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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季飞扬一字一字的说,凶狠的逼上前。“我就是不想称你们的心、如你们的意,你们把人的心当成了什么?想怎么践踏就怎么践踏,想怎么耍弄就怎么耍弄,你们要我结婚我就结;可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去经营这段婚姻,不过我也绝对不会离婚,套句广告词──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哩,这样子够专情、够从一而终了吗?”
“飞扬,不要这样,求你,你要怎么报复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这么做,受到最大伤害的是你父亲啊!飞扬。”
“到现在,你心里还是只为我爸着想,那我呢?我到底算什么?”季飞扬沉重的摇了摇头。
“飞扬,请你不要这么做,我求你。”
季飞扬无视韦律安的哀求,自顾自的往前走,眼看着就要走进医院。
韦律安一脸惨白的拉住他。“飞扬,对不起……我觉得有些不……舒服。”韦律安捂住自己的嘴,强忍下想要呕吐的感觉。
韦律安的不对劲,让季飞扬大惊失色的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往一旁的椅子走去。
季飞扬让韦律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好一会儿,血色渐渐的回到韦律安的脸上。
“飞扬,我有些事想跟你说。”韦律安考虑了一下,打算将事情全盘托出。“是有关我跟你父亲之间的一些往事。”
“说吧!”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妈,一直跟着我父亲有一餐没一顿的流浪,我父亲是个爱睹又不事生产的人;因此,从小我就没有过过一天象样的日子。”韦律安苦笑的说,虽然这些事遥远得就像梦般,可是他却没有一天忘却过。
“大概在我十二岁那一年,一天中午我因为饿到发昏,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一辆轿车朝我高速驶来,那车子就这样硬生生的撞上了我。可能是我命大,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可是对方因为是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他的父母为了息事宁人,给了我爸一大笔钱,我爸简直快乐疯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然而好赌成性的他,没有几个月就将那几十万给输光了。于是,他就将脑筋动到我头上来了。”
“他要你去制造假车祸?”季飞扬马上猜出答案。
“没错。”韦律安戚然的点了点头。“他会先找一个他认为合适的地点,然后观察几天,所定目标后,他会在傍晚的时候将我带到那里,然后趁着车速不是那么快的时候,将我推出去,让对方赔偿金钱。”
“这就是你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旧伤的由来?”难怪他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
“对!我们就靠着这么做活下去,可是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一天,我爸看见一辆崭新的奔驰开了过来,他见机不可失,又将我推了出去,我因为撞击力过大,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后,我爸连夜带我逃出了医院,因为对方式流氓,不但不愿意赔偿,反而将我爸毒打一顿,还要我们赔修车费。第二天,我爸不顾我满身是伤,硬是将我带了出去,也许是老天垂怜我吧!刚好老总裁那天开车从那边经过,我爸将我推了出去,我就无力的倒在地上,老总裁见状就将我带上车。”
“那你爸呢?”
“我爸也没想到老总裁会有那种举动,等他回过神来,车子早就开走了。老总裁将我带到医院,让我好好的在医院养伤,我骗他说我是个孤儿,他马上表示愿意照顾我。等我伤好了之后,他就把我带到他的别墅,他说他有个儿子正值叛逆期,脾气坏得不得了,他不想让我去受他的气,所以先将我暂时安置在那里。”
季飞扬古怪的看了韦律安一眼,没有说话,他的确是有一段时间非常不可理喻。
“就在我以为我可以逃出我爸的手掌心的时候,他不知道是怎么查到别墅的地址找来了,还要我趁夜里把别墅里值钱的东西全偷走,我不肯他就打我: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答应他。就在那天夜哩,我要将东西偷出去的时候,竟然被老总裁发现了,他对我说,如果我想要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这些身外之物他可以送我,如果我想要脱离这种环境的话,他会去跟我父亲谈。”
“于是你选择了第二条路。”
“我想只要是人都会选择第二条路吧!”韦律安苦笑着。
“没错,后来呢?”
“老总裁怎么跟我爸谈的,我不知道,没多久他就将我送到美国读书了。为了报答老总裁,我日夜苦读,很快的,我就跳级念了高中;二年后,我又跳级念了大学,读完博士学位,我就马上回国在季氏任职直到现在。这就是为了什么,我凡事将老总裁摆在第一位,没有他,也许我早就死在街头了。
“我真的很想说我很感动,感动到简直想痛哭流涕,但是我做不到。”季飞扬轻声的说:“我真的做不到,你想报恩的心情我懂,但是要报恩的方法很多,你就只能选择牺牲我吗?你真的要这样压抑你自己一辈子,只为了报答我爸对你的恩情吗?”
