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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免……未免……也太……
丽雪灼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这两个人到真是一对,怎么行事都是这样让人匪夷所思?
看看石洞隐秘处燃的香炉,因为并没有毒物,所以反而容易让人忽略了
唉……但愿不要浪费自己特地为他们燃的香才好。
手上一横勾魂筝,丽雪灼重新与终于从面面相觑中回过神来的武林人士对峙着。
……
慕容涤尘行过来,开始的时候,四周黑暗,可走了大约半里后,灯光渐渐明亮起来,甚至还开始有侍女引路,还尽问些奇怪的问题,比如——
公子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公子吃口茶吧。
说着竟然就随身准备了香茶端上来,却好像是怕他太累太渴,说不出的关心体贴。
原本慕容涤尘还疑心是拾月宫的新花样,不过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什么,虽然小心提防,到也由着她们。
可到了拾月宫的正宫后,竟然就有人端来了净面的水,有人拿来了替换的衣裳,还有人一边布菜,仿佛是款待他风尘仆仆而来,所以好客之道十分齐全。
不过慕容涤尘在纪悟言以外的人面前从来都不喜多言——其实和悟言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悟言逗着他说话——虽然心中越来越奇怪,却也硬生生的压了下来任由他们摆布。又是吃饭又是斟酒的做了一通,可却一点也不见梅灵砂的影子。
慕容二公子渐渐急切起来。
怕梅灵砂又要耍什么手段阻止他和纪悟言见面,又不知道这些日子纪悟言情况如何,若真的像梅灵砂曾经说过的那般……
慕容涤尘握紧了拳头——碎尸万段算是便宜了他们。
这样一想哪有心情吃再耗下去,慕容涤尘一手便砸了桌子,抽出身侧的剑就朝门口冲出去。
激强的剑气到了门口,一下就把门板撕成了两半,却也让慕容涤尘看到一人就站在月下,那样遥遥的透过门缝看他,仿佛已经站了很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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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情形清晰的展现在眼前,慕容涤尘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就在那里,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可自己……却不敢。
如果真的碎了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幻影呢?
如果真的是自己已经做了无数次的那个梦……是不是自己一出声,就会又只能在黑暗中抱紧自己?
慕容涤尘停在了台阶上,待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手紧紧握着重新入鞘的宝剑,眼神激动中夹着慌乱,微微颤抖的身体让剑穗不断的晃动摇摆。
如果真的是幻影的话,那就让自己再多看一眼。
即使是做梦也好,那就让这个梦不要醒来。
慕容涤尘的双眼牢牢锁住台阶下的人,用力得连眼眶都有些发疼,却发觉那个人的眼里也起了雾气,视线也和自己同样焦灼。
拾月宫中的下人们相互对视几眼,不出声的吹熄了所有的灯光,全体退了下去。
月光款款的亮起来,模糊了更多的光影。
朦胧中,纪悟言踏上几级台阶,在慕容涤尘身前停下,稍稍抬头看着站的略高的他。伸手轻触慕容涤尘的脸庞,同样的颤抖分不出彼此。
在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慕容涤尘浑身一震,仿佛被灼伤一般。
“涤……”话还没出口,纪悟言已经被人紧紧的箍住腰身,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折成两半。
可纪悟言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原本轻轻抚着他脸颊的手拉下了他的颈项,张开口含住他的舌尖。
月光下,两人拥吻着,为这重逢的一刻,他们真的等了太久。
无所谓技巧,也无所谓究竟是谁吻了谁,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所有的感觉只剩下酥麻和战栗,以及快让人燃烧的火热。
唇间密密实实,再不留一丝缝隙。
拥抱的手臂收紧了再收紧,再不敢有些微的放松。
若是这稍微的一松手,你就不见了那要怎么办?
要是抱得不够紧,你又离开了怎么办?
要是下一瞬间,就发现这温暖是的身体又只是一个太真实的梦境,那又怎么办?
我要到哪里去找你?
我要怎样才能再见你?
我要怎样才能永远再不与你分离?
