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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阔天空(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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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戚少商座下的快马几乎要被策出血来,手中的鞭子还是不住地起落,骏马四蹄如飞,在干燥的山道上扬起滚滚烟尘,风驰电掣一般。

铁手说,他听到消息后上山找过顾惜朝。那日在普贤寺他听得顾惜朝惊人一语便知其未疯,正为如何收服他发愁,没成想眼前的顾惜朝竟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看破红尘厌倦俗世,竟没有半点留恋。铁手觉得这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是以未加阻拦。
   
戚少商一路疾驰,傍晚时分,快马终于冲到了普贤寺前。他扬手勒缰,那马长嘶一声,前蹄在空中踢了两下,便止住了奔跑的势头。戚少商单掌在马鞍上一撑,飞身下来,双脚未及沾地便掠到前面揪住一个扫地的小和尚,问:“顾惜朝呢?”

小和尚先是惊得一顿,待后来听清楚了“顾惜朝”三个字,摇了摇头,竟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哎……”

“他在哪里?”戚少商起疑,莫非又生什么变故?

那小和尚摇了摇头,却不答话。

这么一来,戚少商反倒急了,大步跨进寺里直接找那无相方丈。

大殿上空空荡荡,像是有什么仪式刚刚结束,只有几个僧人正在打扫,有的收拾法器,有的执帚扫地。戚少商眼光一扫,注意到了笤帚下那一缕刺目的黑。

柔软如丝、漆黑如夜,还兀自凝着优美的弧度。

戚少商心里凛了一凛。顾惜朝的头发。

“戚施主。”无相方丈手持念珠从帷幕后缓步而出,向戚少商远远一揖。

“方丈大师,顾惜朝他……”戚少商一时竟不知如何启齿,几近无措地站在当地。

“顾施主他尘缘未尽,已经离开本寺了。”方丈和善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贯的宁静。

“走了?”戚少商面上一愣,心上竟是一松,“他去了哪里?”

“想必是去了断一些因缘吧。”无相方丈双手合十顿了顿首。

因缘……戚少商看向地上那缕青丝,略略眯了眼。顾惜朝,你可是在剃度那一刻反的悔?……终究是,舍不下么?他心头一紧,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自觉握了握逆水寒,似乎害怕再次听到宝剑铮铮而鸣。

方丈见他脸上先是欣喜忽又转忧,便宽慰他道:“头发没了很快便会再长,戚施主不必为他担心。”

不必担心……戚少商心里回了一声,我在为他担忧么?我在为世人担忧啊……

戚少商抬眼望望方丈,还是有些犹疑。毕竟,这世上谁都可以再轻信顾惜朝,唯独他不行。戚少商似苦非苦地笑了一笑,向方丈匆匆告辞,独自打马而去。

此行扑空,当真是断了他的生路。那画眉山庄与当地官府的勾结他早已领教,可若要等到六扇门派人过来,恐怕那些被困的孩子也早就尸骨无存了。找不到顾惜朝,戚少商只能一个人对付九巽,此际一去,却当真是九死一生。

但戚少商的心情却莫名的轻松。许是因为单刀赴会,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对一条命负责,总好过对两条命负责,何况,另一条还是仇人的,何况,那仇人也未必情愿跟他同行。想到这里,戚少商忍不住咬了咬牙——我怎能欠他,欠了他还怎样恨他?欠了他岂不是要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不,不行。

马不停蹄跑了整整一夜,才赶到了目的地。戚少商把马牵到树旁,捋了捋马鬃,将缰绳系在树干上,像是办完了事便会回来牵走它一样。他提起剑,抚了抚剑鞘,蓦地握紧,眼神也瞬间收紧,随即举步迈向那黑魆魆的大门。

画眉山庄机关密布,上次他用来逃生的水路既已暴露,必被封堵,而绕庄的围墙高企,光滑得无处借力,根本无法翻越。到底不过就是一场硬仗,上次他败在了重伤在先又中毒在后,现如今蓄了十成功力有备而来,倒不见得真闯不过这一座庄子。戚少商抱臂当胸,斜眼睨了睨那黑底鎏金的匾额。九现神龙的狂气发起来,和那青衫书生倒也有得一拼。

他就这么稳若泰山地往庄门外一站,声若洪钟地将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戚少商前来拜会。”内力淳厚,自是有震敌之效。

像是久候多时一般,大门应声而开。戚少商从站定时便已提高了警惕,此时更是举剑护胸,凝神防备随时射出的暗器。

门后转出一个花一样的少女,甜甜笑道:“夫人有请。”

