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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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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管家对这个三钱、五分、一两一点儿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什么是白术、半夏,叶笙摇摇头,亲自带着管家到厨下煎药,翻遍了头人的库房好不容易找到了些药材可用。 

    回到管家安排的房间已是深夜了,北项鸿和长鹤都没有睡等着他,看叶笙进来,两个人拉着叶笙坐下。 

  “这会儿才回来,快歇歇。”长鹤忙说。北项鸿倒了杯奶茶走过来,叶笙就他手上一气喝干了,靠在长鹤肩上,抱着长鹤的臂膀笑说:“哥哥,能帮到你们,我很开心。” 

    长鹤微笑拍拍他的手说:“哥哥知道,只是辛苦你了。” 

    叶笙摇摇头说:“不辛苦,可惜……头人的女儿得的是头大如斗病,我还以为能看到美丽的姑娘呢。” 

    北项鸿笑出声来了,走过来说:“快歇息吧,等到头不大了,就是美丽的姑娘了。” 

    晚间三个人“川”字形躺在铺了兽皮的地上,北项鸿在中间,不一会儿累极睡去的叶笙额头碰在北项鸿的肩头,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北项鸿将他踢掉的毯子拉过来,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听到他小声地呢喃:“……头大……丑……”不由得微笑起来。 

    耽搁了七、八日,喇珠的病彻底痊愈了,朵日头人举行了盛大的祭祀活动,虽然北项鸿一再地说希望尽快赶到阿芭土司那里,可朵日头人一定要留他们在这里再住三天,第一天祭祀、第二天篝火、第三天狩猎。盛意难却,北项鸿只好答应,叶笙和侍卫们高兴得很。 

    姑娘们换上最美的衣裳,跳着欢快的舞蹈,眉梢眼角带着春意,尤其是那些奴隶中的姑娘,希望能被他们看中,做他们的奴隶,离开这个地方。 

    喇珠只有十六岁,恢复了美貌之后盛装打扮,头顶着黑色绣花方帕压着发辫,插着红穗子的银簪,双耳戴着银质镶着红珊瑚和蜜蜡的耳环,上身穿着茜红色偏襟小褂,领口带着银排花项圈,下身穿着彩色的百褶裙,裙裾及地,腰间是银质的腰带镶着一圈儿小铃铛,跳舞时,扭动腰肢,全身叮咚作响,像高山上的流水,像林间夜莺歌唱。马缨花一样艳丽的喇珠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叶笙,一刻也不离开。 

    北项鸿和长鹤赢得了最多姑娘们热辣的目光,可北项鸿仿佛看不见,眼睛只盯着喇珠和被姑娘们灌得脸蛋儿通红的叶笙,皱着眉头对坐在身旁的长鹤说:“她不是要嫁人了吗?!哼!不守妇道。”长鹤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饮了美丽女孩斟满的酒。 
五、情动得君守 林深闻狼啸 

    北项鸿等人和朵日头人及族中身份高贵的人席地而坐,美酒盛在精美的酒具中自右至左依次传递过来。这是招待尊贵客人的“转转酒”,拿到酒具的人不论多寡都要喝上一口。美味的“坨坨肉”、喷香的烤芋薯,朵日头人频频举杯,姑娘们单独敬酒,大家都有了些酒意。长鹤叮嘱侍卫们不要失态,北项鸿紧盯着不远处和喇珠坐在一起低声窃语的叶笙,叶笙微醺的样子憨态可掬。 

    篝火燃尽的时候,姑娘们穿花蝴蝶般蜂拥而上,人群被冲散,长鹤一看势头不妙,立时就没影了。北项鸿要拖叶笙回去早些歇息,站在原地一迟疑的工夫就被几个姑娘扯住了衣袖,一边挣脱一边四下张望,叶笙没了,喇珠也不见了。 

    老差役不知道钻到哪儿去了,北项鸿被热情的姑娘推推搡搡的拥进了木楼,长廊上拽住一个侍女牛头对马嘴的问了半天,侍女什么也听不懂只会哈腰躬身示意他跟着走。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耀进来,喇珠和叶笙两个人手拉着手在房间里扯住了旋转,喇珠腰上的银铃响得欢快,叶笙的笑声比银铃还要清脆,两个人嬉笑着歪倒在床上。 

    喇珠撑起身子趴在床上看着叶笙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像圣湖的水一样。” 

    叶笙的眼睛比夜空的月亮还要皎洁,仔细看了看头不大的喇珠,也笑笑说:“你也好看,像……马缨花。” 

    “真的吗?”喇珠很高兴,在床上跪起身来指着衣裳上绣着的绛红色马缨花问:“像这个吗?”叶笙真诚地点点头。 

    喇珠高兴地刚要说话,听见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北项鸿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在问谁……那个这么高,眼睛这样,笑起来这样的孩子在哪里?……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叶笙刚要答应,被喇珠捂住了嘴。脚步声停在了左近,喇珠低语说:“这些笨奴隶,不会把他带到别处嘛。”侧耳听了听这才放开手说:“别让他知道咱们在这里……你这个哥哥,好凶。” 

    叶笙因为酒醉有些晕眩,揉揉眼睛,拍拍自己的额头,嘴角轻扬微笑着小声说:“他不凶,他很好。对了,方才你要和我说什么?” 

