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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茉道：“自然要丁先生帮忙。”
丁二听得这话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他活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鼻子酸涩，眼泪几乎掉下来，他曾因为自大错过见识的机会。
就是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不计前嫌，微笑地看着他，答应让他帮忙。
让他有一种，就是为了今天的感觉，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这一次，他怔愣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叙说现在的心情。
杨茉转身看药铺，“只是治杨梅疮就要将病患留在药铺中，我们这个药铺太小了，要仔细布置一下才行。”
古代还没有让病患住院这样一说，这样一来就限制了更好的观察病患，随时随地用药、换药。
治杨梅疮要用疟疾，所以她不能让病患离开她的视线。
江掌柜道：“我让人将后面的几个存放草药的屋子腾出来，给大小姐治病患用。”
杨茉颌首，这样一来大概有了个方案。
…
转眼天就快黑了，杨茉正准备回去杨家，就有婆子来道：“大小姐，旁边药铺里来人了。”
杨茉道：“让人进来说话吧！”
来的是阿玖，见到杨茉阿玖很规矩地行礼，“大小姐，我们少爷在旁边院子里等着，问您能不能见一面。”
让周成陵过来不大方便，杨茉想了想就去周成陵药铺里说话。
“有没有想过请一个出主意的先生。”周成陵站在门口，目光十分温和，正仔细地看着杨茉。
杨茉看那双清亮的眼睛，心里有些发虚，幸亏他有话题在先，就顺着说下去，“我不过是个女子，哪里能请动先生，再说好一点的先生只怕都不便宜。”
好一点的谁不去达官显贵家做幕僚，她请个掌柜都很不容易，更别提只是找个出主意的人。
“不贵，”周成陵接过阿玖手里的灯，放在桌案上，灯光下他脸上仿佛也多了几分的柔和，却遮盖不住脸上的英气，眼睛抬起来，眉眼就想刚用墨染过一样，那么的鲜亮，“一年只要四石米。”
一年四石米，哪有要这样价钱的先生。
杨茉正要笑，周成陵却看着她，嘴角含着半缕笑容，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答应了，先生现在就要出主意，大小姐可要听么？”
不知怎么的，看着那含着的笑意，杨茉脸上发热，原来周成陵说的先生就是他自己，“先生有主意，不如说来听听。”
周成陵道：“南直隶那边天气比这边暖和，上次你治杨梅疮，染上疟病要十几日发病，这样算算，去那边找到得了疟病的病患并非难事，我定然帮你找到。”
周成陵是要帮她的忙，没想到他对她治杨梅疮并没有别的意见，而是顺着她的意思…
杨茉刚要感谢周成陵。
周成陵接着道：“只是今天来看症的是被人煽动，那些人被老鸨掌握，想要她们配合你治病，就要老鸨点头。”
无利不起早，这些人想做的是坏了她的名声。
这无所谓，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换句话说，介意不介意都不由她，她做的事本来就和妇德相悖，杨茉想着抬起头看周成陵，但凡是古人都很在意名声。
周成陵不但不会例外，他和普通人更不相同。
周成陵坐在离她几尺近的地方看她，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意，仿佛能看进杨茉心里，屋子里静寂无声，杨茉忽然有些神游太虚，不知道蒋平有没有在廊下听着。
安静下来，反而心跳的格外快似的。
周成陵忽然道：“看来我这个先生和东家还有段日子要磨合。”
烛火跳跃，她仰起脸，面容格外的清婉，听得他这话，她忍不住笑起来。
周成陵道：“我是说老鸨点头，你的病患就不是一个了，保合堂那么大的地方，能收治几个病患。”
一个老鸨要带着几个病患上门，原来周成陵是这个意思。
杨茉道：“那先生有什么法子。”
