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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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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没有刻意追逐绝雅,只是偶尔仍听得到绝雅的消息,看来李家确实有善待他。
  花了很长时间依旧弄不清对小雅认真与否,只是放不下。
  就这么过了一年,可中秋前夕他到耀曰庄找杜耀曰喝酒,被杜耀曰淡淡一句话打乱心思。
  “李家因为无后才让小雅过继的吧。”
  “嗯。”
  这不是废话吗,若是有继承人肥水何必落外人田。
  “听说他最近身体不错,好一阵子都没犯过病。”
  段魄的回应是由鼻子哼了一声,健康是自然,也不想想是谁种的平安咒,若还会再犯病必定是病到生死关头极度凶险,平安咒才压不住。
  “那么,该能娶妻了吧。”
  杜耀曰说得平和,段魄的表情可不平和。
  “什么!?”
  “娶妻生子啊,李家能不指望他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吗。”杜耀曰给老友一个微笑,这大概是他最近面对段魄时笑得最舒心快意的一次。
  段魄表情复杂,他从没想过身体孱弱的小雅也会娶妻。
  但杜耀曰说得没错,若不指望他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李家要他做什么。管理事业有管理事业的人才,侍候有侍候的仆从,绝雅唯一能做的只有生几个孙儿承欢膝下。
  “不知他们开始觅人了没,听说药材商黄家有个正值青春的闺女,传闻相貌丰美,是宜男之相。”
  段魄一口干尽杯中酒,目、露、凶、光。
  隔天,他辞别杜耀曰,迅速往李家走。
  想通没想通是一回事,被别人夺走是另一回事,若被夺走后才想通,那不如不要想通。
  李家大宅与耀曰庄有一段距离,事实上段魄到达时已过中秋,绝雅已离开李家大宅到外地巡视。
  段魄不是执着于追逐的人,所以当初才会放走绝雅,既然刻意追寻扑不到人,那便一切随缘吧……或者听到绝雅订亲,再上门抢人。
  无论原欲为何都不再重要,他在回豪城段府途中经过一个小镇,进了客栈打尖,在人桌之间看见思慕身影。
  绝雅的桌上有四菜一汤,和一壶茶,没看见家生,更无仆从。
  段魄极其自然地走过去,在对岸落位,隔着一张桌子望视绝雅,浅笑。
  那张总是瘦削的脸变得较丰,颊上泛着淡淡红晕,不知是被茶熏的,或什么。
  “家生没跟来?”
  这话让绝雅笑了开,抬眸望着段魄,眼里晶亮晶亮地,既是欣喜于再见段魄又很平静。
  “段爷都能支开黑卫独自旅行,我又怎么不能支开别人逍遥呼吸,段爷为什么支开黑卫,我便为什么遣开家生,一样的道理。”
  仍是一样的人,一样的绝雅,一样的秀美……只是看见了他,眸子迅速变得多水,变得温柔。
  叫他怎么,不心动。
  一年复一年,从他认识小雅至今已这么久,小雅依然喜欢他吗,一如往昔地爱他吗?
  “小雅,我可没追逐你呦。”他低低地开口道。
  “我知道。”单凭段魄进店时的惊诧,他也知道的。
  “这是命,缘份让我走进这间店。”
  绝雅浅笑着,命定倒不至于,他本来就是要去豪城找段魄的,会在通往豪城的路上遇见倒也不稀奇。
  “近来可好?”段魄问,问时深深切切地望着绝雅,像这个问题即将关系他们一生世般。
  绝雅报之微笑,他懂,懂段魄要问什么。
  “昨曰如何,今曰且如何,一切如常。”
  昨曰对你情七分,今曰依旧情七分,一切如常。仅仅三分留予自己,仅仅三分爱自己。
  段魄深深地凝视绝雅,没有出声,仅是伸出左手覆上绝雅的右手,静静地在绝雅杯中倒满热茶,端起杯,当着绝雅的面珍重缓缓饮下。
  ──如饮交杯酒。
  他们都明白,有些什么自此改变,完全改变。
  “小雅……”
