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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有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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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象黑暗中的香烟,忽明忽暗,燃着自身,等待着消亡,如果截止在半截,便是靠在烟灰缸前的残躯。戚少商却在耳边说着什么?
“惜朝,我有件很有意义的礼物要送给你…它还包含着一段奇遇,等我讲给你听,你也会觉得它很难得…”
顾惜朝什么都听不进去,声音对他是浮在半空中的尘土。突然一把推开戚少商的手,梦魇一般的说:“我们分手吧。”
戚少商被推是一愣,听到这话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盯着顾惜朝,语言组织不起来地盯着。
顾惜朝也看着他,脸色灰青的,继而垂下眼皮重复着:“我们分手吧。”
“什么?!”太突然了,戚少商无论如何都反应不过来。他眨了半天眼睛,好不容易保持平静地低呼出气息问:“惜朝,为什么?”
顾惜朝在这追问中慢慢向后退,他觉得餐桌上的东西刺眼,戚少商刺眼,自己的影子好象布满了这间房屋的每一个地点,冷冷的,笑着的,失眠的,期待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说出话是什么样的语调,或许真的是平静的,煎熬过后可怕的平静。
“你不是让我考虑要不要吗?我考虑的很久了,也考虑好了,我没法相信那个永远,我…没有那个勇气…”
戚少商的脸刷的一下变了色,连手指都开始乱抖起来,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努力?我知道会伤我妈的心,我知道很难,可我怎样都不会放弃,为什么你不行?为什么是这样的答案?还是…你根本就不够爱我,你不爱我?”
一个爱字有如锋利的钢丝把顾惜朝透穿了过去,心脏传来的痛楚让他跌坐在沙发上,破碎的声音颓了,冷了,再没有一丝力气。
“我累了…真的累了…”
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戚少商默默地立着,不再说话。顾惜朝坐在沙发上,静静地,静静地,让现实而可怕的时间顺着两个人的眼角眉梢一去不返。
接着房间里开始了破裂的声音,水蓝色的花瓶,和着水和着花摔碎在地面上,一大片的水渍流淌,花朵折了瓣。然后是嫣红的酒液,在红酒瓶堕在地板上的一刻从碎成几半的褐色玻璃瓶里流出,染红了连接着碎块的白色商标纸,泛滥了满屋子的酒气。
戚少商象醉了,也象是彻底的失去控制,一件件砸着桌面上的东西,都是玻璃的,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厚度,在地面上开了一场斑斓晶碎的舞会。
然而乐曲却是痛的,无可发泄的痛楚。
最后了…最后的最后,他停了手,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碎片,水还是酒流过撑地的手,顺着手指湿了开去。
戚少商也累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呆了一段长长的时间后,他站起来,走到厨房拿来拖布。开始一点点收拾起碎片,把液体吸走,很耐心很耐心地完成清扫的工作。
之后,他说对不起,刚才。于是离开,关门,拎着装满玻璃碎片的垃圾袋站在门外。突然再动不了步子,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满袋子哗啦啦的声响,鲜血滴落在裤脚,他的掌心刚才就划破了,血止不住,应该是痛的,却为什么那么地不明显。
27——28

房子里的光线随着阳光的照耀越来越亮,象静物上的光点。顾惜朝一动不动的坐在刺眼的光线里,沉静地连呼吸都浅地无声。
恍惚中过往的片段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柔亮而轻透的空气里,两个男孩子并肩走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纤瘦而冷致,另一个眉眼带着笑意,缠着对方说这说那。
“惜朝,其实苏红她们是好意,她们想跟你做朋友。”
“我不需要,我现在只想考大学。”
“你成绩已经很好了,我是怕你孤独,只有我一个朋友你不会厌烦吗?”
“不会,我习惯了。”
“真的?那就好,我和你一样都没什么家人,我们做一辈子朋友,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不分开好不好?”
说话的男孩眉眼的笑意中脸也微微地红了,两个少年远去的背影里,风吹过柔软的发稍,丝缕中溢满清甜的香气。
在香气里他们从青涩的少年变成踌躇满志的大学生,然和他考了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专业,他们住在一个寝室里,仍然和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
“你…”顾惜朝愣在宿舍门口,靠墙角的下铺上,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吻在一起,他极为熟悉的眼睛正带着一丝淡淡的红,半遮着迷醉的色调。
他们,两个男的…
等他从镇惊中回过神,宿舍里只剩下了斐然,他怯怯地拉着自己的衣角,低声叫着:“惜朝…”
“斐然,你…和他…”
“我喜欢。。。男的。”斐然苦涩地一笑,象承认错误的小孩,期盼而担心地看着他,“你会不会不再跟我做朋友?”
