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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瞬猛然抬起头来怒目:“放肆,朕还由得你来教训了麽?”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陛下身体,请您千万保重。”
如意立刻重重嗑头答道。
那保重二字犹如雷亟,寒瞬脸色微微一僵,执笔的手颤了颤,恍惚间似见那雪夜里,一身黑衣的青年苍白的声音低声说著:保重……
“奴才斗胆说一句,眼下与各诸候盟国战事正紧,陛下更应该保重身体,急时补充以下战策。”
如意见他神情恍惚,暗暗咬牙,不由下了赌注,大胆言道。
寒瞬沈静地坐了一阵,茫茫回神,沈软地道:“回昭阳宫。”
站起来,居然有一瞬间的眩晕。
如意及时抢前扶著他:“陛下小心。”
沈寂地回到昭阳宫,死寂空荡的殿宇间前叠影重重。
黯沈间仿佛有一黑衣少年噙著狂笑,轻蔑嘲弄地看著他的狼狈无助。
匆匆用了几口膳食,进入内殿,掀起纱帐的一瞬间,脚步声悄然靠近,“楚斜眉!”
回头,却是如意过来替他宽衣。
寒瞬失望地收回目光,几步走到榻前低声语:“你退下吧。”
“陛下?”
如意惊讶,迟疑地看著疲倦坐在榻椽人寒瞬:“陛下……”
寒瞬倒在榻上转过身低声吩咐:“朕就这样歇一会,你下去吧。”
如意站了一阵,无声地叹息著悄悄退下。
寒瞬躺著却是转辗无法成眠,恍惚间皆是楚斜眉狂狷的笑脸,傲笑的无赖的调笑的带著撒娇意味的唤著他陛下,地道里那一声声讽笑的哥哥,居然是他这一生能拥有的唯一亲昵呼唤。
浅眠入睡,却梦来世,化双纸鸢飞天,再回首却是阴阳两相遥。
“陛下?陛下?”
耳边扰人的嘈杂声声不绝,梦中人却苦苦挣扎,自那轮回道间无法自拔。
“……楚斜眉?”
“陛下?”
那声音柔软地低唤,迟疑许久方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寒瞬猛然自梦中惊醒,张开睁,并非梦中令他挣扎於轮回道间的俊逸脸庞。
茫然眨眼,却不由自主地轻叫:“楚斜眉……”
如意终於忍不住低声道:“楚公子只怕已经不在了,陛下……放下吧。”
寒瞬眸光浑浊不定,猛然起身急促地往外走,“备马。”
“陛下?”如意惊叫:“该上早朝了!”
“备马!”
寒瞬只沈沈声再次命令。
如意见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不敢怠慢,只好道:“陛下就算是要出宫也先用点膳食吧,您昨夜就没用多少,一定饿了……”
“备、马!”
寒瞬回头冷冷瞪著如意低喝,神色间肃厉不容反抗。
如意惊吓了下,立刻应是,匆匆吩咐下去,急急跟著寒瞬道:“陛下要去哪里?奴才好吩咐下去。”
寒瞬顿了下吩咐:“不用派禁卫,你取几斤火药跟著。”
如意惊诧却不敢再废话,匆匆命人取来几斤火药跟著寒瞬策马奔向城外。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2
一路狂奔,渐渐远僻清冷。
不多时,溪水欢腾尽显眼前,这一处鸟语花香,若世外桃源。
浪花朵朵跌沈丈余,鱼虾肥硕。
那万丈绝壁高耸入云,沧茫云海间,鸟踪无迹,令人望而生畏。
寒瞬踉跄下马急促地吩咐道:“把火药埋上点燃。”
如意虽然满腹惊疑,但见寒瞬面寒如冰,眼神急切,也不敢担搁,匆匆应著跳下马背快速把那火药埋下牵出引线点燃。
那火药劈哩叭啦地跳跃著,花芯四溅快速蹿动著,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炸开片土花撩起黑烟股股。
没有响彻云霄的劲道,但那样的爆炸声像楚斜眉那样的高手便是千里之处也能震动。
寒瞬耐心等了一阵,不见任何动静,心猛烈下沈,暗问:难道他真的死了?
那噬心蛊真有那样的威力?
这样一问,心下便慌乱起来,是了,那一夜,楚斜眉那般消瘦,又咳血不断,当然是那噬心蛊对他有效,难道他真的……?
心弦猛然一颤,寒瞬第一次有了惶恐的感觉。
不可一世,狂傲不羁,傲笑风云的楚斜眉就像一则不死传奇志的主角,从他无边的算计中屡屡逃生,怎会在他挑动他心弦的这次轻易逝去?
“陛下?”
如意担忧地低叫,从没见过神情这般绝望的寒瞬,该是冷酷不著一丝情感的霸主,却露出这样呜鸣悲凄表情。
“楚斜眉,你给朕出来!”
