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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前,柔滑而光泽。双手被反绑在背后,没办法去拉一下。瓦伦斯把他从长桌上抱了下来,放在脚下,把他拉向了自己两腿间。
塔希尔抬起睫毛看了瓦伦斯一眼。他的眼神复杂而闪耀不定,终于慢慢地俯下了头去。因为座椅本来就在桌下,即使是坐得离他们最近的克雷达,也只能看到那个黑发的头在柔和地转动着,蜂蜜色的脖颈变幻着一个个美妙的弧度。偶尔的一瞬,可以看到粉色的柔软的舌头,从他红艳丰润的嘴唇里轻柔地吐出来,然后一转又看不到了。
瓦伦斯闭着眼睛,头抵在椅背上,显然是在强迫自己不要有动作和发出声音。而塔希尔显然没有抑制自己的打算,低低的甜腻的鼻音诱惑地在房间里响着,因为宽大的房间里过于安静,这声音简直就像是催|情的灵药。嘴唇的吮吸声肉欲而刺激,。突然瓦伦斯抵在椅背上的头明显地更用力,一阵压抑不住的低沉的声音从他唇里模糊地吐了出来,而埋在他腿间的塔希尔在过了片刻后也不动了。
第 12 章
12
塔希尔仰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蜜蜡般光洁美丽的脸颊上泛着浓重的红晕,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一丝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精巧而完美的下巴缓缓流下。
克雷达第一个狂笑了起来。“瓦伦斯,我还以为你更有自制力一些,原来也过不了三分钟。”他探过身,伸手在塔希尔的下巴上揪了一把,顺手把他的嘴捏开了。“张开嘴,让我看看,你这舌头是什么做的?”
塔希尔并没反抗,竟然伸出舌头,沿着嘴唇慢慢地舔了过去,舔去了沾在唇上的白液。他这个动作做得缓慢而媚惑,舌尖轻轻地在嘴唇上舔拭,像肉红色的灵活的小蛇。克雷达有点发呆地放开了他,瓦伦斯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我可以带他走了吧?”
凯莱尔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说:“好吧,你带他走吧。唉,瓦伦斯,他这副样子,你居然还肯要?”
瓦伦斯把塔希尔拉过来让他俯在自己膝上,替他解开绑住手腕的绳索。“凯莱尔,没有人会愿意这样的。我不管他以前,刚才……是你过于任性而无理。”他的眼睛里有火焰在跳动,不再像开始那样自抑。是因为刚才的失态,还是因为塔希尔?或者两样都有?“我们再赌一局。你敢吗?”
凯莱尔扬了扬眉头。“赌什么?”
“跟刚才一样。如果你赌输了,我要你做刚才跟塔希尔一样的事。”
这句话把周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凯莱尔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你再说一遍?”
瓦伦斯平平淡淡地说:“再说一遍?再说直接点恐怕就不那么好听了吧。”
“我不会跟你打这个赌。我不是……”凯莱尔把下半句话吞了回去。瓦伦斯却再逼上了一句:“当然,你出身高贵。所以你更害怕丢脸?凯莱尔,我用我的御林卫队跟你打赌。那不是你一直最想要的东西?”
凯莱尔明显地怔了一下。他脸上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瓦伦斯,你可以跟我赌任何东西,但不能是这种侮辱性的赌博。我们谁都输不起这一场,你跟我都一样。”
瓦伦斯回答:“我只有兴趣跟你赌这个。难道你真的不敢?”
“我想赌,但你为什么要我赌我给不起的东西?”
瓦伦斯笑了一下。“为什么?因为你那张脸。换个人,想跟我赌这个我还未必肯干呢。”
克雷达怒喝了一声:“瓦伦斯!”
凯莱尔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的眼睛这时候呈现出一种幽深的蓝,如同夜深人静时的河水。“原来是这样?好,瓦伦斯。你的御林军队,我有兴趣,非常有兴趣,做梦都想。你既然说你提出这个赌注是因为我这张脸,那么,如果你输了,你的军队归我;如果你赢了,你可以在我脸上划一刀。这样,你满意吗?”
