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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江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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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放自己又是想见父亲,想听父亲说话,又是怕见父亲,怕听到叫他去书房。父亲对待他,在他看来与对外人也差不多,从不假辞色。倒是对十皇子时,脸色语气都柔和些。且几次挨打,都是因为事情牵扯上十皇子,这就叫他大大地吃醋了。
  倪放曾听说父亲十多岁时,也是很淘气,常挨爷爷的打,却实在难以想象父亲淘气的样子。问了伺候父亲多年,看着父亲长大的书房老郭,也只回忆起许多自己难以想象的父亲幼时调皮捣蛋的事,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一个活泼的少年变作了泥塑。
  若是因为过世的母亲,父亲对她好像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母亲过世时,自己已有十岁,清楚地记得父母之间相敬如宾,客气得不像夫妇。那时候的父亲好像已经是这样了,母亲过世后,也从来不曾见他露出点什么悲伤来,也不见有什么怀念母亲的举动,甚至没有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这个儿子。
  更确切的说,从自己记事起,父亲便是现在这种性格了。每日将晚回府,例行公事般问几句自己的功课。自成了十皇子的伴读,又加上问十皇子的表现。自己那时很聒噪,把一日所有大小事都说与他听,有时父亲便不耐烦的说一声:“回房休息吧。”有时交待几句,也多是为了十皇子的事。每次从书房出来,他总是很沮丧,但第二天依旧高兴地去见父亲。
  在往前些的大事,就是祖父母的过世了,那时自己还小,什么都不记得了,便是看着他们的画像,也没丝毫印象。也许便是从那时起,父亲要承担起整个家族的重担,才渐渐地掩藏了自己的情绪。
  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传来了父亲沉稳的声音:“进来。”才推门进去,“爹,您找我?”
  “叫你来有三件事,”倪琮平淡地道:“一是皇上已经定下来让齐王去接管吏户两部,听说这也是简亲王推举的。你既在户部,就要多留神点,特别是近日盐税出了问题,你要留意,别让齐王在这事上被人算计了去。”倪琮放在最先的还是那些,“二是咱们自己族里的事,你现在还没接触到,就不要过问,他们来找你,你也别理会,我会解决的。”
  倪放应道:“儿子理会得。”
  倪琮最后却显出些不自然来:“再来自然是你的婚事,今日太子也问起了,如有喜欢的姑娘,只要家世清白,门第倒无所谓,我可以给你去提亲。不然就等着选秀结束,皇上给你赐婚。”
  倪放听了,欢喜不尽,父亲居然关心起自己的婚事,可见对自己还是爱护有加的。却自动把“太子问起”几个字忽略过去,不去想这背后的其他因素。
  倪琮皱了皱眉,却是懒得再说什么,“你决定了告诉我,去吧。”
                  08盐引3
尚杰是在二月十五接管吏户两部的,此时离简亲王因轮戍离京不过十天。两部已经有些乱了,朝中大臣都睁大了眼睛看这位年轻气盛的王爷如何整顿部务,如何在四爷的光环下,大放其彩。这两部可是出了名的事多事杂,到这两部的官员,都有累死的自觉。以四皇子的机敏,尚忙得焦头烂额,何况尚杰这个毛头小子。有不少人便等着看笑话。
  尚杰接旨时却没有丝毫重担在肩的自觉,一派闲适从容,丝毫不以繁重的部务为意。
  两部的官员也不管外界怎么言论,都打起精神,忙着整理自己经办的事物,准备着迎接齐王的大驾光临。不知道这位王爷的上任三把火烧到哪里,都个个小心着。不曾想,旨下之日,不曾来,第二日,也不见踪影,第三日,第四日……上折子也都是石沉大海,无音无讯。不知是否畏难不肯来了,传闻中的齐王可能会这般耍赖。
  后来不知是谁,想起平川王世子倪放,曾是齐王未出阁时的伴读,便都找他去了。
  可怜倪放,在尚杰第一日未出现时,便知他不知准备搞什么花样,短时期大约不会现身,以防万一,他已尽量隐藏自己的踪迹,不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毕竟还是被找上来了。他一边处理手中繁重的事务,一边还要忍受同僚不时地骚扰。那些大人有的问他齐王的行踪,有的问他齐王将如何整顿部务,有的问他齐王的心性喜好……倪放虽是个好脾气的,也被折腾得几次险些发火。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给尚杰作伴读的决定,更无奈自己与他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这位表弟,实在是他一生的灾难。
  一直到了三月初三,齐王诞辰,两部大臣总算有了齐王的消息:齐王下贴子请他们过府喝寿酒。
  齐王府的西阁里设了四个席面,专请吏户两部的官员。因为齐王没到,众大臣都只是呆坐着,除了偶尔的眼神交汇,不曾言语,更是不敢动筷。几个年级轻的,不曾到过这样的地方,便只看着满桌子的水陆横陈,咽着口水。好容易移开目光,便看向那些正襟危坐的老大人们,不敢移神,仿佛他们突然之间变得光彩照人了。
  倪放夹在其中,却是半低着头,自得其乐。他自是知道这种大宴的规矩,为防看见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色露出馋相,失了体面,便早早的用了点饭菜,这时却没多少食欲。便在那里暗暗的算计这样一桌酒席将费银几何,又揣测着在坐的大人送了什么礼,价值几何。
  又等了片刻,只听门外云板轻轻地敲了九声,阁中的侍者便都跪下了,然后便有内侍的声音传报:“齐王殿下到!”
