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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的故事 [美]埃里奇.西格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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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玛西,你是疯了还是怎么着?”
  “谁叫你的事情更重要啦?”说完还微微一笑。
  玛西手一挥,一个人脑袋应声落了地。
  遭殃的是个雪罗汉,头上中了她一个雪球,当场掉了脑袋。
  “还有什么好玩的?”我问她。
  “吃过了午饭再告诉你,”她说。
  落基山公园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边,我们这下营的所在到底算是在什么地方,我心里一点都没有数。反正从我们这里直至天边,压根儿就看不到一丝半点人影鸟迹。脚踩积雪嘎吱有声,算是这四野里最大的声响了。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纤尘不染。就像大自然的一尊结婚蛋糕。
  玛西尽管不会点城里的煤气灶,用斯特诺Ⅰ却内行得惊人。我们就在落基山上喝我们的汤,吃我们的三明治。什么高级饭店,都去它的吧。什么法律义务,都去它的吧。还要什么电话呢,还要什么城市呢,有我们两个就够了,多一个人便是多余。
  Ⅰ一种罐装冻胶剂,作方便燃料用。斯特诺是商标名。
  “我们这到底是在哪儿?”(玛西是带着指南针的。)
  “无名地乌有乡,稍稍偏东一点。”
  “我喜欢这个地方。”
  “要不是你这爱乱闯的脾气硬是使了出来,我这会儿还在丹佛,关在烟雾腾腾的屋里受罪呢。”
  她还用斯特诺煮了咖啡。要是用行家的口味来衡量,这咖啡煮得不能算好,至多只能说是勉强喝得,不过我喝了心里却觉得热乎乎的。
  “玛西呀,”我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倒看不出来,原来你烧饭做菜还有两下哩。”
  “也只有在荒山野地才干一下……”
  “这么说你就应该搬到荒山野地来住。”
  她对我瞅瞅,又回过头去朝四下扫了一眼,脸上泛出了幸福的光彩。
  “我真巴不得我们能不走才好呢,”她说。
  “我们可以不走,”我回了她一句。
  我这话的口气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玛西,我们可以在这儿一直住下去,只要冰河一天不化解,我们就一天不走。除非我们住腻了,想要到海滩上去走走了,或者想要到亚马孙河去划小舟了,不然就可以一直住下去。我这说的可是心里话啊。”
  她犹疑了好一会儿。在考虑对我的话怎样回答好。──我这一番话算是什么呢?是提了个想法?还是提了个方案?
  “你这算是在考验我呢,还是当真有这么个意思?”她问。
  “可以说二者兼而有之吧。我是禁不住有点动心的,倒真想把那种没完没了的疲于奔命的生活给摆脱掉,你呢,能办到吗?要知道,能像我们这样有条件作这种选择的人可是不多的哪。”
  “得了吧,巴雷特,”她却不以为然,“看你的口气好大呵,抱负大到像你这样的人我倒还没有见过第二个。要有的话除非就是我了。我看你大概还很想去弄个大总统当当吧。”
  我笑笑。不过既然是块当大总统的料嘛,就不能说假话。
  “对。我是想过。不过近来我却一直在想,我倒是宁可去教自己的孩子学滑冰。”
  “真的?”
  她这不是挪揄,是确确实实吃了一惊。
  “当然也得要孩子肯学啦,”我又接着说。“做这样的事是用不到去跟人家竞争的,要是让你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也会觉得乐在其中?”
  她想了想。
  还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过了会儿她才说。“在我遇到你以前,我唯一的痛快事儿就是打了胜仗扬眉吐气,让大家都看看。”
  “那你说说你现在呢,你怎样才觉得快乐?”
  “得有个男人家,”她说。
  “什么样的?”
  “我想应该是这么个人吧:我做什么他不应该都无条件接受。他应该了解基实我真正想望的倒是……别一天到晚尽扮演老板的角色。”
  我等着她往下说,四外也只有群山环立,默默无言。
  “你就是这么个人,”她过了好半天才说。
  “我真高兴,”我应了一声。
  “我们下一步应当怎么办呢,奥利弗?”
