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我一杯苏格兰威士忌。”说不出的心烦意躁,鲁青云觉得自己真是需要一点酒精冷静一下自己的头脑。
两人默默无言的坐着,看Boy熟练的调着酒酒吧里响着懒懒的蓝调,让人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松懈下来。
“知道嘛,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想找个女人共度我的第一夜的。”没什么预兆的,睿棋开了口,说的内容又让鲁青云狠狠吃了一惊。
他本来还以为会被拖到什么特别的地点,结果居然只是香格里拉的酒吧而已,未免让他心底冒出了几分疑惑这样的地方也值得他这样拼命求自己带他来吗?
此时的睿棋,就像一株已被蛀空的树,随时有可能倒下在这样的状况下即使有医生陪同外出也是不被允许的,但鲁青云却甘为他破了自己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戒,偷偷带他离开了医院。
“是不是碰上了一个让你终生难忘的女人?”装作不在意的问着,却有说不出的酸意泛上了鲁青云的心头。
“什么呀……”接过调好的酒,睿棋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马上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女人……”他表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呷了一口手中的酒。
“难道你吃过女人的亏?”他老是如此欲言又止,反而极大的勾起了鲁青云的好奇心,让他作出未免有点八卦的推测。
睿棋的反应只是微撇了撇嘴,表示他的答案离谱到了他不愿做答的地步。
摇了摇手中淡黄近乎无色的液体,他微眯起了双目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对摄人心魄的蓝眸,他摇了摇头,想把那幻像甩开。
“还是别说这个了来,告诉我,你觉得我还可以活多少时间?”他在嘴角扯开一丝有些坏心眼的笑,看着鲁青云的脸在他的问题下变得渐渐有些白起来。
终于还是无法对视那双无畏至虚空的眼,鲁青云咬住了唇,无法回答一语。
“随时?”明明知道这样的事实,可是再次证明的时候睿棋的语气还是有点飘浮起来。
“其实其实你的病也不一定是治不好的。”急于在这样已经僵掉的气氛里注入一点生气,鲁青云急忙开口。
“治得好的吗?”唇角的笑里无法不掺进讽刺的因素,睿棋歪过头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看过一个很著名的科幻系列吗那里面有个叫做曼勒的研究所的?”鲁青云的表情忽然有说不出的天真,好像又看到什么希望似的。
“拜托,原振侠那个是科幻小说!”睿棋极力忍住自己嗤之以鼻的冲动。
“不对!”鲁青云的表情却变得有几分认真起来。
“我在美国的时候听导师说过,其实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类似的机构存在,不过不叫做曼勒,当然里面也没有什么原振侠医生但确实是代表了地球最高的医学水准,也确实只为持有设立时发放过的出资表记的超级富豪们服务当然,每个表记只有一次机会。”鲁青云的表情在固执里有几分学者的憨气,看在睿棋的眼里让他几乎有想笑的冲动。
伸手扳住了他的下巴,睿棋把脸微凑近了些:
“知道吗,你这样是很残忍的?指给一个快渴死的人看他永远爬不到的水坑。”
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鲁青云的颊上,明明应该让他窃喜的动作却让他几乎止不住的要掉下泪来。
为这无力逆转的命运,为这虚无飘渺的传说。
“能告诉我这个他妈的所谓的曼勒研究所在那里吗?啊”睿棋的眼梢微微吊起,捏住他下巴的手指渐渐用力,感觉自己心底一把无名之火在那里窜了起来。
不幸的鲁青云就成为泄发这股郁闷之气的对象。
止不住痛苦的偏过了头,鲁青云无力地摇摇头:”这在美国医学界甚至也只是一个传说即使是总统羁病,没有表记的话也休想获得医治。”
放开了扣住他的手指,睿棋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默无表情。
真见鬼啊自己!
为什么自以为已经是一片灰烬的心还会为这种子虚乌有而有一点浮动呢?
憎恨自己对生命仍有依恋的他抿住了嘴角,急于想掩饰这种挫败感的他飞快环顾四周眼光在扫到角落一个艳装女子时停住了。
“喂,你”左手支着头,睿棋戳了戳鲁青云:“告诉我这种白白让我心情更坏的消息,你得补偿一下!”
