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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生最初苍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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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说实话怎么活着都没有错,错的只是心中的影子。影子错了,倦了,冷了,主人才会拿起笔,拿起乐器,拿起摄影机。影子写作,影子唱歌,影子拍片子,都是想让心里暖和起来。就好像现在的我,忘了关窗,风吹进来,寒。我不关窗。我点燃一根烟,看着冷静的星星之火。我幻想出一堆篝火,人很多,热闹极了。    
    我们一起围着心里头的烈焰跳舞取暖,并不孤单。    
    2001年3月9日


第三部分 电影·小白记忆第44节 在七十年代的路上跑

    明天,躺在床上,不醒。你肯定会觉得头晕,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儿。你决定戒烟了吗?其实每天抽上三四根都宝没什么,难道你想长命百岁?你死在五十岁或者更早的光景里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夜里你肯定醒来过,嗓子干得像是撒哈拉,胃里苦涩荒芜,身子抽搐成虾米。你爬起来吃饼干,看见电视里正在上演与大师对话这样的节目。你说操,晃动头部,越发浑浊,这真让人烦恼。你没有欲望,却开始自渎,虽然一点儿都不投入。你只想找点儿事儿干干罢了。洗个澡,镜子里的脸色像是夜访而来的吸血鬼。冬天啊在窗外,夜啊在窗外,出去奔跑真的会出汗从而不流泪?帅哥是金城武,不是何志武,流泪是镜头后的谎言。跑。遇到一个凄凉的陌生人,拿转头砸他。抢劫。暗红色的血也有结冰的时候。    
    到迪厅去,让自己震耳欲聋,摇头甩头好像真的吃了药丸,然后在某个女生身后起伏,给别人展示无可名状的快感。或者赐你扎啤,在秽暗的角落里做一个看客,心死心荒,趴在栏杆上,任凭二十多岁的时光无聊虚度。DJ,你丫不要太高兴,像个傻头傻脑的盲流,做游戏,挑逗妹妹,那是被上帝谴责的行径。你身后的艳舞女郎是堕入凡间的巫灵,她们希望人间沦陷。笑容好像桃花灿烂,别怪这里没有植物,没人带你到故乡去看桃花。    
    散场。八十年代的孩子们继续寻找拥挤的乐园,纷纷到风中去寻找保险套。你看到那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女孩趴在哥哥的怀里低泣并且抚摸。她们被惯坏了。她们被杜拉思纳波科夫库布力克波兰斯基伍迪艾伦给骗了。你只能在昏黄路灯下祝她们迷途知返。你心里的爱再也不能萌芽了。你三两下就开始厌倦,你第一眼就看上的姑娘一个礼拜之后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你不想说话不想亲吻不想爱抚甚至不想进入。进入了。姑娘你走吧。永远走吧。我是流氓。我是浪子。我不负责任。从今以后都不要再找我好吗否则我会打你骂你。你抽了一根事后烟,嗓子里充满了痰。你于是再次穿衣起床走到刮大风的京城夜里去。    
    歌唱这甜蜜生活吧。KTV窝一窝。《蝴蝶飞呀》就像童年在风里跑。周末午夜别徘徊请到苹果乐园来。你无法忘怀,那时候你十三,双卡录音机是你的初恋。你现在还要这样唱歌,声音故意清纯无比。这样才会觉得好一点。让我们举起杯跟往事干杯。朋友啊有空来坐坐有空来坐坐。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泪眼朦胧。这是你们的儿歌。这是你们的花园。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做梦的同时游戏人生,在游戏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做了一场残梦。冷了倦了痴了醉了。新音乐电子迷幻TECHNO工业噪音RAVEPARTY打动你不得。你就是喜欢当年的他她它。你被人耻笑了。你丫真他妈的傻冒。你看见戴耳环的脸穿鼻环的脸七彩漂染的脸世纪末的脸。你会跳韩国舞吗你喜欢逛韩国城吗?    
    打的归家。一块二。灯不灭。你永远让自己的狗窝灯光闪烁。那又不是你家你干吗呢?你的家在哪儿啊在河南在四川在内蒙在东北在新疆在福建?你的灯火照亮你煞白的脸。你说你要读书。好多书。尘封的书。读着读着你就拥有了一双漆黑的手。手中物号称是你最后归宿。屁!谁安慰你了是张承志吗是韩少功吗是张炜吗。谁体贴你了是余华吗是王安忆吗是莫言吗?谁温暖你了是苏童吗是叶兆言吗是残雪吗?安慰你的体贴你的温暖你的是你自己的臭手还有浮动在空中的虚空影子。普鲁斯特博尔郝斯卡夫卡村上春树伍尔芙海明威塞林格金斯堡米兰昆德拉他们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还能带给你什么啊什么啊。你丫还不困?你不困你活着干吗?    
    明天,躺在床上,不醒。你肯定会觉得头晕,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儿。开着电视听着音乐晃着身子等待感冒来临。你是新世纪的走肉你是上个世纪的走狗你是就要被人民宣判的二流子。    
    起来!起来!起来!    
    你还不如头戴白帽身穿棉袄撒丫子出去奔走相告出去跑!    
    跑!出去跑!    
    在夜里跑!在风中跑!在空中跑!在死寂中跑!    
    跑过处长的皮包跑过门卫的盯梢跑过饭馆的喧嚣跑过小李的苦恼跑过娜娜的裙角跑过报摊的浮躁跑过你的微笑去你妈的跑到倒!    
    2001年6月17日


