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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韩暮枫想就此转移话题,偏偏有人不肯放过。
“小川,什麽死缠烂打,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莫川新鲜出炉的表哥──赵定风如是问。
…
67
莫川与韩暮枫偶尔会在他人面前打情骂俏,不过,这个他人──夏修竹基本上都很识趣,闪到一边去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哦,对了,这个他人最近还加多一个莫儿。
当然不排除他们两人存心要搞破坏的时候。
几人的相处模式都已经熟悉了,所以就算在气氛被夏修竹与莫儿破坏了,莫川最多脸红一下,然後又继续与大家谈笑风声。
但是赵定风却不一样。
虽他在血缘上来说,他与莫川最亲,但是他却是莫川最陌生的人,所以赵定风的问题让莫川一口茶哽在口中,呛了个眼冒金星。
“咳咳咳……没有什麽啊!大哥听错了吧?”
赵定风看了看莫川麦色的脸颊浮上两朵红晕,想起他们刚才的话也像是在打情骂俏,用膝盖想,也能想到限制级的去。
只是他记得莫川在失忆前,性情有些放纵──呃,这是比较客气的说法,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纯情?
坐在一旁地紫眸赘子萧行之,瞄了一眼莫川的红晕,有些讽刺地笑道:“莫川,原来你在正常的情况下也会脸红?我还以为你只会在某种时候才会脸红呢!”
莫川无语,原来的莫川一定对他这位嫂子做过很过份的事,要不然,怎麽会先是以厌恶的眼神看他,现在又在讽刺他。
什麽叫在某种时候才会脸红?
美人嫂子,你顾忌一下你的气质好不好?
美如空谷幽兰,气质优雅得如谪仙临尘,说这麽带有色彩的暗示性讽刺,很让人震憾啊!
“萧大哥说笑了。”莫川有些尴尬地轻啜了一口茶。
“我是在开玩笑,难得你今天居然听懂了,我真是开心呢!”萧行之也端起茶杯喝茶。
人比人,真会气死人。
同样是喝茶,萧行之就是有本事喝得优雅过人。
莫川黑线一下,他今天难道不宜出门?
刚刚那位美豔无双的柳双双上门挑衅,未果。这会儿,自家表嫂的言语表情也是十足十的挑衅啊!
“萧大哥,如果我以前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请看在大哥的份上,不要再与我计较可好?以前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莫川有些无奈地说。
萧行之眸光微闪,并未说话。
赵定风侧首拍拍萧行之的肩:“行之。”
萧行之看了看赵定风,再打量地了莫川数眼,微笑──一如最清新的空气,让人烦恼顿消的笑容:“川弟,我是开玩笑的。”
萧行之的笑容让人的感觉就像最清澈的泉水,最纯净的珍珠,莫川无法在他的笑中分辩出他是否真的不再对他心存偏见。
只是,他却直觉眼前此人,将给他的生活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并不觉得萧行之会害自己,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不要了吧?
哎,他这会儿不是腰痛,而是头痛了!
今天果然应该听韩暮枫的话,不宜出门。
68
莫川的头痛,纯粹是心理作用,而夏修竹的头痛却是货真价实的了。
他们几人在看完文试之後,就回去客栈。
吃晚饭的时候,夏修竹并没有出现。
莫川唤莫儿去喊他,莫儿去他房里没多久就急冲冲地跑来,很著急地说:“叔叔,夏叔叔病了。”
莫川听後,有些担心地随莫儿到夏修竹的房里,韩暮枫听後却眸光深沈,尾随著莫川一同去探望夏修竹。
莫川一推开门,室内一片昏黄,只见夏修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雪,唇却殷红若血,平日光洁漂亮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一双笼烟眉紧紧地皱起,可以看出他正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在门推开的一瞬间,他双目如电,直视推门之人,见是莫川,马上隐起,而莫川因为室内光线昏黄,并没有留意到。
“夏兄,你觉得怎麽样了?”莫川快走几步,拿起挂在梳洗架上的干爽毛巾,一边替他擦汗,一边轻问。
莫川的动作很轻柔,就如柔和的春风一样,轻拂著夏修竹的额头,也拂进了他的心。
他的眸光微动,心头略略透著一丝苦:这样的温柔,却永远都不属於他。
“我没事,只是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好。莫兄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都叫莫儿不要担心了,却还是惊动了你们。”夏修竹有些虚弱地说道。
风寒?
