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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唐书(上)-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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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严郢为京兆尹,不附炎,炎讽御史张著劾之,罢兼御史中丞。源休与郢不善,自流人擢休为京兆少尹,令伺郢过。休反与郢善,炎怒。会张光晟谋杀回纥酋帅,乃使休使回纥。郢坐度田不实,下除大理卿。至是炎罢,其子弘业赇赂狼藉,故杞引郢为御史大夫按之,并得它过。惠伯为河南尹时,尝市炎第为官廨。御史劾炎宰相抑吏市私第,贵取其直。杞召大理正田晋评罪,晋曰:“宰相于庶官比监临,计羡利,罪夺官。”杞怒,谪晋衡州司马。于是当监主自盗,罪绞。开元时,萧嵩尝度曲江南,欲立私庙,以为天子临幸处乃止,后炎复取以立庙。飞语云:“地有王气,故炎取之。”帝闻,震怒,会狱具,诏三司同覆,贬崖州司马同正。未至百里,赐死,年五十五。贬惠伯多田尉,亦杀之。 
  初,炎矫饬志节,颇得名。既傅会元载抵罪,俄而得政,然忮害根中,不能自止。眦睚必雠,果于用私,终以此及祸。自道州还也,家人以绿袍木简弃之,炎止曰:“吾岭上一逐吏,超登上台,可常哉?且有非常之福,必有非常之祸,安可弃是乎?”及贬,还所服。久之,诏复其官,谥肃愍,左丞孔驳之,更曰平厉。 
  庾准者,常州人。无学术,以柔媚自进,得幸于王缙,骤至中书舍人,时流嗤薄之。再迁尚书右丞。缙得罪,出为汝州刺史。复入为司农卿。又善炎,故炎使节度荆南;晏已诬死,引为尚书左丞。建中三年卒,赠工部尚书。 
  严郢,字叔敖,华州华阴人。父正诲,以才吏更七郡、终江南西道采访使。郢及进士第,补太常协律郎,守东都太庙。禄山乱,郢取神主秘于家,至德初,定洛阳,有司得以奉迎还庙,擢大理司直。吕諲镇江陵,表为判官。方士申泰芝以术得幸肃宗,遨游湖、衡间,以妖幻诡众,奸赃钜万,潭州刺史庞承鼎按治。帝不信,召还泰芝,下承鼎江陵狱。郢具言泰芝左道,帝遣中人与諲杂讯有状,帝不为然。御史中丞敬羽白贷泰芝,郢方入朝,亟辨之。帝怒,叱郢去。郢复曰:“承鼎劾泰芝诡沓有实,泰芝言承鼎验左不存。今缓有罪,急无罪,臣死不敢如诏。”帝卒杀承鼎,流郢建州。泰芝后坐妖妄不道诛。代宗初,追还承鼎官,召郢为监察御史,连署帅府司马。郭子仪表为关内、河东副元帅府判官,迁行军司马。子仪镇邠州,檄郢主留务。河中士卒不乐戍邠,多逃还。郢取渠首尸之,乃定。岁余,召至京师,元载荐之帝,时载得罪,不见用。御史大夫李栖筠亦荐郢,帝曰:“是元载所厚,可乎?”答曰:“如郢材力,陛下不自取,而留为奸人用邪?”即日拜河南尹、水陆运使。大历末,进拜京兆尹。严明持法令,疾恶抚穷,敢诛杀,盗贼一衰,减隶官匠丁数百千人,号称职尹。 
