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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裴奕看了看墙上的挂锺,刚过了12点。
张晓煦进来後,二话没说地塞给裴奕一碗红豆汤,直冲卫生间去了。通常这个时候回来,他都是从在柳溪那里睡了一觉的。
裴奕没什麽胃口,一边把红豆汤放进冰箱,一边想著怎麽有男人可以先跟一个女人Zuo爱,回来和一个男人再干一次?
正想著,门铃又响了。
听到响声,张晓煦披著浴衣从浴室跑出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亲自去开门。
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的人是谁时,他顿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柳溪微笑地对他摇摇手里的东西:“你把手机忘我床头了。”
当透过张晓煦的肩膀看到还有一个人在房间里时,她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
张晓旭反应还算快,边将柳溪让进屋边说:“这麽晚还过来,多危险。”
柳溪笑笑:“其实我都准备睡了,听到你手机响才知道你忘带走了。”
张晓煦接过来,果然有一条未接电话,是张晓蔓打的。看了看时间,他决定明天一早在回过去。
“你有客人在啊,怎麽也不介绍介绍。”柳溪脱下外套,对裴奕笑笑。
“哦,这是,”张晓煦竟然忘了裴奕还在客厅里,他迅速想了个自认为合适的解释,“这是裴奕,我们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我们刚才在谈业务。”
说罢,他看了眼裴奕。
裴奕没看他,却是很配合地向柳溪伸出手,微笑著说:“你好。早听说张总的女朋友不简单,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本人。”
女人,没有不喜欢被人称赞的,即使是像柳溪这样对那些真心或假意的奉承早都听了不下百遍的女人。
张晓煦看著他们两个人寒暄客套,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总,那个推广计划,我就按您说的做了。”裴奕随便从桌上抄起一份文件,“太晚了,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张晓煦哼哼哈哈地应了几句,看著裴奕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裴奕一走,就剩他和柳溪独处了。张晓煦寻思著留柳溪住下来的必要性。
说实话,能选的话,他还是更情愿送柳溪回家。问题是,半夜三更的,人家又是为了他才会跑这一趟。如果是一般的炮友还好说,但是面对的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张晓煦怎麽都觉得有必要留她住下来。
正想著呢,柳溪就突然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明天还要出外景。”
张晓煦乐了,没想到柳溪这麽识时务。虽然心里满意,面上却不能这麽做。
他皱著眉头表现出不满:“这麽晚了,别回去了。我明早送你。”
他嘴上这麽说,心里却一边巴望著柳溪不要同意,一边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些虚伪了。
自从交往以来,流溪还真没做出过什麽让他失望的事。所以按概率学,这次也不会。
“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对於他的挽留,柳溪只是付之一笑,“你不是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吗?”
张晓煦是个见好就收的人,既然这是柳溪说的,他就顺水推舟的把人家送回家,还能突出护花使者的地位。
折腾了一圈,再回到家时,已经两点多了。
张晓煦衣服也顾不上换,第一件事就是打裴奕的电话。打了几遍,提示音都是一成不变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裴哥干吗关机啊?是不是没电了?”小白擦著吧台,伸著脑袋瞅著裴奕的手机,“裴哥你手机跟我一个型号的,我充电器了放更衣室了,我给你去拿。”说著,扔了抹布就要走。
“别去了。反正我也没什麽事。”裴奕拦住了热心的男孩。
小白尴尬地挠挠头,哦了一声,又去抓那块抹布。
“小白,先别擦了,陪我聊会儿吧。”裴奕给小白倒了一杯酒,向他招招手。
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工作先放到一边,坐到了裴奕旁边。
才小半杯酒下肚,小白就变成了小红,整张脸都红扑扑的,连耳朵都红了。
看到他的样子,裴奕笑了笑:“喝酒虽然对身体不太好,但是最好还是会一些。”
小白呆呆地点点头。
“对了,裴冉最近工作怎麽样?”