戚少商看到这少女豆蔻年华,巧笑倩兮,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可怜人。舒舒。他出狱之时,趁着知府对他有求必应,要求带她一同走,可他要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她知道的毕竟太多,主人怎肯轻易放她?尽管她已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却还是不能叫她主子放心。戚少商没想到自己的好心竟反害了她,也万没料到那白夫人竟霸道至此。他看了看面前这个清甜可人的女孩,目光有些刺痛。又一个美好青春的女孩。就像曾经的舒舒。


●(二十五)
戚少商再见到白夫人的时候,她刚啜了一口茶,优雅地放下茶杯,就像见到一个老朋友似的:“戚大侠,别来无恙啊。”

戚少商不吃她这一套,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戚大侠真是扫兴。”白夫人又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我说过,我要三宝葫芦是用来换人性命的,这可不就是么。如果顾惜朝早些给了我,便用不着牺牲这么些可怜的孩子了。”说着,很惋惜似的叹了口气。

“如果给了你,恐怕死的人更多,更惨,更早。”戚少商冷冷道。

“哈哈,戚大捕头所言极是。”戚少商感到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竟从地底深处传来,音节中带了些金属的铿锵,好不诡异。

他心上一凛,如此内力,这场硬仗自己恐怕难操胜券。只是他心中虽是忧虑,面上仍不动声色,大笑一声,道:“只怕你逞凶作恶的日子也已到头了。”

“哦,戚大捕头可别忘了,那些孩子还都在我手上捏着呢。你就不怕我拿他们来要挟?”那金属般的声音嗡嗡响起,煞是难听。

“不怕。”戚少商扬着头,声音浑厚洪亮,目色中蕴着几分自信。

“哦,你凭什么断定?”那人却兴味盎然地反问。

“你不会拿他们胁迫我,”戚少商握剑定定站在原地,言语间透出些许傲气,“因为你想与我好好战一场。”

“哈哈哈,好胆识,好气魄!”那声音似乎很是满意,“不愧是江湖中人人称道的‘九现神龙’。让你的尸首做我重出江湖的鉴证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请!”那“请”字未完,戚少商脚下已是一空,身子无处借力,直直向深渊坠去。

戚少商身子甫一落下,头顶机关便即关闭,连同将外界光线一并阻断。他一时适应不了黑暗,竟是什么都瞧不见,一坠就是几丈。便只这一瞬,戚少商已摸黑将手中逆水寒掷出,脱手之际腰带缠上了剑柄,另一头牢牢抓在手中。逆水寒剑切金断玉,加上他所施之力甚巨,不多时便撞到坚硬的石壁上没了进去。戚少商拉住腰带一卷一带,整个人趁势借力飞掠过去,攀住逆水寒伏在了嶙峋的石壁上。

他眯了眯眼,待瞳孔适应了黑暗,才发现石壁上星星点点地燃着微弱的磷火,映照着脚下不远处那乌压压一潭池水。水面吞吐着大大小小的气泡,还氤着一层缥缈的白烟,似是含有剧毒,池中零星凸起几块石头,大的不过五尺见方,小的只有巴掌大小。池子中央端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那张金属面具在荧荧磷火下泛出阴寒的光泽,自戚少商落下时便一直冷眼旁观,却不是九巽是谁?

“好身手。”面具中的声音竟也赞他。

“过奖了。”戚少商觑准一块落脚地,撤剑跃去,站定,身形和脚法丝毫不见慌乱,嘴角甚至还带了一点笑意。不知是他沉着惯了,还是情知必死而破釜沉舟?

九巽虽有面具遮掩了表情,可声音中仍透出些微惊讶:“你……在笑?此时此刻,身处颓势,你竟然还在笑?”

“此时虽占下风,却未必不可反败为胜。”戚少商笑笑,随即眼锋一转,凌厉地刺向眼前那幅面具,似要看穿他一般。

“口出狂言!”九巽断喝。他自负神功将成,又怎会将戚少商放在眼里?一掌随意击向身侧,池中炸起一串水花,意在敲山震虎。

戚少商并不理会,只道:“你无处不在模仿九幽,学他的魔功,学他戴起面具,学他躲在暗处,甚至连住所都想模仿他……”他瞥了一眼脚下的池水,故意扬声道,“但你却不知道,那鱼池子虽叫池子,其实根本一滴水也没有。”

九巽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只可惜有那张面具,戚少商看不到。他又道:“一个人若是只想着模仿另一个人,那他就永远不可能逾越那个障碍。你根本代替不了九幽!”