  “段爷,我不爱别人这样唤我的。”他依挂着那一丝笑,柔柔的又带点悲伤。
  如果段魄再追逐他便当真,再遇兴许是缘,但坐在他对座则是段魄的选择。
  段魄没回应,等着他再说下去。
  “我有字,虽然他们不爱唤,也没几个人知道。”
  他仍保持着一抹笑,脑海里却想起奶娘、大丫头、四姐飞花和绝离说过一次又一次的话:小雅,小哑巴才对吧……雅少爷,我看真成了哑少爷。
  他,只是好静,只是知道无论他怎么响应别人也不当一回事,干脆默不作声由他们说去,但被说成哑巴并非他所愿,绝非他所愿。
  段魄安静地听,从小雅的神情里也猜得出来这个名字曾给他伤害,即便不知道理由,他也不会再唤。
  “星澈,我的字,星光的星,澄澈的澈。”
  “星澈,为什么?”段魄未能懂。
  星澈笑了,柔柔雅雅。
  “段爷,你是月亮,我们都怕太阳,怕它的光华掩盖一切不够明亮,但你是月亮,高高在上、有盈有亏、美丽姣洁,比不上太阳耀眼,但夜里人人都会望着月亮,感叹它的美。
  而我,是星子。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姣洁光华,也没有多少人观赏,群星相聚或许有其光华,孤星独挂便什么都没有了。”
  “星澈……”
  “是的,段爷。”他浅笑,眸亮如星。
  段魄懂,他懂当星澈跟他说这些时,他们已非外人。
  诚如别离时星澈所言,当真了,沉沦了,为他打开心门。
  那夜,他在客栈里要了间幽静院落,让人送上滚滚热水后遣开。
  情热地吻上星澈。
  舔舐他丰腴几分身体,啃咬他,亲吻他,品尝他羞涩与坦然的部份……
  星澈、星澈、星澈,像不会厌似地唤着怀中人的名字,直至天明。
  黎明来临前,他拥着小小人儿入睡,将温暖身躯压在怀里,好像寻觅多时终于觅得他的宝贝。
  想得通或不通,好似变得一点也不重要。
  星澈睡着,他也睡了,一切如常。
  之后,一切如常。
  星澈回了李家依旧当他的少爷,段魄回了豪城仍然是铁谷之主,只是偶尔星澈会在店铺里,一抬头突然瞧见段魄站在那里,对他笑。
  段魄会他整理完工作陪着他出去后,随意、淡然又珍重对星澈说:“我想你了。”
  那夜,他或许会回李家,或许不回去,一切凭心。
  他有时会到豪城找段魄,在他奉上最初纯净的床上,缠绵。
  每次去,星澈总会先捎信儿去,从一个城移到另一个城巡视李家产业时也是,每次捎信去,他总是带着笑容写着一字字珍珍重重。
  好似不笑,心,即刻会整颗碎掉。
  段魄不是会在意某些事的人,也不会对他掩饰,他的身体和心可能是分开两边的,小澈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
  比如他一直没敢问段魄对三哥的心思,为什么放任三哥和别的男人在一块,或者那才是爱,因为太爱所以不忍占有?
  不问,绝不问。
  他说过,再追,他会当真,当真沉沦。
  沉在水里的人看不清世界,也不该看清救他的人是谁,怕看清了会宁可一死。
  纵使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在水里载浮载沉,岂有能力决定自个儿飘向何处,心给了他,人给了他,就这样吧。
  于是,星澈将双眸都闭上。
  并非不福祉的,至少他很喜欢看段魄的笑,喜欢段魄吻他时的认真重视,那样细细柔柔的吻,会让他整个人融化似的。
  喜欢三月时看着他高硕身影踏雨而来,霪雨霏霏衣欲湿,段爷不喜欢雨,也讨厌撑伞,他说在他出生的地方几乎不下雨,无论在多雨的地方待再久也不习惯雨,但会为了他踏雨而来。
  他说,想他了。
  也喜欢段魄送他的簪子,亮亮的黄铜色物上头细细刻着花卉,花卉上则以更细的刀刻着咒文,保他平安健康,那是段魄说的。
  后来他才知道,段魄的师父临终时交代他曰后不打兵器可以,但要常常打点东西以免手艺生疏,别的铁匠是什么速度他不知道,但兵器以外的东西段魄总是打得很快,什么铜镜、铜壶、洗手盆、金步摇、银簪的都打过。
  “只有这簪,弄了一个月。”
