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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丘晨那个家伙几天一个电话的千叮咛万嘱咐,要是出个什么事,自己不被烦死才怪呢。说实话,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他的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没有太过华丽的笔触,却包涵着自己的心情,他喜欢用淡色,却从未让人感到冷色调的阴郁,而是像一层薄纱,轻轻的,柔柔的,透射着细碎的光彩,拂过心间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纯”。
“说吧,如果我能帮你分忧的话。”
抬起头看着微笑的脸,白若涵一直觉得叶老师很亲切,像妈妈一样,虽然无法从模糊的记忆中找寻母亲的身影,可他知道,感觉是一样的。
“叶老师和丘哥认识很久了吗?”
这样的问话倒是让叶茜有点儿诧异,不过聊天式的开头应该还不错。
“是啊,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他的糗事我可都知道哦,要不要说几件,你回去打击打击他。”恶作剧般的笑意挂在嘴角。
“那你应当不认识她了,他们是大学同学。”
听到白若涵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到他眼神中多少有些失望。
“不认识谁啊?”
“杨诗。”
这个名字让叶茜一下子怔住了,谈不上禁忌,只是想起来就有些心痛,虽然已经两年了,每次翻阅她们一起拍的照片时,自己还是会控制不住流泪。
“不是哦,我认识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并没有收起笑意,而是换了一种笑的方式,带着一抹哀伤,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用手抚摸着白若涵的碎发,“怎么想起来问她了呢?”
“丘哥很喜欢她,对吧?”摆脱了心中的彷徨,清亮的眸子直视着她。
“是的,应当是很爱她,大家都以为他们铁定是一对,却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收起笑意,两年前的生离死别依然清晰,就像刚刚发生过的事一样。
“能告诉我,丘哥当时有多难过吗?”白若涵知道这是在撕别人的旧伤,对杨奇,对叶老师都是这样,但他不能去碰受到最深伤害的那个人。
盯着雪白的墙壁,她缓缓地说,“我还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丘晨,好像离开他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全世界,他不顾一切在医院的手术室门口哭喊着,还把角膜捐献书撕得粉碎。”
“角膜捐献书?”
“杨诗以前说哪天如果她死了,她要将自己的器官捐给需要它们的人,算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吧。”
“那她捐了?”
“嗯,当时正好有个和她一起出车祸的小男孩眼角膜受损,杨诗的父母同意了,也就捐了。”
“她真的很善良,怪不得每个人都很喜欢她。”
看着从忧郁中破茧而出的笑容,眼中的感动没有任何杂质,略湿的眼角让他的眼睛显得更亮,叶茜有一阵错觉,此时的白若涵更像个天使。
14
夏入秋的过渡时间总让人觉得很短,前几天还可以穿件单衣,随便动动还能渗出汗来,这几天却一下子冷了起来,有时到了晚上披件外套都感到风往身子骨里面钻。
在整个市奔跑了近二个星期,丘晨是一无所获,天天在信息大海里捞针,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两方面追他追得都不打紧了。一个是秦海东,听说是投资地受灾,一下子亏损了不少,又是今年政府关注的一个大项目,自然不敢怠慢,除了旗下企业的重建,还要带着他的“菩萨心”振灾,所以暂时也顾不到那二百万的小额赃款了。另一个是调查组,近几天,市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自然是市委书记的贪污案,这事爆出来就一个晚上,讨伐声早已盖过了他丘晨的“光环”,论身份,一小律师怎么好比市委书记,论金额,两百万怎么能媲美六千万。何况他的受贿事实还很暧昧,人家铁打的事情,中央都已经提了醒,自然是主力军转移了阵地,很少管到他,只是时不时的拎过来问问罢了。
送完白若涵去学校,丘晨照例把车开到一个老式房子的小区里,盯着一幢楼的门口。那幢楼一楼的住户,正是给他帐号上打钱的人。虽然方洁明曾断言这个人不到事件平息是不会露脸的,但丘晨觉得一个那么孝顺的人,怎么可能把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70多岁老人丢在家里不管,这么守着说不定能逮到他呢,顺便还可以想想有没有别的突破口。
正叼着一片面包,填补早上没吃饱的肚子,不经意的一个抬眼,让丘晨兴奋得立刻坐了起来,后视镜里有个人畏畏缩缩地快步走着,时而向四周张望。看着他走到车这边还有一定的距离,丘晨整个人抵在门边,蓄式待发。
用力打开车门,将那人撞了个四脚朝天,还没等他爬起来,丘晨便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将他反手背过身去,从身后掏出一根绳子,立刻绑住了他的双手,还恶趣味地打了个水手结。
两人推推搡搡地半天才钻进了车子。
“你小子,让我等得好辛苦啊。”丘晨挑着眉,怒看着惊恐的面容,声音却温柔得让人背后透风。
“你……你是谁啊,大哥,我……我没惹过你吧。”
听着三两个字就抖一下的声音,丘晨一时觉得很好笑,胆儿这么小还敢帮人家做那种事,真是找揍,“秦氏集团认识吧?”
