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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原铮逼视面色惨白得可怖，浑身颤动的唐平，亲呢的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呢——唐凡！”
唐平犹如被刺猬蜇了般，惊惧慌恐溢出他漂亮的眼睛，“不是——”他克制不住厉声大喝，可对上原铮坚定自信的目光时却不由自己软弱无力的焉倒。
“不是？”原铮手指挑上他的下巴，“到现在你还想瞒我？手臂上的伤还是我替你包扎的呢！凡儿，戏演完了！你这位黑暗中的王子，该现出原形了吧？”
“我——”唐平是有苦说不出，而原铮却将他搂得愈来愈紧，还在他耳边吹热气，“总算找到你了。哼哼，看你这回往哪里逃！”
“原铮——”唐平尖叫，“你在碰哪里？”
“啊？”原铮怪叫一声，别有用意的坏笑，“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嚣张的魔手伸进唐平的衬衣，在他胸口乱抹，然后往他私｜处滑去。唐平气得身子发颤，“胡闹，放开我！”
“凡儿别闹才对！”原铮压着他两条腿，半伏在他身上，姿势暧昧已极。
“原铮——”唐平求饶，“我不是唐凡，真的不是唐凡，你要见他我可以让你见他，你先放开我！”
“嗯？”原铮皱紧眉毛，“什么意思？”
唐平咽了口口水，“你……你看我除了这张脸，还有哪里像唐凡？”
“身体呀——”原铮想都不想，“皮肤太好了，健康紧致，摸起来舒服啊，再让我摸两下……”
“原铮！”唐平怒吼，“唐凡是我弟弟！不是我！”
原铮啧啧叹气，“你还不死心哪？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三年前，何夜的毕业典礼。”
唐平猛得缩紧身子，“什、什么……”
“我懂。”原铮的声音带有一些歉意，但更多的是得意。“我明白你为什么要以唐凡的名义接近我。”
唐平像秋天里的蚱蜢瑟瑟发抖，“你、你懂？你知道？”
“因为你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同性，而且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但是你太~~~~爱我了，所以才会想出自欺欺人的办法，用你弟弟唐凡的名义来接近我。是不是？”这个并不难猜。一旦明白唐平就是唐凡，原铮稍稍动动心思便知道事情的原由。一口气说完，他脸上神情那个得意万分啊，“所以，你唐平就是唐凡，唐凡就是唐平。我没说错吧？”
“胡扯！”唐平顿时由小蚱蜢变成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瞪圆眼睛咬牙切齿的嘶吼：“姓原的，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我一定要爱上你对不对？做你的清秋大梦！你滚，滚滚滚滚！我唐平绝对没有爱过你，过去不会将来也不会！”
“唐平？”原铮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他了，唐平竟然换了个人似的疯狂得吓人，强行按住手脚狂乱的唐平，“别这样，你冷静点！凡儿……唐平！唐平！！！”
“我不要你碰我，”唐平眼泪乱流，“你让开，你以为自己长得漂亮了不起了？有钱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到处拈花惹草，见一个爱一个，骗死人不偿命，我才不信你会爱唐凡，骗子！混蛋！我咒你，我咒你到非洲得艾滋，下辈子变女人让你也尝尝被骗被拐的滋味！无耻下流小人，我干吗会遇到你？呜……”
原铮被他骂得脸色忽红忽白，想想自己当年的确是荒唐就有点心虚，可是咒他患A字打头的病，未免也太狠了吧？但见他突然像无助的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原铮立刻手足无措。
“别哭呀，乖，这个，那个……以前是我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别哭了啦——”
桌子上的手机随着音乐跳起舞，唐平和原铮都是一楞。唐平猛得扑过去接了电话，想也不想就哭喊：“何夜，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儿？”何夜又急又惊。
“公司——”
“何夜！”原铮抢过手机，“我和唐凡的事情你少插手！”顺手往窗外用力一砸。唐平可怜短命的手机突破大气层寻找新滴世界去了。