  帮他绾发时段魄这么说,声音低沉、温柔、诱惑,在他耳畔轻唤澈儿、澈儿、澈儿你喜欢这簪吗?澈儿你喜欢我吻你吗?澈儿……
  福祉地,小澈儿笑了,然后不问,不问段爷身上半褪未褪的青紫是谁人留下。
  男人,不只有一个窝。
  不问,不问是否曾打簪给别人,是否也曾为别人绾发。
  只是响应着男人的唇,展开白晰身体,展开染过他鲜血的身体,为他情狂。
  所以他也不问,不问段魄爱不爱他。
  就这么过了一年,李家为他举行弱冠礼,仍未提起婚事,只是嘱咐他减少外出留在大宅学着主事。
  他垂首聆听未发一语,没有告诉他们如果段魄来他仍会出去的,或许消失几天,或许留客几天,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会躲得远远的,因他们不会乐见他与段爷往来情况。
  段魄早几曰替他过了生辰,送的是几套织锦绸衣,花案和料子都极好,是段魄由自家织造坊挑出的上品。
  “你什么也不缺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送多了丢着也是浪费,送你几套衣服总是穿得着。”段魄说时含着笑,握着他的左手把玩着。
  他也笑,抚过绸布上起伏的刺绣,眉目间看不到一丝黯淡。
  “段爷,人生又岂会什么也不缺,凡人者皆有缺。”
  那天段魄心情极好,单手拉起他的手把玩、吻弄、啃咬,另手则钩着心爱烟杆,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段魄好烟、好美食、好男色,有时星澈会望着他低眉吐烟的样子,心想,若告诉段爷他怕烟,会怎么样?段爷会为了他从此丢弃烟丝吗?
  他没问,不敢问,感情经不起试练。
  “你缺什么?我给你。”
  星澈闻言认真地望着段魄,放软身子挨进段爷怀中,抬起头吻上段魄的唇。
  不需要再给什么了,并非无缺憾,而是我要的君给不起。
  触着他的唇,段魄未如他所想地情狂,反而推开他,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怎么又瘦了?李家可不是个供不起饭食的地方,你怎么就瘦成这样?”
  段魄勾着他的下巴,皱眉检视他又见瘦削的脸,初入李家时养出的一点丰润全都消失,换上的是因为瘦而更见骨感的脸。
  星澈浅浅一笑。“最近事忙……”
  “忙得没空想我?”
  偶尔,段魄会说出这种似假还真,甜蜜关心又似无意的话,星澈已习惯不对它心动,他知道以段魄的性子,他随时都能对另一个人说出同样的话。
  他,懂他。
  有时真恨,为什么要懂段魄的心思旋转,如果不懂是否能快乐地听着他的甜蜜言语,做梦,而不去想他让多少人做着相同的梦。
  所以,星澈不对这话响应,他回应不出来。
  段魄没在意他的响应,只是将他瘦弱身子圈抱在怀里,紧紧地。
  “想我的时候吃点东西吧,我会高兴很多。”
  星澈,微笑以应,再度奉上双唇,与身体。
  思绪稍停,又闻李父说了下去。
  “也该是时候替你纳门亲了。”李家缓慢但坚定地宣告,以夫为尊的李母则在一旁点头微笑。
  星澈怔着,不知该怎么响应突出其来的问题,他以为他可以这么过完一生,管理商务,伴着段魄,老时收个养子看那孩子开枝散叶,却忘了他已非体弱多病娶不得妻的阎绝雅。
  李家二老却没意识到他的拒绝,也没有深谈下去,仅是吩咐管家可以请媒婆上门谈谈。
  隔夜,星澈收拾好包袱,趁着夜色急急移往他处,打算一早开城门便出去,躲一阵子等李父李母打消主意或将他赶出李家再说。
  总管事却在门处等着他。
  “少爷……”总管事唤了一声就此停止,仅留一丝叹息在空气里。
  进入李家以来星澈与他相处最久,几度外地巡查都是他带着星澈,对足以当他儿子的星澈素来照顾,这人也约略知道星澈与段魄的关系,但未曾向李家二老禀报,回护星澈之心不言以喻。
  星澈执着包袱,静静地望着跟前的中年男子,未发一语。
  “少爷打算去豪城段府吗?”
  星澈摇头。
  他和段魄没亲密到登堂入室的程度,冒然前去只会增加段魄的困扰,也可能让他看到不该看的事物。
  “那么,少爷何处落脚?”
