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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里,却夹着融不开的惨淡。
南星,我们已经这么好了,你为何还要瞒我?
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跃出房间,跟在厉南星身后,陆小凤的心情是复杂的,心意却是坚定的。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厉南星单独行动!
厉南星轻轻地走在夜晚无人的大街上,晦暗不明的月光在他身前投下浓重的黑影,夜风袭来,带着诡秘的味道。
厉南星身子未完好,被风一吹,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像是某种预示,但一想到信中的内容,他的心里却是火热的。
追寻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脑中晃过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快乐的,难过的,悲伤的,完全不由自主,越想镇定反而想得越多,一张张或狰狞或善良的面孔划过脑际,突然闪现出陆小凤的脸,他醒来后,会不会满脸惊讶地质问自己:为何对他下毒手?
内疚像潮水般在厉南星的心里泛滥成灾,他只得咬咬牙,握紧了手中剑。
一步步逼近约定地点,厉南星的心里也慢慢紧张起来,手执长剑做出随时应战的准备,他毅然跨进了街角的某家店铺。
店铺门开一线,恰好足够厉南星侧身进去。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混杂着木料的腐味和浓重的油漆味,熏得厉南星有些头疼。
店里没有点灯,只有昏暗的月光从门上的一线缝隙透进来,将厉南星浓重的身影投到店铺里陈列的东西上,厉南星凝神一看,身前不是别的,正是一排排的棺材。
微凉的夜风,从门外吹进来,少了刚才的清爽,却多了几分诡异,在狭小的店铺里回旋撞击,呼呼响着,带起后窗的一面白纱飘飘荡荡,竟像是有影子在飘。
厉南星在江湖上行走惯了,心里自是不怕,可是,看到此情此景,却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只在心里抱怨,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见面?
“金贤弟,金贤弟。”厉南星握紧玄铁剑,向前跨出两步,试探性地叫。
没人回答,只有呼呼的风响吹过耳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金贤弟,你在吗?”厉南星又叫,心中纵然有些疑惑,字条上的话却清楚地回荡在脑中:今夜三更,独自到城南棺材铺见我。金逐流。
既然金贤弟约他在这里见面,以他至诚至真的性格,便绝不会毁约。
难道金贤弟在躲避什么厉害的大人物,故而不能及时出现?
这时,更鼓声远远传来,像是来自远方的呼唤。
梆,梆,梆,正是三更!
金贤弟会不会躲在棺材之中呢?
想到此,厉南星不再犹豫,握着剑,小心翼翼地向那排列整齐的棺材中走去,每经过一个,便用剑敲一敲棺盖,以确定金逐流不在其中。
在他察完了三排,原本镇定的心已有些焦躁的时候——
棺材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厉南星的衣角,手指很黑,很粗糙,却强劲有力,厉南星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向棺材中倒去!
他心中大惊!
握紧的玄铁剑一转,正要向那只诡异的手砍下去,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字,像是两记重锤敲在厉南星的心上!
他手一软,人已被直直地拉进棺材里,嘴同时被人堵住!
陆小凤在门外看得大惊失色,惊叫一声:“南星!”
追过去,打开棺盖,脸色顿时沉得死灰一般,棺材里没人,厉南星不知所踪!
厉南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却不是黑漆漆,狭小拥挤又窒闷的棺材,反而身处在一个极大极气派的庄院中。
放眼望去,庄院中尽是仿造江南园林建制的亭台楼阁,层层迭迭,远远近近,真是美不甚收,更有各种奇花异草遍植其间,数不胜数。
厉南星环顾身周,他此时正躺在一处水边小亭中,身下是精致柔软的锦榻,身旁是微波粼粼的池塘,几株睡莲正点缀其中,含苞欲放。
这是哪里?
厉南星疑惑,记得当时他正要一剑斩向那只鬼手,却突然听到两个字:“是我。”正是金逐流的声音!
他这才罢了手,没想到,一醒来便到了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来?金逐流又到底在哪里?
正当厉南星着急于金逐流下落的时候,远远走来一个人,让他的一双清澈瞳眸瞬间瞪大。
只听那人远远叫道:“厉大哥,我们总算又见面了。”
正是金逐流!