伦巴德一直没开口,这时候他盯着凯莱尔笑了起来。“这个赌注可真不小。”
瓦伦斯显然也觉得意外。利奥跟葛利诺对视了一眼,葛利诺有点犹豫地说:“需要到见血的地步吗?我们想要的,彼此都已经得到了。”
“凯莱尔,别答应。”克雷达插口,他脸上的焦灼已经没有掩饰。“不管什么都不值得你用自己的血去换。”
“我觉得很值。”凯莱尔打断他的话。“我愿意赌。就算我输又怎么样?这是我输得起的东西。”
“好吧,凯莱尔。如果你赢了,我会把御林军队双手奉到你面前。如果你输了……凯莱尔,你就得把你的脸送到我手边。是轻是重,是深是浅,这一刀下去怎么样,由我决定。如何,凯莱尔?这里的人,都是见证。”瓦伦斯一边说,一边替跪在脚边的塔希尔揉着手腕,塔希尔并没反抗,而且还温顺地把脸倚在瓦伦斯的腿上。他的眼睛开始有了光泽,不像刚才那种黯淡的暮色。就算是黑夜,也有沉默的黑夜和有声音的黑夜。
塔希尔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是这两天以来他第一次笑出声来。他的笑声轻柔而妩媚。“大人,你很仁慈。”
凯莱尔狠狠瞪了他一眼,想骂,又强忍了下去。塔希尔瞟到了他的表情,吃吃一笑,不再说话,把脸埋在了瓦伦斯膝上。瓦伦斯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凯莱尔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要跟这小娼妓调情回家去,别在我这里脏我的眼睛!”
瓦伦斯还没说话,塔希尔的声音像拂过睡莲的风一样,浅浅地浮了过来。“总督大人,昨天晚上我已经脏过你屋子了。不仅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还是跟你……”
凯莱尔手里正端着酒杯,这时随手就朝塔希尔扔了过去,瓦伦斯搂住塔希尔挪了一下,刚好避开,但那水晶的杯子还是擦着塔希尔的脸飞了过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条道浅浅的白印。塔希尔嗳哟了一声,瓦伦斯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没有见血。
“凯莱尔,你如果真伤了他,我会要你赔回来的。”瓦伦斯拔下手上的戒指,扔到桌上。“这是可以调动御林军团的戒指,即使是贝利撒留见了也会服从。怎么样,凯莱尔?敢不敢赌?”
凯莱尔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个戒指上。普通的一枚红宝石戒指,但是这枚戒指的意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懂。
“好,我跟你赌。”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凯莱尔,刚才他们都已经说过了,用这样的骰子,绝对不公平。我不要求你更换,只要我能掷到跟你一样的点数,就算我赢。这次,不再是游戏,我跟你赌的是身家性命。你应该遵守起码的公平,而不能像刚才一样……我也能重复一次吗,你是在作弊?”
凯莱尔直视着瓦伦斯。“你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不同意也不行了,是不是?”
两个人面前的象牙骰盒掀开的时候,瓦伦斯放声大笑了起来。“怎么样,凯莱尔?”
他很少笑得这样肆无忌惮,四下里却是一片安静。凯莱尔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他的眼睛本来就大,这时候瞪得更大更亮。
两个人掷出来的,都是三个六。按照刚才的约定,那么赢的就是瓦伦斯。
葛利诺已经觉得手心里都是汗。他扯了一下利奥,想起身退开,凯莱尔的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不必走,你们是见证。愿赌服输,我认。”
瓦伦斯举起面前的酒杯。“你比我想的要干脆,我敬你。不过,对你而言,这张脸只是多余,我想你并不会真的在意。是不是,凯莱尔?”
