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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打扮一下自己了,眼下的样子,坐在官容美的对面,自己都觉得好似一幅鲜花牛粪图,或者是美女野兽图。想从前,我虽不说仪表堂堂,却也有些风流俊俏;再看我眼前,虽不说衣衫褴褛,却也是蓬头垢面。终于决定和不洗衣服与脸、不剃胡子与头发的日子彻底说byebye了。我来到衣柜前,猛烈翻找一遍,居然找不出一条干净的裤子来。我失望地坐在床上,不禁感叹:妈的!这段时间过得真是太邋遢了。
我抱着一条裤子飞奔到小区里的洗衣店。上次光顾它的时候,记不清究竟是哪月哪日,只感觉已是久远。我对洗衣店里的老板娘大声说:“洗一条裤子,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三个小时搞定,成吗?”
曾几何时我是那里的常客,老板娘和我也熟了,她张口就来了一句,“成,母闷忒了!(成,没问题了!)”我被她故意说的一句广东话逗得“扑哧”笑了出来。她又说:“好久没来了呀,这么着急,今天相亲去吗?”
相亲?我和官容美都认识快一年了,现在相亲?似乎晚了一些。老朋友见面怎么说是相亲呢?世间还有比我们更相敬如宾的异性关系吗?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装作严肃的样子对她说:“对,晚上去相亲!”
我利用洗裤子的空当去剪了头发,然后回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那天的澡洗得特别舒服通透,不仅洗去了身体上积聚的尘垢,还明显感觉到心灵被冲刷了一次。掀去掩盖我多时的阴郁,一颗心晶亮晶亮的,在怦怦地跳动,仿佛是在说:“来吧来吧,我可以重新接受这个世界了。不管你是风疏雨骤,还是艳阳高照,我都可以容下你。”
穿上了刚刚取回来的笔挺的西裤,登上了刚刚擦得光亮如新的皮鞋,我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嗯,不错,简直和几个小时之前判若两人。我对着镜子笑了。
心情好起来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那么可爱,今天居然觉得洗衣店的那个面如歪瓜裂枣一般的老板娘都变得讨人喜欢了。出了家门途经她的洗衣店,我把门推开一个缝隙,探头进去,跟她也说了一句不太标准的广东话:“赛赛内了,偶去发了!(谢谢你了,我出发了!)”说完我扭头就走,身后传来她“咯咯”的笑声。王府井大街喧嚣依旧,人们都走得匆忙,只有我不紧不慢。大家本来都是来逛街的,却又为何行色匆匆?是这个时代步伐就应该这么快?还是他们也急着寻找爱情?走到餐厅门外我停下,驻足片刻。透过窗户,我看到官容美端坐在桌边。不光看到了官容美,还看到了店里的服务员穿着似曾相识的红旗袍,露着似曾相识的大腿和丝袜。回想起往事,上次我是在这里和张鹏吃饭的,也就是那天晚上认识了段天北。一想起我与张鹏、小娟的事情就让我心绪堵塞,于是我决定换个地方。
我走到玻璃窗前,官容美还没有看到我,依旧在那沉思。我端详着她,还是一样的端庄秀雅,已经很久没欣赏过她了。敲了两下玻璃,她扭头不解地看我。我冲她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来。
“你不进去,怎么让我出来了?”她问我。
我跟她说我想换个地方。她问我为什么,我说餐厅里的灯光太亮了。她不明白,换了谁都不明白,亮一点儿有什么不好。她还是那么照顾我,糊里糊涂地被我拉着进了隔壁的H餐厅,那里的灯光暗多了。
我们对面坐下。今天官美人儿没有化妆,素面朝天,更显她天生丽质的本色,也更显她温文贤淑的本色。服务员递给我菜谱我没有接,示意交给官容美。她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她开始随便地点了,点的真不少,差不多可以满满当当覆盖整个桌子。
“够了,两个人能吃多少啊,不会让我打包带走吧?”我说。
她听了我的话笑了,抬头对服务小姐说:“虾和蟹不用看了,直接做就可以了。”
时间尚早,餐厅里的人不多,很快菜就上齐了。
她对我说:“你今天气色不错。”
我不知道她怎么用了气色这个词,我又不是正处在更年期的妇女。忽然间又明白了,我在她眼里还是个病人。听到她这么说我还是暗自高兴,让我觉得自己已经精神振奋,不再颓废。
“是吗?你也很好。怎么今天上班都不化妆了?”我说。
“我早就不做了,你还不知道吧?”
