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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非善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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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之换过衣衫,一袭青袍,衬得脸色愈加苍白,腰却始终挺直。绯华不觉暗笑了一声,不意见到他身后的韩越,同是青衫,却面如春花,含笑顾盼。
绯华瞅着两人紧握的手:“他从不随意叫人拉的,你竟能牵着他的手?”
淡之眼中有些暖意:“谁晓得呢?”
绯华又道:“弟弟,你晓得他是谁麽?”
韩越眨眨眼睛:“不知道。”
绯华一笑,冲他微微颔首。淡之也就放开手来,韩越却有些失望,倒也乖乖坐到绯华身后去了。
绯华待婢女退下了方道:“你没甚麽问朕?”
淡之皱眉道:“只怕你想问的更多。”
绯华叹笑道:“龙四,你不老实。”
淡之瞅他一眼方道:“六只龟,彼此彼此。”
绯华竟没动怒,只是幽幽叹口气,回身望眼韩越:“他也算救过朕,朕并非知恩不报。”
淡之道:“其实我想问你很久了…你明明知道我要杀你,为甚麽不揭穿呢?”
绯华大笑道:“因为有趣。”
平静无波的日子,并非人人受得了。
那是叫人疯狂的死寂,没有一丁点儿意外,没有一丁点儿茬子,没有一丁点儿人味儿。
绯华觉得自己受够了。
敢拿性命来玩乐的,岂非常人所想?
所以绯华不是常人,他是皇帝。
淡之竟听懂了,点头道:“若没有他,不消我出手,只怕你已死在慢八拍手上。”
绯华动容道:“八拍怎麽了?”
淡之缓缓道:“我会来见你,就是因为慢八拍,你该晓得的。”
绯华苦笑道:“朕总是慢他一步,莫非朕还不如慢八拍快?”
这个他,自然不是绯华,也不是淡之,更加不是小捕快。
淡之眼前闪过一个人来。

说是人,并不对,最先想到的,却是他的手。
很白,手指很长,很细。养尊处优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样的手,却是一个男人的。
淡之第一次见他时,不过十五岁。
他只晓得自己是一个杀手,至于他的主子,是男是女,高矮胖瘦,美丑平庸,他也许一辈子都不晓得。
但他的主子却永远晓得他。
一剑杀了丐长老当夜,下人说,主子要见他。
他的心,竟有些莫名的慌。
七转八绕进了密室的门,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好。
大红的地毯,软软的垫子,紫流苏垂下来,小鼎飘着香。榻上温着一壶酒,那只手正小心的伺弄着。手上有个玉扳指,衬得手指更细了。
明明是初秋,这屋子里却烧着炭火,还不止一个。
踏上那人盖着薄锦,肩上还围着块白裘。
淡之没有再往上看他的脸。他在听那个男人的呼吸。
很轻很轻,若不细听,就似没有一般。
“…你来这儿四年了?”
“是。”
“今天你师父说你作得好,是我府上养的人里头儿最好的…”声儿慵懒得紧,却又软又甜,“所以我要赏你。”
淡之单膝跪下:“不敢邀功。”
“我也不是给你甚麽金子银子的。”那人笑笑,“我家姓…龙的,以后你叫龙四吧。”
淡之磕头谢了,那人道:“过来。”
淡之这才抬起头来,竟有些愣了。
这人,竟与他的手一般,很细很白,也很瘦。
那人见他愣着,就笑道:“你看得出来,我是个病人?”
淡之不好回话,只得垂下头来。
那人笑得更大声:“你们都以为我是个病人…”却突地伸出手来,慢慢的一抓,一抓,再一抓。
他手里甚麽都没有抓到。
他岂非本就是在空中乱抓?
可淡之背后有些湿了,就算不看,也听得到前面小鼎发出的声响。
好好一个香炉竟被捏得不成形了。
淡之突然觉得,这个病人岂非比天下许多健康人更可怕。
那人竟笑道:“你一定在想,我是天下最可怕的病人。”
淡之垂目望着脚尖,没有答话。
那人轻道:“我有很好的功夫,可是不能自己出手,所以我养了你,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人。”
淡之道:“你要我杀谁?”
“也许会很多,也许…只是一个而已。”那人却像连说话都费劲,停了好一阵方道,“从今日起,你离开这里。”
淡之一愣。
“你用龙四这个名字走吧,江湖有多大,你就走多远。”那人缓缓拿起温好的酒,“我希望你能活到再见的那天。”
淡之压下心头的疑问却道:“你想我去闯荡江湖?”
