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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大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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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醒着。

    女人在偏房里烧火。我揭开被子,她伸直身体,环顾四周,不知是何用意,我
按住她的肩,“别动,让我好好瞧一瞧。”她抬起一只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精巧完
美的身体如同质感细腻的汉白玉雕塑,比玉石还凉,比鹅毛还光洁。

    我快活地拍打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臂弯、胸脯、小腹留下一只手掌印,不一会
儿掌印像鸟儿一个个从她的肌肤上飞走,又像是她的化身,在我的手下消亡。她像
一条被扔上岸的鱼跳动着求饶:“嗯!别这样嘛,我求求你!”

    在这个充满了女人气味的空间里,我觉得自己浑身都充

    满了毒素。

    几天后,他回来了,双眼凹陷,尖嘴猴腮,差点我未认出回来就修整房屋清扫
积雪。他想喝酒,家里酒壶已空,他愤愤不平地对女人骂骂咧咧。

    晚上他与我商量所谓过日子的家常事。他俨然已把我当做他家中的成员了。他
—一历数过日子的艰辛,养活一家数口的不易。女人拿出了藏在柜里的最后一点儿
酒。两口下肚,他又是骂、哭,撒酒疯,又是儿子,家乡那个久远的俊俏后生……

    我真烦了,现在的紧要问题是如何离开这个变态而危险的家庭。

    为博得他的信任,我告诉他,我那个帐篷里有两箱炸药和一些雷管,是施工余
下的,我们可以用此去炸些猎物,准备过年。他眼睛一亮。

    最后确定了我们启程的时间和路线之后,他才躺进女人的被子里,我也偎进了
被子。

    女孩们被打发到后屋去了。我刚朦胧入睡,便被一阵唏唏嗦嗦声惊醒。是女人
草儿钻进我的怀里,我吓得一激凌。定神看去,空荡荡的炕上除了我和她早已空无
一人。这算怎么回事!即便我再无道德感,也不能当着他的面与女人温存。草儿在
我耳边喃喃着:“他躲了,他废了……。”欲望之火开始慢慢升腾,我灼热得口干
舌燥。草儿柔软的手臂如章鱼的脚爪缠绕着我。她甩掉单衣和被子,扯下我的衣服。
我慢慢昏热了……

    疯狂之后她又平静下去,乖巧地躺在身旁,肌肤也变软了,摸起来如同绵羊的
毛,像是一个过冬的母绵羊蜷在我的身下。

    雪住,他和我一起去工地帐房背炸药,他被自己下的夹子打伤了一只脚。

    回来路上,我扛着箱子走在前。

    上了堤,看着他丧家犬似地跟着我身后爬着,心中混杂着悲哀,怜悯及厌恶。
我忙灵透了身后这个一瘸一拐的男人。再明白不过了,他伤害了他的女人及女儿们,
也深深地伤害了我。

    今天, 就在房后, 老大趁空曾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几近哀求般地低语着:
“带我走。”她美丽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渴望及绝望。我只能伸手抚弄着她漆黑如墨
的发辫低头不语。

    我能做什么?我配吗?

    临近老鸦树的时候,他又临时改变主意,要到附近的乡里去取些东西,并打发
我先回去。并特意嘱咐我,他来去要七里地。要我先睡,不要等他。

    他走后,我估算着时间,七里路需要点时间。他不回我也不敢睡,等待着他,
就像在等待着自己凶吉未卜的未来。

    我偎在被子里微闭着眼想心事。屋子里一片寂静。女人也在沉思,娴静的脸庞,
飘出无限温柔的蝙蝠,抚平了一道正在开裂的创伤。她那轮廓分明的嘴,表明了她
的健康。小而清晰的嘴角,写明了她的轻佻,而那慈母般的容颜在冷酷中不断变幻,
任何时候性欲都有可能在她体内占居上风。