“我的药铺在保合堂旁边，大小姐若是不嫌弃就让会治杨梅疮的郎中，带着病患来我的药铺，这样一来也好照应。”
“谢谢你。”杨茉看着周成陵。
她以为他会劝说她不要治杨梅疮的病患，没想到他是要将药铺拿出来给她用。
“记得我的四石米。”
杨茉对四石米没有印象，真不知道四石米能不能养活一个人，杨茉想着站起身，本是要拨拨灯芯，却没想到周成陵也有这个意思，两个人撞在一起。
差点撞进他的怀里，她不禁有些发蒙，目测并不是十分高大的人，却怎么走近了一看十分有筋骨似的，显得她格外的柔弱。
抬起头，她不过才到他的下颌，到底是文武双全的古人，和德智体没全面发展的现代人不同。
杨茉后退一步，“若是病患多了，我就来借用药铺。”
周成陵道：“我吩咐下去，让江掌柜来张罗。”
杨茉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她觉得她告别的话说的很利索，做事也很妥当，一路出了门上了自家的马车，可是半晌她才想起来，自始至终她好像都没向周成陵行礼。
…
第二天杨茉一早就来到药铺，将治杨梅疮用新药方的文书写出来，然后递给老鸨去看。
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老鸨皱起眉头来，“呦，没听说治个病还要写这么多字的，若是不识字，要怎么办才好？”说着顿了顿，“大小姐该不是不想给治，才找了这样的借口。”
江掌柜淡淡地道：“文书保合堂已经给您，要不要治，您自己回去思量！”
旁边的郎中道：“就是，您看不懂文书，去街面上找人去问，定能问清楚。”
老鸨冷哼一声，“别以为一张纸就能吓倒我，杨大小姐若说能治，我这几个可怜的女儿，必然要来治，断没有别人能治好，我们却不能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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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振奋人心 求粉红票
老鸨将文书拿到大张旗鼓地找了个识字的先生来。
老鸨保合堂一个掩人耳目的文书能将她趁着先生看老鸨吩咐下人去找花钱让她带人来看诊的“我们这些姑娘虽得却也是有身万一死我可是亏一定要给我否则这出戏老娘可是不唱的。”
下人一溜烟地去老鸨自在地坐在椅有人花钱让她带姑娘那可是天大的治死治活她至少能从这些姑娘身上捞一笔她也不算白白养活她们。
……
乔月婵很快听到这样的她看向桂儿的“依这是保合堂耍的还是真的想给那些人治病？”
桂儿干娘笑道：“哪有大姑娘治脏当然是唬人的就算杨大小姐治了那不是正和我们的意。”
所以无论怎这个文书都是签了好。
乔月婵道：“那些人要多少钱？”
桂儿干娘眼珠“老鸨怕死要一个姑娘二十两我盘算着是贵还要给保合堂您说说……这也是不小的一笔。”
乔月婵皱起眉头来。
桂儿干娘道：“要不然就您犯不着和杨氏而且这样一闹已经让杨氏脸面我再散些消息杨氏在旁人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要么不动手就要置人于死地。
既然已经就没有罢手的那她不成了不能成事的窝将来还怎么整治内宅。
乔月婵道：“你自去办。银钱都好说。”那点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桂儿干娘心里这样一来她不但能从中得办好了事说不得还能来她自然是心中万分愿“小姐奴婢这就去安排。”
乔月婵点点头看着桂儿干娘退站起“去看看母亲。”
母亲自从摔了就觉得不舒服。今天太医进府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想到这里。乔月婵愈发觉得怎么对付杨氏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
杨茉还在想着文书能不能顺利若是往常病患定然不愿意现在不同的地方有人在背后反而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师父。”魏卯走进“那个老鸨签那些病患也愿意签字。”杨梅疮这谁都是试着这些人不知道因此受了多听说大小姐治好过这病。都愿意签文书。