  众臣忙离席行礼:“恭贺齐王殿下千秋!”
  尚杰很严谨地穿了杏黄色王服,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进来,俨然一派皇家风范。他抬了抬手,说了声:“诸位大人请起。”后又再三地让他们坐了,自己却站在主位上,端着酒杯,含笑温言:“本王奉命接管两部,却迟迟不露面,诸位大人想必有诸多疑问。其实这段日子本王都在考虑如何处理两部事务。今日请诸位来就是想说一声,本王是极懒散的人,断不会如简亲王一般事必躬亲,列位可要自求多福了。”
  户部林尚书便起身道:“听殿下言中之意,是要放手部中事务,这岂非违了陛下意旨?”
  “陛下可不是让我们这些皇子来做苦力的,若如简亲王般辛苦,才是大违陛下本意。朝廷用众卿,是请众卿分忧的,不是请众卿一味听命行事,万事请上面作主。那样的活计,只要略通些事务的秀才便能做了,要诸位梁栋岂非大才小用。”尚杰嘴角一挑,微微露出点讥讽之意,手指轻轻地抚摩着那只精致的杯子,不急不缓地道,“从明日起,本王每日在吏民堂处理两个时辰的部务,时间一过,概不奉陪。两位尚书大人如有急事可随时寻我,此外的列位,如非奉谕,请勿来打扰。本王喜欢清静。”说着举杯饮酒。
  众臣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尚杰放下杯子,笑道:“诸位大人慢用,小王少陪。”说完便在众侍者的簇拥下离去。在这样的日子里,外面想来还有许多王公大臣,在此喝一杯酒,以示陪席,已算是尽了主人待客之礼。
  齐王走后,众人便议论纷纷,再好的佳肴也失去了品尝的心思,不知道这究竟烧的什么火。独倪放早有准备,不甚意外,便很安详地吃菜。坐在倪放身边的仓部郎中便轻轻地推了他一把,问:“倪大人,您说,齐王殿下这是什么用意?”
  倪放叹了口气:“广大人,在下虽曾是齐王殿下的伴读,可在户部已有两年,这期间并没见过几次面,这位殿下自小行事乖张,不循常理,在下如何能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请大人记住了,在下与齐王殿下不是一条线上的,您问我,不如亲自去问殿下,那个答案更快,更精确。”扫了近处几个竖着耳朵的郎中,摇摇头,自顾自慢慢的品味王府厨师的手艺。
  尚杰切实地奉行了他说出的话。第二日,先用半个时辰议完了几件要紧的事,便开始批阅折子。他翻阅的速度极快,下笔,用印,几乎便没有间歇的时候,几个来禀事的官员,几次欲开口,却都又来不及插嘴。
  倪放进来了,见外厅满满当当堵了一室的大小官员,奇怪地问:“你们待在这儿坐什么,有这么闲么?”
