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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_新唐书-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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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利贞者,亡其系。武后时调钱塘尉,时禁捕鱼,州刺史饭蔬。利贞忽馈佳鱼,刺史不受,利贞曰:「此阑鱼,公何疑?」问其故,答曰:「适见渔者,禽不获,而有鱼焉,阑得之。」刺史大笑。

  神龙初,擢累侍御史,谐附权强,五王等疾之,出为嘉州司马。武三思乱禁中,五王谋诛之,私语崔湜,湜反以其计告三思。五王贬,湜劝速杀之以绝人望,问谁可使,以利贞对。利贞,湜内足也。表摄右台侍御史驰岭外,矫杀敬晖、桓彦范、袁恕己,还,拜左台御史中丞。数为仇人狙报,几不免。

  先天初,为广州都督。湜陷刘幽求谪岭表,讽利贞杀之。赖桂州都督王晙护而免。利贞颛事剥割,夷獠苦其残虐,皆起为寇,诏监察御史李全交按问,得赃状,贬涪州刺史。

  开元初,诏:「利贞及滑州刺史裴谈、饶州刺史裴栖贞、大理评事张思敬王承本、华原令康韦、侍御史封询行、判官张胜之刘晖杨允卫遂忠公孙琰、廉州司马锺思廉皆酷吏,宜终身忽齿。」寻复授珍州司马。明年,授夷州刺史,黄门侍郎张廷珪执奏曰:「陛下英断圣明,四海心服。所谓英断,殄凶逆、正朝廷是也;所谓圣明,辨忠邪、信赏罚是也。利贞,宗、武旧党,鉏僇桓、敬,自陛下登宸极,布新政,夺其班级,迁之遐荒,以允天下之望,义士犹以罚轻为望。今锡以硃绂,委以籓维,是绌奸不必行也。」疏入,遂寝。未几,复授黔州都督,加朝散大夫。廷珪又表还制书曰:「利贞险薄小人,附会三思,倾危朝廷,杀害功臣,人神愤惋,痛毒至今。东都搜掩其家,得金银锦绣,冒违制令,当加重贬。且久据朝廷,捷给便佞,见忠于君者,犹仇雠然。使之入朝则乱国,抚俗则伤人。今擢典要籓,繇六品迁三品,何往日罚之,而今日赏之?」玄宗乃止。

  会廷珪罢,起为辰州长史,朝集京师,与魏州长史敬让皆奏事。让,晖之子也,以父冤越次而奏曰:「周利贞希奸臣意,枉杀先臣晖,惟陛下正罚以谢天下。」左台侍御史翟璋劾让不待监引,请行法。玄宗曰:「诉父之枉,不可不矜也;朝廷之仪,不可不肃也。」夺让俸三月,复贬利贞邕州长史。未几,赐死梧州。

  开元中,又有洛阳尉王钧、河南丞严安之,捶人畏不死,视肿溃,复笞之,至血流乃喜。

  王旭者,贞观时侍中珪孙也。神龙初,为兗州兵曹参军。时张易之诛,而兄昌仪先贬乾封尉,旭辄斩其首送东都,迁并州录事参军。长史周仁轨者,韦后党也,玄宗平内难,有诏诛之,旭不待覆,斩首赍还京师,迁累左台侍御史。

  崔湜败,其妇翁卢崇道自岭外逃归东都,为雠家上变,诏旭讯覆。旭广捕亲党,穷极惨楚,当以重辟,崇道及三子皆死,门生故人,并海内名士,皆饺玖麽悖煜伦善湓P裼氪蠓蚶罱懿黄剑囿磊Γ茏忉橹荽淌罚市褚婧幔卸疽猿选9偈ǎ<嬗贰F湮丝良保僮荽四矣脞琛C恐斡艚阅娣V朴担视忻弧嘎烤园伍印埂ⅰ付孔酉亍沟龋圆老拢昼姆⒁允渤贾J奔嗖煊防钺浴⒗钊唤匝峡幔∶胄褊┦拧溉梗晕啵晃祝裎凇@镢讨料嘧缭唬骸溉粑ソ蹋等!

