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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焉一皱眉:“主子真是这般想?”
我一挑眉毛:“若非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凝骢一番美意?”
韩焉呼出口气:“凝骢一切只为主子!”
“是麽?那韩焉呢?”我定定望他。
韩焉一笑:“不愧是主子,这麽快就看穿了奴才,还望主子不要介意,韩焉不过是将计就计。”
“接着说。”
“主子想借机除了申国,想来至少有七分把握。但若依奴才之计,可有十全把握!”
“这麽自信?”我摸摸下巴,含笑而立。
韩焉轻轻贴近来:“奴才从不敢小看了主子。”
我顺手将他一拉,圈在书架之间,逼近他面颊道:“可我心里很不高兴。”
韩焉眼波流转:“主子莫要心软。”
我抬手轻抚他面颊:“这张脸说出这些话来,不嫌腌雑麽?”
韩焉轻轻环上我腰际:“主子若是恼了,不妨发作奴才…”
我垂首吻上他唇间,斜眼打量门外。
韩焉一抬手,捧住我脸颊,口里道:“主子,作戏要专心…”
也不多言,俯身吻住。
耳际听得脚步一顿,额尔转身行远,这才放开他,冷冷道:“你也晓得是作戏麽?”
韩焉轻抚唇间:“若不是作戏,只怕奴才舍不得就这麽放开主子了。”
我捏起他下颚,口里冷道:“韩焉,你真下贱…”
“谢主子夸赞。”韩焉面上妩媚一笑,眼里精光闪闪。
我哼了一声,甩手放开:“说说你的计划吧,慕容澈不是傻子,这麽做除了叫他心里疑惑不解,难以决断我是否真是刘锶之外,你能得甚麽好处?”
韩焉垂首轻笑道:“自然是有利他将主子带至白槿身旁。”
“嗯?”
“慕容澈对主子并非无情,主子不是不晓得吧?”韩焉似笑非笑瞅我一眼,“若他不狠心,主子怎会有机会接近白槿;如若白槿不死,卫豳联军又怎有借口攻打申国?”
“江南水患一事,足以出兵。”
“虽也可行,终不是有实证之事,何况牵连了大王爷刘钿进去,三王爷就这般笃定武圣舍得用一个王子来换一个国家麽?”
我一愣,韩焉贴近一步:“可是,若按奴才想的来,只要白槿死了,大局既定!”
我瞟他一眼:“申国倒了,你的生意不也大受影响,赔本儿的买卖你也做?”
韩焉抿唇一笑:“得主子一吻,足矣。”
我哈哈一笑:“你当爷是甚麽人,窑子里的花姑娘麽?一句好听的就当自个儿遇上了金主儿,忙不迭的巴上来,还以为攀上了高枝儿?”
韩焉连连摇头:“主子如此自比,叫奴才惶恐,难以自处!”
“你明明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只怕不是这麽简单。”我摇摇头,又点点头:“韩焉,你有甚麽好处?说不清楚,别怪爷不奉陪了。”
韩焉仰头在我面颊上一吻:“主子早已知道,又何必问?”
“你要人,还是要利,亦或是要权?”我定定立着,面无表情。
韩焉呵呵一笑:“于韩焉而言,有了人,既是有了利,也是有了权。”
我负手一笑:“韩焉,看来我说错了三点。”
其一,你不是下贱,而是狠毒;
其二,美人计,不止我用,你也用;
其三,我无心,故而我必胜;你有心,故而你必败。
第二十三章 长辞八难
连着几日,羁留于慕容澈府上。
外有韩焉,内有老莫麒尉,日子并不十分难捱。只是慕容澈并不再见我,每日无所事事甚是无聊。虽则当晚老莫送来慕容澈与白槿往来书信,却也无甚展获,不过是慕容澈力劝白槿不要出家云云。
暗自思量,逗留于此总不是长久之计,决议第二日拂晓出府,去慕容泠府上探探。
第二日天方亮,慕容澈却突地到了我门口,一叠声的喊起来。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早叫人替我换过衣衫。
我哭笑不得,无奈由得他们伺弄。只是周围人眼光渐渐不对,似笑非笑,含娇带媚之间,又有几分嫉妒。待弄好取过穿衣铜镜一看,自己也不觉咦了一声。
韩焉轻笑道:“平日主…飞景甚少着鲜色服饰,竟不知有如此风流韵致。衬得面似冠玉,目如星漆,一袭紫杉倒似天生配那筋骨。”
我横他一眼:“凝骢喜欢不妨拿去,何苦嘴里嘲弄,心里泛酸?”
慕容澈掩口一笑:“本来只是昨夜突然想到,不想竟真的合衬,如此甚好。”
我一皱眉:“王子要飞景如此装扮,所谓何事?”
