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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尘尽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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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圣明。”留瑕一蹲身,敛容说:“奴婢奉太后慈谕来伺候皇上,特来拜见。”
  “朕知道。”康熙也收起嘻嘻哈哈的神色,庄重地说,“你往后是朕的女官,女人不能管国政,所以不要你起草诏书,若不是必要,你也不用去跟外臣接触。你的职责,就是打理乾清宫内寝,你与朕沾着亲,又是格格身份,朕不拿你当下人。乾清宫千事万事,你爱做不做都由你,只有司衾(放注解司衾:即是铺床叠被等工作),不能假手他人。其他的粗重活儿有下人去做,你可以不用管,明白?”
  “奴婢遵旨。”留瑕应承。
  “你不用给朕坐夜,朕就寝后,你就去睡;若有妃嫔侍寝,你等她们进来就可以回去了。只有一条,四更天,你要来叫朕起床,若是晚了一刻,朕是绝对不依的。至于起身后的事情,有下人照应,你铺完床后,朕如果要你在跟前,你就留下,若要去见外臣,你就可以到侧殿歇着……”康熙说到这里,都还严肃正经,留瑕听得专心,突然,他又微笑了一下,故意凑近她,“至于其他的事情,往后朕再慢慢教你……嗯?”
  那最后一个“嗯”柔柔地挑起,就像手指在下巴上一勾,暧昧而轻佻。留瑕僵硬地微笑了一下,虽然答应下来,一退出,她愤愤地瞪了布库场一眼,很生气康熙最后那声“嗯”。她压低了声音,学着康熙的语调“‘往后朕再慢慢教你……嗯?’哼!”

  紫禁城.康熙二十六年冬

  康熙二十六年的冬天来得早,刚入冬,一场粉雪便翩翩而降。雪沿着明黄琉璃瓦溜下乾清宫的屋脊,堆到瓦当上,积得厚了,便顺势滑落,积在乾清宫边的雪地上,像一尊尊白色小塔。雪落在宫前的镏金水缸上,缸中的水也结了一层薄冰,任粉雪默默地堆叠上去,压碎了冰,又沉进水底。冰冷的水让缸身也泛着一层极薄的霜,不小心碰了,就像给烫着一样连忙缩回来,冰得刺骨。
  冬天的天光亮得慢,但是乾清宫只看时辰不看天色。不到寅时,紧邻着月华门的西配房里就已经聚集了乾清宫的大小宫女、太监,除了在当值的跟粗使、没有身份的之外,几乎都到齐了。
  紫禁城最怕走水10,所以没有烟囱,各个殿阁底下的基座都是挖空了的,每天用辘辘车将烧好的炭塞到底下的地炕,整个殿阁就像在一个大暖炕上,不叫主位们凉了脚。由于炭气容易上火,所以炭盆只太妃太后宫里有,年轻人一般不用,乾清宫例外些,因为大臣都是有年纪的,康熙体恤老臣,才在回事见人的明间正座里有炭盆,东西暖阁里都是没有的。
  西配房平常是大臣们听差的歇脚处,没有炭盆,特别的日子,才许宫女、太监们借地集合。从进门的明间起,男昭女穆,各按品佚站得笔管条直。北次间靠窗上首坐着穿戴整齐的留瑕,头上梳着小两把头、各簪一对流苏,两边耳上各三颗珍珠;藕紫色旗袍翻出紫羔皮子,外套三镶三滚的同色云肩背心;脚下没踩花盆底,是一双石青缎片金厚底鞋,鞋口缘着貉子毛;脸上只淡淡抹了一层清油、唇上一点口脂,与宫女们的清水脸子有别,也不同于妃嫔们的妆容。
  留瑕旁边一个矮凳上是乾清宫总管梁九功,一身石青公服,前后绣着蟠龙团花,一双长筒快靴,后面的冰纹帽筒上搁着他的朝冠,上面镶着七品素金顶子;梁九功对面,打横儿站着大宫女容兰,紫褐色的春绸袍子翻出青种羊皮,外套同色的短坎肩,油松辫子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只扑着几乎看不见的粉,一点胭脂不用。
  次间里,各按身份侍立左右,静待留瑕发话,大大小小的宫女们,也都是清水脸子、紫褐袍服、油松辫子。这是太皇太后定下的规矩,不叫宫女们把心思花在争奇斗艳上,好一心一意伺候主位。尤其是乾清宫里更是看管得严,宫女们除了过年跟两个圣寿节11能上一点胭脂之外,就连三月万寿节都不许涂脂抹粉。但是,这些规定约束得了宫女,却管不住康熙皇帝,从宫女升作嫔妃的,几乎都是乾清宫人。
  “人都齐了吗?”留瑕问。
  “回格格的话,都齐了。”同是七品的副首领太监魏珠应了一声,他的品阶虽与梁九功同等,但还是以梁九功马首是瞻。一来是两人同时进宫、互相扶持,情分不同一般;二来是梁九功较年长,见识高些;三是魏珠好武不好文,喜欢陪着康熙练武,琐事不大经心;因此乾清宫人都喊他“魏管事”,以便与梁九功的“总管”有些区别。
  留瑕点了点头,转脸对梁九功说:“总管,您吩咐着吧?”
