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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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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 身後的焦急的声音无法挽留我的脚步。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我不想他看见我的泪水。

握为什麽会哭,因为他的恶言相像。还是我。。。
我是男子汉,不能哭,不能示弱,本来就是他的过错,我说得没错。为什麽要那麽说我。我没错,绝对没错,没有。。。
我的头埋入被子里,边哭边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血肉,直到身体痛得超越了心灵上的难过。

他们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会去大哥的地方玩,现在。他们占据了那里,後山就是我的天堂了。後山很美丽,青草,牡丹,树木,还有一座小山和溪水,瀑布。瀑布的地下是个很精致的湖,不大不小,湖的边上有一课千年古木,我就喜欢在那里,要麽什麽也不做,看著瀑布细水长流,湖里鱼来鱼往。要麽捧著书本,啃著水果,沈迷与书中的纸醉金迷。
“非儿,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寒北冥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嗯。” 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得看著书。
“非儿,还在生气?” 寒北冥即使是道歉,也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仿佛那种天然的霸气就为他所属。
“。。。” 不理会他。
“非儿,对不起。” 他诚恳地说。“我不该那麽说。我知道你不可能诽谤你的妹妹的。”
“你怎麽知道?” 昨夜还激烈地抨击我。今天就180度转变。
“非华告诉我了,非雨确实身体不好,而且恐怕一辈子无法生育。”
“哼。” 还是不相信我,竟然问二哥这种问题。二哥也很为难吧。
突然,我眼前一花,被他拉下来,我连人带书掉下树,正好落在他的怀抱里。我血气方刚一个少年,除了非雨,从未和谁有过如此肢体接触,顿时脸红。
“放开!” 我挣扎著,想从他的怀里跳下。
“还是不能原谅我?” 寒北冥没有给我逃脱的机会。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视线如此火热,让我无法忽视。
“我原谅你了。放我下来吧。” 我心跳加速,急忙表态。
“真的?” 寒北冥笑了,他那离我不到1公分的脸让我无所适从。
我既难过,有有些燥热。
“我原谅你,真的,真的。放我下来吧。”
“好,不逗你了。” 寒北冥松开我,我一下跳得老远。防备他再次袭击。
“为表我的诚意,我绝对送你一样东西,你喜欢什麽,尽管说。” 寒北冥大夫地拍拍胸脯。
“可不可以要你的玉笛?” 寒北冥随身带著宝剑和一把稀奇的笛子。没有内力的人是无法吹出声音来,而不懂乐的人也无法吹出调来。很少见他使用,以为只是他的装饰品而已。要过来,也无关紧要。 
“你会?” 寒北冥没有犹豫,掏出来,扔给我。
“还好。” 我把玩著,那是一只紫色的笛子。紫玉何其少见,更何况这麽大的一块玉石被做成笛子。
“吹一支让我听听。” 寒北冥坐在石头上,看著我。“你竟然会,也不告诉我。快点。”
“你又没问过。” 我嘟囔著。
悠扬的曲调在山中回想起来。抑扬顿挫,甜美静宜,给人舒畅的感觉。
许久,寒北冥就那麽静静地听著,没有打断,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他似乎在犹豫些什麽。希望我的笛声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心灵上的平静,哪怕只有这麽短暂。我也不愿破坏那狭义的气氛。

“怎麽了?” 我看著寒北冥,他有些莫明其妙地激动。
“我发现。。。我太不了解你了。” 寒北冥幽幽地说。
“就因为我会吹笛?” 我看著他,太小题大作了吧。
“不算是。” 因为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竟然不知道你会这麽多。我没有问过你的喜好事情,因为我从来没有关心过。
“我又没有说我不会。”
“是的。我只知道非雨会。。。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佳物送美人,没有错。”
“美人?” 我跳起眉毛。“第一,美人是用来形容女人的,第二,我绝对不是美人。”
“我不是说长相,而是心灵。听见你的笛声,我就知道你的心灵很纯净。” 寒北冥笑著,看著我。
“都。。。一样的吧?” 有人的心是不纯净的麽?起码我身旁没有。
“不一样。我就不一样。” 寒北冥没有了笑意。
“闯荡江湖,杀人占血也是无法避免的。” 我拍拍他,“并不代表你就不纯净了。我认为你挺好的,你是我除了哥哥们外,第一个朋友,所有说你是好人。”
“哈哈。” 他大笑起来。“好人?你是第一个这麽形容我的,要我父亲听见一定气得吐血。”
“啊?”
“走吧,天色晚了。” 他没有解释,径自走开。
留著我一个人站在春风中思考他的话语,却有一些寒意隆上心头。