那一声“厉大哥”,让厉南星的心大为振动,不知是心酸还是心喜,眼眶已不急气地湿了,回想这些日子的找寻,他差点快要放弃希望了,没想到,此时,金逐流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正满脸笑容地向他走来。
厉南星再也坐不住,“蹭”地站起来,也大步向他走去,竟兴奋得仿佛要跑走来。
双手紧紧相握,金逐流稍一使力,便把厉南星单薄的身子带进自己怀里。
“厉大哥!”
厉南星此时已高兴得忘记东南西北,一点也没有察觉他和金逐流的过于亲密,安心地反搂住金逐流,激动地问道:“金贤弟,这么多天,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是么?”金逐流的反应突然静下来,他淡淡地应一声,眼中猛得闪现出恶毒的神色。
厉南星只觉得怀里的人一僵,疑惑地抬起头来,一个“金”字尚未出口,脑袋便受到重重一击!
“你……”话未完,人已晕了过去。
看着厉南星软软地倒在地上,金逐流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神彩,他机械地把晕过去的厉南星扛在肩上,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
陆小凤找了老半天,才摸索到棺材里的机关,一打开,正警剔着毒针毒箭的袭击,却没想到,整个棺材的下部都陷了下去,露出好大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他向里面望了望,没有光,却有风从另一边吹过来,显然是通到某个开阔之地。
陆小凤原本就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此次是为了厉南星,更是万死不辞,当下二话不说,钻进那个入口。
在黑暗中不知爬行了多久,好不容易感到身前被一块坚实的墙壁挡住,陆小凤试着摸索头顶,果然有块松动的石块。
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伸出头去,眼前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不由地感叹:还是光明好啊!
当下,像饥渴的沙漠旅人遇到绿洲一般,大口地呼吸起新鲜空气,同时,双手一撑,身子已从那个洞口爬了出来。
南星,你在哪里?
陆小凤摸摸鼻子,心中隐约有些怀疑为什么一路上都没遇到敌人,转念想到厉南星现在下落不明,却又完全没有了疑虑的心情。
他挑起一边眉毛,正打算大搜一番,整个人却顿时僵住了,不远处,厉南星正和一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竟然背着我,竟然……
醋香还没飘出去,心口却如遭重击!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竟然打晕了厉南星!
“南星!”低斥一声,陆小凤已施展轻功,朝厉南星和金逐流的方向追去!
PS:二哥,我有填哦,我是勤劳的小孩,嘿嘿~~~
'元宝''陆厉'龙剑山庄28(龙剑山庄;乃终于出现在了!!!撒花!!!)
陆小凤一边倾尽全力向前追去,一边暗自打量沿途的路径,在心里规划出这整座庄子的模样。
没想到,背上背了一个人,金逐流的速度却并不慢,以至于陆小凤并不敢太大意,随手在经过的地方丢下几枚石子作记号,他一路紧追不舍。
经过一条长长的沿廊,直追进一大排房子中间,眼看着金逐流的身影已近在眼前,陆小凤只觉得眼前一空,金逐流竟带着厉南星奇迹般地在眼前消失了!
怎么可能?
陆小凤那双炯亮的眼瞬间瞪大,直直闯进金逐流消失的那间房间,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像中原的香,倒像是从西域或是波斯传来中土的,萦绕在整个房间中,增添几丝旖旎的气息。
整个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梳妆台,床上笼着薄薄的纱缦,淡粉的颜色,远远望去有朦胧的美感,房间中央的木桌上摆着一把精致的烤磁茶壶和两只精巧的茶杯,靠窗的梳妆台上立着一面铜镜,这样的陈设,应该是个女子的房间。
陆小凤在房间的四处细细查看,桌子,铜镜,茶杯,连锦被之下的床板都按了又按,莫说找着人,连半点内藏机关的痕迹都没发现。
陆小凤有些气闷地往桌边一坐,凝神苦思。
怎么可能呢?两个大活人说什么也不会凭空消失!
这间房子里,一定有机关!
到底在哪里呢?
陆小凤摸着他的两撇小胡子,默默地想着,溜圆的眼却上上下下地四处打量,目光突然对上墙上的一副匾额,上面笔走龙蛇地题了四个大字。
龙剑山庄!
那匾原是遮在层层叠叠的纱缦之下,刚才陆小凤搜床时,用力地扯了两下,将纱缦扯偏了,这才露了出来。
陆小凤有些好笑,这样的牌匾不是应该挂在庄院外的朱漆大门之上吗?怎么竟然挂在这面墙上?
