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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陈铭什么来头？”戚少商不甚在意地往房间里走。
“一个委托人。”顾惜朝低头洗脸，“找件衣服给我，我的衣服都在晚晴家，帮我去柜子里翻翻。”
戚少商高声在房间里应了一下。
顾惜朝想想又道：“帮我找找那件酒红色的毛衣吧，我好象放在家里没带走的。”
戚少商“啊？”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道：“找不到，穿其他的吧，我的也行。”
“恩。”顾惜朝探手拿毛巾，却摸到戚少商的手，拍开，但被抓住。
“干吗？”顾惜朝抬头没好气地问。
戚少商抓着他的手就把戒指套了上去：“我改变主意了，等把你养胖，人都没了。喏，我刚找了红线头缠了，应该不会松了，你再给我招蜂引蝶去。”
顾惜朝本来还有些感动，一听这话，一脚踩在他脚背上：“你说什么呢。”
戚少商也不躲，一皱眉：“严肃点。听到没有。”
顾惜朝转身：“懒得理你。”带着一丝笑意地看着手上的戒指，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了起来，“这红线头……”
戚少商干笑两声，夺门就跑。
顾惜朝拉住他的后衣领使劲一拽，早上洗手间里刚拖过地，还有些积水，戚少商一个重心不稳就摔了下去，连得顾惜朝也跟着摔下，却是摔在他身上，直把戚少商痛得嚎叫连连。
半天缓过神来的戚少商抬起一只手，发现大部分衣袖都被积水浸湿了，整个外套估计也是灾情严重，抬头埋怨地瞪顾惜朝。
顾惜朝却舔了舔嘴唇，平静地道：“湿了，怎么办？”
戚少商也平静地道：“脱掉。”
崔略商站在吧台调着酒，动作纯熟而优美，围看的人时不时发出几句喝彩声，崔略商就忍不住笑了，满室阳光。
透明的杯子摆上，下一刻，清澈的青色液体缓缓倒入。
“很美啊，这酒名字叫什么？”
崔略商皱了皱眉，调酒他在行，取名字，却是他最头疼的事。一抬头看到正从门外进来的人，笑了笑道：“叫——大哥的爱。”
“大哥的爱？”
崔略商端起酒杯递过去，来人在他面前坐下，摇了摇头：“我一会有事。”
崔略商笑笑道：“喝吧，这是我专门为你调的，知道你对酒精敏感，这喝起来像酒，其实一点酒精成分都没有。”
旁人恍然大悟道：“难怪叫‘大哥的爱’，原来是为你双胞胎弟弟专门调的啊。”
顾惜朝皱了皱眉，崔略商却嘿嘿地笑个不停。
顾惜朝一口饮尽了酒，把崔略商衣服一拉：“过来，帮我个忙。”
崔略商趴在吧台上听着，越听眼睛瞪得越大。顾惜朝讲完了后，他呆了两秒，然后看了看他：“游夏会杀了我的。”
顾惜朝凉凉地道：“又没让你干吗，那家伙醋劲也太大了吧。”
“可他……”
“放心，要杀他也会先来杀我。”
崔略商看看他，还是有些不乐意的模样，顾惜朝眼一眯：“难道你想让爸爸知道你开GAY吧？”
崔略商眼睛一瞪：“谁说的我开GAY吧，我……”说着说着，气又蔫了下来。
顾惜朝冷笑：“那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崔略商撇撇嘴道：“我真没想了。就是有天游夏接我下班……然后第二天就……”
顾惜朝笑得灿烂：“你们这两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干什么了？”
崔略商脸一红，头咚的一声倒在吧台上，呻吟道：“好了，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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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
（起7W点7W中7W文7W网更新时间：2006…2…27 10：30：00 本章字数：2389）
二次开庭的时候，顾惜朝依旧表现平平，冯乱虎仍是很奇怪。但看到顾惜朝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想想，学长也许有自己的主张。
陈铭却冷冷地道：“他怕是就这么点的能耐吧。或许我该重新找个律师。”冯乱虎摇摇头，三年前他是见过顾惜朝在律师界怎样翻手云覆手雨的，他相信顾惜朝的实力，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铭对顾惜朝的态度也让他很是疑惑了起来。后来想想，许是顾惜朝拒绝了他，有些恼羞成怒罢了。
所以当陈铭要求换律师后，冯乱虎还是以大局为重的理由劝住了他。