  宋王宪官属纪希虬兄为剑南令,坐赃,旭奉使临讯,见其妻美,逼乱之,因杀其夫,而纳赃数百万。希虬使奴为台佣事旭,旭不知,颇爱任之,奴尽疏旭请求,积数千以示希虬,希虬泣诉于王,王为上闻,诏劾治,获奸赃不赀,贬龙川尉,恚而死。

  吉温,故宰相顼从子也。性阴诡,果于事。谄附贵宦,若子姓奉父兄。天宝初,为新丰丞。时太子文学薛嶷得幸,引温入见,玄宗目之曰:「是一不良,我不用。」罢之。

  萧炅为河南尹,御史遣温到府有所讯诘,乃并治炅,不为末摋,右相李林甫善炅,故得免。炅入守京兆尹,而温方调万年尉,不辞,人为寒恐。于是高力士间出就第,炅多私谒,温乃先往,与力士语,执手欢甚,将出,炅通谒,温阳惶恐趋避,力士止之,语炅曰:「吾故人也。」炅揖乃去。它日,到炅府,辞曰:「国家法不敢隳,今而后洗心事公,云何?」炅待尽欢。

  林甫与李适之、张垍有隙。适之领兵部,而垍兄均为侍郎,林甫密遣吏敗漕肺毖×湃耍勖┱子胗吩又危廴涨椴坏谩j潦刮伦粞叮路智敉⒆笥遥腥《厍粞逗笊幔祿s掠,皆呻呼不胜,曰:「公幸留死,请如牒。」乃挺出。诸史迎慑其酷,及引前,不讯皆服。日中狱具,林甫以为能。温尝曰:「若遇知己,南山白额虎不足缚。」

  林甫久当国,权{君灬}天下,阴构大狱,除不附己者。先引温居门下,与钱塘罗希姡甲撸刀挖O'文深虐,其舅鸿胪少卿张博济,林甫婿也,以姻家故,自御史台主簿再迁殿中侍御史。初,温因中官纳其出武敬一女为盛王妃,擢京兆士曹参军。

  林甫欲摇东宫,左骁卫参军柳勣影会发杜良娣家阴事。温按状,勣以诬诛,因引勣所善王曾、王脩己、卢宁、徐征,悉逮缚论死,尸积大理垣下,家属离窜。初,中书舍人梁涉道遇温,低帽障面。温怒,乃讽勣引涉及嗣虢王巨,皆斥逐。

  林甫恶杨慎矜,王鉷飞书言图谶事,委温以狱。初,慎矜客史敬忠与温父善,见温繦葆时。温驰至东都,捕逮杨氏亲属宾客,取敬忠于汝州,铁鏁颈,布蒙面,未尝正视,阴遗吏胁曰:「慎矜狱具,须君一辨,君即服,罪可贷,即不服,死不解。」敬忠即索笔自款,温阳不见,再三请,乃与之,对如温所敕。温谢曰:「丈人毋惧!」乃下拜。慎矜以左证具,欲自诬,而谶不得。御史卢铉索其家,挟谶以入,于是慎矜兄弟皆赐死,株连数十族。

  是时,温与希姡噗靡耘埃拧嘎耷埂9浼撸荫钣铩N峦剖挛辞睿燃圃叱勺啵艘粑剩鹨粤彝嫖书校薷义茫蕹词沼诒冢咭印A指Σ牌湮Р坷芍屑媸逃贰

  杨国忠、安禄山方尊宠,高力士居中用事,温皆媚附之。兄事禄山,尝密谂曰:「李右相虽厚待公,然不肯引共政;我见遇久,亦不显以官。公若荐我为宰相,我处公要任,则右相可挤矣。」禄山大悦,亟称温才,天子亦忘前语。于是禄山领河东节度,表温自副,并知节度营田、管内采访,总留事,拜雁门太守,知安边铸钱事。以母丧解,禄山表为魏郡太守。杨国忠当国,引拜御史中丞,兼京畿关内采访处置使。禄山敕吏设白䌷帐于传以候命,庆绪亲御而饯之,温衔其德,故朝廷动静辄报,不淹宿而知。天宝十三载,禄山入朝,领闲厩使,荐温武部侍郎以为副。