惜朝沉默了半天,摇摇头说:“不,当我今天没有看见。”
转眼大学毕业,他们仍然一起租房子,一起找工作,斐然偶尔和圈子里的人来往,他虽然不带回来,但顾惜朝知道他们都很游戏,在一起也随性,不在一起也干脆,他却并不喜欢然这样。
“惜朝,这灯漂亮吗?”斐然从梯子的最后一蹬上跳下来,指着许多小星星组成的顶灯歪头说,“是我特意选的,打开灯更美。”
顾惜朝靠在墙边看着顶上小小的精致灯罩,突然问:“你确定还要跟我住一起?”斐然呆呆的看着他,“我们俩不一直一起租房子吗?供房子两个人也轻松很多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斐然,你没有想过找一个固定的男朋友一起住?我们俩…”
“不,”斐然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喉咙里泛出一丝淡淡的哭腔,“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
他抬起眼,顾惜朝也呆呆地看向他,吸石般的眼神。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星星的顶灯悬挂在头顶,有日光透亮。
有些事情没有挑明是因为知道它不会有结果。顾惜朝拒绝了斐然,他不能接受,也不想给斐然幻想。但他们仍然住在一起,仍然是朋友,斐然依旧眉眼带笑,他依旧外冷心热,只是他终于开口劝说斐然别再挥霍自己的青春。
“斐然,你真的只喜欢男人吗?”顾惜朝坐在餐桌前,他和斐然一人一杯咖啡,面对面慢慢的喝着。斐然要带走的皮箱静止地停在门口,这次离他知道斐然喜欢他已经大半年了,客厅里的星星灯坏了两个灯泡,又重新换上新的。
“是啊,我应该是本性吧,让我真心喜欢上的,你还有他都是男的。那你呢?”
“我,我大概比较冷血,还没有对谁有过特殊的感觉。你和我做朋友这么多年,不觉得我性格古怪吗?也许我这种人不适合动心,不适合爱。”
“不,惜朝,那是你还没遇到,等你遇到就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也许吧,这不重要。斐然,你这次是动了真心,决定和他长久的在一起了?”
斐然淡淡的笑了,把眼神埋在迷蒙的睫毛下,“长久,惜朝,两个男人在一起,长久是几乎不可能的。但我喜欢他,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吧。”
门铃丁冬地响起来,斐然把门打开,外面的男人个子很高,笑着环抱了他一下,暖暖的。他冲顾惜朝礼貌的点了点头,两个人告别离去。
斐然的淡笑似乎预示了着什么,存在却不透彻的东西,就象男男之间的爱。顾惜朝之后渐渐看到斐然的不快乐,直到听说阳结婚的消息。
“斐然?”顾惜朝打开门,面前的斐然少有地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装,他冲顾惜朝抬了抬嘴角,凄凄的问:“惜朝,我有权利不去参加他的婚礼,是不是?”
顾惜朝吃了一惊,“谁的婚礼?阳?”斐然点点头,他就那么直接滑坐在地板上,用手臂撑住了头,声音哽咽起来:“我是真的想去祝福他,他应该获得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那一晚,斐然蜷缩在沙发上,西装揉皱了,他呆呆的望着亮闪闪的星星灯,没有流泪。
“惜朝,我想我会忘了他。”最后他说。
阳的婚礼已经是前年八月份的事了,那时候顾惜朝以为斐然真会如他所说的忘记过去,开始一段新生活。可直到去年四月一日的清晨。
顾惜朝打开敲了许久没人应答的门,穿过客厅,来到半掩的浴室。磨砂玻璃门上洒溅的红色收紧了他的目光,促他呼吸停顿,心脏慌乱的跳动。
他推开门,血,满墙满地的血,在雪白的墙壁上是喷溅的点,蔓延的片儿,而地板上血沿着一个源头发散流动,红艳艳地侵占了视野。
浴室中心的浴缸里,水却是干净的,很清,很纯,装满了大半个池子。斐然就那么安静而轻飘地浮在水里,白衬衫浸透后贴服着身体,黑西裤的裤脚微微飘动。
他的脸庞安详而清秀,苍白的色调由额头到唇,反衬着湿润的眉和睫毛黑的如此深刻。顾惜朝几乎要被那颜色眩到眼花,他扶住门,目光停留在斐然伸出浴缸外的胳膊,丑陋的伤口翻出了血肉,血流了那么多,伤口几乎干涸,只有偶尔粘稠的血液一滴,二滴,象漏了的水龙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死?你疯了吗?你把血都流出来干什么?你不想给自己养料了?你蠢啊,你傻啊,你什么不行非要把自己杀了!