“你——”唐平呆了一呆，顿足骂道：“疯子白痴！你赔我手机！那是我花了四千一新买的三星E818！”
原铮呵呵一笑，“现在就赔你！”一步上前勾住住唐平的脖子，狠狠咬住他的嘴唇，狡猾的舌头在唐平温热的口腔里翻江倒海，噎得唐平肺部缺氧濒临爆炸！
挣扎的动作被原铮的霸道卸除，唐平手脚发软。让原铮奸计得逞，心满意足的搂着虚脱无力倒在怀里的他。
原铮得意洋洋却不敢在脸上显示：想跟阅人无数手段万变的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唐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微张的红唇、星迷的眼睛、起伏的胸部，看得原铮直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他：“不生气了？”
唐平被他吻得神魂颠倒理智消退不说，差点窒息。哪里还有力气理他？钻了空子的原铮悄悄解开他的衬衣扭扣，偷偷的按上他的胸膛。唐平一惊，恨道：“别碰我！”
原铮不和他争，灵巧的舌尖蜻蜓点水般落在他胸前肌肤上，唐平又羞又急，怒吼：“色狼！都说了我不是唐凡，你再碰我小心我这辈子都不让唐凡出来见你！”
原铮好笑的道，“别再唬我了。如果你不是唐凡，我就不是原铮！来，放松点，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每次都是你哭着喊着要我呢！”
唐平简直快被他气疯，眼看着他的手已经罩在了自己的欲望之上，某天清晨的噩梦又要重演，终于忍不住狂叫：“唐凡，唐凡你快出来呀！你跟他解释——呜——”
“如果叫喊能让你好过点，你尽管叫！”原铮仅用两个手指便解开了唐平长裤上的扣子。
“不要——”唐平放声尖叫，“唐凡他是——”
砰——
砰砰——
紧锁的大门被人死命的敲打撞击。
“你别进去！”陈竹仓皇的声音。
“滚开！原铮，把唐平还给我！”何夜嘶声力竭。
“他们肯定已经走了——”
“我看到他们的影子了！唐平，你在不在？”
唐平破涕为笑：“何夜——我在里面！”
该死！
原铮恨得暗自骂娘！居然打断他们相认的好事！
天地为之变色的一声巨响，何夜破门而入。陈竹紧跟在他的身后。
“唐平——”眼睛立刻充血，气势汹汹的冲上前拎着原铮的衣领，何夜乱吼，“你对他做什么了？”
原铮风轻云淡的开口，“该做的都做过了。他是我的。”
“你——”何夜气得挥手一拳，却被唐平拦住，“不要啊！”
原铮很是得意，伸手揽着唐平的腰笑：“你果然是心疼我的！”
唐平脸一红，挣扎着逃出他的魔爪，何夜急忙抢过他，抱在自己怀里。
“原铮你听清楚，唐凡是唐凡，唐平是唐平。我不会把唐平让给你。我也绝不让唐凡再去找你！”
“绕口令啊！”原铮寒了脸，“唐平就是唐凡。你早就知道了还想骗我？”
陈竹朝天翻白眼，忍不住骂他：“笨蛋，还搞不清楚状况！”
“我们走！”何夜护着唐平想走。
“没那么简单。”原铮抢在他们面前，“你我都晓得唐平爱得人是我，你再怎么阻拦他都没有用。”
唐平身子一颤，捂着耳朵吼：“不爱你！我没爱过你。你鬼迷心窍胡说八道！”
“不爱他。唐平不爱原铮！”何夜温柔的安抚失常的唐平，“走，我们回家。”
原铮捏紧拳头，额上的青经暴现，眼底已是风雨来袭前的暴怒。
“不要！让他们走。”陈竹按住他，“这样没有用。”
“唐平明明爱我！”原铮强抑愤怒和失望，“不然他为什么偷偷和我约会？我们在一起的每个夜晚，他明明很热情，很放纵肆意的享受我们的感情，为什么白天的他就是不肯承认不敢承认呢？”
唐平和何夜已经消失不见。原铮颓废的摔倒在地。
“唐凡有没有提醒过你他的身份？”陈竹皱眉。这家伙反应咋那么迟钝？
“提醒……”原铮苦笑，想了一会儿，“唐凡只叫我不许看他的脸，不许我找他……”啊的声惊呼，“他还说，如果我找到他，他会就此消失！难道——”
“笨蛋！”陈竹白了他一眼，“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唐平和唐凡的确是一个人。但是，你想想他们各自的异同，性格、声音、对你的态度，原铮……唐凡是唐平双重性格中一部分啊！”
17。
“唐平，跟我走吧！”不等怔忡的唐平开口，何夜抢握住他的手，“再留在他的公司，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跟我去法国，那边已经邀请我了，能和你一起开创新的事业，是我长久已来的愿望。”
唐平无措的往沙发把手处退了退。紧张的苦笑，“我……我不能！”
“为什么？”何夜保持冷静，“难道你真的……离不开原铮？”
“当、当然不是！”唐平一着急就口齿。“是、是唐凡他——我不能保证自己今天身在法国，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又会是在哪里？只要有他一天在，我就不可能和你走……”