莫川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峰。
夏修竹显然在说谎,虽然他不是学医出身的,但对於风寒感冒之类的症状多少也知道。这高烧,冒冷汗,怎麽看也不是风寒之症。
莫川不好深问夏修竹为什麽要掩饰自己的病,而且他这样说,显然就是在下逐客令。
与韩暮枫对望一眼後,莫川对夏修竹轻轻地说:“夏兄,那你好好休息,我叫小二给你熬些小米粥,等你睡醒後吃,怎麽样?”
夏修竹点点头:“有劳莫兄。”
“别客气,我们是朋友!我和暮枫都在厅里,如果有需要,就唤我们一声,知道吗?”
莫川的话虽然普通,却有著浓浓的担心,夏修竹听在耳中,心头如被丝线缠住了一样,一圈一圈地缠著,不太疼,却在颤。
罢了,明知道无望,就不要去奢想了。
夏修竹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我知道了,别担心,我没事的。”
他的笑容很虚浮,却让莫川觉得很熟悉。
曾几何时,他也见过这样的笑容。
莫川有一个弟弟,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到大,一直不敢有过於强烈的情绪,不敢激烈的运动。一直到十八岁,心脏再也无法负荷,只能卧床休养,静待著合适的心脏,静待著换心手术,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合适的心脏,他的生命永远停在了最美丽的十八岁。
莫川永远记得,他弟弟离开的那天早上,天气很好,他用轮椅推著弟弟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然後送他回房,在去上班的时候,嘱咐著弟弟要注意身体时,他的弟弟也是浮著一朵很苍白很虚弱的笑容,对他说:“哥,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然後,这个笑容就成了绝响。
往事很突然地冲击著莫川,让莫川眨眨双眼,以抑制突如其来的湿热感觉。
莫川回头对韩暮枫说:“暮枫,我还是觉得夏兄这儿该有个人照顾著,我留在这儿照顾他,今天晚上,莫儿就拜托你了。”
69
“小莫……”
“夏兄……”
韩暮枫与夏修竹两人异口声地唤著莫川,但韩暮枫在看到莫川坚决的眼神就识趣地把所有的话给咽下了。
其实韩暮枫很清楚夏修竹身边的暗卫会照顾他,根本就轮不到莫川来操心,只是……
算了,谁叫他的小莫善良呢?这姓夏的,上辈子烧到好香了。
夏修竹见韩暮枫走後,眸中闪过一丝沈思。
莫川端来一盆水,拧干一块湿毛巾,轻轻地覆在他的额上,沁凉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一丝舒服,只是……
“莫兄,我真的没事,你不用……”
莫川对夏修竹微微眯起眼眸笑道:“夏兄,病人要有身为病人的自觉,现在,闭嘴,睡觉。”
夏修竹无语地凝视著莫川片刻,低声嘟嚷:“你在威胁我。”
“那你听不听呢?”莫川揭开他额上的湿毛巾,再换一块新的。
夏修竹闭上眼睛,唇角微微扬起:“怎敢不听?莫兄,我睡了,麻烦你了。”
“嗯,好好休息。”莫川轻柔地应道。
夏修竹尽管全身都很不舒服,但是因为心中觉得安心,不知不觉中也陷入了昏睡,只是他睡得非常不安稳,一直高烧不退,辗转反侧。
他额上的高热不散让莫川很是担心,他唤小二拿了一些烈酒过来,替他解开衣衫,想以酒精散热的方式给他退烧,却在给解开衣袍的那一瞬间给惊呆了。
一圈圈白色的绷带白得刺眼,从腰身一直缠到胸膛,淡淡的血丝已经浸染了绷带,看得莫川有些触目惊心。
他什麽时候遇袭了?
为什麽与他同进同出的他们并没有发现?
他为什麽不告诉他们呢?
莫川心头觉得莫名的悲凉。
夏兄,难道在你的心里,我们就如此不值得信任?所以你什麽都不告诉我们吗?
