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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估计，那个尤瑟王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孩子。或者说，那个尤瑟可能根本就生不出孩子。否则，作为一国之主，他绝不会放任自己绝嗣！”晨曦哂笑道。“不过那有如何，梅林自导自演了一出石中剑的谣言，并以此确定了亚瑟的继承地位！”
“石中剑，那又是什么东西？”
“有一天早上，在尤瑟王生前的宫殿前出现一把插在巨石中的宝剑。民间传言说，只有拥有王者血脉的人可以拔出宝剑，很多贵族和强者都上前尝试却无功而返。而唯有亚瑟将宝剑拔了出来……”
“这是在开玩笑么，这种拙劣的戏法都有人信！”安格斯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被糊弄了。
“青春之神阁下，你还是不了解人族，也不了解宗教！”晨曦冷冷一笑，“大家之所以信，是因为这件看似荒谬的事情一方面符合了一些人的利益，另一方面又有宗教的引导！”
第二百五十八章 教廷始源
“利益？宗教的引导？”安格斯发现自己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样，就连一个人类的话他都有些听不懂了。实际上所有的神都不明白，人类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自然进化产生的智慧生物，他们的潜力几乎是无限的。成长性和学习性才是人类作为万物之灵长最强悍的天赋。
“尤瑟王没有后代，接下来的人族社会必然要陷入纷争，这对承安已久的很多贵族来说是不合适的，他们需要扶植一个傀儡来形成表面上的和平。如果你对人族有了解就会明白，对贵族来说，所有的交易都会发生在光明的表象之下！”晨曦轻轻说，“至于人类的下层平民，在那个物质普遍不富裕的年代里，信仰和死后的救赎是他们唯一关心的东西，而那个年代，从大海彼岸随着罗马人一切传来的基督教廷已经取得了优势地位。无论是你们这些凯尔特古神还是德鲁伊德教派，那种还处于部落时代的原始信仰完全无法和有组织有理论的教廷相抗衡。”
“基督教，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耶和华篡权建立的宗教，他不是占据了那个什么苏美尔和美索不达米亚神系么？”安格斯终于意识到，晨曦一直以来提醒他的威胁与变故并非来自什么鲁格，而是来自这个所谓的教廷。
“谁说耶和华只建立了一个宗教？”晨曦好整以暇的说。
“其实在希伯来的古神们沉睡之前，在罗马已经产生了宗教的雏形，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万神教。但这种形式依旧是松散的，也很难彻底影响王权或者干涉民生，而无法涉足民生的改革是无法扎根的人族的灵魂当中的。”晨曦慢慢的说，事实正是这样，进入信息时代之后，由于宗教的发展和人们现在的民生生活交集越来越少，全世界范围内都出现了信仰缺失的情况。“耶和华借鉴了这种方法，但却并不太精通，所以他在篡权成功后，在希伯来神系建立犹太教，以自己的真名示人，开始了自己创造宗教的尝试！”
“然后呢？”安格斯饶有兴趣的说，甚至把亚瑟王都放到了一边。
“然后他发现自己宗教中的诸多不足，开始引导自己的信徒进入埃及！”
“埃及又是个什么地方？”安格斯发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无知。
“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神系，埃赫那吞九柱神国，也是人类最早文明的起源地！”晨曦丝毫不吝啬心中的赞誉。虽然因为有美洲那个怪异地方的存在，埃及是不是最早神系值得考量，但至少现在的考古理论还是支持这一点的。
“他从那里得到了什么？”
“埃及当时正在经历一神教改革，耶和华利用他的信徒从埃及神系中得到了无数经验，随后他导演了一场‘出埃及’的大戏，又把自己的信徒接了回来！”晨曦满是回忆的说，《出埃及记》犹太师士摩西可是《旧约》当中一个很重要的人物。“随后他就在一个被称作死海的地方开始了自己改造宗教的尝试。几十年前，我们人类的世俗社会还从死海那里挖掘出了一整套的文书古卷，里面记载了许多当年不成形的宗教教义和一些耶和华在早期试验阶段的秘辛。”