“哥哥最近好忙,都没有陪我睡觉了。” 非雨在饭桌上这麽说,抱怨地看著我,似乎有著说不尽的委屈。韩伊天一声不坑地给他夹菜,没有看我。
“乖。” 我放下碗筷,拍拍他的脑袋。
“哥哥不要我了麽?” 非雨撅嘴,看著我。
“怎麽会,非雨是我的宝贝。一辈子都是。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我握住他的小手。
“拉勾勾。” 非雨伸手。
“好。” 我伸手。
非雨笑了,寒北冥也笑了,却不是那种开心的笑容,很有讽刺的意味。韩伊天依然一脸酷样。二哥也笑了,很温和。

我现在很开心,不仅有非雨的依赖,让我觉得我被需要。还有一个朋友,寒北冥很值得信赖。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吧,广交友,四海为家。我希望我快些长大,到了16岁,也许就可以离开这里,闯荡江湖了。所有,我必须加紧练习我的武功,才能保证我出门在外,不受欺负。当然,我个性内向,长相也不出众,应该不会招惹什麽风波。不像当今武林叱刹风云的三公子。听说各个倾城倾国,容颜出众,武功上成,黑白不明,成为众多人的追求。自唐朝开国以来,民风开放,娶男妾的人也大有人在。特别是长相出色的男子,总是比女人更加惹祸。毕竟大部分的女子都是足不出户的。

“莫非,我要和你比试剑法。” 韩伊天在爹的武场,突然仍给我一把利剑。
“我?” 找错人了吧?我年仅轻轻,没有经验,连武功都是偷学的。
左看,右看,没有看见二哥,没有人注意到我,没有人可以用来借口。
“可是,我很烂。” 我敲敲打打那把宝剑,宝剑我不陌生,也不精通。
“没关系,比划一下,我会手下留情的。” 韩伊天的骄傲让人无法忍受。我忿忿地摆出姿势,准备好。“诚让。”
他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手下留情,招式利落,没一招都直逼死|穴,一个闪失,就会被打倒在地。我全神贯注,冷静应战,唯一可以和他敌对的就是我的冷静和他的激动。自从他入住我们家以来,就看我不顺眼,平时往往瞪著我,默默无语。寒冷气流散发开来,冻得我发抖。有时,他会用妒忌,不屑,挑衅的目光看著我,那种火热似乎要把我融合。到底他是妒忌我和他的好友寒北冥走得太近,还是妒忌我是非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少年老成的我比同龄人都成熟许多,但是不能锋芒毕露,因为木秀於林,风必摧之这样的道理我深有体会。所有,做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就好。我对那些浮华的名号,排名,权位没有野心,甚至退避三舍。

一个不留神,他的剑法回转,让我措手不及,锋利的剑忍冲过来,我竟然愣住了。没有想到他会用这麽利的兵器,也没有料到他会刺向我的命脉,显然韩伊天也有些诧异,他立马收回招式,却只收回了三分之二。他反转剑忍,让剑的侧面取代了利刃。但是,还是无法避免伤到了我。
鲜血从我的手臂流下,我看著他。他看著他,十分歉意。我摆摆手。
“没事。小伤。”
“谁说是小伤。” 暴怒的吼声。“去疗伤。” 寒北冥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通红的眼睛瞪著韩伊天,冷笑一声。拉起我的手臂,带走我。

