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甫璟，找我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沉默无语，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时，皇甫璟开口了。
“小柏想见你。”
“皇甫柏？”
我愣了愣，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小柏……小柏他昨天晚上自杀了……”
“自杀？”
我不禁提高了嗓音，随即迈开步子往办公室走去。
凌轩闻声，跟在我后头，一起走进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前几天报纸上的新闻？”
“算是吧。霍砚失踪好多天了，小柏一直联系不上他，昨天他们通了电话，不过好像大吵了一架，然后晚上小柏就……”
我蹙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吞安眠药了？”
“嗯……”
“那应该找霍砚啊，找我干吗？”
“我找了，可是霍砚的电话一直就打不通。小柏醒过来之后，只是说他想见你。”
我没作声，思考是去还是不去。
他们俩这趟浑水，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揪住我不放算是怎么一回事？
一阵沉默后，那头轻声开口问道，“小陵，你……能不能来一趟？”
我瞄了眼凌轩，神色自如。
叹了口气，回答道，“那好吧。哪家医院？”
“中山医院，5区2206号病房，到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还有……谢谢你了，小陵。”
皇甫璟的话音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
我淡淡回道，“不该由你来谢我。”
说完，自顾自合上了手机盖。
凌轩问道，“现在就去？”
我笑笑，“都救回来了还急什么，难不成见不到我还能再死一次？当然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凌轩笑着摇了摇头，随我出了办公室，往楼下餐厅走去。
午饭后，凌轩载着我来到中山医院。
从停车场走出来，发现一大群记者被保镖们堵在了医院大门口。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皇甫璟刚刚说，到了给他打电话，他下来接我。
“轩，给皇甫璟打电话。”我蹙眉说道。看着那一群记者，我突然有点后悔了，这可是霍家出事后我第一次现身，就被拍到来探望皇甫柏，不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写。
凌轩拿出手机给皇甫璟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皇甫璟出现在我面前，领着我和凌轩穿过层层镁光灯，来到了2206号病房门口。病房外摆着不少花篮。
纯白的医院，斑斓的花朵，走廊则安静的有些让人觉得寒栗。
自林敏敏去世后，我就一直很排斥医院，想着每天有多少生生死死都在这里上演，不自觉叹了口气。
皇甫璟为我打开病房门，一位年轻女子满面愁容的坐在皇甫柏病床旁，眉宇间与皇甫侑很相似，应该是皇甫樱。
我们三人走进病房。
凌轩在房内转悠，察看是否有不妥，纯粹职业病。
我站定在病床尾，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紧闭双目的皇甫柏。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没戴眼镜的皇甫柏，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
皇甫樱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会，俯身在皇甫柏耳畔轻声说，“小柏，醒醒，齐少陵来了。”
皇甫柏缓缓睁开眼睛，黯淡的眼眸对上了我的视线，平静瞬时变得波澜迭起，眸光中蕴含着不少我不解的情绪。
我微皱起眉头，他不是真把我当情敌了吧？我可没空陪他玩什么爱人，情人，情敌这类的游戏。
皇甫璟在我耳边说道，“那我们先出去了，你们谈谈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我转过头，凝眉看向皇甫璟，能有什么事？难道说皇甫柏还想拉我一起死不成？
凌轩没作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撇撇嘴，“轩，要不你也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着我，不会太久的。”
凌轩迟疑了下，最终还是与皇甫璟，皇甫樱走出了病房。
沉默了半晌。
我无视皇甫柏森冷的目光，犹自大大咧咧的走到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高高翘起二郎腿。
“说吧，找我什么事。你要老不说话，我可就先走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要真这么想我，大不了我给你张我的签名照。”
莫子非的无赖式态度，拿来对付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家伙最合适不过了。
皇甫柏慢慢挣扎的坐起身，横了我一眼，冷哼道，“谁要你的签名照。”
我见他吃力的样子，忍不住扶了他一把，拿起床头的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能靠的舒服一点。皇甫柏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拒绝。
我讥诮的笑笑，“自杀的滋味不好受吧。别以为吞安眠药就能死的舒服，最怕的是让人发现了没死成，送到医院洗胃，那才叫生不如死。”
皇甫柏闻言，脸色由白转青，肌肉微微抽搐，应该是回想起了洗胃时的情景。
“怎么，听你这口气，倒像是很有经验么？你也吞安眠药自杀过？”
我佯装同情的摇摇头，律师就是律师，嘴上吃不得一点亏。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非要自己经历过，才能了解个中滋味的。再说了，我齐少陵春风得意，才貌双全，富可敌国，大好人生还在前方向我招手呢。我可不会像某些人，为了个男人就寻死觅活的。”
我轻蔑的瞟了皇甫柏一眼，心中暗自叹息。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毒舌了，大有把活人气死的架势，这全都得怪莫子非……
皇甫柏雪雪白的小脸瞬时氤红一片，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我，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齐少陵你……你太过分了！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么？”