第三部分 电影·小白记忆第45节 被遗忘的时光(1)

    1997年,大三暑假。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故乡录像厅里,等待古惑仔第六集上演。    
    外面很闷热,里面很凉爽。    
    快十点了,快开演了,空荡荡的录像厅里,却还是只有我一个。    
    看门的老头终于朝我走来,他从汗衫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三块钱,递给我,对我说,你走吧,我把钱退给你。我哑然。老头把钱硬塞到我手里,气呼呼地对我说,我总不能为你一个人放专场吧,你给的这点儿钱,还不够交电费。    
    我只好走出黑暗,走进夏天。我只好约上鬼子、雷子,一起去三儿家打牌。    
    我认识这个老头,他叫黄秉林,以前是我五叔的部下。    
    五叔搞了十来年录像厅生意,到1996年,终于无力为继,转行去卖空调。    
    黄秉林不同于五叔,他一直都做售票员,没什么积蓄,五叔把场子转包给别人,他便只得随之转过去,继续做他的售票员。    
    他的牙齿脱落得很快。    
    我去北京读了几年书,他就认不出我了,不像从前,每到周末,当我出现在录像厅门口的时候,他都会往地上吐一口痰,笑眯眯地对我说,来了?赶紧进去吧,快开演了,今天片儿不错,打得厉害得很。    
    那时候的片儿,确实不错,厉害得很。    
    我最早走进录像厅,也许是小学三四年级的事儿,把我领进去的人,正是我的五叔,否则我也不可能有钱有胆往里进。五叔那时候刚从乡下跑到城里来,再也不想种地了,想赚钱,于是就和几个城里弟兄合伙在汽车站附近开了家录像厅。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事儿,那时候人们极度缺乏娱乐生活,甭说看打打杀杀卿卿我我的港台录像片,就连电视机,十家里也找不出一台两台来,于是大家伙吃饱了饭没事儿干,就都往录像厅里窜,甭管放什么片子,都能看得瞠目结舌、忘乎所以。    
    五叔这步创业之路算是走对了,生意红火得很,没两年就成了万元户,把我爸羡慕得不行,我爸虽然是个高级工程师,每个月也不过两三百块钱,领着一大家子人上街吃顿烩面都得咬紧牙关,怎比得上五叔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好似神仙。    
    所以我想那时候我爸之所以老不让我去五叔那里看录像,倒不是怕我学坏怕我被毒害,而是出于对小学都没毕业的五叔的嫉妒。    
    至于那时候都看了些什么片子,早已模糊不清了。    
    也许有杜琪峰的《碧水寒山夺命金》,也许有楚原的《沈胜衣》,也许有洪金宝的《败家仔》,也许有王晶的《青蛙王子》……    
    ……《风雨双流星》、《飞渡卷云山》……《聚散两依依》……    
    也许吧。都快二十年了。    
    那时候,我不认识刘松仁、钟楚红,我不认识狄龙、尔东升,我不认识林正英、午马,我不认识张曼玉、钟镇涛,我不认识王羽、成龙,我更不认识杜琪峰楚原洪金宝王晶。    
    那时候,我也没能记住那样的歌声,漂浮在木吉他的和弦之上,沙哑而深情款款地唱道,为什么不停住你的脚步,让我的歌把你留住?    
    等我上了初中,五叔已经存了不少钱,他把录像厅迁到了更为繁华的水上楼,开始全天放映不清场。    
    那时候的街头上,涌现出了一群又一群的小流氓,他们不上学,不上班,整天泡在录像厅里,混在台球案边,他们腰里别着小斧头,嘴上叼着劣质香烟,把放学的乖孩子堵在路边,从他们兜里翻出一毛两毛家长给的早饭钱,然后走进游戏厅,玩魂斗罗,玩街霸,表情冷酷,骂骂咧咧,不可一世。    
    于是我就很少去录像厅了,我想我是个好孩子,我想我是个胆小鬼。    
    偶尔去了一次,还被一个著名流氓堵在门口,他叫丁丁,远近闻名,打台球能一杆全收,玩街霸能一币通关,不是盖的。他把我堵在门口,我心里忐忑不安,我以为他想要钱,可我要是把钱给了他,我还怎么玩游戏,我还怎么租小说啊?    
    谁知道,我错了。    
    丁丁弯下腰来,和颜悦色,像个邻家大哥哥般对我说,你能告诉我,二十六个英语字母都是怎么念的吗?    
    你问这,弄啥?——我有些发懵。    
    我妈让我接着上学……——丁丁的眼神黯淡下去,看着门外的车水马龙。    
    哦……——我如释重负。    
    还好,我没辜负他对我的信任,我教会了他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念法,他成了我的朋友。通过他,我认识了鬼子、雷子和三儿,我们一起看录像、打游戏、看武侠小说、听小虎队,我们一起在上早学的路上沿街尿尿,我们一起在小面馆里吃猪头肉、喝“南阳关”。    
    我们一起被分到“坏班”,我们一起在中考后名落孙山。    
    丁丁不再读书,两年后,他去了平顶山,进帘子布厂,当了一名青工。


