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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情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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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层楼第二个房间的门铃一响,宝宝就开了门,门还没关上,一个热吻就过来。    
    白玫冷漠而被动地避让着,问:“冯总呢?”    
    宝宝厚皮厚脸地说:“他们在隔壁,人家都识风情,怎么就你不懂。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被动的样子,好像我是个强奸犯。别的女人看见我主动得像发疯,可你就是不同,也许我就迷你这一点假正经。”他揽过白玫的小腰,拉她到明亮的卫生间,卫生间四壁全是镜子和玻璃,白玫在镜子里看见自己麻木的脸,她到透明的洗脸池那里洗了手,用湿的手摸了一下自己被风吹得干燥的嘴唇。然后,她看着镜子里有点微红好像刚哭过的眼睛。    
    宝宝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站在她的背后从后面用两只手环过来抱住她。    
    “亲爱的,我们又可以做一件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的事情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说。然后这个沉醉在自己想象里的男人闭上了一向善于魅惑人的双眼,像做梦一样轻轻地说:“我们透过大玻璃可以看得见下面的上海,可外面看不见我们,整个城市都在我们脚下,我要和你在这样的高度做爱,就对着这样多的镜子和玻璃,还有外面的高楼、天、云和飞机。亲爱的,来吧,我现在是你的。”    
    白玫看着面前这个过去自己曾经为他感到醉心过的男人,在面前像发情一般的演说。她觉得这面前的动物只会在这方面挖空心思,他一看见她就动这样的脑筋,他还可以找到多少他们可以共享的第一次呢。这个总在寻求新鲜感的男人,她恨不得他像西门庆一样做这一件他最爱做的事情的时候,力竭而死,是的,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死在女人的身上,就是对他这种花心男人最好的惩罚。    
    她的目光却似乎刺激了男人的情欲,他像喃喃自语:许多年后,他回忆到他和她结婚,就是当初她的坚持不肯和他做爱。    
    白玫说:“我们也好结束了,我是要和别人结婚。”    
    宝宝一边手摸着她,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和谁,真的和我吗?”    
    白玫赌气地说:“可以结婚的人多着呢,文森琼,我那个老同学,还有郭力呢,他对我早就一往情深了,你没发现?”    
    “哈,我说你在开玩笑,现在找个情人容易,肯结婚的男人可是不容易找。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在酒吧里两次碰见文森琼和另外一个中国女孩在一起了,你会和我玩,他难道不会和别人玩,你们自以为相互瞒住了,其实顶屁用。”宝宝恨恨地接着说,“你那老同学我不知道,只是我要警告你,你别以为郭力是个好人,他色起来不比我好多少,只是我色是女人主动会找我,我也坦白。他呢,就会利用外表的可怜还有那点被女朋友抛弃的历史做本钱,过后还会把玩过哪个女人了告诉别人,在纽约他在这方面已经搞得名声不好了,现在来上海又想勾引你,哼。”宝宝露出本来不想多说,现在终于一吐为快的舒坦。    
    一颗绝望的泪顺着白玫的脸匆匆地滑到玻璃洗脸池内,和无数自来水的水珠混在一起,再也无法区别。白玫走到窗边,她看见六十一层楼下面,是小小的积木一样的房子,小小的玩具电动车正一辆接一辆地开着,人像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么小,蚂蚱一般缓缓移动。她想是没有人看得到她,除非她从六十一层上打开窗飘然而下。    
    这栋有着五百多间客房的大楼,还会有多少可怕的人间故事正在上演着呢?红尘、男女,每一对男女可以组合成很多种不一样的关系,每一种关系都千变万化,像一副打开来的扑克牌,任意地玩花样,可从开始走到结束常常只有相似的几步之遥。    
