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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忘了这世界里并没有火药类的东西,自悔失言赶紧找话搪塞:“噢,那是我们生洲话,意思是——,就是说——”
“算了,解释不清就算了,但你至少得告诉我怎么配合你吧?”
“暂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但是孜莱并没明白,除了偶尔的国情问询,卢若铭晚间同南筇南筠或长或短的对话她只觉完全是家长里短,听不出重点,时间久了便也懒得再去留意。
日子依旧按部就班地无声滑过。那日之后珠妃一直没再出现过,而琴妃则在不久之后又开始过来串门,面对卢若铭持之以恒的低声下气,他的态度从开始锋芒暗含的谦和渐渐变成为降尊纡贵的笼络。
……
“铭妃姐姐,殿下没事吧?唉,珠儿的脾气实在是……”
“没事。谢谢琴妃娘娘关心。那次的事原本不是珠妃娘娘的错。”
……
“铭姐姐,宽宽这样沉你抱着也很辛苦吧?”
“谢琴妃娘娘关心,铭儿已经习惯了。”
“小珂好了没?要是没趁手的,我把霜儿给了你吧,他很伶俐的,我瞧你这儿人手不大够呢。”
“这如何使得,这里的用度都是陛下所定,铭儿万万不敢违逆。”
“这样啊,那么我找机会同陛下说说。”
……
“铭儿,哀家听说筇夫人筠夫人晚间常过来你这里?”
“是,他两个原先在王府的时候一直是跟着铭儿的,如今知道小珂病了怕殿下这里有失照应方才过来瞧瞧,是铭儿的错,今日铭儿便请他们不要再来了。”
“铭儿,哀家不是这个意思,都是珠儿不好,把你吓成这样,不过也难怪,他父亲军权在握,就连陛下也要礼让三分,嚣张一些也是难免。但是铭儿,修仪夫人并非闲职,长此下去哀家怕他们会顾此失彼耽误了宫里事务。”
“是的,琴妃娘娘教训得是,是铭儿不懂事。”
“这样吧,哀家找机会同陛下说说,再找俩人分担一下他们的职责,这样他们也不用那么累,你这里也的确需要可心的人看顾。”
“铭儿怎敢劳动琴妃娘娘。”
“放心,这点面子陛下还会卖给哀家。”
……
“你瞧,铭儿,哀家一说陛下便同意了。”
“铭儿谢过琴妃娘娘。”
“你这里陛下有一阵子没过来了吧?”
“是,只是偶尔会过来瞧瞧宽宽。”
“你也不用难过,自古以来母凭子贵,宽宽生得聪明活泼,又是长子,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铭儿不是难过是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圣眷已衰,铭儿此生已不作它想,就只放心不下这个孩子。”
“不至于吧,看得出陛下很喜欢宽宽呢。”
“那是因为陛下目前就只宽宽一个孩子,等将来孩子多了……”
“放肆!铭儿,你在暗示陛下会有失公正?”
“铭儿不敢,铭儿知错。”
“起来吧,铭儿,哀家懂得你的心思,只是在这王宫之内,人最好还是要安守本分。”
“金玉良言铭儿拜领。”
……
“珠儿有喜了,铭儿你听说了吗?怎么了,做什么下跪?铭儿,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来,站起来,有事好好说,只要哀家办得到一定会帮你。”
“琴妃娘娘,其实王上对铭儿早已恩断情绝,之所以还容铭儿苟活于世不过是因为宽宽的缘故,如今珠妃娘娘已有孕在身,一年半载之后,若是铭儿有个好歹,还望琴妃娘娘大慈大悲照拂宽宽,铭儿来世作牛作马报答大恩。”
“哀家答应你,答应你就是,咱们起来说话。铭儿你也不用这么担忧,生孩子谁不会,如此恃宠自骄目中无人也不见得就能风光到底。”
“琴妃娘娘德才兼备慈悲大度,一定会得上天眷顾,福寿无边。”
“进宫以前爷爷曾叮嘱我要小心留意你,谁知你却是如此懦弱认命之人,罢了,我告诉你,我从不相信命,我命在我不在天,有娘家撑腰当然好,但若自己是个笨蛋同样没用。你啊,就是太过软弱了,那降珠儿算什么东西,武夫之女果然不过只懂得好勇斗狠,哼。”
看着阚君琴眼中阴狠咋现的一抹杀机卢若铭不动声色:“琴妃娘娘?娘娘?”