那人一听秦氏集团,马上一副哭相,“你们说的事,我不是照做了吗?钱我可是一分都没动,警察问我,我一点儿也没提你们的名字啊。”
看来,这小子是把自己当成姓秦的手下了,连栽赃的人都不认识,你真够栽的,丘晨冷笑似的哼了一声,说:“那你逃什么逃?”
“听说那人是个大律师,后来他们事务所的人也来找我,我死活说不认识给钱的人,他们就丢我一句,早晚要我进局子,我能不逃吗?”那人怯怯地看着丘晨,“别再折腾我奶奶了,她年龄大了,你们还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杀人放火,你也答应。”
这句话让那人一时没了声,头摇得像波浪鼓。
看来这个小子也是受了什么威胁才成为从犯的吧,他姓秦的可真是慧眼啊,选了这么个胆小的,这次还真是要谢谢他老人家。
“上次那事出了点儿问题,我们在查,你是怎么拿到钱的?”
“他们给的我卡和帐号,让我转的帐。”
“谁给的?”
“一个叫桂子的人,就在街口那家咖啡店见的面。”
话一说完,丘晨便大模大样地掏出手机按了下录音暂停键,拨了通电话出去。
“喂,方洁明吗?那小子被我逮到了,你来接班吧,我还要查别的。”
本来还缩在一旁的人,这一听,觉着有点儿不对劲,方洁明不是那个事务所的律师吗?背一下子挺了起来,双手不断摸索着门把手。
丘晨斜眼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狡黠地一笑,优雅地合上手机,“忘了自报家门了,在下丘晨。”
那人一听,立即不动了,整个人摊在座位上,像只待宰的羔羊。
和方洁明进行完交接工作,丘晨便去了咖啡店,他不得不再次感叹秦氏集团的人才,真够高雅,选了个法国人开的咖啡店干此等低俗的事情。找了个隐蔽一些的位子,点了一杯咖啡,一方面品味儿,一方面观察地形。要说那个叫桂子,丘晨知道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是秦海东儿子的跟班,所以凡是沾到“秦”这个字的案子,他必然出现,无非是个跟律师跑腿的。这人倒是有个绅士般的爱好——品咖啡,而且一般性的咖啡店是从来不进的。
浓郁的香醇味道从舌尖滑过,在齿间留下一股醉人的味道,喝上等的咖啡似乎也能喝醉。丘晨满意地眯起眼睛看着吧台右侧,为口中的咖啡,也为他的发现。由于这家店在几层办公大楼的最低层,保安设置自然是一体的,吧台的右侧是个电梯,下至停车场,上至办公大楼最顶层,既然贯穿范围这么大,正门的保安又是对讲机,又是监视器的,这电梯里肯定有摄像机。
“喂,姓方的,那个人处理完了吗?这里有个事要借你的关系查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一听到铃响,白若涵便拽着书包兴冲冲地跑出了教室。
“小家伙,我们今天约会吧。”y
捏着手机的手以至整个身子因为这句完全僵掉,心也跟着漏掉了几拍。中午刚吃完饭,白若涵就接到丘晨的电话,刚说两句就让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到最后才弄明白,似乎是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晚上两个人庆祝庆祝。
甜甜的笑挂在嘴边,就算是开玩笑,也很开心,已经想清楚了,无论怎样能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几个星期以来,他表面上虽然没有表露过自己的烦心,但自己隐约可以感觉得到,有时深夜还在房间里查资料,连自己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去。今天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心情很不错,自己也雀跃了起来。
“小家伙,你体育好像进步了不少。”
听到下课铃声后还没几分钟,丘晨就看到了那个飞奔而来的身影。
“那是,也不看是谁养的,再不跑就要长膘了。”抱着书包坐在位置上,白若涵做着深呼吸,以平息不稳的喘息。
丘晨笑着捏了一把白若涵微微泛红的脸,“就你那样,还长膘呢,能挤出点儿肉就不错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约会对象吗?”
