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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禁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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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个工人的脸刚在林子外边晃了一下,就被他身后弥漫的大雾给扯走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雾里隐藏着一张巨大的嘴巴,那嘴巴突然张开,就将正在奔跑的那个工人卷了进去。然后,就像海水退潮一样,整团雾又迅速地退回了林子深处。

过了很久,林子外面的人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还有一队工人在林子里,赶紧用无线电跟他们联系,却一直收不到对方的应答讯号。他们意识到,那批工人可能凶多吉少了,想想那团诡异的浓雾,众人都不寒而栗,觉得还是不要再冒冒失失派人进去为好,以免造成更多的伤亡,于是把这件事打了报告,请求上面来处理。

而他们的“上面”——日本关东军方面,听闻此事以后也是非常震惊,立刻派出了侦察小分队,潜入老林调查事件真相,结果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日本人狂怒之余却也毫无办法,只好暂时放弃了将铁路线偷修到这里的想法,撤出全部人手。

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再进入那片林子了,偶有羊群、马匹不小心在林子外经过,就会有人远远看见有一团浓雾自林子深处徐徐升起,悄悄地向林外的目标靠近。每当这时,羊群、马匹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嘶叫着逃窜,并且到死都不敢再走近那片林子。久而久之,那林子就更荒了,周围的杂草长了有一人多高,风吹草动,阴气森然。

萨满巫师的这段表述虽然说得言之凿凿,怎奈勘探队的任务是铁王八的屁股——死规定,根本不可能更改,所以勘探队只好谢谢萨满老巫师的提醒,然后着手准备进林子。萨满见无法阻止他们,哀叹惋惜之余,送给他们每人一个护身符,希望能为他们挡一挡灾。

勘探队进了林子之后,就没有再传出任何消息,好像钻到地底下了一样。半个月以后,正当大家已没有兴趣再提他们的时候,突然有一辆墨绿色的军用卡车开到了这里,停在那支勘探队遗留下来的营地外面,从车上跳下来的士兵个个都戴着口罩和手套,搬走了帐篷里的所有东西,还搬出了一具具尸体,正是那些勘探队队员,他们死得都很难看,皮肤是绿的,眼睛全鼓在外面,每个人的衣服领子里都露出一截已经破损的黄角包——那是萨满巫师在他们临行前赠送的护身符。

脱里老人的汉语相当流利,因为他们这一片来来往往的汉族人相对也多一些。他顿了顿,问丁史都听懂了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又补充了一句:“两年前那个勘探队搭的帐蓬,现在还在呢。从这里出门往左走,就可以看到。你要是实在想你的弟弟,就到那里去坐一坐吧。”

“好,我是要去一趟。”为了不露馅,丁史只好顺着脱里大叔的话往下说。

“一会儿吃饭时,见一见那个救了你的美国人,他叫杰克,会说中文。多亏有他,要不然你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脱里大叔冲他笑了笑,“这是我自己家的小酒馆,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不要太客气。”

“好,我一会儿就去谢谢他。”

“那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出去了。”脱里老人说着就要往门口走。

“等一下!”丁史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叫住他,“大叔,你刚才说那片老林子是耶鲁里的地盘,那什么是耶鲁里啊?”

“耶鲁里是一个没有形状的恶鬼,没有人能见到他的脸。”

3

晚饭的时候,丁史才见到那个救了他命的美国人杰克,从美国西部来的,是一个探险家,年轻的时候参过军。

这个杰克话并不是很多,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发呆,灰蓝的眼睛里好像有一些忧愁,似乎在回想什么事情。他不喜欢跟别人说他的心事,只要有人问起他的过去,他就开始沉默。

除了杰克,脱里大叔的酒馆里还坐着另外五拨人。最显眼的一拨人是一支商队,他们一共有十个人,为首的老板模样的人是个胖子,四五十岁,面相慈祥,说话斯文有礼,一双小眼睛一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活像一个弥勒佛,也正好有一个与之匹配的外号“佛爷”。而商队的其他九个人则个个一脸横肉,不苟言笑,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警惕地四处乱瞄,一看就是做打手的。

