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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叫作雪儿,是不?”
惊悸感直达云飞的延髓,向后退了一步,胀目问道:“你怎么知道雪儿这两个字的?”李祥高兴得脸上像烧了釉一般,光泽昭昭,伸手提起壶纽,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卤,道:“灵儿把你的老底全抖出来了,真是的,你早告诉我不就好了么,害我白担心这些天。”云飞径自倒在床上睡了,对李祥爱理不理的。李祥啜了一口茶,道:“别摆臭架子了,你有雪儿了不起么,我还不是有……”
“热腾腾的包子来啦!”一声甜稚的嗓音带来了无限的生机,把李祥塞在喉咙里最关键的字眼给堵住了。罗彩灵捧着蒸笼跨进门阈,她本打算把盘中的肉馅给李祥吃,但想到:一来、羹冷秋寒,怕李祥吃坏肚子;二来、李祥既然吵饿,那一点牛毛也填不了他的牛肚。此刻厨房还未熄灶,便索性给李祥提了一笼。
罗彩灵揭开了蒸笼,空气也变得有味道了,李祥拿着包子,感动得怎么也舍不得吃。罗彩灵把脸一沉道:“你还没吃就嫌不好吃么?”一语喝醒李祥,“没有没有!”他惊慌失措地把肉包囫囵扔到嘴里,活像一个气泡鱼,罗彩灵掩面吃笑。
李祥狼吞虎咽地鲸食了五个,罗彩灵才食了一个。李祥看着蒸笼,数着数儿,问道:“有这么多,给不给云飞吃?”见云飞还在床上躺着,罗彩灵道:“他要吃自己不会起来,还要我们请他才肯赏脸,味蛮大的嘛!”李祥往云飞那边一瞪眼,道:“你这一说,我还真发现有那么一回事呢!既然如此,咱们吃咱们的,不给他吃!”云飞听得起耳屎,干脆把头蒙进被窝内,来个眼不见为净,鼻不嗅不香。
罗彩灵骤然“呃啊”惊叫一声,把云飞和李祥都搞乍乎了,李祥见罗彩灵捏着手腕,忙问道:“怎么了?”云飞也掀被翻身。罗彩灵道:“刚才拿包子时,不小心被蒸笼上的竹扦子剐了一下。”只见她的手腕被划下一道小口,向外漾着血,云飞忙撕下一条衣带,过来替她包扎伤口,道:“毛手毛脚的,吃个东西也叫人劳神子。”捏着罗彩灵的手,一圈圈地绕着绷带,罗彩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绷得好紧,一动也不敢动。李祥气得把那害人的竹扦子折断,扔在地下,还用脚跺了两跺,嘴里乱七八糟地骂着。待云飞系好了疙瘩,罗彩灵斗然间羞得像个新娘子,一声不吭地跑了。云飞望着李祥道:“今天是怎么了,两个人都这么奇怪?”
“噶”的一声,罗彩灵关上房门,缓缓走到床前,扑在床上索然睡去,嘴里喃喃自语,把受伤的手搁在胸前,用脸庞亲昵。涅白的绷带上有他的指印、有他的浓情,仿佛寄托着一个朝思暮想的生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李祥倒别有意致,竟然抱着蒸笼睡觉,蒸笼里还放着罗彩灵送的瓷碗,他也不嫌赘得慌。
夜还是夜,窗外清光夺目、冷气侵人,云飞侧棱着躺在床外侧,真的好放心不下雪儿,寻找青龙宝珠远道迢递,不知何日才能与她重聚?他的眼睛一张一合,睁眼时迷望着灯火,心潮像风弄的火尖一样起伏着,与其自寻烦恼,不如合眼睡去;待合眼后,便见雪儿音容,又是孤零零的相见,倒不如睁眼。就在这微妙的感情氛围内,他发觉,夜真的好长好长……
云飞、李祥和罗彩灵,一个思,一个喜,一个怨。漫漫夜过,不觉已旦暮,除了李祥酣声甜甜,云飞与罗彩灵都连宵慵困。
今早的露水特别多,好像是从星星上面掉下来的,气温也有些失常,让人在秋天嗅到了夏天的气息,罗彩灵眼皮子沉重,贪睡了一会儿。云飞一早出去了,李祥兴致勃勃,一大早也起来了,见塌房里有一大窝人围着赌博,也去凑一腿。店主因人们赌得热,也乘机卖起了薄荷汤,作法挺简单的,只需取几片薄荷叶子,用开水泡过,待冷后喝下,清凉满腑,炎热尽除。
闲话少絮。只见一个四十上下,身着鸦绿色麻衣,体格魁伟的大胡子赢得风光,银子在他胸前都堆成了小山。大胡子趾高气昂地叫道:“还有哪个不怕输的和老子赌一场,赌法由他!”人们都委委缩缩,没一个敢吭声,大胡子左瞪右睹,不可一世地招着巴掌,道:“来呀,来呀!哪个,哪个!”
