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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雷的脸上浮现出乎清浅的担忧――――那些追捕我们的人怎么办?雅雷想问,公爵夫人派出来的人数量之多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们带着最好的马匹和猎犬,要是追查到了这里该怎么办?但是,雅雷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他把身上那单薄的毯子又裹紧了一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涩涩的,又甜甜的,好像有人用羽毛尖拂过心尖一般。
“好。”他喝了一口汤,小声的回答。
―――――――熬夜看碟以后两眼红肿的分割线――――――――
雅雷的状态并不好,虽然没有再恶化下去了,但是虚弱的身体在静养的日子里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雅雷的睡眠越来越多,身体却愈发的消瘦,早上醒来的时候会稍微有些活气,日头一过头顶,便又迅速的衰弱下去了。吃的也很少,即使那捷而想方设法的让他多吃一些,没过多久也会被吐出来。那捷而原本以为雅雷的病是因为逃亡的路上过于辛苦的缘故,却没有想到在森林里已经住了好几天都是如此。
说起来,两人的“私奔”其实可以说得上是准备充分的了。雅雷鬼使神差的提出了逃婚这个想法之后,心中的重担仿佛在瞬间便烟消云散了。第二天,借着身体不舒服,躲在了房间里准备好了衣物,并且席卷了房间里所有可以拿走的值钱物件(包括那些华丽衣物上镶嵌的宝石饰物)。而那捷而则神奇的准备好了所有长途旅行时候需要的东西,从细小如火石到大件的马匹……总的说来,逃亡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相当的滋润。只是,当公爵夫人派出的人到来的时候,两人短暂的快乐日子便结束了。不愧为可以与公爵一较高下的女人,她手下的人的追踪手段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如果不是那捷而那几乎可以说是老道的躲避手段,估计两人都已经被抓到好几次了。到了雅雷的病情日益严重之后,逃亡的日子变得十分的艰难。比如说这一次,因为越来越严重的病情,在那捷而的坚持下,两人用一颗金扣子作为诊金在一个偏远的小镇看病。确没有想到,不仅没有得到确切的治疗,还暴露了自身的行踪。没有几日,李琳卡夫人派来的人便已经逼近两人。无奈之下,那捷而和雅雷只好带着那匹毛色斑驳的老马躲入了被当地人誉为“魔鬼的巢|穴”的提拉森林。
这种境况无疑让那捷而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的自责之中,倒是雅雷自己却是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
“会好起来的~”每次看到那捷而那阴沉的脸色,他都会微笑着堆那捷而说。那捷而默默用手背敷上雅雷的脸颊,还是冰凉得有如冬天里的雪疙瘩一般……雅雷脸上的微笑慢慢淡下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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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晚上。雅雷坐在篝火的旁边,身上裹着两床毯子,却依然微微有些发抖。那捷而正专心的在一块青灰色的岩石上打磨着那把廉价的铁剑。
“那捷而真的很擅长这种事情阿~”雅雷抱着膝盖,偏着头看着那捷而手下那把钝剑的剑刃渐渐闪现出银白色的光芒,忍不住开口说道:“旅行的事情也很清楚,找水源,搭帐篷,打猎物……感觉上都很熟练阿~”
那捷而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会儿,随后淡淡的应道:
“恩,以前跟着父亲流浪过很久。”
听到这样的回答,雅雷的好奇心忽然上来了,往那捷而的方向挪挪,把头探到他的耳边追问着;
“真的?为什么要流浪?……”
“父亲他……曾经是马可尼人……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不得不离开那里四处流亡……后来父亲死了,我被人贩子抓住,贩卖到了撒克逊。”
那捷而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仿佛在叙述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似的。雅雷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好久在从嗓子里逼出一小声“对不起”
……
……
“那捷而会恨我么?让你被打下奴隶的烙印。”
极小声的问出这句话,雅雷不知道他这时候望向那捷而目光里,带着怯生生的意味。那捷而的心头猛的一跳,忽地觉得脸上有些发热。略微僵硬的把目光从雅雷的脸上转开,他竭力保持着自己语调平静:
“不会。”抚上自己脸上,那用特殊药水所刺上的,永远不会消退的印迹,那捷而缓缓的说道:“能与雅雷少爷相遇,很好……”
能与少爷你相遇,很幸福……
只是这之后的话,却是自己永远无法对那个纯洁的少年说出口的。
第 41 章
篝火的火苗暗淡了下去,那捷而往里头添了一些树枝。渐渐明亮起来的火光之间不时迸出些“噼噼啪啪”的火星。那捷而不由自主的想要看看雅雷,他的沉默让那捷而的心里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心慌。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雅雷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连着自己心脏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如果有一天雅雷少爷完全抛弃了自己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世界,估计自己会马上死去吧……不知道为什么,那捷而就是这样觉得的。
偷偷望向雅雷的目光正好与那双黑色的眸子撞上,一时间那捷而颇有些狼狈。
“那个……”那捷而有些结巴了:“……已经不早了……”
雅雷的眼里忽的闪出了些顽皮的,仿佛抓住了面前这个惯常沉默的少年的什么小秘密似的。他偏着头抿着嘴角微微的一笑,那神色就让那捷而觉得脸上的热度更盛了,感觉上,就像是偷窥时候被人抓住了。
其实那捷而在看雅雷,雅雷又何尝不是在看他。可是那捷而还是觉得尴尬,仿佛是毫无防备的落入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陷阱。那捷而的头上渐渐沁出一层汗,正在尴尬之中的时候,一只迷迷糊糊的萤火虫落在了雅雷的额头前垂下的发上。他反射性的伸手把那那只萤火虫弹开。瞬间的接触,小指不小心触到雅雷光洁的皮肤。依然是冰凉凉的触感,毫无血色的皮肤似乎在往外散发着寒气。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听使唤的缓缓贴上了雅雷的脸颊。那皮肤柔滑的好像上好的丝绸,让那捷而想起起风天的月荤,泛着蜂蜜和果子的味道,却又同时凉的像是秋霜……鬼使神差的,那捷而小心的将雅雷单薄的肩膀揽了过来,让那个瘦弱的身体整个埋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他紧紧的抱着雅雷,徒劳的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个冰凉的身体。
空气的流动仿佛缓慢了下来。他看着怀中的少年,那张苍白的脸上缓缓的浮现出一层红晕。其实雅雷也觉得这样子有些奇怪,但是身体却是懒懒的,被那捷而抱着的感觉让他感觉很安心,似乎这个怀抱理应就是属于自己,每一个空隙都是那样切合。
雅雷的黑发搭落在那捷而的手臂之上,痒痒的,好似现在的心情。
――这样,是不对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道。
但是,犹豫了一会儿,那捷而终于还是没有放松怀抱着雅雷的双臂。篝火再次黯淡了下去,只是这次却没有人注意到。在最后熄灭前,一颗小小的火星迸出来,烫了那捷而一下,之后,那从篝火便恰到好处的熄灭了。
黑暗中只有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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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捷而好像听到了雅雷在喃喃的说些什么,他的声音低低的,听不清楚。于是那捷而把耳朵凑到了雅雷的嘴边去。
那捷而听到怀中雅雷低声说了什么,声音那么低,他听不清楚,于是他把耳朵凑到了雅雷的嘴边。只是没有想到耳廓无意间碰到了雅雷干燥的唇,瞬间的接触,那捷而却感觉到仿佛有电流忽然穿过身体似的。似乎没有注意到那捷而身体的僵硬,雅雷重复了一句:
“我累了~”
“我去准备帐篷!“那捷而顿时回了神,他跳起身来,有些慌乱的在树与树之间的缝隙中用带着的油布搭好了一个简朴的帐篷。雅雷抱着膝盖在朦胧的月色中看着忙碌着的那捷而,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着。
如果自己的病一直不好,是不是两个人就可以在这里一直一直的住下去?有的时候雅雷的脑海里会忽然浮现出这个古怪的念头。雅雷不知道如果两人会永远呆在这里,自己的心情究竟会是开心,还是难过。不过,终究是荒谬的想法而言。两人带着的食物和补给虽然充足,但是也是有限的。至于那捷而和自己……也终究不会属于这里。所以雅雷只是偶然想想,这个念头在自己虚弱的裹着毯子看着天空中缓缓流过的白云的时候会忽然划过心头,随即,便在森林里小鸟婉转的歌声中灰飞烟灭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雅雷发现那捷而忽然紧张了起来。他猛地从腰间拔出了剑,迅速的来到了雅雷的身边,将雅雷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捷而,怎么了?”
