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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先正妻先进门倒也是行得通，只是，这庶子生在嫡子前面不是打正妻的脸吗？”秦氏有些不解地看着丈夫。
她们商户再不在乎这些，可架不住风气就是如此啊。嫡庶还是分得很清楚的，怎么说庶子生在嫡子前都是对正妻的不尊重。
左恒看了一眼秦氏，伸手搂过了妻子，叹息了一声道：“子嗣难求，也没办法的事。”说着瞄了一眼秦氏的肚子，“我一直就盼着，你能给我生个儿子呢。”
秦氏微红了脸，嗔道：“这回是怀上了，只是时日还短，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老爷现在也不要太期望了，免得像二丫头那会儿，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左恒深深地点了点头握住了秦氏的手：“家里有你照应，我在外面也放心些。只是，二丫头我瞧着也好。都是咱们的女儿，你也对她上上心，我瞧着这丫头说不定就有后福呢。”
秦氏不好说她心里已经成型的打算，只是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当年是失望过。可到底那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肉。对祈林我还都细心着呢，何况是二丫头了。你放心在外面做事就好，家里就不用操心了。”
“那就好。”左恒说着扶着秦氏躺下，也躺到了一边才道，“也不知道老会长看中了哪家的姑娘，若是真的进了门，生了儿子，这日后的身架子也是会升起来，保不齐就会因为生了儿子而提了身份呢。”
秦氏也跟着点头，像林会长家的情况，她们都清楚。盼孩子都快盼疯了，只是，老会长膝下真是空的慌啊：“生了儿子，难道还能提得过正妻去？”
“最少也提个大妾呢。若是再多生几个儿子，没准加上家世什么的，就能提个贵妾也说不定啊。”左恒说着哈哈一笑，“这男人在外面拼命赚钱，女人在家里也是要拼命生儿子的，都不容易呢。”
秦氏捶了一把左恒，笑道：“你还说，若这胎是儿子的话，我就满足了。若不是，怕是我也不能再生了。”说罢，声音便有些哽咽起来。秦氏是想到了她的话也许会变成真的呢，那时候，她要怎么办？难道要像老会长家一样，家业什么的由庶子继承？
“别乱想，我说你这一胎一定是儿子，肯定是儿子。”左恒声音里透着一抹子坚定，好像他现在说是儿子，十个月后秦氏就一定能生个儿子似的。
“嗯，我一定给你生个儿子。”秦氏也咬着唇，发着狠。她不能让自己的家像老会长家一样，让庶子撑家。绝对不成！
第13章 纳妾
左恒和妻子说起老会长家的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过，他们家有一天也会参与进来。还会成为亲家，这当然是后话了。
自从秦氏太太怀孕之后，管家的权力就已经被左家的老太太收了回去，让秦氏好好地养胎。
左家在江南的影响也不小，尤其是在商界。所以，左家对于嫡子也是很期待的，现在秦氏有了身子，那自然是左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了。
为了安慰自己的妻子好好地养这胎，别再胡思乱想地弄出什么意外来。在左家老太太的默许，左恒也有心的情况下。
左家老太太竟然没有再新给左恒指人近身服侍，而左恒则是一连好几日都是宿在太太那里，偶尔会去两位通房那里，只是偶尔。至于生了庶长子的安姨娘那里，左恒夜里还真是没有留过宿。
安姨娘自从秦氏有了身子后，也消停了许多。虽然对于老爷不在她这里留宿有着莫大的怨气，可也只敢在自己屋子里暗自在骂骂人，诅咒一下秦氏。并不敢像原来那般的嚣张，一时间，左府因为秦氏的怀孕，竟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左灵雪还是每天往秦氏这边跑，一是问安，另一个就是关心自己的事。虽然女孩子不好问出口，可是母女两个的心有灵犀也让秦氏心里对此事尤为着急。
那日李家姑太太带着孩子们来贺她有喜，秦氏和左氏在屋子里可是谈了好久的私房话呢。
左仪琳自从回了左府，也自省了许久，终于认为，她现在已经不能成为姐姐的眼中钉了。因为她真的对这各亲上加亲的亲事没兴趣，只是，这种事你不说谁知道呢？