“小冉啊,挺好的。客人都夸他酒调得越来越好了。只是罗哥说他要白天要上课,从不让他工作到12点以後。”
裴奕听了,没说什麽,只是点了点头。
又喝了两杯酒,小白好像真是有些醉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裴哥,你关心小冉我看得出来。其实,”说著小白打了个酒嗝,“嗯,小冉也挺关心你的。他一直在攒钱,说想要开个小店,让你不用再干这个了。”
裴奕只是听著,不表态也不说话。
小白以为他是感动了,趁热打铁地继续絮叨。
罗毅靠在二层的栏杆上,俯瞰著楼下零零星星的几个客人。顺便就看到了在工作时间聊天聊得正高兴的小白。
小白确实喝多了,店长都站在他身後了,他也不理不顾的,继续亢奋地跟裴奕絮叨。
罗毅想了想,没有阻止,也挑了个位子坐在旁边,静静地听小白的个人演讲。
与其说是酒精的力量神奇,倒不如说人隐性的性格很神奇。通常像小白这样平时很腼腆的人,往往是酒後话最多的人群。
好不容易等到客人都走光了,店门都关了,小白才疲惫地趴在吧台上打著呼噜睡著了。
罗毅挠了挠被大舌头大嗓门折磨了近一个小时的耳朵,隔著睡著不省人事的小白,对裴奕说了句:“卫军回来了,他今天下午还到店里来了。”
“我知道,我白天看到他了。”裴奕喝完了瓶子里最後一层酒,“我告诉过小映了。”
“小映那边我交待过了,我让他这几天都不要来店里。你也暂时不要来了。”罗毅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小冉的。”
张晓煦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没见到裴奕的人影。所以也没有人帮他买早饭。通常饿著肚子心情会不好。他开车去公司的时候,边想著不知道这一晚上裴奕在哪里待著,便莫名其妙地火大。播了裴奕的电话,更火大的发现他竟然还是关著机!
凌晨的时候,裴奕是想睡会儿补补眠的。可是在Endless最大最软的沙发上躺了半天,他还是没有一丝睡意。
回到张晓煦那里,在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反倒激活了睡眠细胞。倒在张晓煦那张大床上,他还没来得及调整睡姿,就沈沈地入眠了。
他这一觉睡得真的很沈。可惜连个梦都没来得及做,就被一阵尖锐的门铃声吵醒了。随手抓了张晓煦的睡袍披著,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去开门。
门外站著的女孩,他见过。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那连张晓煦都畏惧的气势汹汹的样子,她还是记得的。
下意识地拉拢了睡袍,裴奕礼貌地告诉她:“你哥上班去了,中午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要不你先进来等吧。”
“不用了。”张晓蔓站在门外,根本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我不时来找他的,是来找你的。”她迟疑了一下,说:“我爸想见你。”
19
裴奕,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张晓煦也就是一时兴起,这几年,他干的荒唐事多了去了。是该收收心,安定下来了。
“喂,想什麽呢?真麽出神?”张晓煦从沙发背後揽著裴奕的脖子。
“没什麽。”裴奕拍了拍他的胳膊,“今天怎麽这麽早回来?”
“你呢,干嘛不开机?”
