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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西方的月亮比家乡的圆，这……也是一种奴性。
晨曦希望自己以天空城为核心可以建立一处以自己为尊的势力，但他却不希望这个势力的组成者们有奴性。这种畸形的观念，可能会维持某种程度上的稳定，一如满清一般，但却绝不利于一个势力的健康成长。
“这东西哪怕我这个灵魂大师也左右不了，你还需要另想办法！”白泽提醒道。
“我明白，让奴隶翻身做主人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带着他们去征服、去面对一场场的胜利，然后在这一过程中慢慢竖起他们早已经消失的自信心！”晨曦慢慢走着，眼见离中央城区越来越接近，心思不由重新回到塞纳留斯身上来。
与遍布蘑菇田和破败小屋的外城区不同，中部城区是由四座大型塔防堡垒相互勾连组成的。看格局倒是出自妖精的手笔，不过原本应当威严霸气的地方，被阿凡克等杂牌军长期占据，此时已经变得污垢不堪。
“灵魂融合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即使融合完成，在大多数情况下，合成后也会带有很严重的精神后遗症，混乱、暴力、嗜血、狂躁是最正常的反应。所以，这种合成品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用来充当敢死队！”白泽对晨曦普及道，很显然九州在上古也做过灵魂融合的尝试，否则他不会如此明了。
“灵魂融合……能够提升灵魂的强度和本质么？”晨曦快要接近内城的时候忽然开口问。
“提升……”白泽沉默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塞纳留斯实际上是在用这种灵魂累加合成的方式来推动自己灵魂本质的进化？”
“我觉得很有可能，否则以他当年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合成如此多的杂牌怪物！”晨曦已经穿过中部城区，眼前出现一座造型像是蘑菇一般的巨大石塔，塔身上宽下细，表面长满了湿漉漉的发光苔藓。通往石塔的阶梯明显已经多年没有使用，破败、荒凉还掺杂着让人心生悸动的混乱气息。
“倒也不无可能，九州上古也有人曾尝试过这种方法，比如说……末代炎帝！”白泽叹息了一声。
“末代炎帝么，结果怎样？”晨曦对末代炎帝这个称呼并不感到奇特。虽然现在的九州人自豪的以炎黄子孙自居，但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炎黄并非是两个人，炎帝和黄帝也并非像众人所认为的那样是神农和轩辕。
事实上，炎帝和黄帝一样只是一种官位或名称而已。以炎帝为例，继任此位置的共有九人神农、魁、承、明、直、、哀、克、榆罔。初代炎帝神农以其尝百草、植五谷的功劳被九州牢记，甚至一度有人在提及炎帝的时候就想到神农。这种情况就如同九州近代一提及主席就首先想到某位老人一样，因为其过高的影响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某种职业的象征。所以在传说中，炎帝所做的事情经常会有很大的出入，有些英明睿智，有些又昏庸糊涂。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结果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末代炎帝榆罔大肆进行灵魂合成实验，也创造出了不少怪物。这些怪物横行九州，成了摧毁炎部落统治的最后一根稻草。坂泉之战，轩辕黄帝击败炎帝，吞并炎帝部落，但清缴这些怪物也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白泽叹息了一声，九州似乎一直无法跳出一个怪圈。无论是部落禅让时代还是封建家天下时代，总是初代统治者睿智贤明，随后便一代不如一代，尤其是末代继承者，多数都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那些怪物……”晨曦感兴趣的问。
“就和刚才你见到的那个寻水兽一样，鬼车、九婴、列柳……这些怪物的共同点就是性情暴躁、嗜血，因为灵魂融合的缘故，多数都长有多个头颅。”白泽回应道。