角落里还坐着两个蒙古族人,年轻的那个衣着华丽,非常胖,脖子上、手上、耳朵上都按照蒙古族人的风俗佩戴着昂贵的宝石,大爷似的盘腿坐在垫子上,凡事都要旁边那个瘦子替他张罗。但是,无论那个瘦子说什么做什么怎么讨好,总是会挨上一脚,不过他也并不记打,过一会儿就又凑到那个年轻人身边,不是倒酒就是切羊肉。

脱里老人说,年轻的那个蒙古族人叫巴尔虎,是一个巴彦家里的少爷,而那个经常挨踢的就是他家的仆人,叫那海。在蒙古语里,巴彦就是指有钱人的意思。

脱里老人还说,这个巴尔虎看上了他的姑娘,所以总是赖在这儿喝酒,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看样子,可能还要继续长住。

听老人这么一说,丁史才留意到正在忙碌的那个女孩子,她就是脱里老人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丁史并没有记住,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人高马大的,看着就吓人,除了她那像高山一样广大的“胸怀”,实在没有看出她哪里吸引人。

除开美国人杰克、商队、巴尔虎、丁史这桌,最招摇的就是另一桌上的一个退伍老兵了。这个人叫刘明瑞,据说参加过志愿军,大大小小打了十几场仗,是个老兵骨了,只是后来负了伤,一条腿给炸瘸了,这才不得不退役回家。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心里的失落感无处排遣,所以常常跑到这里来喝酒,一喝醉了就拉着人大谈过去在战场上的那些事儿,反正仗也打完了,说出去也不算泄露机密。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理他,因为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但是今天他说的这件事,还真是把大伙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1950年的抗美援朝战场。

在战争的前期阶段,形势对朝鲜十分不利,因为敌人拥有各种型号的近千架飞机,完全获得了制空权,对朝鲜前线和后方实行昼夜不间断的轰炸。在前线,敌方机械化部队在数百架飞机的掩护下,无阻碍地进行机动作战,造成人员及物资的巨大损失;同时,敌机肆无忌惮地轰炸铁路、公路,摧毁电报、电话线路,通信设施和其他目标,破坏后方供应,使得整个战线都在面对这种困难,令朝鲜方面非常头疼。

为了缓解这个问题,我方派出了一支侦察小分队乔装潜入敌方阵地,打算秘密安装一架电台,以便更高效地获得第一手情报。当时,刘明瑞也在这个小分队里,他们那天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于是趁着夜黑从敌方阵地迅速撤离,很快回到了我方阵地。值岗的哨兵在和他们核对过口令后,就放他们通行了。但是第二天,连长却突然把他们叫去问话。原来,早上侦察连按例检查值班记录时,发现了这样的记录:

时间:x年x月X时

核对口令:XXXXXX

核对次数:一次

核对人员:步兵侦察连

通行人数:七人

这份记录上显示昨晚回来的人是“七个”,但是他们明明只有六个人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也就是说,他们昨晚多带了一个人回营地!

这在战场上可是要掉脑袋的重大失误,带回来的这个人如果是敌方的奸细,那将会给战事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而且还有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多出来的人不知去向了。

虽然连长已经下了命令,在全营地里搜寻这个人,但是他们还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刘明瑞他们六个人顿时傻了眼——作为训练有素的侦察兵,他们在昨晚的行动中,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与戒备,不可能身边多出了一个大活人居然还浑然不知。何况,从敌方营地到我方营地,那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如果有人混在他们中间偷偷溜回来,不可能六个人都没有觉察。除非,多出来的那个,只是个人影。

刘明瑞是六个人中第一个想到这种可能性的,于是他要求连长找来昨晚值班的两个哨兵跟他们对质,结果两个侦察兵都十分肯定昨晚看见了七个人——除了站在这里的六个侦察兵,还有一个人夹在他们中间,穿着我军军装,只不过没绑皮带,也没有带武器。