“没电了,後来就忘了。”
其实张晓煦还想问他昨晚待在哪里了,可是想想又没开口。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必要管这些。
他翻了个身坐在沙发上,脱掉了外套和领带。
“我还没吃晚饭。”张晓煦说。他一下班就往回赶,就为了确定某人是不是回来了。
“那我叫外卖。”
裴奕伸手去拿在张晓煦身後的电话。指尖刚碰到电话的同时,也被张晓煦拉著倒在他身上。身体相触的地方,渐渐开始发热。他感觉到张晓煦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上,还有他的手轻轻抚著自己的头发。
突然,裴奕觉得头被张晓煦按了下去,然後,是一个热切而漫长的吻。当两个人再度分开时,都在大口地喘著气。
“我先去洗澡。”张晓煦翻身坐起来,边向浴室走边拖著衣服。
望著他仍在地上的衬衣,长裤,袜子,裴奕抿了抿嘴唇,上面还残留著张晓煦的温度和烟草气味。他不想细细考虑这第一个没有欲求的长吻代表了什麽,他不想做无意义的思考。
张晓煦舒服地躺在浴缸里,看著墙上镜子中自己的脸在水气中渐渐变得模糊。
想到刚才差点忍不住说很担心他,张晓煦轻轻吁了一口气。他把这归结为一中习惯,习惯和别人同住,自然也会习惯关心和在意。
正想著,就听到轻轻的推门声。裴奕未著寸缕,光著脚轻轻走了进来。
蒸气中,他的脸连同他的身体都看得不是很真切。张晓煦觉得水放得好像有些太热了。
“要不要帮你擦背?”裴奕说著跨进了浴缸。
裴奕擦得很认真,张晓煦却有些熬不住。
想到他赤裸的身体就这麽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著自己的背,张晓煦只觉得体内有股热气乱窜,让他的欲望老实不客气地抬起头来。
“好了。”
终於等到裴奕这句好了的时候,张晓煦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身下的某个部位也剑拔弩张。他还没来得及回神,裴奕的整个胸膛都贴到了他的背上。
“要不要特殊服务?”裴奕趴在他耳边轻声耳语,轻轻咬著他的耳垂……
裴奕闻著张晓煦头发上清新的洗发水气味,以及感受著他身体的颤抖。可是张晓煦却没有回应,一直背对著自己。
他没有反应吗?还是太累了?
裴奕慢慢把自己紧贴著他後背的身体挪开一些。
突然,张晓煦转过身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裴奕的肩膀被张晓煦握得很痛,但是他的吻却很轻柔,很小心。
张晓煦全身的力气在碰到裴奕的唇时,就已经放软了。他只想好好享受唇舌间的温存,不去考虑那个困扰著他的问题。或者,也许在他刚才没有回应的时间里,他已经很清楚问题的答案了。
张晓煦放开了裴奕的肩膀,转而轻缓地抚摸著他的胸膛,小腹,还有已经和自己一样挺立的器官。
裴奕感受著张晓煦难得有耐心的温柔,感受著他略有些粗糙的宽厚手掌的爱抚,伴随著他触摸的节奏,轻轻地呻吟出声。当他的手掌抚摸到自己的小腹,裴奕感觉到一股难以抵挡的热流顺著他抚摸得部位,快速地向下流淌著。
自己早已勃起的部位被那只宽厚的手掌握住时,裴奕忍不住“啊”地呼出声来。
张晓煦用吻按抚著裴奕那掩饰不住欲望的表情,手上也开始了有力地套弄。
裴奕眯著眼观察张晓煦。他今天怎麽了?Zuo爱时一向只顾著自己的张晓煦今天竟然会顾虑他的感觉?
裴奕的思绪到这里就截止了,剩下的则是埋没在了浴室氤氲的蒸气、摩擦的水声,以及两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中。
裴奕在张晓煦的手中释放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晓旭就拉起了他的两条腿,高高地架在浴盆的边缘。用力握住他的臀部,张晓旭毫无预警地冲了进去。
突然的闯入,让裴奕的身体不能适应地向後弓了起来。刚才还处在高潮後的迷离状态的裴奕立刻清醒了,随著一声痛呼,浑身都紧绷起来。
同时,张晓煦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忍耐了很久了。
赤裸的身驱在朦胧的水汽中不顾一切地结合著,撞击著,每一下都渴望更深入一些。两个男人同一频率的呻吟声,盖过了水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
夏颐的手机不安分地躺在茶几上,响了整整一晚。它的主人却静静地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发呆。
手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门铃又响了起来。
“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不开是不是?好,我数到三就给张晓煦打电话了!一 ──二──”
门开了,杨峰却不急著进来。
“为什麽躲我?”