  宰相杨炎请屯田丰州,发关辅民凿陵阳渠,郢习朔边病利,即奏:“旧屯肥饶地,今十不垦一,水田甚广,力不及而废。若发二京关辅民浚丰渠营田,扰而无利。请以内苑莳稻验之,秦地膏腴,田上上,耕者皆畿人,月一代,功甚易,又人给钱月八千,粮不在,然有司常募不能足。合府县共之,计一农岁钱九万六千,米月七斛二斗,大抵岁僦丁三百,钱二千八百八十万,米二千一百六十斛,臣恐终岁获不酬费。况二千里发人出塞,而岁一代乎?又自太原转粮以哺,私出资费倍之,是虚畿甸,事空徭也。”郢又言:“五城旧屯地至广,请以凿渠粮俾诸城,夏贷冬输,取渠工布帛给田者,令据直转谷,则关辅免调发,而诸城辟田。”炎不许,渠卒不成,弃之。 
  御史台请天下断狱一切待报,唯杀人许偿死,论徒者得悉徙边。郢言:“罪人徙边,即流也。流有三,而一用之,诚难。且杀人外犹有十恶、伪造用符印、强光火诸盗,今一徙之,法太轻,不足禁恶。又罪抵徒,科别差殊,或殴伤、夫妇离非义绝、养男别姓、立嫡不如式、私度关、冒户等不可悉,而与十恶同徙,即轻重不伦。又按,京师天下聚,论徒者至广,例不覆谳,今若悉待报,有司断决有程,月不啻五千狱,正恐牒按填委,章程紊挠。且边及近边犯死徒流者,若何为差?请下有司更议。”炎恶异己,阴讽御史张著劾郢匿发民浚渠,使怨归上。系金吾。长安中日数千人遮建福门讼郢冤,帝微知之,削兼御史中丞。人知郢得原,皆迎拜。会秋旱,郢请蠲租税,炎令度支御史按覆,以不实,罢为大理卿。 
  炎之罢,卢杞引郢为御史大夫,共谋炎罪。即逮捕河中观察使赵惠伯下狱,楚掠惨棘,锻成其罪,卒逐炎崖州,惠伯费州。天下以郢挟宰相报仇为不直。然杞用郢败炎,内忌郢才,因按蔡廷玉事,杀御史郑詹,出郢为费州刺史。道逢柩殡,问之,或曰:“赵惠伯之殡。”郢内惭,忽忽岁余卒。 
  窦参,字时中,刑部尚书诞四世孙。学律令,为人矜严悻直,果于断。以廕累为万年尉。同舍当夕直者,闻亲疾惶遽,参为代之。会失囚,京兆按直簿劾其人,参曰:“彼以不及谒而往,参当坐。”乃贬江夏尉,人皆义之。迁奉先尉。男子曹芬兄弟隶北军,醉暴其妹,父救不止,恚赴井死。参当兄弟重辟,众请俟免丧,参曰:“父繇子死,若以丧延,是杀父不坐。”皆榜杀之,一县畏伏。 
  进大理司直,按江淮狱扬州,节度使陈少游偃蹇不郊迎,遣军吏致问,参厉辞谯让,少游惭,往谒参,参不顾即去。婺州刺史邓珽盗赃八千缗,宰相右珽,欲免输其财,诏百官集尚书省议,多希意为助,参独持法,卒输入之。迁监察御史。湖南判官马彝发部令赃千万,令之子因权幸诬奏彝,参往按,直其侵小R秃笞舨芡醺蓿愿芍蔽耪咭病!
