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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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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常把刀放在地上,伸了血手打开小包袱,见里边有两个银元,还有几小串铜钱。
  老常摇着头道:〃兄弟媳妇呀,还差点儿。〃
  高玉珍一伸手把耳环从耳垂子上揪下,又把镯子从腕子上抹下来,往小包袱上一扔,问:〃够不够?〃
  老常把镯子拿起来对着太阳照照看了成色,眉开眼笑地说:〃够了够了,还是兄弟媳妇爽气。〃又伸了两个血指头从小包袱里夹出一个耳环来,向高艺珍递过去说,〃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哈哈,这就算咱老常一点心意,你收下。〃又转身拍拍垂头丧气的韩复榘肩膀,〃你小子有福,找了个好媳妇。〃
  韩复榘挥着手不耐烦地说:〃走,走,快走!没见过你这么不仗义的玩意儿!〃
  老常却俯到韩复榘的耳朵边上,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兄弟,咱们的账是结了,可你还得伺候着,白七指也要来讨钱呢。看在兄弟的分儿上,我才给你透个信儿。〃
  众人耳朵里听得真真的,一时全都变了脸色。
  在这十里八乡,三岁小孩也知道白七指的名儿。这人是个好赌不要命的泼皮,年轻时有一回下场去赌,输了个精光,与对手杠起火来,一咬牙把自己的小指头押了上去,输了,二话没说,自个儿一刀便剁了下来。押上大拇指再赌,又输了,眼也不眨一眨,又一刀斩下来。押上中指再赌,就这么连切了三个指头!切下的指头血糊糊并排放在桌子上,白七指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桌面都成了红色,却依旧笑哈哈的,接着赌!这倒把一块儿赌的刘有子吓得当场拉了一裤裆,还落下个拉尿不觉的病根儿。就是从那天起,白七指得了这个绰号,也在这地界成了不带钩的蝎子,没人敢招惹。
  韩复榘的脸儿顿时没了血色,呆在了那里。
  〃哈哈。〃老常又拍拍韩复榘的肩膀,转身走了,到了门口时,从腰里掏出个物件往院子里一扔,说,〃娘的,糟蹋了衣裳。〃
  众人细看,却是一个猪尿泡正往外流红水,这才明白适才老常装神弄鬼骗了大伙儿,几个后生暴跳起来,寻家什要真给老常开膛放血,老常却脚不点地,一溜烟没了影子。
  