    她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    
    白玫哀伤的眼睛欲语还休,双泪盈盈,宝宝看着她几乎发呆,他轻柔地擦她的泪,像哄一个孩子似的说:“乖乖,宝贝,还是我待你最好,我会待你好的。”    
    白玫像站在舞台上投入一个哀伤角色一样不动地木然看着他,看着他一件一件对着那些玻璃和大镜子,除去她身上的衣衫。    
    都死掉吧,这个城市,所有的人,她在心里恨恨地说。


第三部分晓梦蝴蝶:一、南歌子

    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旧时往日,我欲重寻。    
    我沉浸在这样一份多愁善感的情绪里不能自拔,我对打电话来的依娜说,我想写长篇,用一些日子来好好写一个长篇,把它当做我这么多年来惟一惨淡的经营。依娜说,写长篇是要在里面过日子的。    
    我想,就让我在里面过日子吧。能在写作中过日子,会很幸福的。    
    依娜说我是一个不太容易掏出真心的人,一旦掏出来却可以比任何人都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总是坚信我有一天会成为很红的女作家,而且不是红一阵,她说,二毛,你总是在说真话,你不虚荣,所以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依娜还说,你是有实力的。这话我爱听,爱到心坎里,一个女人说这样钟意的话安慰我,我爱她到心坎里,没有人能让我觉得她像依娜一样贴心贴肺,如此亲密。这样的感觉男人那里也很少找到。    
    我的一位离婚了的舅妈对我说,孩子啊,千万不要当众赞扬一个男人,说他的好。男人都是轻骨头。也许男人也早知道了这一点,我认识的男人尽管表面上不吝惜说一些夸我的话,暗地里却只是不断强加给我他作为男性的要求。这使我变得越来越冷漠。    
    女人和女人交朋友是危险的,彼此太知道对方的弱点了。而依娜和我,却是两样的,我们一见面就知道可以不设防。    
    此刻,依娜用一天抽一包半烟却仍没有被烟火熏坏的嗓子冲我在电话里嚷,说先不管那个长篇,你给我们那个将要与婚姻介绍所合办的节目起个题目吧,我的脑子里现在像他妈的糨糊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和婚姻介绍所合办一个节目是依娜最近在搞的事,她想买下电视台的一个时段做一档节目,她有把握把那个节目搞得很时尚,让白领的小姐先生都喜欢,然后收视率狂增,年轻人锁住这个频道,广告客户纷至沓来,这样三十秒钟的广告费到时就是自己的了。    
    我不知道依娜这事操作到什么地步了,她总是无精打采地说,我在打报告。天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报告可打,节目设想、创意、操作步骤……把激情型的这位才女搞得失魂落魄,与旧情人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依娜习惯晚上不睡觉,泡在酒吧里,一晚上换三个地方,从MOTI到九七PARK最后再到DDS疯狂跳到凌晨,伴随她的有好几个年轻的摇滚歌手,反叛型,或热爱生活、在歌声中若有所失若有所思的,都是一些七十年代中后期出生比我们更年轻的男孩子,活力四溢。其中两个上外的日本留学生和她特别好,老叫她妈妈。    
    依娜本来还对他们有点意思,但一听他们叫她妈妈,她就会叹口气说我们真他妈的老了。    
    依娜做了很长一段时间摇滚歌手的造型师,她为此贴了很多钱,并且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力量是薄弱的,贴在他们搞的音乐里面的钱像扔在水里似的看不见影听不见响,依娜终于想明白自己应该先赚一大把钱,然后再为自己喜欢的小男生牺牲一点什么了。    
    所以,依娜现在决定世俗一点,实际一些,和故事多多的婚姻介绍所合作,和电视台合作,她也拉我合作,想让我当她的主持人,她说这个时代个人的身份和角色不能一成不变,每个人都要能有多重选择的机会才好,你是一个作家,但同时你还得要体验别的角色,你还可以是一个妓女或是一个老板娘。    
    我无所谓地听着她的胡言乱语,说好的,依娜,同时做妓女或者老板娘或者是明星之类的女作家都已经有了。你能说会道,十三岁就在江湖上闯荡,你有丰富的故事,善于打动别人,你倒是应该尝试写本书。    