这硬梆梆,又充满阳刚之气的匾额放在这样一间色调柔和,气氛旖旎的房中,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仔细看那面墙,也并非普通的墙,上面雕着些古朴的花纹,蛇一般游来游去的线条,让人看着,眼睛一阵发花。
这发现,让陆小凤更加奇怪!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扣在指间,轻轻一弹,茶杯顿时像一道激射而出的箭,重重地砸在那块匾额之上。
陆小凤原以为会出现什么通道,机关,甚至是埋伏,可是,等了半天,却仍然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出现。
这怎么可能?
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样一块奇怪的匾额,这样一面奇怪的墙壁怎么可能只是静静地放着,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他从椅子上慢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墙前,将脸凑过去,侧耳倾听,什么声音也没有。
但敏感的肌肤却发出危险的信号,墙上有丝丝凉气透出来,像风!
陆小凤不由地精神大振,他断定,这面墙一定有问题!
作好随时躲避地准备,陆小凤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墙壁,没有反应!
他不死心,又猛地跳起来,用手触碰着那块匾额,只觉得那几个字不仅看起来刚劲有力,摸起来,也能感到淡淡的凸起。
写字的力气再大,不是应该凹下去吗?字怎么会凸出来呢?
正当陆小凤疑惑不解之时,只觉得身子一轻,墙壁后面传来巨大的吸力,他浮在半空,没有依凭,顿时被拉了进去!
陆小凤刚定住身子,只觉得背后的气流突然止息,回头一看,身后的墙壁已合上了,但那面匾额却仍在,上面仍是那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龙剑山庄!
陆小凤细细看了,那几个字果然是凹下去的!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匾额的正面,可是,转念一想,那墙壁岂不是薄如纸片?
陆小凤有些不可思议地摇摇脑袋,心悬厉南星的安危,无心再想,连忙定下心神仔细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
匾额上题着“龙剑山庄”四个大字,但这个又黑又潮的甬道实在称不上是一座“山庄”。
甬道里偶尔有风吹过,凉嗖嗖的,在这不辨昼夜、寒暑的秘地让人心寒身更寒,耳中是滴滴答答的水声,细小的水滴顺着墙壁打下来,带来微弱的生气,却也引起阵阵回声,听来甚是恐怖。
只是,怕这个字,从来与陆小凤无缘。
只要想到厉南星,就算他身处天寒地冻的南极,心头也自会涌进一股淡淡的温暖。
陆小凤担心四周有埋伏,便没有点亮怀里的火折子,只用手摸索着,沿着墙壁和水声向前走去,一双炯亮的眼在黑暗中像两点火。
不知摸到了什么,“噼啪”一阵轻微的爆响之后,整个甬道两旁插着的火把全都燃了起来,像是接受检阅的军队。
顿时,亮如白昼。
陆小凤有些好笑,不知这是否敌人的特意安排。
身体,却是紧张的,只怕这乍亮的一瞬,便是袭击的最佳时机。
没想到,他料错了。
不要说袭击,便是半个人影,半点鸟踪,他也没有发现。
陆小凤有些疑惑,却也管不了许多,大步向前走去,同时用真气护住全身要害,等待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
一,二,三,四,五!
第五步,陆小凤落下的脚刚触到地面,原本平整的地面陡然陷了下去,方方正正地一块,像是有人用刀专门切出来的。
陆小凤顿时立身不稳,直直向上坠去!
多数人在这个时候会想到怕,想到死,想到求救,想到大哭!
陆小凤,却笑了。
只见他飞迅地提左脚在右脚上一搭,人已从极速下落中升腾起来,像一支冲天而起的利箭!
眼看着脑袋已露出那个陡然出现的大坑,猛地听到“嗖嗖”声响不绝,墙壁上竟然真的射出无数利箭,直直向陆小凤身上钉去,箭头蓝光闪闪,显然淬了巨毒。
若是陆小凤继续上升,就算不被摔成肉泥,也一定被那些箭射成刺猬,还是闪着蓝黑色毒光的刺猬!
比巨毒更毒的是,就在这时,头顶上竟然又落下一块大石,跟陷下去的地面一个模样,方方正正的一块,仿佛甬道顶上还有这么一条甬道,地面也陡然陷了这么一块,急速地落下来!
