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waerdeng-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生产的谷物,谁又会去计算出它们的价值来呢?英格兰干草给小心地称过,还计算了其中的湿度和硅酸盐、碳酸钾;可是在一切的山谷、洼地、林木、牧场和沼泽地带都生长着丰富而多样的谷物,人们只是没有去收割罢了。我的呢,正好像是介乎野生的和开垦的两者之间;正如有些是开化国,有些半开化国,另一些却是野蛮国,我的田地可以称为半开化的田地,虽然这并不是从坏的意义上来说。那些豆子很快乐地回到了我培育它们的野生的原始状态去,而我的锄头就给他们高唱了牧歌。

在附近的一棵白桦树顶有棕色的歌雀——有人管它叫做红眉鸟——歌唱了一整个早晨,很愿意跟你作伴。如果你的农田不在这里,它就会飞到另一个农夫的田里去。你播种的时候,它叫起来,“丢,丢,丢了它,——遮,遮,遮起来,——拉,拉,拉上去。”可这里种的不是玉米,不会有像它那样的敌人来吃庄稼。你也许会觉得奇怪,它那无稽之歌,像用一根琴弦或二十根琴弦作的业余帕格尼尼式的演奏,跟你的播种有什么关系。可是你宁可听歌而不去准备灰烬或灰泥了。这些是我最信赖的,最便宜的一种上等肥料。

当我用锄头在犁沟边翻出新土时,我把古代曾在这个天空下居住过的一个史籍没有记载的民族所留下的灰烬翻起来了,他们作战狩猎用的小武器也就暴露在近代的阳光下。它们和另外一些天然石块混在一起,有些石块还留着给印第安人用火烧过的痕迹,有些给太阳晒过,还有一些陶器和玻璃,则大约是近代的耕种者的残迹了。当我的锄头叮当地打在石头上,音乐之声传到了树林和天空中,我的劳役有了这样的伴奏,立刻生产了无法计量的收获。我所种的不是豆子,也不是我在种豆;当时我又怜悯又骄做地记起来了,如果我确实记起来的话,我记起了我一些相识的人特地到城里听清唱剧去了。而在这艳阳天的下午,夜鹰在我头顶的上空盘旋,——我有时整天地工作,——它好像是我眼睛里的一粒沙,或者说落在天空的眼睛里的一粒沙,它时而侧翼下降,大叫一声,天空便好像给划破了,最后似裂成破布一样,但苍穹依然是一条细缝也没有;空中飞着不少小小的精灵,在地上、黄沙或岩石上、山顶上下了许多蛋,很少有人看到过的;它们美丽而细长,像湖水卷起的涟漪,又像给凤吹到空中的升腾的树叶;在大自然里有的是这样声气相投的因缘。鹰是波浪的空中兄弟,它在波浪之上飞行视察,在空中扑击的完美的鹰翅,如在酬答海洋那元素的没有羽毛的翅膀。有时我看着一对鹞鹰在高空中盘旋,一上一下,一近一远,好像它们是我自己的思想的化身。或者我给一群野鸽子吸引住了,看它们从这一个树林飞到那一个树林,带着一些儿嗡嗡的微颤的声音,急遽地飞过;有时我的锄头从烂树桩下挖出了一条蝾螈来,一副迂缓的奇怪的、丑陋的模样,还是埃及和尼罗河的残迹,却又和我们同时代了。当我停下来,靠在我的锄头上,这些声音和景象是我站在犁沟中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听到看到的,这是乡间生活中具有无穷兴会的一部分。

在节庆日,城里放了礼炮,传到森林中来很像气枪,有时飘来的一些军乐声也传得这样远。我远在城外的豆田之中,听大炮的声音好像尘菌在爆裂;如果军队出动了,而我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整天恍恍惚惚感到地平线似乎痒痒麻麻的,仿佛快要出疹子似的,也许是猩红热,也许是马蹄癌,直到后来又有一些好风吹过大地,吹上魏兰德大公路,把训练者的消息带给了我。远远有营营之声,好像谁家的蜜蜂出窝了,因此邻人们依照维吉尔的办法,拿出了声音最响的锅壶之属来轻轻敲击,呼唤它们回蜂房去。等到那声音没有了,营营之声也住了,最柔和的微风也不讲故事了,我知道人们已经把最后一只雄峰也安然赶回米德尔塞克斯的蜂房了,现在他们在考虑涂满蜂房的蜂蜜了。