凯莱尔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他伸出手高高举起那个镂花精工的杯子,然后一口喝干了。他把杯子掷到地上,慢慢地站起身向瓦伦斯走过去。他穿的是一件酒色的长袍,手臂和足踝都露在外面。
葛利诺这才注意到,他脚上有道过于明显的伤痕,平时穿长靴看不到,这时候就一览无遗。难怪他会戴一个三层的脚环,那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那伤痕狰狞到了吓人的地步,当时那一剑或者一刀一定重得超乎想象。而他的手臂根本连遮都懒得遮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痕纵横交错。
第 13 章
13
塔希尔格格地笑了起来,他一直冷眼在看着,这时候像只猫似地蜷伏在了瓦伦斯身边。他的双手交叠地放在瓦伦斯膝头上,脸枕在手上,歪着头对着凯莱尔看。他的眼神里,有嘲笑,也有挑衅,还有一丝丝的冷酷。
他从瓦伦斯的腰上解下匕首,双手送到瓦伦斯的面前。瓦伦斯看了他一眼,那双黑玉般的眼睛在烛火下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在暗红色的烛火下,他的眼睛也被映成了红宝石一样的颜色,就像蛇的眼睛一样染着血光。他在笑,笑得非常清澈,笑得嘴唇弯弯地向上,双颊也染上了更浓重的红晕。
瓦伦斯伸出手,去抚摸他散落在自己膝头上的黑发。黑玉色的头发,还是蓬乱的,但摸上去依然光滑而柔软。塔希尔侧过头,嘴唇先是轻柔地触到了他的手背,然后开始吻他的指尖,直到把他的手指整个地纳入口中吮吸。那和着水声的轻微的咂咂声是刻意的妩媚,他甚至更试图让人知道他的刻意,一根根地吮吻着他的手指,直到瓦伦斯有些忍耐不住地在座椅上动了一下,塔希尔才慢慢地退了出来,最后还在他的手背上伸出舌头长长地舔了一道,带出浓烈的又麻又酥的感觉。
瓦伦斯抬起头,看着眼神已经可以要杀人的凯莱尔。“你这样站着,我怎么够得着你的脸?”
凯莱尔脸色发白,说:“那你想要怎么样?”
瓦伦斯微笑,在座椅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说:“你应该知道我想要怎么样。”见凯莱尔脸色更难看了,伸出一只手说,“愿赌服输,是你自己输了。你亲口应承过,会把脸送到我的刀口上来。我的刀就在这里。”
凯莱尔看着他拿匕首手。瓦伦斯是坐着的,要够到他的手,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跪下。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葛诺亚一向跟凯莱尔不睦,这时候看到凯莱尔的难堪,实在忍不住要笑出来。但看清楚凯莱尔的脸的时候,他又笑不出了。凯莱尔的脸在水晶和烛光下,确实美,美得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忍。
凯莱尔闭上了眼睛,在瓦伦斯座椅边跪了下来。他跪得很慢,瓦伦斯相信这是他很少做的动作。等到凯莱尔跪在了他脚边的时候,他伸出手掐住了面前的人的下巴。
凯莱尔的脸不够圆润,但那种瘦削却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他没有塔希尔的那种无懈可击的完美,下巴的轮廓虽然优雅,但却过于尖削,用指尖捏住的时候有点担心会把手戳出个洞来。鼻梁笔直的线条非常美,鼻尖微微翘起,形成了一个纤巧精致的弧度。
凯莱尔的声音响了起来,模糊而僵硬。“要动手就快一点,别耽搁时间。”
一直伏在瓦伦斯膝上歪着头看的塔希尔,这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比平时清脆和明亮,但却没有情绪。“怎么,不舍得动手了?”
瓦伦斯看了他一眼,塔希尔视如无睹,咯咯地笑着说:“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连我都觉得美。难怪大人舍不得……”
克雷达一直不敢说话,他太清楚凯莱尔的性格,这时候如果为他求情等于是跟他作对。他是宁可挨上一刀也不会求瓦伦斯的。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走近一步,对瓦伦斯说:“你伤了他的脸,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瓦伦斯。如果你肯收手,我愿意把……”
他话还没说完,凯莱尔就怒喝了起来:“闭上你的嘴,克雷达!你再说一个字,我先宰了你!”