“要不然我还能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做,我只知道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而你呢?”季飞扬自嘲的一笑。“说放弃就放弃。”
“我是不得已的。我跟你不同,生下来就得为三餐而苦,你不会了解我的心情,更不会知道受人恩情是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无所谓啦!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对你,我已经死心。”季飞扬冷冷地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我们两人之中要有一个人离开公司的话,我想为了父亲,你一定会牺牲自己,让我继续留在公司对不对?”
“对!”
“很好,韦律安,你被开除了。为了我们两人好,明天十点以前,请你将辞职办好,我会给你一张支票,那是公司给你的资遣费。”
“不必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他连这辈子最重要的都可以舍弃,钱对他又有什么重要的?
“那是你的问题,公司该给的就一定会给,我要跟你断得一干二净的,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我再也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更不想让你有借口可以再来纠缠我。” 韦律安躺在床上许久,他看了看手上那张一千万的支票,这才了解到他被开除了;他跟季飞扬真的结束了,两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事到如今,韦律安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只是不管对错,他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坐了起来,随便收拾一下行哩,没有知会任何人,就这么离开他的住处。
来到火车站,韦律安买了一张车票,至于目的地是哪里,他完全不在意。
等到火车到了终点站,他才知道自己来到花莲。无处可去的他,暂时在车站附近的小旅社住了下来。
花莲是个靠海很近的城市,每天一早,韦律安总会走到海边散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就可以消磨一整天。
几天后,韦律安决定在花莲定居,他租了间二房一厅的公寓,设备齐全,非常适合他一人居住。
两间房间,一间被他拿来当卧室,另一间当工作室,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从计算机软件到饰品。他就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哩,不跟任何人来往,不跟任何人交谈。
他近乎死板的平静日子,因为一通电话而有了改变。
这天,从来没有响起过的电话响了起来。
那电话是他搬进来的时候就有的,连他都不记得电话号码是几号,因此他直觉认为是可能是要找房东的。
“喂!”韦律安接起了电话,可是电话彼端却没有回答。“喂!请问要找哪位?”
(你是韦先生?)
“你哪位?”韦律安怀疑的皱起了眉,他怎么知道他姓韦?
(抱歉,我好象打错电话了。)
韦律安还来不及回答,对方就将电话挂断了。
“奇怪,到底是谁?”韦律安满腹疑问的放下电话,他来到这里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那么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接下来忙碌的日子,让韦律安早把这件事给抛到九霄云外。
某日,他照惯例到海边去散步,直至夕阳西下,他才走回自己的居所。
他才一回到家门口,就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请问……”
那人一听见韦律安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激动地喊着:“律安,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总裁……不!季伯伯,是您,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您的气色怎么这么难看?来,先进来再说。”
韦律安打开大门,让季云鹏进入,他脱下外套,顺手帮两人倒了背水。才一年多的光景,季云鹏比韦律安印象中老了好多,神情也有些萎靡。原本总是挺直的腰杆也弯了。这些改变让他一时之间没有认出他来。
“季伯伯,喝杯水。”
“谢谢。”季云鹏喝了口水,长长的吁了口气,能找到韦律安,他心头的重担轻了不少,他是她们父子俩唯一的希望了。
“季伯伯,您来找我是……”
“律安,飞扬出车祸了!”
“出车祸?怎么会?严不严重?要不要紧?”韦律安惊慌的问。
“他已经昏迷了快两个月了。”季云鹏伤感的叹了一口气。“医生说可能会就这么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韦律安只觉得心口一震,全身的血液在瞬间似乎全化成了冰,让他浑身冰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向很注重交通安全的吗?”
“这事说来话长。我回到台湾后才发现你离职了,所有细节他一句也不肯说,只要我一问他就生气,到后来我也不太敢问。他表面上努力工作、作息正常,偶而跟同事或朋友出去吃吃饭、喝喝酒,我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直到他出了车祸,我才知道他已经失眠了好几个月,只有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我一直不知道他是那么痛苦,痛苦到夜里还不能安眠。”
闻言,韦律安眼前开始模糊,心痛更是难以平复。
“律安,我现在全靠你了,你愿意帮季伯伯这个忙吗?”
“季伯伯,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韦律安哽咽的低下头,不敢让季云鹏看见他不舍的泪。
“你们的关系我全知道了。”季云鹏安慰的拍了拍韦律安。“想哭就哭,不要强忍着,飞扬倒了下去,你可要振作一点!”