“这等于是融合了三大神系的文化底蕴，难怪他能成功！”安格斯感慨道，就在他们达努神闭门造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治理人族的手段的时候，这个叫耶和华的神却利用人族信徒走出神系，兼采众长。不考虑立场的话，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神。
“只是可惜他的改造还是有些问题！”晨曦仿佛拉家常一样的说道，“他借鉴了希腊…罗马神系的传播方式，利用了希伯来神系的组织架构，采用了埃及神系的神官制度。只是他忽略了一点，无论罗马还是埃及都是一个以农耕为主体的社会，所以他改造出来的宗教必定只适合于农耕社会。所以，他的实验在犹太教辖区内处处碰壁。”
“农耕与畜牧业生活方式的不同也决定了宗教发展方向的不同？”安格斯有些疑惑，实在是凯尔特地区生产力极其底下，一直处在类似部落制的发展阶段，既不是纯粹的农耕文明也不是什么畜牧文明。
“直到一个名为耶稣的人族贤者出现，他一开始接受便是耶和华的新教义，却在传播过程中逐渐发现了同犹太教的区别，最终犹太教借助罗马人之手将他杀死。但他的一位追随者保罗却将这种新教义带到了西欧地区，从此这种适合在农耕区的宗教便迅速的扩展起来。为了同犹太教相区别，耶和华把这个宗教命名为基督教！”晨曦没在意安格斯的疑惑，眼界的问题是无法用语言来纠正的，“耶稣死后二百年左右，基督教借助罗马人的势力流传入不列颠，那个时候你们应该已经沉睡接近三百年了！”
“这个可怕的宗教进入了我们的神系？”安格斯现在才感到恐惧，越是对基督教了解的深，他才明白这种恐怖的传播组织进入自己神系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毕竟，凯尔特地区还处在原始崇拜的程度，面对一个有组织的宗教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你想的那样，你们这些上古神都被丑化成了妖魔鬼怪，信仰你们人族遭到排挤。现在的英伦三岛，已经很难再找到你们的信徒了。”晨曦耸了耸肩。
“怎么会这样，这群强盗……他们怎么能这样。你是说，如果我们现在出去，已经没有人类再认同我们了，对么？”
“没错儿，你们被遗忘了。亚瑟王时期应该是你们最后的荣光了，要不是莪相在被你们捉回神域之前留下一部诗集，你们连传说都没有了！”晨曦不无恶意的说。
“他喝了泉水，还敢乱传诸神**，无论如何都会被捉回来的，我让他活着已经很仁慈了！”安格斯恼怒道，晨曦的话让他有些慌张。别看诸神总觉得自己在人类面前高高在上，但他们比谁都明白，人类才是这个世界自然进化出的天地主角，没有了人族的支持，诸神的威严就是一个笑话。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迟暮英雄
“莪相的故事我不想多言，孰是孰非你们心中自有决断！”晨曦摆了摆手，即使已经占据了谈话的绝对主导权，晨曦也不愿意在价值观这个问题上多谈。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占领了两个神系么，怎么……”安格斯纠结的说。
“耶和华在宗教的扩张过程中尝到了甜头，他发现，通过宗教的方式来收集人类的灵魂之力，可以用来代替灵力作能源储备。”晨曦声音冷冷的，“使用人类的灵魂做能源，不但可以避免其它神系带来的威压，使他在异域神系也可以正常作战。而且，人类的灵魂几乎是源源不断的，他可以像养牲口一样放牧他们然后收割！”
“这……这种行径，就算我们当年也不敢这么做……”安格斯惊呆了，就是因为灵力开始匮乏，为了应对末法大劫，他们才选择了沉睡。却没想到，竟然有神将主意打到了人类灵魂上面。
“你们不是不敢做，而是那个时代人类数量太少，而神明又太多。原始宗教聚敛信仰之力的效率又太慢，所以这样做的收获入不敷出而已！”晨曦不屑的冷哼道，“耶和华尝到灵魂之力的甜头之后，重新对自己的宗教加以改进。借助中亚地区游牧民族的连年混战，扶植了一个闪米特族人类，建立了一个以侵略扩张为宗旨的庞大****国家，名字叫做伊斯兰教，自称真主阿拉。从此，耶和华从一个中小神系的上位神一跃成为世界上统治范围最大的宗教真神！”
“世界上最大的？”安格斯重复了一遍。