“嗯?”这对我来说还是个新闻。“为什么?”我又说。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却不说话。我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了,不知道她为什么显得郁闷,我思考着,但是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她愁云不散。
沉默片刻,她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你怎么样?我听段天北说她前几天去找过你。”
“嗯,我啊,抛掉以前,重新做人。”
“不爱你的姚遥了?”她迅速溜出了这句话。
她话说得随意,我听起来却沉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说话,拿出一支烟,却发现没有带打火机。我想让服务员过来给我找个打火机,刚刚伸手招呼小姐,不曾想官容美扭身从包里拿出打火机,帮我点燃了。这世界真是变化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都开始抽烟了,她在我眼里可一直是个斯文的人。女人抽烟我不喜欢,我可不希望和女人接吻时,还没有碰到嘴,先闻到对方嘴里的烟味,那多煞风景。再说,接吻一般都是闭着眼睛的,闻到烟味我就会想到男人鼻子里的毛,继而定会想到自己是在和一个男人接吻,此番情景实在让人作呕。我没有想到会和官容美接吻,但是同样不喜欢她抽烟。对别的女人是不喜欢,不知为什么,对官容美吸烟则到了容不得的地步。
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倾心》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外面的花花世界(2)
她好像没听见我说的话,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问了我一遍:“你不爱你的姚遥了?”
“爱,不过她已经结婚了,我对她的爱也应该与时俱进转变含义。我只能并且应该祝福她,总不能盼着她趁早离婚跟我二婚吧!”我又问了一遍,“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哦,你走了以后没多久开始的。你还打算找女朋友吗?”说着她掏出了一支烟丢进嘴里。
我迅速起身把她嘴里的烟夺下来,瞪着她说:“你把它给我戒了!”在官容美面前我一直充当着被照顾的弟弟,那一刻,我却表现得异常,像个说一不二的大男人。
她见没了烟,就喝了一口酒,又问:“你还打算找女朋友吗?”
我是个刚刚失恋的人,哪儿来得及考虑这些问题。官美人还真是把我给问住了,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过之后我说:“遇到合适的人应该会吧,我又没打算出家当和尚。”
“什么样的人才算合适?”
我想起了我曾经问过她同样的问题,现在换成她问我了。我弹了一下烟灰,看着她说:“不知道,遇到了再说吧!”
她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接着就不说这个话题了。官容美跟我说她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然后自己做点生意。我问她做什么,她说还没有考虑好。我建议她还不如回到深圳,那里起码有父母,有亲人,可以照顾她。不知怎么的,她假装听不见,还不理我了。真没想到,官容美还挺绝,几个月不见学会玩深沉了。
“你觉得我怎么样?”