“是,是,大小姐,坐好了啊,今天要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15
寒秋湖是位于S市郊区的一个人造湖。由于郊区部分属于经济开发区,那里基本上都是外资企业,餐饮、休闲设施自然也层出不穷,其中最有名的休闲圣地便是这个寒秋湖。
湖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水色很清,深碧中带着幽蓝,目与水相触便有种洗涤心灵的感觉,这让积攒了不少工作压力的人们喜欢上到这里放松心情。有个投资商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便在湖边添建了不少休闲场所,也将湖畔公园修建了起来,夜晚一降临,华灯闪烁,配合着湖面的恬静,洋溢着清雅和浪漫的气息。
哇!好漂亮!
白若涵从停车场走出来,一路兴奋不已,不单单是因为周边那些华丽的设施,更因为他眼前的景象。由于市区离这里比较远,开车到这儿已经是1个多小时以后了,天边的暗色帷布正慢慢降落下来,太阳的光亮也褪去了刺目的灼亮,正柔和地拂过大地万物,一切显得那样安详。湖面随着风泛起层层波澜,愉快地接下阳光所带来的点点光辉,此时的湖水带着一种深沉和内涵,静静地面对着略带橙色的天空。
“小家伙,把这个穿上吧,湖边比较冷。”丘晨脱下身上的休闲外套披在了白若涵的肩上,握着单薄的肩头,他发现小家伙在抖,“是不是冻到了?”
迎上满脸兴奋得不知所以的笑脸,丘晨觉着他的眼睛在发光,脸部也绽放着光彩,听到他半天才说了两个字“激动”,不由扑哧一声大笑出来。
“你笑什么啊,人家真的很激动啊,我觉得我腿都软了。”白若涵一脸的无辜。
“还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激动还能腿软,哈哈。”继续毫无顾忌的大笑,笑声中没有负担,充盈着轻松。
清亮的眼睛瞪着快要笑弯腰的人,窘得半句话都说不上来,鼓着腮帮子以示抗议。谁知还没抗议几秒,便被一支结实的手臂揽着脖子,整个人被拖向了其它方向。
“你要去哪儿啊?”被卡着脖子,白若涵费了半天劲儿才出了声。
丘晨微笑着没有做声,直到走到一个小店门口,才松了手,“请问还有双人脚踏车吗?”
“对不起啊,都租出去了,现在只有单人的。”店员看着店边所剩无几的脚踏车很抱歉地说。
白若涵巴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个店是租观光用脚踏车的,显然双人脚踏车比较抢手,早就租光了,那就只能骑一个人的了。遗憾啊,从出生到现在还没骑过双人的呢,眼光一下子减弱了一半,羡慕地看着从身旁经过的一辆双人脚踏车。
丘晨想了一下,无比亲切地对店员说:“我租一辆。”
“你不骑吗?要我一个人骑啊?”白若涵奇怪地看着一脸得意的人。
“不,是我骑,你不骑。”
拿到了脚踏车,高大的身影便一步跨了上去,冲着怔住的人拍拍后座,“再不上来,我走了。”
羞红的小脸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窘得眼神都不知往哪儿瞟,余光中看到丘晨等得有点儿急了,终究还是乖乖地坐了上去。
“小气鬼。”
背后的人小声埋怨着,正迎着日落的方向前进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故意用很委屈的声音说:“我在你心中就这等形象啊。”
“那为什么只租一辆?”