瓦伦斯又笑了,说:“不错,看来你是真不在乎这张脸。可惜了,这么美的脸却长在你身上。只能看……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他把凯莱尔的脸硬扯向朝中间的方向,这个角度让坐在长桌旁的所有人都能看到。“睁开,让我看看你究竟在想什么?……”
他突然顿住了,没有说下去。凯莱尔的脸上有种近于绝望的听天由命的表情,那是瓦伦斯很久以来都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不管怎么样,把脸送到对方手上等待这可能会完全破相的一刀,还是要很大的勇气的。微微张开的嘴唇丰满而红润,像熟透的桃子,有种肉感的诱惑。接近下巴的地方有颗小痣,很小,因为两人相隔太近,瓦伦斯不想看,也看到了。
“你承诺过,这时候你的脸是我的。睁开眼睛,如果你不想对我示弱的话。”
凯莱尔终于睁开了眼睛。正对着他的脸的伦巴德一瞬间是真的震动了,凯莱尔的眼睛非常奇特,一喝多了酒,就仿佛是把酒吸到了眼睛里一样,潮湿得仿佛是在流泪。那种美甚至让人觉得可怕,塔希尔的美丽是既让人想供奉在祭坛上同时又让人想蹂躏的那种美,而凯莱尔不同。他的眼神有些迷惑,有些空洞,没有了平时的明亮和锐利。那双像在流泪一样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几乎可以让人心碎。伦巴德一瞬间相信,如果现在拿刀的是自己,大概手里的刀都会掉下来。
这张脸不该长在他身上。这双眼睛,更不应该长在他脸上。
“我的天,原来他不肯喝酒是为了这个原因。”葛利诺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凯莱尔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喝酒了。原来他自己是知道的。
在场的人都瞪着凯莱尔死看,瓦伦斯也不例外。只有依然猫一样蜷伏在瓦伦斯膝上的塔希尔没有看他,嘴边依然是那抹迷人的浅浅笑容。他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活像是在强烈的阳光下的猫儿的眼睛。一线线的光,从他密密黑黑的睫毛里漏了出来,闪闪发亮。
凯莱尔觉得脸上一阵刺痛,忍耐着没有动手去摸。感觉到一滴滴血从脸颊上落了下来,他没有说话。虽然看不到,但他凭经验知道只是浅浅的轻伤。
“凯莱尔,我可没有对你这张漂亮的脸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哦。你不懂怜香惜玉,
我还是懂的。”
凯莱尔脸色发白地对着他看,突然一伸手,“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愿赌服输。但我不是让你这样侮辱的。”
瓦伦斯并没发作,而是微笑着凑近凯莱尔,非常低地说:“总督大人,如果我是你,这两天一定会留在家里等伤口好了再出门。”说完这句话,他一弯腰把伏在膝上的塔希尔抱了起来,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各位,请继续你们的宴会。我先告辞了。”
看着他带着塔希尔扬长而去,克雷达终于回过神来,慢慢地靠近了凯莱尔。试探地叫了他一声:“凯莱尔?”
凯莱尔慢慢地站起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一阵又发青。一道显眼的血痕留在他左颊上,鲜艳而冷酷。红玛瑙一样的血珠沿着他的脸颊流下来,衬着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刺眼。但却美,出奇地美。
伦巴德也起了身。他的声音不再是半睡半醒的,非常清晰。“我本来想保持中立,看看情况再说。因为我实在觉得你不是我应该投靠的人。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我的想法变了。凯莱尔,你要的东西,我会像利奥他们一样给你。”
凯莱尔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是不是应该道谢?”
第 14 章
14
伦巴德对着他看了一眼。“凯莱尔,太过骄纵和自负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是想教训你,我也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为我自己着想,如果你真想要皇帝的宝座,你应该收敛一下你的锋芒。瓦伦斯给你的……与其是侮辱,不如说是教训。你应该非常清楚,在这场角逐里,败可能就是死。我们已经等于把命交给你,我不希望因为你的骄纵任性和自负而让我们都去死。”
他们几个人离开后,凯莱尔一倒又倒回了靠椅里,仰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凯莱尔,伦巴德说得有道理。算了吧,今天晚上你并没有损失。”克雷达看着他脸上那道明显的伤痕,瓦伦斯不仅是手下留情,而且那一刀是非常技巧的。伤口斜在左颊上,长长的鲜红的一道,仿佛是一幅精美的画像,被人在上面划了一刀似的。那种残艳的美让人不忍正视。
幸好伤口非常浅,愈合起来也会很快。克雷达瞟了一眼凯莱尔戴着脚环的那只脚,他几乎不敢去想象如果他脸上的伤像他脚上一样会怎么样。瓦伦斯只要愿意,他是可以削掉凯莱尔半边脸的。
但他没有。
凯莱尔的眼睛在烛火下看起来是雾蒙蒙的,浸淫着水意,水好像马上就要滴下来。他的声音空洞而飘浮。
“刚才……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一瞬间……好像发生过什么很相似的事……我想不起来了。”
克雷达没有回答。他把眼光转向窗外。那一片片红白相间的蝴蝶一样的花朵在风里摇荡。白的像雪一样,红的像大红的嘴唇,厚厚的花瓣甚至带着肉欲的味道。
那种花叫Cassandra。
瓦伦斯把塔希尔抱到了马车上,塔希尔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把头搁在他怀里。马车里点着小小的火炬,看得见塔希尔脸上隐隐约约的闪烁的笑意。瓦伦斯俯下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