  一个大人便压低了声音,朝门里一指,道:“倪大人,我们是来回事的,可是您看,殿下正忙着呢,我们怎么敢插嘴。”
  倪放便道:“直接上前回禀便是,时不我予,对不住,我可抢先了。”便挤到案前,回禀道:“殿下,兵部前三个月的日常帐目已经送过来核准了,并无差错,所用得当。兵部请再拨银八十万,请示下。”
  尚杰正提笔在批着一本折子,头也不抬,口中应道:“这八十万的用途他们已报给我了,照准拨给吧。”一时手中折子已批好,用了印,搁在一边,又另取了一本看。倪放却依旧在一件件地说着,尚杰一边批,一边说着处理的意见。一会儿问:“李钦大人可在?”李钦却是吏部考功郎中,听到叫唤,忙上前应到:“臣在。”却听倪放不管不顾地仍在一项项的念着鸿胪寺的下月的预算单子,不由惊异地看向他。
  尚杰仍是没抬头,向他交待了几件事,等听到倪放说了到“共计银十七万两,请示下”时,正好这边也嘱咐完了,便向倪放道:“费银太多,让他们重新算过。”李钦在旁正想着这位王爷是不是不愿再听,随便敷衍倪放,却接着又听到尚杰报了一长串的用项,说,“这些都可免,你让人转告他们,再交这样的预算上来,本王一个子儿都不会拨。”说时手中又有一份折子用好了印。又叫人来把那些批好的折子发还。
  这时,也到了休息的时间,齐王从另一侧被人簇拥着离开。
  所有在场的官吏都惊讶于他分心三用,各自将发还的折子展开来看,却见所有的折子都是一丝不苟的,上面批的句子,或赞或骂,或认可或否决,全是条理分明,引据得当。并无一点敷衍。
  倪放却是见怪不怪的道:“以后看着殿下跟前少于一人,便可去禀事,不然,等一辈子,只怕也等不到。”
果然这一日便只留了两个时辰,隔一两刻钟休息一会儿,休息时不许人打搅。坐下时便无空隙,诸人渐渐习惯,便都争着进去禀事。他手脚极快,请批的,飞速地看了一眼,能批地便立时批了,不能批的便掷还,初时几次尚会说如何更正,以后便只说“费银太多”、“拟任不当”乃至“不准”“不可”了。再想细问,早被后来的挤出门了。待足了两个时辰,他便立时走人,毫不犹豫,未曾轮到的便只能徒呼奈何,却是追之不及。  
不过几天,众人便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以后久了,办事效率都提高了,各自渐渐轻松,放上齐王案上的折子,也渐渐少了许多。
  尚杰却像是只为了使个下马威镇住这些官员一般,只在前面几日如此勤勉,以后便是一日比一日懒散。但因为循序渐进的缘故,诸人却是一时没有察觉。
这时,盐税案爆发了。
                  09卫亭午
盐税案爆发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不仅其他大人莫名其妙,连经手此案的尚杰一干人事后回想了整件事情,实在觉得有些诡异。
  天玺实行盐铁茶酒专卖,设盐铁使专管,又立专卖之法。以盐为例,把产盐区制盐民户另行编籍,称为亭户,免其杂设,使之专制官盐,盐田和煎盐盘灶由官府配给,所制食盐由官府统一收购,加价售予盐商出卖,严禁私人盗煮私售,违者依律严惩。盐税收益极大,乃占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左右,所以朝廷十分重视,对亭户恩重罚重。
  贩私盐是屡禁不止的,或为谋暴利,或因生活所迫,总有几个商家或亭户,冒险私售。由此而斩首的,几乎历年都有那么几个,刑部对这类案件本已屡见不鲜,处理得有些麻木了。这一次,却是一个曹娥的亭户,姓吕,因贩私盐一千斤而被判处秋后处斩。这吕亭户是个老实头,据说是因为儿子不长进,欠下巨额赌债,才不得已售私盐。有几个狱卒可怜他,倒也不太为难他,还常请他喝酒,劝慰他“听说齐王殿下,喏,就是那个皇上最喜欢的皇子,不久要加封了,说不定皇上便大赦天下,你就没事了。”尚杰看到这里时,倒有些苦笑不得。日子久了,那个吕亭户便也放开了,也说些自己所经过见过听过的事,其中也有些有趣的,叫那些狱卒听了高兴。
  有一日不知怎么扯到自己身上,吕亭户感叹:“要怨,还是怨我自己老实不中用,隔壁二牛,还不是靠贩私盐发了家?听说在扬州有老大的宅院,一堆的小婆丫环,前年回村子里来,那排场,县太爷也赶不上。总催老爷,平日里那脸板的像铁板似的,那天笑得像是开了花。谁不赶着讨好?”