“什么?你说什么?”一惊回神,阚君琴的面上回复了平素的雍容。
“我说珠妃娘娘几个月了?”
“也就一个月多吧,对了,铭儿,哀家今日来是想问问你怀孕时都想吃些什么?珠儿头次怀孕,大家同侍陛下,理该问候问候。”
“铭儿那会儿什么也吃不下只想吐,想必珠妃娘娘不会如此福薄命浅。不过铭儿听正仪夫人说过,男妻受孕不易,而且头三个月极易流产,很多东西都要忌口,比如孕期中人往往嗜酸,但吃清炒莩莲时就绝对不可以放醋,一滴都不行。”
“清炒莩莲要放醋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吗?以前我们王爷爱吃这个,我还以为大家都这样吃呢。反正宫里有御医,他们肯定懂得如何安胎保孕注意饮食。”
卢若铭知道这世界虽然故老相传不在清炒莩莲时加醋,但真正知道缘由的却仅限于精通医理的一小部分人。
莩莲为水生植物,性温和,味甘涩,常食可调理肝肾,明目益身,宜炒食,涩味可以酒或醋克之,唯莩莲与醋相佐易引发流产胎堕,孕妇慎。为了熟悉这世界特有的一些果蔬菜品,卢若铭曾在南王府的书架上拿过一本十分专业的食经来看,又因为修的确偏爱这道菜所以他记住了这个禁忌,不过南王府的清炒莩莲从没放过醋。
黄粱 下部 非耶? 后篇 二十二
“陛下,已然入夏,宽宽还从未出过远门,不知可否开恩容臣妾带他去牧庄见识见识?”某日午后趁着南刻南制现身,卢若铭放下刚刚熟睡的儿子伏地请求。
“也好,宽宽的确有些怕生,是该带他出门多见些景观人物,铭儿你过来。”
有一阵没行那事,卢若铭很是不禁逗弄,面对南刻坐在南制怀里一会儿功夫他便压抑不住地全身泛红,那两人剥光了他的衣服自己却只是前襟半敞,初夏的日光洒在榻上,纤毫毕露的羞耻里他难堪地垂下双眼。
“这一阵冷落你了,铭儿,朕知道你委屈,难得你如此懂事乖巧,以后朕一定会补偿你的。哈——,我们铭儿的身子就是比别人美味,真想死朕了,呼——,”
“嗯——”南制自身后的强势冲撞令卢若铭很快便跃上了峰顶,绷直的身体瘫软下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体液喷了南刻一身,“臣妾罪该万死。啊——”顾不得对自己Jing液重现的诧异他慌忙俯首请罪却忘了南制还在自己体内,挣动中被恶作剧般地顶弄了一下他重又跌回南制怀里喘息不已。
“铭儿又变得这么有力气,朕高兴还来不及,何罪之有?”以手指粘了白液在卢若铭唇颊|乳珠不住涂抹南刻的笑里有着很久未出现过的促狭。
“啊——,陛下饶了铭儿吧,铭儿不成了,嗯——”卢若铭的呻吟告饶声不断被生龙活虎的俩人吸入口中,知道此番折腾再难避过,他认命地闭上眼睛开始随波逐流。
“哇,已经四次了还有,看来朕还真是冷落你了,乖铭儿,”
“铭儿想去牧庄呆多久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让你们母子去原是可以,只是铭儿如果想朕了怎么办?”
“朕可不想铭儿自己解决,除了朕谁也不能碰铭儿,包括铭儿自己,懂吗?”
“要不然还是把铭儿这里锁起来好不好?”
“上回忘了前面,这回可不能漏,铭儿体质特殊,前面后面都得锁起来才保险。”
“铭儿怎么啦?铭儿?铭儿?”