突然一声大吼,令如意震惊得难以言豫的表情可以猜测,寒瞬是以怎样狂暴的表情吼出来,这样激烈的情绪化的寒瞬真是那个冷心无情的真帝陛下麽?
寒瞬极力控制自己的内心,他不该表露出这样脆弱的挣扎模样,这不是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情绪。
他从来都憎恨所谓的爱。
父皇对母妃的溥情,母妃以他为筹码的可悲,以及太後对他的栽培和利用。
他看似风光的一切,他想要皇位的初衷是什麽?
渴望得到父亲关爱眼情的可怜不受庞的皇子?
母妃用他来拉拢没有儿子的太後,以及太後为培养他的冷酷无情而杀害母妃?教会他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令他爱亦不能恨亦不能。
他从来没有对楚斜眉心软。
十八年前没有,乌太医的仁慈给他留下今天的祸患,令他失心伤情。
十八年後亦没有,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动手的机会,可现在是怎样?楚斜眉像一根毒刺,梗在心间不拔心痛,拔之亦是痛彻心扉。
“楚、斜、眉!”
似在撕破喉咙的吼叫,完全失去冷酷形象的寒瞬一声声地怒吼,不是悲情到无能为力的哀悼,更像愤怒的发泄。
那一声声回响在空谷间荡起回音千层,和著浪声跌浮起矢,憾气千肠,撕声泣血。
如意惊震地想安抚暴乱的寒瞬,刚靠近,却寒瞬一掌挥开,森冷地瞪著眼睛道:“你回宫取火药来,朕要炸平这绝崖!”
什麽?如意瞪大眼,“炸平、这绝崖?”
说什麽笑话,真的要炸平这麽座绝天悬崖且不说需要多少火药,是光实施也是不可完成的任务,不由结巴道:“陛、陛下,这、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想违抗朕的命令吗?”
寒瞬无心听他直谏,阴冷逼视。
哼,寒瞬浮起一丝森冷地笑,楚斜眉,你把挑逗起朕的喜怒哀乐就想这样撤身了吗?朕岂会让你如意?
如意冷汗潺潺而下,连连摇头:“奴才不敢!”转身上马便要覆行圣命。
“寒瞬,尔休得在此狂妄!”
这时自绝崖上空传来一声怒骂,这声音苍劲有力,中气十足,带著怒气和冷冽。
寒瞬心情高荡又跌落,直直瞪著那自天而降的灰影,如展翅飞鹰府冲而下,犀利逼人。
独木良负手落地,被狂风刮乱的灰白长散乱的披在肩上,布著血丝的灰眸内是对寒瞬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憎恨。
“哼,寒瞬,你来这里做什麽?嫌皇宫里住著不舒服来这里喝西北风?啧啧,果然是犯贱的命。”
无不讽刺的语调,噙在嘴边的冷笑闪著恶毒:“怎麽?又想楚小子帮你做什麽?这次,陛下怕是打错如意算盘了,楚小子早到阎王老头那儿报道去了,啧,都说祸害遗千年,老夫原以为楚小子不祸害个百来年是不会翘辨子的,看来,他那小害祸遇上真帝也忒够量了。哼哼。”
“不!”寒瞬猛烈一震,难以至信,楚斜眉真的死了?那麽轻易的死在噬心蛊之下?他不是百毒不侵麽?他不是早已脱胎换骨麽?
怎麽可能这麽轻易的就死掉了?
“朕不相信!你叫他出来,我有话对他说!你叫他出来!”
寒瞬疾声厉吼,捏紧的双拳压抑的颤抖,脸色却渐渐苍白。
“哼。”独木良冷嗤:“老夫骗你做什?对老夫有什麽好处?楚小子纵是有一身铜墙铁壁般的功夫,他也终究是人,经不起九死一生的折腾,陛下那许多天下奇毒花样百出,啧啧,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夫狂傲一世,也得甘拜下风,老夫的毒又怎麽及得上陛下的心毒?那才真正是天下至毒!”
寒瞬脸色难看至极,青白交替瞬息万变,胸膛巨烈起伏,呼吸浊重。
他纵是有一身铜墙铁壁般的功夫也终究只是人……
这世上又怎麽会有真正刀枪不入水火不浸的人?
“哈哈哈……”
止不住地大笑,不可抑制的狂笑著,不错,这天下又岂有真真不死的人?楚斜眉纵然再厉害,也只是个人。
楚斜眉死了。
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死得好!