慕容澈一点头:“蠢材蠢材,今儿个浴佛节,竟也忘了麽?”
我猛地一顿,浴佛节?原来如此。
佛祖世尊生是此日,故用此灌佛也。南方多用此日,北人专用腊八。皇佑间,员照禅师来会林,始用此日,盖行摩诃利头经。只是往常在卫国时,父王也用腊八,竟不记得申国专在今日。
想一想方道:“王子要飞景去开元寺?”
慕容澈一点头:“正是!”
“可是王室方可于今日入佛堂正殿,王子此为,飞景愚钝。”
“谁说要你入正殿了?”慕容澈打量我一眼,“琼花楼的区区小官儿,也想登堂入室,反了不成?”突又一笑,“不过你这样子,倒让我有个主意!”
斜斜瞅眼韩焉,这些天儿慕容澈避而不见,原来是察我身家底细,还要多谢你韩焉了。
韩焉冲我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回首望向慕容澈,只见他眉头轻颦。
“总觉得差点甚麽?”
一个婢女体己道:“若是手中拿支清莲,不知像谁?”
我一阵头皮发紧,莲花?还不如指天斥地,来声“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爽快!
慕容澈竟连连点头:“甚好,甚好!”
只得一皱眉,望向老莫。
老莫踌躇一阵,才道:“王子,依老奴浅间,不如手中擎一宝剑。”
这蠢材!!!
“佛日怎好动兵器,还是莲花吧。”慕容澈扬手一挥,指向方才那名婢女,“你去准备,半刻之后务必出门!”
“是!”
众一躬身,送走这位心血来潮的主子。
韩焉撑不住笑出一声,忙的掩口憋着。
我摸摸下颚,气极反笑:“这个十六王子,搞甚麽鬼!”
韩焉眨眨眼睛:“主子,今儿可是吉日,怎好言不吉之物?”
瞪他一眼,他又笑倒过去。
无论我怎样推搪,终是拿支荷花,塞进马车,扬鞭而去。
浴佛之日,僧尼道流云集于开元寺,是会独甚,常年平明,合都士庶妇女骈集,四方扶老挈幼茭观者莫不蔬素。
只今年水患频扰,虽是卫国受灾重些,但上游之申国亦受其害,只怕借这浴佛喜庆,弄些愚民之术罢了。
叹口气,放下车帘,握着莲花,哭笑不得。
韩焉轻道:“主子可知今日要见甚麽人?”
“还能有谁?里外不过一堆和尚,一帮善男信女,外加申国王室子弟合那一班权贵。”
“那不知主子刻猜着十六王子要主子作甚麽?”
“作甚麽?土梗木偶化为真身,才能唬人不是?”我一皱眉,将那莲花重重扔在车上。
韩焉眼角一弯:“主子说少了一人。”
抬眼一望,他却轻掀车帘,一指外头,轻松道:“好热闹。”
也就随意打量一眼,看眼前人头篡动,只觉已近开元寺。
开元寺乃是申国都城谵城王室寺院,占田甚广,财大气粗。本来浴佛之意,除身口意之外,更有广结十方缘、与民同庆之意。故而寺院都在路边陈设饭食,供往来人们自由取食。这开元寺又怎会错过此良机?凡经数十里,来观及就食且万人。
又行得一阵,方到寺前,却不往正门入寺,转个弯,直直往后门去了。
停于后院,稍顷,一老僧领着一帮僧众出来,前头立着两个男子,却是慕容澈于慕容浛。
老僧行至车前,半掀车帘,冲我口呼佛号:“施主舍身为佛,老衲敬慕!”
我不便多言,只垂首还他一礼。
老僧却取了一方丝巾至于我头顶,手撒几滴清水,口中喃喃有词:“吉祥水,生清净心,荡去昏沉之业。”
我倒舒了口气,也好,不用直面慕容浛,省去不少口舌。
慕容澈却缠着慕容浛道:“十二哥,澈儿就求你这一会,万万答应了才是。”
慕容浛迟疑道:“这可是举国之事,怎可儿戏?”
慕容澈不依不饶:“不过是要他扮作太子像,又不开口,谁会看透?”
慕容浛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慕容澈乖觉道:“晓得哥哥今日想一展所能!不过十二哥放心,今日若是依了澈儿,父王必定欢喜!”
“真的?”慕容浛一扬眉。
慕容澈连连点头:“若是出了事儿,十二哥只管拿发澈儿就是!”
“真的?”
“那是自然!”慕容澈拍拍胸膛,“十二哥就等好儿吧!”
“你啊,谁知道又想出甚麽玩意来哄父王了!罢了罢了,依你就是!”
