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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男装部看什么啊?”微生灿看看我问到。
“来看看能给姥爷买些什么。”我实话实说。
“我看你是白看了,先不说姥爷不喜欢穿这些衣服,单就是这些衣服的价钱,只怕也不是你做那可怜的编辑能够负担得起的。”她的话里满是讽刺和不屑。
“或许吧,反正既然出来了,还是看看得好。”我懒得搭理她,人生不过就是个过程,你可能会衣食无忧地过,也可能会捉襟见肘地过,反正好日子我也过过了,比这更苦的日子我也尝过了,别人一辈子不会见过的事情,一辈子不会碰到的事情的,一辈子不会经历的事情,我都见过了,碰到过了和经历过了,如今的我,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心如死水还是波澜不惊。
“不羁,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我想这里的衣服档次这么低,你是不会看得上眼的,对吗?”微生灿故意羞辱我。
我懒得理她,缓步朝前走去。
在经过毛线柜台的时候,我忽然停住了脚步,现在是夏天,所以毛线都在打折,平时几百块一斤的好毛线,现在竟然打到了六折甚至更低。想了想,反正贵的衣服我是买不起了,还不如送些别致的,自己亲手做的呢。于是买了几斤毛线,打算给姥爷织条围巾,护膝和毛衣。因为是个老年人织,所以我没有挑鲜亮的颜色,买的是姜黄色,大方而不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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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开始动手织毛衣。以前没有什么钱的时候,我的毛衣都是妈妈动手织的,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学会了织毛衣,而且手艺还在妈妈之上,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就曾经靠给别人织毛衣赚过钱。
为了保暖,我选得是厚实的元宝针,因为没有什么花样,加之手头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所以织得很快。不到一周就织完了毛衣,护膝和围巾,帽子。
我拿了个盒子,把这些东西仔细地放了进去,打算到了姥爷生日的时候送给他。
“来来,大家来祝咱们的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舅举起酒杯,高声喊道。
因为是家宴,所以没有什么外人,加上平日寄宿在学校的几个曾孙都回来了,屋里顿时热闹非凡。
每个人都在说出祝词的同时献上了自己的礼物,有送玉寿桃的,也有送古董字画的,反正都比我送得有钱,老爷子端坐在上座,看着晚辈送的一份份贺礼,说得一句句吉祥话,笑得何不拢嘴。
“姥爷,我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是我自己亲手织的,希望您能喜欢。”轮到我的时候,我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姥爷笑着接了过去,打了开来,“不错,我很喜欢。”他笑着说,不愧是在商场奋战多年的人,我竟然都没有办法看出来他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
“爷爷,是什么东西啊?”微生灿故意给我找茬,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问。
“是笑笑的一份心意。”老爷子笑着说。
她却故意要找我的茬,竟然从老爷子手上拿过了礼盒,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哦,我说是什么呢,原来竟然是些毛衣,帽子什么的啊。”她语带不屑地说,“爷爷所穿的毛衣可都是名牌的纯羊绒制品,你的这些东西,爷爷能穿吗?”
她这话一出来,脸上难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老爷子和小舅夫妇。因为无论我送的礼物如何,今天都毕竟是个高兴的日子,故意找茬很明显并不是个高明的主意。
“灿灿,你胡说什么!”小舅低声呵斥到,“送礼讲究的不是贵贱,而是心意,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典故你不知道啊?”
“灿灿,你别光说别人,你的礼物呢?”姥姥赶紧出来化解有些尴尬的气氛。
只是这一幕,我的心里就已经清楚,我恐怕是很难融入到微生家族里去了,姥爷和姥姥对我的宠爱永远都不会比对微生灿的多,甚至都不会跟她的一样多,我就像是当年寄人篱下的林黛玉,贾母待她再好,也终究是不如自己的亲孙女和亲孙子的。
“我的礼物待会儿才能到呢。”微生灿神秘地一笑,可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在看着我。
我的心里不禁开始思量,到底她想要干什么呢?她难道打算在姥爷的寿宴上做什么文章出来吗?
“那我可先告诉你,待会儿要是你的礼物爷爷不满意,可是要罚你的哦。”老爷子笑容满面地说,声音里满是宠溺。
“爷爷,人家保证你待会儿一定会喜欢我的送你的礼物的。”微生灿撒娇到。
席间的气氛顿时又热络起来,大家言谈正欢间,忽然门铃响了,微生灿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我去开门!”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她的礼物来了,否则她是不会这么兴奋的。只是我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礼物会让她如此兴奋和得意呢?
答案很快揭晓了,微生灿挽着一个人的胳膊走了进来,那人正是——秋不羁!
“爷爷,我来给你介绍,这就是我的未婚夫——秋不羁!”微生灿挽着秋不羁的胳膊骄傲地宣布。
微生智几个人顿时有些愣,不禁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我却不动声色,我跟秋不羁之间早已就是路人甲乙的关系了,别说是他跟微生灿订婚,就是他们在我的面前做爱,只怕我也是爱答不理的了。
老爷子稍微地愣了愣,但是却很快地回过神来,“你这个丫头,怎么不早告诉爷爷,害得爷爷吃了一大惊!”