    喇珠笑眯眯地说:“还有比马缨花更好的东西。” 

    叶笙瞪大了眼睛看着喇珠把衣裳脱掉,脱光后跪在自己腿间,手摸到自己身上开始解自己小褂上的纽扣。诡异的场景、新奇的感觉、微醺的醉意让叶笙傻傻得呆着,任由喇珠把自己剥光,然后看她把柔软的嘴唇印在自己的胸膛上,慢慢往下…… 

    姑娘们把北项鸿推进长廊里的屋子,北项鸿一看不是昨天三个人歇息的大屋子,特意布置过,床上铺着软毡,想起水蛇腰的喇珠说不定也和叶笙在这样的屋子里,北项鸿忽然怒从胆边生,铁青着脸拉开门把几个姑娘轰走了。看到他冷冰冰雪山一样的眼神,姑娘们失望极了,消失在长廊里。 

    北项鸿解开袍子抄起角桌上的扁壶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入口却不是茶水而是甘醇的美酒。哼,未驯化的蛮子,民风不正……倒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听到长廊里“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啪”地一声,房门被大力撞开。“她,她……”叶笙全身赤裸,双手遮在腿间,瞪着一双幼鹿般的大眼睛仓皇失措地站在门口。 

    北项鸿跳起来抓起自己放在床头的袍子扑过去遮在叶笙身上,噌地窜到门外,恶狠狠地挥手让跪在长廊角落里正在偷笑的侍女走开,看到衣衫不整的喇珠消失在拐角,这才关紧了房门把叶笙横抱在怀里坐在床边。 

    怀里的叶笙还在轻微的抖着,仰着脸看着北项鸿,大眼睛蒙着一层水汽,蹙着眉头,嘴巴有些委屈的噘着。北项鸿抱紧了他,看他双手还执著地捂在腿间,拢了拢他额前的头发问:“怎么了?怕成这个样子?美丽的姑娘会吃人吗?” 

    “她……”叶笙的眼睛粼粼闪着光影,结结巴巴地说:“她……喇珠她……咬我……这里……”他眨巴着大眼睛,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把两条修长的腿合拢曲起来整个人缩在北项鸿怀里。 

    北项鸿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在脑子里一遍遍把那个喇珠捆起来浸猪笼,骑木驴游街。脸上倒不动声色,捏了捏叶笙的下巴笑着问:“这样咬的吗?” 露出森森的白牙“得得”地把牙齿对了两下。 

    叶笙摇头,眼中波光闪动,看着北项鸿说:“不是……她……先舔了舔……然后咬的……” 

    北项鸿的怒火更盛,直接把喇珠推倒在柴火堆里点了天灯,轻咳了一声,将披在他身上的袍角拉过来,交叠遮在他膝上,遮住他的身体说:“那不是咬,她只是……咳哼……想让你……那个……快活一下。”北项鸿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解释喇珠的这种热情。 

    “可是不快活,这里……难受。”叶笙委屈地说,松开了遮在腿间的双手,袍子滑落到两边。 

    叶笙的脸庞和手臂整日跑来跑去被晒成了蜜色,实际肌肤嫩白细腻,小小的|乳尖是肉色的粉,珍珠贝一样的脚翘着踩在床上,横坐在北项鸿怀里就这么把双腿分开。他用手背抹了下湿润的眼睛,低头看看自己腿间被喇珠撩拨的初次情动的青芽,又仰起脸来求救似的看看北项鸿。 


    “……难受。”叶笙把脸贴在北项鸿肩头小声说。叶笙知道自己不是病了,但身体里有些什么一股脑的涌向那里,想要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轻薄的亵衣阻隔不住他赤裸身体上的热度,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让人不忍错目,低头说话间那温润的唇近在咫尺,北项鸿莫名的燥热起来,身体已经有了变化,可是叶笙无比信任的看着自己,脸上并不是情动的羞涩只是懵懂无知的受惊。 