这个吻在两人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才停下来。
纪悟言抱着慕容涤尘,敏感的觉察到他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柔软下来,皮肤也渐渐发烫。
“涤尘……”慢慢的抬头看他,下一刻,纪悟言却发觉慕容涤尘的身子软在了自己怀中。隐隐觉得不对,纪悟言又踏上一级台阶紧紧把慕容涤尘圈在怀中仔细的看他——慕容涤尘脸色绯红,眼神迷蒙闪亮,双唇润泽,呼吸略微急促。
竟然是一副情动的样子!
“涤尘你怎么了?”纪悟言心中一惊——平时的慕容二公子是极害羞的人,怎会在此刻就如此?
这一问之下,却发觉慕容涤尘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唇色越来越红,眼波如水。
略微踌躇后,纪悟言抱起了慕容涤尘已经瘫软的身子,走进内室。掀开床帐把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纪悟言起身掩上内室与外间的门,又点燃了蜡烛坐回床边。
还没坐稳,却已经被人抓住了手臂。
一时间,纪悟言只觉得慕容涤尘体温高得吓人,力气也大得非常,直抓得他手腕生疼。接着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衣裳的前襟就已经被人大力扯开。
“涤尘!”纪悟言惊叫一声,胸口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人也已经被慕容涤尘压在了身下,颈侧猛的一痛,竟是被慕容涤尘咬了一口。
借着月光,纪悟言渐渐看清慕容涤尘涣散的眼神,他心知一定有古怪,可却不敢用力反抗,怕震伤了已经失去意识的爱人。
如此之下,不一会,纪悟言就几乎全裸,一身冰肌雪肤在夜色中散着淡淡的冷香。
正当他决定默默承受之际,却觉得身上突然一重,却是慕容涤尘一下倒在了他身上。
“涤尘……涤尘……”纪悟言搂住慕容涤尘的身子连声叫他,却没有得到回应。慕容涤尘似乎说不出话来。这下纪悟言心中更加着急,连忙借着烛光细看慕容涤尘的脸色。
橙色的烛火下,慕容涤尘平常的冷傲现下连个影子也没剩下。
细长的凤目褪去了冷漠荡漾着如雾的水光,眼神迷茫朦胧;淡色的嘴唇也已经成了艳红的色泽,上面湿润的水光让人直想扑上去纠缠厮摩;原本扣紧的领口微微的扯开了,一小片珍珠色的皮肤竟在光线下透出氤氲的光泽,可以想象抚上去会是怎样的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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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纪悟言来说,最致命的却是那对盈盈眸子中的渴望与爱意——倒在自己眼前细细喘息的,是自己的爱人。
(52)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纪悟言勉强披衣坐起来,就去摸慕容涤尘的脉搏。
此时慕容涤尘却张开了眼睛。
“悟言……”慕容涤尘只觉得身子软得动不了分毫,身上却仿佛起了火,烧得自己神智不清,所以他刚刚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在此时才稍微清醒过来。
轻声唤着爱人,其实慕容涤尘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呼唤着眼前的人,却偏偏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听见他的唤声,纪悟言这才发觉慕容涤尘已经恢复了神智,虽然面色酡红、身子滚烫,可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疯狂的神气,只是带着隐约的诱惑。
这是……
纪悟言暗暗心惊——这似乎是中了“相思”。
不是平常的春药,而是拾月宫中的情侣为了增添床第间用的。所以也只有对着自己心爱之人才会发作,药性也并不强烈,只会让人浑身无力肌肉松软。
看着床榻上的人,纪悟言在心底轻叹一声,慢慢俯下身子,嘴唇贴上爱人花瓣般柔软的唇瓣。
轻柔的直想叫人叹息的吻,夹杂了许多的温柔疼惜和相思爱怜。
慕容涤尘只觉得渴得厉害,而悟言的唇舌又伤如此的清凉,仿若一汪清泉注入自己口中。
此刻的纪悟言心中却已经有了个头绪。
给慕容涤尘下药此事……恐怕是丽雪灼做的——只有他有接触慕容涤尘的机会,也只有他才会做这种事。
这个孩子如今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不断的亲吻着爱人,纪悟言心中矛盾之极——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可也不愿意在这样的状况下与他合欢?
