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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史郎日记 作者:东史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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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卑鄙的中队长更让当值的士兵愤慨。因为中队长嘴上说绝对不许征用别人食物,只能吃发给的食物。可是在他口还不渴之前,他就命令当值的士兵给他吃好的喝好的。

  对这个言行不一的中队长,当值士兵发火、生气,也不是没道理的。

  “真好吃埃”准尉说,喉咙直咽唾沫。

  我们递给他一碗,但心底暗暗地嘲笑他:哼,说得倒好听,还不是想吃嘛。

  他刚吃了半碗就回去了。

  “喂,小队长所在的第四分队肯定在做更好吃的呢。否则,这么好吃的,哪能不吃完再走呢。真是个馋鬼。”

  传令兵来通知值勤。我去了大队当值勤兵。指定为值勤地点的那家的男主人是支那人,我吩咐他去打点干净水来,他却打来了脏水。我生气地给了他一耳光,他妻子和他一起跪在地上不停地道歉,这才打来了干净水。

  大概支那人就是这样的吧。



  文学殿堂 整理



东史郎日记第四节



第四节

  第二天早上,我们朝着憧憬的南和前进。憧憬的——这么说是因为我们认为到达南和城,就可以弄清楚我们前进的方向了。

  北部支那的大地,容易泥泞满地,也容易灰沙满天,就像忘记昨天的大雨一样,现在已无丝毫下过雨的痕迹,地面干渴得很,几乎让人怀疑昨晚是不是下过雨。

  秋天的阳光和煦温暖,微风拂面,行军甚是惬意。只是心情因秋天的环境而舒畅,但脚步却仍然匆匆。

  突然,有三间宽的湿地挡住了我们前进的步伐。湿地上活活陷入了十七八头驴子和骡子,像是先行部队丢下来的。

  泥沼陷到脊背,它们仰着头在喘息。越仰头,它们的身体好像越往下沉。它们使出浑身的劲把身子朝上拔,但一切都是徒劳。我们部队的马同样也都陷进了泥沼中。我们用力拉起陷下去的马,马只是昂着头,一步也动不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卸下行李,把它们扔在泥沼之中了。

  有条用高粱秆铺设的路桥,可能是先行部队铺设的,但要让很多士兵通过,就很不安全了。我们这里有一个工兵小队,他们正在作业,但没什么进展,只有时间在白白地流过。大野大佐训斥工兵小队长,让他再快点干。说完,他亲自参加了架桥作业。说是架桥,其实那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在泥沼中较硬的泥地上铺上木板和草秸。见联队长在于,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我们也动手帮忙,终于在迟了两个小时后通过了那里。

  下午三点终于到达了南和城。传说打下南和城,战斗就算告一段落,我们觉得空着的肚子似乎要满意了。道路上乱糟糟地躺着骑兵。我们也在路旁休息,等待司令部下命令划分宿舍区。停下来一阵后,行军中的汗水凉透了肌肤,似乎有些感冒了。

  我小心地换上自内地出发以来一直带在身边的毛线衣。

  就是在盛夏酷暑的当口,我都没舍得扔掉它。多亏了它,我可以应付秋天的秋凉和不久将要来临的冬天的寒冷。

  再说,目的地是到了,但食物的缺乏依旧老样子,下面怎么办成了问题。中队长严禁我们征用,因为在衡水的肆意掠夺,遭到了师团长的严厉训斥。

  据准尉说,几名穿支那人衣服的士兵和戴着征用来的戒指的士兵,还有侵入民房的士兵,被发现后都已受到了处罚。

  士兵当中不时地有几个戴戒指的。那诚然是有些招摇,但都是银制或宝石戒指,从欲望上讲可以理解,而且,从处在这样的杀伐环境中讲,戴着戒指让人有种成熟的感觉。

  不管怎样禁止征用,又不可能不吃东西。我们对这种甚为矛盾的命令难以理解,中队长自己对这个既不提供食物又严禁征用食物的命令也感到困惑。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中队长准备严格遵守,困惑的中队长说:“绝对不允许征用食物。所有人都要付钱!”