  “这里吗?”北项鸿的声音低沉,像木风铃被吹动,看着那微微颤动露出顶端一点粉色的青芽说。叶笙的脑袋鸡啄米般点头。 

    北项鸿抱起他将他放在床上,大手轻轻握住那通体粉嫩的青芽,感受到它在掌心跳动了一下。叶笙“呀”地轻叫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北项鸿的手上:“别……” 

  “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总是要……总是要懂得。”北项鸿看着他月光般的眼波,轻声哄着,用袍子把叶笙的身体遮盖起来,遮住让自己遐思的地方,手握住他的青芽温柔的上下动着。 

    叶笙像融化的雪狮子一样,随着北项鸿手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挺起身体,从未尝试过的快乐感觉越来越强烈,抑制不住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怀里紧闭双眼即将初次品尝快乐的叶笙,那有些隐忍的表情,咬住嘴唇编贝一样的牙齿,颤抖的蝶翅一样的睫毛,让北项鸿任命的也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叶笙轻叫一声,一股暖热喷出的同时,从未尝试过的强烈感觉让他暂时晕厥了过去。北项鸿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额头、鼻尖居然沁出了汗水。掀开叶笙身上的袍子,青芽的顶端鲜艳了些,奶色的汁液淋漓在挺着的小肚皮上,圆圆的肚脐周围也有好些。用帕子轻轻擦拭干净,北项鸿脱下自己身上柔软的丝织亵衣盖在叶笙的身上,这才拉开毡毯再覆上,穿上袍子兔子也似的奔出房间。 

    木楼前,满月当空,月光如水。北项鸿背负双手仰首赏月,高声吟诵: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 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 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 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搜肠刮肚把腹中所有咏月的诗词都背诵了,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天色,叹口气,又吟:“满月飞明镜,归心折大刀。转蓬行地远,攀桂仰天高……” 

    “水路疑霜雪,林栖见羽毛。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有人抢着诵道,寨门外施施然走进来一人,正是长鹤,笑嘻嘻的看着北项鸿说:“我当是谁如此雅兴,却不知道素来金戈铁马的北项鸿这么喜欢吟诗,只这一会儿,这首诗寨门外我就听你吟诵三遍了。” 

    北项鸿因不敢回房在此消磨时光,听长鹤如此说,面上一热有些恼,皱着眉头看着长鹤说:“我也不知道素来儒雅风流的蓝长鹤美色当前跑得如此之快。”说完转身便走,行了几步,又回首说:“明日狩猎,再不歇息,如何有精神?!” 

    “唉,奈何蛮女有情,君子无意……此地真不枉‘月城’之称,皓月当空,银波如练,怎能不让人诗兴大发?!”身后的长鹤站定开始吟诗,北项鸿加快脚步。 

    清晨,侍女在外敲门。叶笙朦胧的睁开眼睛,看见北项鸿从床前的木地板上起身来去开门,侍女捧着盛满清水的木盆进来。叶笙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看着走回到床边的北项鸿。昨夜饮酒过多,头还有些晕眩。 

    “今天朵日头人安排去山林狩猎,你要去吗?”北项鸿柔声问。刚睡醒的叶笙蜜色的双颊泛着晕红,眼神有些迷蒙。 

    “嗯,朵日头人说最勇敢的猎手会奖赏最尊贵的礼物,我想看哥哥赢。”叶笙点头说,又问:“你为什么睡在了地上?” 

    “想去就要快些了,得先吃些东西。”北项鸿避而不答。侍女送上来烤茶和荞麦饼、肉干,两个人匆匆吃了些。 

    朵日头人骑着高头大马,奴隶跟在身后擎着金雕。朵日头人指着寨院中的奖赏说:“这次狩猎最多的人将得到最尊贵的礼物,一件黑色的‘擦尔瓦’和一头牛。” 

    看着那件可以披在身上的毡毯和那头并不是很壮实的牛,长鹤和北项鸿兴趣缺缺,实在没什么诱惑,反观这里的土民,个个激动不已。 

    山林绵延起伏看不到边,朵日头人说这片山林都属于阿芭土司,广大到骑马月余也跑不完。到了林子深处,狩猎的人散开,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 

    长鹤不尚武,就是皇上亲临的春秋两季围场狩猎也很少参加,今日看叶笙欢喜来应个景儿而已,所以只留下老差役在身边,让其他侍卫随着北项鸿和叶笙打猎去了,自己往深林里行进。老差役挎着把拉不开的强弓,背着鹿皮箭袋,手里拿着把短矛有模有样的跟在长鹤后面保护着。 

