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吧峰哥,我估计10天后可能会回到阜阳,到时候你一分钱不用带,到阜阳去耍两天,让你弟妹给我们老板引见一下,先送给你一件玩玩,行了下次提货的时候再补上。”
“南霸天果然是南霸天,让老哥自愧不如啊,好,到时候联系吧,老哥一定登门拜访。”
“好,先这么着。”
罗楠挂了电话,心中十分不爽,感觉自己成了两姊妹玩弄于掌心的玩偶,连他妈的说话都要被指挥着,怅怅地吁了一口恶气。
尚心毕竟心细狡猾,明白罗楠心中的滋味,解释说:“阿楠,这种生意你是头次接触,其中的许多微妙之处你没有掌握,其利害冲突你还无法理解,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能决定成败。本来我们是在给他们送钱花,但是由于我们所面对的都是一些老江湖黑老大,活脱脱一只只老狐狸,整得我们好像想要赚他们多少钱似的,能把你给气死。嫂子是因为你还涉入不深,怕你有些话说不到位,才让他们和我联系的,等走完了这一趟,我才懒得管你怎么和客户说话呢。阿楠,大嫂知道你起了疑心,害怕你大嫂甩了你,你想想你跟你大哥就像一个娘生的一样,甩谁也不敢甩你啊,甩了你,你大哥还不把我给吃了?”
“大嫂,”罗楠心说这女人也太厉害了,不光是刚才的怨气,连自己原先的那一点点担忧的心理,都被她揣摩得这样透彻,“大嫂,你也太小看我罗楠了吧,我罗楠一直固执地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是我的谁也抢不去,不是我的怎么也得不了。你弟弟我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
“这就好,阿楠。”尚心觉得罗楠嘴强牙硬的,表情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敌意,便不再说话。
旅途有了这种不太愉快的前奏发生,即便是再锦绣的河山也没有了欣赏的情致。虽然四个人同在卧铺,却少了话语与和谐,都闷咕咕地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假寐,不知道是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使得语言成为一种累赘,还是语言一旦涉及到了心灵深处,就会给人一种陌生。但无论是什么,罗楠想,尚心、尚可、党爱民三个人,肯定不是在思索人生的价值。
罗楠错了。小尚可就出乎了他的意料。
尚可真的是在思考自己的人生,自从第一眼在监狱的大门口,看罗楠脱光了衣服,穿着红色的三角内裤,磕头叩拜,告别监狱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彻底震撼了她的灵魂。这个单纯顽皮的少女,再也没有了拿犯罪当好玩的心情,她过去所做的一切,从来就没有过罪恶感,就如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恶作剧里寻找快乐一样。但是现在,当她遇见了一个传说中嚣张跋扈,接触起来温顺善良的优秀坏蛋之后,她再也无法像过去一样拿得起,放得下。她固然没有想到更深的人生意义,她却感到这种作恶带来的疲惫和不痛快,她想,要是不再这样辛苦,找一个人烟稀少的高原之地,或者大草原上,和楠哥哥平静地生活,一辈子都被他那么紧紧地抱着,该是怎样幸福的事情!
罗楠以为只有自己在思考人生。虽然他才24岁,但是他不知道上苍为什么要给他如此多的磨难和重任。古人说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过去他相信,现在他动摇了,上苍没有理由让他一个才19岁的孩子,刚上了一年大学的少年,在一夜间成为了黑社会的混混,然后凭着心狠手辣、机智过人、身手敏捷、冷酷无情背负了南霸天的大恶人的骂名,然后就是遭受让人变成白痴的监狱生活,然后又是无休止地继续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是的,罗楠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不动摇的?爱情吗?不,南霸天不相信爱情,就如同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一样。他不会再有那种和胡静在一起时的单一和圣洁的感情了,从在看守所和葛伟发生了那种第一次格斗较量,体味到疼痛的快乐之后,他知道自己的人性已经被摧残,被扭曲,他不明白感情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现在,他心里的爱尽管已经随着胡静NO5的味道消失,已经淡淡无味,但是他不能拒绝在梦中和胡静缠绵,同时他更不能否认在尚心NO5味道的肉体上,得到的野性的满足,他更不能否认的是和NO5味道的纯情的尚可相拥而眠,无性之夜的超凡美妙!人性,人生,友情,爱情,欲望,思想……你们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折磨、困扰、迷惑着人类!罗楠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不知道身下的火车,要将他的身体、人生、爱情、信仰托向何处,哪里才是他的终点。
晚上,四人在餐车沉默、寡言、郁闷的气氛中地用完餐,党爱民再也坚持不住了:“怎么了这是?谁都不说话,都跟自己怄气,这样内耗的部队到哪里也打不了胜仗,只有被消灭的可能。”
大家看看他,谁也没有搭腔。
党爱民看没有人理他,接着说:“看来你们都挺能斗气的啊,这样,我给你们想一个最好的明争暗斗的方法,既解气还不伤和气,你们干不干?”