“提及列柳，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晨曦愣了一下，“九州东方扶桑岛国，有一个名叫八岐的怪物，和列柳倒是有九分想象。只不过一个是六头蛇怪一个是八头蛇怪而已，他们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那个呀……确实是一种东西。你也知道，炎帝部落是当年的九州共主，加上神农留下的遗泽，很多部落还是对炎帝很忠诚的。比如说当时的炎部农官刑天，坂泉之战后便想刺杀黄帝，结果落了个悲壮结局。再比如说蚩尤，更是整合东南部落同黄帝再起战端。”白泽缓缓的摇了摇头，“至于你说的扶桑八岐，应该是当初亲近炎帝的东夷部族，带着制造出来的怪物渡海而去的结果。”
“如此来说就对了，扶桑岛国的《古事记》中曾说他们的神族是从西南海上来的，看来和九州脱不了联系！”晨曦了然的说道，“那么，灵魂合成是无法提升灵魂本质的喽？”
“不……虽然它有很大后遗症，但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灵魂的本质。以至于九州上古的很多势力都做过类似的尝试，比如说昆仑墟中的开明兽就是一个比较成功的例子。”白泽很无奈的说，“但这种提升是有限度的，而且随着融合的继续，往往造就的会是一个疯狂失控的怪物，空有强横的灵魂，但却丧失了最起码的主观意识，这种结果……”
白泽没有明说，但晨曦却知道答案，这种结果绝不是主导实验的那些神明想要得到的，如果没有了自我，那么灵魂的晋升终究只是一个空中楼阁而已。
第四百三十二章 篝火谈话
“灵魂合成若只能达到这种效果，达努应该不会对塞纳留斯出手。除非……他有了成功的可能行！”晨曦一步跨入内城区，一道隐晦的能量冲击掠过他的身体。晨曦眉头微微一皱，这种晦涩的能量就像一层黑雾一般出现在他的灵魂空间，随后便被熊熊燃烧的五魄魂炎给焚烧一空。
“塞纳留斯，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晨曦在得到白泽暗示后依旧大摇大摆的向实验室走去，而塞纳留斯的小伎俩被发现后也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死寂，不过空气中却似乎满是恶意的凝视。晨曦知道，这东西是来自于灵魂当中的负能量凝聚。这说明实验室当中有无数冤魂在痛苦中烟消云散，残留的这些杂乱不堪的负面情绪是极难消除的，而塞纳留斯明显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大门之内的景象倒是让晨曦有些差异，浓浓的夜色、森森的寒气，天空中飘扬着纷纷扰扰的雪花。密集的针叶林旁边，一处篝火缓缓燃烧，一个身着破败兽皮的老人蜷缩在篝火边，似乎在追忆自己逝去的往昔。
“塞纳留斯，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环境？”晨曦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幻象而已，事实上整个大厅根本就空无一物，只有一方封印用的巨石而已。但晨曦也乐得陪塞纳留斯矫情，毫不介意的坐在了篝火旁边。
“没什么，只是觉得既然遇到了同道中人，有了些攀谈的想法。而这……是我灵魂深处最舒适的场景！”老人随手拨了拨篝火中的残烬，似乎这样可以让周围变暖。
“您……来自北欧？”晨曦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妄图揣测灵魂奥秘的客人，在你想要探寻我的秘密之前，我能否知道你的来历？”老人转头看向晨曦，眼睛空洞一片漆黑，灵魂如同深渊一般。
“我本来是为了得到希尔达当年遗落在此的一张地图，不过进入这里后，我开始对您所追寻的灵魂之道有些好奇！”晨曦坦然的说。
“地图？”晨曦的回答似乎出于老人意料，他皱眉思索了一下，才转身取出一份脏兮兮的兽皮地图，“你是说这件东西？”
“没错，看来这东西对您来说并无用处？”晨曦微微一笑。
“不……一件东西的价值并非在于它本身，而是在于需求者的筹码！”塞纳留斯随意的把地图仍在篝火旁，重新将视线放回到篝火上，“这么说，你并非是达努女神的信徒？”
“达努？她还在爱尔兰海的深处沉睡呢！之于我……”晨曦顿了顿，“我来自遥远的东方，一个你们未曾听闻的神系！”
“东方……”塞纳留斯疑惑的又注意了一下晨曦，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身上有盘古的气息，这么说来，那可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什么？”晨曦差点儿激动的站起身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异域听到九州创世神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
