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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父海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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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种费时费力得来的天气预报却一次次被兆财的直觉所在地击败。前年麦收时节,气象组被鲍文化下令解散。
  当时气象组一连几天发布了阴雨预报,两个生产队按照鲍文化的命令每天傍晚都将麦垛盖得严严实实,但一连几天却滴雨未下。就在气象组终于宣布无雨的一天傍晚,沉默寡言的兆财突然如与气象组作对似的让大家赶紧收场,说夜里将有一场大雨。结果在村人无所适从的犹豫中,一场暴风雨在晚饭后如期而至,没来得及收起的小麦被雨水冲得满村都是。在全村人的怒骂中,鲍文化只得宣布解散气象组。
  刘氏对兆财凭感觉预报天气并没觉得一丝奇怪。事实上,他的这一奇异步之处与生俱来。兆财还没出满月时,便在一个暴风雨来临的前夜突然哭闹不止,此后每有天气异常,他都会发出同样的哭声,时间一久,细心的刘氏便将他的哭闹当成了阴雨表。
  “你的儿子,没有一个不是怪人。”刘氏曾对邓吉昌无数次说过这话。她一直对小儿子的天气预报深信不疑,只是这一次,当兆财劝她和全家人离开蛤蟆湾子时,她狐疑地看了儿子半天,对他说:“你要全家人搬到哪里去?你爹的坟就在大坝上啊。”
  兆财几天来一改往日的木讷,逢人便劝村人及早外迁,在他将河父海母之地将下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的话讲给二队生产队长雨听时,雨拍拍他的肩膀,“我信你的话啊兄弟,现在正是庄稼缺水的时节,有场大雨是再好没有的事。”
  在自己的话得不到回应的几天后,兆财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面铜锣,每日敲着锣在村里喊话:“老少爷们,做好准备啊,快离开这里啊,大雨无情,大雨无情啊……”
  他的喊叫从早晨一直到半夜。而第二天一早,锣声和叫声又起。很快,他的声音由嘹亮变得沙哑,变得如半大公鸡学打鸣般难听,最后,喊叫声完全没有了,只剩下了当当的铜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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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父海母26(17)
兆财的反常举动搅乱了蛤蟆湾子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村人都确信兆财疯了。
  在兆财敲打的锣声中,一连一个星期晴空万里毒日喷火。已半个月无一个雨滴落下来了,每到中午,茂盛的庄稼枝叶显得无精打采,一副渴盼雨水的样子。二队生产队长雨已带人开机浇地。“等邓家老五的雨,怕得把庄稼全都旱死。”他提着铁锨和本队社员在水浇地里拿坝拦水。一队生产队长石头也已准备招呼社员浇地了。村里人此时已确信了兆财的疯癫,甚至忘记了他从前对天气判断的毫厘不差。
  声音嘶哑的兆财见自己的忠告已无人理睬,扔了手中的铜锣,开始做另一件让全村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得造些木筏,”他喃喃自语,“要不,大水来了,命也难逃啊!”然后,独自一人拖一把大锯去伐木。
  村外便有数百亩天然榆树林。这些树木,邓吉昌携一家十口闯入这里时,最粗的仅有碗口粗细,此时,能做房梁的已比比皆是。自此,大锯锯树的沙沙声一刻也没间断过。一棵树倒下来,兆财来不及修剪树冠,又将钢锯伸向另一棵树木。
  第二天,邓跃进宣布不再随社员干活,他在社员们的嘲笑声里走到四叔近前,与兆财各持钢锯一端,一起伐木。夜深人静时,邓家两个小伙子钢锯拉动和一棵大树忽然倒下来的声音传进村里,使全村人时时从睡梦中惊醒。
  两天后,支部书记鲍文化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清早起来倒背着双手来到叔侄伐树现场,看着十余棵躺在地上的树木大发脾气:
  “国有国法,队有队规,这树虽是雨生的,可也是队里的,你两个……”他本想骂“小崽子”的,但想起邓吉昌,将这三个字咽了下去,“咋就乱砍乱伐!我命令你们,马上去队里干活。”
  兆财和跃进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两眼血红的兆财甚至连眼皮都没撩他一下。两个人的举动使鲍文化恼怒异常,扔下一句“你们等着!”愤愤离去。他要让社员将邓家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抓起来,送到公社让邓家的女婿曲建成处理。
  一小时后,六七个棒劳力齐刷刷涌来。连日来,兆财和跃进的反常举动已使村人忍无可忍,这些人与其说得到了村大队支部书记的命令,还不如说自愿蜂拥而至。连民兵连长石头也觉得是该惩罚一下二人的时候了。
  但是,当数百名劳力赶到叔侄伐木现场时却呆住了:就在两个人新伐倒的树干上,坐着面容平静的瞎嫂和刘氏。她们手里各拿一把锋利的镰刀,有节奏地在砍削树冠,如老道的艺匠在打磨工艺品。几年未曾迈出过门槛一步的瞎嫂面对气势汹汹赶来的村人仍然平静如水,她象是喃喃自语:
  “都来了,正好,学着兆财和跃进的样子干吧,他俩为的是全村人的活命。”
  形势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劳力们象中了魔法似的扔下手中的锨锄,返身回家取伐木工具。几小时后,村里的女劳力也一同赶来。一时,伐木之声形成合奏,或粗或细的树木伴着村人的喊叫声倒下。已近十个日夜没合眼的兆财两手发软,瘫倒在树下。
  众人正等上来看个究竟,却响起了他如雷的鼾声。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就在蛤蟆湾子村人各家都扎起一个大大木筏的当口,晴朗的天空忽然被乌云象麻布一样严严实实地掩了起来。随着几道闪电和几声惊雷,大雨瓢泼而降。
  虽然有兆财前些日子如狼嚎般让村人离开荒原的叫喊声,虽然连料事如神的瞎嫂也加入了伐木的队伍,但夏日忽来的大雨并没有引起村人太多惊慌。
  锄地的社员们扛着锄头跑到树下,想等雨停后继续干活。他们以自己的经验固执地认为,夏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根本不用因此而散工。但事实上他们大错而特错了。
  这场雨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疯狂倾倒后,变成了人们常见的“麻线溜子”雨,不紧不慢,不愠不火,天地被雨线相接,就那么无休止地下着,下着。社员们各自从树下跑回家里时,已近傍晚,每一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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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父海母26(18)
这场雨一直下了三个月。一月后,在黄河口大坝决堤时,蛤蟆湾子村人撑着木筏道顺流而下外出逃命,此后,苦恋家园的人们打发家人几次来看洪水退下没有,但看到的全是通天的大水和无休止的雨幕。
  洪水
  大雨日夜无休,日、月、星辰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麻线溜子”雨牢牢地将天地连接着。
  兆财一觉睡了五天五夜,当他醒来时,蛤蟆湾子村各家屋里开始进水。人们冒雨从屋里跑出来,用铁锨在房屋四周挖壕培坝,阻挡雨水。兆财揉着惺松的睡眼披着雨衣从屋里走出来,见每家人的房屋四周都已垒起了一道半米多高的挡水土墙。
  村里人已将所有农活扔在了一边,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筑牢土墙,用脸盆往坝外泼着渗漏进来的雨水。兆财深一脚浇一脚地在雨水中跋涉,每见着村人,他都重复着十多天前他的话,“趁早离开这里啊,雨不会停的。”
  但大家都对他置之不理,继续着各家搭坝泼水的工作。一连几天,兆财都涉水在村里游走,劝说着每一个村人,但毫无结果。在常家后院,当他把这话说给正在泼水的常三听时,常三扔下了脸盆,脸上第流露着无奈:
  “大侄子,不是没人相信你的话,这是村里人十多年建造起来的家啊,人不到死逼着,没人会离家外逃的。饥荒闹了半年,也没人搬家逃荒不是?”
