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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6年第4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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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了,县衙也就不是过去朝代的县衙,也叫县政府。木香镇的地面不大,县政府选在了木香镇的西头,院落不大,却盖起了两层楼,青砖青瓦。建筑是古典建筑,但县政府却有新政府的气氛,县政府的院子里摆了许多盆花,都是木香镇人很少见过的奇花异木。县政府搬迁到木香镇,可是县长始终不露面,终于有一天县长坐着一台俄产拉达轿车来到了木香镇。县长叫郑唯一,很年轻,才三十多岁,据说在日本留过学。他的衣着打扮也与众不同,衣服很肥大,领子也大得出奇,脖子上还扎着一条鲜艳的带子。这种衣服在木香镇只有程少甫能够认出郑县长穿的是西服,扎的是领带。郑县长到木香镇还有一个示众讲话,说了许多木香镇人听不懂的话,诸如三民主义,光复中华之类。这天郑县长没穿西服,是笔挺的中山服。郑县长在木香镇的出现本来就已经让木香镇人感到很新奇了,几天以后,他的夫人又出现在木香镇的街头,就更让木香镇人觉得奇怪。这是一个很文弱的女人,脸总煞白着,涂抹着很厚的脂粉,头型翘得很高,上面插了很多东西。尤其让人们感到扎眼的是她的装束,她穿着肥大的衣服,后背上好像背着个包袱,脚上穿的鞋是木头做的,走起路来吧嗒吧嗒直响。她是个日本女人,叫香谷枝子,是郑县长从东洋带回来的媳妇。
  新政府搬迁到木香镇也给木香镇带来一些商机。郑唯一是个典型的洋务派人物,他有事儿没事儿总喜欢到镇子上转悠。他支持镇上的人们做生意,还让镇上的几个大财东出钱建了许多娱乐场所,同时他还号召镇上的人们改变生活方式,尤其是穿衣戴帽要讲究,又不能有碍风化。这一天,郑县长走到了程少甫成衣店。程少甫的眼很毒,一下就认出了进屋来的是县长大人,虽然郑县长在县政府示众讲话时他没看见,但他完全有把握认定进来的人就是郑县长。他急忙哈腰问县长大人安。郑县长只是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眼睛就盯着他屋子里的挂着的成衣样品,和地上摆放着的做衣服的机器。看了半天,他才对程少甫说,很好,有世界上第三大制衣作坊的风范。知道板田俊一吗?知道卡尔·布迪吗?知道孔祥礼吗? 
  程少甫说,下人只是个地方的土裁缝,哪能知道那么多。 
  郑县长有些愤怒地说,你说这种话真他妈没骨气,你把自己看作是做衣服的下人?做衣服的人怎么能是下人?板田俊一是日本最大的制衣商,板田株式会社并不生产大和民族的服装,而是生产西装,出口到西方。板田是个让人尊重的伟大的时装设计师和制衣资本家,日本天皇过生日的时候,在宴请的嘉宾席上有板田俊一的座位。卡尔·布迪是英国的制衣商人,英国皇室的所有服装都由布迪公司提供。布迪懂音乐、绘画,又在大学读过哲学,他的服装不仅体现了英格兰人的绅士风度,还能体现人的生存本性,因此,布迪公司生产的服装永远不会无限量的生产,在英国,哪一个人身上有布迪公司的服装,那他不是公爵就一定是伯爵。孔祥礼是上海的制衣商,他排斥西洋服饰,但又不乏对中式服装的改造,他的伟大成就就在于他为大总统孙文先生制作了中山服。孔祥礼并不是制衣世家出身,但他挖掘整理了中国服装的工艺和技巧,他曾经在京城和朝廷满族服装大师那庆如切磋过技艺,还和京都汉人服装裁剪大师程奉旗商讨过新政府的服饰潮流,你想做一个有出息的裁缝,就得知道这些。 
  程少甫说,那庆如我见过,我叫他那大爷,还在他家吃过饭。程奉旗我更熟,因为他是我爹。 
  郑县长瞪大了眼睛,半天不说话。 
  程少甫又说,刚才听县长大人的一席话,让我有如读了圣贤书,县长大人对制衣行知道得这么多。 
  郑县长笑了,不瞒你说,我在日本留学,学的是轻纺织业,其中也包括制衣。你看我身上这件衣服不错吧,是我自己做的。 
  程少甫就凑近了郑县长看着,连说,好,好。 
  郑县长好像遇到了知音,推掉了县长的架子,竟然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递给程少甫,你看我做的西服有没有毛病? 