陈铭气急败坏地走后，顾惜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这笑冯乱虎很熟悉，以前每次在庭上掌握了大势时，顾惜朝就这种誓在必得的笑。
“很好，很沉的住气。看来不下狠药是不行了。”顾惜朝冷冷笑着。
冯乱虎一惊，隐约好象明白了什么。
“什么？我们八百年来难得约次会你还要带着个孩子？……好好好，我怕了你了，带着就带着吧……哦，知道了。挂了！”戚少商没好气地挂上手机，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放回桌上，拿起一旁的文件夹走出办公室。
“这次行动大家大家都清楚了吧，我们……”戚少商停下话，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一个个暧昧的笑脸。
穆鸠平强忍着笑意走进他办公室，不一会儿，阮明正桌上的电话传来穆鸠平快笑到无力的声音：“什么？我们……我们难得约会你……你还要带着个孩子啊……我怕了你了……带就带哈哈哈哈……”
外面的大伙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戚少商眉头一皱：好在刚才自己用的是手机打的，听不到顾惜朝的声音，如果用电话，估计这帮家伙就笑不出来了吧。
劳｜穴光笑笑道：“戚队，你这就不对了吧，大家兄弟一场，谈个恋爱还要瞒着我们呀。兄弟们可是等着祝福你啊。”
阮明正也释然地笑道：“是啊戚队，什么时候把大嫂带给我们见见哪。”
大嫂？戚少商眼皮直跳。
穆鸠平急急忙忙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勾住戚少商的脖子就道：“好你个戚队，瞒的我好苦啊，我帮你找了那么多女朋友你都不要，原来早有了啊，瞒的这么厉害，该不是勾搭上了有夫之妇了吧？”
想想又道：“天，人家连孩子都有了。”
戚少商一巴掌拍他脑门子上：“说什么呢。这事倒挺爱琢磨的啊，办案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用过脑子。”
穆鸠平头一耷，立刻蔫了下去。
戚少商看看其他人还是一脸笑意饶有兴趣的模样，拉下脸来狠狠地道：“笑什么，干活！”心里却骂起顾惜朝来：臭小子，要不是答应了他瞒着，他何苦来哉。
冯乱虎呆在办公室中有些坐立难安，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暗想：也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没？
想到计划，心下又更加对顾惜朝很是佩服起来。
“陈铭就是凶手？”他仍记得自己那时有些诧异，“学长不是说过，证据有缺陷，可以证明无罪。”
顾惜朝冷笑道：“可以证明他无罪，不代表他就真的脱了干系。”
看冯乱虎一脸疑惑的模样，顾惜朝拿起纸笔一条一点的跟他分析。
蛛丝马迹越说越多，冯乱虎的眼睛是越睁越来，听完了忍不住咂嘴道：“难为学长怎么想到的……”
顾惜朝却是嘲讽地一笑：“我没那么厉害，只是他碰巧那么不幸而已，偏偏你们来找我的那天上午，我刚好在看《犯罪心理学》，而正好看到那一页。后来发现陈铭的案子和那个美国的案例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才会上心了起来。”
“警察们从法医学的角度告他还有漏洞，现在加上这个……”一愣，看着顾惜朝道，“难怪学长庭上反应平平呢，原来是这样。对，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也不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
顾惜朝不禁苦笑：“我还是沉不住气啊，一时冲动才会答应你的。又是自己回来的第一个案子，不想输，所以才拖着，只是希望能把他狐狸尾巴早点拖出来。他的症状很隐性，一般不会发作，完全是个正常人，除非受到很大刺激。好在这世上还有个跟我长的像的人，倒省得自己亲自去刺激他。……”
看到冯乱虎一脸愧疚的样子，一笑道，“你也别内疚了，你也有事做，当一回内鬼吧。”
戚少商急红了眼，刹车也不踩就直直地撞上停靠在危楼下的车，才停了下来。
刚才在相约的地方等了一会不见人，手机也打不通，才打电话去他办公室。冯乱虎那头还紧张地问：行动成功了没？
他这里一愣：“不是明天吗？”
两人一呆。冯乱虎再电话那头急得快哭了，自己在这头是急得快疯了。
“妈的。”戚少商从车子里爬出来，恨恨地骂道，“内鬼，他妈的假戏真作了吧，他当谁的内鬼？！”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楼上传来，戚少商脑子一下空白。是顾惜朝！