“党代表,你说说,我看看好不好玩?”尚可也沉不住气了。
“我们四个人,现在分头行事,各自去寻找一个人骗一样东西回来,看谁的速度最快,怎么样?”
尚可两手拿着餐具,敲了一下盘子和饭碗说:“好玩好玩,骗什么东西呢?党代表。”
党爱民抹了把嘴说:“当然要有一点价值,你随便找一个人,借一个签字笔什么的那怎么能算?大哥常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需要我们好好地读,才能找到其中最精华的地方和最薄弱的地方,我们一定要骗到这个人最精华或者最薄弱的地方牵涉的物品,即便是内裤乳罩也成,只要你能让这个人给你脱下来。”
尚心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罗楠无心地看着窗外说:“党哥,亏你还是侦察兵出身,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内裤乳罩。”
“真俗!我说的是你讲打仗的那个道理!”罗楠惊呼。
“哦——”党爱民看着尚心无意间露出的深深的乳沟,说,“内耗的部队,再精美也会被玩弄,最终陷入失败的深沟。”
五十一
罗楠伸出手来,挡在党爱民眼前晃了两下,又问道:“我记得你刚才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党爱民马上惊醒,收住了色眯眯的眼神,笑了一下:“其中道理多了。”
罗楠笑道:“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规则你忘记了。”
“是吗?”
“是的。你知道我要说的规则是避免发生与任务无关的冲突和意外事件。”
“行啊,阿楠,看不出来你对带兵打仗还挺在行,那你说我们怎么玩一下,才能打发这旅途的寂寞?”党爱民说。
“我说?你们照办吗?”
“只要你说得有道理。”尚心也就是对罗楠的话感点兴趣。
“那好,我说了啊,不过我说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先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下,耐心地听我说完,你们再来评价,如何?”
26
“人小鬼大。”尚心此刻似乎已经忘记了上车前的尴尬。
“卖什么关子。”党爱民很不情愿地爬上中铺。
尚可像个快乐宝宝,往床上一躺,翘着小嘴角说:“好了,我闭着眼睛呢,说吧。”
“都准备好了吗?”