左仪琳心里也烦啊，让人惦记总不是什么好事吧。何况，那个人还是有前科的呀。
这天两姐妹同时从秦氏这里告辞出来，左仪琳决定还是厚着脸皮和这位心思比较重的姐姐好好地说说吧，别真的让她惦记上就不好了。
原因还得说前几天姑妈带着几位表哥和表弟来说起呢。
姑太太带着孩子和礼物来了，自然，作为小主人，左仪琳和左灵雪得招呼孩子们。
左仪琳自然是带着两上小的早早的就玩儿去了，摆脱开姐姐和所谓的表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左灵雪见左仪琳很识趣，也对左仪琳有了笑模样。见小妹带着两位小表弟往后花园去玩儿了便带着大表弟往府中逛去。
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左仪琳和两个小子加上自家的庶弟玩了一阵子，也累了，便让跟着的丫头们去拿水和吃的来。几个小的就围到了花园的假山那边坐到了草地上，一边叽喳地说着话，一边开心地大叫大笑着。
李文晰心里惦记着那个小表妹，自然就大方地和左灵雪说了。要往园子里去看看弟弟们，别让他们真的太淘气了。
左灵雪心里虽然不愿，可也不能反驳：“表弟倒是真有个当哥的模样，两位表弟虽然淘气些，可是男孩子淘气些也是聪明啊。”说罢，便微笑着拿眼瞄向了李文晰。
李文晰倒是大方的很，扫一眼跟着的几个丫头婆子道：“表姐应该知道我们家的那两个小子，有大人在的时候还老实些，装装样子。现在到了舅舅家，只怕要撒了欢地闹腾着呢。”
“等到再过几年，大了再怎么让他们闹腾，只怕也不能够了。”左灵雪漂亮的大眼睛转了一下笑着问道，“表弟小时候，是不是也像小表弟们一样的淘气呢？”
李文晰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拿着帕子捂着嘴笑的左灵雪，脸上没来由的红了一下：“那是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
左灵雪看着李文晰不好意思，也不敢再把话题往下深说，便道：“其实表弟们淘气也是正常，男孩子有哪个不淘气的。人木木的将来有什么出息。”说着，叹息了一声。
“表姐缘何叹气呢？”李文晰有些奇怪这位像母亲一般的闺秀，为何小小年纪这般的叹气呢？
“男孩子还好说些，女孩子这般的淘气我只担心日后传出去如何是好？”左灵雪微皱着眉，淡淡的清愁拢在了眉间。
李文晰怔了一怔，才想到，左灵雪嘴里说的淘气的女孩子大概就是表妹了。想想表妹那活泼的性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来。想要为表妹分辨两句，却不知道，他这般为左仪琳说话，正好加深了左灵雪对左仪琳的恨意。
“女孩子虽然要稳重大方，却也该像表妹的有些真性情，这才好呢。看着那般活泼的表妹，人都会轻松的呢。呵呵，呵呵、”李文晰大概想到了那个让他轻松的表妹了，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十岁的孩童，虽然现在已经被父亲带着出去见市面了，可毕竟年纪在那里摆着，这喜怒什么的还是会挂在脸上。自然没有看到身边的女孩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有些狰狞的表情。
左灵雪看到眼里，把手里的帕子差一点揉碎了。脸上却还是要带着笑意：“可说不是，妹妹年纪小些，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再大些也就好了。我只盼着她好些，也省得让娘亲操心呢。”
李文晰点头，对于左灵雪这话倒是有同感。自己的母亲就是左家的大小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虽然他爱自己的母亲，可是，在他内心里，还是喜欢女孩子活泼一些的。
母亲那样的大家闺秀就像是一个模子里走出来的，看得多了，倒是没有了灵性。生活便失去了它应有的鲜活。
李文晰和父亲出去见市面，也知道父亲虽然没有小妾纳进门，可是，父亲在外面还是会招女人，会夜不归宿。不过是因为在家里觉得无趣罢了，试想着，男人在外面忙了一天，斗了一天。回到家里，自然是想着要轻松，要愉快，要妻子小鸟依人般的，解语花似的。而不是端庄大方，做事规规矩矩不肯越雷池一步的模范妻子。