九巽如期暴怒,身形骤长,凌空劈出两掌。戚少商顿感劲风扑面,他看准此处地形不宜近攻,早已找好了退路。之前以言语相激也是着意引九巽先动手,在黑暗中,主动的一方总是先输了一筹。

可九巽这一出招还是让他吃惊不小,戚少商虽横剑护胸疾退两丈,仍是被掌风带到,气息不由得一滞。

他凝神吸了口气,早已准备殊死一搏,手中的逆水寒舞成一道白练,远远朝水中劈去。磅礴剑气切起一道水幕,铺天盖地罩向九巽。他所料不错,池水果然剧毒无比,连九巽自己也深为忌惮,慌忙回掌挡那水幕。掌力所及,池水竟反射向戚少商。

戚少商向后疾退,终究还是沾上几滴水珠,袍角哧地烧去一片。

这一来二去,高低已分,九巽的内力在戚少商之上。他掌力绵长,而戚少商剑气所及有限,必须上前攻击且一击即退方能自保。戚少商虽然轻功卓绝,也经不起这般耗损,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二十六)
戚少商仗着身法敏捷,在黑暗中兔起鹘落与九巽周旋。虽然两人都不能重创对方,但半个时辰下来,池中石块已毁去大半,要找立足之处已是越发不易。他觉着手中的剑越来越沉,脚下步伐亦迟缓不少,汗珠滴滴滑落,呼吸也愈发粗重。戚少商盯着对手的眼神像极了一头孤独的困兽。

独自一人握着一柄寒剑立在一块孤石上打一场必输的仗,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孤独。

戚少商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其实,他本来也可以不是一个人。

就在来时,他还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感到庆幸,可现在却有些怅然。没有哪个勇士甘愿孤军奋战,而戚少商这几年来却一直都是,那些与七大寨主并肩策马,共赴沙场的快意恩仇早就不复存在了。想到七大寨主,戚少商心头一痛。

只这一痛,便分散了心神,也足够九巽趁虚一击。戚少商胸口吃了一掌,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脚下已到石块边缘,无处可避。他一掌捂胸,另一手举剑相格,勉强阻了阻九巽接连发来的几掌,又是几个腾跃,跳到了稍远的石块上。

孰料九巽一心要将戚少商一举击溃,贴身紧逼而来,又是几掌连拍。戚少商一招败招招败,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口中溢满鲜血,只咬紧了牙关才没吐出来。眼见九巽高举了手掌,朝戚少商心口招呼,掌势极缓,必是蓄了十成功力,中者毫无生机。戚少商避无可避,心知难逃一死,竟徐徐阖上了眼帘。

骤然间,劲风大盛,风势凌厉至极,充满煞气。一道月白色的银光回旋而来,仿若破空的闪电,要将空气硬生生劈开。那声音凄绝惨厉,仿佛鬼神夜哭,竟是神哭小斧!

只见小斧劈向九巽,攻势甚劲,逼得他飞身连退后复又追出两丈才见力消,打个漂亮的回旋,挟着呼啸划回黑暗。

就在那黑暗中,有一双眸子灿若星辰,熠熠生辉,仿佛寂夜里燃起的一丛寒火,冰冷彻骨,又绚烂已极。那人堪堪伸展了手臂,分花拂柳一般,五指轻舒,将小斧稳稳托在了手中,另一手,握了柄黄绢裹住的长剑架住了一名华衣女子的颈项。

戚少商睁了眼望向那处,眼光不由得一亮。

他来了。

许是因为害怕失望,戚少商心中从未期盼过什么,只有一团意念,隐隐绰绰地缥缈在心底深处。而当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内心的狂喜竟潮水般一并涌上,口中竟除了那人名字再讲不出话来:“顾惜朝……”

那人嘴角冷冷一勾,眼睛瞧也不瞧,口中只道:“九巽,你的知己红颜已被我拿住,还不束手就擒?”

“知己红颜?”九巽丝毫不见要罢手的兆头,狠笑了一声道,“这女人不过是我拿来利用的一颗棋子,要杀便杀,你当我真将她看作知己,会怕你要挟么?”

顾惜朝呼吸一顿,不知为何,一双眼竟朝向了戚少商望去。

那边,戚少商低垂了眼,似是知道有一道目光盯住自己一般,并不抬头。

顾惜朝回神,复道:“你当真丝毫不忌惮?若没有她,你怎么逃出刑部大牢,怎么找到栖身之所,又怎么重拾武功?”

九巽嘿嘿一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她帮了我这许多,终有一天要我还的。这不过是一笔生意,我又欠她什么了?”