看著寒北冥为我点|穴,止血,我觉得他小题大作。若是这样的伤势都能怎麽样,我也太弱不禁风了。只是流血多了一点而已,又没有伤害到主动脉。
可是,让我有些郁闷的是,寒北冥是不是一直在旁边观看著我们的比武,心名如镜的我知道那种场地,他不可能在那麽关键的时刻赶到,除非是一直在旁边观赏。心情不好,觉得他没有出手阻止一场不必要的战斗。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吧,没料到韩伊天会伤害到我,没有料到我竟然躲都不躲。他也许是想单纯地看我的剑法,也许只是想看我挥舞宝剑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怎麽样,好些没有?” 一觉醒来,面对二哥关怀的目光。
“我很好。” 我打著哈气。“小伤而已,已经好了。” 说著,挥舞著手臂,有些痛,昨晚一直痛得睡不著。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天了。” 二哥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有麽?” 看著天空,黑压压的,以为是早上,没想到是夜晚。
“幸好没发烧,不舒服的话,接著睡。不过,在吃过药和饭菜後。” 说著,端其桌子上的一个小碗,准备喂我。
“我来吧。” 门被推开,看见寒北冥有些阴沈地看著哥哥。
“我有手。” 我抗议,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他们用得著麽。
“你不习惯用左手吧。还是我来。” 寒北冥霸道极点,把哥哥挤出去。他自己坐在我的床边,开始送药水。我呲牙裂嘴地吞下如黄连苦胆的药汁。但是入口的感觉却好比蜂蜜一般。
“谢谢。” 我吃完所有的食物。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出声。

再次醒来,发现身上的重量比较大一些。翻身,发现我的身後竟然躺著一个熟睡的人,寒北冥睡觉的时候如此平静,我的脸又是砰一声通红。感觉到了我的耳朵烫得难受,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放在我的身上的手,想著如何从他身上跨走,离开这个密闭的空间。
其实并不想离开,低下头,观察著他的睡颜,心脏跳得暴快,仿佛快要跳出来一般。不知道为什麽,我竟然抚摸著他的脸庞,碰到了他的嘴唇,我的内心一阵燥热难安,著魔似的舔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後我嗽一声离开,用力捶打自己的心脏。脸更加红了。口中那咸咸的,带著些苦涩,带著些甜蜜的味道化开来。

“醒来了?” 寒北冥庸懒地声音。
“你。。。你。。。” 我立即往後退了一下,顶到了墙角。“你什麽时候醒来的?” 千万别让他发现我刚刚的所作所为,不然,他会讨厌我的。竟然轻薄了一个男人。
“刚起来,怎麽了?” 寒北冥伸手,摸著我的额头。“发烧了?脸这麽烫。”
“没有,我很好。我醒来都是这样。” 我分辨。
“。。。那就好。” 寒北冥微笑。“非雨来过好几次。你要不要见他?”
“什麽?好的,我这就去找他。” 我慌慌张张地说。
“我叫他过来好了,你是病人,不要乱跑。” 寒北冥起身离开,没有回头。

“哥哥,你好些没有?” 非雨的眼睛有些红,是不是哭过了?
“我没事。你怎麽哭了?” 我揉揉他的眼角。
“我。。。我和韩大哥吵架了。” 非雨得眼角又湿润了。
“为什麽?”
“谁叫他伤害了哥哥。太过分了。” 非雨说。
“然後呢?”
“然後我们就好几天没有说话了。韩大哥一直躲避著我。我很难过。我是不是说话太过分了?”
“没事的,他活该。” 寒北冥拍拍非雨的肩膀。“那个人就是脾气不好,他不理你,还有哥哥和我。我们陪你玩。”
“可是?” 非雨抬头,看著寒北冥。那楚楚动人的闪烁的眼角捕捉了寒北冥得所有注意力,让我十分难受。
“再说,韩伊天伤你哥哥不轻,你生气是应该的。” 寒北冥佛去非雨眼角的泪水。非雨低头不语。我知道他的为难。

自从那以後,我好久没有看见韩伊天了。也许他一个人在生闷气。也许他本来就是一个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会在我们的人生中占去太多时间。那麽寒北冥呢,会不会也和他一样,有一天消逝在我的世界。想到这里,我就会很难过。我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这麽贴心的朋友还能到哪里去寻找。

“逛庙会,小心一些。” 二哥说。“我要招待客人,没时间陪你们去了。北冥,我的弟弟交给你,你给我看好。”
“放心,这里谁不给我家三分面子,根本不会有危险。” 非雨高高兴兴的。他很快就忘记了韩伊天对他的好,整体和我们黏在一起。小孩子,很喜新厌旧,就像玩具一样。
夏日的庙会人来人往,很热闹。我护著非雨,生怕他走丢。
“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非雨拉拉我的袖子。
“好的。” 我说著,跑到卖糖葫芦的地方。
“非雨?” 我回头,已经不见了非雨和寒北冥。真的走丢了。我并不是十分慌张,因为非雨跟著寒北冥,不会有危险。一边吃著手中的糖葫芦,一边扫视著人群。寻找熟悉的影子。
人群渐渐散去,天也黑了。还是没有。不知道非雨他们有没有回家,还是像我一样在找我。突然有一种被恶意遗弃的感觉。我颓废地迈著步伐,往回走。天上的星星出来了,背後远远的庙会还有一些零碎的灯火。我经过那有些年久失修的庙宇,听到了一阵呻吟声。