  
  三、离家投军
  
  天黑了,客人散了,宴席撤了,韩家清静下来。
  在院子里转了半晌,韩复榘硬着头皮进了爹娘屋里,让爹娘兄长劈头盖脸数落了半天,才耷拉着脑袋出来。来到自家屋门前,又臊又愧,不好意思进门,便在台阶上圪蹴下来。一会儿,爹娘兄弟都吹灯睡了,韩复榘窝在那儿长一声短一声地叹气。想想老常上门讨账的事,觉得脑袋瓜插进了裤裆里,往后没脸见人了。又寻思白七指这活阎王也要来催债,怕是要出人命,心里更像揣个兔子扑通乱跳。
  白七指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在牌桌上输了从不欠债,赢了也不大逼人。可有一样,只要他开口要债,你就得立马还钱,不然一翻脸六亲不认。老常有一回喝多了给韩复榘露过一件事儿:西台山的王旺财欠了白七指一笔赌债,当时白七指哈哈一笑没说什么。过了半年,王旺财还当这码事一风吹了呢,白七指开口讨要了。王旺财那时手里一个子儿也没有,便想脚下抹油开溜,让白七指在蝎虎岭截住了。白七指刨个坑,像栽萝卜一般把王旺财竖着栽到里边,土一直埋到王旺财的脖子,只把脑袋瓜露在外头。王旺财脸憋成了紫茄子,不住声地求饶。白七指也不说话,趴在地上给王旺财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抡了镐照准王旺财脑瓜正中就是一下,王旺财头上一股血扑地喷到半空里……王旺财是个光棍儿,不见了踪影也没人寻摸查问,事儿就这么不动不惊地过去了。老常说,白七指玩的那招儿叫〃天女散花〃!
  想到这儿,韩复榘突然觉得自己的脑门儿也疼了起来。
  这时,一弯月牙冷冷地挂在头上,村里静悄悄的,只有远近的狗儿不时叫唤几声。一阵风吹过,韩复榘脊梁骨一阵发凉。
  手里没钱,脚下无路,硬不得,软不得,走不得,住不得,又急,又恨,又烦,又恼。韩复榘觉得自己成了磨道里拉磨的驴,蒙着眼不住地转圈圈儿,却又不知道往哪儿走,什么时候才停下。
  猛不丁,他却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一年前,有一次进城去赌,听人说城西来了一个算命的瞎子,本事极是高强,出口十拿九稳,几个人便跟了白七指跑去凑热闹。在城西门牌坊那里见了那瞎子,那人在路旁盘腿坐着,瘦得三根骨头挑个脑袋,眼窝只是两个黑黑的窟窿,几根山羊胡子翘着,身旁挑个幌子,上写〃无眼偏看相,出手知吉凶〃。
  白七指上前先算,对瞎子说:〃先把话说到头里,你要是云山雾罩说疯话,别怪咱把你掀到茅坑里吃屎。〃
  那瞎子脸上一丝儿表情也没有,道:〃来吧。〃
  瞎子双手抚了白七指的脑袋像摸西瓜一般摸了一圈,说:〃你这人有点儿财运,可命里却是大眼筛子盛水,划拉得不少,临了一个子儿也留不住。〃
  白七指愣了一愣,猛地一拍大腿说:〃我的娘,可不是么!我成天价赌,钱从手里过了多少呀,如今他娘的都不知到哪儿去了,不是大眼筛子漏个精光又是啥?〃
  瞎子又给老常摸了,脸上露了不屑的神色说,道:〃骡子。〃
  众人大笑。这老常顶个男人的皮,却没有卵子,听说是小时候让狗咬了去,当然不能生养,正如骡子一般。众人对瞎子更是佩服。
  韩复榘第三个伸过脑袋,瞎子先是草草一摸,突然停了手,咦了一声,脸上换了郑重神色,又细细地摸过一遍,才道:〃这不是个一般人物,是个握刀把子的。〃
  众人停了嬉笑,韩复榘问:〃握什么刀把子?〃
  白七指酸溜溜地问:〃是不是干杀猪的营生?〃
  瞎子又仔细摸了一番,方道:〃这爷们不俗,天庭高耸,重颐丰颌,山根有骨直上头顶,两耳贴脑,五岳相朝……贵相也,日后定有大出息。〃
  这事儿过了,众人也就忘了,倒是韩复榘把瞎子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常常寻思,握刀把子的自然是薛仁贵、常遇春一般人物。
  眼下不知怎么又想起这事儿来,韩复榘着实有些丧气。心中暗骂:握什么鸟刀把子?全是瞎子满嘴胡咧咧!什么贵相?我他娘的就是一头驴,一头走投无路的驴!
  一直到了半夜,韩复榘估摸媳妇睡了,方蹑手蹑脚推门进了新房。
  房里的蜡烛还亮着,炕上,新媳妇正面朝墙盘腿坐着一动不动。
  韩复榘低了头,在炕沿前站了,一肚子对媳妇的感激,却不知从哪儿开口。
  过了半晌,高艺珍转过头来,说:〃在院里站半宿了,还想在屋里也站半宿呀?〃
  韩复榘看得分明,高艺珍腮上挂满了泪珠儿。
  〃大姐。〃韩复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韩复榘是王八蛋,我对不住你。〃
  高艺珍抽抽搭搭哭道:〃你这是弄的哪一出呀?往后日子怎么过哟?〃