李祥本来就看那大胡子不顺眼,再见所有人都是缩头乌龟,激起了扬扬斗志,忖骂道:“这个痿人也太猖狂了!”把脸一抹,高声叫道:“你是说,不论怎么赌,你都跟?”一语射来,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见有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向大胡子挑战,连忙腾出位子。李祥踊跃向前,跷腿坐下,双手叉在胸前,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大胡子把白玉骰子在手上抛了两抛,笑道:“不错,你要怎么个赌法,说出来听听。”李祥道:“你别把话说得这么满,难道就不怕后悔么?”大胡子一捶桌面,叫道:“罗哩吧嗦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怕你个鸟!”
“好!”李祥跷起大拇指,爽笑着取出颈上的璎珞,这璎珞平时藏在内衣里,别人都看不见的,道:“我老爹告诉我说,这珞圈乃我家祖传之宝,价值连城,我今天也不稀罕了,就赌你身上所有的银子。”大胡子把璎珞接过端祥,其身为花翎红,似鸡血,琰美撩人眼,轻轻一捏,质地脆软。大胡子是个识货的,便知其价比金贵,细细看来,还篆刻着八字吉谶:“彩云追月,灵秀永贮。”李祥道:“我没吊谎你吧!”大胡子一跷大拇指道:“爽快!快说,快说,赌法由你!”众人都屏声静气。
李祥站起身来,双手压在桌面上,两眼似电瞪着大胡子,道:“我赌你的心是黑的。”“这……”一听这话,大胡子如同木雕泥塑。李祥眼神象夹着针似的,道:“挖出来,看看黑是不黑!”众人输了钱,恨大胡子恨得要死,都给李祥帮腔,齐声道:“对!挖出来,挖出来!”大胡子掉在陷阱里,狷急得哭都没有眼泪,见众人逼得急,只好黑着脸道:“是、是、是黑的,不、不、不用挖了,我、我、我输了!”李祥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招子也不放亮一点!”大胡子此时羞怒交加,哪有脸摆在这里,撒腿就躲。众人看得哄堂大笑,拍手称快,还对李祥交口称誉,能说的好话差不多都说尽了,意思就是要李祥意思一下,李祥明白他们的意思,便意思了他们一下。
堂中欢呼一片,李祥收了璎珞,再用麻络子把银子兜起。云飞已回到塌房内,李祥迎头问道:“你上哪儿去了?”云飞道:“不知为什么,早上醒来觉得胸口好闷,便到街市上转了一圈。”李祥把云飞拉到桌前,指着爱死人的银子,把自己如何如何、这般这般的光辉赚钱历史表露一通。众人讨回了一些本钱,心存感激之情,又对李祥大加吹捧,李祥更觉身价百倍,道:“我爹说我生时旺气朝元,是个福人,嘿嘿,果然不错!”
云飞敛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无事;你这样赢别人,恐怕有馀祸。”李祥道:“馀个什么祸,他还敢杀了我不成!”又把云飞一拍,道:“他要敢来,咱还有个金刚站着呢!”说罢嘿嘿笑,道:“今日可真赚翻了!”云飞摇首忖道:“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再多又有何用?”
客店里饮酒的饮酒,进膳的进膳,搳拳的搳拳,忙动的忙动,依旧蝉鸣蛙噪。忽见那厢呱哒呱哒行来一女子,原来罗彩灵晏起,见李祥数银子数得正欢,眼睛一亮,大叫道:“哇!好多的银子!”像个小精灵一样,边叫边蹦跳着过来,拿起一锭白银咬了一咬,咋舌道:“李祥,这些银子从哪里弄来的?”李祥把早已准备的堂皇之词背诵了一遍,罗彩灵眨了眨了眼睛,道:“你做起事来,还真是一蹴而就呢!不错,不错,有我的作风!”李祥嘻嘻笑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嘛!”罗彩灵找李祥要出璎珞看了看,又拿出自己身上的璎珞比了比,两人相互称赞了一回。
云飞看着那些不义之财,道:“我担心会生出事来!”罗彩灵敲着银子玩儿,在手中玎玲作响,道:“两厢情愿,输赢也是天意,他敢有什么不满,活该!”
