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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兀斯每次教的不少，却又不强迫亚瑟去记住些什么，或许在这位大巫看来，知识就是用来理解的，只要理解了真理的本质，那其他一切便是无关紧要。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把巫师塔降临在摩拉多呢？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独特的东西，让您选了这里？”亚瑟抱着一丝期待，他很希望听到自家的后山有什么超级资源。
真要这样，可就一辈子不愁金币了，想干什么完全可以大手大脚放开干，不用这么费力的靠抓小绿皮换土地了。
“独特的东西？的确有些独特啊……摩拉多？这是现在这片地方的名字么？万年时间果然能够改变很多事情啊……”达兀斯也忍不住感叹时间的伟力，回答都直接偏题了。
亚瑟擦了把汗，喝着您降临这么久，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啊？不过这也正常，达兀斯的年代时万年前，摩拉多也不过才700年前发展出的城镇。
或许在过去，几千年里，还有人在这里定居过，又或许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消失，一万年的确足够发生很多事了，转眼沧海变桑田，对于老巫师而言，时间以仅仅只是个存在的概念。
“那个到底哪里独特啊？难不成有什么秘密藏在这里？”亚瑟继续追问，不把这问清楚，他今天可就白来了。
“你不知道？难道你的长辈没有告诉你？难道……难道连他们都忘了这里么？”好吧老巫师说着有自言自语起来，要不是亚瑟已经习惯，还以为这是得老年痴呆了呢。
“知道什么？忘记什么？”亚瑟也被老巫师带傻了，跟着自问了一句。
达兀斯顿了一顿，好像意识到自己又离题了，声音低沉了下来，犹如从初见时陷入了回忆之中。
摩拉多，万年前这里并不叫摩拉多，这里是魔法的圣地，法师心中最伟大的所在。
而这片土地其实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仅仅只因为这里诞生了一位伟大到足以记载史册的魔法师，那便是圣马里奥，恒古唯一的神圣法师，最接近法师之神的凡人。
法师从诞生之后便没有神灵，当年很多人相信，圣马里奥终究会超越凡人与神灵的极限，成为第一个以凡人之躯化为神灵的生命。
不过一场突然的变化，让这座法师的圣地彻底成了被厌恶的区域，甚至生命为了忘记这里，从这片区域完全离开，从所有的记载中把它的名字抹去，甚至最终被兽人占据，又成了互相争夺的目标。
可此时已经在没有人记得这里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的伟大。
“您是说，这里是我祖先魔王。圣马里奥的‘故居’？”亚瑟突然心头明悟，自己那位老爹还真没乱花钱，恐怕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线索，才来到了摩拉多买下了这片土地。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大恶魔对这一无所知的原因，圣马里奥堕落后，就成了魔王而他也是在这之后才被深渊赐予了圣马里奥。
而亚瑟脚下这片土地作为当年人类的魔法圣地，肯定是被攻击的重要区域。
恶魔过处寸草不存，破坏和毁灭是他们的本性，就连莉莉娅这样表面柔和的恶魔，亚瑟很时刻能感觉出那股隐藏在其中的破坏**。
可是这里又有什么能吸引冬之寒霜的么？难道是万年前的魔导器？亚瑟摇了摇头，时间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在没有了像达兀斯这样特殊的保护装置，任何物品都难以度过这漫长的时光。
巫师塔那些其他楼层中的废物，也就是如此被报废的，除了拆点废旧金属回收利用，也就一些独特的构造，还能借鉴一下。
魔法世界的本源是魔力，无论是正面能量还是负面能量，物质仅仅只是魔力依附的驱壳。
各种法杖，法袍，以及特殊的魔法道具，仅仅只是利用了物质本身所承载的魔力特性，就如同亚瑟世界的化学和电子工业，也只不过是把这些物质进行融合，而并没有改变创造出其他物质来。
当然魔法世界也有自己的‘核工业’，那就是法则的力量，掌握这种力量的存才，才能看到更高一层的生命层次。
看到不一定达到，亚瑟从达兀斯的故事中听到了许多，最终倒在最终那一步前的故事。
不过依旧有人去追逐着更高的层次，期望能够达到他们所能看到的极限。
