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追命略显僵直的背上,花想容觉察到了什么,眼里蓦然一黯:该来的,总是要来。吸口气换了副天真无邪的迷糊情状,“怎么不走啦,有什么事么,大名捕?”
冷是没有声音的,但有着我们的表情——HC哇的这句话
潜了;匿了;遁了,考试去也^^哇;等我回来
'1 楼' | Posted: 2006…08…24 22:52
yayiyi
级别: 潮起河汉认证用户
配偶:
精华: 0
发帖: 68
威望: 2225 点
银子: 27541 两
贝壳: 108 个
豆腐: 49 块
青泉: 0 枚
注册时间:2006…08…22
最后登录:2007…04…30
第三章 暮暮聆花怨
1 花怨暮
“你以为攀上名捕就可以带花魂逃离折花山庄了么?”清远的声音传过来,极清极柔,让人想到蔚蓝天际悠然飘过的缕缕白云,飘飘忽忽的,看似绵软可亲,实则远不可及。
花想容听见这声音,脸色唰地一下变了,立即从追命背上蹦下来,指天骂地,“你管我!我就是要带花魂走,就是要毁了它,让你种不出花魂,让折花山庄在同行面前贻笑大方!”
“小心!”追命抱了花想容往旁边一掠,两枚飞针斜斜飞过追命的耳侧。
看那方位,竟是对着花想容的双眼打过去的。一出手就如此歹毒,追命火气一冒,踏前一部护住花想容,拍胸脯大声道,“南方总捕追命在此,若有人不分青红皂恶意伤人,休怪我请他去六扇门的天牢里凉快凉快!”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崔大总捕真是豪气得很哪,舍妹承蒙照顾了。”来人三分揶揄,三分不屑,三分打趣外加一分好笑。
追命转身问着已是一脸忸怩的花想容,“他是你哥?”
“想容小姐是折花山庄的大小姐,庄主的亲生妹子。”
“她受不得庄规的约束,竟偷了庄主苦心研制的用以培植新花种的花魂酒跑出来。”
“这是犯了庄规大忌。她若是再不回庄,按规定理当格杀勿论。”
从西、南、北三个方位分别走出了三个人,双目炯炯,脑|穴高鼓,一看即知是高手。
自追命身后冒出来的是一位头发灰白、形貌矍铄的老者,其他两位一个脸戴面具,一个长相彪悍,俱为铁塔般的壮汉,应是其手下。
那位戴面具的汉子可以说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想容看。
见了这老者,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花想容脸都白了,不仅白,还发冷,冒出阵阵冷汗,艰难地唤道,“方伯。”
追命瞧这大小姐忽然之间竟满脸惧色,悄声询问道,“怎么怕成这个样子?”
“方伯是,庄里的右总管,刑罚之事也归他管。可是只有在需要对庄内违规人处以极刑的情况下,他才会亲自出马。”嗫嚅着回答追命,花想容面色一凛,朝着东边恨然喊道,“你,你居然带了方伯来,你是存心不给我活路!”
随着一声悠悠的叹息,一阵异香扑面而来,教人顿生了种漫天花雨的错觉。
来的只是一个人。
一个气度极其雍容而淡雅,服饰极其贵气而朴华,面容极其俊美而清冷的男子缓缓地向追命和花想容走来。
他一出现,那奇异好闻的幽香就变得理所当然了。一身华贵蓝杉给人一种朴素优雅至极的质感,整个人那么静静站立着,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株不染烟尘的花,神秘诡丽,让人联想到晨雾清风中欲开欲合的蓝莲。
追命最先注意到的,是来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美,比月光更明,比星光更远。看任何事物,都又似多情,又似无情。那眼光,像月魂尽慑在眼里,而梦魂又浮现在心中。梦是遗忘的记忆,月是寒夜的心。(作者插花:这两句是照搬了温瑞安温巨侠对无情的描绘)。
真像……追命心中感叹,原来除了大师兄外,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会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可是呢,追命带了点小私心地想,当然还是大师兄的眼睛最漂亮了。
大敌当前,他居然还有心思比较敌人的眼睛美不美之类的问题。更要命的是,追命一点都不认为这有何不妥。 “谁让他一出现就那么引人注目嘛,我自然是顺便、恰好地关注一下罗。”若有人就此质问他,追命也许便会如此振振有辞地回答,说不定还会弩一下嘴,好无辜地睁着双大眼睛盯着对方瞧,倒让发问的人自己先心虚而败下阵来。
“你就是庄主?”追命端起名捕的架子,公事公办地问。
“是,我是想容的兄长花怨暮。”男子彬彬有礼地回应,目光扫过追命,唇边含了几分笑意。
“恩。”追命看看那方伯和花想容,忽而眉开眼笑地对着花怨暮道,“既然你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就好好说嘛,动刀见血的多伤和气。”
花怨暮打量着追命一点心机也无的笑脸,和和气气地说,“崔总捕有所不知,舍妹违反庄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次祸闯得实在太大,我也保不住她。方伯做事有他的规矩,我不便插手。”话锋一转,花怨暮似是极好心地劝告,“不管怎么说,这是折花山庄的内务,就不劳驾崔总捕操心了。”言下之意的提醒很明显,这是家族内部的事务,官府是无权管辖的。就算追命是捕头,也不能坏了这江湖与官府之间固有的潜规则。
花想容冲到花怨暮面前,又伤心又绝望,“你果然就是想我死!”