  程少甫接过衣服,凑到了窗户前,看了半天说道,有毛病,还不少。我虽然没做过西装,我父亲做过,他是给当年京城洋人画馆的威尔逊做过西服,威尔逊是个大胖子,体重有二百四十多斤,我父亲给他做的西服他穿了很合体,为了感谢我父亲,他还给我父亲画了一幅洋画。我父亲给威尔逊做洋服的时候我一直给他打下手,那年我十五岁,可我对父亲的工艺记得非常清楚。你这件西服做工很好,但裁剪出了问题,领口收得太紧,袖口又收得太松,衣襟的贴边不实,这样,县长大人在讲话的时候,头脑需要左顾右盼,领口收得太紧就不够灵活,袖口太松就会让手腕子露出的皮肉多了些,过去的礼仪是抱拳,需要袖口大,现在新政府长官的礼仪是握手,袖口收得太松显得人不够贵重,容易将胳膊的主肌肉露出来。衣襟的贴边不实,衣襟下垂就显得不够重,西服不需要将纽扣全部系上,系上一枚就可,贴边不实,衣服很容易出现褶皱。另外,西服的上衣兜和袖口也可有小配饰点缀。县长大人这件西服的布料也显得轻了些……县长大人,多有得罪。 
  郑县长吃惊地看着程少甫,你是大师呀,说得都在理,完全体现了卡尔·布迪的服装人性化精神。 
  此后,郑县长经常到程少甫的成衣铺里来,他们竟然成了朋友。郑县长不是一个对政治特别感兴趣的县长,他感兴趣的是服装。郑县长的父亲早年参加过同盟会,现在又在国民政府做官员,他让儿子到边远的地方当县长,其实也是让儿子过渡,将来能踏上更扎实的仕途。但郑县长也根本没把他的县长当回事儿,他把许多政务都交给了副县长,整天和日本夫人香谷枝子下围棋,再就是去程少甫的成衣铺。有一段日子他竟然整天混在程少甫的成衣铺里,给顾客裁剪起衣服来,更荒唐的是,他的本年度的第三次县府政务会议竟在程少甫的成衣铺开的,他一边给一件西服钉纽扣,一边给他手下的公务人员做指示。 
  郑县长整天在程少甫的成衣铺里私混,就渐渐地和程少甫成了朋友,有一天郑县长说,你给我当副县长吧。程少甫就笑,县长这么大的官咱当过,却没有做裁缝舒服。说着就把他藏在箱子底的当年赵师长给他的委任状拿了出来,让郑县长看,郑县长就嘻嘻地乐,说,这少校还真是县长这么大的官。 
  郑县长和程家来往频繁,自然两个人的夫人也常在一块儿。香谷枝子是日本人,汉话说得不准,钟翠花也是大舌头,两个人说起话来竟然互相都能听懂,有一天两个人吵了起来,还动了手。香谷枝子让钟翠花给做一件睡衣,睡衣上要绣花,香谷枝子让翠花给绣日本的樱花,钟翠花没见过日本的樱花,只见过中国的樱桃花。中国的樱桃花细碎,花瓣小,也不艳,钟翠花绣出来以后,香谷枝子很不高兴,说不像是樱花,倒像是一群苍蝇。翠花就说,我绣的樱桃花就是放在外头,蜜蜂都往上落,哪会不像?香谷枝子说,樱花是日本大和民族的国花,要艳丽,要枝繁叶茂,代表日本大和民族的兴旺。钟翠花就说,净扯,花就是花,跟日本有啥关系?香谷枝子说,樱花是大日本天皇指定的国花,亵渎不可。翠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骂道,你们日本天皇是个什么东西,他看过樱桃花吗?就是他来了,我也得这么绣。香谷枝子愤怒地说,你这村妇,敢骂我们日本天皇,你是个混蛋!翠花什么也没说,上去就给香谷枝子一嘴巴。 
  香谷枝子捂着嘴巴跑了。程少甫觉得老婆惹事儿了,郑县长肯定不会饶了他,他想去郑县长的宅院向郑县长道歉,又去不得,郑县长的宅院在县衙的后院,门口有持枪的警卫把守。程少甫只好在成衣铺里等着郑县长来处治他,谁知第二天郑县长嬉皮笑脸地来了,还给程少甫拎来一条鱼。程少甫见到郑县长,扑腾一下给他跪下了,说,郑县长,我老婆惹了祸,打了县长大人的夫人。 
  郑县长说,这事儿我知道,打就打了,她们女人的事儿,咱们管那么多干吗?再说,香谷枝子也该抽,她平时跟我说话总是要说大和民族,你嫁给了我中国爷们,就少给我提大和民族的事儿。再说,论年龄,你是我大哥,翠花是我大嫂,她别说打了我老婆,就是打了我,我也得认。 