而此刻小舅和小舅妈的脸上则从最初的惊讶转成了得意,毕竟,要是女儿真的当上了省委书记的儿媳妇,只怕他们也是获益匪浅的。
“微生老先生,这是我送您的寿礼。”秋不羁笑着送上了一个画轴。
老爷子接过打了开来,是近代著名画家吴冠中画的耕牛图。
老爷子频频颌首,看来非常喜欢他送的礼物。吴婶早已聪明地在微生灿的旁边加了张椅子又添了副碗筷。
“来,别光站着,坐下吃啊。”小舅妈热情地招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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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不羁笑着走了过去,我却敏感地注意到在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投过来了意味深长地一瞥。
“笑笑,你看灿灿的那个未婚夫怎么样啊?”第二天,姥爷忽然问正在花园里除草的我。
“应该不错吧。”我淡淡地应到。
“你们之间不是朋友吗?你应该比别人更了解他些吧。”姥爷眼神犀利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里顿时一紧,姥爷到底想要暗示些什么?
“笑笑啊,我知道灿灿喜欢争强好胜,凡事都要争个第一,可是她的本质不坏,只是被娇惯坏了而已,你比她长了十岁,见识也比她多,如果她有什么想不到的地方,你要多提醒提醒她。”姥爷的话让我的后背忽然绷紧了,而我的心脏也随着变冷。原来是这样,他是担心微生灿受伤,可是,难道是我害得她受伤吗?是她自己把自己弄到这个境地的,就算是将来真的出了什么变故,负责任的人难道不该是她自己吗?
“姥爷,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以她的脾气,只怕就算是我说,她也未必会听。”我缓缓地说到。
沉默了片刻,姥爷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也只好看那个丫头自己的命了。对了,”在转身进屋前,他忽然停了下了脚步,“我很喜欢你昨天送的礼物。”
我放下手里的花锄,忽然感觉到视线一片模糊,原来,我竟然一直都是处在被人忽视和漠视的地位,就好像是大树底下生长的小草,纵使会有片刻的阳光闪过,也随即会被头顶的大树遮盖。吸吸鼻子,止住视线的模糊,我告诉自己,该离开了,再呆下去就是在自取其辱。
下药
坐在卧室的床上,我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为数不多的衣服,或许我就是个漂泊的命,就象是天上的流云,不会有停下来的那一天,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我拿起电话,订好了最近的火车票,我想,我以后怕是都不会再回来了。
“姥姥,我打算回去原来的城市。”无论如何,我都是得跟老人告辞的。
“为什么?”姥姥惊讶地问。
“是不是跟灿灿那天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有关?”姥姥忽然问到。
“不是,只是那里有我的工作,我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呆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吧?”我笑了笑。
“可是小智不是说过让你的公司的广告部上班了吗?”
“可是我还是更喜欢编辑的工作。”我低下了头。
“那里只有你一个人,姥姥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姥姥看看我。
“没关系的,我有空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可以经常给我打电话。”我笑笑,“现在工作不好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份自己喜欢也适合自己的工作,我不想放弃。”
“你要走了?为什么?”接下来几乎每个人都问了我这些问题,只是问时的神情不一样,目的也各不相同。
“微生笑,今天下午六点,我在绿舞咖啡厅等你。”秋不羁忽然给我打来电话。
“我是不会去的。”我一边收拾手边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吗?如果你不怕我找到家里去,你就尽管不来!”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想想如果这个家伙还真能做得出来,只好换好衣服,按时前往。
“为什么忽然决定要走?”他问我。
“那里有我的工作。”我盯着眼前的果汁慢慢地说。
“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解除跟微生灿的婚约。”他忽然对我说。
我不禁苦笑,他怕是以为我的离开跟他和微生灿之间的关系有关,真是个自大的家伙!
“你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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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你就是个自私的人!”他刻薄地说。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在乎。”我皱了皱眉头。
“我去下洗手间!”他忽然站了起来。
“请问哪位是微生小姐?”侍应生忽然高声喊到。
我不禁有些发愣,“我就是,有事吗?”我举手示意了下。
“你好,服务台有你的电话。”侍应生走了过来。
我不禁有些奇怪,谁会打电话到这里来找我?但是还是站起身来朝服务台走去,却正好跟走回座位的秋不羁碰上了。
“什么事?”秋不羁问我。
“有电话找我。”
他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跟着侍应生走到服务台,拿起电话,“喂,你好,我是微生笑,请问你哪位?”
