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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顾惜朝敲着厚重的木门,空旷的回声在寂静的古堡中来回旋转。
“吱呀~~”门打开了,一股子霉味儿扑面而来,顾惜朝厌恶的皱了皱眉,戚少商夸张的捏着鼻子,右手在脸前扇来扇去。
“原来是您哪……许久都不曾回来了……”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从黑暗中踱出。混浊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了看戚少商,最后定格在顾惜朝身上。“请进吧……伯爵在他的房间里,可怜的伯爵……”
“三年不见,为何落魄成这个样子……”顾惜朝脱下外衣,发现一个仆人都没有,只好自己拿着。
“这个啊……自从您离家走后,家里就破败了。再加上……啊,伯爵。”管家突然向楼梯方向鞠躬。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听得伯爵的靴子单调的敲击地板的声音。
声音在顾惜朝面前戛然而止。
“父亲。”顾惜朝直视帕尼沙伯爵。
“啪!”一声脆响。
顾惜朝的脸上印上了五个红色的指印。
戚少商看的一愣,他知道顾惜朝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好,但没想到竟然坏到这种地步,哪有父亲见到亲儿子一句话不说先来一巴掌的?反正他是没见过。
“父亲也是你能叫的么?”伯爵厉声喝道。
“你认为我愿意叫么?”顾惜朝不屑的反问。
“啪!”又是一个巴掌,比上次的力道更大,打得顾惜朝脸歪向一边,嘴角流了血。
这回可把戚少商魂儿给揪回来了。
“无礼。贱货。”
“从小到大就这一句,换一个行不行。”顾惜朝满不在乎的吐掉嘴里的血“我那个阵亡的傻瓜哥哥埋在哪里了?”
“你这个混蛋!”伯爵再一次扬起手,却再也没落下去,不是他不想打,是他力气不如人家资深专业海盗出身并且有过八十几次械斗经验的戚少商。
戚少商单手抓着伯爵的腕子,慢慢的把它掰回去:“喂!老头,你打你儿子我不管,打我朋友我不干。你要再敢动,我的刀可随时待命噢!”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弯刀,让伯爵能清晰地听到刀于鞘撞击的声音。
帕尼沙伯爵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憋在嗓子里哼哼了几声,放下了手,语带嘲讽的又冲着顾惜朝开炮:“这就是你交的朋友?哼,没一个是善类。”
顾惜朝别过头去,无所谓的笑笑:“是么?至少比一些纨绔子弟要好一些。我听说……一些事情,关于哥哥的。”
“你给我闭嘴!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早就这么想了。帕尼沙伯爵先生。我姓顾。”
“你……你……是我把你从那个地方带过来,给了你尊贵的姓氏,优良的教育,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就不该把我从杭州带过来。”顾惜朝眼中燃起愤恨的火焰“尊贵的姓氏,哈哈,你不过是个商人,凭借着那些不齿的手段获得了大量的黄金,香料。你以为我不知道?就算是这个姓氏镀了一层金也掩不住它本身散发出的罪恶。我告诉你,我恨透你了,我恨你把我从母亲身旁带走,我恨你让我从来就没有感受到快乐……你除了给了我这条命你还给过我什么?你不是让我报答你么?好!我告诉你,这几年你们过着怎样的奢靡生活,变卖了多少领地,借了多少外债我一清二楚。卖了多少地我再买回来,借了多少债我给你们还,你养老需要多少钱提出来,我给你。从此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恶梦般的地方了,你老死在这里吧,混蛋。”说完,一抖手中的外披,懒散散的搭在肩上,扭头就往外走。
帕尼沙伯爵在他的身后咒骂,却忌着戚少商不敢上前:“你这个贱货,希摩尔就是因为你才死的,他要得到比你更高的荣耀……可是他再也没回来……你还他命来!!!!”
