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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哥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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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君,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应该明白,在很多方面我是照顾着你的,不然,你早就应该。。。怎麽样?〃
    我冷冷的看着他:〃大声狂吠的狗不过因为它内心胆怯。〃
    佐藤不再说话,他走到开关旁边,我没有看清他拉到了第几格,滋滋声的电流通过电线瞬间夹子处,贴肉的地方火烧一样烫。我能感觉到电流走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遭到电了的炙烧,大小神经遭到电极的震晕。它们通过我的血管,它们走入了我的骨髓,我的全身似乎发生剧烈的变化,我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佐藤调解着电流的强弱,我只觉得那种震撼比晕船还更有说不出的痛苦之感。全身都在沸腾,无法克服,从内部脏腑到四肢五官百骸,形容不出的难受。耳中轰雷般响,眼前乌黑了一片复又感觉清澈,像暴风雨前的晦暝交变似的。
    电流一次比一次加强,我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

    四十八
    肌肉好似活生生要从骨头上拉下来,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在发胀,都在刺痛,都在被火烧着一般,七窍内似乎马上要喷出火焰来。背脊不由自主的弓起来,紧紧拉扯着往上吊的手臂。我的两只眼睛不受控制的直往上翻,嘴角吐出不知是血还是白沫来,最后连胆汁也呕吐出来了。已经多次大小便失禁了,但我无暇去羞耻,因为一直以来没有呻吟哀嚎的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叫。
    是的,我不知道那是否该称呼为惨叫,我不认为那是属于人类的声音,凄厉的,惨烈的叫得越来越厉害,我的心脏上下起伏着,似乎想跳出胸膛寻求解脱。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我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我闻得到被夹住的|乳头发出了焦味,下身的体毛大约也已经被烤焦了吧。我甚至能看到身上的皮下静脉网呈树枝状,狰狞的凸现出来。
    其实我不过是晕过去三四次,但如同一生那样漫长。佐藤走到我面前,他抚摸着我的脸:〃荣君,你还是不打算说麽?〃
    我已经没有力气扭开头或是瞪着他了,我的目光没有焦点,我的嘴唇因为大声的喊叫和电流的刺激而缺水开裂,微微一动就似乎有血流出来。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用嘴唇比划出三个字:〃杀了我。。。〃
    〃你说甚麽,荣君?〃佐藤抬高我的头,他的眼神中充满玩味。
    我无力的再动动嘴唇:〃杀了我。。。〃
    〃杀了你?〃佐藤笑起来,〃荣君,这是你的愿望麽。。。〃说着他放开我,转身看向后面,〃怎麽办呢?荣君不想活了呢。。。〃
    我的头垂下来,我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着地面。我的意识开始飞远,也许死去可以真正摆脱这种痛苦。没有经受的人是无法想像的,也不是站在旁边看的人可以揣测的。我只知道,孟华哥应该没有被抓住,这已经足够了。
    佐藤拉出了东洋刀,寒光一闪,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缓缓的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刀刃慢慢逼近我的咽喉。他捏着我的脸强迫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声音充满温情:〃荣君,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的上级,那个叫做孟华的,到底在哪里?还有你们的组织都有甚麽人,他们在哪里?〃
    我沉默了片刻,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挤出笑来,然后坚定的摇头。随着我的动作,刀刃切开了我的皮肤,我能感觉到血液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顺着我的脖子流到了我的身上,流到我的脚背再流到地面上。