莫川用烈酒替夏修竹散热的法子很是奏效,只是却不知道为何他下半夜又开始全身发冷,莫川几乎是把所有能拿出来的棉被都盖在他的身上,而他却仍然冷得发抖,抖得就像筛糠一样。
莫川本想叫韩暮枫帮忙想想办法,但看到西斜的明月,猜想他带著莫儿应该睡著了,也不便去吵那一大一小。
想去请大夫,但是看到夏修竹身上的层层绷带,心里多少也能猜到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遇刺一事。
思来想去,也只想到最原始的方法,人体取暖。
莫川解开衣袍,钻进被窝,小心地避开夏修竹胸前的伤,轻轻地将他冰冷的身体搂进怀里,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他看著夏修竹苍白如雪的美丽容颜,想起他这人的洁癖,想起这人不喜欢与人体接触的习惯,不由有些黑线,喃喃自语:“夏兄,我知道你有轻微的洁癖,除了小孩子,不喜欢别人碰你,也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但这纯粹是为了帮你取暖,你可千万别怪我趁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占你便宜!更不许踢我下床!”
夏修竹病得昏昏沈沈的,莫川的话,他当然没有听见,只是本能地更趋近莫川这个天然的暖炉。
莫川轻轻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得更紧一些。
70
莫川以为韩暮枫带著莫儿早已经睡下,其实不然。
相对於莫川与夏修竹来说,莫儿并不太买韩暮枫的帐,也许是因为平时莫川的大部份注意力总给莫儿给夺去了,所以莫儿与韩暮枫颇有“情敌”的味道。
因此,他是好不容易才哄得莫儿吃完饭,洗好澡,外加故事七八个,才让莫儿愿意爬上床去睡觉。
当韩暮枫替莫儿掖好被角,正想到夏修竹房里看看莫川有什麽要帮忙的时候,一个飘渺的影子从窗口袭过,迅速挨至他的身边,他灵巧地错开脚步,退开数步,眸如寒星,直视突然出现的人。
对上来人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後,他稍微一愣:“是你。”
来者正是柳双双。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呢?潜儿。”
柳双双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一身雪白的曳地长裙,腰中系著淡绿色的轻纱,更显得身段婀娜。
韩暮枫看了看正在床上睡著的莫儿,眸光微闪,淡淡地微笑:“姑姑,这儿谈话不方便。”
柳双双在韩暮枫看莫儿的时候,眸光明亮如星,轻轻地点头:“随我来。”
两人一路纵跃穿行,来到一间有些阴森的破庙里。
“这儿阴森肮脏了些,还好你没有夏宁的洁癖。”柳双双环顾一下四周,随意地笑道。
“侄儿并没有夏宁矜贵,他一出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有那个资本去挑剔任何东西。姑姑深夜来访,有事吗?”
柳双双仔仔细细地打量著韩暮枫,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满是欣慰:“潜儿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爹了。你难得来凤栖城一趟,也不来探访一下姑姑,姑姑只好自己跑来看你了。”
“姑姑,我是因为……”韩暮枫有些斟酌地开口,却被柳双双给打断了。
“不要编故事给我听。我虽然年长你不多,但是你还记得你爹仙逝後,是谁带著你玩,又是谁替你挡风挡雨的?你的心思,我虽然看不透,但是那里头的九转十八弯,我还是知道的。”
柳双双的话让韩暮枫有些伤感。
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是韩暮枫的生身爹爹唯一的妹妹,他爹离世的时候,他仅有三岁,要小小的他在那吃人不见血的皇宫中生存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爹临终前将他托付给在离山派学艺的妹妹,那时,柳双双也只是一个仅有九岁的大女孩。
不愿回首那不堪的童年岁月,韩暮枫淡淡地微笑:“姑姑是专程来看我?”
柳双双凝视了韩暮枫片刻,有些正色地说:“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来与你谈谈莫川的事。你来到凤栖,却一直都不来见我,就连住宿也要与莫川在同一间房,你是怕我会杀了他吗?”