“哦。”看到睿棋眼底伤感的鲁青云确实为自己口快而感到深深歉疚之感,也就不以为忤的顺着他的眼光望了过去,却在听到睿棋下一句话时狠狠吓了一跳。
“我到死也没尝过女人是啥滋味真是心又不甘。你!帮我去钓那个女人来给我。”不知为什么,睿棋和鲁青云在一起时总有种想捉弄他的感觉,此时也不例外,他坏心眼的笑着盯住鲁青云一脸无奈的表情。
“不……不要吧!”为难的看住那个身段优雅的女子,她却仿佛有感应般回转身,在看到睿棋和鲁青云时竟还微笑了一下。
“喏,她对你笑呢快去吧!就当是实现我的最后愿望好啦!”其实睿棋哪有什么搭识女性的心情,只是想在这种极度灰色的心情里看看鲁青云为难的样子给自己找点笑料罢了。
“好吧!”谁知鲁青云却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表示了同意睿棋猛然醒起他对自己的特殊好感,不免有点后悔用什么“最后心愿”来激他了。
自己真正的最后心愿仿佛又触到心底最柔软的那道伤,睿棋立时觉得所有想玩的心情一下子消散的不留痕迹。
“喂,开玩笑的啦……”却发现鲁青云已经以微带僵硬的步伐向那个女子走去了。
随他去吧。
无法收拾自己变得忧郁起来的心情,睿棋给了自己一个懒懒的笑,不再出声了。
把思绪沉入深深蛰伏的海底
在我们初遇的这个地方,再告诉一次自己
曾经深爱。
朦胧间,仿佛有一只微微温热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
“怎么,妹妹搭来了呀?”带着笑意抬起头,睿棋脸上的表情却在看到那双带着冰冷怒意的蓝眸时凝结了。
“塞缪……”无法置信的开口,睿棋完全无法反应的愣在了当场。
仿佛有一万年之久
“小棋,快来认识一下海伦娜……”兴冲冲和先前那女子一起走过来的鲁青云在看到与睿棋无言对视的超级俊男时顿时陷入了搞不清状况的状态。
“哦……又想认识美女啦?”把那双几乎可以冻僵一千人类的眸子扫向那女郎,睿棋发誓看到那可怜的艳装女子当场打了个冷战。
“品位还是这么差!”塞缪嗤之以鼻的冷哼了声,那女子马上变了脸色,却又不敢在满身危险气息的塞缪面前发作,只好又尴尬又可笑的呆站在那里。
“呵,又是你……又来搅我的好事了!”在最初的震惊中苏醒过来,睿棋毕竟是没有理由害怕塞缪的,在脸上挤出一个笑,他扭扭肩想挣开塞缪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一时挣脱不开。
没有回答,塞缪用力把手往上提,睿棋只好跟着站起身来,连脚跟也未站稳就已跌进了身后那厚实的胸膛几乎是同时的,酒吧里细细的私语声瞬时停止了,一双双好奇的眼光射了过来,盯着角落里状况奇怪的四人。
睿棋难堪的扭动身体想挣脱塞缪的钳制,他实在不愿成为大众瞩目的焦点,无奈塞缪的手犹如铁钳一样紧紧箍着他,让他完全无力挣开。
“别动了!当心我在这里就忍不住……”耳边传来的轻语热热痒痒的吹在睿棋耳畔,他也感觉到身后那个坚实身体的僵硬与渐热,一时难以克制的红了脸,睿棋却是马上停止了挣动。
“这样才乖。来,带我到你的房间去。”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不再抗拒,塞缪又道。
“……”
睿棋有些不情愿的咬住了唇。
“你不想在这里闹什么笑话吧?”塞缪声音虽是轻轻的,睿棋却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危险之意。
没办法放任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睿棋无奈的点了点头,“1802房间。”
不管睿棋语气里的不情愿,塞缪改为揪住他的胳膊,就这样把他向酒吧外拖去。
“喂,你把小棋带到哪里去?”一直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鲁青云终于积聚了足够的勇气开口,语尾却还是忍不住在塞缪散发出的巨大的迫力下颤抖起来。
回头投射过一个叫做“你是什么东西”的眼神,塞缪冷冷的不置一词,只是快步走向电梯。
“你你停下!”鲁青云着急的忙跟了出去。
“滚开!”塞缪终于停下了步伐,转头对着身后追来的他扔下了粗鲁的话语现在的他心情极度恶劣,曾经的黑社会老大因子又在他的血液里飞窜起来。
不甘心自己的不中用,可怜一介文人的鲁青云却仍被吓得愣了一愣,眼看着两人走进了电梯,眼看着电梯的门在他眼前关了起来。
“啊,你给我站住”直到那极具威胁力的高大身躯消失在自己眼前,鲁青云才如梦初醒的冲了过去,狂按电梯钮,却发现电梯不给面子的自顾上升了。
那是谁啊?直到此时,鲁青云才有空隙思考这个问题。
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那种如此完美的男人!
