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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北史-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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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身亡之后,卖宅营葬,妻女不免飘泊,士友叹愍之。长子昂袭爵。 
  宇文忠之,河南洛阳人也。其先南单于之远属,世据东部,后居代都。父侃,卒于书侍御史。忠之涉猎文史,颇有笔札,释褐太学博士。天平初,除中书侍郎。裴伯茂与之同省,常侮忽之,以忠之色黑,呼为“黑宇”。后敕修国史。元象初,兼通直散骑常侍,副郑伯猷,使梁。武定初,为尚书右丞,仍修史。未几,以事除名。忠之好荣利。自为中书郎六七年矣,遇尚书省选右丞,预选者皆射策,忠之试焉。既获丞职,大为忻满,志气嚣然,有骄物之色。识者笑之。既失官爵,怏怏发疾,卒于君山。 
  费穆,字朗兴,代人也。祖于,位商贾二曹令、怀州刺史,赐爵松阳男。父万袭爵,位梁州镇将,赠冀州刺史。穆性刚烈,有壮气,颇涉文史,好尚功名。宣武初,袭爵,稍迁泾州平西府长史。时刺史皇甫集,灵太后之元舅,恃外戚之亲,多为非法。穆正色匡谏,集亦惮之。 
  后蠕蠕主婆罗门自凉州归降,其部众因饥侵掠边邑。诏穆衔旨宣慰,莫不款附。明年复叛,入寇凉州。除穆兼尚书右丞、西北道行台,仍为别将,往讨之。穆至凉州,蠕蠕遁走。穆谓其所部曰:“夷狄兽心,见敌便走,若不令其破胆,终恐疲于奔命。”乃简练精骑,伏于山谷,使羸劣之众为外营,以诱之。贼骑觇见,俄而竞至,伏兵奔击,大破之。及六镇反叛,穆为别将,隶都督李崇北伐。都督崔暹失利,崇将议班师。以朔州是白道之冲,贼之咽喉,若不全,则并、肆危,选将镇捍,佥议举穆。崇乃请穆为朔州刺史。寻改云州刺史。穆招集离散,颇得人心。北境州镇皆没,唯穆独存。久之,援军不至,穆乃弃城南走,投尔硃荣于秀容。既而诣阙请罪,诏原之。孝昌中,以都督讨平二绛反蜀,拜散骑常侍。后妖贼李洪于阳城起逆,连结蛮左,诏穆兼武卫将军击破之。 
  及尔硃荣向洛,灵太后徵穆,令屯小平。荣推奉孝庄,穆遂先降。荣素知穆,见之甚悦。穆潜说荣曰:“公士马不出万人,长驱向洛,前无横陈者。政以推奉主上,顺人心故。今以京师之众,百官之盛,一知公之虚实,必有轻侮之心。若不大作讨罚,更树亲党,公还北之日,恐不得度太行而内难行矣。”荣心然之,于是有河阴之事。天下闻之,莫不切齿。荣入洛,穆为吏部尚书、鲁县侯,进封赵平郡公。为侍中、前锋大都督,与大将军元天穆讨平邢杲。 
  时元颢入京师,穆与天穆既平齐地,将击颢。穆围武牢,将拔,属天穆北度,既无后继,穆遂降颢。颢以河阴酷滥,事起于穆,引入诘让,杀之。孝庄还宫,赠侍中、司徒公,谥曰武宣。 
  孟威,字能重,河南洛阳人也。颇有气尚,尤知北土风俗。历东宫齐帅、羽林监。后以明解北人语,敕在著作,以备推访。累迁沃野镇将。前后频使远籓。粗能称旨。普泰中,除大鸿胪卿,卒,赠司空公。子恂嗣。 