“盘古、尤弥尔、达努、提拉马特、拉、法兰、梵天、盖亚、伊娥、伊耶那歧……这些创世神从何而来，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么？”塞纳留斯淡淡的说。
“你……知道他们的来历？”不仅是晨曦，就连旁听的白泽都开始关注起来。
“不……这是这个世界隐藏最深的秘密之一，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些最早期的创世神们彼此之间是相互熟识的。至于盘古的讯息我是从达努那里得知的，同时我也知道了当年被分裂的灵魂法则的秘密！”塞纳留斯摇了摇头，“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想要更进一步，只有提高自己灵魂的本质。否则，我就永远只是一个副手，一个被蒙在鼓中的棋子。我想要知道世界最本源的秘密，我想要走到它的最高处去看一看……”
“你知道灵魂法则……被各大神系分裂的情况？”晨曦试探的问。
“当然，灵魂法则并非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深的法则。无论是时间、空间、命运都有着比其深奥的地方，但灵魂法则却是对所有智慧生命来说最总要的东西，因为它决定了你的本质以及你的高度。它就像是一把钥匙，唯有拿到它你才能打开世界本源秘密的大门。否则，你就永远只是一个门外汉，一个棋盘上的棋子。”塞纳留斯语气激动起来，“但可惜，这把钥匙被创世神的创造者分割成了无数的碎片，散布在各个创始神手中。成为各个神系最顶层的秘密，从此再无齐聚的可能。”
“他们……”晨曦话刚出口就摇了摇头，各个神系从事实上来说是一种竞争的关系。灵魂法则就像是玉玺，谁拿到就是诸神的帝王。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神会大公无私的将自己的秘密贡献出来。
“在我出现的时代，正是各个神系之间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各个创世神绞尽心机，使用各种方法来得到其它的灵魂法则碎片。外交、攻伐、结盟、欺诈……神系之间的算计一直没有停歇！”塞纳留斯微微仰起头，似乎沉迷在了往事当中，“达努女神在创世神中是较为弱势的一方，为了可以更好的生存，她成为了尤弥尔的附庸。”
“难怪……”晨曦轻叹一声。凯尔特神话当中有太多来自北欧的东西，尤其是它的主要组成精怪，很多都能在北欧找到影子。他本以为这是后来北欧海盗入侵执掌不列颠才造成的情况。但现在看来，这种类似文化入侵的情况在上古就已经出现了。
“我出生在北方寒冷的冰原松林之中，尤弥尔亲手赋予我生命和智慧。那时候，达努所在的凯尔特神系可谓是千疮百孔，无论是南方的拉、法兰还是东方的盖亚、北方的我们，都在不断蚕食她的神国。不久之后，达努和尤弥尔签订城下之盟，成为金恩加的一个附庸。”塞纳留斯继续回忆道。
晨曦点了点头，金恩加鸿沟是北欧神话的根基，整个北欧神系都建立在金恩加当中。可以说，金恩加鸿沟就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卡俄斯、九州神话中的混沌、埃及神话中的原初之海。至于后来奥丁建立的阿斯嘉德，只是金恩加鸿沟中世界树承载的一个小世界而已。
第四百三十三章 图穷匕见
“不久之后，我和其他几位同时期的神在尤弥尔的命令下前往凯尔特，名义上为辅助实际上则是监视。”塞纳留斯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并不奇怪，我们也忠诚的履行着自己的任务。一方面将凯尔特的各项情况及时传递回北国，一方面加快对凯尔特的精神侵蚀，希望可以尽快将之兼并。”
“中间出现什么问题了？”
“达努女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神，这一点连尤弥尔大神也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随着他们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我们这些监视者的身份和处境也越来越尴尬……”塞纳留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神色，“这就是身为棋子的悲哀，你的生死存亡对下棋者来说可能只是一时的兴致而已……”
“达努对你们动手了？”晨曦忽然联想到古罗马凯撒大帝和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之间的感情，这倒是有些相似之处。