  入为御史中丞,举劾无所回忌。德宗数召见,语天下事,或决大议,帝器之。然多与宰相驳异,数为排却,卒无以伤。参由是无所惮,或率情制事矣。时定百官班禀,参尝为大理司直,故多其入,使在丞上。恶詹事李昇,抑其班在诸府少尹下。中外稍恶其专。 
  进兼户部侍郎。民家生豕二首四足,有司欲以闻,参曰:“此乃豕祸。”屏不奏。陈少游死,子请袭封,参大署省门曰:“少游位将相,以艰危易节,上含垢不忍发,其息容得传袭邪?”神策将军孟华战有功,或诬以反,龙武将军李建玉陷吐蕃自拔归,部曲告与虏通,皆论死。参悉治出之,人始属望。 
  俄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领度支、盐铁使。每延英对,它相罢,参必留,以度支为言,实专政也。然参无学术,不能稽古立事,惟树亲党,多所讠冋察,四方畏之。于是淄青李纳厚馈参,外示严畏,实赂帝亲近为间,故左右争毁短之。 
  申,其族子也,为给事中,参亲爱,每除吏多访申,申因得招赂,漏禁密语,故申所至,人目为“喜鹊”。帝闻,以戒参,且曰:“是必为累,不如斥之。”参以情诉曰:“臣无强子姓,申虽疏属,无它恶。”帝曰:“而虽自保,如外言何?”参固陈丐。 
  初,陆贽与参不平,吴通玄兄弟皆在翰林,与贽轩轾不得,申舅嗣虢王则之与通微等善,遂共谮贽。帝得其奸,逐申为道州司马。不浃日,贬参郴州别驾。宣武刘士宁饷参绢五千,湖南观察使李巽故与参隙,以状闻,又中人为之验左,帝大怒,以为外交戎臣,欲杀参。贽虽怨,然亦以杀之太重,乃贬驩州司马,逐其息景伯于泉州,女尼于郴州,没入赀产奴婢。帝又欲杀申、则之及属人荣,贽固争:“法有首从,首原则从减。荣与参虽善,然初无邪僻,数激愤有直言,晚颇疏忌,请贬荣远官,申、则之除名流岭南。”诏可。时宦侍谤沮不已,参竟赐死于邕州,年六十。而杖杀申,免荣死,诸窦并逐云。 
  吴通玄者,海州人,与弟通微皆博学善文章。父道瓘,以道士诏授太子诸王经,故通玄等皆得侍太子游,太子待之甚善。始,通玄举神童,补秘书正字。又擢文辞清丽科,调同州司户参军。德宗立,弟兄踵召为翰林学士。顷之,通微迁职方郎中,通玄起居舍人,并知制诰。凡帝有撰述,非通玄笔未尝慊。 
  与陆贽、吉中孚、韦执谊并位。贽文高有谋,特为帝器遇,且更险难,有功。通玄等特以东宫恩旧进,昵而不礼,见贽骤擢,颇媢恨。贽自恃劲正,屡短通玄于帝前,欲斥远之,即建言:“承平时,工艺书画之冗,皆待诏翰林而无学士,至德以来,命集贤学士入禁中草书诏,待进止于翰林院,因以名官。今四方无事,制书职分宜归中书舍人,请罢学士。”帝不许。通玄怨日结,谋夺其内职。会贽权知兵部侍郎,主贡举,乃命为真。贞元十年,通玄拜谏议大夫,自以久次,当得中书舍人,大怨望。贽与窦参交恶,参从子申从舅嗣虢王则之方为金吾将军,故申介之使结通玄兄弟,共危贽。而通玄以宗室女为外妇,帝知,未及责。则之飞谤云:“贽试进士,受贿谢。”帝恶诬构,大怒,罢参宰相,逐则之昭州司马,通玄泉州司马。又衔淫污近属事,自诘之,不敢答,赐死长城驿。贽遂相矣。 
  通玄死,通微白衣待罪于门,帝宥之,内惧祸,不敢行丧服。 
  赞曰:元载、杨炎各以才资奋,适主暗庸,故致位辅相。若其翦阉尹,城原州以谋西夏,还左藏有司,一租赋以检制有亡,诚有取焉。然载本与辅国以利合,险刻著诸心,溪壑之欲,发乎无厌。炎牵连载势,兴丑裔,秉国维纲,返为载复雠,释言于君,卒与妻子并诛,暴先骨,殛命于道,盖自取之也。夫奸人多才,未始不为患,故鄷舒以俊死,而邓析以辩亡。若两人者,所谓多才者邪!缙言福业报应,参得君自私,无可论者。《易》称“鼎折足,其刑剭谅哉! 