  论曰:辛雄吏能历职,琛以公方行己,怀哲体有清监,德源雅业无亏,并素门之所得也。杨机清断在公。道穆兄弟有政事之用。綦俊遭逢受职。山伟位行颇爽。忠之虽文史足用,而雅道蔑闻。费穆出身效力,功名著矣,末路一言,祸延簪带,其死也宜哉!孟威以方言陈力,其勤亦可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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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三十九 齐宗室诸王上 
  赵郡王琛子睿  清河王岳子劢  广平公盛  阳州公永乐  襄乐王显国  上洛王思宗子元海  弟思好  平秦王归彦兄子普  长乐王灵山  神武诸子 
  赵郡王琛,字元宝,齐神武皇帝之弟也。少便弓马,有志气。封南赵郡公,累迁定州刺史、六州大都督,甚有声誉。及斛斯椿等衅结,神武帅师入洛阳,以晋阳根本,召琛留总相府政事,天平中,除御史中尉。正色纠弹,无所回避,远近肃然。寻乱神武后庭,因杖而毙。时年二十三。,太尉、尚书令,谥曰贞。天平三年,又赠假黄钺、左丞相、太师、录尚书事,进爵为王,配享神武庙廷。子睿嗣。 
  睿小名须拔,幼孤,聪慧夙成,特为神武所爱,养于山公主也。令游娘母之,恩异诸子。魏兴和中,袭爵南赵郡公。年至四岁,未尝识母。其母魏华阳山主也。其从母姊郑氏戏谓曰:“汝是我姨兒,何倒亲游氏?”睿因访问,遂失精神。神武疑其感疾,睿曰:“兒无患苦,但闻有所生,欲得暂见。”神武惊,命元夫人至,就宫见之。睿前跪拜,因抱颈大哭。神武甚悲伤,谓平秦王曰:“此兒至孝,吾子无及者。”遂为休务一日。睿读《孝经》,至“资于事父”,辄流涕嘘欷。十岁丧母,神武亲送至领军府。为发哀,举声殒绝,三日水浆不入口。神武与武明太后殷勤敦譬,方渐顺旨。居丧长斋,骨立,杖而后起。神武令常山王与同卧起,日夜喻之,并敕左右,不许进水。虽绝清漱,午辄不肯食,由是神武食必呼与同案。神武崩,哭泣呕血。及壮,将婚,貌有戚容。文襄谓曰:“我为尔娶郑述祖女,何嫌而不乐?”对曰:“自痛孤遗,方从婚冠,弥用感切。”言未卒,鸣咽不自胜,文襄为之悯然。劢之勤学,常夜久方罢。文宣受禅,进爵为王。睿身长七尺,容仪其伟,闲习吏事,有知人之鉴。天保二年,出为定州刺史、六州大都督。时年十七,称为良牧。六年,诏睿领兵监筑长城。于时六月,睿途中屏盖扇,亲与军人同劳苦。定州先常藏冰,长史宋钦道以睿冒热,遣倍道送冰,正遇炎盛,咸谓一时之要。睿对之叹曰:“三军皆饮温水,吾何义独进寒冰!”遂至销液,竟不一尝,兵人感悦。先是役罢,任其自归,丁壮先返,羸弱多致僵殒。睿于是亲帅营伍,强弱相持,赖全者十三四焉。八年,除都督、北朔州刺史。睿抚慰新迁,量置烽戍,备有条法,大为兵人所安。无水处祷而掘井,泉源涌出,至今号曰赵郡王泉。九年,济南以太子监国,因立大都督府,与尚书省分理众事,仍开府置佐史。文宣特崇其选,除睿侍中,摄大都督府长史。睿后因侍宴,帝从容谓常山王演等曰:“由来亦有如此长史不?” 