沉默了好久她说了这么一句。那感觉太突然了,好像是让我一下子从地上到了天空中,而且还是坐的直升飞机,直上直下,我不由地“嗯”了一声。我明白她的意思。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我就是对她颇有好感的,因为她美丽迷人。后来我觉得她的个性也是春风宜人,但是喜欢和爱还是有区别的。那时我有姚遥,后来又有小娟,对官容美的喜欢被对姚遥的责任所掩盖了。继而就和官容美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除了朋友之间的感情我还没大胆设想过别的。我发愣地看着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面和她握手的场景,那次,我出了一手汗水,现在也是。
官容美见我没说话又说:“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官容美显得有些沮丧,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但在心里偷偷开心地笑了。她的那句“你觉得我怎么样”把我埋在三万英尺地下的喜欢两个字又重新挖掘出来了。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既欢喜又心疼。我并非有意折磨她,我很想大胆直接地表达一下,可是没有说出口。
冬天的夜晚寒冷肃静,没有夏日那般喧嚣热闹。一轮饱满的明月悬挂于头顶,让世界变得素雅恬静了一些。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又让世界变得浓妆艳丽了一些。从餐厅的门口出来,我们肩并肩地游荡在王府井大街,彼此距离那么近。忍耐过心中的一阵排山倒海,我轻轻拉了一下官容美的胳膊。她停下,我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五个手指插进她五个手指的空当,紧紧抓住,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我愿意。”过了二十分钟,我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官容美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猛然激动地抱住我的脖子,竟然趴在我的肩上哭了。
“你知道我都等了多久了吗?”她的泪水在我的肩上流淌,声泪俱下。她哭得一塌糊涂,哭着哭着又撇着嘴笑。那是等待多时、压抑多时以后感情的宣泄。其实我还有些话想对她说,但是看她哭得那么委屈又快乐,我没有说。官容美把我抱得紧紧的,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冬天,隔着皮衣,我竟被咬得钻心地疼。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一边呜咽着一边带着万分委屈地说:“先是姚遥,后来又来了小娟,就是轮也该轮到我了吧?”
夜色下,眼前的官容美,朱唇皓齿,杏眼桃腮,脸上沾满了泪水。她的眼睛太美太美,美得完全可以把我醉倒。我用手指帮她擦了擦眼泪,看着她,我很心疼,万般怜爱凝聚成一句“对不起”。
官容美还是没有停止抽泣,哭得像个小女孩:“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去我家,好吗?”
我拍拍她的背说:“好的,不分开,永远都不分开。”
我们打车回到了官容美的家。她的情绪稳定了,给我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打开后递到我手里,坐在我身边。我有些话想要对她说,而且我认为是很严肃的事情。我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爱过姚遥,我和姚遥交往过,也和小娟交往过。这些你都知道,也都看见了,你不介意这些吗?”这句话我忍了一路,好不容易说出了口,感觉很是畅快,等着她的回答,又有些紧张。
这个官容美愈发变得缥缈,看我那么一本正经,她居然笑了,然后问我:“那你爱我吗?”
我语气十分肯定地说:“以前不爱,以后爱!”
官容美看着我,把手放到我的脸上说:“小傻瓜,我是看着你一路走过的,那些事情不怪你。我不会介意,我懂你。”
我感觉到官容美给了我一份莫大的理解。她注视着我,眼神炯炯,深情还带着磁性。她的脸逐渐靠近我,我也向前,直到视线只能容下她的一潭幽水,直到碰到她的嘴唇。我把她抱住,顺势躺在沙发上,她重重地压着我。我的手在后面伸进她的上衣,我感到她的呼吸急促。她闭上了眼睛。我们吻着。她把我拉起来,继续吻着。我托起她的腿,把她抱到床上。抱着她的那只手伸进胸罩背带的底下,随着食指和拇指的一个配合,那个洁白的蕾丝胸罩开了。我第一次毫无遮掩地看到了她的乳房。它们失去了衣服的掩盖,愣愣地凸在胸前,像是两个硕大的桃子,两抹粉褐色点在桃尖,鲜艳欲滴,桃尖变得紧缩和硬朗,微微翘着,仿若高傲的公主。官容美低着头向上挑起眼睛看着我,我的嘴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靠近它,我闻到了它的幽香,终于爱不忍释……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一片花园当中,我被不知名的花朵包围。隐隐约约眼前一片姹紫嫣红,不想却招来一只蜜蜂。它围绕着我的鼻子飞舞,时而落下,时而飞起。我挥起手来驱赶它,它飞起来盘旋几下又落下,始终不走,我好痒。从睡梦中醒来,我睁开眼睛,官容美正手里拿着我的内裤在我脸上晃动。我扭过头去想要继续睡会儿,昨天晚上太累了,却不想阳光如此刺眼。
“小家伙,起来吧,早饭我都准备好了。”
“再躺会儿。”说着我胳膊一伸,让她靠过来。
官容美散着长发,躺在我的胳膊上。那派动人,那派妩媚,木头人看了都会心弦撩动。
“我真不想和你分开!”