“难怪巫师塔会坐落在这里，父亲会偏偏来到摩拉多，冬之寒霜恐怕也是因为某些记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魔导师们动心了吧。”亚瑟意识到这事恐怕还真没办法善了，阻拦那些人，恐怕会给自己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第七十六章莉莉娅晕了
“这回可麻烦大了，不会真引出一群魔导来吧？也不知道梅丽莎是不是真顶得住啊！”亚瑟心里忐忑得不行，这时候也就只能靠下半妖精了。
连红袍亚瑟都不打算指望，实力虽然是大魔导师级别，可别忘了红袍毕竟还是法师的一员。
雪雾之都的法师虽然和冬之寒霜不是一个系统里的，可说到底都是一个国家范围内的法师团体，里面包不起有些师兄师弟师姐师妹。
更别说红袍说到底也只是雪雾之都内的一个流派，根本和庞大的冬之寒霜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要是他们真想找就让他们找吧，反正也留不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放心，但亚瑟也没在乎，要说古物，巫师塔里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既然没有大赚一笔的机会，那就只能装作没看见，只希望他们看在半妖精的面上，悄悄地动手打枪地不要就好了。
面带愁容，唉声叹气地准备继续回森林里奋斗，不过显然今天亚瑟的‘好消息’还没结束。
“莉莉娅？莉莉娅？阿拉贡是你干的么？”亚瑟一到外间看到的是化成灵魂形态的大恶魔，正一脸耻笑地看着倒在地面上的莉莉娅。
大恶魔看着愤怒的亚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暗红色的皮肤不时闪出些魔光，显示出自己愉悦的心情。
“小子别以为你家阿拉贡大爷好欺负，是你家这只小魅魔自己犯傻，竟然敢学大爷我吸纳纯净的负面能量元素，深渊能量自主反抗，所以就晕了呗。”大恶魔虽然口气不顺，可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它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吸收时的动静是故意让魅魔发现的。
亚瑟抱着怀疑的目光看了眼阿拉贡，此时也没法拿出大恶魔搞鬼的证据，打开数据眼看了下莉莉娅的状态这才放下心里，智慧、体力、速度都没出现什么波动，应该问题不大。
数据眼虽然看不到详细的身体变化，但是以亚瑟惊讶，生病会导致体力和速度变弱，晕倒时智慧也会降低。
如果数据没有变化，就代表着问题并不大，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虽然和晕倒一样，但只要醒来就能恢复过来。
“吸收负面能量元素竟然还会引起深渊能量的反抗？难道这不应该是一种能量么？”亚瑟敏锐地发现了其中一个问题。
“当然不一样，巫师所使用的力量中，负面元素能量也占据了极大一部分，难道巫师和恶魔与魔鬼就是同一个物种么？”达兀斯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亚瑟身旁，亚瑟离开后他的意识也跟着离开了书房，看到了刚才一幕。
也对，拥有负面元素能量的生物并不少，主世界其实就有不少，虽然有些是恶魔的后代，可是亡灵法师，和巫师的确和恶魔没什么关系。
“那深渊能量为什么会反抗负面元素能量，难道不应该是吸收融合么？”亚瑟说着看了一眼大恶魔，显然在恶魔召唤书内的阿拉贡就是依靠这种方法，在积累着自己的能量，也没看到有被深渊反抗过。
“小子，别和我把这只低劣的魅魔相比，大爷我可是掌握了法则的恶魔领主，任何负面能量都能够自由提取。
这只魅魔可不同，她体内99％的能量都来自深渊，内涵伟大的深渊意志，怎么可能靠弱小的灵魂就能驱赶出去。”阿拉贡对自己的实力一向很自豪，当然他也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
大恶魔的确没说话，原本的他的确能够吸收能量，但并非他能够压制住深渊意志的反弹，而是能把任何负面能量以他所掌控的深渊法则进行转换。
深渊的意志本身就是种吞噬的怪物，把一切转换为深渊，便是深渊意志的体现。
对其他世界，深渊这便是灾难般的存在，当能量化为统一，也意味着一切不再循环，世界陷入崩溃与毁灭之中。
“那现在怎么办？等她醒过来？”亚瑟可还有‘大事’要办，魅魔可是其中的关键，他可不能像上次，用十天半个月耐心等待魅魔自己孵化。