“想容,你错得太多,怨不得别人。”花怨暮容光淡漠,冷然道。
追命望着这对兄妹,左手插了腰,右手烦恼地挠眉,殊不知这一举动为他凭添了许多稚气,教方总管等人更为看轻了他。
哪有兄妹这样的?“想容姑娘不就偷了一瓶酒么,不至于要动用什么庄规处置吧,还极刑?”追命试着以私人的身份劝道。
“他偷的不是普通的酒,是庄主近年来苦心孤诣的成果,事关本庄于下一季的花展中能否如期推出新品种。”方总管不徐不急地解释,“折花山庄向来以推陈出新、不落俗套而享誉京华,若此次失信于花展,对本庄的声誉及营生将大有影响,故而老夫才亲自跑这一趟。事情也并非那么严重,只要大小姐能把花魂完好无损地交出来,并保证以后永不再犯,老夫可以看在前老庄主的份上宽大一次。”
花怨暮感激地朝方总管看了一眼,转向花想容,“还不快谢谢方伯?”
追命心中奇怪,怎么这管家表现得比庄主还威严?见花想容还没有动作,也便笑嘻嘻地劝她,“我是不懂什么庄规不庄规的。不过听那位老人家的意思,他是放你一马了。好啦,以后别这么调皮了,把东西乖乖交给他们就回家吧。”
花想容瞪他一眼,恨恨地把装着花魂酒的小葫芦往他手里一塞,“要给你自己给他们!”
追命扁了下嘴,瞪我做什么,我是在帮你哎!哼,看你心情不好,我追三爷就不跟你计较了。他把葫芦递给花怨暮,“你们要的,是这个吧?”
花怨暮微露喜色地接过葫芦,仔细查看了一番,勃然变色,“想容你动过这酒了?”
“是啊。”追命好奇地探头,不假思索地说,“有什么问题吗?她刚才就给我喝了一口。”
“你喝过?”花想容的脸色简直可用惨白来形容,白得让追命都忍不住同情他,“这是我两年前收集了百余种落花颇费心思酿造的花魂酒,只为浇灌酒魄而用,不到酒魄结苞,万不能启封。否则,花魂一散,酒魄也不能培育成功了。”花怨暮闻了闻,颓然道,“这酒,已经没用了。”说罢不等追命阻止,扔了这葫芦,清澈的带了点粉色的液体汩汩流出,不一会儿全渗进了土地。那种让追命闻之忘俗的香气确乎也真少了方才摄人心魄的魅力。
“没用了你也不必这么浪费吧。”追命可惜地死盯着那葫芦。
“混帐!”方总管听完花怨暮的颓语,一时杀气腾腾,跃身而起,举掌就要向花想容天灵盖拍下!
这一掌出人意表,来势汹汹,听掌风便知,若花想容被结实击中,断无生理!
2 追命的血
花想容逃无可逃,大惊失色之际,一道白影倏地划过眼帘,追命一脚蹬到,硬生生地挡开了这一掌。
方总管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道震得自己手臂发麻,连忙收了手,朝追命冷哼一声。
追命神色无恙,轻松一笑,转了转脚踝才落地,“方总管好掌力,可是怎么说杀就杀啊?”