“达努蛊惑尤弥尔大神，驱使我们为其开疆拓土，扩展疆域。在这一过程中，我的同伴越来越少，终于在一个夜晚。我偷偷拜访达努，成为她的附庸，从而得以幸免……”塞纳留斯将双手向篝火靠了靠，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感觉温暖，“从此之后，我便和她一起，欺瞒尤弥尔大神，暗中发展凯尔特自己的势力，直到……”
“尤弥尔陨落了？”晨曦忽然想到一点。
“没错，尤弥尔陨落了，毁在他自己创造的神族手中。虽然这些神族为了撇清干系，为自己祖先编造了一个和尤弥尔类似的起源。”塞纳留斯不屑的笑了笑，“尤弥尔陨落后的尸体成了众神哄抢的宝物，达努也在这一过程中抢到了尤弥尔的心脏和一些驱赶残骸。她利用这些，构筑了凯尔特最早期的两大种族，后来又收服改造了妖精一族。为了稳定自己的统治，她结合这三族的优势，用自己的力量创造了达努神族，从此凯尔特神系算是彻底稳定了下来，有了独立的本钱。”
“那你……”
“我一直做事都很恭谨小心，辅助达努做了许多上古实验。在这一过程中，我渐渐探听到了凯尔特神系的灵魂法则。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了对灵魂晋升的研究！”塞纳留斯声音中满是坚定，“虽然研究刚有起色便被达努发现，被希尔达封印在此几万年，但我从未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的研究果真取得了进展？”晨曦摇了摇头，“这种灵魂融合的法子，最后得到的只是一群疯子吧？”
“……”塞纳留斯好奇的打量了晨曦一眼，“看来你果真对灵魂法则有所研究，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正常情况下确实会出现你说的情况，但我后来发现，如果使用达努神族的灵魂本源。进行一步步的提纯过滤之后，我可以得到近乎纯净的灵魂精华……”
“老白，这种法子可行么？”晨曦悄悄的在心中询问白泽。
“呵呵，原来如此，这种方法与其说是融合晋升，倒不如说是偷窃掠夺！”白泽恍然大悟，“这些上古神族多数是创世神用自己的神躯或类似的材料创造的，他通过过滤提纯的方式得到的那丝灵魂精华，实际上就是创世神的本源之力。也就是说，这个塞纳留斯是在偷窃达努的灵魂本源。”
晨曦也了然的点了点头，塞纳留斯这种方法根本就不是在创造。而是吞噬达努的力量为己用，不被达努追杀才奇怪了。
“怎么，你对我的方法有异议么？”塞纳留斯见晨曦面露不屑之色，不由有些恼怒。
“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偷人家东西，就算被打也是活该吧！”晨曦好整以暇的调侃道。
“哦……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其实就在掠夺达努的力量。尤其是这些达努神族，身体中还蕴含着凯尔特神系的创世之力，这种力量更是拥有莫大的好处……”塞纳留斯疯狂的站起来道。
“可惜，我对你这种方法没有丝毫的兴趣……”晨曦也缓缓的起身。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兴趣，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我这些年有些无聊而已！”塞纳留斯狞笑道，“天天和那些蠢物在一起，着实是无聊到要发疯啊！”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晨曦早已经感觉周围的元素波动不对，塞纳留斯在两人谈话的间隙，偷偷布下了某种针对灵魂的法阵。若非白泽一直阻拦，他造就动手了。
“我只是对你那一身纯净到极致的灵魂感兴趣而已，顺便还可以探听一下来自外界的信息。不过，一切都该结束了，乖乖把你的灵魂交出来吧……”塞纳留斯疯狂的大笑起来，四周出现一道道墨色的波纹，一张张扭曲的鬼脸不断在其中嘶吼嚎叫。这些鬼脸多数是野兽的形状，偶尔也夹杂一些类似精灵的人形生物。此时在塞纳留斯的驱策之下，都疯狂的向晨曦涌来，那情形宛如非洲草原上进食的鬣狗。
“唉，原本弹性正浓的，你这也太煞风景了！”晨曦摇了摇头，身上绽放出无尽的金色光芒，五魄脉轮疯狂的燃烧运转，四周的那些鬼魅完全不敢近身。他现在最强大的就是灵魂，塞纳留斯选择这种方式动手，完全是自讨苦吃。
晨曦手中几道附着着金光的符缓缓飞出，目标不是那些嘶吼的恶灵，而是大厅幻象之外那颗封印塞纳留斯的巨大磐石。
“这是什么东西……”塞纳留斯诧异的看向那些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