《倾心》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外面的花花世界(3)
刚刚好好的,她何出此言?我问她:“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你忘记了?我离过婚。谁都不会愿意你和一个离婚女人在一起的,你父母不会让你娶一个离婚女人的,大家也会因此歧视你。”
什么话?我和谁在一起全世界反对我都不管,我是那种别人管得了的人吗?只要对方愿意,我想娶谁就娶谁,官容美的话让我变得有点儿心潮澎湃。
“我的事情我说了算,谁都管不着!”这话我说得牛气。
官容美的眼神里像是带有感谢,在我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我翻过身来,压在她的身上,把被子拉过我们的头顶,顿时黑暗,只能看到她闪亮的眼睛,那样的黑暗让我们感觉像是存在于另一个单独的世界。
我趴在她的耳边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你真棒!”
“啊?别说棒不棒的,说要不要。”
她睁大眼睛温柔地看着我,用微弱的声音说:“好啊。”
她的声音微弱却让人撩起心弦,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湿潮,带有她的味道,吹在我的脸上,被我吸进了身体,渗进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我笑了,她也害羞地笑了。
事情办得时间有点长,早饭改成午饭了。品种是:面包加牛奶,她的;炒肝儿加包子,我的。官美人儿还记得我不喜欢吃西式早点。东西都是她早上趁我睡觉的时候出去买回来的,平时她自己在家根本就不吃早饭。早就听说找个比自己大的老婆有N多好处,比方说大老婆善解人意温柔贤淑,她是;比如说大老婆经济富裕不需要老公奔波劳碌,她是。
吃着吃着官容美就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家?”
“晚上。”
我想如果吃完饭就走,她肯定会舍不得,所以我说了晚上。没想到我说晚上她还是不高兴了,阴沉着脸。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一遇到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就会沉默,用无言来表示不满,并且这招儿一般情况下都比较管用。我想,如若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话,当他看到她阴郁的表情,他的心会碎,我亦如此。
我说:“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走?”
“没一个礼拜,我都舍不得让你走!”
这话她说得温柔多情,我听着也舒心痛快,答应得更是干净利落,我说:“行!那我就一个礼拜以后再走。”
官姐一听我的话就高兴了,非要晚上给我亲自下厨。她的厨艺我是知道的,不是自夸,在这方面我完全可以当她的授业恩师。无法忘记初次来到她家里时我看到的那一大堆方便面,回过头来想,我居然让她产生了做饭的欲望。虽然家里连最基本的酱油醋都没有,她居然要亲自下厨去做饭,快乐的程度可想而知。不管她做饭的技术如何,起码在心理上已经告别了孤单,和因为孤单而产生的无所谓的生活态度。
镜中的官美人儿明显脸色好了很多,润泽且有弹性,做爱真是一件有益于防止皮肤衰老的事情。她用唇膏把嘴唇抹得光彩照人,换上了一件橙色短款皮衣,下身是深蓝色的紧身微喇牛仔裤,裤子盖过了高跟鞋高高的跟。她对着镜子嘟囔了一句:“看来以后我要把自己打扮得年轻点儿了。”
女人总是在攀比谁的老公更有钱。穷比车,富比表,你找个开奥迪的,我就得找个带伯爵的。男人找老婆,则相当于选美大赛。我和官容美走在超市里,女人看她的目光都是莫名其妙,因为我看似平凡,怎么都看不出是个腰缠万贯之人。男人看我的目光除了莫名其妙外似乎还带有一妒半嫉。他们那种不解,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但我并不会因为这些有什么难为情。这个世界上从江洋大盗到著名科学家,再到夜总会的头牌小姐,每个人都不会是浪得虚名。既然官容美喜欢我,那我必然是有过人之处或是与众不同之处值得她喜欢。那些不解的人,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我的过人之处或与众不同之处罢了。再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