“男孩子总是喜欢江湖的。”那人笑起来,眼角微微皱起,眼神闪闪发光,“我也年轻过…”却又瞅了一眼淡之,“你一定想说,我现在也不老,对吧?”
淡之沉默。
那人呵呵一笑:“论年纪,倒真不老,不过…”说着一按左胸,“这里已经很老了。”却认真道,“若你有一天也会按着这里说自己老,那麽你很幸运。”
淡之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笑得更柔:“因为你遇着一个需要你操心操到老的人了。”
淡之不懂,却没开口。
那人又道:“你在江湖上作甚麽,我不会管你…但若你二十岁的时候,说出‘龙四’两个字来,还没人认识,那麽我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认识你了。”
淡之浑身一抖,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他突然觉得那炭火盆一点儿也不暖。
那人喝了一口酒,咳嗽了几声,却笑道:“我想给你一句忠告。”
淡之躬身静听,那人却停了好一阵才道:“别让自己有甚麽特别的喜好,杀人,喝酒,女人,赌钱…每件都一样的喜欢,会活得快活些。”
淡之有些愣,他却好似很累,缓缓闭上了眼睛。
淡之磕个头退下了。
第二天,江湖上多了个叫龙四的年轻刀客,黑道上有了个叫淡之的杀手用剑。
淡之杀的第二个人,就是他的师父。那个教了他四年剑法刀法的人,笑起来很和气,发脾气很吓人,但死的时候,还不一般面目狰狞。
这是任务,只能活一个。
从此这世上,知道龙四公子秘密的,只有两个人了。
龙四闯出的名气越来越大,淡之的身价也越来越高。
传讯者只会告诉他目标,成功之后有另一个人拿银子给他。
每次人都不同。
淡之晓得,那个人,总在某个角落活着。偶尔想起他,只会觉得,他正用那苍白的手,隔着千万层的虚空,捏碎香鼎。
淡之,会是下一只香鼎麽?
他只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去杀一个不能杀的人。
皇帝。

“晓得你是皇叔的杀手时,朕当真有些吃惊。”绯华望着若有所思的淡之,扬手饮了一口酒,“你功夫很好,可惜我命不该绝。”
“因为你遇着了这辈子的贵人。”淡淡的口气,也喝口酒。
绯华回头看看韩越,他却歪着睡着了,不觉笑了:“论起来,先遇着朕的,是慢八拍,可当真救了朕的,却是他。”
淡之也叹口气:“那倒是,若不是他,只怕你死在河滩上也没人来管。”
“若非当夜你叫了闻莺的场后,她却死了,也不会惊动官府。”绯华笑笑,“不惊动官府,就不会有捕快搜查,若不搜查就不会到河滩,不到河滩…也就不会歪打正着救了朕。”
“为何不说是你洪福齐天?”淡之自己倒了一杯酒,“若我快一步,你定是…”
“当真洪福齐天的话,朕就不会是今日这般惨淡了。”绯华苦笑一声。
若自己先遇上的是小捕快,而非慢八拍,会怎样?
也许,也许…
也许自己不会被唤作“六只龟”。
就又笑了:“不过你胆子当真不小,竟真的来行刺。”
淡之冷道:“命无贵贱,生死无异。”
“皇叔就是这麽教你的?”绯华叹口气,“你赖在小捕快家,无非就是想趁机杀了朕,朕虽在深宫,也是晓得淮宁府的。”
淡之笑道:“可你却装着不认识,无非是为了那个慢性子。”
绯华有些恼,却没有发作:“朕晓得,有韩越在,你没机会下手。”
淡之竟点头道:“确是如此。”
“其实朕很好奇,你这样的人,为何会喜欢小捕快?”
“若你说得出为甚麽看上了慢八拍,我也许能知道缘故。”
绯华愣了一阵,大笑道:“朕应当早些和你聊聊,说不定…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说得雅些,是若水三千只取一瓢。说得俗些,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淡之眼中却有些怜惜:“真论起来,你我一般倒霉。”
绯华皱眉一想,却想不出词儿来反驳,就一笑置之,只管喝酒。
淡之又道:“若不是跟着小捕快,我也想不到那人…竟是淮宁王。”
绯华颔首道:“朕也想不到,自己的皇叔会有祸心…”
祸心。
野心。
私心。
自个儿的皇叔,身子不好,却极关爱他这个侄儿,甚至有些宠。
其实皇叔只比自己大八岁,又像哥哥,又像父亲。
自己的父亲,不,是父皇,决不会给自己零食儿吃,也不会教自个儿书写句读。
只怪自个儿历练不够,不然也不会没觉着这个皇叔对自己,有超出叔侄之情。
叹口气,见淡之若有所思,就又笑道:“若不是朕带八拍回宫给他治病,只怕也没这些事儿。”
淡之居然点头道:“有理。”
可惜,做过了的事儿,不能改,只能承受它的后果。
淡之却又道:“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甚麽叫‘六只龟’?”