那一刻,连长的脸都快拉到了地上,他拍着桌子大喝,一定要彻查这件事,并且把六个侦察兵全都关押了起来,在没有找到这“第七个人”之前,不能放出来。

由于外面的战事正如火如荼,侦察连的任务也很重,所以很快就放松了对他们的看守,只是在门上挂了把锁,有时门口甚至连守卫的影子都看不到。有一天晚上,所有人都睡着了,刘明瑞突然发现窗口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看姿势似乎正隔着窗子往屋里瞧。

一开始,他以为那只是巡夜路过的哨兵,所以并没有太在意,但是过了五六分钟,那个人影还是保持着那种姿势,而且一动都不动,就好像被粘在了那里一样,这才引起了刘明瑞的警惕。他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个人影既没有戴军帽,也没有背枪,肩膀还有点驼,不像是个当兵的。

正当他想过去看个清楚的时候,窗外那个人影突然动了动,说话了:“麻烦问一下,现在是一九几几年?”

“当然是五零年。”他没料到对方会这样问。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朝鲜战场。”

刘明瑞此刻已经想到: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混在他们中间回到营地的那“第七个人”。他顿了顿,干脆直截了当地反问对方:“你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我……”那个人影像是一下子被问到了痛处,结巴起来,“我不是人……不对不对,我也不能确定……”

“你不是人?”刘明瑞又是一愣,也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会错了意,“你不是人是什么?”

“我……我……我是影子……”那个人影说这句话的时候,竟连声音都好像开始发飘,“我……我不能确定,除非我能回去……否则……一切就完了……”

影子?刘明瑞一听,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心说,难道那天晚上跟着他们回到营地的“第七个人”,果然像自己之前猜想的那样,只是一个“影子”?可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叫人相信?

“你从哪儿来?又打算回到哪儿去?”刘明瑞继续问道,“还有,你到底是谁的影子?”

那个人影听到最后那个问题,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像是受到了刺激,停顿片刻之后,才含糊不清地说自己是从一个洞里爬出来的,对于过去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必须得赶紧回去,否则要出大事,那种局面所造成的危险,将不亚于一场战争。

之后,那个人影就一直低声地喃喃自语,好像在快速地叙述着什么事情,但他说得太快,也太轻,刘明瑞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废墟”、“尸体”、“日本人”这样的字眼。就在他想悄悄拉动警报的时候,那个人影突然警醒过来,悠悠地对他说了一句话:“小心他们的影子计划!”

“影子计划?什么影子计划?”刘明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多年侦察兵的经验让他意识到,这一定是个军事机密,于是忙不迭地又问道,“你说的‘他们’是指哪一方?日本人吗?”

但就在这时,窗外的人影居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一点声音也没有留下,情急之下,刘明瑞赶紧拉响了警报……

那天晚上,全营地都被搜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找不到这个人。

第二天,刘明瑞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向组织上写了报告,组织上对材料中所提及到的“影子计划”十分重视,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勒令情报部门密切留意、高度警惕。但是,一直到战争结束,他们也没有截获任何有关这个计划的可疑电文,更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证明这个计划曾经在战场上出现过。

刘明瑞说到这儿又端起碗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半醉半醒地说道:“我刘明瑞打了一辈子仗,还真是碰到了这种奇怪事儿。幸好那段时间内我方没有出现任何作战计划外泄的情况,否则我们六个人都够被军法处置十次了。直到现在,我都说不清楚那天晚上跟着我们回到营地的‘第七个人’是谁,你们说,这是不是见鬼了?”

“我看,那肯定是个死在战场上的鬼魂,想让你们带他回去。他自己不都说了么,他是个影子。”巴尔虎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接过刘明瑞的话说,“仗都打完了,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战场上那么多死人,有几个野鬼出来也不算什么。”

“就算真是见了鬼,那你说说,为什么值班的那两个哨兵能看见他,我们六个人却看不见他?”刘明瑞还是想不明白。

“你那天八成被鬼附了身,所以才会对他放松警惕。老兵,说不定那天那个鬼就是附在你身上回去的,你自己当然看不见他了。”有人边喊话边扮起了鬼脸,引来边上的人一阵哈哈大笑。

“滚!老子在前线流血,腿都炸没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说风凉话!”刘明瑞涨红着脸嚷了一句,懒得再理那帮人,四下看了一圈,然后拄着拐杖离开位子,一瘸一拐地坐到了杰克的身边,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拿着自己的酒碗就跟他碰了一下,喝完以后抹着嘴问,“喂,美国人,你不在自己国家待着,跑到这里来干吗?你是不是奸细?”