  高艺珍高不成低不就,挑来拣去,没有看上眼的。临了这门亲事,爹把韩复榘夸得像朵花似的,高艺珍才应承下来。进了韩家,见韩复榘长相倒也齐整,放下心来,只是兜头碰上这桩事,凉了半截。想想一脚迈进这门里,便成了人家媳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上刀山下油锅都得随着,要是男人不争气,这一辈子便毁了。又恼又恨又没法子,泪珠儿像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韩复榘说:〃都怨我,让你受了连累。往后我改,要是改不了,你拿刀剁我手指头。〃
  高艺珍问:〃那个老常说的事该怎么办呀?〃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自有办法。〃韩复榘心上发虚,嘴上却是硬硬的。
  高艺珍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韩复榘,说:〃快起来吧,哪儿有给媳妇儿下跪的?〃
  韩复榘伸手把媳妇儿拉到炕沿坐正了,说:〃这有啥?凭你今日的恩情,给你磕个头也没啥,你当得起。〃
  说着,板板正正地磕下头去。
  高艺珍红了脸,扑地笑出声来,伸手去拉韩复榘。韩复榘就势拉住了媳妇的胳膊说:〃大姐,我对着玉皇大帝起个誓,要是不让你过上好日子,我韩复榘叫狗啃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吹灯上炕,新婚夫妻自然做些该做的事儿,一番行动过后,两人自然又亲近恩爱了许多。
  韩复榘刚迷糊过去,便听到门外锣鼓家什不住点地响起来,身子不由自主悠悠飘出门去,只见门口站了一队小卒,个个身披铠甲,手持长枪,与戏里一般打扮。看他来到跟前,一个小卒牵过一匹高头大马来,他拉缰认镫翻身跳了上去。自己这一身打扮也奇怪,身披黄金锁子连环甲,背插四面护背旗,手绰一柄青龙刀,身后立一杆杏黄旗,上写一个斗大的〃韩〃字。他聚了满身力气阔了嗓门大喝一声:〃开拔!〃
  睁眼却见窗户棂子透进些细碎月光来,身边媳妇睡得正香,韩复榘这才明白原来是做了个梦。想想这梦有些意思,便再也睡不着了,又想到瞎子说的话来,索性披衣坐起来琢磨了一番,一咬牙,有了主意。
  推醒了高玉珍,韩复榘说:〃我要投军去,天亮就走。〃
  高艺珍吃了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说:〃投军?〃
  韩复榘说:〃我想了,窝在家里一辈子土坷垃里刨食,啥时是个出头之日呀?再说白七指也饶不过我,我要吃粮当兵去,学薛仁贵,挣个天大前程回来。〃
  高艺珍也是有志气的,这时也想起爹说过的话来,心眼儿有些活动,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成亲就守了空房,丈夫吃粮当兵也是提着脑袋过活,难说不有个三长两短,不由得一阵心酸,眼里掉下泪来。
  韩复榘也觉伤心,搂了高玉珍说:〃我挣不出个人样来,不回来见你。〃
  高艺珍说:〃爹娘那边怎么说呀?〃
  韩复榘咬着牙道:〃我想好了,我走了你再给爹娘说。要不他们保准不松口,我就走不成了。〃
  〃白七指难为咱家咋办?〃
  〃这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赌场的规矩是人走账结,白七指虽说不是东西,可还仗义,我只要走了,他不会来咱家找事儿的。〃
  两口子又合计一番,鸡刚叫头遍,韩复榘便起身收拾东西。
  高艺珍把老常送回的那个耳坠子递到韩复榘手里,说:〃这个你带上。〃又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新衣放到包袱里边。
  韩复榘说:〃你的衣裳给我干么?我又不能穿。〃
  高艺珍说:〃出门在外说不准有啥事儿,我身上也没钱了,你带上这个,要紧时当几个钱,保不准能救救急。〃说着又掉下泪来。
  韩复榘又是一阵感动,坐在炕沿上,拉了媳妇的手说:〃大姐,我韩复榘往后要是忘了你的恩,让雷劈成八瓣!〃
  韩复榘背了包袱,与媳妇悄悄开门出了院子。出村过了广济桥,天已蒙蒙亮了,韩复榘站定了对高艺珍说:〃你住了吧,回家去吧。〃
  高艺珍抹着泪说:〃在外多当心,勤往家里捎信。〃
  韩复榘也觉得眼窝儿发热,低了头,转身走去。走了一段回头看去,不远处影影绰绰立着个人影儿,知道媳妇还站在那儿往这边看着,长叹一声,甩开大步走了。
  这时,村里的鸡已是高一声低一声叫了三遍。朦朦胧胧的晨雾在大清宣统二年的春天里渐渐地散开了。
  