  我们都不大愿意打破沉寂。说话,也断断续续,因为脑于是在那里琢磨。
  “想知道你应当怎么办吗?”我说。
  “是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吐出一句话来:
  “把店都卖掉。”
  她差点儿把手里的咖啡都掉了。
  “你说……什么?”
  “听我说,玛西,连锁商店的公司总裁过的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生活,要我洋洋洒洒写篇论文我也写得出来。这种生活概括起来就是三句话:奔走不定,变幻无常,好比一辆随时准备出动的消防车。”
  “说得太贴切了!”
  “是啊,这种生活方式对发展公司的业务也许是很有利的,可是个人的爱情关系则情况正好相反。要发展爱情关系,就得多拿出时间,少在外奔走。”
  玛西没有吭声。我就进一步往下说。
  “所以,”我是一副谈笑自若的神态,“我说你还是把你的店统统卖了。你爱在哪个城里住,尽可以在哪个城里开上一家咨询公司,我包你业务发达。我呢,要揽些官司案子到哪儿都行。这样我们两个人也许都可以扎下根来。还可以开花结子,添上几个小娃娃。”
  玛西却哈哈一笑:“你真是想入非非。”
  “你才是乱说一气呢,”我回了她一句。“你呀,就是手握大权还舍不得割爱。”
  我这话的口气里可决没有一点指责的意思。尽管话可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
  “嗨,”她说,“你是在考验我啊。”
  “对,是在考验你,”我回答说,“可惜你过不了关啊。”
  “你是自命不凡又自私自利,”她一脸顽皮地说。
  我点点头不否认。“不过我也毕竟是个人。”
  玛西对我瞅瞅。“可你愿意跟我永远厮守在一起吗……?”
  “雪,总是要化的哟,”我说。
  于是我们就站起身来,挽臂而行,一起回汽车里去。
  坐上汽车,直驶丹佛。丹佛可是一点雪也没有。
   
  三十一
  回到纽约,已经是星期三的晚上了。那天早上玛西就把丹佛店里的事都安排停当了,当时我们还合计过,要不要再去打一场雪仗玩儿。不过最后还是超越自我的种种考虑占了上风。也该回去重新工作了。那件案子虽已快要审结(我跟巴里·波拉克的电话联系始终没有断过),我还说不定可以在最后关头给他帮上点忙呢。
  要出租车的人排成了望不见头的长龙,我们等得连脚跟都快要冻僵了。好容易才算轮到了我们。停在我们面前的,真让人以为是只压瘪了的黄听子。这就是纽约的出租车了。
  “昆斯不去Ⅰ,”那司机对我们的招呼是这样一声咆哮。
  Ⅰ昆斯区是纽约市的行政区之一,在长岛上,属纽约的东郊。拉瓜迪亚机场和肯尼迪国际机场都在该区。看来这司机是只想往西,去做闹市曼哈顿的生意。
  “我们也不去昆斯,”我一边说一边就去拉他的破车门,“我们要去东六一十四号街二十三号。”
  我们两个都上了车。去哪儿我已经说过了,从法律的意义上讲,手续已经完备,他这就应该把我们按址送达了。
  “我们去东八十六号街五○四号。”
  什么?
  玛西的这一声吩咐,倒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
  “那是什么地方?是谁的家?”我问。
  “是我们的家。”她微微一笑。
  “是我们的家?”
  “你是怎么回事,老兄?”那开车的问。“莫非得了健忘症了?”
  “你是怎么回事,开车的老弟?”我顶了他一句。“你是伍迪·艾伦Ⅰ?”