可是斐然死了,真的死了,自父母出车祸逝去后,顾惜朝唯一的朋友,甚至超过亲人的人死了。顾惜朝全身脱力地滑在地板上,他第一次无比地悔恨,为什么当初拒绝了斐然,如果没有他的拒绝,斐然不会遇到阳,不会在一起,更加不会有今天的死去。
这一切是他的错误,他的错…
就在同天晚上,愚人节夜晚的酒吧里,顾惜朝把悔恨、自责和着酒一起吞进肚子里,见到戚少商的第一面,他只想到了一件事,放纵。只是他没想到,他遇到了斐然所说注定遇到的人,他竟然也爱上了一个男人,和斐然没有两样。
往事和着阳光慢慢倾斜而去,沙发上的顾惜朝还是没有动,过了许久,他的鼻翼微皱,嘴唇颤颤地动着,有一滴泪顺脸颊滑落到唇角,无声。
“然,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戚少商一个人在沿江的大道边吹了很久的风,呆呆地抽着烟,恍惚难言地消磨了整个下午才回到家里。
吃过晚饭,觉出他不对劲的戚母拉他坐在沙发上说:“少商,我们母子很久没一起聊天了,来,今晚妈想听听你的心事。”
戚少商疲倦的对母亲笑笑,提起精神说:“妈,我没有心事,您别担心,我今天只是有点感冒所以显得气色不好。”
戚母却握住儿子的手,叹道:“少商,对顾惜朝你也没心事可说吗?”
那个名字让戚少商的心一跳,但那跳也是苦涩的,戚少商摇摇头,很慢的说出两个字,“没有。”
“那好,妈说,你听。”戚母预感到什么,改变了口吻,一个人慢慢的回忆,慢慢的说,“少商,你还记得你父亲的模样吗?他死的时候你才四岁,尚不记事。你可知道,我和你父亲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认识的。那时候你父亲在外地上大学,认识了当地的一个女孩。他们俩很相爱,毕业时坚决要在一起。但互相的家庭都不同意,女孩的父母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到外地,你父亲的爸妈也觉得女孩家的家世太好,这样不平衡对男方不是好事。于是两方都使出了各种方法来拆散他们,年轻男女爱起来都是很真挚,互相怎么也离不开,闹的惊天动地,可是最终怎能抗住两方的责难,他们还是分手了。就在那时我被介绍给你父亲,和他结了婚。”
戚母的语调带着淡淡如风的感触,她似有所指地带着点语重心长的意味说:“少商,我嫁给你父亲时是知道他爱着别人的。可你知道吗,爱不止这一种。热烈,相许的爱,你父亲和那个女孩是一种,而你父亲和我却又是另一种。我在他最难受的时候陪伴他,理解他,他娶了我,温和体贴,比任何一个丈夫做的不差。我们一起生活了七年,孕育了自己的孩子,虽然他死去后我带着你很艰难,可直到了今天,他死去二十多年,我还是没后悔嫁给他。那这爱你觉得又比第一种轻了么?”
戚少商低下头,他的嘴角抖了抖,想笑却只是万分勉强的一个表情,“妈,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有的爱是该被放弃的,当时爱的深刻却不如生活中的相濡与沫,是吗?”