  皇建初,兼并州事。孝昭帝临崩,预受顾托,奉迎武成于鄴,拜尚书令。天统中,追赠父琛假黄钺;母元氏赠赵郡王妃,谥曰贞昭,华阳长公主如故。有司备礼仪,就墓拜授。时隆冬盛寒,睿跣步号哭,面皆破裂,呕血数升。及还,不堪参谢。帝亲就第看问,拜司空、摄录尚书事。 
  河清三年,周师及突厥至并州。武成戎服,将以宫人避之,睿叩马谏,乃止。帝亲御戎,六军进止,并令取睿节度,而使段孝先总焉。帝与宫为被绯甲,登故北城以望,军营甚整。突厥咎周人曰:“尔言齐乱,故来伐之。今齐人眼中亦有铁,何可当邪!”乃还。至陉岭,冻滑,乃铺氈以度。胡马寒瘦,膝已下皆无毛,比至长城,死且尽。乃截槊杖之以归。是役也,段孝先持重,不与贼战,自晋阳失道,为虏所屠,无遗类焉。斛律光自三堆还,帝以遭大寇,抱其头哭。任城王湝进曰:“何至此!”乃止。光面折孝先于帝前,曰:“段婆善为送女客。”于是以睿为能,加尚书令,封宣城郡公,拜太尉,监五礼。晚节颇以酒色为和士开所构。睿久典朝政,誉望日隆,渐被疏忌。乃撰古忠臣义士,号曰《要言》,以致其意。武成崩。葬后数日,睿与冯翊王润、安德王延宗及元文遥奏后主云:“和士开不宜仍居内。”并入奏太后。因出士开为衮州刺史。太后欲留过百日,睿正色不许。太后令酌酒赐睿,睿正色曰:“今论国家大事,非为厄酒。”言讫便出。其夜,睿方寝,见一人长可丈五尺,臂丈余,当门向床,以臂压睿,良久遂失。甚恶之,起坐叹曰:“大丈夫运命一朝至此!”旦欲入朝,妻子咸谏止之。睿曰:“社稷事重,吾当以死效之。吾宁死事先皇,不忍见朝廷颠沛。”至殿门,又有人曰:“愿勿入。”睿曰:“吾上不负天,死亦无恨。”入见太后,太后复以为言,睿执之弥固。出至永巷,被送华林园,于雀离佛院令刘桃枝拉杀之,时年三十六。大雾三日,朝野冤惜之。其年,诏听以王礼葬,竟无赠谥。子整信嗣,好学有行检,位仪同三司,后终于长安。 
  清河王岳,学洪略,神武从父弟也。父翻,字飞雀,以器度知名,卒于侍御中散。元象中,赠假黄钺、大将军、太傅、太尉、录尚书事,谥孝宣公。岳幼孤贫,人未之知。长而敦直,姿貌嶷然,深沉有器量。初居洛邑,神武每使入洛,必止岳舍。岳母山氏尝夜起,见神武室中无火而有光。移于别室,如前所见。怪之。诣卜者筮,遇《乾》之《大有》。占者曰:“吉,《易》称‘飞龙在天,大人造也’,贵不可言。”山氏归报神武。神武后起兵于信都,山氏谓岳曰:“赤光之瑞,今当验矣,汝可从之。”岳遂往信都,神武见之大悦。 
  及战于韩陵,神武将中军,高昂将左军,岳将右军。中军败,岳举麾大呼,横冲贼阵,神武因大破贼。以功除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封清河郡公。母山氏封郡君,授女侍中,入侍皇后。天平二年,除侍中、六州军事都督,寻加开府。岳辟引时贤以为僚属,论者美之。寻授使持节、六州大都督、冀州大中正。俄拜京畿大都督,其六州事悉隶京畿。时神武统务晋阳,岳与侍中孙腾等京师辅政。岳性至孝,母疾,衣不解带。及遭丧去职,哀毁骨立。神武忧之,每日遣人劳勉。寻起复本位,历冀、晋二州刺史、西南道大都督,有绥边之称。 