“又是唐凡！”何夜的眼中闪过丝疑惑，看得唐平心里发慌。
咽了口口水，滋润干涸的嗓子，“你……这样看我干吗？”
“你是说，如果没有唐凡，你会跟我走？”
唐平张大嘴，怎么也应不出声。
“……”何夜微笑，“我当你默认！”
“啊——”
“现在的问题就是唐凡这个惹祸精了！”何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2点钟他就会出现是不是？我倒要见识一下，到底什么样的尤物，能让原铮都——”转过头看了眼唐平，“我不否认，原铮对唐凡可能是认真的。否则他也不会这样卖力。”
唐平水水的眼睛波澜稍动，脸微微的红了。
“但是。”何夜一语点中唐平的心事，“他爱的是唐凡。不是你。”
唐平抿唇，脸色渐暗，“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认为我爱他吗——”
“爱不爱他，你自己知道。”何夜又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唐凡该出来了。你让我好好和他谈一谈。”
“不行！”
唐平惊叫，“你出去，我不要你见他！出去出去！”
“唐平！”何夜断声大喝，“难道你能和他谈吗？你能让他放弃原铮和我一起离开吗？”
“我——我不要和你走！”唐平急得挥手顿足，“大不了我辞职，反正我不要跟你走，你滚开，滚开！”
“哥哥——”清脆的声音发自唐平的嘴唇，何夜心一凛，唐平的神情已经不同寻常。
“就让他和我谈谈嘛！”
平平常常一句话，何夜听得暗自心惊：这把暗含妩媚的撒娇声果然是和唐平大不相同！
“你，你不要出来！”唐平恨道，“你还嫌惹的事情不够糟是不是？”
“哥哥！”唐凡嘻嘻一笑，“我早就说过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而已！”
“唐凡！”何夜被他的话刺怒，“你什么意思？”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唐平急得跳脚，“何夜你快走——”
“哥哥！”唐凡低声叹息，“现在是我的时间。”
“呜——”
过了半晌，再不闻唐平的声音，唐凡才抬头朝何夜轻轻一笑，“何先生，久仰大名。”
“彼此、彼此！”何夜上下扫描熟悉的陌生人。
“啊！不好意思。”唐凡往洗手间走。“我要洗澡还得刮胡子。”
“……”何夜倚在浴室门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想和你谈谈。”
“我知道！”唐凡打了泡沫在脸上乱抹，快手快脚几刀解决了唐平留了一周的胡须。然后赤溜一声拉起淋浴房的滑门。“谈吧。”
何夜忍住气，“你认真点行不行？”
“我很认真！”唐凡挑挑眉毛，热水洒在他赤裸健美的身体上水珠纷溅，迷人的影子隐隐绰绰映上马克玻璃，虽然看不清楚但何夜不得不转过头，怒道：“为了你哥哥好，别再去找原铮了！”
“你凭什么命令我？”唐凡冷冷的回敬，“我爱找谁找谁，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你让唐平非常痛苦矛盾！”
“那是他的事！”唐凡关了喷淋头。开始搓头发。“他敢爱不敢承认，死鸭子嘴硬，活该会有今天！”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哥哥？”
“我说错了吗？”唐凡冷笑，“今天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其实原铮说得一点都不错。”
何夜牙齿一战，“什么？他说了什么？”
“他说——”唐凡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他对唐平说，‘因为你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同性，而且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但是你太~~~~爱我了，所以才会想出自欺欺人的办法，用你弟弟唐凡的名义来接近我。’ ”唐凡把原铮的口吻模仿个十足十，啧啧赞道：“天才！原铮果然聪明！
“你……”何夜心胆俱寒，“你想告诉我什么？”
“呵！”唐凡拉开门，披上浴袍，一步步的逼近何夜，“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唐平的蠢话！”
“什么意思？”何夜蹙眉冷道，“说清楚点！”