    我听见有人从后面那间屋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呼:〃住手!住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惊讶的瞪大眼睛,我看见佐藤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痛苦的意识到我成为他逼迫另一个人屈服的棋子,晕过去前唯一能确认的事情是,那个声音,不是孟华哥。。。。
    桂花是白色的,它开了又谢了。菊花是白色的,它绽放在院中。转眼小苍兰和佛手掌也开了,它们都是白色的,幽香的。冬天的白梅花映着雪,香味从园子里一直传到房中。然后是水仙,然后是马蹄莲。。。它们都是白色的,香味都是悠远的。
    我站在窗口,外面的树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也许已经长满新叶,嫩绿的。房间里的茶几,上面的君子兰正在盛开。这里不是北京,我在这里竟然已经大半年,民国二十九年的孟春早已过去。但我觉得自己的时间似乎停止在了某个地方,再也不会走了。
    〃还以为你睡了,正好,喝药。〃有人轻轻推开门进来,他端进来一碗药,淡淡的苦涩的香味充满了房间。
    〃怎麽也不多穿些衣服,不要感冒了,现在才三月。〃他过来,给我加衣服。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已经淡去了,都是些深深浅浅的白色印子。他仍然像怕我疼似的小心伺候着:〃不用担心,这些疤痕可以去掉的,我已经叫庄大夫开药了。每天用药草熬的水洗澡,然后再擦药膏就会好。〃他又道,〃只是你身子弱,不能大补,而且擦这药也得忌口。你放心,荣哥儿,你会好的。我会叫你好的。。。〃他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我手上。
    我不由自主缩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他为甚麽眼睛红红的,脸色这麽苍白,而且会瘦成这个样子?我有些迷惑的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摸到了他的骨头。
    他握着我的手:〃你还是不想说话麽?我不想勉强你,只要你好起来,我怎麽样都无所谓。〃
    我将眼睛移开,看向那盆君子兰。他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我说过的,荣哥儿,你是白色的花,你永远是白色的,永远是干净的。那些肮脏的政治不是你该管的,只要有我在,我就会保护你。〃
    我收回目光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隐忍而痛苦:〃孟华。。。叫我照顾你,我尽我全力看住你,你要走,我把你送到他手上。。。但是我要他照顾你,他是怎麽做的呢?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我的手发疼,我皱了一下眉。他立即松开一些,俯身亲吻我的额头和唇角,〃荣哥儿,我无论做甚麽都是因为你。〃
    我看着他,他拉着我的手:〃我晚上要出去。。。桂香在门口,你要甚麽找她就是。还有兰香也在,你若累了就休息。不想睡的话,出去逛逛也好。记得多带几个保镖。不过最好不要,你也知道,世道乱。〃他深深看我一眼才走,我听到他出门的声音。隔一阵在窗下看到了他,灯下他换了一件合体的黑色西装,浅色的丝绸领带,银色的领带夹和袖扣。他的仪容永远庄重得体,他的笑容永远潇洒风雅,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哭,才会红了眼圈,才会失态。他走了,留下了那碗药香四溢的棕色液体。
    我并没有喝,我看着他,他也抬头看着我,目光深邃。然后他戴上黑色的礼帽弯腰上车。三个保镖跟着他坐一辆车,还有几个上了另一辆,他们行远了。
    我拉上窗帘,心里是平静的。
    走出房间,门口的桂香殷勤的扶着我:〃侬小心。〃
    我没有说话,她已经习惯。我知道下人们都在背后议论我是不是哑巴,我并不在乎这些。下楼来到客厅,我径直做到了沙发上,她笑一笑:〃侬看报纸,水好伐?〃
    我也笑一笑,她转身给我倒水,我接过来点点头,她摆手:〃勿要虾,荣少爷点心吃伐?〃我摇摇头,拿过旁边的报纸。
    三月三十日时,汪精卫政府在南京成立。他任代理国民政府主席兼行政院院长,陈公博任立法院院长,温宗尧任司法院长,梁鸿志任监察院院长,王揖唐任考试院院长,汪精卫兼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行政院内设内政、外交、财政、军政等十四个部,还有赈务、边疆、侨务、水利、华北政务等五个委员会。这个政府控制了中国华北、华南、华中数省的沦陷区。报纸上前两天说,他们先后与日本人签订《中日基本关系条约》《中日共同宣言》《日本国与中华民国同盟条约》《中日满共同宣言》等一系列条约,从条约来看,也无非就是卖国的了。不过今天的报纸比较有趣,说汪精卫同意参加德意日法西斯同盟,现在在组建和平军,要配合日军对苏浙皖等省进行〃清乡〃,开展所谓〃新国民运动〃。