顺着残破的楼梯往上爬，戚少商四肢浮软，浑身冒着冷汗，刚才的叫声太绝望，他从没听到他这样喊过。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恍惚间看到一个人正拖着另一人往悬空的阳台跑，脚步踉跄的走过去，使劲地眨了眨眼，却看到被在地上拖着的如死人一般的正是顾惜朝，低吼一声，拳头已经出去。
也不管被打的人怎么样，急疯了般从地上抬起他的头，还有呼吸！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头上被重物狠狠一震，感觉有些液体顺着头皮流了下来，回头看陈铭，手里拿着砖头，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
眼光一狠，找死！人已经冲了上去。
顾惜朝仍躺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戚少商来抱他，他却失了心神般两眼只看着前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戚少商将他抱起：“怎么了，惜朝，怎么了，说话啊。”
顾惜朝仍看着前方，不住地发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戚少商焦虑地看着他。
“……朵朵……”
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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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 END
（起4Q点4Q中4Q文4Q网更新时间：2006…2…28 11：26：00 本章字数：2571）
戚少商顺着顾惜朝的眼光看去，悬空的阳台外，灰白色的天。
轻轻地放下顾惜朝，他一步一步地朝阳台走去。他感到一股极冷极冷的寒气往上直冒，他的腿止不住地发抖。
走到边沿，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向下探头……
大约有一个世纪之久。
戚少商突然回头，脸上带着看到奇迹般的惊喜，看了一眼顾惜朝，人已经飞快朝外冲去。再回来，手里抱着吓傻了的朵朵。
“她的衣服被勾住了，挂在楼下，人小，没重量，所以撑到现在……”戚少商把孩子抱到顾惜朝面前。后者总算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孩子：“朵朵，朵朵，朵朵……”
然后又急忙和孩子分开了些：“有没有哪里受伤，朵朵，受伤了没……”
戚少商在一旁道：“好象没有受伤，就是人吓傻了……”
顾惜朝仍看着孩子道：“如果哪里疼，就告诉……”
“爸爸！”
朵朵突然开口，然后抱着顾惜朝嚎嚎大哭。
顾惜朝一愣，突的眼眶热了起来。
和戚少商分手，他没有哭，知道身世，他也没有哭，去看母亲，他没有哭。他以为他不会哭，可现在，眼泪这么多，自己就掉了下来。
戚少商笑着看着这一对哭得厉害的一大一小的人，伸出长臂拥住了他们。
顾惜朝红着眼眶地回头看他，一惊，忙问道：“怎么满脸的血，你受伤了？”
戚少商随意地擦了擦：“不用担心我，皮外伤……”
顾惜朝抚上他的脸，凑上头，吻在他的嘴角。这才听到陈铭的呻吟声，探头看，那人早已不成｜人样。
戚少商抱着顾惜朝起来：“就把他拷在这里吧，我已经通知了局子里，马上会有人来的，我们走吧。”
“我被下药了。”顾惜朝抱着朵朵，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戚少商身上。
“恩，我知道。”戚少商搂着他的腰，半抱着下楼去。可惜朵朵受了惊，现在只认顾惜朝，怎么都不肯他抱。
戚少商去开车，半晌又回来：“好象车子被我撞坏了……”
“他的呢？”
“呃……也被我撞坏了。”
顾惜朝抱着孩子慢慢坐了下来：“等你的同事吧，我很累，浑身没力气。”
戚少商却过来一把抱过孩子，也不管朵朵开始挣扎哭闹起来，拉起顾惜朝起身半抱着他往外跑：“走吧，虽然这里有些偏僻，但总归会有人经过吧。我们去外面拦车子，朵朵我来抱，小孩子哭哭没啥。”
“说吧，你做什么事了？”
“我做什么了？”
“……”
“……今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由于我的小失误，他们全听到了，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今天出来和一个抱小孩的人约会……”