第三部分 电影·小白记忆第46节 被遗忘的时光(2)

    从此不再有消息。    
    剩下我们四个,作为关系子弟,进了戒律森严的县城一中。    
    到了高中,我对什么周润发万梓良刘德华李修贤已经如数家珍了,徐克吴宇森王晶等等也能说上个一二三来。    
    不要说是我,就连五叔,听到这些名字,也能口吐白沫胡扯上好一阵子,毕竟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人也算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他的录像厅再次乔迁壮大,搬到了电影院旁边,换上了大投影和软沙发,实现了质的飞跃。    
    在那里,我看了无数港片。    
    看港片,成了我惟一的课外活动,成了我每星期的期盼,成了我朝思暮想的梦。    
    周星星重返校园啦!东方不败重现江湖啦!赌神再战拉斯维加斯啦!黄飞鸿再展无影脚啦!    
    在那里,我第一次和黄璐坐到了一块儿。    
    黄璐是黄秉林的女儿,跟我一样大,头发长长,眉毛弯弯,早熟,诱人。    
    我和她从小学就是同学,我和她,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那天,她是怎么进来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坐到我身边的,我也不知道。    
    那天,放的是什么片子?    
    高晋有没有跌落山崖?唐伯虎有没有大战对穿肠?令狐冲有没有夜遇东方不败?黄飞鸿有没有高喊爱老虎油?    
    我都记得。我都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和黄璐一起去上晚自习,一路上,我们还是没说话。天快黑的时候,我们走进校园,在我们默默分开走向各自教室的时候,剧烈的鸣响冲进耳朵。    
    ——我们的校长喝醉了,他在后山放猎枪。    
    ——假如那是烟花?    
    所有的烟花、所有的流星、所有的红蜻蜓、所有的纸飞机,都出现在昨天的电影里,都出现在旧梦中。在电影里,在旧梦中,还有波澜壮阔动人心魄的江湖情真、兄弟情深、红尘情迷、儿女情长,由不得你不痴狂、不神往。    
    可毕竟,昨日不再,明日无奈。    
    所以才诞生出了那么多纪念青春追忆往昔的电影,这样拍,那样拍。    
    或清新,或凝重,或迷幻,或写实。    
    这样那样,怎样都行。    
    我也想拍。    
    我的眼睛,就是我的摄像机,我的灵魂,翻山越海,四处飞翔。    
    我拍到五叔,他生意破产,负债累累,踩着三轮,上街拉客;我拍到爸爸,他退休在家,一言不发,站在窗边,眉头紧锁;我拍到丁丁,他蓬头垢面,睡眼惺忪,点燃烟卷,出门上班;我拍到鬼子,鬼子他们,他们坐在另一座城市的夜店里,放下酒杯,突然沉默,各怀心事,不知所措。    
    还有黄璐,她掀开前襟,露出乳房,给刚出生的孩子喂奶。    
    她若有若无地笑着。她的头发还是那样子的,她的眉毛还是那样子的,那样子长长的,那样子弯弯的。    
    他爸呢?售票员呢?黄秉林呢?    
    黄秉林坐在门可罗雀的录像厅门前,满脸堆笑,高举喇叭,大声吆喝:无间道!无间道!最新香港超级猛片!刘德华梁朝伟明争暗斗!三集连放,票价五元,走过路过,不可错过!无间道!无间道!……    
    OK,就让我的电影,停留在这样的场景上,停留在黄秉林身上,终至黯淡,终至结束。这当然是一个长镜头,没有配乐,只有环境音效。音效来自放置在大街边的超级大音箱,来自正在循环放映不清场的超级香港猛片。    
    ——刚好响起那首歌,蔡琴在唱,刘建明在听,你也在听。    
    ——你当然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叫做,被遗忘的时光。    
    2004年5月14日