“嘘……听!”
在属于夜晚森林的,各种难以形容,不可名状的声响中,传来了其他的声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声响……是人的脚步声。
在这个夜晚忽如而来的不知名人士似乎没有任何隐藏自己的意图,他的脚步声非常的快速大声,给人一种坦坦荡荡的感觉。可是即使是这样,那捷而依然绷紧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握剑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在那捷而和雅雷紧张的视线下,自那森林的黑暗之中,缓缓的浮现出来一张苍白而消瘦的面孔。
那捷而抬起头,多少有些以外的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宽大的黑色外套几乎快要与树下的阴影融为一体,但是那个在视线中越来越近的人,的确只是一个好像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而在这短短的一愣神的时间里,那个忽然出现的小孩已经走到两人的面前。雅雷从那捷而的背后探出头,在看到那孩子之后,也忍不住小声的惊呼出声。
裹在黑色袍子里的孩子勉勉强强看得出是一个男孩,因为距离很近,所以雅雷可以清楚的看到孩子的脸。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僵硬而呆板,眼睛是青色的,颜色淡得几乎透明,所以也显得那孩子的眼神空洞得仿佛是盲人,从黑袍的帽子里落下的几根发丝可以看出,这孩子的头发也同眼睛一样,是很淡很淡的青灰色。男孩望着那捷而和雅雷两人,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微笑……不过说是微笑,不如说是他的嘴唇弯成了弧线更恰当,毫无笑意的微笑毫无预兆的浮现在假面具一样的脸上,给人一种近乎恐怖的不协调感。
也许是感觉到了两人落在自己身上那防备的目光,孩子抬起了头,注视着两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身体,投在了很远的地方。
“跟我来。”
他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然后转身走入了浓重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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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卡卡~我回来了!!!!
抱歉呢~这几天去泡温泉~没有时间更新阿!!!
在这里跟大家道歉!!
不过~温泉还真是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打滚中~
第 42 章
无法解释为什么,也许只是被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详的压迫感所震慑,也许是从他沉默的行动中隐含着的某种不可察觉的控制力,不过最重要的是,自男孩转身的一瞬间,猛然出现在那捷而和雅雷身后树林里那一双双惨绿的眼睛,还有它们从喉咙里滚出的低吼……没有多磨蹭,那捷而放弃了简陋的帐篷,将一些必须的用品草草放置在马背之上,便跟在了孩子的身后走入了黑暗。雅雷侧身坐在马背上,注视着走在前面不远不近位置的男孩那敏捷到了非人类地步的步伐,看着从自己身侧经过的树木和岩石,还有若有若无环绕在耳边的夜鹰凄厉的尖叫,忽然觉得眼前正经历的一切事情好像自己的心里早有预感似的……雅雷没有发现,一缕难易察觉的微笑掠过了他无血色的唇边。那捷而牵着马走在夜晚的森林里,竭力控制着自己把目光从雅雷的脸上移到面前的道路上。从刚才起,一种奇异的压迫感就环绕在他的心头,而当他无意间瞄到从雅雷唇边一闪而逝的那抹微笑,心中的不安便愈发加重。他想停下自己跟随男孩前进的脚步,但是身体却仿佛被别人控制了似的,犹自往前走着。
心中有一种预感,在道路的尽头,有什么东西,一种可以彻底颠覆自己和雅雷生命历程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和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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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男孩平板的声音将那捷而那已经不知道飘离到了哪里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那捷而带着些愕然的抬头,看见男孩那无焦距的目光似乎正透射在自己的身上。那捷而不直觉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树林里,丝丝缕缕的透出了淡淡的金黄的线,那捷而这才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看样子在不知不觉之间,三人已经赶了一夜的路了,而在昏昏沉沉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男孩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便头脑昏沉起来。抬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男孩把自己整个裹在袍子里,竟然已经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
开口的,是刚从马背上滑下的雅雷。
男孩回过身,一丝疑惑浮在眼角,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不少,面对着男孩近乎透明的瞳孔,雅雷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这里是哪里?”