我双手抱胸，无辜的望着他，“你这说的什么话，还不是你主动找我来的，顶多就算是你自己找我来看你笑话的。”
皇甫柏让我气的前额爆出了青筋，嘴唇微微颤抖，“你！太过分了！真不明白，霍砚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啊？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不置可否的呆呆看着他。
不是真的吧……
这也太搞了……
“我说霍砚喜欢你！他爱上你了！”皇甫柏用尽浑身力气向我吼道，吼完后就像是脱力一般向后重重靠去，眼眶里氤氲出水气，眼见泪水就快要决堤了。
我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白色手绢，胡乱往他脸上抹去。
“你别哭，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人在我面前哭了，万事好商量。”
我刚刚脑中有想过皇甫柏会拿刀砍我，捅我或是骂我，讽刺我，仇视我，但他这一哭，我倒是全然没了主意。
皇甫柏完全不领我的情，把手绢从他脸上扯下来，扔回给我。还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后撇过头，暗自伤心。
我微蹙起眉，看着手中沾了些许透明液体的真丝手绢，尴尬的扔在一边。
脏了，不能要了……
可惜了一条名牌手绢，还是在莫子非衣柜里顺手牵羊来的。
“那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告诉我霍砚喜欢我，然后在我面前大哭一场？你是想让我把霍砚收了，让目前已经很混乱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还是想听我说，我永远都不会跟霍砚好上呢？”
这情势太有趣了，霍启天长孙与外孙大搞禁忌恋情，然后再加上个干孙横插一杠子。
不知道这条独家能卖多少钱？
皇甫柏缓和了一下情绪，头依旧撇向另一边，不情愿地说道，“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去劝劝霍砚。”
我戏谑他，“你不怕我一不小心，把你的霍砚给抢了？”
皇甫柏转过头，矛盾的看着我，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我和霍砚……已经分手了，如果……如果你能好好对他的话，我会祝福你们的。”
我无奈的叹息，摇了摇头，垂眸看向地面，“真不明白，你们怎么都会觉得霍砚喜欢我。就算这是真的，恐怕我也承受不起他对我的那份心意。”
“霍砚他是真的爱上你了，我看得出他很矛盾，心里喜欢你，却又不得不和你斗。上次，上次他跟我……无意中叫出了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他一直在心里想着你。”
我愕然的抬起头，看向皇甫柏，只见他面色泛红，却也神情痛苦。
他的意思……不会是说霍砚在跟他上床时，叫出了我的名字吧？
Oh，My god！！
我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尴尬的看着皇甫柏那张称得上长相可爱的脸。
他很像霍宛如，斯文秀气，眼睛圆圆的，睫毛长长的，与皇甫璟的狭长凤眸截然不同。难怪他总是带着眼镜，那副老气的眼镜倒是能让他显得沉稳不少。不然他这张脸，总是和霍砚在一起的话，日子久了难免让人联想起同志这两个字。
霍砚居然跟皇甫柏Zuo爱的时候，不小心喊出了我的名字，这太伤人了，亏的皇甫柏还对他一往情深。
我问道，“那你当时什么反应？”
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单纯的很好奇。
如果是我在床上不小心喊出了别人的名字，比如说伊霄，齐飒不知道会不会疯掉……
说不定先把我屁股打烂，然后再死命按着我做做做……直到我这辈子都不敢在他面前提伊霄两个字为止。
想到那情景，就觉得让人不寒而栗。
皇甫柏怨恨的瞪向我。
我意识到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连忙纠正，“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当我没问过。”
“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我为什么要得意？”我嗤笑，“你真觉得霍砚爱上我了？”
第34章 珍惜眼前人
“得意？我为什么要得意？”我嗤笑，“你真觉得霍砚爱上我了？”
皇甫柏只是瞪着我，“你还想否认吗？从你一出现，霍砚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你。他对你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拜托，我和霍砚那叫做水火不容。如果那就是他所谓表达爱情的方式，很抱歉，本人不喜欢，也不会接受的，你还是自己收着吧。顺便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不劳你费心。”
皇甫柏愣了愣，“你难道真喜欢上尔容了？可霍砚说……说你也是……”
我打断他，“同志？”
皇甫柏点点头。
“他是不是告诉你我身上有个男人的牙印，所以他就认为我也是同志了？”
皇甫柏又点点头。
我沉吟了会，嘴角带笑的说道，“其实，霍砚他误会了。那个牙印是我最好的朋友留下的，我也同样在他身上留了个牙印，这只是对于我们之间友情的一种肯定方式罢了，有点像是歃血为盟的意思。也许当初是我做错了，没有向他解释清楚，才让你们之间的感情有了裂痕。”
话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我也并不想介入他们之间，善意的谎言，有时还是很必须的。
而且我不想让皇甫柏他们知道我这个小秘密，万一不小心把我跟齐飒的事情给一连串的揪了出来，那也一定会是一场不小的风雨。
虽说我并非齐飒亲生的，可怎么说也还是继父子。
又有多少人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我与齐飒既是父子，又是爱人的关系呢？
乱仑这两个字，在很多人眼里是很可耻的，眼前的皇甫柏与霍砚经后也许就要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过完这一辈子。
皇甫柏狐疑的问道，“你并不是gay？”
我笑着摇摇头。
皇甫柏眼中升起了一小股希望的火苗，但不多久又被湮灭了。
“可是霍砚并不是因为知道你是gay才爱上你的，他一开始就喜欢你，只是你们俩的立场特殊，他才没有对你表露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如你，家事，头脑，长相，他会爱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这么优秀，不光是霍砚，外公也很看中你，依依，小璟，伊玥，他们都很重视你，就连尔容也对你动了心……只要你一出现，就是全场的焦点，我根本没法和你比……”