几乎是抢的拿过了睿棋手中的钥匙,塞缪粗鲁的把门一推,扯着睿棋进门后,又重重把门关了起来。
还没等睿棋站稳脚跟,已经被一个重重的巴掌打的摔到了床上。
愣愣的看着手上擦到的嘴角鲜血,睿棋用手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面颊,几乎是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从未见过的如此凶悍的塞缪。
没等他转过神来,塞缪又迈到了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伸出手“噼噼啪啪”给了他十数个重重的耳光,直打的睿棋眼冒金星,嘴角鲜血沿着下颚滴落下来,他才仿佛稍微冷静了些,冷冷的把瘫软成一团的睿棋往床上一摔,任由他的头重重撞上床架发出“咚”的一声响声,自己却仍顾自往床边的软椅上坐了下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眼前一片漆黑,脸痛得像火在烧一样睿棋却不气反笑。
解释?
“呵呵呵……呵呵呵……”
他几乎笑得无法自抑,直到眼泪纷纷跌落,沿着肿痛的面颊滚落居然是丝丝冰凉的感受。
偷偷在心底想往过、描绘过无数次的几无可能的最终相遇在真实情景里竟真的发生了,而且居然是如此暴力的场面克制不住心底如泉涌般的自怜自伤,睿棋情绪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
“笑完了吧?”塞缪等他笑声稍歇,冷冷的开口道,“笑完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偷偷跑回中国了吧!”
双手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睿棋努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前却只有一片无尽的深黑,拉着他的心一直向绝望的深渊底处滑落下去。
罔顾自己凄凉到顶点的心情,睿棋挣扎着开口,声音却仿佛远在天边般缺乏焦点:“理由?理由?……没有理由没有……”他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到最后仿佛已经成了讷讷自语。
“你说什么?”危险的意味窜伸上了塞缪的语气,他站到睿棋身前高大的黑影把他纤秀的面庞笼罩在一片阴郁中,“你敢说没有理由?在我兴冲冲从东部赶回来,结果却发现你不知所踪、几乎发疯拼命般的找了一个多星期、却在这边的酒吧发现你和我不认识的男女混在一起喝酒玩乐之后你居然敢告诉我毫无理由!毫无理由!嗯?”
“你怎么敢?!怎么敢……”
“啊,你回答呀?回答呀!”拼力的摇晃着手中纤瘦的身体,塞缪仿佛要把自己多日来的怒气全在此际发泄出来。
睿棋努力得想张口;却被摇晃的牙齿咯咯作响,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身体还仿佛本能般的伸出手想制止塞缪激烈的动作。
不要吵啊……不要……好想依入你的怀中,至少让我们最后的相处快乐一点啊……
好不好?好不好?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大声一点!”终于停止了摇晃睿棋,塞缪却被他微细的声音搅的心烦意乱,焦躁的呼喊出声。
没有只字片语的回答,睿棋颤抖的伸出手,几乎是摸索着探上了他的双颊,唇哆哆嗦嗦的凑了上来颤颤巍巍的移动着,良久才搜索到那熟悉的双唇深深的印了上去……
泪水几乎在同时也濡湿了塞缪的双颊。
察觉到睿棋的不对劲,一丝直觉的恐惧流经他每个毛孔。用力把睿棋从自己身上扯了开来,塞缪惊悸的对上了睿棋那双曾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
那里如今只是一片迷茫,眼球毫无焦点的转动着,睿棋只是茫然的睁大着双眼,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自己焦灼的目光。
“小棋小棋”塞缪害怕的惊呼起来,伸出手拼命在睿棋眼前摇晃着。
却发现那圆圆的眼球只是无意识的转动着,居然连眨动也没有。
“小棋小棋”他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天啊小棋小棋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见了是不是?是不是?”