    依娜说那也未尝不可,如果我们要写书或将要做的节目都要达到很酷的效果,就像我们涂银色脚指甲蓝色闪光眼影的涂法与众不同,效果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依娜曾为了一个让她心动的发型师,花八百元钱让他为自己搞了一个很糟糕的爆炸型头发,她当时只顾在镜子里一个劲研究年轻发型师那性感的屁股,等到看到自己的头发那个糟样已经来不及了,白白花了八百元钱,顶了一头黑人样的螺丝发卷,发型师还是没勾到手。    
    这是依娜的短处,她常常情不自禁为小男人动心,在很多没什么关系的男人面前口出狂言,一旦碰到自己真正心动的,却一下慌了手脚话都说不出突然纯情起来,只敢在一边默默地看,然后悄悄走人。    
    我和依娜永远不会抢同一个男人,她老对弱小温柔的男孩子产生兴趣,而我,只会为成熟、神秘、强壮的异性吸引。依娜喜欢东方男人光滑的皮肤,我却向往枕着长满胸毛的胸脯。在发型师那里失意以后,依娜发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她要赚回为那个头发搞掉的八百元钱,她花了几个八百元去学形象设计,有一阵我的脸成为依娜实习的大舞台。依娜说化妆师看见我那样干净而光滑的皮肤都会开心死的,她说,宝贝,我会把你包装成一个大美人的,你到时会和你的作品一样闻名于世。    
    依娜坚信这是一个靠脸吃饭的时代,她做这一行将会越来越有饭吃。我对此表示怀疑,难道人们全都需要顶着一张假脸吗?可依娜说服了我,她说美丽是种诱惑,人人都以为自己是美的,或者说他们宁愿相信自己是美的。    
    我的脸于是乖乖地给依娜操作,在成为大美人之前,我看见镜子里的脸百无聊赖,怀着期望又无可奈何。但是这一切终于过去,今天的依娜已经成为新一代的青年化妆造型师了,如果说毛戈平能使五十岁的刘晓庆变成十八岁的武媚娘的话,依娜能使天真烂漫转眼变成冷若冰霜,这才是化妆业的未来趋势。    
    


第三部分晓梦蝴蝶:二、转调满庭芳

    流水轻车,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酒残花。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    
    依娜说你得赶快给我们那个和婚姻介绍所合作的节目想个题目。    
    我说有情客厅、追梦船、人生小站、合欢岛、青橄榄、菩提树?    
    依娜还没听清就着急地说不行不行,你怎么把和尚也请出来了,我们是和婚姻介绍所合作的,老姐!    
    我说我今天“大姨妈”来,脑子没有那么快,马上我再挂电话给你吧。    
    “大姨妈”是依娜对月经的称谓,我习惯称那东西叫“老朋友”。我喜欢我的每月来看我一次的老朋友,但愿它一直陪伴着我,一直到老。前不久在我家我和依娜一块起草合作出一套书的计划,包括如何由专业设计师注入全新设计概念,通过海报、造型、封面一系列的方案,充分利用已掌握的一切渠道,进行多方位媒体宣传,着重体现我们作为才貌双全的新一代女作家的个人魅力,创造世纪末文学新偶像,树立纯文学在商业操作上的成功典范……反正牛皮哄哄,大言不惭,我们密谋着自己炒自己一把。    
    依娜已准备好好地把她的大半生经历写下来,一本青春派小说,有村上春树味的。我来给她润色,依娜从小就是个问题女孩,我听过她的十几个爱情故事,荡气回肠,稍稍加工就是畅销货。    
    我们刚为自己假想中花团锦簇、名利双收的虚幻未来陶醉不已,一天晚上,依娜又来我家突然浑身不爽、失魂落魄地对我说,她的“大姨妈”这个月迟到十天了还没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一向很准时的。    
    我立刻着急起来,在我们刚想好好合作靠自己赚一点钱的时候,总不能一个挺起肚子了还在宣传要做文学新偶像吧。我当时就急得好像我的“老朋友”这个月迟迟没来一样。害怕怀孕是我们这些女人的通病,我曾经扬言一有就跳楼。    
    在我的盘问下,依娜像只可怜的犯了错误的猫,蜷缩在沙发上,说她的性生活是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大半年她只做了一次,但就在上个月到这个月三十天的时间当中,她去南京给一部电影做造型设计,碰到老情人了,接连做了十次,到底哪次会招来事是说不清的了。    
    我说最近做的肯定和肚子无关,一个月前的呢?    