“表妹现在还小，大些就好了。”李文晰有些叹息般地道。心里却想着，左仪琳也是左家的嫡女，自然有秦氏舅母教导，再长大几年，只怕也是会被j□j成为一样的大家闺秀吧。
左仪琳可不知道她在努力躲着大表哥的时候，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作为亲戚，又是实在的亲戚，左仪琳真不能躲。让人看出来，那叫什么事啊。怎么说这位表哥他也是无辜的，自己还是自然些好了。
孩子们在一起玩儿的时候，自然是说说笑笑的，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想法呢。
左灵雪看着眼前一群笑闹在一起的人，心里堵的难受却还要强装出一脸的笑意来陪着。心里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一直忍得差一点儿把小心肝给忍得痛出洞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姑太太一家四口子。
左仪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安心地作自己的左府二姑娘、每天该学习学习，该做女红做女红，对于左灵雪，那是恭敬加上恭敬。已经做到了敬而远之了，姐妹两个面和心不和的，也让秦氏心里有些堵，只是现在自己还在不安稳期，她也没有时间管大女儿的事。
一切都等到三个月胎儿安定了再说，看着大女儿越来越有些心焦的样了。秦氏除了安慰和保证外，她现在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左仪琳在这段日子却是老实的得很，只是，她虽然老实，架不住姑太太家的大表哥实在是给她找麻烦啊。
自从那天回去之后，隔三差五的，不是姑太太家的孩子们来左家玩耍，就是李文晰他们兄弟让下人给左仪琳送礼物。
礼物自然也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都是在外面市面上买到的。看着新奇，好玩的，哥儿几个看上了，就买下来送到左仪琳这里。
一来二去的，左仪琳屋子里倒收了不少这样的东西。
一转眼间的，秦氏安稳地渡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现在孩子已经有快四个月了。家里的事有些，她也是要办一办了。
这一天正想着要怎么给姑太太说大女儿的事的时候，左恒晚上回来拿了请贴回来了。
秦氏坐在一边，看着手里的贴子。只是普通的贴子，有些奇怪地看着左恒道：“老爷，这林会长这是要大办？”
不过是给庶子纳个妾而已，怎么就发起请贴来了？这也太给这小妾长脸了吧？
“呵呵。”左恒呵呵一笑，伸手拿过贴子扫了一眼道，“这位妾可是有些来头的。”
“噢？”秦氏看着丈夫，“难道也是咱们商户的女儿？”
“可不是。”左恒喝了口茶，停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位说起来，你也知道的。就是清江省那位钱大户。”
“是他的女儿？”秦氏愣了一下，“若是他的女儿，也不应该只是作个妾吧？以那家子的地位，也可以做个正妻了。”
“哪是那家的嫡女啊，是外甥女。”左恒嘿嘿一笑，凑到秦氏的跟前道，“听说这个外甥女可是长得美极了，她娘家也是儿子众多，只得这一女。不过……”左恒却没有说下去，胎手把玩起茶杯来了。
“不过什么，你怎么说话也只说一半儿，这不是让人着急吗？”秦氏有些嗔怪地瞪了一眼左恒。
左恒笑着道：“你急什么，左不过和咱们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到底咱们也是在林家的手下吃些饭的，这事虽然和咱们家没有关系，可也是有着联系的啊。”秦氏心道，咱们总不好得罪的吧。
“不过，钱家打的什么主意，我倒是知道的。”左恒眯起了眼睛，他自然知道。林家这位三少爷，那是未来的会长，只要老会长挂了，那就是这位少爷是会长了。而且，虽然只是商会的会长，可是，暗里，他们爷儿两个可是都在挂着官职的。
只不过这是秘密，一般的人还真不知道。
左恒也不是没打过林家的主意，若是有个女儿嫁进去，那对左家来说，可是天大的好处。
只是，左恒想的可是嫁进林家去，而不是被林家把女儿纳进去。
何况，他们家现在只得两个嫡女，就是他想送去作妾，那他这张脸也就不用要了。
要是他现在有一个年龄相当的庶女，他自然是不介意把女儿送进去作个小妾的。以后为林家生下个一男半女的，他们左家也会更进一步的。