“你猪啊！”
“好了，只要我们现在走，不碰到他们就没事……呀，有车来了。”
戚少商拦下车子就傻眼了，居然是日本人，回头看顾惜朝。
顾惜朝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天才啊还是吃饱了撑的，我没事去学韩语啊。”
“韩语？”戚少商又看了那两人一眼。
那两个韩国人也抖抖擞擞地看他们，一个满脸是血还抱着有些哭闹的小孩的男人突然就冲了出来，不被吓才怪，难保不是拦路抢劫的。
双方交流了半天，两人才好不容易明白他们只是想搭顺风车。当然，绝对不是顾惜朝英语表达力差。
两大一小上了车，朵朵仍哭闹着要顾惜朝抱，顾惜朝忙接过来，把身体的重量交给戚少商。
“这小丫头人这么小，脾气倒是挺犟。”
顾惜朝笑笑，闭了眼没说话。
“对了，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恩？”
“为什么……我们要一直瞒着？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光吗？我想和你正大光明地走在太阳底下。”
顾惜朝睁开眼，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戚少商却搂着他道：“那我自己猜咯。我听小商说过8年前他刚和铁手在一起的时候，你过去骂过他，说了很多很难听的，我想想也是，你这张嘴这么厉害，小商当时肯定被骂的够呛。只是你没想到你后来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并爱上了他，所以你当时不准我说，其实是怕铁手知道吧？”
戚少商探头看他，顾惜朝脸微微有些红。
戚少商“嘿嘿”地笑了起来，顾惜朝有些恼怒，直起身子瞪他：“那只是一个原因，另一方面，还不是为了你这头猪。”
戚少商摸着他脸道：“我不在乎。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猪！”顾惜朝骂道，靠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假寐。
“一会回到市区，先送你们回家休息。”
“不，去医院，你的伤要看……”
“我没事，回家。”
“去医院……”
“回家。”
“去……”
戚少商低头看到顾惜朝累极欲睡，朵朵也早趴在他肩上睡着了，一笑，搂紧了怀里的两个人，吻了吻他的头发，也贴着他的头渐渐睡去了。
两个韩国人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他们，又转过头去。
“老公，我没说错吧。这两个人真的是绑架小孩子的。”韩国女人一脸得意地看着身边的丈夫，小声且笃定地说道，“一开始看到小孩子一直哭闹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而且这里这么偏僻，我们不是观光也不来啊。现在就更加肯定了，他们明显是一对耶，不是绑架小孩，也应该是因为不能有孩子偷了或者抢了人家的小孩。”
韩国男人仍是一脸迟疑：“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女人毫不犹豫地答道，“以前看报纸，听说过有这种事呢，没想到我们居然碰上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看样子他们睡着了，好机会啊，我们就一路给他开到警察局去。”
男人头痛地呻吟：“老婆——”
“啊，找到警察局了。”女人埋头看着地图，“老公，出了这条路左转，然后……老公，你还愣着干吗？快点啦，他们醒来就不好了。”
男人哀怨地看了妻子一眼，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踩下了油门。
“恩，出了这条路就左转……然后上市内高速公路……然后在第三个路口下去……然后……”
车窗外，艳阳正是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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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一 香樟树
（起5I点5I中5I文5I网更新时间：2006…3…1 11：28：00 本章字数：6949）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