“花魂已破,大小姐大错铸成,生路被她自己堵死了。”方总管冷冷道。
追命来气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比不上一株花么,这是什么道理?植不出新花种就这么要紧?”
“是。”方总管一口回应,“在折花山庄,人命的确不如新花种。南方总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我要 在这里处置破坏山庄繁荣的败类,与你无关!”说着手一挥,一直在一旁待命的两个大汉齐齐逼近了一步。
“呵,”追命冷嗤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几个大老爷们要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么不公平的事我追三爷能不管吗?”
“我折花山庄本不想与你为敌,若你执意干涉本庄内务,那就休怪方某得罪了。”方管家与两名手下又欺近一步,双方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住手!”花怨暮淡淡的一声呵斥,仿佛所有的唳气都于无形中消解了。
只见他从从容容地走到追命面前,从从容容地发了话,“看来宅心仁厚的崔总捕是真的有心救想容?”
“你想说什么?你是他哥哎,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说过,方伯做的事,我即使身位庄主也无权过问的。”花怨暮摆摆手制止了追命的责问,又看了看听天由命的花想容,“要想舍妹无事,在下还有一补救的方法,就看崔总捕肯不肯合作了?”
追命横他一眼,大大咧咧地把手一伸,“切,有办法你不早说!有什么事,只要我追三爷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听说崔总捕从小酒不离手,日日斗酒三百?”花怨暮斟酌着用辞。
“是啊,这在江湖上已不是秘密了。”追命笑得无瑕,“人出名嘛,没办法。不过斗酒三百就带点夸张了,偶而才会喝那么多。”
花想容受不了地翻他一个白眼。
“那崔总捕喝下第一口花魂酒时可有感觉到花魂的殇?”
“呃,是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追命回忆着自己喝花魂时那一瞬的心悸。
“你真的只喝了一口?”花怨暮平淡的语气忽带了点急切。
“他真的只喝了一口。”花想容代追命回答得甚为郑重。
追命颇奇怪地看着两兄妹。
花怨暮美目微垂,略一思索,抬头又是风清云淡难以捉摸的笑容,“那就对了。”他转首对方总管欣然道, “方伯,崔总捕的血液中早浸透了多年喝酒而积累的酒气,再加上花魂酒未完全的精华也都被他喝了下去,所以若是能借得崔总捕的一些血,从此刻开始每三日灌溉一次,不到两月待酒魄结苞,其功效与花魂如出一辄。”
方总管面上也有了些慰色,却还是板着脸道,“那得看南方总捕大人是否乐意帮这个忙了。”
“是啊。”花怨暮自顾自地叹气,“血乃人身元气之精华,如崔总捕不欲协助,我们也不能强求。”
“对大小姐老夫也只能依庄规办事。”
“停!”打断了主仆二人颇有默契的一唱一和,追命骤然看见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钉在了他身上,动也动不了,挪也挪不走。
“哈扑,哈扑,……”如风终于受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异香,尽管通灵性的它明白主人可能正在决定一件重大的事,它还是接连不断地打开了喷嚏。
追命蓦地觉得头大,头大得厉害,还不得不说出那句让他更头大的话。
“谁、谁说我不愿意帮忙的!”
3 重大的理由
折花山庄。
布置雅致的厢房。
外面花色撩人,里面春风送香。
追命卧在躺椅上,安静地阖着眼,乌黑的发散落于藤椅的自然编织的纹理间,偶然有几咎调皮的发丝抚上了静白的面容。细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一道轻浅的阴影,随呼吸微微颤动,如同静夜月光下湖面泛波的韵律,摇摇曳曳,水波不兴。
他右臂上挽起了些袖子,露出一小截玉白温润又内蕴劲道的手腕,一道细细的血丝仿如一圈缠绕的红线,衬着莹白的肌肤,异样地惑人。一只精致的碧玉碗置于地上,正好接住椅中人自右手腕上滴落的鲜血。
估摸着蓄了小半碗血,用量足够,花怨暮看看那似乎睡着的人,面露笑意,拉起追命的手帮他止血,精心地涂了些膏药,还用一方丝帕擦尽了手腕上残余的血迹。
“这么多就够了?”一抬眼,花怨暮正对上那人清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眼。
“以后每三天取半碗血。”不由对他语气里的天真感到好笑,花怨暮小心翼翼地端起碗,“放心,光有这点血远远不够。”
“大不了就几大碗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追命一副生龙活虎的劲头。
花怨暮怔了怔,脱口而出,“你这个人,一动起来,跟刚刚的模样简直全然相反。”
追命把袖子捋捋好,并未注意到他的话,反而想到个问题,“既然你保证帮我把如风和公文送到六扇门,又为什么非要我把腰牌和平乱珏也摘下来?”