“还不明白吗？”唐凡不屑的冷笑，“什么唐凡，什么弟弟！全是他想出来骗他自己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唐凡！”
“那你是谁？”何夜问出口，立刻被一个想都不曾想过的念头惊得手脚冰凉！
“明白了吗？”唐凡唇角微起，“唐平爱上原铮，对他一见钟情。可是他又不愿承认自己爱上那样一个……家伙，这种爱了却后悔又痛恨自己不争气不能放手的痛苦逼得他几乎发狂！于是有一天，他就在想，如果是他的弟弟唐凡，他会怎么做？他从小就比自己勇敢、敢作敢为敢爱敢恨，如果是唐凡的话，说不定会有勇气向原铮表白，说不定唐凡会主动出击，说不定唐凡能够让原铮只爱他一个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唐平在他自己的身体里，埋下了第二颗种子！”
何夜怔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你……你胡说……”
“反正唐凡已经死了十几年！”逐渐逼近的人继续解释，“没人认得他。但是，他该什么时候出现在不会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呢？对了，就让他晚上12点以后出来吧！早上六点钟离开。真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呀！”
“住嘴！”何夜嘶吼。
“还有呢！”唐凡凑近他的身边，“如果想实现自己的心愿，就让唐凡去付诸实施吧！在原铮二十六岁生日那天晚上躲在他的房间里，主动献身，让他看不到摸得着吃得到留下深刻的印象吊起他的胃口，再把他喂得患得患失，这样，他就更离不开自己了！啊呀，万一哪天他还是认出自己怎么办？”
何夜下意识的跟着他问：“……怎么办？”
“怎么办呢？”唐凡耸耸肩，“唐平想了一个办法。很简单：让我彻底消失而他死不认账！”
“让你——消失？”何夜糊涂了，“他能让你说消失就消失吗？”
“哼！当然不能！”唐凡得意的边吹头发边哼歌，“啦啦啦啦啦……他原来是这么计划的。可惜啊，事情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我怎么可能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所以，这些日子我也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你——”何夜心里发毛，“你想做什么？”
唐凡回头朝他一笑，“不告诉你！”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
何夜暗恼，见他半夜三更换衣服，急道：“你要去找原铮？”
“不找他，怎么把事情说清楚呢？”唐凡冷笑，“我可不指望你们！”
“不行！”何夜语气强硬，“你不能再见他！”
“唉！”唐凡无奈走近他拍拍他的肩，“忘了唐平吧。”
“胡说什么！”
唐凡大有对牛弹琴之感，“他爱原铮爱到这种地步，你哪里还可能有机会？放手吧！”
“不行！”何夜咬牙硬撑，“我们早就约定好，他答应过给我一个机会的！他欠我一个机会！”
“约定？”唐凡不屑的轻笑，“你们是不是约定了三年后唐平如果没有爱人，他就给你一个机会？”
“是！”
“你没机会了！”唐凡扣上最后一颗扭扣，“他有爱人。”顿了顿，“原铮！”
何夜如遭电击。一时面色惨白。
“可是——”他转过了气，冷笑，“唐平能接受原铮吗？以他目前的情况？”
“这你就不用管了！”唐凡右手轻挥，身子呈九十度弯曲，做了个标准的宫庭礼节，“不送。”
18…19．
这一回合，何夜落败。
步履蹒跚的他几近是逃出唐平的屋子。
半倚在电梯边上，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笑，但喉咙里翻滚的却是酸苦难捱的液体。
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哪！
一直做着拥抱唐平期望得到唐平的美梦。
原来他早就不属于自己。
原来当初的约定，只是一个笑话！
他跌跌撞撞神智不清的走到路边，刚想招手唤出租车，一只看似纤细的手腕压在了他的手上。
“我送你。”陈竹淡然道。
“见鬼！”何夜狠劲甩开他，“你阴魂不散管那么多闲事干吗？”
“我好心送你回家，何先生！”陈竹忍气吞声。
何夜冷笑，他不会忘了这个家伙是原铮的帮凶！“要我再上你的车？行啊！你坐右边去！我开车！”
陈竹脸泛青。
他就知道会弄成现在的状况。唐平是不会对何夜说什么做什么过分的话。但唐凡呢？他能把原铮迷得团团转，对付一个何夜还不是举手之劳？要不是这件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