  国忠与禄山争宠,而温昵禄山甚,国忠不善也。会河东太守韦陟怨失职,因温以交禄山,遍馈权近,国忠遣人发其状,斥温澧阳长史,其属员锡及陟皆坐贬。明年,温仍坐受赇、夺民马,贬端溪尉。

  始,林甫死,希姡С鑫及蔡兀挪┘谩⑽ぺ臁⑽そ肷荨⒗畲右弧⒃蔽远毫羰及玻录融兀忠老'以居。国忠奏遣蒋沇临按,希姡没锶耍岷?翟蓖馕荆砬彩拐呱蔽碌任迦恕N轮猓墼诨骞映荚唬骸肝卤究崂糇樱薰弥事殴勾笥ㄍ!=窦瘸猓舭惨印!

  温死五月而禄山反,即伪位,求温子,方十岁,授河南参军以报之。

  崔器,深州安平人。曾祖恭礼,尚真定公主,为驸马都尉,貌丰伟,饮酒至斗不乱。器有吏干,然性陷刻乐祸。天宝中,举明经,为万年尉。逾月,擢监察御史,中丞宋浑为东畿采访使,引为判官。浑坐赃败,器亦废,后为奉先令。

  安禄山陷京师,器受贼署,守奉先。顷之,同罗背贼,贼将安守忠、张通儒亡去,渭上义兵且数万,器大惧,悉毁贼所署符敕,募众以应之。渭上军败,遂走灵武。素善吕諲,得为御史中丞、户部侍郎。肃宗至凤翔,兼礼仪使。二京平,为三司使。器草定仪典,令王官陷贼者,悉入含元廷中,露首跣足,抚膺顿首请罪,令刀仗环之,以示扈从群臣。器既残忍希帝旨,欲深文绳下,乃建议陈希烈、达奚珣等数百人皆抵死。李岘执奏,乃以六等定罪,多所厚貣。后萧华自贼中来,因言:「王官重为安庆绪驱胁,至相州,闻广平王宣诏释希烈等,皆相顾愧悔。及闻崔器议刑,众心复摇。」帝曰:「朕几为器所误。」后为吏部侍郎、御史大夫。上元元年病亟,叩头若谢罪状,家人问之,曰:「达奚尹诉于我。」三日卒。

  毛若虚,绛州太平人。眉长覆目,性残鸷。天宝末为武功丞,年六十馀。肃宗还京师,擢监察御史,以国用大竭,数请掊天下财,巧傅于法,日月有献,渐见识用。大抵核囚,先收家赀以定赃,有不满意,摊索保伍姻近,人惧其威,无敢不如约。

  乾元中,凤翔七坊士数剽州县间杀人,尉谢夷甫不胜怒,搒杀之。士妻诉李辅国,辅国请御史孙蓥穷治,狱久不具,诏中丞崔伯阳与三司参讯,未决。乃使若虚按之,即归罪夷甫。伯阳争甚力,若虚慢拒,伯阳怒,若虚即驰入白于帝。诏姑出,若虚泥诉曰:「臣出即死。」因蔽若虚殿中,而召伯阳。伯阳至,具劾若虚罔上,帝主先语,叱伯阳出,并官属悉贬岭外。李岘颇左右蓥等,罢宰相。于是若虚权焰震朝廷,群臣不舒息。寻擢御史中丞。上元元年,以罪贬宾化尉,死。

  敬羽,河中宝鼎人。貌寝甚,性便辟,善候人意。补匡城尉,朔方安思顺表为节度府属。肃宗初,擢监察御史,以言利幸。京师平,任遇浸显,凶态不能忍,乃作巨枷,号「翾尾榆」,囚人多死。又仆囚于地,以门牡轹腹;掘地实棘,席蒙上,濒坎鞫囚,不服则挤之坎,人多滥死。迁累御史中丞、宗正卿。