李祥把银子拿到钱庄换作了关子,共计一百一十贯,折合关子却有一千一百贯,凭空多了十倍的价钱,这其中却有缘故。
原来自孝宗皇帝时,开始发行会子,每界只有二千万贯,印发极为慎重。宁宗时对金作战,用纸币筹军费,十一、十二、十三界同时流通,发行到一亿四千万贯。理宗绍定五年,增加到三亿二千九百万贯,淳祐六年时,会子猛增到六亿五千万贯,共发行了十八界。景定四年,贾似道当权,甚至每天增印十五万贯。会子的印造并没有因为买公田而停止,反而日益扩大。发行纸币原有铜钱作储备,但会子日增,现钱日削,铜钱散在民间,不愿换用纸币,对外贸易中,也不断有大量的铜钱外流。东南沿海地区各路,原来十多万贯现钱,现只存一二万贯。
高斯得上奏:“国家的版图一天天缩小,财力白耗,用度不足,近年尤其严重。每年收入一亿二千多万贯,支出二亿五千多万贯,管财政的大臣,只知增发楮币,这无疑是饮鸩以止渴。”甲子年理宗病死。贾似道拥立太子赵禥作皇帝,即度宗。贾似道又下令印发新的纸币,称为金银关子,在全国发行。原来发行的第十七界会子废止不用。第十八界会子,以三比一折换新的关子。关子发行后,物价益踊,楮益贱,物价徒升十倍。导致流离殍死,气象萧然,临安附近地区殍馑相望,中外凛凛。
有诗为证:
自从为关以为暴,物价何止相倍蓰。
人生衣食为大命,今已剿绝无余遗。
真珠作襦锦作裤,白玉为饭金为糜。
苍天苍天此何人,遘此大疾谁能医。
且说李祥回来后与云飞、罗彩灵一起用早点。云飞在街上闲逛一圈,回来说道:“今早我在路上看见一条狗。”李祥吃着肉松,噜噜说道:“看见一条狗有什么好说的,真是的!”云飞道:“听我说完啊!我朝它看了一眼,它就跟上我了,然后我跑它也跑,我停它也停。看来它是想找人照顾,我哪有这份闲心啊,便将它甩掉了。”罗彩灵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云飞的神情不太自然,道:“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李祥嚼着手中的火腿,笑道:“看不出你还蛮讨狗儿喜欢的嘛!”罗彩灵笑道:“他们是一家的,他把他弟弟甩掉了,心里过意不去呢!”云飞急着嚷道:“得了!你们两个给我住嘴!”
“你……”李祥正说了一个“你”字,突然翘起舌头,痛苦起来。罗彩灵忙问道:“怎么了?”李祥咯咯了两句,只怪他边吃东西边讲话,把舌头给嚼了。云飞道:“自作孽。”过了半刻,李祥打肿脸充胖子,含糊答道:“没事,没事。”接着与罗彩灵边吃边找轶事谈笑。
云飞喝了几口粥后就一直抱着葫芦不开口,罗彩灵问他,他说吃饱了。其实,云飞心里一直潮起潮落,经过了十几次潮汐,紧抿的嘴唇微微松开,道:“世上最有感情的动物不是人,是狗!”罗彩灵与李祥听得乍呼,齐声问道:“你说什么啊?”云飞叹了一声,道:“不管主人多么丑陋,狗也会高高兴兴地陪主人玩;不管主人多么贫穷,它都会忠实地跟在主人身后;既便是没吃的,它宁可挨饿受冻,也不肯走开;主人有危险时,它会奋不顾身地去咬敌人;它夜夜职守岗位,弗许贼人得逞。当主人把它卖给屠户时,它淌着泪望着主人呜咽叫喊,希望主人不要抛弃它,主人只顾数着手中的铜钱,哪里管它的死活。唉,人皮包狗心,狗皮裹人心。只可惜许多狗投错了门房,跟着坏人走,反被历代辱为骂名,我替其不值。”
云飞的话音刚落,李祥与罗彩灵都停止了咀嚼,好像心里都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云飞望着门外车马喧哗、争名夺利的闹市,眼中充满了怫郁而深情的色调。罗彩灵瞵视着这种色调,他的眼睛使她着迷,他的心更使她着迷。时间在无形地延宕,罗彩灵把筷子一扔,道:“我不想吃了。”李祥也学着做了,适才吃的卤鸡蛋好像鲠在心里不下去。
三人就这么你望我一眼,我望他一眼,街上沽名钓誉的市侩依然吵吵闹闹。
且说大胡子吃了李祥的哑巴亏,心中忿然,到别家打了一龠闷酒,越喝越窝火。俗话说,锅蒸一炉香,人争一口气,他沸怒炀炀,宁捺不过,摔破了酒壶,拔腿就往云飞这边奔来,走得莽撞些,在路上撞倒了几个行人,踢翻了几个摊子,就像只瞎了球眼的蟑螂。
正好云飞一行人出了塌房,大胡子迎着叫道:“三位别走,我有话说!”因有云飞在场,李祥肚里胆壮,讥笑道:“想拜我为师不成,我可不收你咧!”大胡子憋着气,一抱拳道:“我‘铁腹旋风’瞿横天指南打北、闯荡江湖二十余载,从未这么窝囊过,今日定要三位给我一个说法!”李祥道:“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呀?”故意把个“想”字拖得老长。
瞿横天眉横眼翻,径自走到塌房里,叫酒保上一壶白乾,李祥等也重回塌房。只见瞿横天从褡裢内搜出一个小纸包,把里面的黑色粉末洒进酒壶,道:“这是苗家的蝎毒,敢不敢与我比试。”行走江湖,多一个朋友胜过多一个仇人,云飞正在良思一个化敌为友之策。李祥可不吃他那一套,道:“比就比,谁怕谁呀!”罗彩灵也偏不服气,道:“怎么个比法,你说!”
