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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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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二八年一月十七日
  长此郁闷,不知要到何种地步。昨晚又与赵先生见面,且又是那原来的惨景……先生,你何不指给我一条出路呢?
  一九二八年一月十九日
  今天三姐自省城回来度寒假。相见甚欢。听三姐说了许多省城的新闻和外省的消息,愈发觉得中国之无望,惟三姐暗自送我一本陈启修君所写的簿册,尽述俄国近状,人民那般和爱,社会那般治平,直如人间天堂,立动我游俄之志,此生但有万一之机必做此行。俄人同心协力做到之事,难道我华夏之人惟不能做到吗?
  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五日(旧历正月初三)
  一连几日全是最无聊亦最俗套之应酬,拜祖宗,拜长辈,而后还要大家互拜,往日的冷面这几天都换做了假笑,所有的人都笑来笑去的,真是虚伪得可恶!夫金钱之势力,真至恶至伪极矣。有则陌路相逢趋之若鹜,无则族亲骨肉冷若冰霜。与姐姐们忿然谈及,亦有同感。不过以族亲关系太重,不得不如此敷衍。不得不因大家都是这样我们也只好这样。拿了自己的生命去妥协他人,在迎合他人的虚伪中毁灭了自我以示和大家的一样。我恨这无所不包无所不为的家族!我恨这眼前虚伪的一群!他日自立,誓必挣脱九思堂的卵翼!
  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六日(旧历正月初四)
  反复思量,欲离此地惟有与三姐同赴省城求学之一途。三姐言谈她的同学中有些贫寒子弟,以半工半读自食其力而学业竟尤为优异,深以为自立之榜样。他人可做之事。我何独不能?所牵挂难定的惟有二姐。十数载间二姐含辛茹苦,一再谢婚,骨肉之情,用心良苦,我与三姐皆了然于心。此番若真离家而走,即便不使二姐负担学费日用,留她一人子然独守。实于心难忍矣。数度话到唇边欲言又止,独与三姐谈及竟两相垂泪。束手无策……人生在世竞不知有几多牵挂,几多磨难。几多万缕愁丝……
  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七日(旧历正月初五)
  今日秋云同学来看三姐,说是既然银城中学解散,她家父已决定送她去省城女子高等中学就读,以备来日升考大学,特来约三姐寒假后与她同行。与三姐叙后,秋云又特别到我屋里来看望,见到书案上供立的赵先生牌位竟潸然泪下……与吾同心者惟秋云矣……
  谈及赴省城读书之事,秋云问我,滞留银城学业荒废无疑,何不同赴省城投考学校。一时无言以对。秋云不知痛处,反而对二姐极口夸赞我在学校考试从来第一,只好以尚未委决虚与言之。
  一九二八年一月二十八日(旧历正月初六)
  今日之事肝胆俱摧,下笔记之犹痛哭不止……万想不到,二姐为我能赴省求学,竟做出这般毁容吃斋的事情来,苍天有眼,何戕残我骨肉至此?这可恨的世界要把我们骨肉逼向何处才会罢手?为了三姐和我,二姐竟亲手毁了自己的一生……同为骨肉,同是生命,我何以能用姐姐的毁灭来换取自己的逃脱7父母在天之灵当做何感?此生此世何以能补偿二姐?为此生此世永记此恨,晚上瞒过姐姐们,我亦用线香一把当胸烧下一块标记,疼痛如利刃剜心,真不知二姐一介弱女子今早是如何能忍住这样的酷刑。如何能下得这样的狠心……虽与姐姐同受烧灼之苦,犹不能稍解吾心之痛……悲夫!吾心已摧……痛哉!吾飘零于世的孤儿……
  第三章
  一
  当年白瑞德在美国威斯康星大学伤心地接到父亲病故的电报,断绝了学费来源的时候,决没有想到自己日后竟会拥有了这座美丽高雅的白园。一九O五年,白瑞德十五岁时,在一千八百余名考生中,以第二十名的成绩考入总督府筹办的商矿实业学堂。老父以年仅三十石租谷的收入,勉力支撑着他每年一百两银子的学费。三年后白瑞德又考取了总督府劝业道选送到日本的公费留学生,可惜只能学农。父亲从此不再负担儿子的学费自然高兴,可白瑞德却因为由学矿业而被迫改学农业十分的不情愿。到了东京以后,眼界大开,一年之后十九岁的白瑞德竟自做主张,毅然放弃在日本的公费保障,丢下东京私立大学的学籍,考入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米尔沃基分校地质系。一个多月以后,白瑞德离开所乘的神户丸。在弗兰西斯科进港靠岸。白瑞德兴致勃勃弃舟登岸.在旧金山盘桓数日,接着,又转乘火车横跨美国大陆,来到地球背面的密执安湖边上,直到这时才把这个既成事实写信转告家人。老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勒紧腰带源源不断地把银子隔海越洋,汇到一个鬼也不识的地方去。