  郑国公李遵坐贿下诏狱,羽参按,遵肥而羽瘠,则引遵危坐小床,痹且仆,遵欲申足,羽曰:「公乃囚,我延公坐,何可慢?」遵仆三四,徐受所言,得赃至数百万。嗣岐王珍谋反,诏羽穷劾,乃悉召支党,环以搒具,囚惶怖,一昔狱成,珍赐死,左卫将军窦如玢等九人皆斩,太子洗马赵非熊等六七人毙杖下,闻者毛竖。

  先是,胡人康谦以贾富,杨国忠辅政,纳其金,授安南都护,领山南东路驿事,吏疾之,诬其通史朝义。羽鞫之,谦须长三尺,明日脱尽,膝腂皆碎,人视之以为鬼,乃杀之。

  羽与毛若虚、裴升、毕曜同时为御史,皆暴忍,时称「毛敬裴毕」。未几,升、曜流黔中。宝应初,羽斥道州刺史,诏杀之。羽闻使者至,缞服而逃,吏械之。临死,袖中出牒数番,乃吏相告讦,咤曰:「不及推,死矣,治州者无宜寝。」

 





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三

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籓镇魏博

  安、史乱天下,至肃宗大难略平,君臣皆幸安,故瓜分河北地,付授叛将,护养孽萌,以成祸根。乱人乘之,遂擅署吏,以赋税自私,不朝献于廷。效战国,肱髀相依,以土地传子孙,胁百姓,加锯其颈,利怵逆污,遂使其人自视犹羌狄然。一寇死,一贼生,讫唐亡百馀年,卒不为王土。

  当其盛时,蔡附齐连,内裂河南地,为合从以抗天子。杜牧至以「山东,王不得,不王;霸不得,不霸;贼得之,故天下不安」。又曰:

  厥今天下何如哉?干戈朽,斧钺钝,含引混贷,照育逆孽,殆为故常。而执事大人曾不历算周思,以为宿谋,方且嵬岸抑扬,自以为广大繁昌莫己若也。呜呼!其不知乎,其俟蹇顿颠倾而后为之支计乎?且天下几里,列郡几所,自河以北,蟠城数百,角奔为寇,伺吾人憔悴,天时不利,则将与其朋伍骇乱吾民于掌股之上。今者及吾之壮,不图擒取,乃偷处恬逸,以为后世子孙背胁疽根,此复何也?

  议者曰:倔强之徒,吾以良将劲兵为衔策,高位美爵充饱其肠,安而不桡,外而不拘,犹豢虎狼而不拂其心,则忿气不萌,此大历、贞元所以守邦也。何必疾战焚煎吾民,然后为快也?

  愚曰:大历、贞元之间,有城数十,千百卒夫,则朝廷贷以法,故于是阔视大言,自树一家,破制削法,角为尊奢。天子不问,有司不呵;王侯通爵,越禄受之;觐聘不来,几杖扶之;逆息虏胤,皇子嫔之。地益广,兵益强,僭拟益甚,侈心益昌。土田名器,分划大尽,而贼夫贪心,未及畔岸,淫名越号,走兵四略,以饱其志。赵、魏、燕、齐,同日而起,梁、蔡、吴、蜀,蹑而和之,其馀混澒轩嚣,欲相效者,往往而是。运遭孝武,前英后杰,夕思朝议,故能大者诛鉏,小者惠来。大抵生人油然多欲,欲而不得则怒,怒则争乱随之。是以教笞于家,刑罚于国,征伐于天下,裁其欲而塞其争也。大历、贞元之间反此,提区区之有,而塞无涯之争,是以首尾指支,几不能相运掉也。凡今者不知非此,而反用以为经,将见为盗者非止于河北而已。呜呼!大历、贞元守邦之术,永戒之哉!