尚可也来了心情:“嗯,准备完毕。”
“睡觉。”
三个人一听,都坐了起来,大呼上当。党爱民说你丫的真没有情趣,尚心说我早就料到了,尚可说,哎,我觉得楠哥哥说得有道理哦,养精蓄锐,明天才能打漂亮仗。
草原已经不是传说中的草原了,风沙犹如金钱吞噬人心一样,正在一寸一寸地消灭着这个绿色的世界,那种梦中草似绿毯羊如白云的景观,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的诱惑,已经成为古诗中珍贵的遗言。四个人在号称“青色城市”的呼和浩特一下火车,就遇上了黄沙漫天的沙尘暴。
他们不得不捂着鼻子,猫着腰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再无什么仪态和风度可讲。在司机的建议下,他们直奔大台什路中段的金岁大酒店。虽然是四星级的宾馆,房价却便宜得出奇,两个豪华标准间一共才540块钱。安顿下来之后,罗楠洗了个热水燥,把鼻子里,嘴里,耳朵里的沙子好好地抠了一遍,开始躺在床上给郭佳打电话。停机了!看来还要按照地址去找,看看窗外的鬼天气,恐怕出门找人难找鬼倒还容易一些。这样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几个来回,罗楠正在犹豫不决,党爱民从洗手间出来,又开始犯贱:“不怕你笑话阿楠,我看我这把老骨头是真不行了,一坐车就浑身散架了一样。”
罗楠知道他想干什么:“有话就说,别跟老弟绕来绕去的。”
“嘿嘿,我就喜欢楠弟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这种豪爽性子。”党爱民一脸的谄笑,“这回我自己去再开个房间,不会再让老弟为我破费,不过狐狸精要来查房问起我,你就说我发烧去医院看病了。”
“党哥啊,你的人生观真是洒脱,处处留香夜夜新郎,小弟佩服。”
“话也不是这么说,人生在世不就是那么回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喝凉水,及时行乐才最实惠,说不定哪天一觉睡过去,你拼命赚的钱,你的老婆孩子,你的房子,什么也就没有了,只有活着的时候,多享受一点快乐,那才是切实的感觉。”
罗楠挪了一下屁股说:“哎——我说党哥,你看过香港的蛊惑仔电影没有?”
“没有。怎么了?”
“我总觉得像你这个年龄阶层的人,不该是没有信仰的一代啊,怎地腔调跟个蛊惑仔似的?”
党爱民慷慨激昂起来:“楠老弟,你也别糗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想当年我们上山下乡,有的是信仰,你听听我的名字,就知道里面的信仰含量了,那时候什么都听毛主席的话,可是信仰给了我们什么?心灵的创伤和知识的贫乏。当了兵以后,我们什么都听党的话,在越南战场出生入死,眼看着那些战友刚才还和你说笑呢,一会就一个个倒下,永远地闭上了嘴巴。战争结束了,战场也从敌我转移进了内部,勾心斗角,都想混个一官半职的,说话走路都是夹头夹尾,像我在部队当了个连长应该算是不错,该扬眉吐气了吧?但是有一次回老家探亲的时候,我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小时侯两桶鼻涕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大哥,我都不理他的一个小瘪三,竟然当上了村长,还盖起了小洋楼,开辆桑塔纳牛皮哄哄的,给我讲起人生的道理来。你不听都不行啊,看看我家的那几间祖上留下来的破房子,和人家的小洋楼比比,我自己都寒酸。回部队后我就决定退伍,我就不相信我堂堂一个特种部队的侦察连长混不过一个小瘪三。但是你想都想不到啊,阿楠。”
“怎么了?”
“怎么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退伍到了地方,竟然一年多没有安置好工作,一个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的连长,最后到一个小厂里当了保卫科的小科长!一个月几百元的工资还不够我喝酒,信仰给了我什么?困苦、寒酸、待业、让老婆孩子跟着受穷、受气、唉声叹气……不给你唠了,想想我他妈就来气,还是找个坤角缠绵一会儿的爽。”
党爱民说着,换了衣服又上了一层楼,当新郎去了。
五十二
他前脚刚走,尚心后脚就敲门,好像一切都是被一个神秘的导演安排好的,尚心进门二话不说,关了门就要抱罗楠,罗楠吓了一跳,节节后退。
尚心解着衣服,追了过来,喘着粗气,把罗楠扑倒在床上。
“大嫂——大嫂——别这样,你听我说。”罗楠用手支撑着尚心说。
尚心不说话,也不停止,一味地用力往罗楠身上贴。
“大嫂!”罗楠急了,用力把尚心推开,起身坐在了沙发上,“大嫂,我固然倾慕你的美色、你的身体,但是我不会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了。记得你说过我和大哥就像一个娘生的一样,弟弟怎么可以在大哥不在的时候,眼看着大哥性无能,就欺负嫂子呢?大嫂,你和别人怎么样,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我理解一个女人的苦衷,特别是像你这么美貌出众的女人,在这样的无性婚姻中,的确是一种浪费。但是,我不想废物利用,我的良心和道德都不允许我这样。”
尚心被他猛力推了一下,已经体会出了其中的无情,又听了罗楠说出了这种话来,更是凉透了心,可又不死心。她难以相信像她这样鬼神见了都会倾倒的女人,罗楠竟然从怀里推开,还说自己是废物,她冷冷地看着罗楠,说:“你说什么?我是废物?”