电话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喊了好几遍,里面都寂静无声。
“没有人啊?”我看看侍应生。
“是吗?”他奇怪地拿过电话听了听,“可是刚刚我明明听到一个人说找微生小姐的。”
我满腹疑惑地走回座位,“谁给你打的电话?”秋不羁问我。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挂了。”我拿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怎么也想不明白是谁打来的电话。
“能不能不走?”他问我。
我摇摇头,“这里不适合我。”
他忽然苦笑了下,“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事能够让你留下来。”
我不说话了,刚才的那个电话在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越想就越觉得那个电话古怪,我站了起来,“我得走了,再见。”
“我送你。”他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我拿起包朝外面走去。
咖啡厅不远处就有个公车站,我缓步朝车站走去,忽然觉得脚步有些莫名地虚浮,头也有些昏,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还没有想明白,意识就已经开始逐渐地模糊,直至完全丧失。
秋不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了身子正往地下倒的女人。一个打横抱起了她,朝自己的车上走去,路过的行人虽然有些觉得奇怪,可是却没有多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秋不羁将她扛在肩上,用左手打开了门,然后反锁上门,关闭电铃,将她扛上了二楼,放在了主卧的床上。
女人温顺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沉沉地睡着,呼吸也显得十分平稳。
秋不羁不禁伸出手去慢慢抚摸那熟悉的面庞,柔滑的肌肤,曾经自己离她那么近,可是却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她,当自己从国外回来的时候,面临的竟然是她的杳无音信,要不是母亲和刘胜男告诉了自己她失踪的真相,恐怕自己还真的要为她痴狂了。
想到这里秋不羁不禁苦笑,亏得自己还自诩女人杀手,最后竟然败在了这个专门玩弄男人感情的女人手里,其实,败在她手里的人又何止是自己?崇虎,左燊,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不是一样被她给玩弄在股掌之间?可恨的是,虽然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怎么也无法抹去她的影子,虽然为了气她,羞辱她而故意当着她的面配合微生灿演了那出戏,可是一旦知道她要离开的消息,心却还是放不下。本以为她会珍惜自己今天给她的这个最后的机会,可是谁知道她还是一样的对自己的真相视若无睹!
想到这里,秋不羁不禁咬了咬牙,微生笑!要不是我事先做了防备,玩了个花招,趁你离开的时候往你的杯子里放了药,只怕你会是毫不犹豫地再次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秋不羁不由狠狠地俯下身去吻住了沉睡的人,怒气随着吻的加深渐渐变为情欲,身下人玲珑的曲线,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青苹果香味,无一不在吸引着秋不羁的注意,撩拨着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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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开始在身下人的身上游走,刚开始只是在衣服外面,接着就伸进了衣服的里面,随着动作的进一步深入,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正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忽然响了,“不羁,你的手机怎么关机啊?”是妈妈打来的。
“妈,我在忙着冲洗一些重要的照片呢,不想让人打扰。”秋不羁看了看身下的人。
“不羁,妈妈问你,你真的打算跟那个微生灿啊?”
秋不羁知道妈妈不喜欢微生灿,特别是在知道她和身下人的关系之后就更加反对他们交往了,不过反正微生灿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自己本来就没有打算跟她进一步交往下去。只要搞定了身下的女人,微生灿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她结婚的。”秋不羁只希望尽快结束这次通话。
“你可别骗妈妈,”秋母不信地说,“我告诉你,你上次就吃了她表姐的亏,这次可不能再上她的圈套了。”秋母喋喋不休地说。
“妈,我的照片底片要马上冲出来,我的时间很赶的。”秋不羁不耐烦母亲的唠叨了。
“那好,我不多说了,反正我告诉你,你绝对不许跟那个微生灿结婚,知道了吗?”
“妈,我知道了。”说完秋不羁就挂了电话,再想一想,干脆连电话线都给拔了,这下可没有人能够来干扰他了。
忽然身下的人嘤咛了一声,身子也动了动,似乎是要醒过来了。秋不羁想了想,为了怕危险,他没敢在果汁里多放药,只放了四分之一颗都不到的安眠药,现在或许是真的要醒过来了。秋不羁眨眨眼睛,从床上下来,打开柜门,拿出一条丝巾,将女子的双手系在了床头的铜栏杆上。
嗯,我睁开了眼睛,一张放大了的脸进入了我的视线,秋不羁!我不禁吃惊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捆了起来。
“怎么,想挣扎?”秋不羁笑眯眯地看着我,“你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可能可以逃脱?”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头脑还有些晕。
“你出了咖啡厅就昏到了,所以我就把你给带回来了。”他理直气壮地看了看我,然后躺到了我的旁边,伸手来摸我的脸,我想躲,却没有躲开。
“是你打的电话,把我骗开,然后在我的果汁里下了药,对吗?”我仔细地想了想,忽然醒悟过来。
啪啪,他鼓了两下掌,“聪明,可惜你太聪明了,想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玩弄在你的股掌之间,你说,你这么做是不是该付出些代价呢?”他的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怨愤和隐隐的怒气。
选择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住了我,同时双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
“知道吗?老天爷对你真的很好,给了你这么美丽的一副外表和如此聪明的头脑。”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不禁苦笑,老天爷对我好?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先是失去了父亲的庇护,接着又失去了母亲的呵护,然后又被第三者的女儿逼得辞去工作,远走他乡,这也算是命好吗?只是,此时的情景容不得我多做感伤。
“秋不羁,你从我身上起来!”我的双手被缚,根本无法推开身上的他。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