    “哐”一声,门被撞开了,女人下炕顶上门。

    大家都盯住他,他快快地爬上炕,这种消极的反应使我放下了心。依旧是依照
原来的顺序,大家一起躺下去。

    我怕他半夜动杀机,灭了灯。

    等他和女人熟睡后,我消消溜近了老大的被子,翻过她身

    子,我落在她与老二的中间。有老大老二的共同疵护,这是再安全不过的了。

    过了几天,我决定搬回大河工地,女人们真心诚意地挽留我,我仍心有余悸。

    帐房里,早先来过的那只野山羊,昨日在夹子上送了命。

    于是我折除他的铁夹。炉火又烧起来了,马灯重新照亮了帐房,填跑肚子整好
铺,放心地大睡,补上几天的损失。

    时间去得飞快,转眼春天就要到了,按队长的说法,现在这就是派人来察视工
地的日子。

    早一点来人,能冲淡老鸦树的印象,每天清晨我总不忘张望雪原来人的方向。

    天气时好时坏,再不会有大雪了,风的势头反而有增无减。

    打算明天清除四周的雪,早早地偎上了床。

    风吹着帐蓬兹兹作响,我的感觉帐篷像个巨家,我就躺在这家的底部。我一直
等风停下去。

    稍许又传来沙沙的声音,响响停停,由外到内,在帐篷外打住了。我的心音愈
跳愈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睡意随分秒逝去。

    猎枪就在床头,他背出去用过,是否还填着火药我不得而知,就算填满火药,
拿起它又有何用?是他,还是它,还是鬼?鬼不可怕,官亦不可怕,可怕的只有人,
没什么比人更具威协性。

    或许门外什么都没有,时间越长我越相信这个推断,仅有这推断是不够的。

    夜在延长,在黑的下面,黑的锋芒也在延长,我坐在黑暗的针尖上,牵魂的绳
索攥在了一只看不见的手上,我打起精神穿了鞋走过去,缓缓地掀开帘布。

    半张破碎的脸在黑影下飘动,女人草儿张开嘴无助地道:“他让我来看你。

    我放下心,回到床位,女人跟进屋,四下打量着帐房。我心中认定,她大判的
是假话。我坐上床,她道:“他希望你能回去,他不改变自己的话。好坏你是他的
义弟,他不愿自已都已长大的女儿跟外面什么不相关的人逃走。他也不像他想的那
样可怕。他本来就是个胆小鬼,他爹与他失散了几十年,他还怕他爹在他睡觉时突
然冒出来。你想想,本来便是肩上能挑,手不能提的学生娃儿,我们母女也真把他
拖累苦了。你还是去跟我们一起过。我已与他说好,明天让他去窑沟给你弄点补身
子的东西,他不再到屋里,去到后屋睡。将来桥盖起来了,你们工地迁走的时候,
三个女儿随你便,你喜欢谁,要带谁就带走,你要留在我们这也行。怎么样,求你
了。”

    她诚挚的话语打动了我的心,我不懂天下为何有这样的女人,与队上那三个扭
捏作态,卖弄姿色的女人比起来,她是那样单一,只要一个男人,一切都可以牺牲,
没有得失,没有自尊。她这张脸完全符合我的口味的、大众化的脸,挑不出一丝缺
陷,可以作为人的样板的面孔,也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全部生活,照出了她的
黑暗里的画皮。

    她躲开我的眼光,掀哥被角脱鞋上床。她爬进床里,把棉裤掩在床靠着帆布的
边上。用棉袄做成枕头,向外侧身躺下。

    在我缩进被子时,她游到我的下面,头发乱作一团。在乱发中蓦然一个白影一
闪,我抱着她的头找到了一根白丝,她反

    手抱着我的肩头往下扯:“你不会怪我吧。”

    “我帮你摘白头发。”我含糊其辞。

    “没有用,人都老了哪能没白头发?放在过去,我都是有孙儿的人了。我是个
老娼妇是不是?这都怪我命不好。我娘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命。十几岁的时候,我做
梦都想嫁给那个庄户后生,好好做他的媳妇。命呵,”她微微叹着:“到他家我才
十七岁。他爹其实也是熊包,抽大烟把身子淘空了。可他更是个劣种,不及他爹的
一个脚丫子。占了他爹的小老婆又后悔,连妇道都不如。

    “几十年跟着他,跟做梦似的。生一个女儿,我便会遭一顿打。也怪我,肚皮
不争气。生不下儿子,也难怪他生气。他爹家三房,就只有他一个种,可怎么办呢?
他废了。”草儿轻喟着,就像是自言自语:“说起来,我家的三个女娃倒都是好样
的。特别是老三,又灵又憨。知女莫如娘,你要是跟老三结婚,对老三好一点,她
会服服贴贴把你供养起来。对外说你是咱家招上门的女婿,是个拿工资的,有你享
不尽的福。”她顿一顿,叹口气又接着说:“你嫌我也没关系,我不会碍你的事。
我这人命犯桃花。什么生儿子不生儿子,能和你这样,我也知足了。”