戚母轻叹着点头说:“少商,妈真的不愿看到你走辛苦的路。你们还不如当年你父亲和那个女孩啊。”
“是,”戚少商的脸色变地发白,胸腔内漫溢着钝锯的疼痛,“我们的爱更加脆弱。”
他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牵起嘴角说:“妈,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我们俩已经…分手了,我再也不会爱上男的,我会结婚的,您放心,我会的。”

时间总是最无色无味,无喜无悲的东西,无论游走在其中的人欢乐悲伤,幸福痛苦,黑暗明亮,它只走着一种步伐,只过着精准的日月。
然而人心却在改变着它,欢乐总是过地如飞梭,悲伤总是漫漫如更漏。当你失去了人生中一件宝贵而无可替代的东西,失去了一个驻留在心中的影子。人生的时刻就象梦游一般,总在过着,却不象在活着。
离四月一日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生活依旧在继续着,一个此端,一个彼端,本来联系着的线断了,散乱一地的珠子,竟连相遇都被老天避免了。
工作无端变的很忙碌,埋头到下班,到傍晚,到写字楼关门,走出大楼的玻璃门,暗蓝色的天际无数霓虹璀璨。清洁工用拖把清扫着台阶,街道上车来车往,迟钝地行进,男男女女在灿烂的室外橱窗前驻足。
可他累地不想走动,却不能让自己停住,只怕一个空闲,那个无可遮挡的眸子就会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熟悉的笑,脸颊上酒窝,他含笑的眼睛里投映着一个自己。
少商…
遥远的居民区里,五楼窗户前的一点火光碎了,烟灰落在地板上,有几星刮过长裤,留下浅灰色粉末。在黑暗中安静明亮的眼睛贴近玻璃,额头靠着那片微凉,心也渐渐透寒。
他从肺里吐出一口妖娆的烟,无声地问着自己。你在失眠吗?是不是和我一样在抽烟?还是和以前一样蜷在椅子上半睡半醒?
那个依偎在藤椅中的夜晚,透过丝织物的体温,每个细微的画面都清晰如昨日,可你却再也不会靠在我的肩头,那样皱着眉轻轻地睡去。
再也不会,惜朝…
又一点火光跌落,碎成了无数点,被风卷去…

分别后的乍然相遇出现在五月的日子里,顾惜朝和傅晚晴坐在一家以秦汉风命名菜品的中餐厅里,比较偏的角落,只两个人的位置。
傅晚晴看着顾惜朝的饭碗,用自己的筷子头敲敲他的碗边说:“作为一个男士,你的饭量可真是远远不够,需要努力。”
顾惜朝笑着应对她的提醒,伸手夹了一筷子孜然牛肉放在碗里说:“我还没吃完,别那么早下定论。”
“那好,”傅晚晴抿着唇乐起来,“我呢就瞪大了眼睛看你表现。”
在这段日子里,傅晚晴已经跟顾惜朝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她是斐然的姐姐,虽然并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但血脉相连,两人从眉目和气质上都有那么些相似的之处,这让本就对她很有好感的顾惜朝很快和她熟络起来。而傅晚晴对自己死去的弟弟一直心怀未尽责任的遗憾,顾惜朝和斐然年纪相当,又曾是最好的朋友,怜惜照顾的情怀自然地投射在他身上。
顾惜朝和戚少商分手的事情傅晚晴也知道了,惋惜之余特意抽出很多时间时不时地找顾惜朝出来聊天散心,帮他排解。尤其看他最近清瘦不少,想是他独自一人不在意饮食,才特意拉他出来吃饭。
两个人边吃边聊着,待饭吃完了,桌上上了个精致的果盘。顾惜朝刚站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升高的视线里看到通二楼包厢的楼梯口走下的几个人。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色连衣裙的息红泪,她今天打扮的很精心,本就漂亮的外表越发显得出众。正笑容满面地揽着一个银发知识分子模样的老人。两人容貌有些相似,看息红泪微带撒娇的表情,多半是她的长辈。
接着是戚母和几个年长的男女,所有人脸上都是喜气融融,说着笑着,连给他内敛印象的戚母都是掩饰不住的容光焕发。
顾惜朝的心骤地收紧,惶然的跳动中似乎预感了一个人的出现。果然,最后走下来的是戚少商,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袖T恤,似乎也在笑着,淡了很多,隔着纱网般。
顾惜朝只来得及把蔓延心脏的失血感压下,戚少商已经看到了他,隔着两、三张桌子,杯盘轻碰,细语聊天的人们,他们俩都愣在自己所站的地方,一动不动。
“嗨,好久不见。”这似乎是应该说的,可戚少商却只在心里过了一遍,脑子里空空的,象镜子一样映出远处与之对望的人。
他瘦了。
鼻腔里涌上微微的酸,麻痹了整个鼻梁。戚少商突然觉得这餐厅里是如此的窒息,让人天旋地转,无法呼吸,几乎是在混乱中努力地拉了下嘴角,启步离去。
出了餐厅的门,其他人大半坐到了出租车里,息红泪站在车旁正在和她的二姑说着:“订婚在这边办,结婚到少商家办,二姑,您可得帮我多张罗啊。”
戚少商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很久很久,才把它缓慢地吐出,这一刻他才明明白白地正视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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