绯华面上有些挂不住:“你醉了。”
淡之颔首道:“自从见着他,我岂非每日都醉?”
绯华叹口气:“的确,朕也醉了很久,却还不想清醒,岂非下贱?”
淡之笑道:“你总算没太糊涂,至少你救了他。”
他是谁,谁是他,不是那个人,怎知说的又是谁。


14 南柯梦


一坛酒喝光了,绯华唤人取酒,淡之并不阻止。
两人话不多,酒就喝得快。没人注意绯华身后的韩越,他岂非还在?
韩越甚麽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晓得。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喝酒,竟头重脚轻的睡去了。
梦里面,拔剑孑立。
“我若杀不了你,就交你这个朋友。”
松纹短剑,长襟翻飞。血染宫门,落絮如樱。
“可惜我不想交你这个朋友。”扫眼倒在身侧的数十侍卫,他眼中带笑:“更何况,你杀得了我?”
也就摇头笑笑:“我以为,你我已是朋友。”
他行过来,一刀刺穿左腹,落下一滴泪来:“你早些投胎做人,这辈子也许还能再作朋友。”
你我岂非仇人,不然何必以命相搏。可若是仇人,又何必落下泪来,莫非这世上,当真最相知的,却是仇人?
这本该是古往今来所有武林大豪杰共同的原则。
他们以为,世上不但有肝胆相照的朋友,也有肝胆相照的仇敌。仇敌与朋友间的分别,就正如生与死之间的分别。
可韩越只是普通人,他从没想过要做甚麽大侠。
大侠与普通人又有甚麽分别。
世人岂非常喜欢问些分别。相对的,无关的,相近的,只要不一样,就想晓得究竟是甚麽不同。
譬如天与地,譬如男与女,譬如睡与死。
其实无聊又无趣。
睡过去与死过去的分别若在是否还能醒来,那睡过去何以会终成死过去。
答案很简单,早晚而已。
现在屋内的三个人,都闭目侧卧,猛一看,又怎知是睡过去了,亦或是死过去。
韩越早不知甚麽时候睡着了,就连左颊上的酒窝都似熟睡一般,满载着眠意。淡之面色驼红,浑身酒香,呼吸沉稳。绯华缩在白裘里,手上半握着酒杯,头微微一偏,手上一抖,酒杯落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酒杯未碎,残酒散出,漫室飘香。混合着麝香的甜腻,竟蒸腾出一股异样的情愫。
那细微的声响,如同霄汉闪耀天河,看得见却听不到。

那三人岂非本就看不见。可偏偏有一人慢慢的睁开眼,缓缓立了起来。他走得很慢,这屋子本不算很大。他也走得很轻,他甚至走得非常谨慎,仿佛这屋里关着甚麽洪水猛兽,一不留神就要被啃得尸骨无存。
暗流涌动岂非本就是说表面平静无波。
他走到一人面前,定定立了足一刻钟,这才缓缓自墙上取下宝剑来。出鞘,寒光一闪,映得炭火有些寒意。他提着剑柄,再回身那人跟前,扬剑刺出。
没有挣扎,没有哀鸣,只有暖暖的血流出,只有四目相对。
“为甚麽?”
“我岂非欠你一剑?”
“此事与你无关。”
“你又不是我,怎知无干?”
一人气结,一人轻笑:“只有你才骗得过他。”
“我并非有意偏他。只是…一言难尽。”
“无妨,你我时间岂非还有不少?”
“唉,蠢材。”
“在你面前,我何时聪明过。”
“废话少说…我晓得此庄秘道,且先出城。”
“一切依你。”
脚步轻捷,少时已隐去,寂寂无声。而那剩下之人,依旧闭着双目,嘴角若有似无挂起丝微笑。
又有人轻道:“皇上,他们走远了。依您的吩咐,不曾阻拦。”
绯华这才张开眼睛,微微摇首:“彼时,小捕快为了八拍替朕挨了龙四一刀。此刻,龙四为了八拍替朕挡了一剑。你说,朕这是该谢谁?”
“皇上洪福齐天,诸神庇佑,哪儿用谢甚麽凡夫俗子。”
绯华也不言语,垂下脸来瞅着,那杯口旁的酒渍早渗入毯子里,只留下淡淡馨香。
“皇上?”
“你说…朕是不是又错了?”