“放心吧，她现在正在和体内的深渊交流，用不了多久就会醒的，不过醒来后，恐怕就要轮到你来选择了，咔咔咔……”阿拉贡总喜欢给亚瑟找些麻烦，也不说完，就回到了召唤书内。
亚瑟知道就算叫出大恶魔，也不会多说上一句，看了眼莉莉娅，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只大恶魔说的没错，你的契约魅魔的确正在作出选择，是深渊还是纯粹的负面，这也将决定她未来的方向，或许你应该帮去她一把。”达兀斯声音沉重，这让他想起了万年前的好友，向深渊妥协，最后付出了生命拯救了主世界。
帮？怎么帮？亚瑟又不是达兀斯，也不是半妖精，他只是个连冥想都被卡住的三流术士，除了有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智慧，还有什么能帮她的么？
“多事的老不死……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让那只魅魔自己选择不好么？放弃深渊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子！你确定想要一只无用的魅魔么？”阿拉贡起得半死，它的确忘了这里还有个和他一样的灵魂体。
这家伙比自己还要熟悉负面元素能量，自己这点伎俩，还真瞒不过他。
“无用的魅魔？怎么说？”说不在意怎么可能，莉莉娅算是目前亚瑟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战斗力了。
虽然不是自己召唤的，可是掌握了证明，签订了契约，自然就是他的人了。
“哼，放弃深渊意志，即等于放弃了深渊契约，以失去真名为代价，不再拥有深渊的眷顾。”真名对恶魔是枷锁，同样也是眷顾，恶魔之所以有超过寻常生物的超强成长性，便是因为有真名加持所致。
“那就没有好处么？”全都是失去的话，就连亚瑟都觉得不划算，当然不是指他自己，而是对莉莉娅而言。
“当然不是，脱离了深渊，就意味着将成为独立的种族，魅魔依旧还是魅魔，只不过不再是深渊魅魔，而是负面元素生物魅魔，负面元素能量的伟大是不逊色于自然元素的存在，对于想要追求终极的真理，唯有踏上这条道路才有机会。”达兀斯如同是在朝圣，对负面能量元素的伟大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了。
第七十七章直面深渊
“难道说不放弃真名，就永远接触不到深渊之外的法则么？”亚瑟忽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红袍，拥有着真名，却在排斥深渊意志的半恶魔。
“当然，哪怕把深渊意志压制到最低，终究还是深渊生物，受到深渊意志的控制，每一个深渊生物，最终也只能掌握深渊法则，而不像负面元素能量那般宽广无限。”达兀斯很满意亚瑟的领悟力。
竟然能看到比眼前进一步的可能性，这可是一名出色巫师的必要特性。
“哼，深渊的伟大又怎么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告诉你把，从未有放弃真名的恶魔能够超越领主，放弃真名等于反叛深渊，一生都会被深渊唾弃，被深渊的法则排斥。”阿拉贡张口威胁着，在他看来两人的言论就是对自己体内的意志的攻击。
魔王。圣马里奥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转换后他的本质其实也已经成为了恶魔，虽然以强大的灵魂意志保存着自己的意识，完成了最终目标，但本质上投向了深渊这点却无法改变。
而亚瑟可不同，别说是深渊，就连负面元素能量都离他遥远得很，血脉根本连半点深渊的关注都引起不了。
高谈阔论起来是一点压力都无，让大恶魔听得实在忍受不住，只要又躲回了恶魔召唤书内。
“需要我做什么老师？”亚瑟决定还是帮助莉莉娅，被深渊掌控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亚瑟很清楚，莉莉娅身上有着未知的潜力，指不定哪天真到了那时候，想要改变可就晚了。
“签订深渊契约时，你应该接触过她的灵魂本源吧？你需要再去一次，把她与你的契约撤销，剩下的就只看她自己的抉择了。”达兀斯说完后沉默起来，这不仅是魅魔的抉择，同样也是亚瑟的。
撤销契约？亚瑟听完后都傻了，他的确想到了这个可能，以深渊为见证签订的契约，在魅魔被深渊排斥后，又怎么会继续生效呢？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舍也就舍了！”亚瑟并没有想太多，豁达的心态让他没有过多去犹豫。