拿到就不怕将来官府找上门。
杨茉点“既然这样就收治吧！”
魏卯将文书递给杨茉看。然后去前面传话。
“要等到什么时候？”已经有病患悄悄地“我姐姐病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得及。”
魏卯正要转头就看到有人抬着个病患进门。
江掌柜忙迎上去。
“是得了疟症的才到京中。”
魏卯怔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想要张口说话。舌头有些“快……快去喊师父来。”
很多郎中对用疟病治杨梅疮的事有所听得这话不禁都有些旁边的病患看到这样的知晓这和治她们的病更是满心不停地向屋子里张望。
“这是能治病了吗？”
“杨大小姐是不是能给我们治病了？”话说到后面已经带了颤音。
一时之间整个保合堂都热闹起来。
杨茉从内院里几个徒弟立即围了杨茉道：“还记得我怎么和你们说的？”
魏卯几个立即“已经记得很清楚。”
杨茉道：“从魏我看看你们要怎么诊治。”
梅香将杨茉的药箱拿来魏卯伸手去拿消毒水和针管。
秦冲光是看着就十分大小姐要他们亲手来这样想着就觉得热血心跳如鼓。
杨茉道：“现将病患抬去诊室里。”
这样一来就将不相关的人隔绝外面的郎中不禁然后用无比羡慕的目光去看魏卯、秦冲几个。
能做杨大小姐的徒弟第一次就去治别人治不好多少人盼着能有这种没想到魏卯几个现在就遇这可是扬名的好机会。
有了江掌柜保合堂里没有来看热闹保合堂外面却有不少人打听消息。
“保合堂找到得了疟病的病患了。”
“这次杨大小姐若是能治好这杨梅疮也不算无药可治了。”
大家小声议论着。
“让让一让。”呼喝的声音大家才发现将保合堂的门口死死地后面来求治的病患根本不能进门。
大家让开一眼看着病患走进保合堂。
“这要多少人啊？”
“谁知道。”京里得杨梅疮的人不一定但是杨梅疮这病谁也治听到有谁不想着来试试。
……
杨茉这边才让徒弟采外面的江掌柜来道：“大又有病患上我们的药铺已经容不下这些病患。”
一个郎中顶多能看护两个不论人手还是治疗的地方都不够用。
杨茉道：“将我们旁边药铺的坐堂医请来。”
周成陵已经交代江掌柜也知晓这听得杨茉这江掌柜立即去很快就将周成陵药铺的坐堂医请进门。
杨茉刚要将治疗的方法让秦冲讲也好给新来的林郎中听江掌柜这时又进来道：“大沈郎中来了。”
沈微言来了。
杨茉转过看到看着拐杖慢慢走进来的沈微言。
沈微言脸色有些苍白。精神看起来却只是行动稍稍看起来倒是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杨茉站“怎么现在过来了。”
沈微言眼睛“听说大小姐要治杨我……之前跟着大小姐治过闫家说不定能帮上忙。”
杨茉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沈微言一脸“大小姐就让我帮我在家也无事可做。”只要想到杨大小姐在保合堂里他的心就如同着了火一样。
他想要跟在杨大小姐身边。只有这一个愿望。
杨茉看着沈微言坚定的只好“那你就来帮忙吧。只是你的伤……”
魏卯立即道：“师父我给沈郎中换药。”
听得魏卯喊沈微言不由地低杨大小姐已经有了在医术上。师徒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这个他要是再不能全心全意地学将来恐怕连跟在杨大小姐身边帮忙的资格也没有了。
……
治疗迫在杨茉顾不得想立即安排后面诊治的“先要让杨梅疮病患染上疟病。每个人先负责一个将病患的脉案要记得清清楚楚。”
魏卯几个齐声答应。
虽然杨茉已经尽量但是能收治的病患也有限。
来保合堂求治的病患倒是越来越多。若是有了能治病的杨梅疮带来的病痛就变得让人难以忍受。再说谁又杨大小姐的保合堂会一直收治杨梅疮的万一没有岂不是白白错过了机会。
周成陵坐在案几前看手里的书。蒋平仔细地将保合堂的事阿玖听着这话将两条眉毛挤成八字状。蒋平这才想“杨大小姐将咱们药铺里的坐堂医也叫走了。”
阿玖这才没有继续虐待他的如同一个瞌睡虫不停地这才是主子想要听到的消息。
周成陵抬起“做一面印着‘保合堂’几个字的旗子插在我们药铺门口。”这样就是告诉外药铺正为保合堂做事。