  所谓人有旦夕福祸,正当白瑞德本科毕业拿了地质学学士学位,继续攻读硕士的时候,就接到了那封父亲病故的电报。白家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一切事情都要等他回去办理,左思右想,白瑞德只好向授业的导师杰佛逊教授请假回国。白瑞德没有想到,这竟成了他一生的转折。
  白瑞德离开米尔沃基,再次乘火车横贯美国,再次来到旧金山。尽管杰佛逊教授一再挽留,临行前还设家宴款待,甚至答应如能再回威大就读,将为他争取全费的奖学金。可白瑞德心底明白,此次回国除了丧事之外,还有家父在原籍为自己定下的一门婚事要应付,洋人们哪里懂得两千年来中国人在这一婚一丧之间被缠住了多少生命,天晓得还能不能返回威大完成学业,心中不免有些心灰意冷。白瑞德在旧金山登上加利福尼亚号商船告别北美大陆,遥望海天渺茫,不禁生出些“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的感慨来。白瑞德并不知道,命运之神正等在加利福尼亚号的酒吧里朝他微笑。
  单调的航海生活把乏味的乘客们不是赶到甲板上。就是逼进酒吧间。白瑞德并无同行的伙伴,随身所带的一本新出版的德莱塞的《金融家》也早已看过两三遍.再无兴趣翻它。这一天,白瑞德无意间受人邀请,加入了一个因为晕船之苦而造成的三缺一的牌局。一圈牌下来,白瑞德知道自己的搭档高斯先生竟有一个地道的中国名字,叫做高汉卿,而且还会操洋腔说中国话。再一圈牌下来,高斯先生喜出望外地遇到一位威斯康星大学的校友,并知道竟是和搭档同去中国的同一个省份。白瑞德这才了解,自己遇见了一位被德莱塞先生所讽刺,但却为自己所羡慕的商人——密斯特高是美孚洋行驻省分行的大办(经理)。于是白瑞德抖擞精神奋力迎战,几圈桥牌下来,竟然和高斯先生连连夺关饱囊而归。惹得高斯先生连连用中国成语夸奖他:“少年老成!少年老成!”
  就这样,从太平洋的西岸到太平洋的东岸,白瑞德与高斯先生由牌友而校友,由校友而朋友,等到船靠黄浦港的时候,竟有几分无话不谈的意思了。离开加利福尼亚号的时候,高斯先生盛情邀请白瑞德与他再度结伴,同乘美孚洋行租用的油船,沿长江溯流回省。在美孚的油船上高斯先生告诉白瑞德,现在英国的亚细亚公司和美国另外的一家德士古公司,正在沿着长江两岸与美孚激烈竞争。美孚早就有意开拓长江上游银城一带的新市场,但苦于没有得力的经销商,眼看就要被亚细亚和德士古抢先。高斯先生指着货仓里满满的箱子说:
  “白先生,你看这满满的一船,装的都是银子。我们美孚的煤油每五加仑装一听,每两听一对装箱。每两听的零售价格是九元九角,每卖掉一对,经销者可以得到四角的佣金,每月销售三千对就可以得到佣金一千二百块银洋。据我们对银城和它周围几县市场的估计,每月的销售量至少在四万到五万对之间,打一个大大的折事;每月如果销售三万对,那就是一万二千块银洋的纯放入。这还不包括洋行每半月才收一次售货款,这期间货款的投放生息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们再加上亚细亚和德士古竞争的因素,就算是三家平分秋色,一年算下来的佣金收入也在三万至四万之间。此外,美孚洋行对于经销商所领货物在途及栈房的火险、水险和人力不能抗拒的其他意外损失,全部负责保险。除此而外,还有一条最最重要的保险:在中国经销美孚的产品,不会受到任何地方官吏和军人的敲诈。”
  在说了这一大套生意经之后,高斯先生爽快的对白瑞德建议:“白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交一万块钱的押金,我们之间就可以签订合同。我想你只要把打桥牌的聪明拿出三分之一,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办好!我历来相信威斯康星大学的校友!”