“上古诸神沉睡之后，中古宗教崛起。世界范围的有数的宗教势力只有那几家，由希伯来神系延伸出的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由印度婆罗门神系延伸出的婆罗门教和佛教，由九州上古神系延伸出的道教，由日本上古神系延伸出的神道教，由北方草原神系延伸出的萨满教，由波斯神系延伸出的琐罗亚斯德教也叫做拜火教，由你们凯尔特神系延伸出的德鲁伊德教以及由太平洋上古神系延伸出的巫毒教。其中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佛教因为其统治范围最广、教众人数最多，虽然内部也有不同的教派，但依旧被称作世界三大宗教。”晨曦一口气把最新的世界宗教形势介绍了一遍，末了才总结道，“所以，如果你现在出去，将会成为教廷耶和华的猎物，想来这位野心无限的真神肯定很喜欢你的财富。”
“我们凯尔特还保留着德鲁伊德教的传承？”
“算是死灰复燃吧，已经消失了几百年，临近末法大劫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晨曦叹了一声，“而且，德鲁伊和你们达努神族只是合作关系，他们可不是你的后盾！”
“费坦和达努女神有过共进退的契约……”安格斯狡辩道。
“省省心吧，费坦和女神的矛盾在你们这个层次也不算什么秘密。女神当年为什么会受伤，能够伤到她的存在这个世界又有多少。而且，你们把所有的大德鲁伊都控制在自己眼皮底下，什么目的还用着说么？”晨曦哂笑着说。
“那是信任……”安格斯刚开口就看到晨曦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而且，我提醒你一点。费坦出身自希伯来神系，是当年灭世洪水的时候，从希伯来乘坐方舟来到这里的。他和耶和华有什么样的联系，这可谁也说不准！”晨曦又吐露了一个隐秘。费坦的身份还是基督教在英伦三岛站稳脚跟之后才吐露出来的，和圣杯传说一样，真真假假估计只有本人才明白了。
“不……形势怎么会这么糟！”安格斯愤怒的吼道，“那个叫什么亚瑟的人类呢，他不是鲁格留下的后手么，他做什么去了！”
“啧啧……这个时候想起人家鲁格了，你们还真是……现实啊！”
“别废话，人类，告诉我答案！”安格斯表情狰狞，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但无家可归还可能举世皆敌都不会太平静。
“梅林为了使亚瑟获得合法的继承权，不惜勾结基督教廷，而教廷利用石中剑的把戏促成了这桩交易。当然这一切是有代价的，梅林小看了教廷此时在英伦三岛的影响力。”晨曦无奈的说，“基督教虽然起自耶稣，但真正在西欧传播扎根却是得益于教徒保罗。他们起自民间，资源匮乏，所以遇到任何机会都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也就是说，这梅林反而为基督教庭做嫁衣，白白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凯尔特上层阶级的大门！”安格斯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手中攥着这种筹码，教廷随时都有能力让亚瑟王身败名裂！”
“正是如此，借着亚瑟王的手，基督教正式进入凯尔特上层社会，也彻底在三岛扎下了根基。而此时，亚瑟王和梅林也借助教廷的势力一路高歌猛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完成了凯尔特诸部族的统一。”晨曦不无调笑的说，凯尔特之所以发展缓慢很大原因就是内部的连年战争。而战争的起因就是达努诸神害怕人族过于强大而不断挑拨离间的结果，这个政策的提出者正是眼前这位安格斯大人，而实施者则是他的义母，恶名在外的阴影女神莫瑞甘。
“统一又如何，还不是为那所谓的教廷服务！”安格斯闷哼了一声。
“也不尽然，亚瑟王在统一的过程中积累了足够的声望，同时也建立了一支名义上完全忠于他的圆桌武士卫队。这时候的亚瑟和梅林才终于有了和基督教庭撕破脸的本钱！”晨曦耸了耸肩，他对梅林两人的做法不置可否，换成是他在同样条件下也不可能比两人做的更好。