  郑县长在木香镇为官三年,和程少甫成了知己,后来郑县长回了京城,又有重任,程少甫为他做了一套皮装,是鹿皮的,领子是用幼虎的尾巴做的,这件衣服的造价值五百两银子,郑县长对他也不薄,给了他一块儿劳力士手表。 
  程少甫的成衣铺由木香镇而名扬关东一带,其实真正扬名的不是他的手艺,而是他在1937年做出的一件惊人的事情。那年日本关东军占了东北,在大森林里与日军周旋的抗日联军正为过冬发愁,一天,一个抗日联军的军官在一个夜里,来到了程少甫的成衣铺,他手里有一封信,那封信的字迹他不熟悉,但落款的名字他很熟悉,那封信是这样写的: 
   
  少甫弟: 
  士南兄与你一别有六载,沧桑人世,大男人闯天下,必识宏图,护国军早已解散,兄为国之志不变,现已随从赵尚志将军抗日,为抗日联军十三独立师师长,眼见大雪封山,抗日将士衣不遮寒……尚缺六百套棉军衣。与弟见面的是参谋长刘强,他也是巴彦人。民族危难之际,已顾不及太多,今天向少甫弟伸手,刘强参谋长带的银子不多,不足部分你酌情。 
  愚兄赵士南即日。 
   
  程少甫对刘强参谋长说,国难当头,我定尽力,二十日内来取衣服吧。 
  程少甫拿不出六百套军服的银子,就急忙去了哈尔滨,将赵县长给他的那块劳力士手表卖给了一个叫谢尔盖的俄国人,这个俄国人是一个手表收藏家,他给程少甫的钱让程少甫大吃一惊,这些钱能做一千套棉军服。程少甫在哈尔滨购了布料和棉花,回到木香镇,雇了许多人日夜做棉军服,果然,在二十天的时候,刘强参谋长来取衣服,装上车的棉军衣不多不少,整整是一千套! 
  程少甫这样的举动不能不引起人的注意,木香镇虽然很闭塞,但在木香镇出出进进的人也不少。这年腊月二十三这天,木香镇上的人正在过小年,两辆日本军车开进了木香镇,从车上下来的日军包围了程少甫的成衣铺。从车里头走出来的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程少甫的成衣铺,他推开门的时候让程少甫眼睛一亮的是来人身上穿的衣服,深褐色的鹿皮,晃眼的虎尾巴。 
  程少甫很镇静,笑道,唯一贤弟,稀客。 
  郑唯一说道,少甫兄,你得理解我,现在世道变了,连溥仪都顺从了日本人,更何况我这小人物,我也是没办法,我岳父香谷太郎是关东军的联防队副队长,我得听他的。你的事儿不小,给抗日联军做了那么多衣服,枪毙两回都够了,我知道这个事儿后抢了先来救你。一会儿你跟我走,去哈尔滨,哈尔滨有日军的兵工厂,你到那儿去干。 
  程少甫说,你给日本人干事,是因为你是日本人的女婿,我不能给日本人干事,我是中国人的女婿。我谢谢唯一贤弟的好意。我也不为难唯一贤弟,你来看我,我知道是啥意思,就是不想让我再干这行,从明个起,我把这成衣铺关了,到我岳父八味山珍酒楼那儿帮厨,这总行了吧。 
  郑唯一摇摇头说,这不行。你想把成衣铺关了也可以,不过,你还得替我办点事儿。你再做两百套军服,给抗日联军赵士南送去,你在前,我们尾随其后,这样总行吧,你还落个抗日的名声,我们抓了赵士南也顺其自然…… 
  程少甫想了半天,说,这样我看还行。 
  郑唯一说,啥时候办? 
  程少甫说,十天以后就办。 
  十天以后,郑唯一和十几个穿便装的替程少甫押车,去了抗日联军的驻扎地大青顶子。郑唯一已经让四百多日军尾随其后,程少甫知道郑唯一会这样做。其实程少甫已经和山上的赵士南取得了联系,独立师的将士们已经做好了和日本人交战的准备。大车慢慢地进了山,在一个山道的拐角,郑唯一让程少甫把大车停下来。 
  郑唯一说,少甫大哥,现在咱们得谈谈了,现在不谈可就晚了。大哥,你说我是抗日英雄还是汉奸? 