“有人麽?” 那个声音这麽说,带著些期许。
“你是人?还是鬼?” 我好奇地走近去,庙里的菩萨像还在,就算是鬼,也不是恶鬼。
“有人?” 他说。“救救我。” 虚弱的声音夹杂著咳嗽声。
黑暗的地方,我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是个跟爹差不多大的男子,浑身反应著血红的光芒。
“你怎麽了?这麽重的伤。谁这麽大胆?” 我握住他伸出来的手。“你不要睡啊,喂!” 他昏死过去。

“非儿,你跑哪里去了?” 回到家,就看见二哥生气地看著我。
“没事。” 我往後走。
“你身上有血,你受伤了?谁做的?” 二哥冰冷的声音刺激著我的神经。
“我真的没事。那血也不是我的,是我跌到是,沾上的。不晓得是谁的。非雨回来了?”
“没事就好。他们早就回来了。不过,非雨睡著了。玩得太累了。你也早些休息。”

我住在离主屋最远的别院,只有3间屋子,一个院子,後靠山。院子不大,所以我的丫头也不多,就一个,喜儿。她很乖巧,是个哑巴。就像非雨的丫头都是哑巴和一样。这样,非雨的秘密永远无法泄露出去。
“喜儿,帮我打些热水来。顺便拿些毛巾,要多一点,大一些的。”
喜儿点头。
那个被我救回来的人还在沈睡。我撕开他的衣服,擦拭著他的肌肤,想要知道他救济哪里受伤,似乎都被封住|穴道,没有太多的鲜血流出。我支开喜儿,替他上了一些创伤药,帮他绑好伤口,给他换上一件我一直保存著的大哥的衣服,刚刚好。然後,我也昏昏欲睡。

“早?”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陌生的脸。要不是我起来时候都昏迷著,我恐怕会大叫鬼呀。
他长得很好看,比爹都好看。虽说是将近40岁的人,却没有被岁月磨掉他的风光。
“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弄点吃的来。不过可能只有包子了。还是冷的。” 错过了早餐的时间,我就只好吃包子了。今天,没有人叫我起床,很奇怪。
“你是谁?” 他的声音充满雄性的沙哑。
“我?”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莫非”
他的眼神一变。“这是莫家?”
“是的。” 我有些迷茫。“怎麽了,你不会是莫家的仇人吧?糟了,被二哥知道我私藏仇家,我小命不保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观察著我的额头。“我饿了。” 许久才蹭出一句没有什麽水准的话。 
“今天有豆沙包,你喜欢不喜欢?还有肉包和菜包。来,吃吧。没什麽好粮食,只能用这些招待你了。我递给他一堆包子,大大小小的。
他没有道谢,只是吃著。
“你伤好了,就走了,对吧?”
“。。。”
“伤没好,不要乱跑,反正给你偷弄些食物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
“但是,这个时候,家里的食客很多,你最好不要乱窜,被抓到了,不仅你倒!,我爹也会惩罚我的。”
“怎麽惩罚?” 他看著我。
“他一般是不会吊著我毒打了,但是恐怕会被关紧闭,3天没有饭吃。跪在後堂,也很难过。”
“你有什麽需要告诉我。” 我拍拍胸脯。
他抬头,“我叫冰红。”
“嗯。幸会。” 我说。
“你不知道这个名字?” 他有些惊讶。
“我该知道麽?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况,没有人告诉我江湖的事情。”
“你很寂寞。” 一针见血。
“就算是吧,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要给我讲故事。还要陪我说话。” 我说。
“我只能呆上半个月。” 他看著我。
“没问题。我的床都让给你。” 我大方地表示。
“你睡哪里?”
“房顶,反正是夏天,温度不低。” 我指指屋顶。
“不用,我们一起。两个男人,没有什麽。”

除了他怎麽受伤以外,冰红给我讲了许多故事。他也许是个很内向的人,平时话不多,经常玩失踪。回来,会带来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和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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