  “我也想付钱,可是没有人在,没法付。”有个人说。

  “没有人收钱的话,就把差不多数额的钱留在住户家里。”

  “可是,杀猪又不知猪是哪家的。猪在旷野四处乱跑,”那个士兵甚是不服气。

  “随便哪里,总之征用东西的时候,要把钱留下。因为中队付给你们买食物的钱了。付钱的人可以提出来,中队会付给你们的。”

  真是怪事。中队长要我们四处撒钱,也有道理——我不是征用,是买的。我们可以感到安慰。但是,这样做在现实中毫无意义,也是缺钱的日本的一种损失,真可惜。在树根边杀了猪,要把钱付给树根,这算什么事埃第二小队队长岩渊少尉是高等师范的教授,他对中队长说:“中队长,关于征用东西,您说得过于厉害了,我觉得也应该有个限度。我们总不能不吃饭就去参加战斗。上级也应该很清楚这点,所以,我估计禁止征用的命令可能不是很严格的。会不会有些回旋余地呢?中队长常训斥小队的士兵征用东西,那为什么就默许指挥班去征用?指挥班可以做的事小队士兵做了,我不认为就有什么不行,指挥班只有十来个人,可常常要弄五六只鸡。”

  中队长难为情地笑了笑:

  “好!各小队就征用三只鸡吧。指挥班征用两只,”听了这话的第二小队队长发问说:“为什么五十多人的小队征用三只,不足十人的指挥班却要征用两只呢?”

  “嗯……嗯……那各小队中每个分队一天一只。”

  无可奈何,中队长吞吞吐吐地答应一分队一只。“岩渊少尉了不起!”我们小声嘀咕道。

  五十来米的前方道路上浸泡着水。五名骑兵溅着水花骑马过来。

  “敌人远远地逃到了黄河边。”骑兵骑在马上说。我一愣,感叹说:“哎呀,闻名已久的黄河这么近了,我们不知不觉走了这么多路埃”我们出发找鸡去了。有一户脏兮兮的支那人家,有妻子和儿子。他们正在蒸馒头。掀开蒸锅盖一看,暄腾腾的馒头正往上冒着热气。我们立刻拿起来就吃。好吃极了。大伙儿的手都伸了上去,眨眼之间全吃光了。支那人嘟嘟嗓嚷发着牢骚,眼睛盯住我们。战败国的国民这样做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弄不好就会被杀。我们一面对此表示称赞,一面顺便提了两只鸡走了。不久,宿舍定了下来。

  北部支那盛产棉花,我们住的这户人家也尽是棉花。睡在崭新的棉花上当然要比睡在肮脏的垫被上舒服,我们胡乱地铺起了棉花。

  这些天,夜里都很冷。十月十六日,我从箱柜中拿出了姑娘的裤子。姑娘的裤子是丝绸的,蓝色的料子上有刺绣。由于是棉裤,穿了睡很舒服。

  十月十七日早上醒来,脱下棉裤,发现双腿间沾上了红色的东西,一阵恶心之后,我把它扔在了土屋里。这裤子大概是到了年龄的姑娘穿用的,也许是她外出或参加祭祀活动用的。

  今天是神尝祭(每年10月17日在日本伊势神宫举行的丰收祭祝。)

  我们在广场上集合,齐向东面的天边遥拜。

  命令传达下来了。

  “第三十旅团返回宁晋进行守备。第十九旅团在南和守备。”

  “太好了!”所有人都齐声欢呼。

  一听到守备,中队长马上开始命令检查武器。

  枪口已经生锈了。

  把仅剩的一点米熬成水一样的稀粥,又把小麦碾碎做成团子,吃了顿饭。

  粮食不足,势必需要对粮食进行统一管制。不能随便吃。

  因为每一粒粮食都不是个人的,而是全分队成员的力量源泉。

  下午,我的好朋友横山淳工兵伍长来了。他在我们昨天通过的湿地进行作业,他说今天是为了护卫第三十旅团的旅团长,由于他们的努力,湿地早已经通卡车了。我们互相拍拍肩膀,说了声“保重”,便又分手了。

  夜晚,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

  月光包含着五千年的历史。她记忆着过去五千年来地上的一切变化。

  从尧、舜时代直到今天。从春秋战国到秦朝统一、汉朝兴亡、隋唐文化、五代纷立、蒙古的勃兴、明朝、清朝、革命……人类争斗起伏兴亡的变化无常,她都冷冷地尽收眼底。

  我们的这次争斗,也将留作她记忆的一部分,再将她的光辉洒向后世的人们。

  苍白而无言的冷冷的光……充满了多少哀伤啊!那自古以来几度成诗几度成歌、沁人心脾的寂寞的光!