不要他有一丝丝的不愿意,不要他有一丝丝的勉强,可现在……他不敢确定——自己还没把要说的话告诉他。
一咬牙,纪悟言强迫自己别开眼,几乎是半闭着眼睛扶慕容涤尘坐起身来,把双掌抵在他背后为他驱除药性。
慕容涤尘此时已经是精神一片恍惚,混沌的视线中只剩下纪悟言。自己的身体一会热一会冷,仿佛是极度的渴望着什么,又觉得自己似乎一浪一浪的被抛起来,眼前炸开了万朵烟花。
于是只得无意识的在纪悟言怀里喘息扭动,寻找着他的唇,贴着他凉凉的皮肤磨蹭,丝毫不知道纪悟言忍得有多么的辛苦。
也亏得纪悟言定力够,真的生生的忍了下来,却还在输功的同时不断亲吻着慕容涤尘的肩颈,让他不至于太难过。
半个时辰下来,纪悟言的薄衫已经全部湿透,慕容涤尘却也觉得体内的热度慢慢的降下来,身子也有了些力气。扭过头去看纪悟言,只见 他原本斜插的玉簪滑落下来,鬓发稍稍散乱,几绺乌丝贴着白玉般的颈项。由于他急着为自己运功,衣裳也没有完全系好。在慕容涤尘的位置,只要略微的一低头,就能看见他胸前的两点嫣红,正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撑起还有些无力的身体,慕容涤尘回身抱住纪悟言,红着脸用双唇轻轻的磨蹭着他修长雪白的颈子——纪悟言为他如此,慕容涤尘虽然心中感动,可不知为何却也有些失望
他难道一点也不心动吗?
还是,他对自己没有感觉?
心中这样想着,做出来的动作也就大胆了些,越吻越下,直到咬住纪悟言胸口的红点,才让那发呆的人低低惊叫一声回过神来。
“呜……涤尘不要……”
虽然听见纪悟言如此叫道,可怎么听都是欲拒还迎,慕容涤尘把心一横,单手探进了纪悟言衣内,轻轻重重的按他的胸口。
纪悟言只觉得一时呼吸困难,空气顿时稀薄起来。再看慕容涤尘,只见他眼眸晶亮,脸蛋仿佛已经红得透明,眉宇间一片柔情蜜意。摸着自己的手是爱抚更是试探,似乎怕自己不舒服似的。
纪悟言心口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如果他们就能这样那该有多好。
可是不行,不行。
“涤尘,你到拾月宫是来做什么?”稳住心神,纪悟言这句话说得思路清晰,语调竟有一丝冷淡。
慕容涤尘手一僵,想起自己来此的前因后果——是啊,自己是来救悟言的。那么悟言呢?他怎么似乎在拾月宫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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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悟言心知他已经开始明白,索性咬牙接道,“涤尘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是拾月宫的宫主。”
停住所有的动作,慕容涤尘的眼神也渐渐冷冽,直起身体拉开与纪悟言的距离。良久,他才道,“那么呢?你要说什么?”
看着自己深爱的人,纪悟言的手在身后揪紧了床单。
“那即是说——我不可能再回到慕容世家,也不可能再去做那个小小的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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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涤尘看着纪悟言,冰晶般的眸子中,热情慢慢淡下来。
纪悟言也看他,神色如常,一手拉拢了散开的衣裳,一手却死死的抠着身后的被单。
半晌,慕容涤尘终于首先开口,“悟言,你是拾月宫的宫主?”
纪悟言抿唇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再不愿和我回慕容家,做我的伴读?”
纪悟言又点头。
“你是想要我回去,我们从此分开,再不相见?”
纪悟言本想笑着答应,却发现面上仿佛冻住了,别说笑了,连动一动都做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悟言你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这时慕容涤尘却笑了起来,霰雪坚冰一瞬间在他脸上融化,美得让纪悟言移不开眼。
“悟言,你从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次,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慕容涤尘轻轻淡淡的说,纪悟言却听出了一丝疼痛,可一个字也答不出来,只是呆呆的听着。
“悟言,你可知道,如果你现在骗我走了,我们会怎样?”