“哇——啊哇——哇——”
痛苦的记忆在南刻南制戏谑的对话里复活,那些在大簇的日子陡然拉近,全身热潮瞬间退去,冰冷的温度僵直的身体惨白的容颜惊得南制失声大叫,被吵醒的宽宽跟着大哭起来。
“好了,铭儿,朕不会再锁你,你这样乖,朕怎么舍得再锁你,好了,铭儿,不怕不怕,没人敢再伤害你,朕绝不会饶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朕会让他们十倍百倍偿还给你。”
恐惧痛楚被儿子有力的哭声一点点驱散,卢若铭将宽宽紧紧搂在怀里梦呓般低语:“娘亲不会丢下宽宽的,不会丢下宽宽的,绝对不会丢下宽宽不管的……”
见儿子仿佛听懂般慢慢安静沉睡,南制松了口气轻抚卢若铭散乱的长发:“真是怪了这孩子,居然听懂了似的,铭儿,你说宽宽为什么那么离不开你呢?”
“那是因为我们的儿子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想要杀死他。”一惊抬头卢若铭看见南刻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只有当他知道你真的疼爱他再也不会不要他的时候,他才不会再这样纠缠你了。”
不明白他眼睛里咄咄逼人的是什么,卢若铭下意识地往后避让却落入了另一个如火如荼的怀抱,滚烫的鼻息近在耳畔,退无可退里卢若铭有种烈焰焚身的窒息感,胸口越来越闷他觉着自己就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南刻再度开口:“最多二十天,第二十天你若不乖乖带着宽宽出现在静庐的话,铭儿,即便天涯海角朕也会捉你们回来,听明白了吗?”
“是的,陛下,铭儿明白,铭儿绝不敢抗旨不遵。”前所未有的强大压力下卢若铭觉得心胆都在战栗。
“真乖,铭儿。”南制的吻令卢若铭真的战栗起来,“我们知道你知道眼下情势逼人,所以不要玩花样。你的安全我们会请仓暅负责,旋儿又同你交好,定可保你们母子万一。好了,还愣着做什么?宽宽已经睡着了。过来啊——喂,刻,你做什么同我抢。”
“同你抢?不抢难道还等你谦让?!在铭儿这里你完全不记得谦让两个字怎么写。”
“喂,别忘了晚上还得对付姓降的呢,你不能老推给我吧。”
“好啊,打明儿起,你负责早朝就是。”
“喂,你……”
悠悠醒转,日已偏斜,宽宽正躺在床上被平嬷嬷换尿片,东张西望里发现母亲睁开眼立刻呀呀叫着挥动起小手来。
“嬷嬷不用换了,我这就带他一起洗澡,可吃过了?”
“还没,跟着您一块儿睡得可香了,这不刚刚才醒。我去放水,小珂,”
“现在才睡醒?宽宽,你晚上又不睡了是不是?”
“阿嗯——”光着小屁股爬啊爬啊爬到母亲身上宽宽开心地挨挨蹭蹭。
“宽宽,别拽娘亲头发好不好?会痛哦。”点点儿子的小鼻头让他坐在自己的肚子上卢若铭的神情显得很愉快,“宽宽想不想看大马,看牛牛?”
“阿嗯——唧唧——”
“想啊,那娘亲带你去看好不好?还有羊羊呢,来我们先去澡澡。”
“呀呀——咯咯——呜嗯——”
撑着酸软的腰身卢若铭坐靠在浴池里笑看儿子戏水,又是初夏时节,距离那年随修去牧庄兴改革之事已经过去整整八年,而他来到这个时空也已经快要十个年头,只不知此番前行路又会有着怎样的物是人非。
黄粱 下部 非耶? 后篇 二十三
过去的南氏牧庄如今的王室牧场由南桓南笥这对夫妇掌管着,旋儿终是放人夫妻团聚了,初见时的叩拜大礼让卢若铭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天宽地阔,水蓝草青,宽宽从最初惊怕惧生到后来撒欢嬉闹,性格开朗奔放了许多,只是仍然不肯放母亲离开视野,结果便是乐坏了儿子累惨了母亲。
坐在床前,卢若铭轻轻搓揉着层层缠裹足弓弯曲的脚掌。
“要不小珂给您松松吧?”
“还是不要了吧,如果回去穿不下原来的鞋,你也脱不了干系。”出来之前孜莱将缠足的方法教给了小珂,南刻南制还专门警告他们回去要试履查验。
“主子,别这么就睡,当心着凉。”
含糊应了声由着小珂宽衣盖被卢若铭眼睛已是睁不大开,出来十多天了,宽宽一日比一日疯,同旋儿的两个儿子已经如胶似漆全无最初的退缩害羞,可偏偏就是不准母亲离开半步,否则便立刻大发脾气哭闹不休。牧场开阔,成天跟在孩子后面转卢若铭实在体力不济,尤其这一双脚,想起当日与修纵马驰骋的情状他真正欲哭无泪。
“宽宽,乖乖坐好吃饭,不然娘亲要生气了。”但是小家伙听得出母亲口气里的宠溺与无可奈何,依旧咯咯笑着满屋乱跑。
“你娘叫你乖乖坐好,没听见吗?”