“哎，可惜啊。”左恒不禁说出声来。
秦氏想了想，也想到了这里：“是有些可惜了。”要是庶大少爷是女儿就好了，正好可以解了老爷的难处。
“好了，不说这些了。到了日子，你只去就是了。礼什么的，我明天给你准备下就是了。”秦氏道。
“嗯，礼就像往常那般的就好，不要多加。”左恒叮嘱了一下。
“我知道了，不过是一个小妾。”秦氏往下没说，要不是下了贴子，她还不会照着妾的礼给走呢。
第14章 谋划
虽然有林家纳小妾摆酒的事给冲了一下，可是，到底也没有打消秦氏要把左仪琳送到庄子上去养病的这个念头。
只是现在秦氏的身子不好动，和姑太太那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事，便先放下了。只是再有两家孩子互动的时候，秦氏自然都会把左仪琳或是派了事情，或是找了个由头打发了去。
能少见面便是少见面，风次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李家的大少爷心思重些，竟然再来的时候，再也不独自送礼物给左仪琳了。他们兄弟每次来自然是不空着手的，只是送东西也是让懂事的大弟弟李文星暗下里交给左仪琳。
不过，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多做，虽是商户，可他年纪也到了要说亲的年龄，他不想带累了左仪琳。
终于，过了年，左家也没有弄出什么事来。无论是姨娘还是儿女，都是乖乖的，就等着秦氏肚子里的宝贝出来呢。
来年的二月十四，秦氏生下了左家的嫡子。
全家从上到下，都是乐得合不拢嘴。秦氏自然也是对这个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是照顾得跟眼珠子似的。
除了用了两个乳母外，其他的，都用她自己的人。孩子也和自己一个院子，就在正室的左边收拾出来二间房给孩子。就是防着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把孩子弄没了。
这左家一有嫡子，自然安氏也就安分得多了。一颗心都放到了老爷和儿子身上，老太太现在有了嫡孙子，对这个大孙子就差了一层。安氏正好与儿子多接触，让儿子小心。
一家子为了一个小婴儿忙乱着，可左仪琳却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意思。
嫡子有了，可和她的关系不大。秦氏现在马上就要出月子了，也该收拾她了。
想想自己在这个家里过得日子，那叫一个悲催啊，怎么一个穿越女过得这般的悲惨啊。
“嬷嬷。”左仪琳刚刚临完了大字，这是她给秦氏请安的时候，秦氏布下的。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儿，心里不自主地嘟囔起来，“我又不考秀才，干嘛每天让我临这么多的字，写的腕子都快折了。”
李嬷嬷也看出了什么，只是她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主子的不是，只得安慰自家的小主子：“太太也是关心姑娘，姑娘只管写就是了。写得一手好字，以后和同龄的伙伴儿也好拿得出手，免得让人笑话。”
“弟弟已经快满月了。”左仪琳仰着小脑袋看着李嬷嬷，她算看出来了，这左家里，对她真正好的，只有这个下人李嬷嬷。其他的人，都当她不存在似的。
“是啊，小主子快满月了，姑娘可准备好了礼物了？”李嬷嬷知道左仪琳想的是什么，左仪琳有些可以说的话，也不瞒着李嬷嬷。她也不怕李嬷嬷去太太好坏儿告状什么的。
因为李嬷嬷是好怕奶嬷嬷，这一辈子都是要靠着她的。老了也是要由左仪琳来养老的，所以，左仪琳对李嬷嬷还是很放心的。
“已经做得了，嬷嬷看看可行？”左仪琳的女红还算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姐姐左灵雪，可也拿出手。
左仪琳用细棉布做了一身柔软的小孩子衣服，还做了一身锻子的，上面绣了莲花，喻意为她母亲可以再生几个儿子。
不过，这几身衣服都是那种外穿的，内衣神马的，她可不会去讨秦氏的没趣儿。万一穿了自己做的衣服弄个皮肤红一点儿都是她的不是。
何况古代的小孩子生存下来的还真不多，她不敢。
要真的因为凑巧穿了她做的衣服，而那个孩子再没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