  Ⅰ伍迪·艾伦(1935─):美国当代幽默作家、著名的喜剧演员。
  “我至少还记得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甘示弱。
  这时司机的同行们早已喇叭声咒骂声闹哄哄响成了一片,催他快把车开走。
  “好了──你们到底去哪儿?”他于是就问。
  玛西说:“就是东八十六号街。”然后又咬着我的耳朵说,到路上再给我解释。这说客气点也是个突然袭击,我事先根本一无所知。
  用军事上的术语来说,这个地方叫做非军事区──双方军队都不得屯兵布防的地带。这是玛西想出来的主意,也就是说,要找上一套房间,既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我,甚至也不算我们俩共同所有,而应该纯粹是个中立地带。
  好吧,这话也言之有理。我那个蹩脚的住处是太差劲了点。再说,这邋遢生活的考验,她也已经经受住了。
  “怎么样?”玛西问。
  没说的,这套房间实在太高级了。看去简直就跟宾宁代尔大楼顶上几层那些最高规格的套房是一样的水平。我就见过一些年轻轻的小夫妻,他们一看到这样豪华的住房模型,就两眼死死盯住,做起美梦来:“哎呀,要是我们能有这样的居住水平就好了。”
  玛西带我去看了起居室,看了那新花样百出的厨房(“我一定要去学烹调,奥利弗。”),看了她未来的办公室,又看了那超规格的卧房,最后是一份特大的惊喜:供我专用的办公室。
  是的。在这里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各有适合其职业特点的办公室。
  我的办公室里是清一色的皮沙发皮椅子。有克罗米架子的玻璃书橱可以放我的法律参考书。还有先进的照明设备。总之一切应有尽有。
  “怎么样?”玛西又问。她这分明是希望我马上大唱赞歌的意思。
  “这是在做梦吧,”我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恍愧是身在舞台上,这是一个剧本里描写的舞台置景。这个剧本,当然是她写的了。
  为什么我心里又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呢?
  “你的心情怎么样?”
  几天不见,伦敦医生却还是原来的思路,一点不变。
  “你瞧,房租我们是各半分担的。”
  我话出了口心里却暗暗嘀咕:得了吧,他问的是心情怎么样,跟谁付房租怎么扯得上?而且说实在的,谁付房租的事我也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倒不是我自尊心太强,大夫。可她总是这样,我们俩的生活……她总要全都由她来安排。”
  停了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把房间装模得那么花哨。也不喜欢把灯光搞得那么罗曼蒂克。那都是胡闹,难道她会不明白?当年詹尼买回新家来的都是些蹩脚的旧家具,床是嘎吱嘎吱响的,桌子是谁也看不上眼的,拢共才花了九十七块钱!我们的餐桌上除了蟑螂从来没有外客光临。冬天风大,左邻右舍烧些什么菜来吃,我们鼻子里都闻得一清二楚。那份寒怆也真是到了家了!”
  又停了一下。
  “可是我们却很快乐,说真的,日子过得苦些我心里从来也不在意。啊,对了,有件事我倒是忘不了的,那是有一次我们的床断了一条腿──要知道当时我们正好是在床上啦。这一下可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
  又停了一下。‘奥利弗呀,你这都在扯些啥呀?
  我想我的意思是想说,玛西的那套新房我是不喜欢的。
  是的,我这个簇新的办公室只是供人参观的。我碰到什么问题需要动动脑筋时,还是回我的老房子里去。我的参考书都还在那儿。那儿的一应帐单我也都照付不误。逢到玛西外出时,我也还是宁可去那儿住。
  如今圣诞节已临到“倒计时”的阶段,你看你看,玛西却又偏偏不在身边了。这两天她在芝加哥。
  我的心里只觉得不自在。
  因为今天晚上我又得打个夜工了。在八十六号街的那个仙山琼阁里我是干不了活的。再说纽约已经到处缀满冬青枝了。我现在虽说有两套住房,却到哪儿都得去挨寂寞,心里实在感到别扭。我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去找菲尔谈谈心。一谈就瞒不过去:我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里。
  因此,12月12日这一天,巴雷特就躲在他的地下洞府里加班工作,在大本大本散发着霉味的判案汇编里查找判例。心中是多么向往那个不可复得的好时光啊。
  那时候我只要~投入工作,就寂寞顿消,苦乐不晓,专心到可以忘掉身外的一切。可是谁叫我新近得了这种本事呢,我现在就会反思,在心理学上这叫做内省。我已经不会“外省”了。也就是说,人家的事我已经集中不了心思去思考了。我不是在那里潜心研究《梅斯特诉佐治亚州》一案,我心潮翻腾想个没完的是想我自己。
  更何况办公大楼电梯里放音乐的喇叭如今天天在放圣诞颂歌,不住轰击我的耳鼓,我已经给轰得得了一种圣诞节精神分裂症。
  我碰上的是这样一个难题,大夫。(我这是在向自己诉说,不过我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一定的可靠性,所以就称自己为大夫。)
  上帝,应该说就是天国法庭上的大法官吧,因此他一再重申的一句话,就应该奉以为法律:
  你应当在家里过圣诞节。
  至尊的上帝立下的规矩,其他的我还可以含糊过去,独有这一条我是一定要老老实实遵守的。
  巴雷特呀,你想家了,所以你还是(唉!)快快拿个主意吧。
  可是大夫啊,这就有问题了:
  哪儿算是我的家呀?