“阿嗯——”
被旋儿捉小鸡般提到母亲面前,小人儿十分不甘心地踢腾着小胖腿,若非尚未学会说话一定还会大声抗议。
“好了,宽宽,吃过饭饭,娘亲带你去看马马好不好?来,张嘴嘴,可好吃了。”
“天,铭儿,他听得懂吗?你还真是有耐心,要是我的那两只这么不听话铁定挨一顿饱揍。”
“听得懂,怎么听不懂,是不是?宽宽,肉肉要不要?”温言软语外加母亲的怀抱十分舒适,宽宽终于专心吃起饭来。
虽是初夏,中午时分也已颇有些暑气,刚刚一番折腾,母子俩人都有些汗津津的,卢若铭一向绑成一束的长发因为濡湿显得格外卷曲,而宽宽的头发则遗传自父亲黑且直,此刻也通通贴在了小脑袋上,瞧着俩人相似的眉眼五官以及和悦安乐的神情,战如旋自觉十分理解南刻南制的执着。
对旋儿观赏的目光卢若铭恍如未觉,他脑中正思考着另外的事情。
阚降两家表面上势均力敌,然而降庆存有一定军权在手到底要占些便宜,如今降珠儿的怀孕又不免会再吸引走一批观望力量,此消则彼长,阚家决不可能无动于衷,那日阚君琴的锋芒毕露业已证实了这一点儿,他会采取行动,而且绝对会在降珠儿怀孕之初行动,因为不仅成功率高,而且众所周知男妻怀孕头三个月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流产,是以他败露的风险也会降低,加上自己那日给了他一个推诿责任的藉口,他估计此事只怕就要发作了。
倒也不是完全不担心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如果降家执意追究,阚家又一口咬定是他卢若铭唆使的话,南刻南制就将面临一个很大的挑战,他们也不是不可能选择以牺牲他们母子来息事宁人,但以目前朝中情势看,那种可能性不会太大。政界权争以阚家为首,这棵根深叶茂的老树若不利用这个机会一举剪除,则权臣当道引发军阀混战就真的为时不远矣,而如果阚氏被成功消解那么接下来军界的清肃就相对容易些,毕竟南刻南制在军方的威望远远高出政界。
不过事有万一,卢若铭仔细考虑过,如果南刻南制坐失良机令得自己同孩子限于危殆的话,孜莱也一定会挺身而出,毕竟宽宽姓南,这时代誓言重于生命,有她加上旋儿这一众江湖豪杰他和孩子逃出生天应该不会有问题。但若事情真是演变成为那样,也就是从正面证明了南刻南制不配做宽宽的父亲也不配做一统天下的君王。平心静气时卢若铭也会好奇,到那个时候这两只自诩英雄自诩命运的家伙还会不会再对他强横霸道纠缠不休。
午睡醒来,卢若铭如约带着儿子来到露天马厩,可是宽宽在路上看见了远处一群吃草的白羊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又叫又扭地要母亲抱他去那里玩。见自家主子头痛地看着那个距离小珂乖觉地去找来了辆马车。
“我有点儿事走不开,你们记得早点儿回来,小珂看好你家主子。”旋儿大大叮嘱了一番方才放他们离去。
天气真的很好,风和日丽,宽宽兴奋地手舞足蹈,在母亲怀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尖叫,抵达目的地,牧羊的少年谦卑地伏地行礼后抱了两只小羊羔过来,宽宽立即忘了刚刚还不肯自己下地走,用力扭动身体挣出母亲怀抱凑近去看两只咩咩叫着的小|乳羊,小心翼翼以母亲为根据地试探了几回,终于不再害怕地上前玩耍起来。
是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破坏了这安逸欢愉的场景,异乎寻常的速度让卢若铭莫名的不安起来,起身抱起宽宽他有些戒备地看着来人靠近。
“快,快带着娘娘离开,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