我扯了扯嘴角，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我干吗要和皇甫柏在这里争执霍砚到底是不是爱我这个问题。
我耐着性子说道，“你不用和我比，霍砚对于我，我想只是一时的迷恋罢了。就是因为我条件与他相当，对他又没有曲意奉承，他才会觉得很新奇。你跟他的感情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也许就是因为你一直对他太好了，他才没有感觉，等到他哪一天真正失去你了，我想……他一定会后悔的。为了我而舍弃你，不值得。”
说完这番话，我自己心里却是堵了起来。
只是想起了伊霄……
皇甫柏神情落寞的低垂下头，盈盈欲泣，温润的长指使劲绞着被单。
我喃喃自语，“人有时候的确是不懂得珍惜身边的人，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等到哪天真的失去了才意识到原来他是这么重要，可惜已经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也不值得同情，全都是自找的。”
皇甫柏小声呜咽道，“我……我还是不忍心，霍砚一直就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次我跟他之间的事被抖了出来，对他的伤害太大了，我怕他就此一蹶不振。不管他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别的而跟我划清界限，我都不会怪他的，也不恨他……只希望你能好好劝劝他，也许你的话，他能听的进去。”
说着，只见他眼泪自眼角顺着脸庞缓缓滑落，一颗颗轻巧的泪珠连连不断的落在洁白的被单上，慢慢漾开。
我眉头一皱，拿起扔在床边的手绢，又往他脸上抹去。
“行了行了，别哭了。平时看你挺阴暗沉稳的，怎么现在为了个霍砚就弄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我就搞不懂了，他有什么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大街都是。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就门口我带来的那个吧，可是极品，保管比你那霍砚好多了，一般人我可是不给的！”
皇甫柏止住了哭声，抬头愣愣的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皇甫柏还挺可爱的，特别像只可怜的小白兔。
怎么以前看他，怎么看怎么可恶呢？
“我说你一大律师，遇到问题怎么就知道哭！现在是霍砚甩了你，你哭死他也不会心疼的，男人的眼泪这么珍贵，当然要留给爱你的人。”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想开点，想开点。”
皇甫柏回过神，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我已经想开了。人在死亡边缘走一圈回来，想法真的会有所不同。我和霍砚十多岁时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学法律，交女朋友，掩饰自己，对付你，一切的一切，我的世界一直都是以他为中心。我知道霍砚从来都不像我爱他那样爱我，甚至还有点排斥我跟他的关系，可我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有勇气自杀，那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要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脑子一热就……”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之前把一切都怪在你的头上，我恨你，觉得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和霍砚就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可醒来以后，我知道我错了，就算没有你，霍砚依然是霍砚，他也许从来就没爱过我，而这次的事，还有你，只是让他有了个离开我的借口罢了。可我还是不忍心，不想他一蹶不振……所以才想找你来劝劝他。还有就是，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皇甫柏愧疚的看了我一眼，缓缓垂下了头。
我一怔，轻声重复道，“对不起？”
脑中忽然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所说的对不起，是指你想把尔容塞给我那件事？”
皇甫柏抬起头心虚的瞄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而后垂眸，两手揪紧了被单，指关节隐隐有些发白。
我脸沉了下来，冷冷开口，“别告诉我，那天在霍家出现的杀手，是你雇的。”
皇甫柏犹豫了三秒，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心咯噔一下，顿时就像被重重压了块大石般，煞沉煞沉的。
为爱痴狂。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那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么？
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一大半的原因可以归结到那天所发生的杀手事件上。
望着眼前如此深情的皇甫柏，心绪一下子乱了。
原谅他吗？他也是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
不原谅他吗？他差点让我失去了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乃至所有的一切。
我手撑下巴，沉思了起来。
我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又理了一遍，总觉得还有疏漏。
皇甫柏时不时用眼梢偷偷瞟我，却也不敢出声打破满室这尴尬的寂静。
片晌过后，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之前还有谁知道你们俩的关系？”
皇甫柏怔了怔，迟疑了会才弱弱的开口吐出两个字，“舅舅。”
霍志云果然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的？”
皇甫柏灰白的脸陡然泛起一片红霞，“还是很多年前了，我和霍砚有一次在……被舅舅撞见了……”
我不解的问道，“霍叔叔当初就没想要把你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