  一见到月亮就想起家乡。月亮让人的思绪驰骋于自己所有怀念的事物上。

  苍白无言又冷峻剔透的月亮,化作一曲无限寂寞的哀歌沁入我的心胸,绵绵无尽地向我讲述我的故乡。

  我亲爱的人,我的父母兄妹,我的朋友,你们也在这深秋之夜,看着这悠然飘浮在清澈如洗的夜空中的月亮吗?我也在看,但我却看不到我亲爱的人们。

  在远离我的祖国几千里之遥的北方看月亮,我是多么地向往我的故国埃月亮,请你告诉故国的人们吧。

  让战友充满爱的手割下仅有的一点头发作为遗发留下,让战死者的身体在战壕上归为灰烬,怀着万分的遗憾来遥祭故国!

  行将焚烧殆尽的圣火前,一面流泪一面诵读经文的随军僧侣发出颤抖而悲痛的声音。

  熊熊燃烧的圣火,悲痛的诵经声,泪洒遗发追忆死者生前的战友们的哀伤和身影,还有竖在那里的荒凉而寂寞的墓标。

  黑夜之中在齐腰深的沼泽地行军的劳顿人马。

  忍受饥饿奔跑着的士兵们的勇敢身影。

  出击!出击!奏起响彻天地的凯歌。

  我还不曾对月亮抱有过如此虔诚的念头,还不曾如此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地生活过。

  战场上,早、中、晚都分别拥有各自不同的意义。白天不是早晨的连续,夜晚也不是白天的自然延伸。它们分别单独在各自的性格中喘息着。人类何必要永远不停地重复这样的争斗呢?那只能是人类的不幸。

  破坏、死亡、伤残、暴虐、人类的不幸、对故乡的思念——哎呀,要抛弃这些想法!

  现在有现在的要求。现实不是追求缠绵的感伤。需要的是充满男子汉气概的男人,是现实中的斗士,而不是梦想家。

  啊!月亮最终融进了我的伤感中。

  这时,传来了第四中队唱起的民谣。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响起了佐渡岛上的歌谣。围绕在野地篝火四周的士兵们,在持续的劳顿之后,充满了喜悦和干劲,在嚷着。他们的歌声成了一种狂吼,一种叫嚷。在篝火和月光的映照下,人们在跳舞,群情激奋。

  那叫声,那喊声是多么高兴埃

  十月十七日的南和之夜,是个难忘的夜晚。

  皎洁的月光依旧照在广袤的大地上。

  夜深了。

  人命就像害虫一样,将毫无罪恶之感地被断送。富饶的大地将翻天覆地地变成一片荒野。高楼将像玩具一样崩塌。

  二十世纪的文明摇摇欲坠。罪恶、残忍、悲惨、暴虐、破坏,所有这些恶行居然都以正义的名义而肆意横行。

  敌方和已方各自都有正义之名。

  在这虚无的上面建立起来的到底是什么呢?

  秋去冬来,万物凋零。然后,又是春天的气息吹醒大地。

  新生的绿芽跃动着成长的激情而开始新一轮生命。

  春风何时吹进这人类的寒冬?又是谁吹起这春风呢?

  春天!它就是大东亚共荣圈!

  它就是吹动春风的人!它必然是作为盟主的日本,大东亚共荣圈必须建立在破坏后的废墟之上。它严正而坚决地需要破坏。

  可是,处在这个过程中的人就不得不感到痛彻心肺的伤感了。

  这种感伤——它不是对月亮的哀婉和思念故乡的缠绵感伤,而是无尽的悲痛,是对一种巨大的痛苦和永远可憎之物的呐喊的感伤。

  争斗——它是生者的必然选择。但是,有人无法把它当做一种必然,无法心甘情愿地领受。

  人间有正义,有感伤,有人道。

  那就是人与生俱来的善。

  但是,现实中有出自天生之善的正义。现实中的正义是力量。惟有力量才是正义。世上一切都是弱肉强食,此外什么也不是。有力量者就是正义者。在这个力量即是正义的面前,所有的善将不再是善。在力量的面前,人道不知为何物,恶道也可成为正义。

  啊,这样一来,想在现实中成为当今的正义派的话,那必须是有力量的人。何必怕后世之人称之为非正义呢?

  难道只要生于现在,是现在的正义派就足够了吗?