  “格格客气,您是主子跟前的大拿12,奴才先分派着,您有什么吩咐,没有不遵从的。”梁九功按着往常惯例,先谦虚了一番。留瑕是皇亲国戚,他自然不敢“吩咐”她做什么,一仄身子才转对其他人说,“昨儿才刚生火,你们有些要带徒弟整理地炕的,主子歇晌的时候可以去瞅瞅,有些陈灰该扒要扒出来。刚生火,宫里的地要发燥、扬尘,抹地的粗使丫头们,要烦兰姑娘费心些。”
  大宫女容兰一按腿儿,轻声说:“晓得。”
  梁九功点了点头,又把其他的差使分了下去。平常没有这份麻烦,只是今日特别,是宫中刚准生火的日子,时节交替,万事都要警醒些,就连留瑕也不敢托大。说了大约两刻钟,这才纷纷去上差。留瑕领着要当值的宫女、太监往正殿去,刚站定就看见已经开了门,连忙加快脚步进内寝去。
  康熙昨夜没有翻牌子,因此留瑕也不必等妃嫔出来,她先看了一眼放在外头的自鸣钟,离四更还有一点时间,她打开内寝的门,轻轻走进,在康熙床前一蹲身:“皇上,四更了。”
  “嗯……”帐子里传来模糊的喉音,留瑕对坐夜的太监一瞄,他就迅速往外再递眼色。等康熙掀开帐子起身,内寝就已经放好了他起床后要用的一应物品。
  康熙起身下地,掸了掸衣角的皱褶,在内寝走了几步醒神,脸盆架上已摆好刚烧好的温水。他伸出一根手指试试水温,才把脸整个浸到水里,水面冒起几个气泡。他把手往后一伸,留瑕便把干净的面巾递过去,一抹脸上的水珠,康熙就着旁边的玻璃镜仔仔细细把脸擦干净,这才在小妆台边坐下,等人给他篦头、梳辫子。
  “传吧!”
  留瑕往外一传,一个老太监捧着个包袱走进来,拿出篦子、头油给康熙打理头面。玻璃镜里反射出康熙没有表情的脸,他向床的方向瞄了好几眼,才慢悠悠地说:“留瑕,你昨儿下午趁朕歇晌时候到哪撒野了?”
  “奴婢不会撒野。”留瑕答非所问,自顾自地叠着被子。
  康熙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不会撒野,最会撒泼,你属猴的吧?”
  “奴婢属马,生来给您做牛做马,成天给您欺负……”留瑕本要抱怨他,灵机一动,狡黠地瞄了一眼康熙,“皇上跟奴婢刚好差一轮,奴婢要属猴,皇上也属猴了不是?”
  “还说不是猴?”康熙也笑了,他侧了侧脸,“天下就你嘴巧胆大,趁机也把朕说成个猴,这么能顺竿儿爬,还说不是猴?泼猴!”
  “奴婢冤枉,奴婢是真的属马。”留瑕叫起冤来,唇边还是噙着一丝孩子拌嘴似的笑,“不过皇上金口玉言,您说猴就猴吧,只是这样,咱俩到底是属马属猴?”
  康熙见她还是要攀扯自己,也不生气,漱了口后说:“你属马又属猴,叫马猴!”