“也许,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也许,我会娶一个美丽的女子为妻,把你忘掉。”
“我会这样吻她。”——一个甜美的吻落在了纪悟言唇上。
“我会这样抚摸着她的头发。”——修长的手顺过纪悟言的长发
“我会用抱过你的手去抱她,我会爱上她,我会在很多年后不经意的和她讲起你,我会告诉她,你是我年少轻狂的一个错误。”
“我会忘了你,再也认不出你,我不会再看着你笑,不会再爱你。”
“你要的是这样吗?”
“悟言,你要吗?”
慕容涤尘每说一句,纪悟言就觉得一把刀扎在了自己心上。原来心如刀绞就是这样的滋味,原来只是这般想,就会这样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剧痛中,纪悟言还是听见自己平静道,“不错,就是如此,我再不要见你。”——这样就好了,这样是最好的,自己要的不就是如此?
在心中反复念着,纪悟言只觉得周身越来越冷。
与他预料不同的,慕容涤尘却没有生气,也和自己同样平静道,“那好,悟言,对我笑一笑,我就走。”
狠狠的咬住牙根,压住所有的感觉,纪悟言勉强牵起了嘴角,却没想到,换来慕容涤尘的笑容。
“悟言啊,为什么笑了,却还要流泪呢?”
迷茫的抚上自己的脸颊,纪悟言才发觉面上已经是湿冷一片。
再次拉近两人的身体,慕容涤尘拥住纪悟言的身子。
纪悟言这才发觉刚才自己颤抖得厉害——涤尘的怀抱是多么的温暖啊,只是片刻的分离,自己已经如此眷念。
轻柔的吻着纪悟言眼角的泪痕,慕容涤尘只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仿佛可以融化,“悟言啊,你总是为我做好一切,总是想要我幸福。为什么却不想想,如果没有了你,我的幸福要从哪里来呢?”
“你怕我不能接受现在的你,你怕我受人责难,为什么却不想想,我最怕的,其实是见不到你,看不到你。”
“那样的思念,真的可以逼得人发疯。”
“涤……尘……”纪悟言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已经哽咽的张不开口,泪已经决堤。
“我的悟言,即使天下人都说你风华绝代,一笑天下醉;可我却明白,你其实也会胆小,也会害怕。怕到只敢透过门缝悄悄的看我;怕到只留下一半的吻;怕到故意让我如此容易的进入拾月宫,只为了要逼我离开你;怕到见了我却又犹豫,如果不是我冲出了门口,你就又要不见了。”
“你都知道……?”
纪悟言泪落如珠,慕容涤尘则为他一一吻去。
“悟言你好傻呢。我却不知道你要傻到什么时候。原本以为只要让你看到我的决心,便可以放开所有的心结,可却没想到一碰上我,你心思就越来越窄,不知道我在旁边看得有多急。这次还想说这样的话来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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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好好打你几下解气。”
“可却……舍不得。”
纪悟言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爱人,唇边却慢慢绽开一朵微笑。
是啊,涤尘也在为自己担心,也在为自己着急,自己怎么不再多为他想想?
他是爱自己的呢。
慕容涤尘是爱着纪悟言的呢。
这个眼眸清澈,如冰似火的人是自己的爱人呢。
一瞬间,纪悟言又想落泪,却是为了感激。
感谢天苍,感谢所有的神灵,今生让我与他相遇。
就算是千年的轮回等待,只是为了这一次的相爱,也无怨无悔。
什么“孽”“赎”,什么预言,若真的是这些让他们在一起,那么自己仍要感激。
不为其他。
只因为,生生世世的轮回,忘不了的,仍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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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悟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慕容涤尘面上却渐渐红起来。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怎么看见他逼自己走就急了,一下子把藏在自己心里好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下可怎么办?
真是太丢脸了。
悟言在看着自己笑呢。
他笑什么?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最近更漂亮了,笑起来也越发的好看了。
讨厌,为什么天气越来越热了?
哎呀,他衣裳也没系好,大半个雪白的肩膀都露了出来。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