  第二部分 战北伐迭建功劳
  
  一、西撤路
  
  真是兵败如山倒,西北军如今成了没窝蜂。
  这边一伙,那边一簇,三三两两,绥远地界里满眼都是。这些兵,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披头散发,胡子拉碴,有的脚上只套双露了脚指头的破袜子,头上的帽子更是花哨,有的是奉军的皮帽,有的是直军的布帽……要不是手里提着家什,分明就是些叫花子。
  民国十五年南口的这场大战败得惨。
  总司令冯玉祥去了苏联,群龙无首的西北军二十万人马与张作霖、吴佩孚、阎锡山的六十万联军,从五月一直血战到八月,临了支撑不住,败了下来,剩下五万来人,乱纷纷掉头往绥远、甘肃、宁夏一带逃去。
  从北京到西北大漠两千来里,一路上,西北军的兵饥寒交迫,吃尽了苦头。到了这般地步,军纪规矩也都丢到九霄云外,时常为了一袋粮食、一支枪,争个你死我活,有的还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去托克托的路上,十多个溃兵晃了过来,头前走着一个挂盒子枪的汉子,大敞着怀,头上包着一块破布,血道道从破布下浸出来,猛一看,就像几条蚯蚓挂在腮帮子上。
  一个小个子向这汉子叫道:〃孙连长,实在拖不动腿了,坐下歇口气吧。〃
  没等孙跃亭连长开口,另一个吊着胳膊的兵接嘴道:〃你小子活够了咋的?阎锡山在咱屁股后边撵着,让他逮住剥了你的皮!〃
  小个子咳了一声,骂道:〃操他奶奶的,剥皮是死,饿断肠子是死,跑断了腿也是死,横竖都是死,怕个鸟!〃
  吊胳膊的灰着脸说:〃做梦都没想到咱西北军能到今天这么一步。〃
  一时间,众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不住声地叹气。
  突然,孙跃亭指了远处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孙连长指的方向看去,那儿隐约是个镇子,有些烟雾从那儿袅袅升起来。
  孙跃亭眼里闪出光来,道:〃有救了。弟兄们加把劲,咱们打食儿去。〃
  众人吞了几口唾沫,来了精神。小个子道:〃一天水米没打牙,前胸贴到后脊梁了,这回老子一顿能吃下一头牛去。〃
  众人没了力气说笑,只是脚下加劲儿,快步向镇子走去。
  离着镇子不远,便闻到一股子肉香,几个人不住地抽着鼻子,寻着味儿向镇子边上一个土围子跑了过去。那围子墙矮处只有人腰高低,隔着墙头看得清楚,里边几个西北军的兵正忙活着,一口锅腾腾地冒着热气儿,里边煮着大块的肉。
  围子里那几个兵这时也看到了孙跃亭他们,直了身子喊道:〃干啥的?〃
  孙跃亭在墙外应道:〃第三师的。你们干啥的?〃
  里边一个兵答道:〃咱是一师的。〃
  小个子一听,缩到孙跃亭身后小声道:〃连长,韩复榘一师的人都是些属猴子的,别人甭想从他们嘴里抠出个枣核儿来。〃
  那个吊着胳膊的兵也露了怯色道:〃一师的人都是些不带钩的蝎子,咱招惹不起。〃
  〃操,脓包!〃孙跃亭咽了口唾沫,低声骂道,〃怕个!看老子的眼色行事!〃
  十几号人呼啦啦跳进了围子。一师的兵忙摸起枪来。一个腮帮子有条刀疤、官长模样的人迎上来问道:〃你们要干吗?〃
  孙跃亭说:〃一天水米没沾牙了,都是弟兄,有福同享不是?〃向那口锅撇撇嘴道,〃分点儿填填肚皮。〃
  〃刀疤脸〃黑着脸道:〃对不住了兄弟!要是从前,送你头牛咱也不眨巴一下眼,可眼下不成,咱也是好几天没填饱肚皮了,好歹打了这条野狗,还不够咱这几个弟兄们塞牙缝呢,咱还是各人顾各人……〃
  话音未落,孙跃亭的盒子枪已然顶上了〃刀疤脸〃的腰眼,道:〃兄弟,对不住了,那咱就来硬的了。〃
  〃刀疤脸〃也不是善茬,左手一晃,脚下一个扫堂腿,孙跃亭没提防,扑通倒了。
  〃奶奶的敢动手!〃孙跃亭手下那小个子骂着,端了枪冲上去,却让一师的一个粗壮汉子迎头一枪托打翻在地。孙跃亭在地上打个滚儿,手里的枪响了,正中〃刀疤脸〃的胸膛。
  
  一时间,两下里几十号人嗷的一声喊扭打成一团。一师的人吃了亏,不多时,便死了三个,另几个跳过墙头一溜烟跑了。
  孙跃亭与他的手下立马围到锅边,见锅里狗肉正打着滚儿,一声欢呼,也不管熟是不熟,各自寻了家什便捞。一个兵抽出刺刀从锅里扎了一块肉递给孙跃亭,孙跃亭张大嘴一口咬过去,烫得〃啊〃一声惨叫,那肉却没有吐出来,在嘴里嘘哈几下,伸直脖子硬生生咽了下去。
  旁边一个盆里盛着些清水,那个吊胳膊的兵急忙舀了一碗给孙跃亭端过去,孙跃亭接了咕咚咕咚一气喝完,把碗往旁边就手一扔,那碗还没落地,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应声碎成了片儿。
  紧接着围子外边噌噌跳进许多兵来,一个个端了枪恶狠狠地指着孙跃亭几个,阔了嗓门叫道:
  〃都不准动,枪子儿不认人!〃
  〃不要走了一个!〃
  
  孙跃亭跟几个手下都呆在了地当央,进来的兵骂咧咧冲上去把他们的枪缴下;绑了起来。
  这时,一个高个子从围子口慢慢走了进来,这人腕上悬一条马鞭,面色铁青,满脸杀气,眉毛拧成个疙瘩,到了跟前,上下打量孙跃亭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三师陈希贤的人?〃
  〃是。〃
  〃一师的人是你们杀的?〃
  〃嗯……是咱杀的。〃
  〃鸟毛灰!〃那人的鞭子嗖地抽了过去,孙跃亭胸膛上立时裂开一道血口子,却依旧木桩一般直直地站了没动。
  〃找死!〃那人牙关咬得咯咯直响,阴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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