“多谢十二哥!”慕容澈眉花眼笑跑过来,一把拉住那老僧,“如此有劳大师了!”
“不敢不敢,折杀小僧了。”老僧双手合十谢过礼,众齐齐躬身送两位王子离去。
那老僧才扶我下车:“两位公子这边请。”
只得随他前行,小心打量这开元寺。
许是为着今日,开元寺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洗刷一新。大雄宝殿四处悬灯燃烛,青烟袅袅。殿中央置一方形供桌,供桌正中安放金盆。盆里放有檀香、香精、茉莉、玉兰、玫瑰等名香名花,上缀一怒放白莲。盆后立一香炉,焚烧檀木。盆四周鲜花簇拥,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含情盛放,自有一派雍容华贵。其他物件莫不是精雕细刻,匠心别具。
我暗自摇首,这般奢华,不知是慕容浛有意邀功,还是开元寺刻意为之,亦或是别有所图。
老僧为我披件金丝法袍,连连点头:“公子好面相!”
正要开口,韩焉却含笑道:“我家公子不会说话,还望大师见谅!”
老僧微微一愣,口里忙道:“释迦尊者渡人无数,言万物皆有佛性,公子口不能言,胸中必有锦绣之才,假以时日,必定飞黄腾达!”又笑道,“何况公子今日舍身,定有善报!”
只得暗瞪韩焉一眼,冲老僧胡乱一拱手,也算谢他吉言。
老僧回了一礼,扬手要身后几个僧人为我打理一番,方引我至藏经阁,轻声道:“公子且在此稍候,一会儿自有僧人来引公子。”
我眉头一皱,老僧忙道:“公子无需惊慌,自有僧人引导公子的。”
韩焉忍笑道:“大师放心,有我在,我家公子不会有事。”
老僧匆匆去了,我才忍气轻道:“这是作甚麽!”
“主子莫气,今日事发突然,奴才也不大吃的准。”韩焉一掩口,“不过主子放心,有奴才在,断不会有损主子丝毫。”
正要再言,自大殿一路行来之礼乐声,已近藏经阁,韩焉突地出手制住我|穴道,刹那间全身一硬,只得静观其变。
只见来人,无论出家的男女僧人,或是在家的男女居士,均是按各自等级,身披袈裟、海清袄、手持法具,脚穿古袜,着戒鞋、罗汉鞋,个个衣着齐整,戒仪端庄。
上楼来到我面前,又依次分立,齐唱赞,主法者上香展具于地行顶礼三拜,齐颂佛号,主法者示意将我请上香花盘,又依次下楼回殿。
突地忆起那句“太子像”,不由连连叫苦。这个慕容澈,倒会折腾人!
谁不晓得浴佛节仪式规矩如此?众僧环列既定,乃出金盘,广四尺余,置于佛像之前,仍以漫天紫幕覆之于上,其紫幕皆销金为龙凤花木之形。又置小方座,前陈经案,次设香盘,四隅立金频伽,蹬道阑槛,无不悉具,盛陈锦绣檐褥,精巧奇绝,冠于一时。良久,吹螺击鼓,灯烛相映,罗列香花,迎拥一佛子,外饰以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其中不知何物为之,唯高二尺许,置于金盘中。众僧举扬佛事,其声振地。士女瞻敬,以祈恩福。或见佛子于金盘中周行七步,观者愕然。今之药傀儡者,盖得其遗意。既而揭去紫幕,则见九龙饰以金宝,间以五彩,以高'口巽'水,水入盘中,香气袭人。须臾,盘盈水上,大德僧以次举长柄金杓,挹水灌浴佛子。浴佛既毕,观者并求浴佛水饮漱也。至此,浴佛乃罢。
现在这模样,岂不是迎佛子麽?可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得任他们抬了去,行下一项佛事——安座沐浴。
进殿时,全殿钟鼓齐鸣,主法者将太子像安放在金盘的莲花心上,深深一鞠躬退下,钟鼓嘎然而止。殿中肃穆异常,主法者又上香展具顶礼九拜。拜毕呼道:“我佛如来有沐浴真言。”维那师接道:“谨当宣讲。”骤时间,引磬、大磬、钟鼓、木鱼一齐轰鸣,千人一声高唱“沐浴真言。”
由此典礼进入高潮,列于东西的僧众开始一边一人面对面,移步至供桌前,向太子像行顶礼三拜,同时将事先备妥的三片檀香木放进香炉,最后又执匙舀起金盆里的香水灌浇太子像,全殿每人一次,直至轮流完毕。
我浑身湿透,心里狠狠臭骂韩焉这厮,还有慕容澈那小鬼!此刻只盼着典礼早些结束。好在只余“敬致颂词”一项,待全殿僧众围成大圈“祝圣绕佛”,整个典礼将结束于“圆满礼佛”的诵唱声中。
奈何好事多磨,将将要完,上座的申国国主却道:“今日申国难得轻道贵客,不妨由他来浇最后一瓢净水!”