我感到骄做,知道马萨诸塞州和我们的祖国的自由是这样安全;当我回身再耕种的时候,我就充满了不可言喻的自信,平静地怀抱着对未来的希望,继续我的劳动。

要是有几个乐队在演奏着啊,整个村子就好像是一只大风箱了,一切建筑物交替地在嚣音之中一会儿扩张,一会儿坍下。然而有时传到林中来的是真正崇高而兴奋的乐句,喇叭歌唱着荣誉,我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痛痛快快地用刀刺杀一个墨西哥人,——我们为什么常要容忍一些琐碎事物?——我就四处寻找土拨鼠和鼬鼠,很想表演我的骑士精神。这种军乐的旋律遥远得像在巴勒斯坦一样,使我想起十字军在地平线上行进,犹如垂在村子上空的榆树之巅微微摇曳和颤动的动作。这是伟大的一天啊,虽然我从林中空地看天空,还和每天一样,是同样无穷尽的苍穹,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种豆以来,我就和豆子相处,天长日久了,得到不少专门经验,关于种植,锄地,收获,打场,拣拾,出卖,——最后这一种尤其困难,——我不妨再加上一个吃,我还吃了豆子,尝了味道的。

我是决心要了解豆子的。在它们生长的时候,我常常从早晨五点钟锄到正午,通常是用这天剩余时间来对付别的事情。想想,人跟各种杂草都还可以结交得很亲热很奇异呢,——说起这些来是怪累赘的,劳动的时候这些杂草已经够累赘的了,——把一种草全部捣毁,蛮横地摧残了它们的纤细的组织,锄头还要仔细地区别它们,为了把另一种草来培养。这是罗马艾草,——这是猪猡草,——这是酢酱草,——这是芦苇草,——抓住它,拔起它,把它的根翻起来,暴露在太阳下,别让一根纤维留在荫影中间,要不然,它就侧着身子爬起来,两天以后,就又青得像韭菜一样。这是一场长期战争,不是对付鹤,而是对付败草,这一群有太阳和雨露帮忙的特洛伊人。豆子每天都看到我带了锄头来助战,把它们的敌人杀伤了,战壕里填满了败草的尸体。有好些盔饰飘摇、结实强壮的海克脱,比这成群的同伴们高出一英尺的,也都在我的武器之下倒毙而滚入尘埃中去了。

在这炎夏的日子里,我同时代的人有的在波士顿或罗马,献身于美术,有的在印度,思索着,还有的在伦敦或纽约,做生意,我这人却跟新英格兰的其他农夫们一样,献身于农事。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要吃豆子,我这人天性上属于毕达哥拉斯一派,至少在种豆子这件事上是如此。管它是为了吃,或为了选票,或为了换大米,也许只是为了给将来一个寓言家用吧,为了譬喻或影射,总得有人在地里劳动。总的说来,这是一种少有的欢乐,纵然继续得太久了,也要引起虚掷光阴的损失。虽然我没有给它们施肥,也没有给它们全部都锄一遍草、松一遍土,但我常常尽我的能力给它们锄草松土,结果是颇有好处的,“这是真的,”正像爱芙琳说过的,“任何混合肥料或粪肥都比不上不断地挥锄舞铲,把泥上来翻身。”“土地,”他还在另一个地方写着,“特别是新鲜的土地,其中有相当的磁力,可以吸引盐、力,或美德(随便你怎样称呼吧)来加强它的生命,土地也是劳力的对象,我们在土地上的所有活动养活了我们,一切粪肥和其他的恶臭的东西只不过是此种改进的代用品而已。”况且,这块地只是那些“正在享受安息日的耗尽地力、不堪利用的土地”,也许像凯南尔姆·狄格贝爵士想过的,已经从空气中吸取了“有生的力量”。我一共收获了十二蒲式耳的豆子。

为了更仔细起见,也因为柯尔门先生所报告的主要是有身份的农夫的豪华的试验,曾有人表示不满,现将我的收入支出列表如下:

一柄锄头…………………O·五四

耕耘挖沟…………………七·五0——过昂了

豆种子……………………三·一二五

土豆种子…………………一·三三

豌豆种子…………………O·四0

萝卜种子…………………O·O六

篱笆白线…………………O·o二

耕马及三小时雇工………一。OO

收获时用马及车…………0·七五

共计…………………一四·七二五元我的收入(patremfamillias vendacem,non emacem esseoportet),来自卖出九蒲式耳十二

夸特之豆………………一六·九四

五蒲式耳大土豆……………二·五0

九蒲式耳小土豆……………二·二五

草……………………………一·OO

茎……………………………O·七五

共计………………………二三·四四元

赢余(正如我在别

处所说……………………八·七一五元

这就是我种豆经验的结果:约在六月一日,播下那小小的白色的豆种,三英尺长十八英寸的间距,种成行列,挑选的是那新鲜的、圆的、没有掺杂的种子。要注意虫子,再在没有出苗的位置上补种苗。然后提防土拨鼠,那片田地如果曝露在外,它们会把刚刚生长出来的嫩叶子一口气都啃光的;而且,在嫩卷须延展出来之后,它们还是会注意到的,它们会直坐着,像松鼠一样,把蓓蕾和初生的豆荚一起啃掉。尤其要紧的是,如果你要它避免霜冻,并且容易把豆子卖掉,那你就尽可能早点收获;这样便可以使你免掉许多损失。

我还获得了下面的更丰富的经验:我对我自己说,下一个夏天,我不要花那么大的劳力来种豆子和玉米了,我将种这样一些种子,像诚实,真理,纯朴,信心,天真等等,如果这些种子并没有失落,看看它们能否在这片土地上生长,能否以较少劳力和肥料,来维持我的生活,因为,地力一定还没有消耗到不能种这些东西。唉!我对自己说过这些话,可是,现在又一个夏季过去了,而且又一个又一个地都过去了,我不得不告诉你们,读者啊,我所种下的种子,如果是这些美德的种子,那就都给虫子吃掉了,或者是已失去了生机,都没有长出苗来呢。人通常只能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勇敢或怯懦。这一代人每一年所种的玉米和豆子,必然和印第安人在几个世纪之前所种的一样,那是他们教给最初来到的移民的,仿佛命该如此,难以改变了。有一天,我还看见过一个老头子,使我惊讶不已,他用一把锄头挖洞至少挖了第七十次了,但他自己却不预备躺在里面。为什么新英格兰人不应该尝试尝试新的事业,不要过分地看重他的玉米,他的土豆、草料和他的果园,——而种植一些别的东西呢?为什么偏要这样关心豆子的种子而一点也不关心新一代的人类呢?我前面说起的那些品德,我们认为它们高于其他产物,如果我们遇到一个人,看到他具有我说到过的那些品德,那些飘荡四散于空中的品德已经在他那里扎根而且生长了,那时我们真应该感到满意和高兴。这里来了这样一种难以捉摸而且不可言喻的品德,例如真理或公正,虽然量极少,虽然还是一个新的品种,然而它是沿着大路而来了。我们的大使应该接到一些训令,去选择好品种,寄回国内来,然后我们的国会把它们分发到全国各地去种植。我们不应该虚伪地对待真诚。如果高贵与友情的精华已为我们所有,我们绝对不应该再让我们的卑鄙来互相欺骗、互相侮辱、排斥彼此。我们也不应该匆忙相见。大多数人我根本没有见过,似乎他们没有时间,他们忙着他们的豆子呢。我们不要跟这样的忙人往来,他在工作间歇时倚身在锄头上或铲子上,仿佛倚身在手杖上,不像一只香菌,却只有一部分是从土地中升起来的,不完全是笔直的,像燕子停落下来,在大地上行走着,——

“说话时,他的翅膀不时张开,

像要飞动,却又垂下了,——”

害得我们以为我们许是在跟一个天使谈话。面包可能并不总是滋养我们;却总于我们有益,能把我们关节中的僵硬消除,使我们柔软而活泼,甚至在我们不知道患了什么病症的时候,使我们从大自然及人间都找到仁慈,享受到任何精纯而强烈的欢乐。

古代的诗歌和神话至少提示过,农事曾经是一种神圣的艺术,但我们匆促而杂乱,我们的目标只是大田园和大丰收。我们没有节庆的日子,没有仪式,没有行列了,连耕牛大会及感恩节也不例外,农民本来是用这种形式来表示他这职业的神圣意味的,或者是用来追溯农事的神圣起源的。现在是报酬和一顿大嚼在吸引他们了。现在他献牺牲不献给色列斯,不献给约夫了,他献给普鲁都斯这恶神了。由于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摆脱掉的贪婪、自私和一个卑辱的习惯,把土地看作财产,或者是获得财产的主要手段,风景给破坏了,农事跟我们一样变得低下,农民过着最屈辱的生活。他了解的大自然,如同一个强盗所了解的那样。卡托说过农业的利益是特别虔敬而且正直的(maximeque pius quaestus),照伐洛说,古罗马的人“把地母和色列斯唤为同名,他们认为从事耕作的人过的是一个虔敬而有用的生活,只有他们才是农神的遗民”。