男孩脸上的疑惑如风一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以说是嘲讽的神色。
“是你们两人生的终结之处吧……”
奇怪的是,面对着这样的回答,与那捷而瞬间拔剑的举动相反的是,雅雷的心里却并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想要微笑的感觉。
“为什么?”
嘲讽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雅雷和那捷而身上……半晌,男孩绽露出了一个小孩子绝对不可能有的阴狠微笑:
“跟我来吧――――我想,主人会想见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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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熹微的晨光之下,那座被浓雾所环绕的山头在男孩出现在山脚的一瞬间,显现出了那可以说得上是巍峨的身形。被染成昏黄|色彩的山上城堡显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感。在山脚仰望,半山的城堡仿佛位于蓝天和山脊上墨色的森林交会的地方。厚实的黑色岩石城墙上镶嵌这灰色的人类头骨,在光线中淡然的反射着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淡淡红光。那种似乎吸收掉一切光明的黑暗感在接近之后更加明显,高耸入云的城堡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有着宫殿式的华丽,简单凝重的建筑,单一的纯黑色色调,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一座城堡,不如说是监狱塔更合适。被雕刻成栩栩如生的恶魔形象的雕塑更加加重了这种感觉,伫立在城堡的门口,雅雷望着头顶那长着弯弯犄角,痛苦的呐喊着的恶魔雕塑发着呆。
“怎么了?”
明明没有回头,在两人前面径直走着的男孩却似乎对两人的行动了如指掌,即使是短短的一瞬间的发呆也一样。雅雷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出神,给了一脸担心的那捷而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挠着头微微笑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雕塑手艺还真好。”
男孩在黑暗中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回过头来,笑得露出了自己白森森的尖牙:
“那可不是雕塑呢!从魔界捉来力量强大的魔鬼,然后将它们制成石像放在城堡里观赏,可是主人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呢!”
那捷而在雅雷的背后,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来。魔法什么的,对于马拉大陆上的人来说,是只存在与传说之中的事情。真正有头脑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那种装神弄鬼的东西的,事实上,在马拉大陆上,魔法所代表的,不过是街头艺人们为了养家糊口而欺骗小孩子们的把戏罢了……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雅雷的时候,心中却是微微的一颤。不知道为什么,从遇到那个男孩起,雅雷似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黑色的发配上黑色的瞳孔,还有苍白的脸色,再加上挂在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传说中,真正的暗夜的妖精一样。
走着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一直在两人的前面带路的男孩已经不见了。虽然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但是回荡在空荡荡的走道中的脚步声依然大得让人无法忍受。很快,两人便穿过了城墙,来到了城堡真正的大门前。雅雷似乎是若无其事的便将那扇布满不知名野兽抓痕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空旷的大厅,如同教堂天窗一般的彩色玻璃的窗子给整个大厅添加了一层瑰丽的虹色,风从大厅两边的回廊里吹进来,扬起了深红色的天鹅绒的窗帘,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无数片血红的翅膀在挥舞。
这里并没有那种无人烟而造成的荒芜感,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的地面和家具让两人确定,这里是