“皇上怎麽会错。”
就是错了,也还是皇上,哪个敢说不是?绯华面上笑着,心里叹口气,直愣愣盯着地上血渍发呆。血滴很大,染红了洁白的地毯,显得尤为刺目。
绯华却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弥漫着方才的酒香,此刻添上这些血腥气,竟叫黑夜有了春暖花开的错觉。
绯华缓缓靠了下去,合上眼睛,回到了三月的慧林镇。

慧林镇,东头第二家,那间柳树后的小屋。
绯华醒过来时,半边身子毫无知觉,喉间又疼的紧,发不出一点儿声儿。也就叹口气,抬眼打量身处之地。
小小一间屋,土墙光洁,上头甚麽都没有。没有书画,没有神贴,只是墙,却挡得住风霜雨雪,如此平和柔亮岂非是墙的本分。
床对侧的小窗半启半掩,掩映了迷离的春光。杏黄桃红,莺歌燕舞,泄进来的这一丝一缕,于绯华眼中却胜过御花园的熙熙攘攘。
窗下小几上放了些油纸包,隐隐透着药香。
缓缓看过这一圈,尚有一桌,一柜,一椅,再无其他。
斗室自有天地,岂非龙庭可比。
小门吱呀一声,有人轻笑而入:“算着你该醒了。”
绯华勉力扭头看时,不过是个二十上下的小伙子,初一看,面皮白净,秀气得紧。再细细看看,不由叹气,若是天下间男子都长成这样,那朕的后宫算甚麽。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喉头嗬嗬两声,算是应了。
那人手上端个青花瓷碗,飘着丝淡淡暖气:“你左侧背上中了一刀,伤及内脏,只怕要休养一阵子。”就又笑道,“我是这镇上的捕快韩越,救你的是我师弟王知忧,他是个…大夫;你且安心住着。”
绯华脑中闪出一片白粗布的影子,脸上竟隐隐有些疼。
韩越忙笑道:“我师弟他…只是性子慢些,街坊浑叫个慢八拍,倒不是甚麽坏人。”
绯华一想横竖说不出话来,干脆冷哼一声不理。
韩越却依旧笑着:“你在河里泡得太久,昨夜又凉,不过是中了风寒,过几日自然会好。”却又一顿,“平日我尚需入府衙更值,一天里没几个时辰在这儿。八拍…不多话的,不会扰你清静。只有一条…请务必牢记心头!”
绯华心里一动,不由抬眼看他,只见韩越慎重道:“汤药就罢了,但若八拍取饭食予你,千万别吃!”
绯华瞪圆双眼,韩越有些感慨:“八拍的药吃得活人,可他的饭…不过也许我多虑了,他不喜欢下厨。”
绯华垂下眼来,眼珠缓缓一转,韩越了然一笑道:“平日是我下厨,若有值宿公差,同僚周六会代为照料。”
绯华心里有些犯疑,却也问不出,韩越却递过碗来:“可以用了。”
绯华饮了一口,苦涩粘稠,差点儿没呕出来,正皱眉不想再喝,门却第二次开了。也就看了一眼,那一口唬得硬生生哽在喉头,差点儿没憋死。
白粗布衫子,若隐若现的布鞋,手上也抬着只瓷碗,口里只管嚷:“小捕快——”
韩越转过去瞅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绯华依稀闻到股子奇异的味道,看不见韩越的脸,只觉得他背上一抽:“八拍,你端着甚麽?”
连声儿都有些抖。
“饭。”
答得干脆,慢八拍笑嘻嘻的。
这回绯华看清了,韩越的背真是一抽…一直抽:“你弄药就好,平日里这些不都是我来作的?”
“可你最近很忙,还是我来吧。”慢八拍一瞅床上的绯华:“他是谁?”
绯华一阵头痛,韩越拍拍八拍脑门:“这是昨晚你救的人啊,却来问我?”
“哦…”慢八拍低头想了好一阵方道:“可我记得明明救的是只大乌龟啊…”
绯华一口药汁喷了出,咳嗽不休。
韩越皱眉笑笑:“你记错了。”
“不会的,我还专门给乌龟作了饭。”慢八拍摇摇头,“小捕快你不让我煮饭给人吃,那给乌龟总可以吧?”见韩越扳起脸来摇头,就又冥思苦想起来。
韩越忙将他手里的碗抢过来,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坐好,对绯华作个禁声的手势,就出门去了。绯华不晓得该如何,只好默然闭目。
假寐片刻,却又忍不住睁开眼来,盯着椅中人。
还是那身叫绯华深恶痛绝的白布衫子,捻着几根药草,越发显得细瘦。黑亮的发丝挽个髻,用块布巾扎于头顶,干干净净。
绯华再瞅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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