蒋平自然不知道这层主子的心思难以他只能一五一十做这样立即出去做了面和保合堂一模一样的旗子来。
周成陵看“旗子要小外面人也好分辨哪个才是正经的保合堂。”
原来是这个蒋平这才明白顺便看了主子主子这可是全心全意地帮着杨大小有句话叫什么一物降卤水点豆腐。
如今主子就是那白花花、软绵绵的杨大小姐就是那滴盐卤水。
……
第大家就发现保合堂旁边多了一家“保合堂”。
“这是怎么难不成是被保合堂买下了？”
“别那可是京里达官显贵的药铺。”
“那可真怎么会插保合堂的旗子。”
大家纷纷去打听。
“是保合堂用这家药铺的地方治杨所以才插上保合堂的旗子。”
这边众人议江掌柜也将周成陵的意思告诉了“大那边的东因是帮衬保所以要插保合堂的旗子。”
杨茉有些没想到周成陵会做这样的安排。
她刚想到二掌柜进来道：“大有药铺来求旗说药铺能腾出大小姐若是信得过就安排病患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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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作死
在现在就是正式拿出一套新的治疗也是要看治愈率百分空口无凭。现在外面的药铺愿意她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治疗杨梅疮的方法完整地传播出去。有了成功的将来她想要拓展其他疾病的新疗法也会容易很多。
诺贝尔奖关于杨梅疮的她也只是从书本上学还没有真正见到在古代大量应用时的情形。
杨茉想到这里看向白老“能不能请您看看那些求旗子的哪些适合将病患挪过去。”
大小姐这是同意了别的药铺也来诊断杨梅疮。
白老先生捋了捋“这样杨家的秘方就要外泄了。”
她一个人能治多从古到今的医生如果都捂着藏着做自己的医学也不会这样这种见识她还是有的。
杨茉道：“只要能秘方外泄也算不得什么。”
谁能这样的就连济家的止血药也是从来不外泄的。
杨大小姐的医术已经是众所能跟着杨大小姐一起治杨定然会有很多药铺愿意。
白老先生道：“那旗子怎么给？”
现在她还没有杨茉道：“让人做几面明日开始愿意和保合堂一起治杨梅疮的可以现在让坐堂医来学。”
选出来学习的坐堂医也是很不容所以杨茉才将这件事交给白老白老先生对京里的医生和郎中十分清楚。
丁二道：“我也来帮忙。”那些想要混进来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这样一来杨茉就很放完全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病患身上。
来求治的杨梅疮都已经病的很病情已经发展到二期三期。虽然梅毒主要是靠性但是也要避免接触病患破溃的皮肤。
不管是哪家只要接诊了这样的病患就要严格按照她的要求穿好干净的隔离戴上她让人做的遮头、做简单的防护要将杨梅疮的病室分隔起来和普通的病患做区别。
外面药铺的东家听说这样的纷纷去布置药铺。
疟病有几天的潜这样一来就给了药铺布置的时间。
听说保合堂要传授治杨梅疮的一条街上的药铺都沸腾起来。有经验的老医生都纷纷这种话不一定说是传授。到时候就会用各种理由回绝。
那些在兴头上的药铺就像被泼了冷水。
张家药铺是去求旗最早的药铺平日里药铺就不大药铺里的坐堂医也不算太有上门治病的病患眼见就要支撑不下去。
东家张琰被人耻笑。“就你这样的保合堂看不算还是早早收拾趁着年前说不定还能将店面卖个大价钱。”
张家祖传下来的不能就这样葬送在他手里。药铺若是真的关他不知道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祖。
这次保合堂收治杨梅疮的对张琰来说是唯一一次机会。只要能学到杨家医术的他的药铺就能开下去。
张琰已经是第二次去保第一次是他药铺布置的不够药铺没有给郎中和坐堂医做治病时的袍子和手套。
保合堂杨大小姐的徒弟魏卯来张家药铺看过张琰才从药铺里走出来。颤抖地将保合堂的旗子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