杰克根本不想理这个醉鬼,站起身就走开了。

刘明瑞一看这美国佬居然藐视他,当着这么多人让他难堪,脸上立刻挂不住了,趁着酒劲摇摇晃晃冲上去,一把抓住杰克的衣领,另一只手扯住他的皮带,反手就把他摔在了地上,稀里哗啦砸倒了一片桌椅。

杰克也不是任人欺压的,脚一落地,立刻用中国民间传统之绝招“鲤鱼打挺”立了起来,不等刘明瑞反应过来,呼地就冲回去拦腰把他抱了起来,打算给他来个更狠地反击。

一见有架打,刘明瑞这酒醒了一半,精神立刻高度集中,灵机一动,双手牢牢盘住了对方的腰,同时两腿夹紧了对方的头,这样对方就无法使上劲了。

别看这个刘明瑞瘸了一条腿,当年在战场上那也是杀敌的一把好手,受过正规的军队训练,对于擒拿格斗的技巧、力量、时机的把握都十分在行,所以即使杰克体积比他足足大一倍,也无法把他从肩膀上甩下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在屋子里来回打着转。

酒馆里顿时热闹起来,商队的那几个保镖跟一群野人似的“嗷嗷”叫着起哄,也不知道他们站在哪一边,只听见一堆人在那儿乱哄哄地叫着:“打他!打他!”“把他往下摔,笨猪!”甚至还有个人极其无耻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抠他屁眼儿!”

看场面越来越乱,脱里老人和他的女儿赶紧上去劝架。巴尔虎唯恐心上人被误伤,也赶紧带着他那个碍事的仆人上去帮忙,就这么着,几个人手忙脚乱,拉的拉、劝的劝,这才总算把两个不同国籍的倔牛分开。

杰克还算理性,架是打了,事儿还是要解释的。他整理了一下那头乱糟糟的金毛,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唰地伸到刘明瑞面前,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嗨!你听着,我不系(是)奸细,我系来找照片上的这个忍(人)的。”

“那你不早说!”刘明瑞没好气地自了他一眼,顺手接过那张照片看了看,脸色又变了,“咦”了一声,指着照片上的人说,“这……这不是那个谁吗?”

“你系(是)不系(是)认识他?”杰克的神情也变了变。

“当然认识。”刘明瑞点了点头,“不过,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你得告诉我找他的目的,否则我什么都不能说。”

“他卖了一张假图给我,害我的同伴丢掉了性命。”杰克咬着牙说。

“他卖假图给你?怎么可能?”刘明瑞十分惊诧,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他可是我们的工程师,正儿八经去莫斯科深造过的,那可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卖什么破图给你们?美国佬,我警告你,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听刘明瑞这么一说,丁史也感到好奇,忍不住凑过去看那张照片。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居然是古教授。看样子,这个他妈的古教授还真是有点儿知名度,连刘明瑞这样只认得子弹和战场的老兵都知道他。

“刘哥,你真的认识这个人?”丁史指着那张照片问。

“我做侦察兵出身的,怎么可能连人都认错?”刘明瑞拍着胸脯打包票,“要说起来,那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有一次,上头派我押送一车特别物资去内蒙古靠近边境的一座大山里,当时负责与我们接头的就是照片上这个工程师。”

“押车去那么荒凉的地方千什么?”丁史随口问道,“那里是有什么工程吗?”

“事实上,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工程的影子。”刘明瑞回忆了一下,眉头不知不觉拧成一个八字,“但是那车物资却是特批的,非常保密,所以我当时也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这车东西到底是什么,又是干什么用。”

刘明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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