  (“心之所在即为家,此乃天经地义。咨询一次,请付诊金五十元。”)
  多谢了,大夫。我再付五十元,想请问一下:
  我那要命的心又在哪儿呢?
  以前我倒是不大糊涂的。
  记得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过圣诞节我就喜欢人家给我礼物,还喜欢装点圣诞树。
  我后来长大成人,为人之夫,尽管詹尼是个不可知论者(“奥利弗呀,我可不愿意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免得伤了上帝他老人家的心。”),可是等她下班回来(她干过两处工作),我们就能双双团聚,在一起欢庆佳节。把圣诞歌曲换上些俚语粗话,唱得好开心。
  从这点上看,圣诞节毕竟还是件大好事。因为,团聚总是团聚,到了圣诞节,晚上我们两个人总能借此团聚在一起。
  眼下已是九点半,离圣诞节还有十二来天,人家正忙着买东西准备过节,我却已经没有这份雅兴了。因为,我刚才说了,我碰到了这么个难题。
  根据最近的情况,今年圣诞节是不能去克兰斯顿过的了。克兰斯顿的我那位好朋友说,他参加了专为四十岁以上的单身者办的节日旅游,圣诞节不在家过了。(“或许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呢!”)听菲尔的意思,他这么办分明是为了解除我的后顾之忧。可是他这么扬帆一走,我却给丢在岸上,弄得进退两难。
  我的二老双亲住在马萨诸塞州的伊普斯威奇,那边认为我的家应该在他们那儿。
  玛西·宾宁代尔不去外地的话是跟我住在一起的,她主张圣诞袜Ⅰ应该挂在八十六号街。
  Ⅰ装圣诞礼物的。
  我呢,去哪儿可以不感到孤单寂寞我就愿意去哪儿。可是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我无论去哪儿,拿到的面包总是只有半只。
  哎──且慢!分面包的办法也有个判例呢!作出这个判决的法官,好像是所罗门吧(也就是古时的所罗门王Ⅰ)。我就采用他的分法得了。
  Ⅰ古以色列的听罗门王有过一个著名的断案传说。他遇到一件案子:两女争夺一子,都说那孩子是自己的亲生。所罗门王就当堂说,那就把孩子一劈两半,各取半个。亲生母亲不忍心,宁愿不要。所罗门王由此推得了真情,就把孩子判给了她(《圣经·旧约·列王纪上》3章16─28节)。
  就是:圣诞节跟玛西一起过。
  到马萨诸塞州的伊普斯威奇去过。
  妙!妙!法─拉─拉─拉!拉─拉─拉─拉!
  “你好,妈妈。”
  “你好吗,奥利弗?”
  “我好。爸爸好吗?”
  “也好。”
  “那就好。嗯……我想来告诉你一下……嗯……过圣诞节的事。”
  “喔,这一回你可千万要……”
  “行,”我马上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我们准到。我是说……呃……妈妈,不知道我带个客人来行不行?呃……要是有地方住的话我还想带上个客人。”
  真是多此一问!
  “当然行啦,亲爱的。”
  “是个朋友。”
  这句话添得妙,奥利弗。要不,她说不定还会担心上门的是个对头冤家呢。”
  “喔!”妈妈的口气掩盖不住心中的激动(至于好奇那就更别说了)。“那好。”
  “她从外地来。所以我们得招待她住。”
  “那没什么,”妈妈说。“这位客人……我们认识不认识?”换句话说,也就是:她是谁家府上的小姐?
  “放心好了,妈妈,用不到替她多张罗的。”
  我这一句话可以叫她莫测高深!
  “那好,”她说。
  “圣诞节前一天我就早一点开了车来。玛西还得从西海岸搭飞机赶来呢。”
  “喔。”
  妈妈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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