  留瑕收拾好了内寝,把汤婆子揣着,笑着往外走:“皇上年纪比奴婢大,奴婢是马猴,皇上是大马猴。”
  康熙哈哈大笑,帘子一掀,留瑕已经出了内寝。她把汤婆子拿到御茶房去,等着晚上续了热水再拿进宫里。走在廊下,她脸上没有笑容,刚才是故意不如实交代行踪的,康熙也是故意要问清楚的,想着,她的表情失去了刚才的狡黠,变得凝重。
  康熙起床后的事情,留瑕爱管不管都可以,因此她磨蹭着在外头忙别的事,不跟康熙再见面。今日要叫大起,他也没时间理她,匆匆吃了早膳就升轿而去。
  留瑕走进内寝,把最上面的那层垫子拿开,换上浣衣局洗好的黄云缎面垫褥。宫中讲究时令,就连垫褥用几层都要配合时节,冬天三层、夏天一层,乱不得。她一边整理着内寝,一边木着脸想自己的心事。
  “瑕姨!”一个稚嫩的声音闯进留瑕的沉思,她回头,是穿戴整齐的四阿哥胤禛,他今年九岁,已经读了两年书,聪明沉稳、好强刚直。
  康熙的皇子们一出生就要离开母亲,分给各个亲信大臣,或者太后、太妃宫中教养。四阿哥因为小时候有些喜怒不定,所以被康熙带在乾清宫亲自教育。另外,被康熙亲自教养的还有太子胤礽,只是太子住在东宫,下了课才到乾清宫来。
  “四爷来了?等瑕姨一会儿,给你阿玛铺好床就来。”留瑕很快地弄好了床,拉了胤禛的手,走出乾清宫。
  康熙虽然将两个儿子带在身边教养,但是他自己也忙,能顾得上的地方有限。太子是储君,不怕怠慢,而四阿哥生母娘家并不是大族,怕被别人欺负了,所以叫留瑕帮着照顾。每天早上,四阿哥就由留瑕亲自送去毓庆宫念书,下午,再由留瑕带着四阿哥跟太子一起过来乾清宫。
  “瑕姨……”四阿哥有心事,小小的圆脸皱着,像颗豆沙包子,想了很久才说,“瑕姨,阿玛为什么没有给你妃号呢?”
  “因为瑕姨不是你阿玛的妃子。”留瑕不假思索地说。
  四阿哥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他站住了脚,用脚尖划着地说:“可是……可是……”
  “怎么了?”
  “可是大哥说,只要阿玛喜欢谁,就会给妃号,就是娘娘了,瑕姨……也会变成娘娘吗?”四阿哥抓着她的手,孩子的眼睛不会说谎,即使还小,他已经知道了如果多了一个“娘娘”就会对他的生母不利。
  留瑕微笑,摇了摇头,四阿哥的脸顿时舒展开来。看着他的笑脸,留瑕轻轻地叹了口气,还这么小……就已经直觉地排除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了……这就是天家呀……无情最是帝王家,在这偌大的紫禁城中,何处,是真情?
  这一头,留瑕感叹着宫中情薄,另一头,有人正在为皇帝的多情烦恼。
  远住在长春宫的惠妃正静静地凝视着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惠妃是大阿哥的母亲,进宫早,位分也仅次于皇贵妃,娘家兄弟便是大学士明珠,一向在宫中是有头脸的妃子。大阿哥不久就要娶正福晋,后半生有靠,照理而言,她是没什么好烦恼的,但是她今日却显得心事重重。
  今日的雪比昨日大多了,扯棉丢絮似的只管下,看得惠妃胸口也像吸进了烂棉絮一般堵得慌。她抬起手,柔细雪白,根本还是个少女的手,她忧郁地拿起手镜,看着镜中的自己,看起来也不老。就这样的少妇风韵,怎么就挽不住康熙呢?
  此时,一个宫女走进来:“小主,侄小姐昨儿夜里又发了烧,起不得身。”
  “知道了。”惠妃烦躁地说了一句,似乎是意识到口气太粗鲁,一回神,还是压平了气说,“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在太皇太后跟前禀一声得了。”
  宫女退出去,惠妃幽幽地叹了口气:“侄小姐……哼……哥哥,倒瞧你给我调教出了个什么样的好侄女!”
  惠妃带着宫女们往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去,前脚一走,留瑕后脚就来了。她不往正殿,走到后方的东跨院去,约莫一个时辰后,才匆匆离去。刚踏出长春宫,走到西长街上,就看见惠妃迎面而来,留瑕正想避,惠妃早已一眼瞧见,出声招呼,没奈何,只得迎了几步,两人各行了平辈的半礼,惠妃笑说:“妹妹来了?怎么也不告我一声?赶巧,我兄弟给捎了云锦来,知道妹妹爱淡雅,挑了几匹正要给你送去呢!”
  “有劳惠姐姐惦记了。”留瑕也应酬了几句,她算是康熙的表妹,老资格的宫妃才能以姐妹相称,年轻些的低等嫔御还是要称她格格。
  “瞧过洁儿了?”惠妃说,洁儿,就是惠妃的侄女纳兰洁,从去年就进宫教导三格格诗书。惠妃微笑拉着留瑕的手,似乎很亲热,但是眸子闪着晶亮的光。
  留瑕毕竟年轻,脸上微微一动,却还是笑着说:“唉,我给洁姑娘送点银耳来,这东西用冰糖化了吃,最润肺的。”
  “妹妹跟着皇上,也学了不少医理。”惠妃挑出了“皇上”,看见留瑕眉棱一跳,她脸上笑得开花,心头对留瑕其实窝了一肚子火,“要有什么养颜美容的秘方,可别忘了告诉老姐姐。”
  “惠姐姐说哪儿的话?东西十二宫,说起惠妃娘娘,要有谁不挑大拇哥赞声美,我头一个不依。跟您站一道儿,我根本就是只没长毛的鸭子,上不得台盘的。”留瑕说,微低下头,漂亮地又行了个半礼,“姐姐要没别的吩咐,我要先告辞了,皇上叫起回来要伺候着笔墨呢!”