  一九一三年秋天,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辍学回国的白瑞德,在父亲坟前做完了孝子的义务之后,便不顾家人的反对以一万两千元的价格变卖了所有的田产。接着又以完婚之举得到岳父家的五千块银洋的陪嫁,把比自己大了六岁的新娘白杨氏娶回家来。随后,白瑞德一意孤行地把自己的命运和美孚洋行绑在了一起。随着一盏又一盏美孚灯在银城点亮,白瑞德的大兴公司蒸蒸日上。到了一九二六年二月南京事件爆发,举国上下抵制英货。白瑞德抓住时机一举挤走了亚细亚公司,终于不负校友所望让美孚独占了银城市场。于是,在银城鳞次栉比的石坊和古老的大屋顶中间,显眼地矗立起一座满是廊柱和尖顶的哥特式建筑。这座三层洋楼通体是用专门采运来的白石雕筑,楼前辟了花园又修了荷池、拱桥和喷泉,绿树葱笼之中,廊柱巍峨,白影绰约。白瑞德取其两意把它叫做白园。想到自己十几年来福祸相依变幻奇妙的际遇,他不无得意的把那间镶满了各色玻璃的大客厅命名为:福祸堂。为了行动快捷,白瑞德又特意购回一部四缸的福特轿车,花一百块大洋的月薪雇了一位司机兼保镖。每当洋行有人来银城,白瑞德都是西装革履口操洋文汽车迎送,甚至还专雇了一位西餐厨师在家里,以迎合洋行大员们的口味。日久天长,白瑞德和他的白园就成了银城人眼里的西洋景。白瑞德和他的大兴公司在那些众多的老字号的盐商当中,竟有了几分鹤立鸡群的模样。
  白瑞德心里很清楚,他如果不能在银城的盐业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他在银城就永远不能站稳脚跟,那些盐商们对他这个暴发户就永远会侧目而视。为挤进盐业,白瑞德首先瞄准了银城落后的手工业式的开采技术和设备。他首倡以钢丝绳取代汲卤天车上的竹篾索,很快性能优越的钢丝绳像美孚灯一样风靡了银城盐场,让白瑞德赚足了钢丝绳的钱。当别人也跟上来卖钢丝绳的时候,白瑞德已经又转向了用蒸汽机车取代畜力、人力的汲卤。他请来了德国工程师反复研制、修改,终于获得成功。眼看着十倍功效于畜力的蒸汽机车把卤水从一二百丈深的井底哗啦啦地提上来,场商们无不趋之若骛,争相来向白瑞德仿效购买。白瑞德凭着经营美孚洋油的经验,在银城这块尚未被现代文明开发过的处女地上呼风唤雨,左右逢源,真有如鱼得水的快感。
  十五年当中给银城带来了美孚灯、钢丝绳和蒸汽机车的白瑞德,却一直对银城人深藏着他的野心,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开凿和拥有过一口盐井。在财力不够十分雄厚机会不够十分理想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十五年当中,白瑞德悄悄统计了银城近千口盐井的资料:深度、位置、产量、岩层结构和开采时间,他甚至运用自己在威斯康星大学学来的专业,画了一幅精确的银城盐井井位分布图。夜静更深的时分,他常常在白园自己的书房里激动得难以入睡,他想象着也许终有一天,自己也会像美国的洛克菲勒或是摩根一样拥有一个自己的财产王国;也许终有一天自己会买下整座银城。
  一九二八年春节之际,忍隐了十五年的白瑞德终于觉得时机和财力都已成熟了。当银城的盐商们在刚刚结束的这场暴动之中大伤财力、产品滞销的时候,白瑞德首先选中了老态龙钟财力不支的九思堂,作为自己第一个吞并的目标。而且他犀利地选中了通海井这口九思堂最大的债务井,作为他购买银城的第一个突破口。
  二
  十四岁的独养女儿白秋云是白瑞德的掌上明珠。倒是夫人白杨氏眼看自己生子无望,近几年来一直在催丈夫快娶一房姨太太。她的理由很简单: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不能没有儿子,外国人在乎不在乎我不管,中国人总得有儿子。因为当年丈夫创业起家的时候有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五千块银元,所以,白杨氏对现在白家的这份产业很自豪也很看重。但是白瑞德从不把夫人的话当回事,他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我不能在外边忙得焦头烂额,回家来再和女人们焦头烂额,九思堂若不是那二三十个姨娘怕也不会败得这样快!对这件事白秋云也反对,反对的理由更简单:亲妈妈还活着你们就给我找后妈?于是这件“无后为大”的事情就这样在白家拖着。拖了一阵,夫人白杨氏把自己的表妹柳琼琚接到白园来。柳琼琚只有二十二岁,刚刚在省立女子师范艺术专科毕业,因为不想去教书正在家里闲住,可又因为当年父母与人指腹为婚的事搅得闲不住,就索性应邀逃到白园来躲清静。二十二岁的柳琼琚会画几笔画,会弹几下钢琴,记得许多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最主要的是她和表姐不同,带了一身城里人的新气派,见了表姐夫张口便打趣:
  “姐夫,我叫‘穷居’,是乡下家里太穷住不下去了,逃出来投靠你这城里阔亲戚的,你可不要嫌贫爱富呀!”