“小笨蛋,你不用管前面了,只要用心去观察周围的景,看看对你的决赛画作有没有帮助。”
随意的口气,让身后的人不由愣住了,白若涵只感到心中窜过一股暖流。这段时间天天看到他在为工作的事烦心,自己便没有提出写生的要求,进入决赛的事情也只是和他随口说了一次,没想到……
眼眶隐隐有些胀,视线也渐渐有些模糊了,但眼前的背影却异常的清晰。
沿着湖边的步行道,自行车轮匀速地转动着,湖边特有的细风在白若涵的耳边低低细语,他放开视野,饱览着眼前的景色。欲入夜的街灯散发着温和的橙色光芒,交错着太阳渐落的余辉,洒在微波荡漾的湖边,闪出星光点点。披着夜色的外衣,朦胧中有些暗的湖水激打着岸边,一遍又一遍地冲刷浅滩。转向另一侧,深绿色的草坪中所隐藏的一盏盏路灯也一一点亮,人们相依或是相拥地坐着,陶醉在自然界所带来的浪漫氛围中。好温馨的感觉,他将头靠在面前坚实的背上,双手环上了丘晨的腰。
轻柔的动作让骑车的人心头一颤,久违的感觉回荡在心间。最后一次和她出来玩时,她就是这样靠在自己的身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她的心情很好,和自己一样。这次又是错觉吧?丘晨的嘴角伴着一丝苦笑。
从浴室出来,发现小家伙房间的灯仍亮着,丘晨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画吧,都11点了。”
白若涵停下笔,笑着摇摇头,“不行,积累在心里的灵感明天会跑的,所以今天一定要完成。”话一说完,便继续投入画作。
也许搞艺术的人最怕的就是灵感溜走吧,丘晨无奈地笑笑,顺势躺在了淡蓝色的被褥上,反正自己今天也很兴奋,不如就目睹这一佳作的诞生吧。
大约过了半刻钟,铅笔底稿已经完成,可是自此白若涵托着下巴,再也未动一笔,只是盯着黑白稿发呆。按照自己的习惯,下一步应当是上色,可这次偏偏不想用水彩,想用油画颜料,可要是按想法画了,这画不知该归为哪类,何况自己从未画过油,能不能运用自如还是个问题。不过,什么事总有个开始吧,就像这次一样,自己第一次在作品中加入了人物。欣喜的目光看向底稿上的人物,虽然只是两个背影,自行车上的两人紧靠在一起,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那一刻的心情画下来。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白若涵便起身去拿工具,一个转身才发现丘晨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悄悄走过去,将枕头垫在他的头下,将一旁的被子拉上盖好,满含笑意的双眸注视着熟睡的人,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脸庞,见他的嘴角动了动,白晳的手惊得收了回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白若涵涨红着脸赶忙到一旁翻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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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唤醒了丘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睡在了白若涵的房间,果然自己昨天也没能坚持多长时间,看看身上的被子,无疑他还抢了小家伙的床。刚起身就被自己眼前的画震惊了。
画上完全看不到一贯的清淡缥缈,而是类似于油画那样的浓重、鲜明,虽然是夜幕降临时分的景色,但整体画面的气氛看起来并不沉重,而是一种温馨和浪漫。画中的两个紧靠在一起的背影如同一场情感交流,让人有无限的遐想。说实话,这不像是白若涵的风格,但从画中隐约能看到那个孩子的内心,“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很好。”
目光落在书桌边那个熟悉的身影上,肩头随均匀的呼吸声起伏,他睡得很沉,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侧脸,只能看到微微上翘的嘴角。
丘晨微笑着走到小家伙的身边,轻轻抱起了他,发现他竟一点儿也没动,睡得可真够死的,累坏了吧。看着怀里的人偷笑了一下,鼻头、脸边都沾了不少颜料,实足的小花脸。哪想一不留神踩到了散乱在地面的一支笔,两个人压倒性地跌在床上。
这一跌让丘晨感觉心跳都停了,由于抱着白若涵,头部的位置与自己正好相对,倒在床上的瞬间,自己的嘴唇正好擦过了那两片红润的薄唇,他的脑中立即空白一片,随之而来的是狂乱的心跳,直到身下的人惊醒才回过神。
“唔……”白若涵感到有个很重的东西压着自己,睁眼一看才发现是丘晨压在他身上,而且是在床上!白晳的脸噌地一下子红了,慌乱地看着天花板。
“那个,对不起,”赶忙爬起身,丘晨不知所措地搔搔头,刚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就撇过头去,“本来想把你抱过来睡的,也不知踩了什么东西,脚底一滑就……呵呵……”尴尬地笑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直视白若涵,“我去洗脸,你再睡会儿吧。”还是走为上策,他连忙走出了房间,直奔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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