  兆财一愣,立时掂出了这话的分量,默默回到家里。他这才发现家里少了水水多了孤老头祝发财。
  祝发财蜷曲在一把椅子上,他是兆财见过的唯一老成如此不堪的老头:胡子、眉毛全白,无一根杂毛;满脸都是老年斑,额头上的一个斑点大的如一只牛眼。他双手将那台根本不出声的收音机贴在耳朵上,作听状,两眼却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雨幕。
  “水水呢?”兆财问刘氏。
  “在她干娘家呢,”刘氏将一个包裹递给兆财,“你也去你瞎嫂家吧,你跃进他们已为她家培了土坝,你去守着,千万别让水进屋。”
  兆财没再说话,接过包裹,向瞎嫂家走去。此后,兆财一直住在瞎嫂家里。白天,他卖力地在屋周围挖沟垒坝,用脸盆往坝外泼水,晚上在新搭的地铺上听水水与瞎嫂说笑。有时,他也专心地看外边的天空,希望脑子里忽然出现雨过天晴的日子,但得出的结论却都是下雨。
  无休止的大雨使绝望之后的村人渐渐变得坦然起来。石油成为大家做饭的唯一燃料,因为下雨的第三天,全村已找不到哪怕是一根干草了,各家想方设法勉强填饱肚子,建立起了一种新的无所事事的生活秩序。
  队里的牲口和各家的禽畜很快无东西可吃睁着双目看着大雨纷纷饿死。
  村人多少年来第一次解了馋,各家一连多日锅里煮的全是肉食。此后,全村人互不侵扰,互不往来,盼着雨过天晴。
  早在兆财搬进瞎嫂家之前,一队队长石头抱着自己的铺盖卷儿搬到了浪女人虎子媳妇家里,因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实在忍受不了无所事事的日子和淫雨中膨胀的性欲。他不顾生产队长的体面和姐姐秋兰的阻拦,毅然与浪女人住在了一起。
  虎子媳妇显然对石头多年前带人抢过她的粮食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为小伙子的到来欣喜若狂。石头白天卖力地做着阻挡雨水进屋的努力,夜里在女人那已失去往日丰满的身上享受男人之乐。一段时间后,石头甚至有了一个与全村格格不入的想法,那就是这雨无休无止地下下去。虎子媳妇被弄到乐处,疯狂地大呼小叫,使二人同时再听不到雨水的沙沙声。静下来时,虎子媳妇毫无遮掩地讲自己与记忆中的每个男人行乐的趣事,往往再次激起石头的欲火。
  后来,她又说起自己初次交欢的情景。那是她为闺女时,与守寡多年的母亲还未搬进荒原。直到母亲得病死去她糊糊涂涂嫁进蛤蟆湾子,她也不知道母亲带她进荒原完全是遮丑的缘故。那年她十六岁,娘因看病重的姥娘第一次留她一个人在家。临走时,寡妇对不知深浅的闺女老大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晚上把门关好,并说要是睡不着就挨墙睡。闺女却错误地将“墙”字听成了邻家的小伙子,因为他名字叫强。
  
河父海母26(19)
晚上,她果真无法入睡,便扶着墙头喊来名叫强的小伙子。年轻人比她大三岁,平日便对邻家闺女心怀歹意,只是碍于她母亲的寸步不离无法得手。她的主动使强正中下怀。
  后来发生的事不言自明。
  当那阵切体之痛之后,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乐。两个初尝男女之欢的年轻人点着油灯作弄了半夜。傻闺女靠在小伙子怀里果真睡得甜甜美美,使她对母亲临行前的话深信不疑。第二天,她便将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寡妇听,说得眉飞色舞,直到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咱吃大亏了,孩子!”寡妇后悔不己,决定找邻家算帐。傻闺女捂着火辣辣腮帮子怔怔看着母亲,煞有介事地对娘说:“咱也没吃亏,强给俺插出了血,可俺也给他夹出了脓!”寡妇感觉无地自容,对闺女严加看管管寸步不离。但几乎每天夜里傻闺女都吵着睡不着觉,靠着强才能睡。
  寡妇不得不考虑女儿的终身大事,托人向邻家说媒,而此时她闺女早已将那夜的话传了出去,成了村里人的笑谈,闺女已经没人敢要了。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人逃荒进入了人迹罕至的荒原。她垦出二亩荒地种上瓜园。后来地里结出的萝卜、茄子却在她不知中成了女儿天才的自慰工具。寡妇病痛缠身时请一个四处游走的算命先生为闺女占了一卦,问找个啥人家。算命先生说,你闺女是个大洋马。寡妇一直没弄清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有一天她讲给傻闺女听时,却被女儿毫不费力地破解了:“娘你糊涂了,大洋马就是让万人骑呀!”她哈哈笑个不停。
  闺女准确的解释让寡妇无地自容,病情迅速加重,在一天夜里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便撒手西去。一个月后,傻闺女脱下孝鞋成了虎子的媳妇。