  及神武崩,侯景叛,梁武乘间遣其贞阳侯明于寒山,拥泗水灌彭城,与景为掎角声援。岳总诸军南讨,与行台慕容绍宗击破明,禽之。景仍于涡阳与左卫将军刘丰等相持。岳又破之。以功除太尉。又统慕容绍宗、刘丰等攻王思政于长社。岳引洧水灌城。绍宗、刘丰为思政所获。西魏出兵援思政,岳内外防御,城不没者三板。会文襄亲临,数日克城,获思政等。以功别封真定县男。文襄以为己功,故赏典不弘。 
  文襄崩,文宣出抚晋阳,令岳以本官兼尚书左仆射,留镇鄴。天保初,进封清河郡王。五年,加太保。为西南道大行台,统司徒潘相乐等救江陵。师次义阳,西魏克荆州。因略地,克郢州,获梁郢州刺史陆法和,送鄴。诏岳旋师。岳自讨寒山、长社,及出随、陆,并有功,威名弥重。性华侈,尤悦酒色,歌姬舞女,陈鼎击钟,诸王皆莫及。初,高归彦少孤,神武令岳抚养。轻其年幼,情礼甚薄,归彦内衔之。及归彦为领军,岳谓其德己,更倚仗之。归彦密构其短,奏岳造城南大宅,僭拟为永巷,但无阙耳。帝后夜行,见壮丽,意不平。仍属帝召鄴下妇人薛氏入宫,而岳先尝迎之,至宅,由其姊也。帝县薛氏姊而锯杀之,让岳,以为奸人女。岳曰:“臣本欲取之,嫌其轻薄,非奸也。”帝益怒,使高归彦就宅赐以鸩。岳曰:“臣无罪。”彦曰:“饮之!”饮而薨。朝野惜之,时年三十四。诏大鸿胪护丧事。赠太宰、太傅、假黄钺、给辒辌车,谥曰昭武。敕以城南宅为庄严寺。 
  初,岳与神武经纶天下,家有私兵戎器,储甲千余领。文襄末,岳表求纳之,文襄推心相任,不许。文宣时,亦频请纳,又不许。将薨,遗表谢恩,并请上甲。葬毕,方许纳焉。皇建中,配享文襄庙庭。后归彦反,武成知其前谮,以归彦良贱百口赠岳家。赠岳太师、太保,余如故。子劢。 
  劢字敬德,幼聪敏,美风仪,以仁孝闻。七岁袭爵清河王,十四为青州刺史。历祠部尚书、开府仪同三司,改封安乐侯。性刚直,有才干。斛律光雅敬之,每征伐则引为副。迁侍中、尚书右仆射。 
  及后主为周师所败,劢奉太后归鄴。进宦官放纵,仪同苟子溢尤幸。劢将斩以徇,太后救之,乃得释。刘文殊窃谓劢曰:“子溢之徒,言成祸福,何得如此!”劢攘袂曰:“今西军日侵,朝贵多叛,正由此辈弄权。若今日杀之,明日就诛,无恨。”文殊甚愧之。劢劝后主,五品已下家略,悉置三台上,胁之曰:“若战不捷,则烧之。此辈必死战,乃可捷也。”后主不从,遂弃鄴东迁。劢恆后殿,为周军所得。武帝与语,大悦,因问齐亡所由,劢发言流涕,悲不自胜,帝为改容。授开府仪同三司。 
  隋文帝为丞相,谓曰:“齐亡由任邪佞,公父子忠良,闻于邻境,宜善自爱。”劢拜谢曰:“劢,亡齐末属,不能扶危定倾,既蒙获宥,已多优幸,况滥叨名级,致速官谤。”帝甚器之。再迁楚州刺史。城北有伍子胥庙,其俗敬鬼,祈者必以牛酒,至破产业。劢叹曰:“子胥贤者,岂宜损百姓乎!”告谕所部,自是遂止。百姓赖之。 
  开皇七年,转光州刺史。上表曰:“陈氏数年已来,荒悖滋甚,天厌乱德,妖实人兴。或空里时有大声,或行路共传鬼怪,或刳人肝以祠天狗,或自舍身以厌妖讹。人神怨愤,怪异荐发。臣以庸才,猥蒙朝寄,频历蕃守,与其邻接。密迩仇仇,知其动静。天讨有罪,此即其时。若戎车雷动,戈船电迈,臣虽驽怯,请效鹰犬。”并上平陈五策,帝嘉之,答以优诏。及大举伐陈,以劢为行军总管,从宜阳公王世积下陈江州,以功拜上开府,赐物三千段。时陇右诸羌,数为寇乱。朝廷以劢有威名,拜洮州刺史。下车大崇威惠,人夷悦附,豪猾屏迹,路不拾遗,以善政称。后吐谷浑来寇,劢时遇疾,不能拒战,贼遂大掠而去。宪司奏劢亡户口,坐免,卒于家。大唐褒显前代名臣,追赠都督四州诸军事、定州刺史。子士廉最知名。 