第三部分 电影·小白记忆第47节 追日(1)

    9月12日星期四    
    好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想,可是却找不到完美归途。冬风将至,季节变化的时候很多病症都会趁乱狂舞,而承载的厅堂,因其脆弱与虚空,终将崩塌。谁都渴望完美的崩塌,就像《爆裂刑警》中的吴震宇那样,在他快要死去的时候,一罐可乐从自动售货机中怦然滑落,蓝色的,美丽的。它看见他释然地笑了。他终于停止了盲目的暗夜奔跑。后来,《朱丽叶与梁山伯》中的爷爷也笑了,像个拒绝长大的孩子。孩子说,NO COKE,NO HOPE。爷爷说,NO COKE,NO HOPE。没错。    
    10月13日星期日    
    小男孩尼古拉手上的许愿结跌落在地,他失踪的父亲在电视新闻中被警察抓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尼古拉一直活在惊恐与不安中,在他脑海四周,绕旋着被歹徒贩卖的人体器官,以及父亲满脸是血的惨状。父亲曾经试图自杀。尼古拉拥有一个又一个的梦童失魂夜。    
    那是作家导演克劳德·米勒拍摄于1998年的电影《雪地里的魅影》。美妙神奇的童年有时却又那么触目惊心。    
    再过两天,爸爸就要来看我了。还有妈妈。还有爷爷。    
    9月20日星期五    
    重看《不夜城》,我不再被开幕的追拍长镜头所震撼,却依旧被结局的车门幻雪所打动。健一永不再爱,他空洞地坐在大战前夕的名车里,镇静,而恍然。冬天的来临不会因为一个天涯浪子的心伤心死而改变,雪还是会落到所有漂泊者的眼角眉梢。健一在推开车门的一刹那,心里忽然阵痛无比。光阴倒转,曾有一天他捅开陌生女子的房门。咔嗒一声。咔嗒一生。雪好像落了一辈子。永不停歇。他在雪光中射杀了那个从陌生到深爱的女子。那个女骗子,那个亚细亚的遗孤。天亮了,雪还在下,从这一年下到那一年。健一打开车门,去赴生死局。车门开,雪花飞。这还是那年那夜的雪吗?车好像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还在失魂的都市疾驰。车门开,小莲纵身跃下,不顾生死。这人间早已令她冷彻心扉,所以她选择欺骗全世界。健一也被她骗了,骗的很深,很深。健一杀了小莲。经年以后,健一却因为漫天飞雪而想起那个莫测的女子。    
    10月2日星期三    
    放假了。哪儿都没去。熊猫海还在闪着波光吧。五颜六色的2000。上海1999的连绵梅雨,大沪饭店的雪菜肉丝面。墙角等待阳光的女子。最后一瞥,血液中的成都。深圳深圳,沙尾的古树,暴雨闪电怎么还没将你烧死?不知道该看什么片子了。《好男好女》拿起来又放下。我不愿再见尚未老去的安妮。钟浩东已经死了;阿威已经死了;蒋碧玉弥留;女演员哭泣。现实的结局是伊能静嫁给了她的音乐顽童,养儿育女,拍广告拍电视。《人间四月天》,陆小曼;林语堂,《风声鹤唳》。侯孝贤再也找寻不到最喜欢拍的女主角了,他最爱的男演员,TONY LEUNG,在香港的夜店里喝酒喝到间歇失忆。他无法戒掉这红尘液体。他终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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