这天下能撼动朕心的唯有楚斜眉,他死了,朕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真帝陛下,不必再担心有人会抢他的帝位,不必再烦恼有人对他不敬。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3
那一声声大笑,含混不清的死得好,令独木良脸色陡然一黑,咬牙切齿道:“很好!楚小子果然眼神有问题!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酷无情到极点的混蛋!滚去守著你的万里江山!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
恨恨地冷啐著,拔身而起,如那展翅雄鹰,一冲飞天,攀著陡崖渐渐消失。
寒瞬仍是哈哈狂笑,声音渐渐撕哑,眼里布上血红,看得如意心惊胆颤,犹豫地唤:“陛下……”
寒瞬仿若未闻,踉跄地行了几步,哇地一声一口鲜红狂喷而出,渐落溪水,顺水湍流瞬间消失。
“陛下!”
如意大惊,奔过去扶他。
寒瞬冷冷一掌挥开,却踉跄地跌跪在溪水边,溅湿衣衫。
颤抖的手背抹过唇边血渍,鲜血的颜色刺目以极,溪水照映下的人,冷峻无情,飞扬的眉,高挑的眼角,狠厉暴猊的眼神,溥削的唇瓣,每一点每一滴都在诉说著主人的无情。
“呵呵……楚斜眉,你确实眼神有问题,这张脸怎麽看怎麽无情,你居然会笨得来招惹,终於……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哈…
“陛下!保重龙体!”如意心惊胆颤地靠近,不敢再碰触寒瞬,看著那顺水漂逝的血渍却心魂乱颤,这阵子陛下寝食难安,与各诸候国战事又紧,耗心耗力本就伤神,这时又……如此回宫,他可如何担当得起?
当下怯懦低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陛下身系寒斛运命当以国为重,千万保重龙体。”
寒瞬此时已陷入巅狂之中,又如何听得进他所言,面沈如冰,凄冷无边。又拳紧握指尖入肉三分,那血渍滴滴滚落。
笑声渐歇,却神情恍惚地道:“如意,回宫派人手来,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朕绝不相信。”
“陛下……估算下来只怕噬心蛊发作已是月余,就算是尸体……也早已溃烂,只怕已是尸骨无存了。”如意犹豫地回道。
噬心蛊固名思意,此蛊会一点一点地噬蚀人体五脏六腑,当破体而出时,人已经只剩空壳子了,再过了这月余哪里还有尸体。
寒瞬冷眸怒瞪,杀机尽现,如意激灵灵一个冷颤,连连叩头接旨,跃上马背狂奔而去。
他跟了陛下这十五年深得圣心,从未像此时一样,陛下居然因他一句劝慰而现杀机!楚公子在陛下心底的份量已远远超出他的豫想,只怕已是深入骨髓了吧?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陛下既然已对楚公子情恨深种,又何必要一再相杀?
难道只因楚公子对陛下的不敬?陛下的气量……不至如此狭小吧?
一路胡思乱想著,赶回皇城命边缘挑选一些禁卫军高手,思索著陛下的命令,想那绝崖高不可攀,这些禁卫高手与楚公子相比差之千里,没有一人有本事上得去,命他们准备了不少工具。
又取了不少火药来,如若实再上不去,陛下怕还是要炸平那绝崖,虽然便是将皇城内的所有火药搬去也不可能真移平绝崖,但明知不行也不得不遵从命令。
一路众浩浩荡荡地快马加鞭地赶到那绝崖处。
寒瞬紫袍飞扬,冷然傲立,负手仰头,直视那绝天山崖,侧面冷冰如铁,俊魅惑人。
流水潺潺泠泠不绝,落花飘舞飞叶迷迭,黑发随飞乱舞,飘扬间,冷眸内凄色如殇冷冽无情。
如意确知道这看似无情的真帝,此时确是情孽缠身不可自拔。
“恭拜陛下圣安!”
一众禁卫军飞快下马跪拜,虽不明所然,却不敢多问,只照如意的吩咐十人一队皆各带云梯攀跃上绝崖寻找凸处将那云梯固定,再借力上攀照法而行,十人轮回上攀,待那数十人皆攀上绝崖,已是高入云层看不清身影。
如意看著只觉这绝崖也不是高不可攀,至少他还是找到了上去的法子,正安了字心,却见那有人下来回禀:“陛下,那绝崖顶峰光滑如玉,无处可攀上不去。”
寒瞬苍白冷硬的脸色再次下沈,冷酷道:“还有多高?”
“约摸……还有百来丈……陛下,我等无能,皆不能一纵百丈。”那禁卫悄悄抹汗,如实回答。
寒瞬冷冷仰头看著深入云海的绝崖冰冷道:“炸平它。”
如意暗暗抹汗,看来陛下铁了心要看到楚公子的尸体,可是,要炸平这绝崖算真天方夜谈,不可行也。
那禁卫也是狠惊一跳,怔然地跪著,不知该如何应命,求救的目光悄悄看向如意,如意苦笑,轻咳了声道:“陛下,要炸平这绝崖非一朝一夕之力能完成,陛下不如先回宫再从长计划。”
待回宫就赶紧回禀太後,千万想办法阻止陛下。
如意心底如是暗暗盘算著,寒瞬却冷道:“炸平!违抗圣命者斩。”
如意惊得一呆,那禁卫也是一惊,迭声回是,立刻唤下人来在那崖底开始布施火药。
如意暗自仗量四周,这麽多火药一旦点燃,威及方圆十里,他们身後是溪流,小溪对崖不远处又是山壁,根本无处可退,看陛下的样子也不似肯回避太远,一旦炸开岂不跟前灰飞烟灭?
