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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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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心脏痛到像被人拽出身体再狠命扎上两刀,雷海城大吼一声,扣住男人手腕,
阻止男人近似自虐的举动。
  冷玄瞬息安静下来,眼底却慢慢浮起惶恐……
  一点点的慌张、一点点的混乱……在男人深黑的瞳孔里逐渐扩散,占据了雷海城眼里整
个世界,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对不起……海城……”冷玄居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般茫然无措,只能喃喃重复
著“对不起”。
  男人的手,一直在轻微战栗著。
  雷海城努力吸气,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松开冷玄手腕,转而摸上灯火里男人那头墨
亮如绸缎的长发。
  一根白发也找不到。
  手指滑向男人原本有著浅纹的眼角,如今也平滑得似乎没有过衰老的痕迹。
  “你收服西岐回天靖後,身体就开始变差了,头发白了却悄悄地又变黑,皱纹出现又消
失,受了伤,那麽长时间都难愈合,小小风寒拖到现在也好不了……玄,你真的认为我一点
都不会觉得奇怪?以为可以一直隐瞒下去?”
  他抱住几近呆滞的冷玄,把男人的头按贴在他胸口,让男人可以清楚地倾听他的心跳。
阖目,锁住了自己即将溢出眼眶的湿润。
  “我不想再逼你说任何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既然你不想我知道,我就装作什麽也不知道
,装作每天都很高兴、很欢喜。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可你一直都不肯说……”
  滚烫咸涩的液体终究违背了主人的意志,挣扎著涌出紧闭的眼皮,无声滚落。
  沈默了良久,雷海城才压下堵塞在咽喉口无处宣泄的钝痛,轻声道:“那个五年之约,
你也明知自己做不到,为什麽还要给我假希望?你想瞒著我,到你死去的那天也不告诉我实
情麽?玄,你真的很,狠。”
  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比谁都更清楚怀里这男人究竟有多隐忍狠绝。纵使在他面前笑得再
如何温和,转过身,男人依旧是那个可以弑父舍子、心如铁石的冷血帝王。
  连对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欺骗。
  “……不是……”
  低沈沙哑的嗓音在他胸口缓缓地响起,每个字,夹在竭力压抑的咳嗽之间,都说得很慢
,很清晰。“我许诺,绝不是为了骗你。”
  冷玄抬头,凝视雷海城,左手替雷海城擦拭著面上犹湿的泪痕。
  “我以为自己能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地活下去,可惜,我想得太容易了……”
  他涩然微笑,竟似带些许解脱的轻松。“父皇十多年前就拿周儿威胁我,逼我服了慢性
剧毒,每年秋冬时节便会发作,从前都靠父皇赐下解药压制。父皇死後,解药也就没有了。

  197
  又是苍皇!雷海城暗地磨牙,强忍住想掘墓鞭尸的冲动,道:“你怎麽不逼问出解药再
杀他?”
  “我自然追问过。”冷玄低咳著,闭起双眸,神情恍惚而遥远。“天靖臣民都以为父皇
在攻打西岐时积劳成疾,回朝病逝,其实他是当了我的阶下囚。父皇他也明白,一旦交出解
药,就是他的死期,所以任凭我如何动刑,都没能从他嘴里掏出一个字。”
  雷海城默然,知道冷玄轻描淡写的语气背後,必是无数酷刑。
  冷玄似也陷入昔日追忆里,沈静好一阵,才续道:“我拷问了他多日,也开始失去耐心
。况且父皇不死,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可巧那时无觞来替我庆贺三十寿辰,送了株移神草给
我。解药於我,已非势在必得。当晚,我便送走了父皇……至於移神草,都说吃了以後将忘
记所有。我才刚登基,朝中大局未稳,外有强敌环伺,周儿又年幼懵懂,我怎能放心?这草
,留到最後关头用也不迟,却没料到,移神草会令人失忆竟只是讹传。”
  他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著雷海城脸上微微扭曲的肌肉,黯然道:“海城,一切都是阴
差阳错,你不用自责。”
  雷海城双手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得皮破血流,用力深呼吸,可胸口依旧像有几十把
尖利的刀子在轮流乱刺蛮搅,疼到他想撕开皮肉,却还是难以释放那股痛楚。
  张嘴想狂叫、怒骂,到了喉咙口全变成哽咽。他死死捏著冷玄双肩,半天终於挤出一句
:“那你还把自己留著救命的东西给我,你……傻子。”
  他至今犹记自己初饮人血从梦蛰中清醒的那一天,他还责怪冷玄要他吃这鬼东西。
  男人当时低下头没回答。
  拿出移神草的那刻,男人也已断了自己的生念罢……
  “……玄,世上一定还有第三株移神草的,找到就可以救你了。”整个人已被悲痛紧攫
,所幸脑海里尚残存理智,雷海城宛如在绝路上看到一线生机,道:“幽无觞那家夥呢?他
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移神草?”