我心中一动,只见申王身侧有个小小身影,起身一躬,接过主法者手中金杓,自我顶头浇下一勺。韩焉混在周围人中,此时一弹指解了我|穴道。
猛地身子一颤,面上丝巾滑下,顿时一室皆静,满室皆惊。
那人更是手中一抖,口里道:“你,你是——”
第二十四章 永出苦缘
那人手中一抖,口里道:“你,你是——”
我面上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轻扬手,荷花一只,遥指主法者。
主法者一愣,方上前一步,朗声道:“祝圣绕佛——”
僧众缓步上前,围成大圈,我只假意闭目,绕金盘周行七步,也不知究竟是甚麽香,竟然沾水愈烈。七步罢了,含笑睁眼,自主法者手中接过长柄金杓,缓缓扫视全场一周。
上座申王,身侧王子大臣之流,殿内僧侣居士,乃至殿外善男信女,无不面露惊疑之色。心头暗笑,却面色矜沉,左手持荷花,右手擎金杓,反手将净水撒于他右肩,荷花一点他左臂,口里沉声道:“长辞八难,永出苦缘。”又附耳轻道,“白槿莫慌,是我。”
未待他有所反映,申王早已起身离座,行至我身侧,双手合十,潜心闭目。
我只一笑,轻洒净水,荷花点身,口里道:“常有惭愧。”
申王一愣,登时面色一红,眼中却无上舒畅。
其他王室子弟与朝臣皆尾随而止,我只得如法炮制。
“发净信心。”
“发净信心。”
“其心质直。”
“亲近善友。”
“入无漏慧。”
“常见诸佛。”
“恒持正法。”
“能如说行。”
“隨意当生净佛国土。”
“若生人中,大姓尊貴,人所敬奉,生欢喜心。”
“生在人中,自然念佛。”
“诸魔军众,不能损恼。”
“能于末世,护持正法。”
“十方诸佛之所加护。”
“速得成就五分法身。”
…
待得一班重要朝臣罢了,我早已说得口干舌燥。忙的向主法者使眼色。
主法者朗声道:“诸善男子善女人,于佛灭后当至心念佛无量功德之力,浴佛形像如佛在時,得福无量,不可称数。但愿佛子一念真诚,植下无量福慧功德。”
我缓缓颔首,慢慢闭上双目。
主法者道:“圆满礼佛——”
浴佛既毕,观者并求浴佛水饮漱。
我浑身疲累,终是退下大殿,送回藏经阁。
韩焉早候在那里,见我回来,嘻嘻笑道:“主子真神人也,奴才服了!”
瞪他一眼:“还不给爷把衣服换了?”
“是,是!”韩焉掩口一笑,忙的来伺候。
刚换好衣衫,方才那主法者又来请,只说是申王要见我。
我想了一回子,随手取了一方斗笠带上,拉下面巾来蒙住脸,拖了韩焉同往。
大殿后自有小堂,今日亦是装扮一新,申王正坐于上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与韩焉才进门,顿时静了下来。扫眼全场,白槿扭头不看,却又拿眼角来瞟;慕容澈面上又惊又奇,浑然不解;慕容泠坐立不安,又碍着申王在座,不便起身;慕容浛则紧紧皱眉,不发一言;其余朝臣多是试探眼神,有几个似是认得韩焉,我只暗暗记在心头,并不多言。正要行礼,申王一抬手:“罢了,你究竟是甚麽人?”
我只轻轻一笑,并不答话。
韩焉上前一躬:“回大王,他叫飞景,经开元寺方丈及其他几大名寺方丈认定,他是佛子三十世身。”
闻言朝野一阵小小骚动,我亦不觉望了他一眼。
韩焉却毫无惧色:“我家主子平日是不会说话的,但遇到特殊场合,有时也能开口,但一开口,必是机锋之言。”
申王道:“他不会说话?”
慕容澈忙道:“是啊父王,儿臣找到这个奇人的时候,他的确一个字都不会说。今日突地开口,还吓了儿臣一跳!”
申王望我一眼:“可识字?”
我才微微点头,申王即命人送上笔墨纸砚来。
“你是佛子?”
我左手书一“非”字。
申王一皱眉:“你是谁?”——飞景。
“为甚麽假冒佛子?”
我浅浅一笑,躬身一拜,方写道“情不自禁”。
申王眉毛一挑:“怎麽讲?”
我想了一想,放下笔来,行至慕容泠前,缓缓一躬身,并不答话。
满座皆惊。慕容泠张口结舌道:“飞…飞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