“我不要你还!”白夫人紧咬着嘴唇,怒喝道,“我从来就不要你还,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这女子虽然心肠狠辣,对自己执著之事倒也从来无悔,一双眼紧瞪着九巽,眼神决绝,却是蓄满了泪水。

“哦,心甘情愿?”九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对过往种种无一留恋,“那你就再为我心甘情愿一次吧!”语未毕,掌已出。

顾惜朝万万没料到九巽恶毒至此,为了不受要挟竟先下手为强,他手中扯动一慢,那白夫人便已中掌。一道血雾炸开,血滴喷溅到顾惜朝身上,令他心神为之一颤。

白夫人气息奄奄,眼神渐渐涣散,身子抽搐了几下,凝了目不死心地挣扎道:“九,九巽,你以为……自己真的练成魔功……天下,天下无敌了么……我,我不过是……造了个梦给你呀……你竟,竟当真了……哈哈……”笑到后来,声音渐弱,到得最后,声音没有了,连呼吸也一并没有了。


●(二十七)
九巽听了她这话,竟是分外恼怒,双手一张,掌力过处,四周接连炸起水花,便连戚少商和顾惜朝所站之地也分别摇晃震动起来。他一个腾跃,飞回先前的宝座,眼中杀气大盛,双掌次第击出,分攻戚顾二人。两人纵跃闪避,几个来回之后便跃到同一处大石,肩背相抵。仿佛他们和该并肩抗敌,仿佛他们本是兄弟。

“还记得我的剑法吗?”

“当然。”顾惜朝无名剑出,寒光暴射,“从未忘记。”

两道银光舞作一处,剑气与杀气无数倍扩张,如白练,似蛟龙,锐不可当,力拔千钧。九巽被这剑光惊了一惊,仿佛见到一道流星向自己飞掠而来,一个错身,竟不敢硬格。他回身送了一掌,却劈不开那剑光——那二人合力竟有盘古开天辟地之势。

他觑准顾惜朝功力稍逊,便一力专攻。顾惜朝接连败退,前襟不慎被掀起的水花烧去一片,露出了怀里的三宝葫芦。九巽求宝心切,一见之下难抑狂喜,杀意更甚,眼见顾惜朝守势中破绽百出,门庭大开,便不加思索地挥掌击出,一手抓向顾惜朝怀中葫芦。顾惜朝虚虚劈出一掌,竟只带两成功力,颇有些束手待毙的模样,唯有一双眼迅捷绝伦地望了望戚少商。

只见九巽的手指尚未沾上那三宝葫芦,人便已径直倒下。一柄精光四射的宝剑将他身体对穿,执剑人正是戚少商。先前的破绽乃是顾惜朝刻意为之,方才九巽分散了心神,竟忘了戚少商还伺剑在侧,只这一刹那,便付出了性命的代价。可谁也没有料到,九巽死前那一掌,却是拼上了十成功力。顾惜朝为了让戚少商一击即中,自然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而最佳方法当然就是假戏真做。于是,顾惜朝劈出的那一掌也真个卸了内力,自己便再躲不过那来势汹汹的一掌,硬生生被拍到胸口,哇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顾惜朝!”戚少商见那人身子如轻鸿落雁般飘然坠下,一个惊呼,赶上前去。

顾惜朝倒在戚少商臂弯,眼皮沉重,恹恹欲阖,细长的眼睛里却盈盈地带了笑意,有流光浮动,让戚少商从心底里透起凉意。“他是去了断因缘的。”行前方丈那一席话犹在耳边,眼前的顾惜朝却已是面色如纸,嘴角兀自挂着猩红的鲜血,迅速冷却的体温令他簌簌颤抖,像极了风雨中飘零的一瓣白梅。

戚少商见他倦极地闭上眼帘,覆下浓密的睫毛,不禁心中一紧:“顾惜朝,你醒醒!”他抓着顾惜朝摇撼了几下,可他浑身瘫软,脑袋耷拉着左右摆动,似足了断线的木偶。

“顾惜朝!”戚少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味重复着,咬牙切齿的,“顾惜朝!顾惜朝!”

顾惜朝悠悠醒来,惺忪地半睁了眼睛,语意含糊地道:“戚少商……你终于可以为你死去的兄弟报仇了……”话说了一半又沉沉睡去。

九巽掌力奇特,一掌将顾惜朝周身大|穴尽数封死,内息无法轮转,累及性命。戚少商只得以自己的内里为他续命。顾惜朝嘴边溢出一丝残红,恍恍惚惚醒来,戚少商急忙问:“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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