“……晚了！”安格斯闻言沉默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是达努诸神中少有的智者，也是很多政策的制定者。所以，安格斯从知道教廷宗教本质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纵容这种东西入侵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确实是晚了，对亚瑟王和梅林来说，他们虽然是智者，但宗教却是一个十足的新生事物。在他们的观念里，还以为只要掌握了军队就可以彻底翻身。可惜他们并不明白，军队也是有信仰的！”晨曦附和道。
“又是一个英雄末路的故事？”安格斯缓缓的站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章 图穷匕见
“嗯，亚瑟王在一次比武中击碎了石中剑，用此举来宣誓他同教廷划清了界线。梅林为他专门奔赴阿瓦隆，得来一把断钢神剑，作为鲁格对他的支持！”晨曦看到安格斯的姿态不由微微一笑，“从此之后，在一个很短的时间段内，梅林和亚瑟试图重新恢复你们达努神族的荣光，甚至开始借鉴基督教廷想要建立你们自己的宗教！”
“鲁格没有选错人，他在这一点上总是很出色。那个叫梅林和亚瑟的也做的很好，可惜太晚了一些。”安格斯不再看晨曦，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米迪尔确实不适合做一个神王，是时候该解决那些老问题一致对外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晨曦也站了起来，“莫瑞甘的使者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义母，她可不是一个大度的神！”安格斯不信的摇了摇头。
“亚瑟王有一个名叫摩根的堂妹，在不列颠历史上被称作摩根女爵。她应该是你义母的信徒或使者，在梅林和亚瑟同教廷合作的过程中下了很多绊子，试图阻止。这群反抗者后来又加入了梅林的恋人和徒弟薇薇安！”晨曦随口解释了一下，“在亚瑟同教廷彻底决裂之后，她们又摒弃前嫌，在对抗教廷的过程中起了莫大的作用，最后又带着战败重伤的亚瑟王重返阿瓦隆岛！”
“呵呵，我们这些神倒还没有你们这些人族使者看的明白，希望我那个执拗的义母也能像她的使者这样懂大局！”安格斯唏嘘了一声，“这么说，那个叫亚瑟的并没有死亡？”
“也许吧，至少一些对亚瑟王崇拜到极致的英国人始终坚信他们的国王在阿瓦隆岛上长眠！”晨曦淡淡的说，这就像一些九州人认为秦始皇吃下了长生药一般，人们总是不希望英雄末路的凄凉。
“说说吧，亚瑟既然已经统一了凯尔特，如此庞大的国家在宗教的侵蚀下坚持了多久！”安格斯背对晨曦重新走回自己出现时的高台。
“很快，快的让人目不暇接甚至没有给基督教廷带来一丝麻烦。”晨曦苦笑道，“亚瑟王的妻子桂妮薇虽然号称是某个国王的女儿，实际上只是一个侍女的女儿而已。所以，作为一个社会下层，她是最早一批被教廷发展的信徒之一。亚瑟王背离基督教廷之后，桂妮薇按照教廷的指派，勾引亚瑟王最得力的属下兰斯洛特，使两者关系决裂。噢，对了，这个兰斯洛特年轻时也是在阿瓦隆得到武艺培训的。”
“女人？呵呵，真是你们这些自然生灵永恒的弱点啊！”安格斯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有那个兰斯洛特，真是一个十足的叛徒！”
“也不完全是叛徒吧，他对自己的信仰还是很坚定的！”晨曦无奈的说，“教廷一方面通过桂妮薇离间亚瑟和他属下之间的关系，另一方面则重新扶持亚瑟的外甥莫德雷德作为新的代理人。联合亚瑟军中信仰基督教的力量发动了叛乱。兰斯洛特闻讯后悔不已，于是跨海而来同亚瑟并肩作战，结果……”
“怎么不说了！”
“还能怎样，亚瑟兵败如山倒。命属下将断钢剑扔回阿瓦隆湖，结果摩根女爵和薇薇安将他迎接回了阿瓦隆！”晨曦轻声说，一边离安格斯的距离近了一些，“不过这段历史后来被喜欢扭曲历史的基督教廷篡改的面目全非，甚至一度将亚瑟和兰斯洛特树立为教廷的卫道者。要不是故事当中有着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说不定他们还真能蒙混过关！”
“呵呵，我们内斗了几千年，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安格斯声音有些凄凉，不复刚刚醒来时的胜券在握。“看来我醒的还是有些晚了！”
“如今教廷已经决定要开启末日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