  白瑞德笑笑:“哪里话,我这白园里住进你们姐妹两个,岂不是杨柳成荫么!”说罢又笑笑:“琼琚是要报木瓜的,你跑到城里来把个木瓜丢在乡下可怎么办呀?”
  “我看不上那只土木瓜!”
  于是,大家一同笑起来。可只有白杨氏笑得意味深长。白瑞德看在眼里故做不知,心里却在感叹着天下女人的愚笨和固执。
  柳琼琚在白园闲住无聊,就在表姐的建议下帮助白瑞德做些抄抄写写的事,做了几日竟然应付裕如。白杨氏索性建议表妹:既然不想教书,不如干脆就在大兴公司帮姐夫做事。从此,白瑞德有了名正言顺的女秘书。他带柳琼琚试着出席了两次应酬的场合,觥筹交错之际,柳琼琚落落大方伶牙俐齿,大有不让须眉的气势。于是,银城人的眼里又添了新的西洋景:大兴公司不用师爷用秘书而且是女秘书!
  可是一九二八年十四岁的白秋云,并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母亲精心设计,父亲一眼看穿了的圈套里;并不知道这个圈套日后影响了她一生的命运。一九二八年二月七日,也就是过了正月十五的第二天,白秋云趁着午后的暖日坐在花园的荡椅上,捧了一本《考证白香词
  谱》,沉浸在“绿肥红瘦”一类纤柔哀婉的伤感之中。正看着,荡椅忽然被人推起来,白秋云惊叫着:
  “哎呀,我要跌下去了!”
  白瑞德笑着接住荡椅:“行啦,明天就上路.今天还用功?”
  “爸爸,我明天要让紫云姐乘咱们的汽车一起走。”
  “我不管,反正是妈妈陪你去,只要坐得下你请谁都可以。”
  “还有乃之也同我们一起去。”
  “秋云,你为什么和九思堂的人这样亲近?”
  “你不是说不管?你不愿意,那我和他们一起租滑竿走,不坐你的汽车!”
  “你的事我说过不字?”
  白瑞德一面笑着,再一次把女儿的尖叫声高高地推到半空里去。
  当白瑞德和女儿在花园嬉笑的时候,夫人白杨氏正在大厅里温柔地收拢着自己的圈套。她热心地拉着表妹的手一样样的嘱咐:
  “琼琚,我一走十天,就把姐夫交给你了。”
  柳琼琚照旧是那副童言无忌的样子:“好吧,我来喂肥他!”
  “粗笨的事情有刘妈和别的下人们做,可一些体己的事情我从来都是自己做。”
  “啊呀表姐。你和姐夫体己,我可是体己不得的!”
  “琼琚你莫打横杠,不是姐妹我也不来求你替我辛苦。这怪物每晚临睡前都要喝一杯咖啡,再喝一小杯白兰地才睡得安稳。”
  说着白杨氏把煮咖啡的酒精炉、咖啡壶一样样取出来,告诉表妹怎样点火,怎样放水,要加多少咖啡,教完了又说:
  “每晚都是我煮了咖啡倒好酒给他送到床前。这份洋罪也受了十几年,可交给别人做又放不下心的。”
  柳琼琚又笑道:“咖啡可以煮,床边前可是去不得,男女大防,授受不亲,只好委屈姐夫到餐厅来上夜草了。”
  正说着白瑞德走进大厅来,柳琼琚又伶牙俐齿的转过去:“姐夫,姐姐正把你交给我托管,她走十天,你得看我的脸色过生活呦。”
  白瑞德只笑不答,从容地点上一支雪茄烟。等到柳琼琚上了楼,白瑞德冷冷地戳穿了妻子的圈套:“你这是何苦呢。”
  白杨氏会心地抬起眼睛:“该做的我都帮你做了。剩下的看你。”
  “你真的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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