“没有,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静静?你静的下来吗?”杨峰忍不住吼他,“你静著,他就能知道你像个傻逼一样暗恋了他八年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夏颐也吼了起来。
“好,跟我没关系!我走!”杨峰回瞪了眼夏颐眼镜下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就被人从身後轻轻地抱住。
“别走。”夏颐把头埋在了杨峰的背上。
20
两个人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一丝不挂地并排躺著。
张晓煦闭著眼睛,满意地轻吁一口气,这大概是他们两个人最完美的一次Xing爱,严格点说,应该是他本人经历过最棒的Xing爱。
裴奕略微皱著眉头,轻轻挪动一下身体。腰很酸,他尽量放松身体平躺著。
“凭我以前对你的印象,怎麽都不会想到你在床上会这麽热情。”张晓煦微笑地叹了口气,翻过身来,轻轻揽住裴奕的腰。
裴奕轻声笑了:“那我以前什麽样啊?”
“什麽样啊?”张晓煦若有所思地喃喃,“高傲啊,目中无人,对人都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说著张晓煦就不满地轻轻掐了裴奕一下。那时候,他对别人还好,虽然不耐烦,还是会搭理一下的,只有对他张晓煦从来都是正眼都不瞧一下。
裴奕吃痛地笑出声:“你们真都这麽觉得吗?其实我没想那麽孤僻的,只是不懂怎麽跟人交流。嗯,大概是属於比较怕生的吧。”
张晓煦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明显地不相信。裴奕也没有再作解释,两个人就那麽静静地躺著。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耳畔均匀的绵长的呼吸,裴奕才缓缓开口。
“其实我不是真的讨厌你,我是很羡慕你。羡慕你的生活,羡慕你有很多朋友。但是我却只敢偷偷观察羡慕著你。知道吗?当时我甚至希望你会主动跑到我面前,邀我跟你们一起玩。这种性格很别扭吧。”
想到以前两个人那麽多次的擦肩而过,都只是看一眼,什麽话都不说。而现在,却赤裸相对地躺在同一张床上。裴奕突然觉得很好笑,也就笑了。笑到身体轻颤,笑到眼角留下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直到他累了,真的笑累了,而张晓煦已经鼾声渐起的时候,才停下来。轻轻吻了张晓煦的额头,还不小心把笑出的眼泪滴在了他的脸上後,裴奕在说了句“晚安”後关上了灯。在一片黑暗中,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夏颐睡得不太好,总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所以,他能感觉到杨峰也没睡好。虽然一直闭著眼,他还是能清楚地记得杨峰有四次坐起身抽烟。而他自己,则是静静地躺著,闻著让他觉得安心的淡淡烟草气味。
当他觉得清醒了很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杨峰已经穿戴整齐,静静地坐著床沿上,望著地板发呆。
“我们关系的起点是上床,但我不想连终点也是这样。”杨峰抬起头看著夏颐,“我想要的更多,你也应该考虑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炮友还是什麽,你自己决定吧。”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著他离开的背影,夏颐一头倒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开门之前,小映已经有预感,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真正面对时,总是没有想象的那麽轻松。
“好久不见了,小映。”捧著礼物的男人优雅地笑笑。
小映却怎麽也笑不出来,他的指甲在门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划痕。
看著对面文质彬彬的男人礼貌地接过茶,小映觉得他确实变了很多,哪怕只是外表的改变。
“这麽多年没见了,你过得怎麽样?”那个男人放下茶杯,温和地看向小映。
小映却觉得他的目光跟九年前相比没什麽改变,甚至更加的阴冷。
“还好,谢谢卫先生关心。”小映尽量放松,可声音还是有点略微的颤抖。
那个男人摆摆手:“别这麽见外,叫我卫朝就行了。我改了名字。”说著,卫朝地给小映一张名片。
看了眼上面赫然的“卫朝”二字,小映只觉得有些刺眼,说到底,他还是改掉了他一直很讨厌的,也从来不允许他们叫的那个名字,卫军。可是这个名字却印在了小映的心里,它代表了痛苦和恐惧。
沈默了数秒後,还是小映沈不住气。
“你到底想要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