  冷玄叹口气,“两株草都是珈素找到的,珈素既死,没人知道她当初从何处得到移神草
,无觞也没有头绪。我派了暗影去往各国寻找,可天下之大,要找出小小一株草,谈何容易
?或许,永远都找不到第三株,也或许,等找到,已经太晚了……”
  他瞥了眼自己垂落胸前的发丝,苦笑。“这几年毒发时,我都命御医配制药丸止痛。那
些药丸,本身就含剧毒。饮鸩止渴虽然能缓解疼痛,却又同我体内本来的毒性混杂,变得更
猛。从西岐回来後,我就发现那些药丸再也镇不住毒性发作……”
  冷玄声音渐低,一阵轻咳後,握住雷海城跟他同样冰凉的手,柔声道:“海城,今後的
日子,我没法再陪你了。可只要我还活著,我还是想看你每天都过得快活,没有烦恼。海城
,你懂吗?”
  所有的希望均被无情扑灭,雷海城如泥雕木塑般呆立良久,突然笑了,眼角尽是泪光。
  “你觉得这世上,还会有人比我更懂你麽?”他仍在笑,弯腰对视男人双眼,
  “玄,你知道我最怕什麽?就是梦见你的死。如果你真的不在人世了,我会疯掉,彻底
疯掉。你忍心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吗?”
  “我……”冷玄才低声吐出一个字,便被雷海城以吻封缄。
  一点点勾勒完男人苍白的嘴唇,雷海城轻抚著冷玄脸廓,微笑:“我早说过,黄泉路上
会陪你。现在不过是早些上路。死了,你就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也一样,永远是你的
。”
  他看著冷玄神情微震,得意地勾起了嘴角。“你那天说的话,我可没听漏。你没得反悔
。”
  当一切都已预见,雷海城心里所有的担忧、疑虑、彷徨……反而如朝露夕雾尽皆烟消云
散。
  原本,他就是寄居世间的一抹孤魂。唯一的羁绊,也只有冷玄。
  失去冷玄,这个时空也再没有什么值得他驻足留恋。
  平静地陪着冷玄聊天解闷,安然等待着那一天到来,成了他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
  生辰那晚被剥去了伪装,支持着冷玄强忍病情的支柱也随之轰然崩坍。多年来的伤、痛
,仿佛全集中在这个深秋急遽爆发。
  秋光明媚,男人的生命,却如枝头树叶,在雷海城眼前一天天干枯、凋零……
  落叶满庭,晨鸟啁啾,淡淡的药香,充满了寝殿每个角落。
  冷玄靠在雷海城臂弯里喝完了每天例行那一大碗黑糊糊的汤药,低咳一阵,疲倦地躺回
床上,闭目假寐。
  惨白的面色与漆黑长发,对比鲜明到令人心悸。
  雷海城搁落药碗,轻轻摸着冷玄凌乱散在枕上的头发,始终没去碰男人的脸。
  冷玄身上每处肌肤,若非迫不得已,他都不敢再抚摸碰触。
  因为男人会痛。
  这个秘密,也是他几天前替冷玄擦身换衣时无意发现的。哪怕是最轻柔的力道,都足以
让冷玄痛出一身冷汗。
  接连几个夜晚,冷玄都会中途醒来,肩背剧烈抽搐,拿帕子死力堵住喘息声。移开手后
,帕子已染红湿透。
  可男人神智清醒的时候,却只字不提病痛,只凝望着他,像要用尽能抓住的每一寸光阴
,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印刻进瞳孔最深处……
  头深埋在冷玄黑发间,无声颤栗。半晌,雷海城终于缓慢抬起头,对已经昏睡的人看了
许久,悄然起身走出寝殿。
  朦胧中,有一滴水珠掉在脸上,很烫。不多时,又一滴。
  是雷海城又在哭?……冷玄吃力地睁开眼皮,凝足视力看清楚坐在床沿的人,他露出点
笑容,轻声道:“周儿,这条路父皇迟早会走的,别哭。你可是天靖的皇帝,不能这么软弱
。”
  明周不语,举袖慢慢拭干泪水,好一阵才理顺呼吸,哀伤地道:“父皇,儿臣问了御医
,你近来仍在靠那些没用的毒药牵制毒性。那只会让你毒入五脏六腑越来越痛。父皇你何苦
?”