顾惜朝把手搁在大门的扶手上,头也没回:“收起你的哀号吧。这只能显得希摩尔那个白痴更加的无能。”
阳光一下子涌进古堡内,照在帕尼沙伯爵的脸上,久久没有外出的帕尼沙伯爵胡乱的挥舞双手试图挡住刺眼的阳光,发出恶毒的诅咒。顾惜朝一句都没听进去,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感觉自己解脱了,终于从这个困扰了自己20年的恶梦中,从这个牢笼中,解脱了。他感觉到清新的空气在流动着,把身体内的每一个部分都涨得满满的。
他向前走着,再也没有回头,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戚少商从后面赶上来,笑嘻嘻的搂住顾惜朝的肩膀:“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觉得你真是不孝啊……”
顾惜朝面色一暗,低头不语。
戚少商看了看顾惜朝,又笑道:“不过作为我戚少商的朋友,我认为你做的好。有什么鸟气不要憋在心里头,想骂就骂出来!”
顾惜朝听了这话,脸色稍霁,转而一想:“坏了……刚才跟那个老头闹翻,咱们肯定不能在这里住下……还是……还是回布列斯特吧。”也不抬头了,继续往前走。
戚少商愣在原地半秒,一连串中国话就蹦了出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个马车的,咱们俩人四条腿走回布列斯特,半路上被抢了财劫了色怎么办?”
对中文已经生疏的顾惜朝听了这段话有些莫名其妙:“没明白……关村和店什么事?还有……色是什么意思?”
戚少商只好耐心的解释:“这个呢……是我们国家的常用语,意思就是……呃……打个比方,前方是一条大路旅馆在遥远的尽头,后边是你老头的家,这里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呗。”顾惜朝很顺口的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戚少商眼前一阵发黑:难道英国人细长的身材是走路练出来的?
“你还没回答我‘色’是什么意思。”
“啊……啊……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戚少商尴尬的想蒙混过关。顾惜朝双手抱胸,皱眉问道:“前村后店的不也是随口一说的么?怎么这个能解释出来那个就不能?”
“唔……这个问题提得好。这个‘色’呢,是这么写的。”戚少商在空中划了一个汉字“这个色字当头一把刀啊,色这个意思呢……就是极好极好的刀的意思。”
“原来你是担心刀被抢啊……看来你很重视这把刀,居然从里斯本追到英国来。”顾惜朝从他的腰间拔出那把浴血月牙刀,刀身绯红,强光照射,光芒眩目。
“其实色还有另外一个解释。”戚少商勾勾嘴角,恶作剧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哦?”
“这个例子就更生动了,你记住你就是色好了。这个意思呢……就是你是个人才,人见了就想抢。”此时戚少商不知道顾惜朝这个学生是多么的好学,并且在不久的将来会把这个色字大张旗鼓的在各地进行实践和宣传。
“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不过,这应该算是赞扬吧?”顾惜朝指尖顶着下巴,有些疑惑。
戚少商赶忙点头,其实心里早就想拍着大腿乐了:“这个当然是赞扬,是我们国家用的频率最高的赞扬。”
顾惜朝3岁以来第一次中文课就被一个叫做戚少商的臭海盗彻底毁了,并且使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严重的偏离。
'元宝'大航海时代13(庆七夕,预祝悠大姐的生日。哈哈一文多用。……我是不是无耻了点……默)
其实第十二章
我为小顾回国埋下了伏笔.
小顾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要组织舰队,然后对他看上的人才说:"嗯!你是个色,我很欣赏你,到我船上来吧."@$%$$%$
大航海时代13
第十三章(名字想好我再加)
对于某些问题的讨论,随着两个人踏上去布列斯特的路而停止。
顾惜朝自顾自的想着舰队的事情。戚少商自顾自的想着怎么才能把顾惜朝这个人才抢回自己的船上去。
“戚少商,你的梦想是什么?”顾惜朝望着天空中飞过的一群白鸟,无限向往的问出这么一句。
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是征服世界。然后把世界的城市作为我的补给来源,最后,把倭寇全都赶出我的国家。”戚少商仰起头,握起拳头,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毕竟他离梦想已经不远了,还差北海,和新大陆。……北海……戚少商突然想到了身旁这个人的身份,两人之间的空气陡然间冷了起来。
果然,敏感的顾惜朝,低头沉思起来:“世界……包括北海对么?”