下有巨坑!
中有利箭!
上有大石!
看来,是有人存心想置陆小凤于死地!
可是,即使陆小凤知道,此时的他无所依凭,上不得,下不能,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这时,再大胆无畏的人,绝望也会像蛇一样从心底慢慢冒出头来,散布至全身,引起阵阵地颤栗。
陆小凤同样抿紧了嘴。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伸出两指。
灵犀指!
利箭嗖嗖地从指间射过,本是穿肌裂肉的力道,却被陆小凤硬生生夹在两指之间,不多不少,正好十根。
眼看着他勉力提升起来的身体又要落下去,陆小凤双手灵巧地动作着,转瞬间便将十根长箭接成一根。
那根箭,恰恰搭在巨坑的左右两端。
陆小凤双手持箭,借力一跃,如鲤鱼跃过龙门般跃出死亡的巢|穴,足尖在平地上一点,地面又陷下去。
无数的箭矢射过来!
头顶方形的巨板砸下来!
原来这轻轻一触便会开动机关!
幸好陆小凤早有准备,足尖轻轻一点便借力向前跃去,不知避过了多坑,多少箭,多少巨石,最终落在平地上。
眼前的情景,却让陆小凤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南星,南星……
'元宝''陆厉'龙剑山庄29(继续更新~~默默地RP着~~)
厉南星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一阵晕眩,头颈像是要断开一样地钝痛,咬着牙静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慢慢回想晕倒前的情景。
他见到了金逐流……
正在诉说别来之情……
颈间突然一痛……
金贤弟,是金贤弟打晕了他!这怎么可能?
厉南星满脑子竟是不可思议的念头,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的晕眩,他身处之地,他颈间的痛……
金贤弟失踪的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厉南星没办法深思,他吃力地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手脚都被反绑在一根粗大的木柱上,不知绑了多久,全都麻木了。
若不是颈间痛楚难当,厉南星真要觉得自己是个消失了的人。
他努力地睁开眼,外面火把通明。
乍见强光,他的眼睛有些不适,感到微微的刺痛,厉南星却没有理会,猛地用力睁开。
一个身影撞进眼中——是他!
白衣少年本是背对着厉南星,许是听到他发出的轻微声响,转过身,温柔笑道:“你醒啦。”
清俊的脸配上温柔的笑,本是最迷人也最让人安心的模样,却看得厉南星心里一阵寒。
他低声喝道:“这是哪里?金贤弟呢?你把他怎么了?”
一口气问完,这才发现口干舌燥,声音沙哑,不知自己在这个柱子上绑了多久。
“渴了吧?”他轻声问,语调依旧温柔,向旁边使个眼色,立刻有人端上一杯水。
厉南星瞪着他,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屈之色,见有人端水过来,猛地转了头,不肯喝!
水,就此泼了大半。
那人像是生了气,正想下狠手,捏住厉南星的下巴,却猛地见过白衣少年眼中锐光一闪。
他立刻吓得一退,水碗被白衣少年接了过去。
“你又何苦和一个下人生气?”白衣少年温和地说道,将水碗凑到厉南星的唇边,一手轻柔地托了他的下巴,竟喂下去半碗。
在外人眼中,都不禁奇怪这次厉南星怎么不挣扎了,只有他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也不见白衣少年用多大力道,但下巴一被他捏住,便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气,只能乖乖地张嘴,喝下那半碗水。
清水入喉,顿觉一阵清爽,喉间像是被轻柔打开,连吞咽都轻松许多。
看着厉南星的脸色有所好转,白衣少年像是松了口气。
但厉南星却并不罢休,仍然喝问道:“金贤弟去哪了?你们到底把他怎样了?”
这时回想,才发觉与金逐流见面时的种种怪异,完全不像以前的他。
白衣少年微笑,语声清亮地答道:“南星,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瞒了。金逐流便像你见过的那些武林名士,被控制了,才会对你下手。”
“你,你们!”厉南星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金逐流是他的兄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知己,竟然也被……
他不忍再想,金逐流到底是如何被擒,这些日子又吃了多少苦,还有没有机会恢复神智……
想到这些都是他们加在他身上的,厉南星不由地把所有在胸臆中燃烧的怒意都爆发在眼中,化作仇恨的眼神,瞪着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