单手触摸上莉莉娅的额头，心神宁静下来，速度很快，他感觉身旁陷入了一片黑暗，附着在身体上的重量全部消失。
眼前熟悉的景色再次出现，梦幻般的泡沫世界，亚瑟第一次认识莉莉娅的本质，正是从这个世界。
灵魂本源不会说谎，就如同眼前的景象，带着些梦幻，又有些迷幻，看不到暴力残酷的一面，这一点在恶魔中是极为少见的。
“在那么？”被泡泡包围着，亚瑟看不到四周，但是他却能感受到莉莉娅灵魂的位置。
一股熟悉的能量，这应该是莉莉娅的灵魂，还有另一股给人压抑沉重的能量在同一个方向，让亚瑟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些跟着悸动起来。
“哎呀，这可不行哦，什么都不给莉莉娅可不干，领主级的能量肯定不能少，还有莉莉娅还要很多，很多的仆人，都不能比老巫婆弱哦！”清脆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空间，这里是莉莉娅的灵魂本源，她的声音就是本源的主宰。
压抑沉重的能量愤怒地跳动，强大的能量冲击着整个灵魂空间，梦幻的泡泡都被轻易吹散开来。
躲藏在气泡中的亚瑟，这下可彻底被暴露出来，身后的缓缓出现的小气泡，可这挡不住他的身形。
“哎呦谈事呢？别管我继续，继续啊！”亚瑟很想尴尬地咳嗽，可惜灵魂世界的他可没有声带，说话也只是靠着灵魂的震动。
感觉到深渊后亚瑟其实已经后悔掺合进来了，他都忘了，自己身体里还有一部分流淌着深渊的血脉。
哪怕当初自己老祖宗说到底是坑了深渊一把，可是深渊却并不在意，对于没有意识只有意志的深渊，圣马里奥以及其他魔王的确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贯彻了自己的意志。
所以四大魔王以及所有的术士才会继续受到深渊的眷顾，拥有召唤强大恶魔签订契约，为自己服务战斗的能力。
术士职业便是建立在深渊的意志之上，否则普通的凡人之躯又如何能驯服狂躁暴虐的恶魔呢？
“哎呀，主人你怎么也来了，快点和它说，没有几百个领主级恶魔的仆人，咱们不干！”莉莉娅嗖的一下就来到了亚瑟‘身后’，对着深渊意志指手画脚起来。
汗，你当买菜呢？哪有你这么讨价还价的？一个领主就很牛逼了好不好，顶多要个3、5…那个七八个，怎么能张口就要几百个呢。
好吧深渊算是遇到一对无耻的主仆，莉莉娅仗着自己的真名契约在亚瑟手中，非得从深渊身上诈出点什么，至于亚瑟嘛？好吧除了一开始压抑难受了点，然后逐渐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莉莉娅不过是个初阶恶魔，体内的深渊意志能有多强呢？亚瑟的血脉更是薄到许多非术士都比他强的程度，除了点本能对深渊的畏惧外，还真难有太大的效果。
深渊意志也是有权限的，别说是领主仆人，就连中阶恶魔的力量它也给不出来，它唯一能给的，无非就是在魅魔回到深渊后给予更多的关注，好吧仅仅如此，对于伟大的意志，这种关注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奖赏了。
如果不是真名被泄漏，估计莉莉娅早就匍匐谢恩了，而现在亚瑟优先级可是暂时高于深渊本身的。
最高等级的魔王契约可不是白给的，圣马里奥这位经天纬地的神圣法师，以自身换来的权限，足以刻画在深渊本源之中，成为法则的一部分。
“行了，莉莉娅我问你，如果再也回不去深渊，你愿意么？”亚瑟虽然想莉莉娅学好，可是也并不打算强迫她。
而且他也明白，接下来的事，也是强迫不了的，没有契约的恶魔，只有两个选择，回到深渊，或者被消灭在主世界。
亚瑟一旦解除了契约，让莉莉娅选择，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意愿，恐怕也难以违抗深渊的意志，选择走一条排斥深渊的艰难道路。
第七十八章能冥想了？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啊？难道主人不要我了么？”莉莉娅‘紧抓’着亚瑟，两团灵魂紧靠在一起。
莉莉娅的感情传递过来，亚瑟松了口气，暗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莉莉娅对深渊并没有留恋，相反对于主世界有着很强的执念。
这份感情并不是对自己，亚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显然在深渊时，魅魔并没有留下什么太好的记忆。
真要给莉莉娅分个类别，那她就是深渊里的‘渊奸’，为了自己好哪怕出卖深渊也在所不惜，这反而更符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