  霸者的正义——高压的正义,只要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争斗就永远不会停息。

  嘿,我们日本人!

  不管是释迦,是孔子,还是基督,只要与日本违抗,就必须让他流血,必须同他作战!

  祖国日本有生的权利,有必须生存下去的义务。我们是她的牺牲,是有价值的牺牲。

  于是,我们要前进,直至胜利的光荣来到,直至最后一口气。

  日积月累的武力上的胜利,不久就会化为外交上的胜利。

  而且,那里又将是明大的辉煌的出发点。

  夜深了。民谣声还像凯歌一样在黑夜中回响。

  十八日早晨,我在城墙内侧旁边的水井边洗脏衣服,又擦了擦很久没洗过澡的疲劳的身体。这是一个多月来的头一次沐裕脸也黑,手也黑,泥垢一块一块地掉下来。脚趾由于每天的行军肿得发痛。小池塘里游着十来只鸭子,其中的三只被蘸上盐汁满足了我们的胃。

  在城里看到了敌第二十九军的《敬告各界民众书》传单,我把它抄了下来。

  陆军第二十九军敬告各界民众书

  各界父老同胞们:

  残暴的日寇现在对我们中国已决然发动了全面的战争,地点已经不仅是冀察两地,上海张垣的战火此刻正猛烈地燃烧……敌机的行踪在上海、扬州、杭州、南昌以及我冀察各重要城镇都相继发现,这简直是要吞灭我们国家、灭亡我们民族的一种非常举动。

  我们中国近几十年来到处都受着日本人的欺凌,到处吃着日本人的亏!使我们追求和平的心理不得不走上焦土抗战的道路。

  这次战争开始的时间,是在七月七日深夜,日本驻丰台的部队,非法在卢沟桥附近演习,借口一士兵失踪,突向我驻防卢沟桥的军队攻击!我们二十九军为了保卫民族的生存,为了保卫华北一方千千万万父老兄弟们的生命财产,为了保卫祖国的领土主权和执行我们神圣的职责,从七月七日夜间起……一直到七月二十七日,我们是在继续不断地和日寇血肉相搏,我们以一团官兵抵抗敌人,与日军三千之众相持二十余日,英勇壮烈的牺牲。前仆后继、不怕死的精神使敌人心惊胆颤。

  我们暂时放弃平津,完全是战略的变更,机会到来,立刻可以收复。不过日寇占据的地方,我们的同胞立刻要过非人的生活!现在谨以血泪向大家报告以下日寇惨无人道的兽行!日寇驻防各地,青年妇女多数被奸污!

  难逃幸免。天津某水果商号店主,因向日本军举发我部队枪支掩藏处所,反被日军疑惑砍下双臂,并将全体伙计枪决,附近一带商民多被波及!

  北平西部我后退步兵,毙敌巡逻队一名,余寇狼狈逃窜至派出所,将我和平警察悉数制死,原因是怪我警察事先没有通知!这几件事情不过是列举百分之几的简单魔行,此外不讲人道而违天理的行动难以尽数,可怜我们在铁蹄底下的同胞们,被其蹂躏!任其屠杀!竟有无耻之徒,报告我们藏械处所,反因此被杀,波及亲邻。这就证明了你纵然用尽如何的媚笑丑态,想去博得日寇的欢心,仍然免不了做刀下之鬼的厄运。

  同胞们!时至今日,惟有军民联合起来,团结抗战,才是活路……云云。

  陆军第二十九军司令部

  下午,命令再次传下来。

  “第十九旅团的第一0九联队明天与第一0七联队换防,返回宁晋城。”

  我们疑惑不解。后退意味着什么呢?是战争就此结束了?我们直到今天都一直不停地在前进,为什么要后退?如果是战争就此结束的话,那也太简单了吧。后面肯定有事发生。

  十月十九日,早晨七点,我们从南和出发了。不久来到了横山淳他们作业过的湿地,地已经干了,埋在泥泞中、悲伤地目送着我们通过的一头头驴子都已倒地而亡。我们先前经过这里时,它们用一种祈求同行的、希望救出它们的目光送过我们,而这会儿,它们已经断了气,化作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又来临了。早晨六点二十分,我们出了村子,朝大沙漠出发。沙丘的波浪起起伏伏,一浪接一浪,一0九、一0七联队像条大蛇一样延绵不尽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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