云飞见他们卤莽行事,不由得汗生额上。大胡子把酒壶摇了两摇,道:“谁喝得多,便是谁胜!”李祥心里好笑:“这个夯货,上坟都上错了,云飞可是毒宗哩!你的武功再高,比起云飞来,也只算孙子一辈的。”心里笑着,嘴里一口答应下来:“啯啯乱叫个什么,不就喝口毒酒嘛,让我兄弟陪你玩玩1说完一指云飞,道:“俗话说,快刀不用黄锈生。云兄弟,我知你的手一定痒了很久,就拿他开开刀吧。”瞿横天哼了一声,视线在云飞身上打起转来。
云飞现在肩负着保护罗彩灵平安取到青龙宝珠的重任,不理李祥,朝瞿横天一拱手道:“我兄弟得罪阁下之处,还望阁下洪湖大量,多多担待。江湖上,最讲究一个义字,何必在蜗牛角上争雌雄,我替他赔个不是,饮一樽毒酒,今年不见来年见,还是一个朋友。”李祥与罗彩灵听得一愣,这是武林大会上的云飞么?
瞿横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休要在这里巧言令色、粉饰太平,抢了我一百多两银子,你一句话就勾了吗!那我铁腹旋风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江湖朋友!”
“见他孙子的狗朋友!”李祥大叫道:“云飞,你怎么了!忧柔寡断的,这不像你的作风呀!多说个……”不待李祥嚷完,云飞喝道:“你住嘴!”李祥怒道:“你不上我上,看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揎拳掳袖就要动手。云飞大喝道:“你不要泼油好不好!”罗彩灵朝李祥使个眼色,示意他收下火性,看云飞怎么处置。
云飞朝瞿横天一推手,道:“阁下这话过甚其词了。赌场上,有输有赢,都是天意,我不明白,阁下有什么丢颜面的地方?”瞿横天干笑数声,道:“真是粑粑不要米做,你的兄弟诈赢,怎算得了数!”云飞笑道:“一看你这身打扮,便知是个天生富贵的绅家。我的兄弟诈赢也好,光明正大地赢也好,一百多两嘛,对你来说不过是点锱铢小钱,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有失风度呢?”“什么锱铢小钱,你真是软刀子杀人不觉得痛!”瞿横天一瞪眼,道:“若有招子,就别深藏不露;若是怕我,哼哼,把银子留下再走人!”
本以为云飞会出手开导开导他,谁知云飞藏头缩尾,不敢与他交锋。罗彩灵大为恼火,把云飞的衣襜一揪,道:“你胜他易如反掌,何必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云飞劝谂道:“忍一口气万事消,何必如此招摇!”瞿横天喝道:“依尔等的口气,似乎一定会胜在下,在下今日倒偏要领略领略了!”
罗彩灵怒从心起,李祥更是气愤填膺,把云飞推到桌前,道:“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武林大会都被你踩得一塌糊涂,怕他个鸟!”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一大堆人群,把他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怂恿他们比试。只可怜店主生怕出事,打闹起来怕没人赔偿,正在圈外急得溜溜转。
云飞受道家清静无为思想的长期熏陶,纵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瞻前顾后,不好决断。罗彩灵气得把他摁在凳子上,道:“你怕结仇家是吧!告诉你,我天人教满天下都是仇家,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今天若胜不了他,我就不要你保护了,因为,你没资格!”她说得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