一时无话。
“当然包括北海。”戚少商大笑,笑声中带着普通人学不来的豪爽与坦荡“但是我的朋友已经是北海霸主了。我们海盗的原则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你倒是真不客气。”顾惜朝轻笑一下,眼里却没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防备。对于戚少商,他不能不防备。即使自己想和他成为朋友,但是建立在自己的一厢情愿和利益上的朋友总不是那么可靠。毕竟,他们之间的来往还不到两个星期。
戚少商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怒气上升,拽住他衣领,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怕我抢了你的地盘?”
“不…我不怕你抢夺我的城市,我有自信可以把你赶出去。然后呢?你是不是要去北海的其它城市寻找商机?那么我的代价是什么?”顾惜朝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那双大眼“我用了三年时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北海势力平衡会就此崩溃。还有……”还有达琳娜牺牲自己换来的英国与汉撒的同盟。
“也就是说……”戚少商有些难以置信的松开他的领子。
“也就是说,我不会允许你进入北海。”顾惜朝整整有些显乱的衣服,冷静的说“你的到来就像向本来平静的湖中丢进一颗鹅卵石,虽然不起眼,但是它会在整个湖中震起涟漪。知道么……你会毁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你可以不愿意听,但是出于北海之主的责任,我却不能不说。”
“你害怕我么?”戚少商轻叹。帮他拍拍衣服上的皱褶。
“不。我无所畏惧。”顾惜朝耐心的为他解释内心的担忧“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目前北海微妙得关系,因为与荷兰的联盟牵制了法国贸易的进行,而迫于与英国签订的海上协约与我的军事实力,法国是不敢和英国宣战的。将来我们和西班牙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如果在这时候他们趁虚而入,对大英帝国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接下来就是汉撒和瑞典海军。你的红袍军师应该给你完整的资料了吧。”
“那个德国皇后……”戚少商回想着红袍在南特港就整理好交给自己的资料。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
还没等他说下去,只觉脖颈上一阵冰凉。顾惜朝手中的拉奥孔剑毫不客气地搭在他的肩上,他的眼里蓝色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却透露出不为人知的痛苦。
“你怎么会知道?”顾惜朝大声质问,喉间滚动着低吼。如果有人知道这段事情,他不会让那人活到第二天,活着就是威胁,是对德国皇后之位的那个女人的威胁。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喂!你这家伙,我只是想问问那个德国皇后是不是英国人。你也不用这样吧。”戚少商喉咙发紧,他的手搭在腰间的刀上,但是他知道只要他敢动一下,顾惜朝的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划下去。
梦想??妈的,命都没了还什么梦想?
他想不通,怎么顾惜朝这人喜怒不定,前一秒还跟他情意绵绵,啊不对,是情深意长的要跟他做朋友,下一刻就可以变成这么可怕的魔鬼?
他曾经说看不透他,如今更是感觉坠入重重迷雾中,眼前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时而明朗时而消散,他想抓住那个人影,可是每往前走一步,那个人影却离他越来越远……
“戚少商,你在我的房中究竟看过多少东西?”顾惜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除了战列舰的图纸我……”戚少商试图错开一点步子,脱离长剑威胁,那种脖子上冷飕飕的感觉真是不好。
“不要动,朋友。我现在告诉你,你在骗人。”顾惜朝更近了一步,剑锋越加凛冽,危险的气息喷在戚少商的脖子上。
“那么我请问,男爵先生,你见过把长剑搭在‘朋友’肩上的朋友么?”戚少商打了个哆嗦,虽然心里一惊,却毫不示弱。
“朋友是一回事,刺探机密者又是一回事。戚少商,你最好说出来,你究竟看到过什么。”顾惜朝停顿一下,可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别逼我。”
“战列舰的图纸,每一艘战列舰上的装备,人员布置。最近一个月的战绩,同盟舰队,以及……将要开展的攻击无敌舰队计划。”戚少商握紧了拳头,也自知瞒不过他,只好从实招来。
“只有这么多?”