  
列传第七十一 二李 
  李栖筠,字贞一,世为赵人。幼孤。有远度,庄重寡言,体貌轩特。喜书 ,多所能晓,为文章,劲迅有体要。不妄交游。族子华每称有王佐才,士多慕向。始,居汲共城山下,华固请举进士,俄擢高第。调冠氏主簿,太守李岘视若布衣交。迁安西封常清节度府判官。常清被召,表摄监察御史,为行军司马。肃宗驻灵武,发安西兵,栖筠料精卒七千赴难,擢殿中侍御史。 
  李岘为大夫,以三司按群臣陷贼者,表栖筠为详理判官。推原其人所以胁污者,轻重以情,悉心助岘,故岘爱恕之,誉一旦出吕諲、崔器上。三迁吏部员外郎,判南曹。时大盗后,选簿亡舛,多伪冒,栖筠判析有条,吏气夺,号神明。迁山南防御观察使。会岘去相,栖筠坐所善,除太子中允,众不直,改河南令。 
  李光弼守河阳,高其才,引为行军司马,兼粮料使。改绛州刺史,擢累给事中。是时,杨绾以进士不乡举,但试辞赋浮文,非取士之实,请置五经、秀才科。诏群臣议,栖筠与贾至、李廙以绾所言为是。进工部侍郎。关中旧仰郑、白二渠溉田,而豪戚壅上游取常野偎崤┯檬摺F荏耷虢猿够伲甑米舛偻颍窭灯淙耄挥性紫嗤T丶芍鑫V荽淌贰K耆院担嗳怂泪沲嗦罚荏尬G私鞴嗵铮齑箫K拊粽哦缺Q粝畚魃剑勰昀籼植豢耍潦欠⒆洳墩叮У辰跃。镂薹凸贰D舜笃鹧#蒙匣缎⒂汛肥局钌缫评瘢歉杞狄巳酥啊R灾涡薪喙饴淮蠓颍庠藁氏刈樱鸵蛔庸佟H宋淌痰隆!
  苏州豪士方清因岁凶,诱流殍为盗,积数万,依黟、歙间,阻山自防,东南厌苦。诏李光弼分兵讨平之。会平卢行军司马许杲恃功,擅留上元,有窥江、吴意,朝廷以创残,重起兵,即拜栖筠浙西都团练观察使图之。栖筠至,张设武备,遣辩士厚赍金币抵杲军赏劳,使士歆爱,夺其谋。杲惧,悉众度江,掠楚、泗而溃。以功进兼御史大夫。则又增学庐,表宿儒河南褚冲、吴何员等,超拜学官为之师,身执经问义,远迩趋慕,至徒数百人。又奏部豪姓多徙贯京兆、河南,规脱徭科,请量产出赋,以杜奸谋。诏可。 
  元载当国久,益恣横,代宗不能堪,阴引刚鲠大臣自助,欲收纲权以黜载。会御史大夫敬括卒,即召栖筠与河南尹张延赏,择可为大夫者。延赏先至,遂代括。会李少良、陆珽等上书劾载阴事,诏御史问状,延赏称疾,不敢鞫,少良、珽覆得罪死。帝殊失望,出延赏为淮南节度使,引拜栖筠为大夫。始,栖筠见帝,敷奏明辩,不阿附,帝心善之,故制麻自中以授,朝廷莫知也,中外竦眙。栖筠素方挺,无所屈。于是华原尉侯莫陈怤以优补长安尉,当参台,栖筠物色其劳,怤色动,不能对,乃自言为徐浩、杜济、薛邕所引,非真优也。始,浩罢岭南节度使,以瑰货数十万饷载,而济方为京兆,邕吏部侍郎,三人者,皆载所厚,栖筠并劾之。帝未决。会月蚀,帝问其故,栖筠曰:“月蚀脩刑,今罔上行私者未得,天若以儆陛下邪?”繇是怤等皆坐贬。故事,赐百官宴曲江,教坊倡顐杂侍,栖筠以任国风宪,独不往,台遂以为法。 
  帝比比欲召相,惮载辄止。然有进用,皆密访焉,多所补助。栖筠见帝猗违不断,亦内忧愤,卒,年五十八,自为墓志。赠吏部尚书,谥曰文献。 