  广平公盛,神武从叔祖也。宽厚有长者风。神武起兵于信都,盛来赴,以为中军大都督,封广平郡公。历位司徒、太尉。天平三年,薨于位,赠假黄钺、太尉、太师、录尚书事。无子,以兄子子瑗嗣。天保初,改封平昌王,卒于魏尹。 
  阳州公永乐,神武从祖兄子也。太昌初,封阳州县伯,进爵为公,累迁北豫州刺史。河桥之战,司徒高昂失利奔退,永乐守洛阳南城。昂走趣城南,西军追者将至,永乐不开门,昂遂为西军所禽。神武大怒,杖之二百。后罢豫州,家产不立。神武问其故,对曰:“裴监为长史,辛公正为别驾,受王委寄,斗酒只鸡不敢入。”神武乃以永乐为济州,仍以监、公正为长史、别驾。谓永乐曰:“尔勿大贪,小小义取莫复畏。”永乐至州,监、公正谏不见听,以状启神武。神武封启以示永乐,然后知二人清直,并擢用之。永乐卒于州,赠太师、太尉、录尚书事,谥曰武昭。无子,从兄思宗以第二子孝绪为后,袭爵。天保初,改封脩城郡王。 
  永乐弟长弼,小名阿伽。性粗武,出入城市,好殴击行路,时人皆呼为阿伽郎君。以宗室封广武王。时有天恩道人,至凶暴,横行闾肆,后入长弼党,专以斗为事。文宣并收掩付狱,天恩等十余人皆弃市,长弼鞭一百。寻为南营州刺史,在州无故自惊走。叛亡入突厥,竟不知死所。 
  襄乐王显国,神武从祖弟也。无才伎,直以宗室谨厚,天保元年,封襄乐郡王。位右卫将军,卒。 
  上洛王思宗,神武从子也。性宽和,颇有武干。天保初,封上洛郡王。历位司空、太傅,薨于官。 
  子元海,累迁散骑常侍,愿处山林,修行释典,文宣许之。乃入林虑山,经二年,绝弃人事。志不能固,自启求归。徵复本任,便纵酒肆情,广纳姬侍。又除领军将军。器小志大,颇以智谋自许。皇建末,孝昭幸晋阳,武成居守,元海以散骑常侍留典机密。初,孝昭之诛杨愔等,谓武成云,事成,以汝为皇太弟。及践位,乃使武成在鄴主兵,立子百年为皇太子,武成甚不平。 
  先是,恆留济南于鄴,除领军厍狄伏连为幽州刺史,以斛律丰乐为领军,以分武成之权。武成留伏连而不听丰乐视事。乃与河阳王孝瑜伪猎,谋于野,暗乃归。先是童谣云:“中兴寺内白凫翁,四方侧听声雍雍,道人闻之夜打钟。”时丞相府在北城中,即旧中兴寺也;凫翁谓雄鸡,盖指武成小字步落稽也;道人,济南王小名也;打钟,言将被击也。既而太史奏言,北城有天子气,昭帝以为济南应之,乃使平秦王归彦之鄴,迎济南赴并州。武成先告元海,并问自安之计。元海曰:“皇太后万福,至尊孝性非常,殿下不须别虑。”武成曰:“此岂我推诚之意邪?”元海乞还省一夜思之。武成即留元海后堂,元海达旦不眠,唯绕床徐步。夜漏未尽,武成遽出曰:“神算如何?”答云:“夜中得三策,恐不堪用耳。”因说梁孝王惧诛入关事,请乘数骑入晋阳,先见太后求哀,后见主上,请去兵权,以死为限,求不干朝政,必保太山之安,此上策也;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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