  魏博传五世,至田弘正入朝,十年复乱,更四姓,传十世,有州七。成德更二姓,传五世,至王承元入朝明年,王廷氵奏反,传六世,有州四。卢龙更三姓,传五世,至刘总入朝,六月,硃克融反,传十二世,有州九。淄青传五世而灭,有州十二。沧景传三世,至程权入朝,十六年而李全略有之,至其子同捷而灭,有州四。宣武传四世而灭,有州四。彰义传三世而灭,有州三。泽潞传三世而灭,有州五。虽然,迹其由来,事有因藉,地之轻重,视人谋臧否欤!今取擅兴若世嗣者,为《籓镇传》。若田弘正、张孝忠等,暴忠纳诚,以屏王室,自如别传云。

  田承嗣,字承嗣,平州卢龙人。世事卢龙军,以豪侠闻。隶安禄山麾下,破奚、契丹,累功至武卫将军。禄山反,与张忠志为贼前驱,陷河、洛。尝大雪,禄山按行诸屯,至其营,若无人,已而擐甲列卒,阅所籍,不缺一人,禄山异其能,使守颍川。

  郭子仪平东都,承嗣以郡降,俄而复叛。安庆绪奔鄴,承嗣自颍川来,与蔡希德、武令榔合兵六万,庆绪复振,抗王师。岁馀,史思明乱,承嗣又为贼导,及朝义败,与共保莫州。仆固瑒追北,承嗣急,乃诈朝义使自求救幽州。承嗣守莫,因执贼妻息降于瑒,厚以金帛反间瑒将士。瑒虑下生变,即约降。承嗣诈疾不出,瑒欲驰入取之,承嗣列千刀为备,瑒不得志,承嗣重赂之以免。乃与张忠志、李怀仙、薛嵩皆诣仆固怀恩谢,愿备行间。朝廷以二贼继乱,州县残析,数大赦,凡为贼诖误,一切不问。当是时,怀恩功高,亦恐贼平则任不重,因建白承嗣等分帅河北,赐铁券,誓不死。拜承嗣莫州刺史,三迁至贝博沧瀛等州节度使,检校太尉。

  承嗣沈猜阴贼,不习礼义。既得志,即计户口,重赋敛,历兵缮甲,使老弱耕,壮者在军,不数年,有众十万。又择趫秀强力者万人,号牙兵,自署置官吏,图版税入,皆私有之。又求兼宰相,代宗以寇乱甫平,多所含宥,因就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雁门郡王,宠其军曰天雄,以魏州为大都督府,即授长史,诏子华尚永乐公主,冀结其心。而性著凶诡,愈不逊。

  大历八年,相卫薛嵩死,弟萼求假节,牙将裴志清逐萼,萼以众归承嗣。而帝自用李承昭为相州刺史,未至,承嗣使人裕Ю羰糠矗粞跃龋迪≈5矍彩拐呲桶毡兴貌环钰步悠谌持荩罟獬∥乐荩泊淌费π勐遥淮樱榔浼遥に闹荼埔怨椋弥檬卦住1剖拐咝械Q、相,遣刘浑从之,阴使从子悦讽诸将诣使者剺面请承嗣为帅,使人不敢诘,于是厚赏请己者。帝乃下诏贬承嗣永州刺史,许一子从,悦及诸子皆逐恶地。诏河东节度使薛兼训、成德李宝臣、幽州硃滔、昭义李承昭、淄青李正己、淮西李忠臣、永平李勉、汴宋田神玉等兵六万掎角进,若承嗣不承命,听在所讨执,以军法从事。其下霍荣国以礠降。李正己攻拔德州,李忠臣攻卫,筑偃月壁河上。承嗣列将往往携阻,杀数十人乃定。帝又遣御史大夫李涵督诸节度并力。承嗣遣裴志清等攻冀州,志清以兵附成德,承嗣悉众围之,为宝臣所逐,火辎重,归于贝,计益穷,不知所出,遣其下郝光朝奉表请委身北阙下。又使悦与卢子期将万人攻礠州,屯东山。宣慰使韩朝彩等固守,兼训以万骑屯西山,成德、幽州各遣兵救礠。时承昭以神策射生继进,入河东垒。诸军进讨,数有功,颇赏,天子使中人多出御服、良马、黄白金万计劳赉,使人供帐高会。诸军少懈,而正己、宝臣二军会枣强,更相见。会正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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