  惠妃却不让道,微仰着脸。留瑕心中一惊,知道必有一番数落不可,一吸气,倒把腰直了,紧窄的云肩背心挺起,似乎连松软的紫羔皮子都扎散起来。惠妃见她一副要叫板的势头,冷冷地说:“妹妹,你是皇上跟老太太跟前的大红人,水晶心肝儿,轮不着我蛇蛇蝎蝎。只是我还得提你一句,洁儿心里有人,就伺候了皇上也不经心,皇上在洁儿那里憋了气,往谁翻扯摔咧子13呢?还不是身边人倒霉?响鼓不用重槌,我也是为你打算哪!”
  留瑕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地摸着自己的手:“皇上喜欢谁那是他自己的事,翻牌子时候的好话不是我说、娘娘们打赏不是我拿,说句戏文上的话,就公子小姐花园月下相会,反正不是我去扮红娘。惠姐姐疑心什么,我清楚,没什么可说的,皇上不是天上牛郎星,我也不是喜鹊。来看洁姑娘不为巴结,只是都在江南住过,人不亲也有水土情分,尽点心意而已。惠姐姐不待见,不来就是,告辞了。”
  说完,气呼呼地一颔首就要离去,惠妃连忙又拉住,赔着笑说:“妹妹、妹妹……你别介呀!”
  “姐姐疑心我,我还留着做什么?”留瑕一跺脚,哼了一声,唬得惠妃做好做歹说了一车赔礼的话,才缓过脸色,嘟了嘴说:“姐姐你好糊涂,我和洁姑娘冤哪!平民百姓是男追女隔层山,但是皇上要谁,比掀帘子还容易。要洁姑娘有心跟您争宠,这会子早就是娘娘了,还用得着您今儿疑心我给皇上穿针引线?”
  惠妃仔细一思量,也觉得留瑕说得没错,虽说解开了自己与侄女之间的心结,但是听留瑕言下之意,康熙对洁很感兴趣,心头又更沉重了。一抬头看见只有二十一岁的留瑕,顿时觉得自惭形秽,她羡慕地看着留瑕没有皱纹的脸庞,感觉自己老得不成样子,心绪委顿,留瑕告辞,也不再挽留,默默地进了长春宫。
  留瑕回到乾清宫,康熙还没回来,只见粗使宫女正在抹地,从里擦到外,才能不留脚印,已经擦到了正殿门口。留瑕往里相了一眼,看见地上擦得光可鉴人,满意地点点头,踅到西偏殿脱了长背心,换了青莲色缎面翻珠羔领子的短坎肩,听见外头轻轻一递一声的击掌轻响,她才快步回到正殿。
  拂纸磨墨的事情早已有小宫女做好,留瑕站在东暖阁的门边,康熙一进门,小太监们帮着把大衣裳换掉,换上浅驼色的丝棉里府绸袍子,留瑕接过他带回来的折子,放到案头,跟今儿要议的折子分开放好。等康熙一出内寝,书案上笔墨齐全,他坐到书案边,容兰进上一碗热奶子,与留瑕一同福身就要退出。
  “留瑕,银耳送了吗?”康熙头也不抬,挑了支小楷,蘸蘸墨。
  “刚送去,瞧着长春宫人拿去小灶炖了。”留瑕低声说,康熙良久无言,留瑕又一福身往后退。
  “要你办这差使,委屈你了。”康熙突然发话,他的眼睛看着另一份奏折,毛笔不停在桌上折子的段落处写上“知道了”,嘴上淡淡地说,“你与她年纪相当,又是朕的亲戚,话由你说出来,比旁的人更适当些。朕也知道她不是个没主意的人,这事不好说,总之你尽力去办,办成了,朕有赏,办不成,朕知道你出过力,就取你这片心,决不怪罪的。”
  留瑕轻轻地应了一声,往外退去,跨出朱红的门槛,她回眸看了康熙一眼,恰巧康熙也抬起头看她,两人目光一碰,留瑕眸子里有道莫名的怜悯闪过,瞬间敛入低垂的眼睫下,迅速离去。
  康熙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场大雪从初冬下到深冬还不见停息,康熙整个冬天的心绪都很差,主要是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脏器衰老,今年又冷得邪乎,太皇太后从十一月就卧病在床,康熙、太后及诸太妃、宫妃昼夜守护,都不见好转。康熙把政务全部转到慈宁宫偏殿,以便随时奉侍太皇太后。
  为使太医院全神贯注地处理太皇太后的痼疾,康熙下令暂停太医院对妃主皇子的例行问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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