“季伯伯,我不懂您的意思,我跟飞扬……总裁,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先前飞扬跟我说他所挚爱的人就是你。”季云鹏拿出了口袋里的丝绒礼盒。“你打开来看看吧!我想这是飞扬要给你的。”
韦律安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盒子打开来看,里头是一枚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戒指,那是一枚由白金、黄金、K金所组成的线戒。
“这事……”
“你看看里头刻的字。”
韦律安看着戒指的内侧,发现里头有刻字,他定睛一看,满眶热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里头刻的是──给我挚爱的律安,永远爱你的飞扬。
“这是……飞扬要给我的。”
他知道季飞扬尉什么会订一个这么普通的戒指,因为他自己拘谨个个性,势必不会接受太过华丽、引人注意的定情戒,所以,他才会为了他特地订做一个这么朴实无华、却充满情意的戒指,可是他回报他的却是背叛、放弃。
“是啊!飞扬手上也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带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就是这对戒指,才会让他发现两人的关系。
“季伯伯,我……”
“别说了,季伯伯全知道,都是季伯伯的错,我不该这样逼他,要不然你也不会跟他分手,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说来说去,全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他,我配不上他。”
“爱情哪有所谓的对错?你是个好孩子,你的苦季伯伯全知道。当初我救了你只是善意,这些年来,你努力的为季氏做牛做马,我全看在眼里,你欠我的早就还清了,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吧!季伯伯一直很心疼你那么早熟,你还年轻,不要这么压抑自己过一辈子,那不是我当初的本意。”季云鹏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谢谢您,季伯伯。”韦律安作梦都不敢想他跟季飞扬还会有未来。
“走吧!跟我回去看飞扬,也许他会因为你而清醒过来。”
“会的,飞扬一定会醒过来的。”
● ● ● ● ●
为了照顾季飞扬,韦律安全然忘了医院曾给他的梦魇,他几乎是无时无刻都守在季飞扬的病榻前,不停的祈祷季飞扬能醒来。
病床上的季飞扬瘦多了,也苍白了许多,他不再不可一世、飞翔昂扬;看到这样的季飞扬,韦律安忍不住地害怕他真的不会再睁开眼看他。
他那曾诉说着无限爱意的唇瓣,现在紧闭着;那曾深情望着他的双眸,现在却是毫无意识的半开着;那曾让他欢愉的双手,更是无力的垂在身侧。
“飞扬、飞扬,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韦律安身倾向前,温柔的抚着季飞扬的发丝。“我是律安,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听见了吗?我帮你擦擦手、擦擦身子,这样你会舒服一些。”
拧干手上的毛巾,韦律安轻轻的用毛巾擦拭着季飞扬的身体跟手脚,这才发现他手的戒指掉落了。
“你瘦了好多,连戒指都戴不住,我先帮你收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看,这是你送我的戒指,我已经戴上了。”也不管季飞扬看不看得见,韦律安将手上的戒指放在季飞扬的眼前。“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律安,飞扬他……”季云鹏走了进来,看了看两人。
韦律安摇了摇头,继续帮季飞扬擦拭身体。
“飞扬,季伯伯来看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别让他老人家担心。”
“律安,你休息一下,我来吧!”看到韦律安苍白的脸色,季云鹏担心不已。
韦律安不愿意请看护,也不愿意别人照顾季飞扬,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季云鹏真的很怕儿子没有醒过来,韦律安反而倒了下去。
“没关系,我不累,季妈妈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你回去照顾她好了,这里我来就行了。”
“她可能是太累了,前阵子都是她在照顾飞扬的。”他这老婆虽然不是飞扬的亲生母亲,可是却无怨无悔的看护着飞扬。这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把胃给搞坏了,老是说想吐。
“是啊!季妈妈真是很疼飞扬呢!”她就是不放心让看护照顾,凡事事必躬亲才会累倒。
“那我先回去了。”
“嗯!季伯伯再见。”
季云鹏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律安,飞扬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起来,可是有些事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希望为了儿子而误了韦律安的一生。
“飞扬一定会醒过来的。”韦律安语气坚定的说:“我有信心,飞扬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季云鹏只能叹气,很多事不是有信心就能达成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 ● ● ● ●
半夜,韦律安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手,他大吃一惊的醒了过来,讶异的看见李飞扬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飞扬,你醒过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就知道。”韦律安又惊又喜的握住季飞扬冰冷的手。“我去叫医生,顺便通知季伯伯。”
韦律安跳了起来,忘形的冲到护理站大叫:“护士小姐,飞扬醒过来了,麻烦请主治医师过来一趟好吗?”
护士还来不及回答,韦律安以冲至公用电话边,快速的按了季家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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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季氏夫妇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两人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快乐神情,季云鹏更是紧抓住韦律安不停的道谢。
“律安,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眼里满是泪水的韦律安,却是开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哽咽地摇着头。
不一会儿,医生出来了,众人赶紧迎上前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是不是醒了?人还好吗?”季云鹏迫不及待、满怀期待的问。
“季先生,你儿子清醒了。”医生语带保留的说:“我们还得观察看看,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但不能待太久,病人体力还不是很好,不要让他太累。”
“我知道,谢谢你医生。”季云鹏拉起妻子,招呼着韦律安。“律安,我们进去看看飞扬,他要是看见你一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