    她用力缠着我的脚,“一挨上你,我一点劲儿都没了,明天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如果早几十年,我说什么都离不开你。”

    草儿呢喃的低语声变得愈来愈不真实。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越绝望,越恐
惧,身体却越冲动,越狂热。草儿迎合着我的悸动,身体的起伏犹如潮起潮落的海
滩。

    突然,她泪如泉涌。我仰过身,顺手摸到她的身体,她才如梦初醒。“我该死,
我该死……”

    她紧张过度开始抽筋,光洁的大腿,圆肚子抽搐后出现了收缩皮肤皱成纹路,
向上身发展;圆滑精巧的手臂干硬起来,胸部枯萎了,干瘪成白瓜。圆滑的肩颈暴
出粗糙不平的沟坎。

    面部的皱纹爬了出来。女人草儿瞬间便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太婆。

    她被震惊了,哭喊不止:“老天有眼,这是我的报应,是老天惩罚我。”擦干
泪水,她开始冷静地擦干了身子。她身上那说不明道不清征服异性的韵味消失贻尽,
她成了千年老人的现世。

    我随她回到了老鸦树,家人见了我兴高采烈。他改称草儿为老太婆,将她和他
一同安顿在后屋里。女孩们则像仙女一样庆祝这个日子,在炕上起舞,她们把这个
日子当作自己的节日。

    太阳的光芒照在她们的身上,她们的陈旧的包装变成了阳光的彩衣,从厚到薄,
从深色到浅色,到透明透光,到不见。

    老大的脸笑成了向日葵,紧身衣上留下了花蒂落一1。形成的五角形的疤痕,一
头披发,长成了嫩绿的瓜蔓……

    老二的头发长出了一簇金黄的迎春花,饱满的嘴唇鲜红欲滴仿佛一只身着彩衣
的飞鸟坐在春天最后的积雪里,咀嚼着头顶送来的礼品。我特别留意观察了老三。
这个女孩仿佛在一夜之间便成熟了。她举手抬足,一言一语,充满了青春少女的娇
柔与韵致,肤色、发际中散发出阵阵泥土和青草的幽香。

    我找到的是一朵鲜红的玫瑰,沾着晶莹的露水,在晨光里闪烁的芳香,迷醉了
我,让我目中无人。她的肉体是虚幻的。

    她的柔媚是流动的,她的垂发、美足跳跃的线条,在春风里飘得无影无踪,她
就是我的灵感,是春心里来了又走了的春天。

    我悲哀地确信,她们中的哪一个都不会真正属于我。

    



 
                               第十一章

    夏天的洪水冲走了一切,工程停工了,工程队去了西面。

    我作为最后一个犯有严重失职罪过的青工,调离了队上。

    去县城招待所食堂帮工。

    我不后悔,更没想立功赎罪找回那箱炸药,他们或许认为是我偷出去卖了,这
都无所谓。我对这个维修管道的新工作是满意的,每天有大量的时间去街上闲逛。

    车站、码头、百货商场、电影院,都是我常去的地方。没有人限制,没有人约
束,想到哪就到哪,我希望每天都能看到新东西,有新发现,对城里的新气象新景
观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车站附近的无业游民,他们诡秘的行踪谋生的种种尝试,
都吸引着我去了解他们认识他们,他们本身构成了社会的极有吸附力的黑洞。他们
今天是武师,练刀练拳,明天是神医,问病下药,来无影去无踪。

    国庆节的前一天,车站来了一家耍猴把戏的,一个青年人和我一起,从早上看
到中午。

    人散后,我向车站东面走去,他与我同向,步子跟得很紧。

    我想,他可能是想与我说话,放收了脚步,相望时他友好地冲我一笑,我报以
同样的礼貌,我们就认识了。

    他问:“你是大桥局的工人?”