“你还想让我看多少?这些够了吧!混帐。把你的剑拿开!”戚少商一把拨掉顾惜朝的剑,往旁边走了一步,但是仍然全身戒备着,本来故作放松状轻轻搭在腰间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刀柄。
顾惜朝一笑,银光一闪,长剑入鞘。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和我同盟,还有,死在北海。”顾惜朝不再看他,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你真的给我选择了么?”戚少商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其实到布列斯特的路说近不算近,说远不算远。关键是看你跟谁走。至于和顾惜朝并肩而行的这段路。说不上是在折磨中享受着乐趣还是在乐趣中经受着折磨。
真是个绝妙的问题。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进行着无聊的对话。小顾是咄咄逼人的小戚是剑走偏锋的。小顾是针锋相对的小戚是言词闪烁的。小顾是声色俱厉的小戚是抱头乱窜的……
终于,他们拦到了一辆马车。当然,车夫一开始并不想停下来,但是看到明晃晃的大刀摆在眼前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布列斯特,戚少商冲进自己的卧室把鞋子一撸,甩在一边,向后一跳,平躺进柔软干净的大床上。
床腿吱嘎吱嘎剧烈的晃了两下,稳了下来。
戚少商回想着这一路上下来的种种,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心里也存了个疑问,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我在撒谎?第六感?不是一直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厉害么?戚少商甩甩头,试图把这段不好的记忆抹去。突然捕捉到了隔壁的声音,来自顾惜朝的房间。
“什么事?”
“男爵……德雷克提督他……”
“嘘……别说话。进门。”
戚少商拧紧了眉头,仔细聆听着门外的声音,可是顾惜朝实在太警觉了,他根本无法听到一个完整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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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的桌子散发着森林中天然的幽香,桌上的水晶瓶里摆放着美丽的玫瑰和百合,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正是美丽的布列斯特港湾,大大小小的帆船停靠在港口,工人们急急忙忙的从船上卸货,抓紧时间拉帆启航前往下一个港口。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脚踩上去不会发出声音,好像地面随着身体的重量陷了下去,毯上用繁复的花纹织出了一片花海,一位神态安详的贵妇人撑着阳伞,静静的享受着自然的气息。不论从哪个角度上看,这个房间都是为了给住房者一份安静的心情,让他们能休息好,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
但是,这间房屋的效果在顾惜朝身上完全看不到。
顾惜朝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纸卷,烦躁的在房间的地毯上来回踱步。每到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就喜欢来回走动,硬靴磕在地板上单调的声音能帮助他冷静下来。可是现在他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顾惜朝气闷的一脚勾起地毯的一角,猛地把它掀到一旁,露出了木质的地板。
“受到四条舰队的围攻……”顾惜朝拳头一点一点的攥紧,那个小纸卷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逐渐被他揉成一个纸团“这是明摆着要开战,竟然开始回应了……德雷克提督现在在哪里?”
“在里斯本港口养伤。男爵先生,有16条无敌舰队的军舰在里斯本港口外3000码附近巡逻警戒,只要德雷克提督一出港他们就进行轰炸。里斯本总督已经默许。”气还没喘匀的士兵尽量把自己在路上熟背出来的句子一口气说出来。顾惜朝拖出一把椅子,简短的一个词“坐下。”
士兵毫不推辞,微一鞠躬,坐下。对于他来说,长官的命令是绝对不可反驳的。
顾惜朝在桌边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指尖轻轻点击着太阳|穴。忽然一手打翻了桌上的花瓶,玻璃花瓶落在地上,碎成了十几片,水花四溅。顾惜朝在花瓶落地的同一时间抽剑,用花瓶碎裂的脆响遮掩了出鞘的摩擦声。然后轻轻一跃,两手持着剑柄,冷笑一声,狠狠刺出。
戚少商轻轻踮着脚尖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屋里的对话。
忽听里面一声脆响,戚少商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一股凛冽的寒风擦着耳朵直透而过,里面的人似乎已经察觉到没有刺中,于是顺着手劲沿着木头的纹理斜转而下,速度与狠劲更胜刚才那一剑。
大惊之下戚少商一低头反手拔刀,手掌撑在刀背圆弧处,死死架住夺命的长剑。两股巨大的冲击力和在一块,刀剑之间擦出了火花。
妈的,我果然跟这把剑有不解之缘。
戚少商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