心里琢磨著该怎麽样劝寒瞬回宫,那厢,一干禁卫已经将火药布施好,牵著引线慢慢退过来,看来就将完成了。
寒瞬却站著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神情间居然有一点温柔闪过。
当下兢兢颤颤地开口道:“陛下……”
刚说了两字却见寒瞬眸光一沈,冷眸微眯,激动浮现,随著寒瞬的目光看去,自那绝崖上飞扑下一只黑鹰,硕大的身形俯冲而下直逼寒瞬。
啸声尖锐响彻云霄,厉爪在阳光下几乎是闪闪发光。
如意脸上血色退尽,惊声道:“护驾!”
那几十禁卫军纷纷扑纵过来团团围住寒瞬拔剑而待,却见那黑鹰将到达地面时猛然一个回旋又高飞数丈,呼啸著在寒瞬头顶盘旋。
这时寒瞬才看清那黑鹰爪下绑著一截木竹筒。
立刻命禁卫军和如意退开。
那黑鹰极有灵性,盘旋数圈後见寒瞬身边人群散去,杀气消退,又尖啸一声扑飞下来落在寒瞬面前。
寒瞬伸手去解那竹筒却手指颤抖,反而打上死结,那黑鹰似乎也嫌他太慢不太耐烦似地扑著翅膀嘎嘎地叫,又飞腾到半空嘎嘎地盘旋了数圈,在寒瞬焦急的眼神下才又落下地来。
寒瞬自怀里取出那柄匕首小心地割断绳索,取下竹筒,那黑鹰立时又冲天而起,嗥翔而去。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4
竹筒内是一封简书,苍劲的字体龙飞凤舞,狂狷傲然,一如楚斜眉的傲气不羁。
“陛下可还记得,楚斜眉曾说到第一次回宫……
乌太医曾送了个十九皇子尸体回宫,那一天,我其实是跟著那个假十九皇子的尸体一起回宫的,我去见了我的母亲,我答应她永远不再回寒斛皇宫,就做一世逍遥闲人,那以後我再也没有对皇宫好奇过。
直到老头被毒物反噬……我答应别人,要看著老头活成老怪物才准死……所以我要朱果。
我原先以为凭我的本事,哪怕是悄悄把整个皇宫搜个遍也不会让人发现,而朱果自然也是探禳取物一样简单,何况当时正是先皇病重时,整个皇宫都笼罩在忧伤中,正是戒备松懈时,我知道朱果在你手中,却不知道你把它躲在何处,我当时恨不过,就想让你当众出出丑,便故意在你登基当天闹了一场,随後我一直隐躲在你身边,看著你震怒地大发雷霆,於是便忍不住上前逗弄一番,纯粹为好玩。
我对你没有恨,无论你信不信。
所以我渐渐被你的冷傲吸引,我无法自制地沦陷在你的冷酷中,我明知道你的残忍冷酷无情,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它跟前你缠绕飞舞。
我没尝过心痛的滋味,曾经我想,即便是你让它痛了,也就过了,人世於我而言没什麽可畏,我不怕死。
可我没想到当它真正被你伤得千疮百孔时的痛是那麽的锥心刺骨,那是有如万蚁钻心的痛,即使是幼时为治三阴绝脉而施针逆转经脉也比不上这种痛。
我不能再傲笑而过,不法再坦然面对你眼中的无情……
可是我居然没有後悔……
陛下……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呢?
原来爱一个人这麽难,我无心多求,可心口却在滴血,得不到你的安慰,我就无法呼吸。
楚斜眉已完全败在陛下手中,败在你的无情之下,生若失你不如死,所以我不悔。
陛下既然要楚斜眉死,楚斜眉又怎麽舍得违愿。
陛下……珍重。
楚斜眉绝笔”
没有咬文嚼字的文绉,直白情呈於纸上。
寒瞬看得心颤,呼吸渐渐浊重。
我明知道你的残忍冷酷无情……
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它跟前你缠绕飞舞……
楚斜眉……你确实很蠢,既然明知道我要杀你为什麽还要送上门来?!
“陛下!”
如意远远地惊呼,奔至寒瞬身扶著他摇摇欲坠的身形,眨著眼,怀凝自己得了花眼症,陛下……是在落泪?
这……简直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