    看看我工作服上的字样。

    他叫石小鱼,是供电所的工人,有很多无聊的时间难以打发,所以出门换换空
气。

    俩人讲得很投机。分手时,他热情地邀请我以后去电力局玩。

    几天后我去了电力局,推开了那扇破旧的铁大门。门卫是个老头,他指着院子
后面的新二二层楼告诉我,石小鱼就在那二楼的顶头一间。

    上了楼,敲响他的门,他见了我喜出忘外。

    这是一间配电房,还有一位女同事,是个黄毛丫头,他带我去值夜班的休息室,
又没有多少话讲。

    为了提高我的兴趣,他指着那女孩问:“想不想打她的主意?我叫她过来坐一
坐。”

    我对女孩并不稀罕。再说她相貌平平,没有一点惊人之处,要脸没脸,要屁股
没屁股。

    他还是硬是把她叫来了,强拉女孩陪我坐一下。

    

    并对她说,我是省城的,在大桥局中转站,施完上后就回省城。

    他的话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她多情地望着我,打听我工作的事,我应付了几句,
她没找到共同的话要走。

    工作制度规定岗位上不能脱人。

    按我们约定的日子,石小鱼去了我的杂工宿舍,我去食堂搞了点鱼、猪大肠、
花生米,请他撮了一顿。

    饭后,他带我去见他的同学赵德发,向赵举荐我这个讲义气够哥们的朋友,请
我和赵德发看电影,外国片。

    到了那,票房已挤满了人,票已发售完。小鱼从侧门进电影院,找他姑姑搞了
三张加票。

    电影散场后,在拥挤的台阶上,黑暗里小鱼趁机推挤前面的人群,故意引起了
骚乱,听到女人的叫声,他和德发都很开心。

    走到票房门前的路灯下时,在挤散的人群里,一张曾见过的面孔门到了一边。
她回头时认出了我,我也认识了她,小鱼的同事。我忙拉小鱼一把,他没反应过来。

    从此,我们三个常来常往,与他们的交往,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到了孤单单
一人的时候,我就沮丧起来。对我来说,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寒冷。

    很久没有收到春生他们的来信,干枯厂我的心出,思念之情倍增。思念过程的
本身,产生的是不叮名状的离心力,远远地拉开了心与心的距离,最后有了封闭的
心理,把过去和今天坚固地圈在不同的时间、地方。

    同时也是因为经济上的困难,我被迫放弃了冬休的长假,节省开支,补进了一
笔收入。

    元旦来临,我揣着补发的津贴,去逛商店、理发店、动物园。

    街头橱窗前,穿着节日新装的母女、兄妹,三三两两的家人,乐融融的亲情,
都与我形影相吊形成了对比。

    无亲无故的我只有去找石小鱼排遣。

    到了电力局,他不在,又碰上了他那黄毛丫头的女同事。

    她主动与我打招呼,问我找石小鱼有何事,知不知道他家,她

    已下班可带我去找。

    我说没事,只是想邀他出去玩一下。

    离开电力局,看见十字街张贴了动物园马戏表演的海报,她有心与我一起去,
又开不了口,问:“那马戏好看吗?”

    我说不知道,以前只看过杂技,没看过马戏,我走了。她还老远望着我。

    我问自己为何不多一句嘴,邀请她一起去,总比一个人在街上逛来逛去要强,
可以有一个说话的人。

    到了城中心,我放慢了脚步。

    我怕冷清,哪里人多我就往哪里钻,随着人流,我拥进了人民百货公司。顺着
门边的第一个柜台挨个瞅了一圈,到了另一个门,再上二楼。

    在卖绸布的柜台前我眼睛一亮,柜台里坐着一个身穿米黄色花棉袄,不罩外套
的十八九岁的女售货员,脖子上围着一条朱红的围巾,梳着一对油光放亮的辫于。
与柜台外,一批批大红上绿的顾客比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异常富裕的人家的姑娘,
白白的脸蛋上浅浅的排红,出身与环境的优越让人神往。她若是穿得差一点,会使
我心里平静一些,她所带来的对富裕美好的憧憬,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投入了你沉寂
的心湖,翻起一连串的浪花。

    我痴痴的看了她许久,她意识到我的存在后,平静地瞧了我一眼,便做自己的
事去了,我自觉地在柜台前消失了。

    以后我隔三差四地来一趟,回回都等她瞧我一眼之后得到点满足再走。

    回数多了,我掌握了来时的最佳时间,就是早上十点钟,逛百货公司的人少,
柜台里的营业员也少,她基本上是每天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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