    我放下报纸,这些跟我有甚麽关系呢?我人在这里,又和在别处有甚麽不同麽?我站起来,另一个丫头过来,我知道她是兰香,她说话我比较喜欢些,不全是那种叫我难懂的沪语。
    〃荣少爷,侬出门?〃兰香扶着我就又回头,〃伊把那件白的开司米拿来好伐?哦,还有白色那件派司,少爷勿要感冒了闹。〃
    我还没说话,突然听见门口两声枪响,玻璃窗哗啦一声碎了,外面有人叫骂:〃死汉奸,打死你!〃
    砰砰又是几下枪响,人声远了,桂香跑到窗口冲下面骂:〃阿木林!小瘪三!侬就是芝麻地里长额黄豆,玉米地里长额甘蔗,西瓜地里长额冬瓜,杂种晓得挖?!〃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桂香看我一眼:〃荣少爷,还出去伐?〃
    我摇摇头。
    出去,有甚麽意思呢?这里既不是方家镇,也不是北京,自然不是南京,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上海,是与孟华哥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上海。去年九月五日的时候,汪精卫就成立了个〃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丁默村、李士群那些人早在日本人的指使下建立了特工组织,机构设在上海大西路76号。现在由日本特务晴气庆胤亲自选定极司菲尔路7 6号作为他们特务活动的场所。汪精卫的〃国民党六届一中全会〃上正式决定成立〃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务会下设〃特总部〃,刘懿洲,现在就在这个部门。
    刘懿洲并不隐瞒我,他当初在重庆,表面上是财政部人员,实际上也是情报人员。破译日军密码,抓共产党他都做过。佐藤曾经在北京和南京都见过他,很欣赏他,想叫他投靠过去。被他断然拒绝了,在他眼中,抓共产党那是安内,而杀日本人,那是攘外。但是为了救我出来,他投降了。其实我没有那麽伟大,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命运把我安排在了一个不恰当的尴尬位置上而已。
    刘懿洲我并不爱,但至少他肯跟我坦白,他照顾我,他医治我。没人的时候他会在我面前哭,我知道他并不想投降日本人,如果不是因为我。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该死,我想起那年入狱时那个西医跟我说的话,一个人想死是有很多办法的。我都试过,但没有死成。刘懿洲不会给我机会,他只是告诉我,如果还想见孟华,就得活下去。我不明白他为甚麽能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他,还是要留着我在他身边。明明知道我不想活,却要强迫我活着。
    我们和这个国家一样,看不到前途看不到未来,所有的关系混乱不堪搅在一起,但却奇异的共处,表面看来歌舞升平,实则百孔千疮。
    兰香轻声道:〃荣少爷,要勿叫人到屋里来白相?〃
    我摇头,我并没有朋友,叫甚麽人来玩都没意思。
    〃我伲玩康乐球好伐?〃桂香看我闷闷不乐就又提议,〃大世界游乐场好伐?〃
    我无奈,只好点头,看她欢天喜地招呼人准备出门,我不知怎麽就想到了翠萍。坐上黑色的小汽车,看着车子往前飞驰,我茫然的不知未来会怎样。
    也许,我已经没有未来。
   
    四十九
    远远就看见了大世界游乐场,那是三幢四层的钢筋混凝土楼房,相联成扇形。两幢坐东朝西,一幢坐南朝北,平面看来像个L形。转角的地方有高塔一座,六面四层,由四十八根圆柱组成,最上端是石钟式尖顶,我打量着那个塔楼,它看来气势磅礴。
    我愿意来这里只不过为它外貌简洁,临街底层是出租的店面,正门开于中央。车子停稳了,保镖来开车门,护着我进去。里面是个六角形的大厅,底层是娱乐室、茶室还有休息室那些。二楼到四楼层有各种娱乐厅,内侧有条宽阔走廊。我记得上次是刘懿洲带我来见个甚麽人,但我无精打采,只略坐坐就走了。记得他说过,平屋顶夏天可作露天剧场,可惜现在还是春天,不然也好消遣一下,让我在黑白中影像中逃避一些不知道是甚麽的东西。保镖说南边儿有共和厅、大观楼、寿石山房、四望台、旋螺阁、登去亭甚麽的,但我懒懒的没有精神。
    我慢慢走在里面,端详着内部的布局。也算十分巧妙的了,大厅小室凹径相连,天桥回廊高低相通,倒与娱乐气氛十分相称。可惜我实在没有甚麽娱乐精神。
    注意到内侧的舞台,保镖告诉我那是杂耍台,自然有看客的座位,天桥上、走廊上,以及各层楼均可透过窗棂,居高临下观赏露天节目。此外屋顶上还建有三座四方亭子。
    平心而论,这里确实是个放松的好地方,但我心绪不宁,实在不知道该做甚麽。想了想,还是到四楼的酒吧里要杯酒坐下。保镖轻声道:〃刘先生说荣少爷身体不好,不要喝酒。〃
    我看着他,眼睛里在说,我不喝就是了,看看都不行麽?