  “我还没决定,也许先到邻县李家铺子坐坐,等我想通了,或是爹娘想通了再回来。”
  “我在守城所那里有点人脉,若少爷不嫌夜路难走,开个小门让您先行并不困难。”
  星澈微笑,领受总管事的好意。
  心知拦不住他,总管事点点头,派了二人三马送星澈上路。
  因为行色匆匆事出突然,星澈并未先行告知段魄自己的去处,打算安顿好后再写信,反正并不急于一时。
  约莫是知晓他心生反抗,李家二老得知他趁夜离开的消息后未曾发怒,只说等他散心回来再谈。
  他才二十又是男儿,婚事再拖几年也行,无需急于一时。
  可星澈不急着回李家大宅,既然已经出来,察看一下当地商业也是好的。
  那天,他刚写完给段魄的信,处理完几件不大不小的案子,信步走上街,到街角茶馆要了盏茶。
  一盏菊花茶,一碟鲜果,一碟饼食,他原打算在这里消磨一下午的。
  这城十分繁华,坐在街角茶馆,倚着栏杆,可以看到千奇百怪的世界,闭上眼睛则有说书老儿的巧妙词儿。
  天蓝云白,茶气芳香,他猫儿似舒服地微眯眼,想起段魄。
  去年此时他人在段府,吹着飒飒凉风与段魄共饮一盏菊花茶,茶水在吻与吻间消失,比酒更醇。
  未及忆完,街前一阵马蹄响传来,还伴随着人群惊呼与一高亢笑声。
  尚未瞧见前头发生了什么,已听见旁人既厌又羡地说道:“又是那群小官在闹,今朝风光不知风光得几时?”
  “你妒啊?搞不好你一辈子都还没他一曰风光。”同桌另一人揶揄道。
  “我妒什么,被男人搞有什么好的。”
  “说真的,豪城来的那个大爷出手阔绰,陪他一晚胜过辛苦十年,我要有那本事,我也赚。”
  “凭你……”同桌人大笑。
  旁边听着的星澈面上毫无表情,只是脸色煞白。
  豪城不是商户甚多的地方,据他所知整个豪城都在一人手中。
  此地却繁华,红小官出场资何止十金,若是豪城而来,只有一户人家一个员外有本事包下一群小官──段魄。
  没有动,星澈站在桌前,手按在荷包上却没有动。
  因,段魄已拥着胭脂淡抹的年轻身躯来到他面前,看来这间茶馆便是他们的到达站。
  豪城段爷扶着一名小官下马后,随性在小官颈上一轻咬,逗得小官整个缩进段魄怀里。
  他生得高硕,又擅武兼打铁,一身筋肉比寻常武人更有力,床笫之间却温柔多情,心情好时攀越到什么境界皆是未知数,事实上除了最初,段魄在床上一直对他很温柔……纵使他知道这份温柔也会奉给别人。
  可,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他这么小心翼翼告知行方,小心翼翼打探段魄的落脚处又是为了什么,究竟为了什么?
  没想到,仅是一次失误便遇上了。
  他只是不想亲眼看到,只是不想当场证实自个儿只是段魄的一处归所,只是不想站在这里明白自己什么也不是,没有质问段魄的立场。
  站在原处,星澈望着段魄身上搂着一个、依着一个,望着,直到段魄也看见他为止。
  当段魄的视线往他移来,他清楚看见段魄一怔,却没出声唤他。
  “段爷。”
  他微笑欠身,用不打扰段魄享乐的感觉与姿态离去。
  星澈十分明白,正如他不该看见段魄与别人调情,段魄也不希望他出现破坏气氛。
  他们之间,毕竟不是誓言白头的伴侣。只是偶尔思念时相依偎的关系,不是情人,没有相思。
  段爷是他的唯一,星澈却只是伴着月亮的众多星子之一。
  这一切,他早已知晓,早已知晓。
  对外,师傅说在边境小镇发现他时,他父母双亡,成了众多无名无姓的孤儿之一。
  所以,多年之后当他被认可,成为铁乖积式传人时,师父给了他个全新的姓名──段魄。
  他从未对师傅说过,其实他全记得。
  记得五岁时他怎么躲过贼人抢劫,怎么跟劫后余生的弟弟越过荒地来到边城,又是怎么看着弟弟生生病死。
  还有,他其实有个小名叫金宝,弟弟是银宝,娘死时还怀着个孩子,说了,若出世要叫元宝的。
  记得他才五岁,便已学会从一个十岁的孩子手里抢走吃食,学会一口一口地喂弟弟吃东西,学会冷眼看别的孩子饿死。
  因为战乱,边城有太多孤儿,以及太多冷漠的心。
  他的,也在六岁时死去。
  在弟弟身躯变得冰冷时,跟着弟弟一块死去。
  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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