  冷玄怔了怔,随即微微摇了下头,“那些药也不是毫无用处,总能让父皇多活些时日。

  “是为了雷海城?你怕他跟着你去,所以能多拖一天就多一天?”明周红着眼圈盯住冷
玄,“父皇,你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你——”
  冷玄蓦然响起的一连串剧喘令明周无法再责备,看见冷玄指了指桌上的银制水盂,他会
意,忙去倒了杯清水送到冷玄嘴边。
  喝完水,涩痛如火燎的喉咙稍觉舒畅,冷玄又喘息片刻,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趋于平稳
。他阖目,低低道:“我欠海城的,只能拿命来偿还。他总是要我别觉得欠了他,可我做不
到。周儿,你知不知道,父皇的心里,一直有根刺扎着。只有死了,父皇才能安心,才不会
再痛。”
  “父皇!”明周痛心地想阻止冷玄说下去,但冷玄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还在继续说,
“不用多久,我终于可以还清了。可海城他还,咳,还那么年轻,我不想他陪我一起死,真
的不想……”
  明周默默打量着冷玄日益消瘦的脸容,哽咽道:“父皇,你其实最清楚海城的脾气,你
若离世,他绝不会独活。你可知道,海城这几天已经命人打造与你合葬的灵柩了?”
  虽是意料中事,但亲耳听闻,冷玄还是为之一震。
  父子俩一时都陷入静默。
  明周垂着头,漫长的沉寂后,道:“父皇你若真想海城活下去,将来也不再受梦蛰缠身
,只有用你当初的法子。”
  他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一字一句,对冷玄缓缓道:“让海城彻底忘记你。”
  198
  冷玄浑身轻颤,本就惨白无血色的脸更发了青,呆了好一会,才用艰涩得不似自己发出
的声音道:“海城不会喜欢的,他会恨我……”
  “他不会!”明周陡然拔高了声线,但立即发觉自己失态,放缓了语气。“如果海城忘
记了一切,不再认识父皇你,又怎麽会恨你?”
  他背转身,隔著窗纱遥望窗外缱绻飘零的飞花落叶,幽幽道:“儿臣知道,父皇你如今
就是靠那些毒药在续命,熬得很辛苦,儿臣,儿臣也不想再看你活受罪……”
  两滴水珠掉在明周衣袖上,晕开淡淡水迹。
  明周做了几个深呼吸,恢复平静,回头道:“父皇,海城忘了过去,忘了你,就可以重
新开始,自由自在地过他想过的日子。父皇你……也可以真正解脱,安心地去了。”
  最後一句,从他嘴里慢慢地吐出,仿佛已花了他无数力气。说完,明周再无言语。
  冷玄目光如死灰,找不到丝毫情绪波动。五指握紧了又最终逐渐松开,倏忽一笑,隐隐
然透著讽刺,看尽红尘浮华的沧桑倦怠……
  “就让他忘了吧。送他去西岐梵夏,澜王和碧桥定会善待他。这三年,有我记得,足够
了。”
  他望著明周震惊神色,淡然道:“没想到父皇居然会答应?你是不是觉得父皇很残忍?
”用力咳了一轮後,他精疲力竭,轻喘著笑。“呵,父皇只恨自己还不够狠心!不然,就可
以把海城永远留在身边,永远都不放他走,永远都不许他再喜欢上别的人。”
  明周木然听著冷玄一口气不停地自言自语,悲不可抑,想劝慰却根本不知从何说起,更
无法再在寝殿长坐下去,他胡乱抹去面上湿意,起身道:“那儿臣就去命御医准备给海城的
药了。父皇你也累了,儿臣不扰你清休。”
  走出两步却被冷玄沙哑的声音叫住,明周转身,等著冷玄示下。
  “周儿,过来。”冷玄勉强支起上半身。
  明周依言走回床边,面庞一凉,冷玄清瘦修长的左手摸上了他的脸。
  他的周儿,是真的长大了……锋芒锐利,英气日渐夺人,不再像儿时那个总爱拖住他衣
角,哭著跟他要娘亲的小娃娃了……冷玄快慰地垂下手,凝视著明周,出了神。
  久久都听不到冷玄出声,明周略一迟疑,问道:“父皇?你还有什麽吩咐?”