  狱卒不过当个故事听,随口插了一句:“不能吧?如果是贩私盐挣了那么大的家业,该贩多少私盐了?够杀十回头了。”
  “可不是,人家能耐呗。其实,只要上缴朝廷的税银够了,再给那些老爷塞够银子,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们那里的亭户,没有哪家私底下不贩私盐的。”
  其中一个狱卒听了觉得不对劲,便回报上头。刑部再次提审吕亭户,那个老实头却惊慌失措地矢口否认,一口咬定自己当时只是信口胡说。叫巡院去查,也都说没有这样的事:吕亭户隔壁从未有过个叫二牛的,曹娥也从未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来过,并且这里大多的亭户都是本分的。刑部把事情报给秦王,又转呈太子。后便下令彻查。一时把吏部、户部、刑部都牵扯进去。
  而尚杰又偶然发现盐铁使私会京官,联系起来,便觉这里头大有文章可做。
  盐铁使之职原为度支郎中兼领,后因权重,每年手中所过银两不下千万,便把两职分开,盐铁使常住扬州,下有十三巡院专司查私,又有总催、场胥、分运等小官小吏管盐场事务,倒是一个不小的衙门,而且,这个衙门油水很多。
  所以管着这块的盐铁使,一时起了贪心,也是很在情理之中的。而且,这里头贪点儿,并不容易觉察,或者在盐引上放宽点,或者对贩私盐的留点情,胆大一点的官盐私卖,只要布局严谨,任人得当,哪里便能查出什么来。最多一些捕风追影的话,没有证据,也是奈何不得。
  他却对盐税一案很有兴致,从刑部调来了相关的卷宗,从吏部要来了几个相关官员的履历,又向倪放索来了户部的相关帐目,一一逐件细看。然后又命耳目暗查,却是一连半月,无一点进展。对与卫亭午,尚杰实在很有兴趣。
  尚杰查了许久,也只能肯定里头绝对是有问题的,但究竟牵扯到哪些人,有多大的数额,却是查不出。一时泄气得很。
  正是无从下手之际,刑部却传来消息,那位盐铁使大人主动招认了。
                  09卫亭午2
据说是酒后失言,被刑部暗探听闻,立时请令搜查了卫亭午在京的那个小院,从中抄出了一本暗帐,其上记载了近三年来,何年何月何日,某官得银多少两,历历在目。总计牵扯到一百零九个官吏。银两总合有六百多万,比盐税一年之和还多。最少的是某场胥得银十两,最多的是送了户部左侍郎四十万。而其中,简亲王这三字分外引人注目。
  卫亭午却是识趣得很,见了那本暗帐,便如竹筒倒豆子,一件件一桩桩,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要说个清楚明白似的。许多刑部基本不太可能查到的内情,他也叙述得极清爽。四个书吏轮流着为他做了三天的口供记录,个个手酸脖子痛。都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爽快地犯人。且又有详有略,曲折起伏,抑扬顿挫,他不像是在交待案情,倒像是在说书。只是后来去查证了,也并无夸大虚假之处。
  有了卫亭午的口供和他提供的线索,刑部很快便找到了一大堆的人证物证,一百多个官吏陆续入狱。案子很快查清了。刑部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痛快的案子,都是不敢置信,一直以为在做梦。
  尚杰仔细问了具体的情形,却是觉得整个案子都十分的诡异。那本那么重要的账册,却是在枕下找到的,并且,好像怕别人看不见,有一个书角露在外面。而且当初显得那么谨慎的盐铁使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酒后失言。尚杰怎么想怎么不对。要不是后来那些官员都认了,他一定会认为是谁想陷害这些官员。而送给简亲王的那笔十万两银子,据卫某人补充,也是简亲王府的一个门客受的,并不表示简亲王受贿。这就把简亲王也开脱了。整个案子变成十分单纯的贪污案。
  皇帝却没尚杰的好奇心,他不管这件案子诡异不诡异,只要是确实的,便足以大怒。马上传旨让简亲王回京,让他说明此事。这么严重的事,一向敏锐谨慎的简亲王没有察觉,也是一桩罪。又不等秋后,便斩了左侍郎等几个贪得多的官员。
  而那个卫亭午,因种种因素相加,便只判了削职,永不录用,实在是很轻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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