    依娜说那是一个搞音乐的男孩,有一双天真的眼睛和一对厚嘴唇,那是她喜欢的型,我见过。她说那男孩当时是戴套的,她还说自己一向很小心的。因为算命的说她这辈子就会怀一次孕,所以一旦怀上她非得生下那个儿子不可。算命的还说她二十八岁这年会结婚,但三十二岁才会生孩子。今年她刚好二十八岁,看来不是要三十二岁才生孩子了,现在有了她就非得把他生下来不可,就算一个人带大他也行。    
    我灰心地摸着她仍旧光滑平坦的小肚子说,你可能真的要做未婚妈妈了,该死的算命的人没算准。我们合作的事看来只能加快步骤了,在你的肚子还没显山露水的时候,就要先赚到一笔养大孩子的钱。    
    依娜感动地说,亲爱的,你真好,我以为你会嫌弃我了。我倒是缺一笔钱养大这孩子。我叹口气说,谁让我是你的拍档呢,我是抱定独身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的念头的了,孩子都他妈是个讨债鬼,有钱我还是一个人花好,不过你的孩子我还是愿尽干妈的义务的。    
    依娜的鼻子湿了,她迟疑着还在说他戴了套子,怎么会的呢?    
    我气呼呼地说,傻不傻,套子也会漏的呀,你以为戴套子就万无一失了吗?    
    依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怎么没想到套子也会漏的呢!    
    但这一场折腾后来证实是虚惊一场,尽管依娜已经打了胖小子的电话,“未婚爸爸”的事实把他吓得不轻,依娜安慰他说不要他负责任,她叫他放心好了,她不会用孩子的事烦他,他可以继续和别的女朋友好下去(他是有女朋友,有次嘴里喃喃念叨她的好,使得睡在一边的依娜眼泪出来了,内心荒凉无比),而依娜自己将和一个同性恋的男调酒师结婚,那个本来不指望有后代的男调酒师愿意有这样一个不是自己骨肉的孩子,和依娜一起来抚养。依娜对胖小子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将会有一大群叔叔的。胖男孩急了说那怎么可以。    
    才打完这个电话,我盛了一大碗赤豆红枣汤给依娜喝(因为我自己贫血,我家里的电饭煲里永远热着一锅赤豆红枣汤),依娜在喝了这碗汤后,突然感觉下面热热的,她像疯子一样高兴地冲到卫生间里,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她胜利地像赚了一大笔似的狂叫:“大姨妈”真的来了,赤豆汤真伟大。    
    我如释重负,像她妈一样走进卫生间里问:赤豆汤是谁做的?    
    依娜扑上来亲我,光着的下身穿着我柜子里的纸短裤,她说:宝贝,你真好。我看着卫生间里椭圆形的镜子,镜子映照出依娜抱着的我,莱卡闪光蓝色紧身衣下突出我光溜溜的形体,看得出乳房的形状。两个女人相拥的姿态是美好的,我感觉与被男人拥抱完全不一样。    
    


第三部分晓梦蝴蝶:三、渔家傲

    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把电话挂了之后,我一边想着上次依娜“大姨妈”的事情,一边感受着自己的下身黏糊糊的讨厌感觉,但这感觉必须每月都有,它让我感觉安定,不然就会成了那天的依娜。我想着这事,然后翻出压在箱底的沉年老货:我的文摘本。文摘本还是我十六岁那年搞的,上面抄了很多当时喜欢的句子,纯情而简单,依娜要我找一些抒情的字眼,我想这本子上也许会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在一页页哀怨迷离的文句之间,我看到分成上下两段的一首《晓梦蝴蝶》:    
    那夜的雨声,我还记得说了什么话——对你,却都已忘    
    晓梦里漫天穿梭的彩蝶    
    扑向枕边说说这就是朝——生——暮——死    
    不,我不再记得什么    
    除了夜雨敲窗    
    爱情不再是我永恒的信仰    
    只等待等待时间给我一切的答案    
    当初被它打动的心情现在再次为它动容,我急急地找依娜的电话,打通了竟一下子不说话,她追问是谁,我只是吐出四个字:晓梦蝴蝶。    
    依娜说你从哪里找出来的呀?    
    我怕她不知道,开始读那句子,“那夜的雨声”刚读完,她却在电话的那头用脆脆的嗓子为我唱起来,“除了夜雨敲窗,爱情不再是我永恒的信仰”,一种伤感彻头彻尾清楚地同时进入我们的电话两头,再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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