  虎子媳妇的讲述使石头哈哈大笑。“这大洋马现在轮到俺骑了!”女人也笑道,骑吧骑吧,雨停了,可就不一定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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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畸型的性爱使二人在雨天里比任何一个村人都过得富有情趣。
  一个月后,蛤蟆湾子村人透过雨幕见外村人携儿带女冒雨涉水往荒原外跋涉而去;紧接着,几年前从此经过的马队从村外走过,再过几天,成群结队的石油工人乘车涉水离去了,一座座油井孤零零地默立在雨幕里。
  每一个蛤蟆湾子村人心里都明白,荒原上的人已越来越少,少得只剩下村里仅有的几百人也已未必可知了,因为在石油工人纷纷撤离的同时,公社党委书记曲建成一家也搬进了岳母家里,其余的公社干部已全都回了县城。但这丝毫没有动摇村人坚守不撤的决心。因为外面的积雨一直未没膝盖,连兆财也不再提“走”字。
  但是,在一天的夜里,村里去过海边挖草桥沟的劳力忽地听到了一种狂吼声,这声音来自南边的黄河,与多年前“海孔”的声音无异。他们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地叫起家人,来不及带更多的东西,便大呼小叫地登上了横摆在家门口的木筏。听不清谁“肯定是黄河决堤了”的喊叫声使村人更加慌乱,全都一下子陷入了对死亡的恐惧中,木筏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在纷纷登上木筏的一刹,各家房屋周围的土坝同时被冲破,木筏伴着全村人的惊叫声和哭喊声漂了起来,顺流漂去。
  如果不是兆财,这天夜里对于蛤蟆湾子——这个荒原上最早的村子来说一定是灾难的日子。这天凌晨,混浊的决堤河水与雨水合流,一下子使整个荒原的平均水位达到了近两米。第二天天亮时,全村的木筏顺流漂浮在荒原的洪水里,上面全是惊恐而疲惫的面孔。此时,数百只木筏离蛤蟆湾子已有数十里,放眼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滔滔洪水和雨幕。荒原主人用十几年时间营造的家园,被这场无情的洪水一下子吞噬了。
  乘着木筏最后一批离开河父海母之地的蛤蟆湾子村人,在第二年春天洪水退后,又成了第一批返回的人群。大队党支部书记鲍文化在乘筏出逃时,将大队的公章、帐目和户口册等物用塑料布包了十多层,塞在一个大提包里,大半年时间里从来未离开过身。自进村的那天起,他便一手持户口册一手拿笔,一边大呼小叫地与返回的村人打招呼,一边在所见着的村人姓名下划一个“√”号。
  
河父海母26(20)
当赤脚医生秦建军用小推车推着两个孩子带老婆进村时,户扣册上的“√”已完完全全将村人的姓名划满。“一个也没少啊!”他兴奋地把自己的发现讲给村人听。
  其实,每一名蛤蟆湾子村人心里都装着一个同样的花名册,在支部书记宣布这一重大发现的当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了这个结果,即使在出逃之时,虽各自对流离失所的日子的艰难无法估计,但他们确信,一旦洪水退去,村人定会象被丝线牢牢系住的风筝,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携儿带女纷纷返回。返乡的村人以村东的草桥沟大桥和在邓吉昌带领下挖出的那个阔大的蛤蟆湾为坐标,轻易地找到了各自居住的确切位置,甚至连被洪水冲成平地的各自亲人的坟墓也一一认准了方位,并再次为死者垒起了大小不等的土丘。肆虐的洪水仅暂时地将各种生命掩盖了,当村人纷纷返乡之时,属于这片土地的植物生意盎然地一夜间从地下冒了出来的。
  不仅如此,就连经过一队社员连续几年翻耕仍冒盐碱的草桥沟坝地上,也和坝下土地一样,蓬勃地生长出了浓密而茁壮的杂草!
  邓家回迁蛤蟆湾子的那天夜里,邓跃进做了一个长时间让他迷惑不解的梦。
  靠着洪灾前瞎嫂算命得来的那一大筐钱币,邓家不仅在逃荒的日子里衣食无忧,还在返村时,由刘氏做主买下了车马和一应俱全的农具。
  十六岁的跃进大半年时间里长高了半头,身高不仅远远超过了妹妹水水,体魄的健壮已酷似作古的爷爷邓吉昌和父亲兆喜。
  梦是他睡在临时搭起的简易帐篷里做的,但当跃进从梦中惊醒后却说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了,因为一切都那样真实,真实得历历在目,如同平日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而第二天早晨与奶奶刘氏的谈话更加深了他对此的困惑。六十出头的刘氏身体依然硬朗,如果没有两鬓白发的话,跃进几乎难以找到她现在与自己儿时记忆中的形象有任何不同。
  刘氏说:“你爷爷一直在这里等着咱们呢。”她神情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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