    小鹿、林麝在林间惊慌奔跑,五彩羽毛的锦鸡扇动着翅膀飞起又笨拙的落下。青草浓密的长到膝下,长鹤走着走着只听草间唏唏嗦嗦的声音,转眼,一只小豪猪哼哼着从脚下蹒跚地跑过去。宽阔的溪边几只黑颈鹤优雅的站在溪水中梳理着羽毛,听到人走近,展翅飞起,空中传来久久飘荡的鹤声。 

    长鹤看着飞翔的仙鹤由衷地赞叹:“此鹤非彼鹤,也愿翔碧落。好一处人间仙境啊。” 

    越过小溪,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腿脚泛酸的时候,看到绛红色的马缨花怒放在林间,花瓣被风吹落,层层叠叠,嫣红遍地积了厚厚的一层,踏上去软绵绵的。一片马缨花树下的草丛在动,长鹤想起那头小豪猪笨拙的样子,微笑着俯身拨开草丛。草丛中两只幼犬一样的小兽挤在一起,互相咬噬着脖颈玩耍。长鹤眼睛一亮,蹲身抱起一只,另一只忽的张嘴咬住长鹤的袍角。 


    小兽淡灰色的背,雪白的肚皮,尖尖的耳朵,正在长鹤怀里龇牙示威。长鹤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一块肉干来喂它,小兽整块儿吞了,又拿了一块扔给含着自己袍角的那只,它也张口吞了。长鹤两手举起小兽,看着它黄|色的眼珠,回首对正在远处追赶锦鸡的老差役喊:“老哥,快看,小狼崽。” 

    老差役闻声转头,大惊失色:“你、你,蓝大人,快,快放下它,快……” 

    长鹤一笑说:“无妨,它还小,还不会咬人呢,你看。”转身单手抱着小狼崽冲着老差役,用一根手指在它脑袋前面晃来晃去。再抬头,老差役站在远处抖得筛糠一样,面如土色看着自己身后。“老哥,你这是怎么了?”长鹤诧异地抱着小狼崽顺着老差役的目光转身看。 

    树后,五匹狼悄无声息地立在几丈远处,狼目幽幽,暗黄中泛着碧绿。长鹤抱着小狼崽僵住了,隐约想起成年猛兽总会在幼兽周围随时保护着。长鹤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面对山贼射来的羽箭都没有这么恐慌过,眼角瞥了瞥一旁的树,心中算计,还不等自己爬到树上约摸就被撕碎了,身上唯一的利器就是在靴筒里的匕首,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五匹饿狼的对手。饿狼?对,长鹤对自己说,那顺着狼口中嘀嗒的分明就是涎水。 

    百无一用是书生,早知道自己也闻鸡起舞,勤练武功……长鹤转了几个念头,慢慢的矮下身子想把怀中的小狼崽放在草地上还给它父亲抑或母亲。他身形一动,老差役想要阻止却已被吓得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了。 

    远处对峙不动的狼群一看长鹤俯身,蹭的腾身蹿了过来,几个起落已经到了近前。小狼崽从长鹤怀里扑到地上,看着须臾到了眼前的血喷狼口,长鹤坐倒在地上,暗叹:我命休矣!老差役“咕咚”一声晕厥在树下。 

    “嗷……噢……”一声狼啸在近处响起,狼群闻声在长鹤身前停住,仰首长啸不绝。长鹤半晌没有感觉到撕裂的疼痛,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一个狼头就在自己脸旁,利齿间的口水滴在自己袍子的下摆上,两匹狼分别叼着两只小狼崽的后颈,其余两匹狼在自己身前乱转。长鹤慢慢睁开另一只眼睛。 

    身前大树上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五匹狼嗖地围在它身边,它直起身来姿势奇怪的走近几步。长鹤慢慢的仰起头看着它,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好像是一个“人”。 

    他赤着足,身上有几处箭伤的痕迹,手臂、胸前、大腿上都是紧实的肉,肘部、膝部有些僵硬扭曲,肌肤泛着暗铜般的光泽。长鹤打量着,一条撕烂的布料围在腰上勉强遮住了腿间,长到腰间的头发夹杂着树叶、草屑,纠结成一缕一缕垂在脸前遮住了面容,左眼从发隙中露出,眼眸泛着和野狼同样幽黄的光泽。 

    长鹤看到狼群和他如此亲近,不知何方神圣,转头找老差役居然晕厥还没有醒转,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只好对他说:“那个……我没有恶意,只是抱了抱它。” 

    那个人看着长鹤,身形一晃俯身到了长鹤身前,长鹤唬了一跳,坐在地上身体往后一闪,手在身后撑住了草地,不知是吉是凶,强自镇定。那人的脸凑近了,幽黄的眼眸琥珀一样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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