  栖筠喜奖善,而乐人攻己短,为天下士归重,不敢有所斥,称赞皇公云。 
  子吉甫。吉甫字弘宪,以廕补左司御率府仓曹参军。贞元初,为太常博士,年尚少,明练典故。昭德皇后崩,自天宝后中宫虚,恤礼废缺。吉甫草具其仪,德宗称善。李泌、窦参器其才,厚遇之。陆贽疑有党,出为明州长史。贽之贬忠州,宰相欲害之,起吉甫为忠州刺史,使甘心焉。既至,置怨,与结欢,人益重其量,坐是不徙者六岁。改郴、饶二州。会前刺史继死,咸言牙城有物怪,不敢居。吉甫命菑除其署以视事,吏由是安。诛破奸盗窟穴,治称流闻。 
  宪宗立,以考功郎中召,知制诰。俄入翰林为学士,迁中书舍人。刘辟拒命,帝意讨之,未决。吉甫独请无置,宜绝朝贡以折奸谋。时李锜在浙西,厚赂贵幸,请用韩滉故事领盐铁,又求宣、歙。问吉甫,对曰:“昔韦皋蓄财多,故刘辟因以构乱。李锜不臣有萌,若益以盐铁之饶、采石之险,是趣其反也。”帝寤,乃以李巽为盐铁使。高崇文围鹿头未下,严砺请出并州兵,与崇文趋果、阆,以攻渝、合,吉甫以为非是,因言:“汉伐公孙述,晋伐李势,宋伐谯纵,梁伐刘季连、萧纪,凡五攻蜀,繇江道者四。且宣、洪、蕲、鄂强弩,号天下精兵,争险地兵家所长,请起其兵捣三峡之虚,则贼势必分,首尾不救,崇文惧舟师成功,人有斗志矣。”帝从之。砺复请大臣为节度,吉甫谏曰:“崇文功且成,而又命帅,不复尽力矣。”因请以西川授崇文,而属砺东川,益资、简六州,使两川得以相制。由是崇文悉力。刘辟平,吉甫谋居多。 
  吐蕃遣使请寻盟,吉甫议:“德宗初,未得南诏,故与吐蕃盟。自异牟寻归国,吐蕃不敢犯塞,诚许盟,则南诏怨望,边隙日生。”帝辞其使。复请献滨塞亭障南北数千里求盟,吉甫谋曰:“边境荒岨,犬牙相吞,边吏按图覆视,且不能知。今吐蕃绵山跨谷,以数番纸而图千里,起灵武,著剑门,要险之地所亡二三百所,有得地之名,而实丧之,陛下将安用此?”帝乃诏谢赞普,不纳。 
  张愔既得徐州,帝又欲以濠、泗二州还其军,吉甫曰:“泗负淮,饷道所会,濠有涡口之险,前日授建封,几失形势。今愔乃两廊壮士所立,虽有善意,未能制其众。又使得淮、涡,厄东南走集,忧未艾也。”乃止。 
  中书史滑涣素厚中人刘光琦,凡宰相议为光琦持异者,使涣请,常得如素,宦人传诏,或不至中书,召涣于延英承旨,迎附群意,即为文书,宰相至有不及知者。由是通四方赂谢,弟泳,官至刺史。郑馀庆当国,尝一责怒,数日即罢去。吉甫请间,劾其奸,帝使簿涣家,得赀数千万,贬死雷州。又建言:“州刺史不得擅见本道使,罢诸道岁终巡句以绝苛敛,命有司举材堪县令者,军国大事以宝书易墨诏。”由是帝愈倚信。 
  元和二年,杜黄裳罢宰相,乃擢吉甫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吉甫连蹇外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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