“不,不,大嫂,你别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情愿把你当大嫂,当姐姐一样看待,决不能再触碰你女神一样的身体。”
“阿楠,我告诉你,你不要再给我花言巧语了!我也提醒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把自己看得跟潘安似的,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娘不吃这一套!我告诉你阿楠,既然你碰过我了,就别想甩干净,闹了天宫,你就别想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我告诉你罗楠,你一日为奴,终身都是我的奴隶。”
尚心越说越狠毒,她冷酷、凶残、歹毒的表情,让罗楠怵目惊心,从脊梁上冒起一股凉气,怎么都觉得自己是进入了聊斋故事里一样。
“好,大嫂,就算我是你的奴隶,那又怎么样呢?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做,你能得到快乐和满足吗?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爱情的观念?你和大哥除了那一纸婚约就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了?难道你们没有了性的存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背叛他?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和耻辱感?”
“罗楠!”尚心大叫起来,“你这个混蛋给我闭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难道你们去嫖娼和妓女做就有爱情可言了?那你们的爱情也太博大了,我告诉你小罗楠,你别跟我扯淡了,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尚心伤心透了,几欲掉下泪来,“那天晚上你那么缠绵而温顺,今天又这样恶语中伤我,折磨我,到底是为什么?!”
“大嫂,你不要搞错了,那天是你给我下了迷药,我当时无力反抗,到现在一直追悔莫及,内心受尽了折磨。”
“别他妈给我装菩萨装神圣了,罗楠,那天我给你下的药,药力最多可以支撑到脱掉你的衣服,虚伪!明明是自己对我发泄兽欲,做出了违背伦理的事情,还推卸罪责,你还是个男人吗?!”尚心恶毒而得意地冷笑起来。
“你撒谎!”罗楠听了她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然后,脑袋嗡地一下,再也没有了言语。
他在努力回忆那一晚上的噩梦,假如尚心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真的是一个龌龊虚伪的小人无疑了,他想回忆又不敢回忆,他隐隐觉得尚心是在说谎,他想起那天晚上尽管他也有行动自由的时候,也没都听尚心的摆弄。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心理、精神、性格是否真的发生裂变了,倘若尚心刚才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罗楠啊罗楠,你现在究竟是怎样一个心理畸形的物种?他自责着,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想起来你怀里玉人的美妙了?别再压抑自己了,你现在敢说那一夜你是不爱我的?那才是一个真的南霸天,一匹狼,威武雄健,粗壮野蛮,今天的罗楠是一个套着羊皮的装善良的南霸天,钻出来吧!我的狼!”尚心的音调像个施展魔力的巫婆。
“你这个恶魔!”罗楠从极度地痛苦中跋涉出来,狠狠地道。
“我是个恶魔?”尚心带着胜利的微笑,朗声道,“让我来进一步告诉你真相吧,我的乖楠子。按照你的话讲我们都是优秀的坏蛋,可是你不知道一个优秀的坏蛋,不但是一个有着高度警惕性的警察,还是一个实践丰富的优秀心理学家。很明显,你不是。你才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埋藏得很深的恶魔,我只不过是用一点点迷药和我的魅力,把它从你灵魂的深处诱惑出来了,我告诉你,这就是心理学上的催眠,你当然不能完全记得当晚一个恶魔的纵欲,我当然还知道你心中的另一个恶魔是什么,你想把我们姐妹两个一肩挑,你爱上了那个贱丫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从来都是这样——凡是我看上的东西,都会对她特别钟爱,而我,又偏偏比她先知,她别想得到一个!你也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尚心!”罗楠大叫道,他愤然而起,站在那里想了想,复又坐下,“尚心,你真令我伤心!我把你当天使,当大嫂,当姐姐,尊敬你,你把我当白痴,当傻吊,当性奴!我想请你出去!出去!你能听得懂吗?要不然,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