花怨暮挑眉一笑,突然很有兴致逗弄他,“那你为什么这么听话地摘下来?”
“我以为你肯定有什么重大的理由呀。”想当然的小孩口吻。
“所以你很想听听这个重大的理由?”
“恩。”小孩期待地点头。
花怨暮笑了,笑得比追命还灿烂几分,“没什么,我不过觉得你那金腰牌和那块玉造型太丑了,我不喜欢。这个算不算重大的理由?”言罢扔下这块僵化中的石头,向庄主独属的秘密花房走去。
“花怨暮,你敢耍我?我以后就叫你小骗子!你别想在我手里翻得了身!”追命对着那个优优雅雅远去的背影气鼓鼓地挥拳。
“追命哥!”花想容不知从哪条走廊跳将出来,拍拍追命的后背。
“什么事?”气还未平复下来,追命连带着对花想容也是恶声恶气的。
“瞧这样儿,跟小孩似的。我哥惹你啦,别在意啦,他就是这么个冷冰冰的性子。”花想容心道这人真是心思单纯,生气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来,喝点红枣枸杞粥,很补血的喔。”拎了一个大瓷罐就凑上来。
“粥?”皱了皱漂亮的鼻子,追命摸到了腰间的酒袋,“还不如喝酒来得补元气。”
还没喝上一口,倒被花想容一把夺了过来,“哗哗”全喂了廊台上的盆栽植株。
“喂,你……”
“现在不许喝酒。你给我先把粥吃了再说,本小姐特地吩咐下人熬的。吃完粥,我再让你尝尝我哥酿的果酒,比你的酒好喝多了。”花想容发挥大小姐本色,拖了追命就走。
房间里,圆桌上。
“好吃吧。”花想容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追命看。
粥本身煮得香甜可口,的确不难吃。
“还行吧。”追命对酒以外的食物没有很高的鉴赏力,用勺吃了几口,觉得这样太慢了,干脆拿了个碗喝酒似的大喝起来,反正也不烫舌头。
“还真是个酒鬼,吃什么都像喝酒。”花想容笑他,又低头拨弄着自己白皙柔美的手指,“你说,我哥他刚才捉弄了你,还笑了?”
“对,我没见过笑得那么可恶的人。”追命放下碗,又勾起满肚子的火。
“他,从来没对别人这样过。”花想容恍了神,“难道他真的相信那说法……”
“怎么了?”追命研究着花想容的表情。
“我是说,”花想容转眼笑道,“你为了我才被大哥他们强留在山庄,还要借出血,有没有……后悔?”
“后悔。”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追命观察着花想容急剧变化的脸色,“当然后悔。被你们兄妹两个合着伙来整我,不后悔才怪!唉,有什么用呢,后悔也是我自找的。”
“是吗?”花想容把剩下的半罐粥推到他面前,“这个也给我喝掉。”
“你竟然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我是在报恩啊。”
“为什么我觉得你报恩的方式像报仇?”
“废话少讲,不然我什么酒都不给你喝了!”
……
4 国仇家恨
夜色温柔。
折花山庄待月楼,是决定山庄大小事务的三方聚首会晤之重地。
三方,庄主花怨暮,左总管秦浩,右总管方全。
花怨暮凭窗负手而立,听着秦浩的报告。
“参知政事明镐,御史赵佧,知谏院范镇、台谏侍从庞籍、右相韩琦分购本庄蓝姬、白月、红绮、药鹃、紫晶各一株,并都表示对庄主即将培育成功的沾水成酒的酒魄深感兴趣。”秦浩脸型圆满,以他的年纪来说算得上是白白嫩嫩的了,两撇眉毛又淡又稀疏,加上肉多了点,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