我们常常忘掉,太阳照在我们耕作过的田地和照在草原和森林上一样,是不分轩轾的。它们都反射并吸收了它的光线,前者只是它每天眺望的图画中的一小部分。在它看来,大地都给耕作得像花园一样。因此,我们接受它的光与热,同时也接受了它的信任与大度。我看重豆子的种子,到秋田里有了收获,又怎么样呢?我望了这么久广阔田地,广阔田地却并不当我是主要的耕种者,它撇开我,去看那些给它洒水,使它发绿的更友好的影响。豆子的成果并不由我来收获。它们不是有一部分为土拨鼠生长的吗?麦穗(拉丁文spica,古文作speca,语源spe是希望的意思),不仅是农夫的希望;它的核仁,或者说,谷物(granum,语源gerendo是生产的意思)也不是它的生产之全部。那未,我们怎会歉收呢?难道我们不应该为败草的丰收而欢喜,因为它们的种子是鸟雀的粮食?大地的生产是否堆满了农夫的仓库,相对来说,这是小事。真正的农夫不必焦形于色,就像那些松鼠,根本是不关心今年的树林会不会生产栗子的,真正的农夫整天劳动,并不要求土地的生产品属于他所占有,在他的心里,他不仅应该贡献第一个果实,还应该献出他的最后一个果实。

村 子

锄地之后,上午也许读读书,写写字,我通常还要在湖水中再洗个澡,游泳经过一个小湾,这却是最大限度了,从我身体上洗去了劳动的尘垢,或者除去了阅读致成的最后一条皱纹,我在下午是很自由的。每天或隔天,我散步到村子里去,听听那些永无止境的闲话,或者是口口相传的,或者是报纸上互相转载的,如用顺势疗法小剂量的接受它们,的确也很新鲜,犹如树叶的瑟瑟有声和青蛙的咯咯而呜。正像我散步在森林中时,爱看鸟雀和松鼠一样,我散步在村中,爱看一些男人和孩童;听不到松涛和风声了,我却听到了辚辚的车马声。从我的屋子向着一个方向望过去,河畔的草地上,有着一个麝鼠的聚居地;而在另一个地平线上,榆树和悬铃木底下,却有一个满是忙人的村子,使我发生了好奇之心,仿佛他们是大草原上的狗,不是坐在他们的兽穴的人口,便是奔到邻家闲谈去了。我时常到村子里去观察他们的习惯。在我看来,村子像一个极大的新闻编辑室,在它的一边支持它的,仿佛国务街上的里亭出版公司的情形,是他们出售干果,葡萄干,盐,玉米粉,以及其他的食品杂货。有些人,对于前一种的商品,即新闻,是胃口大,消化能力也一样大的,他们能永远一动不动地坐在街道上,听那些新闻像地中海季风般沸腾着,私语着吹过他们,或者可以说,他们像吸入了一些只是产生局部麻醉作用的乙醚,因此意识还是清醒的,苦痛却被麻痹了,——要不然有一些新闻,听到了是要使人苦痛的。每当我倘徉经过那村子的时候,没有一次不看到这些宝贝一排排坐在石阶上晒太阳,身子微偏向前,他们的眼睛时不时地带着淫欲的表情向这边或那边瞟一眼,要不然便是身子倚在一个谷仓上,两手插在裤袋里,像女像柱在支撑着它似的。他们因为一般都在露天,凤中吹过的什么都听见了。这些是最粗的磨坊,凡有流长飞短的闲话都经他们第一道碾过,然后进入户内,倾倒入更精细的漏斗中去。我观察到村中最有生气的是食品杂货店,酒吧间,邮政局和银行;此外像机器中少不了的零件,还有一只大钟,一尊大炮,一辆救火车,都放在适当的地方;为了尽量利用人类的特点,房屋都面对面地排成巷子,任何旅行者都不得不受到夹道鞭打,男女老少都可以揍他一顿。自然,有一些安置在最靠近巷子口上的人最先看到的,也最先被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