  冷玄终是自恍惚醒觉,无声笑了笑,道:“我走後,你就将父皇的衣冠与你娘亲的遗骨
合葬皇陵吧。”
  “那父皇你呢?”明周脱口道,却见冷玄已倦然闭起了眸子。
  “……化骨成灰,跟海城那幅画像放一起,长眠树下……”
  明周对著冷玄泛出惨淡青色的面容怔了半天,嘴唇颤抖著想说点什麽,可冷玄只是静静
地一挥手,宣告谈话结束。
  理齐衣冠仪容,明周踏出寝殿大门,院中秋高阳。满地的碎金,在他履下悉索细响。
  雷海城笔挺地伫立树底阴影里,几片落叶沾在他衣上,颤舞不去。
  他也没有伸手拂落,只看著明周缓步走来,近前时脚步顿了顿,随後擦身而过。
  “你想去漠北沙海?”雷海城愕然放下了粥碗,看著沈浸在夕阳余晖中的人。
  冷玄靠坐著,脸颊被阳光笼上层若有若无的淡红色泽,精神出奇得好,点头道:“我说
过,要带你去漠北看沙海,我们明天就启程。”
  “可是……”想驳斥男人这荒唐提议,但望见冷玄眼底那抹温柔和期待,所有的言语都
梗在了雷海城喉头。
  这,也许是冷玄最後一次向他要求什麽……
  “好。”他重新拿过碗,笑道:“吃完药粥,我就去收拾行李。”
  一切拾掇停当,回到床边,冷玄已沈沈睡去。
  雷海城除了鞋袜,和衣轻手轻脚躺在男人身侧,聆听著冷玄微弱的气息,任月光烛影交
错摇映,洒满了空旷冰冷的宫殿。
  整整一夜,他都没有合眼。
  翌日正午出发之际,明周得了音讯赶来,知道是父皇执意出行,他心里虽有一千一万个
不愿意,也不忍拂冷玄的意,交代随行侍从好生侍奉冷玄,依依不舍送行至宫门。
  雷海城登上马车前回头一瞥,正与明周视线交会。
  被大批侍卫围护其中的少年天子强作沈稳,目中却水光闪动。
  他和明周,都明白,漠北之行永无归期……
  最後望了眼飞檐雕梁的九重宫阙,雷海城转身,扶著冷玄上了马车。
  谁主沈浮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京城之去漠北,千里迢迢,路途艰辛。沙漠中更是天威难测,时有险象环生。冷玄此行
不敢托大,带上了大批精锐侍卫。几名御医亦奉命随行,沿途侍奉汤药。
  一行百余人车马鱼贯,出京城後直向西行。
  为赶时间,雷海城和冷玄定了最快捷的路线,横穿西岐北部疆土再绕道许昌,深入大漠
腹地。
  愈往北上,气候愈发寒冽。众人披星戴月,临近许昌国境那天,距离离京之日已过了一
个多月。
  虽是白昼,空中却灰蒙蒙的,阴霾深重。鸿雁声哀飞渡关山,四下旷野苍莽,荒草伏地
瑟缩,极目无边萧条肃杀。
  车马队伍驻足山峦脚下。前方马背上,一名瘦削微髭的中年男子放低镜筒,向身边骏马
上的雷海城请示道:“雷爷,对面山坳约有万名许昌屯兵,您看……”
  “先下马休息,别动烟火。等入夜再出发,绕过山口。”雷海城跃落坐骑,将缰绳扔给
中年男子,径自朝队伍中间的马车走去。
  那中年男子柳刃也是暗影之一,生性谨慎,此番出行将旅途打点得井井有条,俨然成了
众侍卫仆役之首。听了雷海城吩咐後,自去安排众人休憩。
  雷海城甫钻进车厢,一股浓郁药味立时萦绕鼻端。靠坐著厚实熊皮垫褥闭目养神的男人
被惊醒,睁眸低声道:“到许昌了?”
  “天黑後再上路,你尽管好好休息。”雷海城拿过水囊,用干净帕子蘸了清水,轻拭冷
玄有些干裂的嘴唇。
  出发至今,冷玄便一直徘徊在昏睡和清醒之间。容颜一天天清减,精神却始终不错。越
近大漠,冷玄睡的时间也越短暂,大多数时候就坐著,凝望雷海城,仿佛那里有他永远都看
不够的东西。
  有时雷海城梦中苏醒,总觉察男人冰凉的指尖在若即若离地抚摸他的脸,描绘著他每一
寸轮廓……
  眼眶一阵发涩,他垂头,听到冷玄喘了几声,道:“昨天冬至刚过,不知道周儿与秦姜
王会盟进展如何?”
  “就算有消息,也没这麽快传到你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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