“啊快告诉我啊!是不是啊?”即使阔别多年的泪水因恐惧而在面上奔流,塞缪也无暇顾及,紧握着手中软软的躯体,他任由自己失态着。
努力的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睿棋把自己紧紧贴在那个熟悉的身体上。
真温暖啊好想睡。
一直往那柔软的胸膛中挤去,他放任自己笔直滑向那睡谷的深渊……
“天啊”塞缪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放声惊呼起来,失措的放下睿棋已瘫软成一团的躯体,他几乎是连磕带绊的奔向门边:
“快来人啊”
等在走廊一头的鲁青云和服务生们急忙飞快奔了过来,冲进房间把晕死过去的睿棋抬了起来。
看鲁青云熟练的指挥着急救现场,塞缪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究竟是谁?”
“他的医生。”迎向塞缪冰寒彻骨的异色双眸,鲁青云异常冷静的回答道。
夕阳斜斜照在病房中,像好莱坞电影般宁静的场景中的人物内心却如满月夜的海潮,跌宕澎湃,却永远无法找到可以把自己停泊的港湾。
睿棋平静的躺在病床上,头发因脑部手术的关系已全部剃去,整个脸部美好的轮廓被称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呼吸机在他身边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而通过他身体的各种管子则把不同颜色不同功用的液体输入他的体内。
塞缪始终没有放开过紧握睿棋的手,他就那样伏在床边,痴痴的凝望那熟悉却仿佛遥远的五官,害怕着自己如果闭上眼睛后再睁开就会永远也无法再看到这张自己死也不愿分别的爱人的脸。
“脑肿瘤目前已经压迫到他的视神经,接下来是其他器官功能逐步丧失,整个过程可能只有两星期左右的时间了……”职业的冷静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塞缪却像凝住一般始终只是维持着那个痴痴相看的姿势,没有转身。
鲁青云在心头轻叹一声,并不在意他的冷淡。走近床边,他俯下腰察看着仪器上的数据,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道:“像他这种情况,恐怕只有像曼勒研究所这种地方才能救得了他了。你要随时做好思想准备……”伸出手翻看着睿棋的眼底,却被“腾”的站起身来的塞缪狠狠吓了一跳
“什么曼勒研究所……你说清楚点!”他急切地走近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鲁青云身边,一把扶住了他的肩:“医生哪怕有一点点希望……”塞缪眼眶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忙咬紧嘴唇忍住哭意。
迎向那双色泽美丽的蓝眸,鲁青云猛然醒起只怕这人是没读过什么中文书。
他讷讷解释着:“曼勒是一本科幻书里的无病不治的研究机构”
眼看着那双冰眸里的激动立时退潮为失望,他强忍着惧意把话说完:“在现实世界中虽有关于此的传言,却似乎只有美国少数几个超级富豪知道真正的情况……”
那失望随即又被燃起的希望所取代:“医生,可以请你详细解释一下这个所谓的曼勒机构吗?”
鲁青云结结巴巴的把曾告诉过睿棋的话又说了一遍,只看着那双美丽眸子的色泽迅即转变着,显是塞缪的心中波动起伏十分激烈。
话末,他忙加上一句:“这也只是我从美国导师那里听来的,真实性可能……”被那双冰色瞳子射出的气势压倒,说了一半的话几乎连接续下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终于那俊美脸上的涌动之色被一种坚毅之意所取代,塞缪仿佛下了什么大决心般。按了按鲁青云的肩,道:
“我要回美国一趟,剩下的……”瞥了一眼脸色沉白如死的睿棋,续道:“拜托你多照顾他了,万一……有什么万一的话……”说道此处,几乎难以为续,声音抖地低了下去,“拜托你及时通知我。”
不顾鲁青云呆若木鸡的神色,他顾自走进床边,在睿棋依旧柔软的颊上印上深深一吻,旋即举步向外走去。
留下愣在当场的鲁青云怔怔看着他透出一股坚毅之气的背影
他刚才是说要回美国吗……
在听了自己那番近乎谣言的话语之后?
尾声
洛杉矶·洛宅
一星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