    他讪讪的退下了。
    我转过头去,打量这酒吧里的人群。他们衣着光鲜,笑容满面,仿佛外面天大的事儿都不算甚麽。我低头捏着酒杯,打量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突然有种很想醉一次的冲动。
    我伸手在酒杯边沿上画圈,我现在在想谁呢?我没有想到孟华哥,他的情况是唯一一个刘懿洲不肯告诉我的消息,我体谅他,但没有人会体谅我。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我也只是想到了苏小姐而已。
    从我来到上海,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她。刘懿洲似乎很放心我和她接触,我不知道为甚麽。在我几次自杀未遂的时候,她给我来了电话,我一言不发,她也只是说了很短的几句话。
    荣哥儿,死了就甚麽都没有了。以前有的,带不走,以前没有的,永无可能再得到。
    她是个令人惊叹的女子,似乎没有甚麽能难住她的。我敬佩她,她只字不提吕华仪,她是明白我的。我突然很感慨,吕先生是个有福气的,有吕太太这样的妻子,有苏小姐这样的知己和情人。
    我统共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孟华哥,但我一无所有。
    我自嘲的笑笑,酒吧里台上有人在吹萨克斯,我脑子却是小时候儿与孟华哥看大戏。顿时觉得更没有意思,起身出了门。
    正要上车,有个卖烟卷的小孩儿过来:〃先生,买烟?〃
    我摇摇头,他又道:〃先生,买吧,便宜又好吸。〃我不由抬头看他一眼,戴着顶帽子,帽檐儿遮了大半个脸。身前挂着老大一个箱子,打开一半,满满的烟卷。我再摇摇头。他还是不依不饶:〃先生,还有外国烟,您真不喜欢?〃
    保镖上前赶他走,我弯腰坐上了车。他又喊:〃您仔细看看,国产的这个也不错,上面还有郑板桥的兰竹图呢!〃
    我身上不由一抖,要关车门的手顿住了。
    保镖回头看着我,那小孩儿趁机挣脱他趴在车门上又靠近我。我溜了一眼,看见他帽子下面一双机灵的眼睛。我的嘴角猛烈的抽搐了一下,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您瞧瞧,是不是,好烟呐!〃他眨眨眼睛,塞了一包烟到我手上。
    我身上没钱,保镖帮我给了,他千恩万谢的去了,远远还在招呼:〃卖烟呐,卖烟〃
    我将那包烟紧紧捏在手里,心竟然又剧烈的跳动了。
    回到家,我心绪不宁躲进卫生间里,颤抖着手打开那包烟,却都是烟卷没甚麽特别。我把烟卷都拿出来,也没看见里面夹着甚麽。将烟壳拆开来,翻来覆去也没见甚麽蛛丝马迹。我叹口气,沿着浴盆边缘坐下来,盯着那几只烟卷发愁。烟卷。。。我又站起来,却拉到腿上伤处,不由皱眉。却也顾不得许多,将烟卷拆来,里面却是烟丝。我扔开这支,没有。。。再拆一支,仍旧没有。拆到第七支,才在里面找到一张揉紧的纸条。
    我的呼吸停顿了一秒,颤抖着手拿起来,眼睛竟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脑中一团浆糊,说不清心里是个甚麽滋味。
    拉开那张纸条。
    百乐门。
    只有这三个字。
    我皱起眉来。
    〃荣哥儿?你在里面?〃有人敲门。
    我顿时慌了,刚才竟没听见有人过来。
    〃你在里面麽?〃是刘懿洲的声音,〃我进来了。〃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来,我看着那堆东西一时情急,将那纸条塞进嘴里。
    〃你这是干甚麽?〃刘懿洲看着我一身一地的烟草纸屑发愣。
    我定定神,转头俯身伸手打开水喷头,发出些哗啦的声音来。刘懿洲似乎松了口气:〃你要洗澡啊?怎麽不叫下人给你放水?〃
    我没有回头,赶快将纸条咽下去。刘懿洲在身后微微叹气:〃那你先洗着,若是有需要就叫人。我一会儿叫桂香把你换的衣服放在外面。。。我在你屋里等你。〃
    我没有回答,听他关了门走远了,才小心的回过头去,擦擦额头的冷汗。脱了衣服慢慢的把自己泡进热水里。
    原以为已经心静如水了,我不是想的很清楚了麽?对于孟华哥,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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