  程少甫说,应该是汉奸。 
  郑唯一说,错了,我应该是抗日英雄。前几天我找你,那是给日本人看的,我知道你程少甫该怎么做。我向我岳父谎报了军情,这大青顶子应该是赵士南的总部,其实我早就知道,可我告诉我岳父,这只是赵士南独立师的一个营部。所以今天尾随在我们大车后面的是联防大队的一个小队,有四百名日本士兵,我是让这四百名士兵来送死的。大青顶有三千多兵力,消灭这四百名士兵那不是很费劲的事儿,这次我和你一块儿进山,就没打算回去,我想在赵士南的手下干点事儿,现在你明白了吧。 
  程少甫瞪大了眼睛,唯一,多亏你现在说了,要不然还真就晚了。 
  程少甫将大车拐进了另一条山道,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山上就响起了枪声。赵士南的部队打日军打得并不太利索,他们只打死了日军三百名左右,余下的日本人知道上当了,就将程少甫和郑唯一的大车包围了,程少甫、郑唯一和日本兵对峙的时候,赵士南又率人将他们围住,不由分说就开了火,不一会儿,就将余下的日本人消灭了,郑唯一也被赵士南一枪打中了。 
  程少甫扶起郑唯一,对赵士南说,士南,郑唯一不是汉奸,是我们的人! 
  赵士南笑了,我认识他,我领人到哈尔滨侦察的时候,到过日本联防队香谷太郎的宅院,这小子是香谷太郎的女婿,正宗的汉奸。 
  程少甫抱着郑唯一说,不,你错了,他确实是香谷太郎的女婿,但他不是汉奸,是英雄。上回我给你们做的一千套棉衣服,哪来的钱,还不是我卖了一块劳力士手表,那手表也是唯一给我的。 
  赵士南也瞪大了眼睛,把枪别在腰里,走过来,扶着郑唯一,说道,郑老弟,真是对不起啊,我赵士南他妈这辈子净认错人。 
  郑唯一吃力地说,不,你认程少甫为兄弟就没认错。 
  赵士南看着脸色苍白的郑唯一说道,我他妈枪法太准,看来郑老弟是没救了,问问郑老弟,有啥嘱咐没有? 
  郑唯一又吃力地说,两件事儿:要让人们知道我郑唯一是抗日英雄,还有,我还有一件好衣服,在大车的军服里塞着,是少甫给我做的…… 
  郑唯一死了,程少甫把郑唯一放下,就走到赵士南跟前抽了他几个嘴巴子,赵士南的卫兵走过来,掏出枪,要把程少甫崩了,赵士南就骂,都给我滚一边去,我弟弟打我,我愿意,他打够了算…… 
  程少甫后来不在木香镇了,去了佳木斯。赵士南的老家在佳木斯,赵士南的父亲是当铺的掌柜,程少甫就在赵家的当铺里打杂,抗日战争结束之后,程少甫才又回到木香镇。1948年解放前夕,程少甫病故。 
  后来,钟国泰的八味山珍酒楼搬到了哈尔滨,程立春和母亲也去了哈尔滨。程少甫的儿子程立春也袭承父业,在哈尔滨道外区开了成衣铺,叫程氏大成衣,生意也很红火。解放后,程氏大成衣公私合营,变成了哈尔滨市第三服装厂。 
  现在程立春也七十多岁了,有一天,京城有一个叫那丙来的老人找到了程立春,说要和他切磋裁缝绝技,他说他是一代制衣大师那庆如的孙子。程立春说,我无裁缝绝技可谈,但我有一件我父亲留给我的作品,能够体现程氏制衣的全部技艺。 
  程立春拿出的那件衣服就是当年程少甫给郑唯一做的鹿皮裘装。 
  那丙来惊叹,真是奇品! 

得了玉的益似的
刘心武 
  刘心武1942年生,被人称为“文坛老字号,快乐边缘人”。1977年以短篇小说《班主任》引发“伤痕文学”浪潮,1986年长篇小说《钟鼓楼》获茅盾文学奖。近年仍创作了很多小说及散文随笔,出版有《站冰——刘心武小说新作集》等。亦致力《红楼梦》研究十多年,2005年在央视《百家讲坛》举办了《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系列讲座,出版了相关书籍。最近又开始了“红楼心语”的写作,将在本栏目陆续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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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虽是荣国府的当家人,也难把府里的丫头认全。在大观园里,她偶然发现了小红办事爽利口声简断,就想收归自己麾下,于是问小红岁数名字,小红告诉她自己十七岁了,原名林红玉,凤姐听说将眉一皱,把头一回,说道:“讨人嫌的很!得了玉的益似的,你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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