韩暮枫心中微微一沈,正在思索著如何回答时,柳双双忽又笑了起来:“潜儿,我在来找你之前,曾路过夏修竹的房间,本想去看看他死了没,却没想到看到你的心肝宝贝躺在床上,搂著夏修竹,一脸柔情,真是满室春意,动人心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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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双双的话让韩暮枫的心猛然发痛,难以抑制的心寒迅速扩散到全身,双手不由轻轻地蜷起,然後迅速以自然的状态伸展。
小莫,为什麽要背叛我?你不是说过,今生只对我好吗?为什麽?
尽管心寒心痛,但他依然面带微笑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姑姑,我之所以安排与他同一房间,原因倒不复杂,只是我很想得到他而已。”
柳双双在说完话後,是屏气凝神地看著韩暮枫,虽然韩暮枫神色不变,但是柳双双毕竟带著他长大的,他最细小的变化又如何瞒得过她。
她眸光微黯,抚在韩暮枫脸上的手轻轻收回,卷起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把玩:“如今你已经得到他了,可以按计划行事了吗?”
韩暮枫眸光微闪,当初引莫川到凤栖城,其实是他的意思。
他当时的计划是将莫川引到凤栖城,再通知南洪国的慕容昭将军派人将他绑架。
莫川的身份是特殊,一方面,他是封疆南边的莫氏下任族长、静南王世子;别一方面,他是中阳国当今皇帝与太後疼到心坎上的表弟与外甥。
南洪国的慕容昭一直想与中阳国开战,以雪当年曾败给莫川的父亲莫悠远之耻,却苦无机会,若是以莫川为质,中阳国多半会先发难,只要中阳国与南洪国打起来,以韩暮枫安插在两国的人手,必能导致两国元气大伤,甚至是两败俱伤。
东天国与中阳国、南洪国边界交接,这两国衰败,将是东天国最好的机会。
只是,人算总是不如天算,他当时与莫川在一起,只是觉得新鲜,好奇,却没有想到,这一路走来,居然是真真正正地动心了。
因此,他首先让人设法让莫川无法在成年後继任静南王,只要莫川不是静南王,莫氏族长也轮不到如此年轻的他,那他就不再是计划的目标了。
昨天,他才刚刚收到阳京传来的消息,莫川不能继任的事进行得非常顺利,为什麽偏偏在这个时候,莫川要背叛他?
既然如此,那麽……
“按计划行事。”韩暮枫的声音微冷。
“那你在让四先生在阳京安排不让他继位的事……”柳双双微微挑起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眸中是一片荒凉。
“那边不成问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四先生最在行的事。”
柳双双盯著韩暮枫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潜儿,你该知道,凡事都有例外,如今的莫川已是今非昔比,如果他阻碍了我们,怎麽办?”
韩暮枫看著柳双双专注的目光,他沈声道:“只要南洪国那边动手了,莫川是否活著都会给两国带来战端,如果他阻挠了我们,格杀勿论。”
他说这话时,果决坚定,但是却在说完後觉得胸口沈闷,难以呼吸。
“啊……”一声稚嫩的声音惊动了胸闷的韩暮枫,他目如寒星,直直盯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只见柳双双的侍女馨雪抱著莫儿从隐在黑暗中的残旧庙门走了进来。
莫儿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僵著,显然是被点了|穴,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满含火焰:“你是坏人!你要杀叔叔!我要告诉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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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枫看著满眼愤怒的莫儿,浓浓的杀意霎时掠过心头,他的话绝对不能让莫川知道。
这杀意仍在心间萦绕,而另一个疑点也马上浮上心头,他回首怒视柳双双:“姑姑,你这是什麽意思?”
柳双双凝视著面色难看的韩暮枫,神色有些复杂地说:“你应该知道,路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的可能。莫川是你的绊脚石,你必须要狠得这个心来搬开这块石头。”
“所以,你把这个无辜的孩子也扯进来?”韩暮枫抬手指向莫儿,莫儿则对著他继续大吼大叫。
韩暮枫听著脸色铁青,一把从馨雪手中夺过莫儿,顺手点了他的睡|穴,抱在怀里,让世界马上安静下来。
“无辜?”柳双双略略勾起鲜红欲滴的唇角,讽刺地笑道:“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